單車離島：漫行 15 座島嶼，用最美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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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特殊的單車旅行故事，文筆流暢、引人入勝，值得車友們細細品嘗。拜讀之餘，真想循其腳步，即刻成行。──劉金標　自行車新文化基金會董事長

因為慢，旅行才有厚度，「騎慢車」是一種享受旅行的態度，希望大家在本書中慢讀，重新找回騎單車旅行的樂趣。──藍白拖　背包台客作家

943　旅遊作家
李偉文　作家
林聖欽　臺灣師範大學地理系教授
段慧琳　主持人／作家
黃一峰　荒野保護協會金鼎獎作家
廖振順　《地理課沒教的事》作者
劉金標　自行車新文化基金會董事長
藍白拖　背包台客作家　

熱...

Chap 1　金門、烈嶼／夢想的開端
那些在路程中隨機停下的田野、堤岸、樹蔭，成為旅行真正的目的；而著名的戰史館、文化村與舊坑道，反倒變成景點間休息的驛站。

　　海峽望去一片汪洋的那一邊，是故鄉，看得到陸地的不遠彼端，卻是異鄉　。
　　這裡是金門，我的第一座島嶼。
　　說是「第一座島嶼」其實不是很正確，早在大學畢業以前，我就曾經旅行去過澎湖、綠島、小琉球了。即使要說第一座騎腳踏車造訪的島嶼，也應該是去年夏天的蘭嶼，或是更久之前的東沙島才對（沒錯，就是「東沙環礁海洋國家公園」的那個東沙島）。二○○六年，在那裡還沒成為國家公園以前，我以「海洋生態研習營」學員的身分踏上了東沙島，由於那裡實在太小了，連島上的阿兵哥也是騎著腳踏車四處移動的。
　　但是，二○一○年的夏天，我踏上金門，卻明顯地有一種「全新開始」的感覺，除了有著全新的目標，和不同的交通工具之外，這一次跨海而來，身上彷彿背著一個重要的使命，要將單車環島的範圍更加擴大，讓遙遠離島的風光更被珍惜。　
　　「從這一座島嶼開始。」決定前往金門的那一刻，我這樣告訴自己。

＃＃＃

在下定決心要騎單車環遍離島之後，我才發現青輔會壯遊活動的徵件期限，已經在兩天前悄悄的過期了。原本還幻想著如果報名入選，可能會有一筆幾萬塊的經費補助，可以支付臺灣與各離島之間龐大的交通住宿開銷，這下子當然全都泡湯了。
　　錢的問題是一回事（因為終究還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要是想報名青輔會的計畫，就得有完善的行程規畫、確實的收支紀錄，旅程中也必須隨時更新照片和文章、並在事後整理成果報告，讓人有這麼一種非得去實行不可的壓力，應該也會督促我確實地騎完全程吧？
　　少了經費的補助、驅動的壓力，「所以……等明年報名下一屆的嗎？」這個悲觀的念頭大概只出現了幾秒鐘。
　　「不行，今年一定要出發！」
　　我提醒自己，那些補助與壓力，都不會是我決定環繞離島的初衷。我想起那一年的蘭嶼，美好的風景、單純的動機，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熱血衝上心頭，讓我做了這樣的決定：「不管有沒有什麼名義或補助，這些離島我是去定了！」
　　「至少先完成其中一座島嶼吧！」
　　我突然發現，這個延遲多年的計畫，其實只需要一個支持、一段機緣，甚至一次巧合，就能夠重新發想、啓動，甚至成了生命當中已然排序好的旅程，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去成行。
　　翠綠的蘭嶼、酷熱的澎湖、遙遠的金門和馬祖，長久的想像突然變得清晰而充滿了可能，好像一旦下定決心，這一切終究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如果要先選一座島嶼……」我望向桌前的臺灣地圖，眼光瞄向左上角，一個叫作「金門」的地方。

