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奸人毒害致死的阿挽再次甦醒之際,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魂體已經從七歲小女娃的身子裡脫離,而她此時卻真切的看見自身完好無缺、恍如僅是在沉睡中的的肉身,並回憶起了自己的身世。
阿挽迫切想回到豐元溪身邊,可此時正為阿挽離去悲痛欲絕的豐元溪卻無法再看見阿挽。所幸,在師傅的幫助下,阿挽重回肉身,徹底結束了離魂的日子。
然而,活生生的阿挽卻忘記了豐元溪的存在……
阿挽與元溪是否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作者簡介:
虐無能星人一枚,淚點負值,鍾愛「無腦」甜文,寫自己想看的溫馨甜寵文。
愛呆萌女主,妻奴男主。但擔心自己寫的文會因為溫馨甜寵屬性而小白,萬分渴望筆下的女主屬性能夠有所突破,當然這是在堅持甜寵一百年不動搖的基礎上進化。
宮鬥屬性負值,羨慕那些能夠寫出陰謀詭計環環相扣宮鬥文的作者,期待有一天能完成一篇高大上的宮鬥寵文。
碼字是豆子至今為止堅持最久的一件事,努力協調著二次元和三次元時間分配。只願,明日一如昨日的堅持。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阿挽回來了
絲絲微風帶著地面殘餘的暑氣從身後一個不大的窗櫺吹進來,阿挽雙手環臂相互摩擦,突然覺得有些發冷。已經到用晚膳的時辰了,元溪回來了沒?
阿挽朝前邁了一步,身子忽的飄出幾步之遠。阿挽詫異地低頭觸摸自己的身子,她變回來了。她使勁地冥想,只差最後一個,她就解開九連環了。可是她吐血暈了過去,那……然後呢……
阿挽晃了晃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來之後發生了什麼。阿挽急著想回王府,她好久不見,元溪要著急了。可怎麼回去,她至少得知道她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圓溜溜的眼珠子忙不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她處在門邊的小窗子前,身前放著一張圓形的紫檀木雕花桌子,四面擺放著四把圓面椅子,都是同樣的雕花式樣。桌案上擺著一個小小的熏爐,霧氣裊裊升起,可她聞不到氣味。
靠著牆角擺著長腳的木製花架,上面是一盆很精神的桂蘭,從葉腋中抽生出的小植株,由盆沿向下垂,舒展散垂似花朵。一旁是一排擺放著裝飾物的櫥櫃,再往左看,就被一架紫檀木雕花刺繡的屏風擋住了視線。
阿挽徑直的穿過屏風,入目便是一架松木繡架,繡布上的水映荷花還未完成。阿挽「撫」過繡布,她的記憶告訴她這裡的一切都好熟悉。
走過妝台再往裡,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床榻飄去。
那是……
阿挽驚愕的望著床上的女子,薄被一直蓋到肩下,那再熟悉不過的五官與她一模一樣。與她唯一不同的是,床上的女子閉著眼睛,臉頰染著微微紅暈,彷彿正在熟睡中。
阿挽飄在空中,直愣愣的盯著她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吱呀」隨著開門聲,清晰又刻意按壓著嗓子的談話聲傳入阿挽耳中。
「阿挽今日還有吐血嗎?」
「回老爺,只前天下午一回,今天臉色也還好。」
「以後有事不管我人在哪兒都要來報。」
「讓人去說了,外頭回話說您去了宮裡。」
