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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凋謝,容顏會老。回憶逐漸淡去,愛,卻不會──
生命中也許會有荊棘滿途,可也有一路繁花相送的時刻。
那一年,辛辰十四歲,路非十八歲;她嬌俏恣意,他沉穩理智。
曾經,她的雙眼亮如星辰,青春洋溢:「反正你的第一個吻歸我了。」
後來,她的神情晦暗,臉上的血色褪盡:「我不稀罕當任何人的責任。」
意外得知他將出國深造後,她不願做個糾纏不休、哭哭啼啼的小女生,毅然決定分手,不願與他再有牽連;他挽回無效,被家人黯然送出國,在異鄉漂泊數年。
從她第一次吻上他的脣,一晃十年,人事已非。那個歡脫任性的少女,早已學會將傷痕深深藏起。她率性依舊,卻不再天真爛漫,更不相信愛情。
他卻在此時歸國,說他從未忘記過她,更在她每個脆弱的時刻恰巧出現……
【經典佳句】
☆ 也許每個人都終於走上了正確有序的軌道,只是帶來生命中最初感動的女孩子卻成了陌生人。
☆有時候,喜歡卻敵不過習慣。
☆只要不曾擁有過,就可以假裝自己並不需要那些,包括愛。
☆在兩個人最相愛的時候沒有在一起,我認為這是件非常傻的事。
☆我期待的那個人並不是風景,不會留在原處等我意識到錯過再折回頭去,可是在知道自己的期待以後,別的人就再不可能是我的風景了。
☆還是回國去吧,既然隔著海洋也沒法逃開想念。
☆我只希望妳快樂,不管這快樂的前提是不是我。
☆囚禁一個人,最好的 辦法是將監牢造得無限大。
作者簡介:
青衫落拓
長居武漢,借寫作體驗另一種人生的可能。
已出版著作:
《被遺忘的時光》
《下一次愛情來的時候》
《和你一起住下去》
《一路繁花相送》
《你的青梅,她的竹馬》
《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再版名《那些細碎而堅固的美好》)
《燈火闌珊處》
《荏苒年華》
《我們的千闕歌》
《誰在時間的彼岸》
《若離於愛》
章節試閱
第一章 舊日痕跡
這裡是漢江鬧市區一片老舊住宅區,逼仄陳舊的房屋密密麻麻分布著,臨街的牆壁上已經被刷了大紅的「拆」字,可是黃昏時分,人來人往,小小的門面全都生意興隆,沒有一點臨近拆遷的感覺。
路非下車,鎖好車門,站在這一片凌亂的喧囂中,仍然顯得氣宇軒昂。他穿著灰色T恤,深色長褲,身姿挺拔。本地八月,正是最炎熱的時候,雖然太陽已經落山,暑熱依舊不減,然而這樣的溫度好像一點也沒影響到他。
他正要走進去,一輛灰撲撲的豐田PRADO順著狹窄的街道駛來,停到離他不遠的路邊,一男一女下車,兩人都穿著髒兮兮看不出原色的戶外服裝,那男人打開後車廂,拎出一個紅、灰兩色的七十五公升背囊和一捆說不出名堂的長筒狀東西,遞給那女孩子,「真不一塊兒去吃飯嗎?」
「拜託你聞聞,我們身上這味道都快餿了,估計哪個餐館老闆都不會歡迎我們進去。」女孩子的聲音帶點沙啞,輕快地說。她拎上大背囊和那捆東西,對男人揮揮手,男人上車就開走了。她轉身,懶洋洋地拖著步伐走上窄窄的人行道,迎面正好看到路非,頓時愣住。
「妳好,小辰。」
辛辰沒什麼反應地看著路非,彷彿有點神思恍惚。有一瞬間他幾乎以為他認錯了人,記憶中的辛辰一直肌膚白皙,明豔美麗得有幾分不安定的氣息,而眼前女子架著大墨鏡,看上去又黑又瘦,身上穿著皺巴巴的藍色T恤和橄欖色快乾長褲,腰際掛了個深灰色的腰包,頭髮綰在腦後,明顯有些糾結油膩,手裡拎的東西將她的身子壓得向一側略微傾斜著。路非伸手接了過來,分量著實不輕。