＃＃＃

為什麼會是金門呢？其實我也不太記得了，也許是因為澎湖太大、小琉球太小、綠島和蘭嶼太遙遠、馬祖又太陡了，距離、面積、坡度都算適中的金門，理所當然地成了我離島旅行的第一站。
　　其實金門也是臺灣所有離島中，唯一只能仰賴飛機接送的島嶼（搭船的機會小到不行）。我想，減去交通過程中的舟車勞頓、顛簸暈船，金門或許是個比較理想的開始吧！
　　為了方便環島路線的安排，我捨棄了金門西南側著名的水頭聚落，而選擇投宿於島嶼中央的瓊林村。還記得那幾天是南非足球世界盃的八強決賽，我還再三向老闆娘確認，民宿裡的第四臺是可以播放的，然後才安心下訂。（但最後在金門的每個夜晚，我都是累癱了睡著的，根本沒有好好看完一場比賽）。
　　很快的選定了島嶼、隨意規畫好路線，對於自己即將開始在離島騎車的這個舉動，雖然算不上瘋狂，或是什麼冒險，但這趟遠渡大海的單車旅行，絕對可以說是我人生中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了。
或者，就說它是夢想的開端吧！
　　然後，就是拆車、接著裝袋、扛上公車、搬上捷運、運上飛機，降落在臺灣海峽另一端的島嶼上。開著車子前來接我們的民宿老闆娘驚訝的說：「你們要來金門騎腳踏車喔？」
　　「對啊！」我在心裡回答：「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

再岔開個話題。
　　還記得那位和我一起踏上蘭嶼，聽我說著：「要把臺灣每一座離島騎完」的旅伴Ｓ嗎？事隔數年，她和我一起坐上飛往金門的班機。
　　出發前，我問她，能不能幫我為這趟離島騎車的旅程想出一個簡潔有力的名稱？（其實那時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做『單車島嶼完環計畫』，夠簡潔有力了吧！）
　　「就叫做『單車離島』啊！」Ｓ回答。

　　「離島」是動詞，同時也是名詞，意味著「離開」，也意味著「到來」。如果「單車環島」是個令人嚮往的夢想，那麼單車「離」島呢？離開臺灣，在廣闊海洋的另外那頭，是不是也有著同樣充滿想像、同樣令人期待的島嶼風光呢？
　　這本書的名字就是這樣來的。

＃＃＃

金門是風獅爺的故鄉，由於島上的居民飽受風患之苦，便在聚落的廟口、路口樹立風獅爺，用以鎮風。其中，刮來東北季風的冬日更是金門最頭疼的季節，風獅爺也大多朝著北方鎮守，人們將祂的嘴畫得又寬又大，彷彿期待祂能夠把惱人的強風給吃掉一樣。
　　幸好，我們是在盛夏的季節來到金門。離開瓊林之後，迎面而來的都是徐徐和緩的輕風，道路兩旁也種滿林蔭茂密的木麻黃，在整路盡是蟬聲高鳴的環島北路向西騎行，其實真的是一種悠閒的享受。
　　緩慢地踩著踏板，隨意地四處張望，累了，便停下車來，放倒在路旁的高土堆上，吹風、喝水、研究地圖。記得在大學時期，也曾跟著地理系上的考察活動來到金門，並且騎著機車快速穿過同一條道路，現在回想，當時怎麼沒聽見什麼蟬聲，也不記得這些木麻黃呢？
　　抵達金門的第一天，我們就沿著環島北路、西路、南路、東路，逆時針地繞行島嶼一圈。在北面，木麻林蔭伴隨著和風與蟬鳴；在西面，是熱鬧的金城街頭和美味的小吃。到了南端，起伏不定的環島南路讓我們汗流浹背；東側的金門則是平緩而寧靜，漫長又筆直的環島東路讓人忘記這是一座小小的離島，竟以為自己將前往某個嶄新的大陸。
　　當天傍晚，我們來到島嶼東北側的沙美村，天色已經暗了，店家也早已關門，路燈有一盞沒一盞的亮著，街道上盡是一片寂靜。身為造訪金門的旅客，應該得要早一點抵達這裡，逛逛老街、吃吃燒餅才對。只是，單車的速度就引領著我們在這個時候到來，腿已經痠了，肚子也餓了，我們在街上隨意吃了碗麵，坐在大馬路旁休息。
　　對街，幾位老人家倚著雜貨店的櫃臺聊天；眼前，一個小孩騎著嘎嘎作響的三輪車溜過，夏日傍晚的金門還算涼爽舒適，只是少了一些人們想像中陽剛、堅韌的氣息。我想，撇開日間熙來攘往的遊客、略去開放觀光的軍事據點，當下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才是這座島嶼最真實的樣貌。
　　或許，這就是「單車離島」的魅力吧！強迫自己用緩慢的速度來探索一座美麗的島嶼，不只品嘗它的微風和豔陽，也體會它的熱鬧與孤單。