「大夫怎麼說?」
「大夫下午走了,連診金也留下沒拿走。」
「都是庸醫。」
她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威嚴的聲音,阿挽迫不及待地看向從屏風後走出、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的男子--項將軍,身後跟著一位四十有餘的嬤嬤。
阿挽迷茫了,完全摸不清現在的情況。項罡坐到床邊,從嬤嬤手上的盤子裡拿起帕子,輕揉地給床上的女子擦著臉蛋,又把女子的手從被子裡拿出,仔細的擦著。
「阿挽,爹會找大夫救妳的。已經三個多月了,睡了那麼久,妳就不想睜眼看看爹爹嗎?」項罡低著頭,聲音暗啞。
阿挽情不自禁地飄到項罡身後,探手撫上項罡的肩頭,小嘴微張,「爹爹……」
阿挽側身看著抹著眼淚的嬤嬤,呢喃道,「方姨,不哭……」
她叫項嫿,是項罡的大女兒,今年十六。她從小跟著母親生活,從她生下來就只有娘和方姨,她們住在離都城很遠的小鎮裡。直到她八歲,才第一次知道她也是有爹的。爹爹帶著她們來到都城,住進了大院子裡。從此她不但多了個爹,還多了個妹妹,多了個二娘。可是不過多久,娘就病逝了。
她後悔了,她不想要爹爹了。是不是多了個爹,娘就不要她了呢。
二娘說,她可以叫她娘。她不願意,但二娘還是待她很好,甚至比對項姝還要好。方姨說,娘一定是二娘害死的。她並不是很懂,畢竟娘一直在生病,但是她相信方姨是對的。
阿挽的腦海中湧出一片一片的記憶,從小到大,所有的。
項姝總是在背後罵她小賤丫頭,說她娘勾引了爹才有的她。好笑,她比項姝還要年長一歲。於是,她去問娘。她一問,娘就背過身偷偷地哭。她只能抱著娘安慰她,告訴娘,其實她一點都不相信項姝說的傻話。娘也抱著她,淡笑說,「咱們阿挽以後可不能找嘴唇薄的男人,花心又薄情……」
阿挽看著方姨送項罡離去,走前還囑咐著要好好照顧她。阿挽坐到床邊,看著自己靜靜的躺在床上,真是怪異得很。
看來她並沒有死,她記得那天下午她喝了一碗松花粥。說是春日裡第一批的松花,皇上大叔特賜的。想必,那碗粥裡有點花頭吧。
阿挽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今兒下午是不是也是被一碗粥害的。阿挽捶了下腦袋,她怎麼把元溪給忘了。飄了幾步,又回過身,對著床上的自己叮囑道,「妳可得爭氣,我把元溪帶來看妳。」
阿挽住在姽嫿苑,她的院子才是真正離王府最近的地方,正兒八經的一牆之隔。
穿過圍牆,阿挽熟門熟路地朝主院飄去。院子裡的人比往日都要多,來來往往拿著白布,提著白燈籠。阿挽顧不上細瞧,只想快點找到元溪。
「師兄,你聽師傅的話,吃點東西吧。」穿著紫色繡裙的姑娘手上端著小碗,勸慰著坐在長廊上的青衣男子,「郡主一定也不希望你這樣不吃不喝的,本就身子不好,你倒是吃一點啊。」
姑娘語速很快,聽著聲音,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阿挽循聲望見廊下的青色衣衫,一陣狂喜,迅速地朝那衝過去。
「王爺,您已經兩天未進食了。您這個樣子,小主子走得也不安生啊。」裴安擦著眼淚,也跟著勸。
郡主前兒下午甩手一走,主子就不吃不喝的。昨兒大半夜的還潛入將軍府的靜姝苑,也不知是要找什麼。回來之後,去了一趟皇子府,淨做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皇上來勸了不行,還好王爺的師傅和師妹來了,本以為王爺能好歹給個面子,誰知照樣要死不活的。
阿挽心疼的看著閉著雙眼的豐元溪,怎麼會兩天沒吃東西了呢。她是不是在姽嫿苑昏迷兩天了……