她突然笑了,露出兩排雪白細巧的牙齒,「你好,路非,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概半個月前。」
「怎麼會在這裡?」
「小笛告訴我妳今天差不多這個時間回來。」
「她隔一天過來幫我澆一次花,肯定煩透了。」她遲疑一下,「走吧,進去坐坐,外面熱死了。」
辛辰並不看他,轉身向住宅區裡面走去。
路非看著前面這個苗條婀娜的背影,突然也有點恍惚。十一年前,同樣是一個夏天,他頭次來到這裡,雖然出生在本地,但他生活的地方完全不是這樣的環境。
那時路非十八歲,也是這樣跟在十四歲的辛辰身後。她已經開始發育,烏黑的頭髮紮成馬尾,穿著白色T恤、牛仔短褲加平底涼鞋,懶懶地邁著修長的腿,腰背隨著輕盈的步伐有一個流利而旖旎的線條。陽光照射下,隱約可見T恤裡面內衣的肩帶,當時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跳加快了幾拍。
此時辛辰的衣服保守得多,腳上一雙徒步鞋沾滿塵土已經看不出本色,可是步子邁得依然懶散,腰際那個腰包輕輕晃動,這個步態是他熟悉的,甚至多次出現在他的夢境之中。
這片居民區集合了各個年代的建築,辛辰住的是一座二十世紀七〇年代的樓房,灰色的五層樓,看著有幾分破敗。走進了黑黑的樓道,她將墨鏡推到頭頂,俐落地從腰包裡拿出一隻小手電筒打開,雪亮的光柱下,樓道拐角堆放著從各家各戶延伸出來占領地盤的雜物。上到五樓,她將腰包移到前面,準備掏出鑰匙開門。
「我來開門,小笛把鑰匙給我了。」兩人此刻離得很近,路非可以聞到辛辰身上和頭髮裡都有一股絕對說不上好聞的味道,他向來略有潔癖,不禁皺眉。
辛辰抬頭,恰好看見他的這個表情,微微一笑,側身讓開一點,看他開門,再很熟門熟路地伸手開了燈。
「這些天都是你過來給花澆水吧?」她突然問。
路非將鑰匙交還給她,「小笛最近在準備秋季服裝發布會,比較忙。」
她先去開了空調,「不好意思,我出去大半個月了,家裡什麼也沒有,你隨便坐,我得去收拾一下自己。」她踢掉徒步鞋,回臥室拿了衣服去浴室洗頭洗澡。
路非再度環顧這個房子,近半個月,不管怎麼忙碌,他都會在晚上隔天過來一次,給花澆水,已經熟悉了這裡的格局,可此刻看在眼裡,仍然感覺陌生。在他的記憶裡,少女辛辰的住處是個小小的兩室一廳,屋裡和室外樓道一樣的破敗雜亂,第一次進這房子,對他的潔癖是一個重大挑戰。
然而眼前的一切整齊得過分,潔白的牆壁,深栗色的地板,原來的客廳和一間房以及廚房打通,裝修成了工作室模樣,寬大的淺色工作臺連著電腦桌,兩部電腦、印表機、掃描器等有序擺放著,一邊牆放著樣式簡單的書架,上面井井有條地擺著書籍、雜誌、資料夾、光碟,沒一絲雜亂,可也沒有任何代表個人興趣、愛好的擺設。
廚房只餘了開放式的一角,一張料理檯兼餐桌,區分著空間,擺了兩張高腳椅,顯然吃飯就在那裡解決了。
通往陽臺的門邊擺了一張深酒紅色的絲絨貴妃榻,上面放著兩個繡花靠墊,算是唯一帶女性色彩的家具。
浴室靠近臥室那邊,裡面傳來隱約的嘩啦水流聲,在安靜涼爽的室內,這個聲音聽得路非有幾分莫名的煩亂。