＃＃＃

第二天開始，我們刻意放慢騎車的速度，以一天一個鄉鎮、兩、三個景點的速度來規畫行程。儘管金門的地形起伏並不算大，但是在離開一個點位、前往下一個目標的路上，我們還是得停留好幾回合來補足流失的水分、紓緩胯下的疼痛，也趁著這些休息的時間，可以留意那些與我們難得有緣的微小風景。
　　在「單車離島」的旅程當中，屋簷、樹蔭都是景點和景點之間微小的風景，有時候，它們比什麼戰爭史蹟、傳統建築之類的地方還要令人嚮往。
　　在古寧頭附近，有一條高架於海濱的單車堤道，堤道的一邊是綠樹叢生的林子，另一邊就是遙望中國的大海。潮水退去之後，淺灘上的軌條砦一一露出海面，數十年來彷如一日，看守著海峽彼端的動靜。
　　單車堤道位置偏僻，而且機車無法進入，我們把踩踏的頻率減到最低，幾乎只剩滑行的速度而已。下午四、五點左右，微風輕輕吹來，陽光滿和煦的，海上的浪潮混著一些不知名的蟲鳴與鳥聲，讓我們一點都不想離開這個堤道。
　　在那個當下，金門的歷史記憶與自然景色完全地融合，在這個或許被大多數遊客忽略的地方，我慶幸於自己騎著單車前來，找到一個典型屬於金門的風光。
　　恍惚之間，一個翠綠色的身影簌地從我眼前飛過，「啊……」在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前，牠已經鑽進一旁的樹林裡頭。
　　我過了好一陣子才意會到，那可能是金門夏季最受矚目的候鳥──栗喉蜂虎。半小時前，我才在雙鯉自然中心認得牠們的模樣。黃綠色的身子、天藍色的尾羽和栗紅色的喉部，讓許多臺灣賞鳥人士遠渡大海而來，帶著專業的相機與望遠鏡頭，企圖一睹其芳。
　　沒想到，光是騎著單車、緩慢踏行，也能讓我擁有這個一瞬之緣呢！

＃＃＃

來到金門騎車，除了沿海的環島公路，絕對不能錯過的兩條路線，應該就是烈嶼和太武山了吧！
　　烈嶼，又稱為「小金門」，與金門之間隔著小小的海峽。通往烈嶼的水頭碼頭距離瓊林有滿長的一段距離，光是早起、騎車、搭船這趟路程，就把我們搞得滿頭大汗了。
島上的濱海公路是兩條平行延伸的水泥車道，其實原本是要給坦克車走的，現在意外成了單車環島的絕佳路線。雖然小金門最著名的城堡式建築景點「八達樓子」位在島嶼中央，但是其他的坑道、據點與戰史館，都可以藉由這條環島路線串連。沿著海岸、穿過田野，再加上兩側木麻黃貼心的遮蔭，讓烈嶼成為臺灣最適合騎車的離島之一。
　　我們以順時針的方向在烈嶼繞行，起先是視野良好的寬廣臺地，接著進入闊葉樹種遮蓋的森林，穿越種滿高粱的金黃色田野之後，聚落、碉堡與坑道也開始出現。幾座石碑刻著戰地標語，穿插在這些空地、森林，或是田野之間，一個轉角過去，無人看顧的黃牛待在田邊吃草；再一次轉彎，空地上排列幾臺巨大的坦克，標示「小心地雷」的矮樹叢背後，隱約可以看見廈門的山丘與高樓，提醒你原來身在一個多麼鄰近異國的土地之上。
　　我喜歡這些不經意的風景，農田、碉堡或是石碑，沒有特別強調哪些景點，沒有刻意裝置什麼藝術，就這樣簡簡單單，吸引人的是這座島嶼最原本的樣子。