阿挽緩緩地伸手撫摸上豐元溪的臉頰,手意外的穿過……阿挽好生詫異,又試了一回。方才她是沒敢摸到項罡的肩頭,怕嚇到爹。可不想,她現在居然摸不到元溪。
阿挽無奈地垂下手臂,輕聲喚著面前比她還顯蒼白的男子,「元溪,元溪,你的阿挽回來了……」
豐元溪睜眼注視著前方。阿挽笑得溫柔,雙腿屈起跪在長廊上,面對面望著他,「元溪,我想你了。」
豐元溪眨了眨眼睛,雙眼慢慢的放空,目無焦距,小師妹和裴安哭哭啼啼的聲音完全不能將他從自己的世界中拉回。
許是太想那個沒良心的丫頭了,居然出現了幻覺,還以為聽見她叫他了。那個小迷糊指不定真的記差了時間,過去了那麼些個時辰,應該要投胎轉世了吧。
豐元溪嘴角勾起一抹淒涼的笑意,眼裡卻是溫柔得能擰出水一般。我的小姑娘,這回是真的要等妳長大了。妳這個烏鴉嘴,等找到妳,非打屁股不可。
阿挽木訥的看著元溪的反應,笑容僵在臉上,手僵硬的抬起,在豐元溪眼前揮了揮。看不到她嗎?元溪這個笨蛋,她在他跟前了都沒發現嗎。
阿挽緩緩朝他靠近,每一步心都被擰得發疼。近豐元溪的耳邊,忍著哭意,小心又親暱的喚著,「元溪,元溪……」
「元溪,你聽得見的是嗎?你一定是懲罰我不乖乖聽你話是嗎?阿挽錯了,以後都乖乖的。以後不會亂吃東西了,你快和我說話。元溪,豐元溪……你聽到了嗎……」
阿挽放聲大哭,沒有眼淚,眼眶卻紅得不像話。她蜷著身子窩在元溪的懷裡哭,她在等著有一雙大手會抱住她,哄著她。
阿挽使勁地蹭著豐元溪的胸膛,想張口在男人的頸項處咬出一排的牙印,這回她一定不會心軟的,誰讓他開了一個那麼大的玩笑。她的元溪怎麼會看不見她呢……呵呵,這不可能的啊。
小嘴張開大大的惡狠狠地闔起,兩排牙齒咬得生疼。可是,心口更痛……痛得她不想再看見他。
她看著豐元溪起身走進屋裡,把所有人都擋在了門外。她又忍不住揉揉眼睛,跟了進去。元溪把屬於她的東西都放進了木箱子裡,裝好後就默默的站在屬於她的大櫃子前,「她走了,連你們也不帶走。留著徒增傷感,可我連她是誰都不知,要怎麼把你們燒給她。」
豐元溪嘴角自嘲的無奈,她也無奈,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阿挽伸手去撫摸那些承載著回憶的東西,意料之中,她連這些東西也碰不到了。
阿挽靜靜的坐在檀木椅上,看著同樣在思考著什麼的豐元溪。
夜幕降臨,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的是許蕭逸和裴安,許蕭逸把一個哭得花容失色的女子拉到豐元溪跟前。女子邊朝豐元溪爬去邊求他饒命,「王爺,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不是我的……」
「殺了她。」豐元溪未加多語,抬腳將人踹開。女子摀住胸口,直直噴出一口鮮血。
阿挽面無表情的看向疼痛得面部猙獰的女子,這是上次為她梳頭的侍女欣雨。阿挽心下明白,想來就是她害死了自己。可這又是為什麼?她上次明明還讓裴安帶欣雨去領賞了。
算了,這之於她也沒有意義了。
許蕭逸靠在門框,看著豐元溪眼中的陰冷,沉聲道,「還有人,但不是府裡的。阿挽……我帶回尚縣。」
豐元溪點點頭,「厚葬。」無論怎樣,小女孩都讓阿挽在他身邊多生活了一個月。
阿挽跟著裴安去了前廳,給躺在棺材中的小女孩深深地鞠了個躬,希望妳來世能投個好人家。看著王府裡的下人個個都面染悲痛,阿挽微微笑起,大家都別難過了。
這回,阿挽一個人逛了大大的王府。都是熟悉的地方,卻是頭一回一個人。飄蕩著飄蕩著,阿挽又情不自禁地回到了主院,看著屋裡亮著的燭火在窗子上映出豐元溪的身影,阿挽在長廊坐下。