他打開陽臺門走出去,悶熱的空氣撲面而來。陽臺不算小,其他人家基本上都將它封成了一個小小的房間,以求空間的最大化。只有辛辰的陽臺保持著開放式格局,擺滿各式各樣的盆栽,幾盆茉莉正開得香氣四溢,一株文竹不可思議地長到了快一公尺高,一個大瓷盆裡種的石榴此時已經結出了累累果實。靠一側的一個木架上擺的全是不同顏色的月季,花開得十分嬌豔,另一側花架上則擺放著四季海棠、繡球花、薔薇、米蘭、天竺葵。這個陽臺儼然是個鬱鬱蔥蔥的小小花園,唯一煞風景的是,陽臺外罩上了一個粗粗的鐵製防盜網,好在順陽臺欄杆一直爬藤上去的牽牛花長勢極好,一朵朵的紫紅色花朵此時閉合耷拉著,多少讓防盜網不那麼刺眼了。
他揭開陽臺一角的小水缸蓋子,舀出水灌滿大噴壺,然後開始澆花,暮色之中,水線均勻細密地灑下去,晶瑩的水珠在花瓣、葉面上滾動滑落。
甚至這個陽臺也不復當初了,以前這裡什麼花都沒種,只放了兩張舊籐椅,路非和辛辰曾坐在這裡,看著對面同樣灰撲撲的樓房聊天。
他一直認為,他的記憶很可靠,然而這半個月,哪怕下著大雨不用澆花,他也會上來獨自坐上好長時間,卻找不到一點舊日痕跡。他不禁開始懷疑,盤桓於他心底的那些回憶,究竟有沒有真實存在過。
這時,一群鴿子從陽臺上方掠過,路非放下噴壺,透過牽牛花茂密的葉子望出去,鴿子飛遠,再盤旋著飛回來,以幾乎相同的角度和軌跡再度掠過他的視線。
「我最恨對面呂伯伯餵的這群鴿子,天天在我家陽臺上拉屎,髒死了,一大早就咕咕叫,吵得人睡不著。」少女辛辰曾這樣控訴。
那麼終究還是有一樣東西沒有變化吧。
身後傳來辛辰輕輕的笑聲,「信不信由你,我現在倒是很喜歡這群鴿子了。」
辛辰這次參加自駕去西藏,和戶外俱樂部另外七個人分乘兩輛越野車,途經三十餘個大小城市,行程近八千公里,差不多半個月沒好好洗澡。她早已習慣戶外的衛生條件,一輛車裡坐四個人,小小的空間反正全是渾濁的味道,大家也就嗅覺麻木,誰都不至於嫌棄誰。此刻她徹底洗頭洗澡,擦了護膚用品,出來頓時神清氣爽,簡直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路非回過頭,站立在燈下的她穿著白色T恤,牛仔五分褲,半乾的烏黑頭髮披在肩頭,閃著健康的光澤,那個浴後的面孔乾淨清透地顯出一點紅暈,明亮的眼睛上,睫毛纖長而濃密地上翹著,嘴角以他熟悉的弧度微微挑起,左頰邊有一個小小的梨渦。
她和他擁有一樣的記憶,她甚至清楚他正想到什麼,一向倨傲冷靜、不動聲色的路非再次意識到,他在她面前,總能暴露出情緒的波動。
「這些鴿子再沒吵妳嗎?」
「一樣吵,可是突然有一天,」辛辰漫不經心地說,「我習慣了,什麼都敵不過習慣。」
路非仍站在陽臺上,這時外面暮色已經漸濃,半暗光線中看不出他的情緒,「做這麼個籠子幹什麼?實在太難看了。」他反手指一下陽臺外焊的防盜網,看上去確實像個大型鳥籠。
「有一陣子小偷很猖獗,我得留地方種花,不想封閉陽臺,不得不裝這個,安全比美觀來得重要嘛。」
「妳一個女孩子,為什麼一定要住這裡,小笛那邊不是空著房子嗎?那一帶治安要好得多。」路非皺眉。
「自己有房子何必要去住別人家呢?而且一個人住比較自由,我猜笛子也這麼想。」
「這一片住宅馬上要拆遷了,妳有什麼打算?」
「早著呢,拆遷的風聲傳了幾年,每回都是雷聲大雨點無。」
「我所在的公司和拿下這個地塊的昊天集團已經確定了風險投資融資方案,這回雨大概很快會落下來。」
辛辰愣住,停了一會兒,聳聳肩,「看拆遷補償多少再說,不至於會淪落到去睡大街的。去吃飯吧,我餓了。你還在這邊待多久?我請客,算給你接風加送行。」
「我這次回來,應該是長住了。」
路非的聲音平靜,辛辰卻彷彿吃了一驚,她睜大眼睛看著路非。路非可以清楚看到,她的眼神突然黯淡,終於掠過一點超出驚訝的情緒,隨即轉移視線。「是嗎?」她的聲音驀地低了下去,「哦,那好。」