＃＃＃

太武山是金門島上最艱難的行程，東西向橫跨山頂的道路稱為玉章路，地形十分曲折而陡峭，我們只能連牽帶騎的勉強上行。
　　頂著過去金門防衛司令劉玉章將軍的名字，這條路當然是為了戰事考量而興建的，沿途可以看到許多用以振奮軍心的石刻標語，「中興在望」、「毋忘在莒」、「其介如石」……如今，軍務解除、戰事漸緩，來往金門和太武山的旅人之中，或許只有我們這些揮灑汗水、牽行而上的傻子們，才能稍微感受到這些石刻過往曾有的激奮吧！
　　沿途也有許多騎著機車、甚至走路上山的遊客，時常穿梭在我們的身旁，我和S刻意放慢牽行的腳步，讓整條馬路只剩下我們兩個，可以肆無忌憚的走在馬路中間、大聲唱著一些高亢的歌，偶爾跳上車東倒西歪地騎行時，也比較不必顧慮兩旁路人的眼光。
　　好不容易攀至太武山頂，倚著欄杆休息的時候，我們無意發現欄杆外側還有一條隱沒於林間的步道，沿著石板小徑走進去，竟然可以繞過巨大的花崗岩石，在懸崖之上俯瞰半個金門的風光。
　　迎著大片美好的風景，呼吸帶點海味的空氣，有時候不禁在心底興起一些奇妙的錯覺，好像在環島路程中，隨機停留下來的那些田野、那些堤岸、那些樹蔭，才是這趟旅行真正的目的；至於著名的戰史館、文化村與舊坑道，只是景點與景點之間偶爾休息的驛站，滋養我們繼續前往下一塊田野、下一條堤岸，和下一片樹蔭。

金門　地理補給站／金門國家公園的範圍
　　其實金門並不是整座島都屬於國家公園，正確計算起來，金門國家公園的範圍只占全島面積的四分之一而已，包括馬山區（本島東北方）、古崗區（西南方），當然，還有書中寫到的古寧頭區（西北方）、太武山區，以及烈嶼的整個環島海岸線。
為什麼不把整個金門畫為國家公園是個很複雜的問題，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被圈畫起來的區塊，都是傳統閩式聚落、歷史戰役紀念，或是湖泊、溼地、海岸與珍貴動植物分布的地區。其中又以前面兩者的比重最大，這讓金門成為臺灣第一個以維護人文資產為主、保育自然資源為輔的國家公園。

（金門、烈嶼單車環島路線圖）

交通建議
前往金門的交通只能依賴飛機，每天都有班次往來尚義機場與臺北、臺中、嘉義與高雄之間，臺北、臺中的班次比較頻繁，但要預留拆車裝袋和報到登機的時間。
為了安全起見，請記得將腳踏車的輪胎洩氣之後再托運上機。雖然站務人員會幫你在車袋上張貼「貴重物品」或「小心易碎」等標誌，但這不保證你的愛車會受到多高規格的待遇。
如果想省去拆車、運車的麻煩，包括金門機場在內，有許多公家機關提供單車租借的服務（免費，需押證件與押金一千元），一次可以借用三天兩夜，是很實用的觀光服務規畫。詳情請上「金門縣觀光旅遊網」（搜尋關鍵字）。
從金門前往烈嶼的航班十分頻繁，腳踏車也可以直接牽上船去，你唯一要擔心的是從民宿前往水頭碼頭的路程，當然，如果你選擇住在水頭聚落，就不會有這個困擾了。