現在她真的只是一個人了,一個不人不鬼的事物。只有她一個人的世界,再也沒有元溪了……
「咕,咕……」寂靜的院子,鳥兒的聲音格外清晰。
阿挽循聲飄去,來到院子的大樹下,「大黃,裴安怎麼把你放這兒了呢?」阿挽探頭看了一眼,籠子裡蘋果粒沒了,水也沒了。不知怎的,小姑娘噗哧笑出聲,「斷糧又斷水,難不成是要餓死你來陪我。」
小姑娘自知大黃聽不見她說話,仍是想尋著逗趣。看到豐元溪她要難受,那倒不如就調戲大黃。「臭大黃,我死了你也不知道哭一下。虧我對你那麼好,哼……」
「臭阿挽臭阿挽……」
「哎呀,還敢回嘴……」阿挽驀地一愣,瞪大眼睛,「臭大黃,你再……罵我一下。」
「啾……」大黃一如第一次,很不給面子的拿屁股對著她,「臭阿挽。」
如果是以前,阿挽一定想把大黃最為得意的黑亮羽毛給拔個乾淨。可這回,她只想抱著大黃好好的親幾口。
阿挽又試了幾回,她確信,大黃是真的可以聽見她說話的,能不能看見還有待考究。她現在還需要讓大黃告訴元溪,她在將軍府,她還活著。阿挽迫不及待地想教大黃說話,可是她又擔心著被其他人聽到可如何是好,這讓阿挽犯愁了。
阿挽還沒個好主意,豐元溪離開了院子,去了臨近的沁草園,現在住著元溪的師傅顏霍和師妹顏寧。顏寧並非是顏霍的親生女兒,只是他當年來帶豐元溪回堯山途中撿來的女嬰,也就自然的跟了他的姓氏。
「師傅的意思是,阿挽並非轉世投胎了?」豐元溪不可置信的看向撫著鬍子,悠閒喝著茶的自家師傅。
「寧兒,給妳師兄去拿飯菜。」顏霍不疾不徐的照例喝著茶,能看這個老成的混小子失控實在是有趣。當然他也是有十足的把握,那個叫阿挽的小姑娘尚在人世,不然他也是心疼徒兒前幾日那副死樣子的。
顏寧應了一聲興高采烈地跑出門,能讓師兄吃下飯就好。
豐元溪忍著焦慮,看著顏霍跟個老神棍似的畫了一堆的符紙,嘴裡唸唸有詞,桌子上的竹籤子不停的轉動。待顏寧拿著飯菜回來時,漸漸地,竹籤子也慢慢地停下。
顏霍眼睛一瞄,快速的收起裝備,朝豐元溪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先用膳。
豐元溪蹙眉,盯著顏霍沉默不語。
「好了好了,真是養了個仇家,」顏霍敵不過豐元溪的眼神壓迫,坦言,「小姑娘應當只是離魂了而已。魂魄和身體分離,魂魄在外遊蕩時,身子就像是沉睡了一般。為師之前就有這個想法,只是離魂散早已失傳,遲遲不敢下定論。」
「但……」顏霍指了指一旁的羊脂暖玉手鐲,接著道,「上頭的氣息非人非鬼。你說她不怕光照,而且你居然察覺不到,更加可以說明這個問題。」
顏寧聽得糊裡糊塗,訝異的問道,「那可不是活死人嗎?」顏霍點點頭。
豐元溪完全不在意,眼裡流動著希望的光彩,「那她現在在哪裡?」
顏霍習慣性地摸摸鬍子,「為師方才卜了一卦,她的身子應該離將軍府的老槐樹不遠,槐樹通鬼神,這附近槐樹不只一棵,卻單單落在將軍府,那說明那是離她身子最近的地方。」
「那魂魄呢?」若小姑娘還在,怎麼會不來找他呢。
顏霍凝神沉默了許久,無奈地搖頭,「若真是鬼還容易找,現下卻是感應不到的。」
豐元溪淺淺一笑,無礙。不管她是誰,在哪裡,他都會找到的。既然有了個範圍,那就先把將軍府翻個遍再說,或許小姑娘這會兒就是被自己的身子給嚇到了,躲哪兒哭著等他來呢。而這個被豐元溪預測嚇傻了的小姑娘,這會兒正撓著腦袋使勁的想法子,如何把大黃送到豐元溪的屋子裡去。
阿挽雙手支著腦袋,坐在樹幹上,對著籠子裡的大黃說教。她覺得吧,以元溪如此聰明的腦袋應該能夠明白她的暗語。
「大黃,待會兒元溪回來了,你就跟著我學啊。還是剛才那幾句話,你可千萬別說錯了,」阿挽雙眼透露著真誠,把如此重大的事情託付給了大黃,還許下了誘惑,「你放心,做得好了,元溪會給你好吃的,大魚大肉任你選。」