達人引路
在金門，光是環島的話，根本不需要準備地圖，因為環島東路、西路、南路、北路就寫在路牌上，可以做為環島的路線參考。但若是想好好拜訪島上的自然景點、人文史蹟，就非得從環島公路上岔進一些鄉間小路不可。
近年來，金門有許多傳統閩式聚落改建而成的特色民宿，是支持古厝活化利用、體驗金門傳統生活的好方法。水頭聚落擁有最多這樣的古厝民宿，其它包括瓊林、山后等地也都有不少很好的選擇。
金門縣旅遊局規畫了數條單車旅遊路線，有許多是汽機車無法進入的路段，而這些往往也是最貼近海岸、潟湖或田野的路段，請務必將它們列入你的路線安排之中。

五天四夜行程建議
Day 1：順著環島西、南、東、北路，完整地環繞島嶼一圈。
Day 2：造訪西北方的古寧頭和雙鯉溼地周遭景點，接著好好逛逛熱鬧的金城市區、品嘗吃不完的傳統美食，下午到水頭造訪金門最迷人的閩式聚落與洋樓建築。
Day 3：探索馬山、山后等東北地區，在金沙享用午餐，下午再挑戰陡峭的太武山，黃昏時，享受從山上滑行而下的舒暢感受。
Day 4：從水頭碼頭前往烈嶼，沿著環島坦克戰備道路繞行，也別忘了島嶼中央的八達樓子，是象徵金門抗戰血淚的重要建築。
Day 5：沿著環島南路，前往金門酒廠、翟山坑道，以及陳景蘭洋樓和太湖、八二三戰史館等知名景點，雖然那裡距離機場不遠，但還是請記得拿捏好拆車、登機的時間。

小叮嚀
金城市區是整個金門最重要也最熱鬧的街區，其它鄉鎮或聚落多少也有提供補給或餐飲的小店，但到了傍晚主要景點關閉的時候，可能就要稍微注意隨車補給或晚餐安排的問題了。
金門最知名的史蹟、聚落和最低調的美景、風光，大多位在主要道路往四邊延伸出去的路線上。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把行程安排的太過擁擠，留點時間來探索地圖上沒有詳細畫出來的地方，但如果遇到標示「內有地雷」的區域，就不必太具有冒險精神了。另外，攝影留念時，也請不要直接朝著尚未開放的軍事據點拍照。
金門島上約有六、七十尊姿態各異的風獅爺，是同時具有自然與人文意義的重要景觀，事先調查好這些風獅爺的分佈位置，順路一一探尋，將會是環島旅行中最令人期待的部分。如果真的找不到祂們的話，往聚落出入口的東北或北方走去，總是不會錯的。

Chap 1　金門、烈嶼／夢想的開端
那些在路程中隨機停下的田野、堤岸、樹蔭，成為旅行真正的目的；而著名的戰史館、文化村與舊坑道，反倒變成景點間休息的驛站。

　　海峽望去一片汪洋的那一邊，是故鄉，看得到陸地的不遠彼端，卻是異鄉　。
　　這裡是金門，我的第一座島嶼。
　　說是「第一座島嶼」其實不是很正確，早在大學畢業以前，我就曾經旅行去過澎湖、綠島、小琉球了。即使要說第一座騎腳踏車造訪的島嶼，也應該是去年夏天的蘭嶼，或是更久之前的東沙島才對（沒錯，就是「東沙環礁海洋國家公園」的那個東沙島）。二○○六年...

從環島到離島　

2007 年，夏季，天氣陰。
我們在單車環島的途中，從臺東搭船轉向蘭嶼，打算順路將這座小島繞行一圈，再回到臺灣繼續環島的旅程。
快艇靠岸，原本陰晦的天空突然放晴，藍天從大片雲朵之間展開，陽光灑在鄰近海岸的高山上，眼前的一切瞬間超乎我們對於這座島嶼的想像，應該是藍色的，更藍了；應該是綠色的，更加脆綠。
我猜人們在如此嘆為觀止的狀態中，常會渴望自己做出什麼應景的大事，或至少說些什麼大話吧。當下，我睜著雙眼，不加思索的就對著同行的旅伴S說：「應該要把臺灣的每一座離島都騎完才對！」
故事就是這樣子開始的。