「啾啾……」大魚大肉是什麼破東西,我只要蘋果,「蘋果蘋果……」
阿挽嫌棄地看著大黃,「把你扔蘋果堆裡。」一人一鳥達成了共識,就只等著豐元溪回來了。
在阿挽的殷殷期盼下,院子門口傳來了聲音。
「王爺,您晚上不出去了吧?」裴安小心的詢問著,看王爺這架勢似乎又沒想睡覺了,「這都丑時了,您都幾天沒闔眼了啊。」
「本王有事要做。」去將軍府一探究竟才是當務之急。豐元溪揮手阻止了裴安繼續緊跟的腳步,回過身,「你去睡吧,別等著了。」
裴安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豐元溪走遠,而樹上的阿挽也著急了,元溪就要進屋了呢,「大黃,快,叫住元溪。」
「哎呀,你倒是叫啊,不然叫臭阿挽也行啊。」阿挽雙手並起,就差對著大黃拜三拜了。
「阿挽阿挽,將軍府,姽嫿苑,」大黃得意得仰著小腦袋在竹籠子裡蹦躂,牠是最聰明的鳥兒,一學就會,過耳就不忘,「將軍府,姽嫿苑。」
豐元溪一腳才邁進門檻,身子頓在原處。裴安在心裡大罵大黃不懂事,他故意把大黃提溜得遠些,就是怕牠整日不知悲喜的叫「阿挽」,這不是戳王爺的心肝嗎。
豐元溪確信,他方才聽大黃叫的是「將軍府」。
「裴安,去把牠提過來。」
「是。」裴安小跑步過去,嘴裡嘰裡咕嚕的為大黃祈禱待會兒能留一條小命。阿挽興奮地隨著大黃朝豐元溪靠近。
「王爺。」
「放那兒,你下去吧。」豐元溪撩開衣擺在長廊坐下,藉著院子裡亮起的白燈籠,和籠子裡的綠豆小眼對視,彷彿看到了什麼值得探究的事物。小傢伙似乎被震懾到,窩在「鎮籠之寶」旁紋絲不動,連話也不敢說了,氣得阿挽直罵牠沒出息。
豐元溪遲疑了許久,打開籠子。大黃趕緊撲騰著翅膀去躲避大手的捕捉,驚得在籠子也四處亂竄。
「啾啾……」牠錯了,不該為五斗蘋果折腰的,這是要掉入大魔王的手裡了。
豐元溪嗤笑一聲,縮回手,斜睨著羽毛錯亂的大黃,自嘲道,「還當是阿挽的魂魄進了你的身子呢。我真是傻了。」阿挽眨巴眨巴眼睛,誒,元溪這是太聰明過頭了呢。小姑娘可勁兒的心疼,幾天沒吃飯沒睡覺的,可不是比傻子還傻嘛。
阿挽叉著腰,瞪大眼睛,怒吼道,「大黃!」許是覺得歇斯底里的阿挽比沉默內斂的元溪更具殺傷力,大黃開了金口,「阿挽住在姽嫿苑。姽嫿苑在將軍府。」
這回,豐元溪真得聽清了。
豐元溪左右張望,立時站起身,「阿挽,妳在這兒的對嗎?乖乖的,讓大黃再和我說句話。」
阿挽傻愣的一直點頭,喉間一陣酸澀,「我在這兒。大黃,快,快說我在這兒。」
大黃也不添亂,乖乖的學舌,「快說我在這兒。」阿挽哭喪著臉蛋兒,她真的是要被大黃給笨哭了好嗎,一抬頭,卻見豐元溪嘴邊淡淡的笑意。
豐元溪失笑,小姑娘這會兒一定臉蛋都皺起來了,「阿挽,過來。讓我抱抱,嗯?」阿挽乖乖的把身子挪進豐元溪的臂彎裡。
雖然懷裡空無一物,可豐元溪依舊滿足的眯起了眼睛,他的小姑娘還在就好。豐元溪伸出小拇指,對著空氣交代讓阿挽勾住他的手,另一手提著鳥籠回到屋子裡。
兩人交流得實在困難,可豐元溪還是把阿挽的身世摸了個透。
豐元溪坐在軟榻上,據阿挽要求的手要搭在她腰上,他也不敢多動。他思考的時候,腦袋一偏,小姑娘就咋呼得直叫,「呀,親到臉了」,「又親到鼻子了」……
要是小姑娘自己羞答答的跟他撒嬌鬧騰,他還能逗她,偏得這還得靠大黃來轉達。也不知在鳥市裡教大黃的啟蒙師傅是不是個嬌媚的小婦人,那聲音宛轉得老是讓豐元溪誤會自己是不是真調戲了別家的姑娘。
豐元溪乾咳幾聲,身子往後退,「我先去看看妳可好?」阿挽乖巧的點頭,一想元溪看不到,趕緊招呼大黃轉述。
大黃傻乎乎的完成了使命,「快說好。」阿挽撫額,「笨蛋大黃。」