＃＃＃

林懷民說：「年輕的流浪是一輩子的養分。」我想，流浪時的大放厥詞，應該就是用來製造養分的酵素吧！
但是，一句旅程中的突發奇想，對於冒險、對於夢想來說，好像還是缺少了一些什麼。環島回來之後，接著實習、當兵、工作，在蘭嶼說過的大話就像一直深埋土中的種子，數年過去，始終沒有發芽。
差不多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單車環島」逐漸成為熱血、冒險、愛臺灣的代名詞，甚至被列為臺灣人這輩子一定要經歷的旅程。單車熱潮一股一股的捲起、環島騎士一批一批的上路，有好些時候，我也會因為自己曾經環島的經歷，而感到些許的榮耀。只是，每當我聽見「單車」、「環島」這些字眼時，還是會回想起那個陰雨褪去的早晨，晴朗無垠的藍天、光影交錯的海岸。蘭嶼如此，那麼綠島如何？澎湖如何？金門如何？這些島嶼盤旋在我的腦海中，有意無意的想起、忘記，然後又再想起。
二○一○年，距離那一次在蘭嶼恣意地宣告，已經隔了三年之久，大學的學長丟了一串網址給我，那是青輔會第二屆《青年壯遊臺灣──尋找感動地圖》的活動宣傳，他說：「這個活動感覺很適合你，去報名吧！」
我默默的看了幾句網站上的說明文字：「鼓勵青年打破既定路線、學習體驗成長，更加深入看見臺灣的多元樣貌……」
這段話在我眼中瞬間湊集成了一個沉澱已久的名詞：「離島」。

＃＃＃　

岔開個話題。
過去參加救國團的活動，聽過一首好聽的歌，名字就叫做「離島」。歌詞是這樣寫的：

從來沒想過，夜是如此的溫柔，如此溫柔夜，陪你笑，陪你愁，
陪你笑過愁過你是否記得我？記得像個離島的我，
陪你笑過愁過你是否記得我？就在這寂寞的海中。

把孤單的人，比喻成海上的離島，聽起來很浪漫不是嗎？只是在我的想像裡，離島從來就不是寂寞的，那裡有著迷人的沙灘、美好的夕陽與樸直的島民，被吸引前往的旅人也並不感到孤單，而是無盡的嚮往和感動。
至少，在那一個夏天的蘭嶼，我是這麼認為的。

從環島到離島　

2007 年，夏季，天氣陰。
我們在單車環島的途中，從臺東搭船轉向蘭嶼，打算順路將這座小島繞行一圈，再回到臺灣繼續環島的旅程。
快艇靠岸，原本陰晦的天空突然放晴，藍天從大片雲朵之間展開，陽光灑在鄰近海岸的高山上，眼前的一切瞬間超乎我們對於這座島嶼的想像，應該是藍色的，更藍了；應該是綠色的，更加脆綠。
我猜人們在如此嘆為觀止的狀態中，常會渴望自己做出什麼應景的大事，或至少說些什麼大話吧。當下，我睜著雙眼，不加思索的就對著同行的旅伴S說：「應該要把臺灣的每一座離島都騎完才對！...

推薦序／慢活的速度，體驗自然之美　劉金標
推薦序／因為慢，旅行才有厚度　藍白拖
作者序／從環島到離島　

Chap 1　金門、烈嶼／夢想的開端
Chap 2　澎湖－本島、西嶼／菊島的風與光
　　　　　澎湖－七美、望安／最美麗的風景
Chap 3　蘭嶼／被這座島嶼感染
Chap 4　綠島／最初的美好
Chap 5　馬祖－東引、西引／國之北疆的險升坡
　　　　　馬祖－南竿／神話之鳥與單車之神
　　　　　馬祖－西莒、東莒／勇敢的冒險
　　　　　馬祖－北竿／熱血的瘋子
Chapter 6　小琉球／通向大海的藍色公路
後記　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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