「笨蛋阿挽笨蛋阿挽……蘋果蘋果……」
豐元溪無奈了,果然這樣都可以吵起來。
給大黃添好了食物,就留牠在屋子裡。豐元溪換過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束著藏藍色幾何紋腰帶,準備就緒便走到王府和將軍府的邊界圍牆處,一個飛身躍進隔壁。根據阿挽說的位置,不到一會兒便尋到了姽嫿苑。
果然,姽嫿苑把守得很嚴謹,來來往往巡邏的侍衛,應當是項罡從軍營帶回的親信。倒是如阿挽所說,自她出事後,項罡懷疑了府裡有人下手,便對她的院子加強了守衛。瞅準來往侍衛的空檔,豐元溪神不知鬼不覺地閃進了院子。
阿挽一路尾隨豐元溪,看著他悄無聲息地躲進了她的房間,安生的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屋裡瀰漫著一股好聞的熏香味兒,豐元溪放慢了步子,是維息香。維息香民間也少有,長年累月熏著房間也有益於重病患者維持生息,看來項罡也是想盡了辦法讓阿挽活下去。
阿挽悄悄的挽上豐元溪的手臂,隨著他繞過屏風,邁向床榻。
即便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下就看到他的阿挽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溫婉入睡,仍讓豐元溪心中震驚不已。
藉著射入房中皎潔的月光,豐元溪細細的瞧著他好久不見的小姑娘。不過巴掌大小的臉蛋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下陰影,白皙的肌膚,粉色的櫻唇,連臉頰上淡淡的紅暈都如他記憶裡一樣的美麗。
豐元溪不知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魅人的淺笑,俊臉微側,彷彿知道阿挽的魂魄就在他身側,斂下眼瞼兀自輕語,「突然好想親妳。」
「啊?」阿挽還懵懂著,就見豐元溪俯下身,在她身子的紅唇上印上一吻。
「好了,回去吧。」
阿挽頂著一張通紅的小臉跟著豐元溪回到王府,腦子裡方才嘴對嘴的親吻一個勁的在腦海裡迴蕩。小姑娘羞赧的扭著衣襟,垂著腦袋。半晌,猛地抬起頭。好吃虧,她都沒感覺!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個心情,反正她是和自己的身子吃起醋來了。
第一章 阿挽回來了
絲絲微風帶著地面殘餘的暑氣從身後一個不大的窗櫺吹進來,阿挽雙手環臂相互摩擦,突然覺得有些發冷。已經到用晚膳的時辰了,元溪回來了沒?
阿挽朝前邁了一步,身子忽的飄出幾步之遠。阿挽詫異地低頭觸摸自己的身子,她變回來了。她使勁地冥想,只差最後一個,她就解開九連環了。可是她吐血暈了過去,那……然後呢……
阿挽晃了晃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來之後發生了什麼。阿挽急著想回王府,她好久不見,元溪要著急了。可怎麼回去,她至少得知道她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圓溜溜的眼珠子忙不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她處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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