她轉身走到玄關鞋櫃,拿出一雙深金色平底芭蕾鞋穿上,然後抬頭,神情恢復了正常,笑道:「找個地方吃飯吧,我這半個月吃的接近豬食,好餓。」
路非開車到靠近市中心商務區的一家餐館,這裡開張一年多,生意始終不錯,菜式包容了本地及粵菜風味,並不算特別,但裝修精緻,是附近白領喜歡的情調,比一般的中餐館來得安靜一些。
辛辰曾有個讓人瞠目的食量,那樣纖細的身材,卻怎麼吃都長不胖。而今天出乎路非的意料,她儘管強調自己很餓,點菜時也很有興致,但胃口並不像預告的那麼好,一樣樣菜上來,她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
「不合胃口?」
「大概路上給那些泡麵、壓縮餅乾和巧克力吃傷了,現在明明餓,就是吃不下。」
「妳不是從來不吃泡麵嗎?」他記得她的那點固執,寧可煮掛麵吃,也不肯選擇更簡單的泡麵。
辛辰笑笑,「我現在差不多什麼都吃了,出門在外,饅頭掉地上大概也能撿起來拍拍灰接著吃,百無禁忌。」她低頭吃面前路非特意為她點的一份木瓜燉雪蛤,卻微微皺眉。
這個樣子,倒好像少女時期喝感冒藥撒嬌的表情,路非注視著她,可是她分明沒有撒嬌的意思,倒真是在逼著自己往下嚥了。
「這次路上一定很艱苦吧。」
當然是一段漫長而辛苦的旅程,簡陋的住宿條件、高原反應、突如其來的暴雨,有些路段路況惡劣,還曾碰到泥石流,一輛車連爆兩個胎,可是也沒什麼可說的,辛辰早已經習慣把旅途所有的意外當作必然接受下來,「還好,準備得很充分,一起去的同伴大部分都有很足的自駕和戶外經驗,基本算順利了。」
「我竟然不知道妳什麼時候開始迷上戶外運動和種花了。」
「總得有個愛好打發日子吧。你呢?還是喜歡聽古典音樂、下國際象棋吧?」
對話進行得這樣禮貌家常,路非保持著不動聲色,「對,妳現在還下棋嗎?」
辛辰搖頭,「我大概連規則都忘得差不多了。」她記憶力不錯,可是在高中畢業以後再沒下過國際象棋,哪怕大學裡有這項比賽,因為會的人實在少,幾乎報名就有名次可拿,她也沒動心。停了一下,她還是問道,「長住?是回來工作嗎?怎麼沒聽笛子說起呢?」
路非沉默了好一會兒,「上次,三年前的夏天,我從北京回來,妳正好也出去了。」
「那次……」辛辰看著眼前的那盅木瓜,更加食不知味了,不由暗自納悶,不知道味覺得要多久才能恢復,「哦,想起來了,我去西安玩了。」
「這麼巧嗎?我頭天打電話告訴小笛準備回來,妳第二天報名去西安旅遊,我下飛機妳離開,時間配合得真好。而且,」他凝視她,慢慢地說,「妳真的是去了西安嗎?」
辛辰驚異地看著他,抿緊了嘴脣不說話。
「也對,妳確實是去了西安方向,不過是去參加號稱秦嶺最艱苦、最自虐的七天徒步路線,結果差點把命送在那邊。」
「沒那麼誇張。」
「那麼我聽到的和從互聯網上搜來的消息並不準確囉?兩名旅伴被困跑馬梁到大爺海附近山區原始松林三天三夜,其中一名女子嚴重脫水,性命垂危,當地武警入山搜救才脫險。我問過小笛,她和她父母對此完全不知情,妳根本沒打電話回家。」
「那次是經驗不足,但確實沒到性命垂危那一步,送去醫院吊了水以後就沒事了,沒必要打電話回家讓他們擔心。不過我拒絕接受採訪,當地記者就亂寫一氣罷了。」辛辰一臉疑惑,「可是你怎麼知道?報導裡應該沒提我名字呀,我更沒讓他們拍照。」
路非並不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只靜靜看著她,終於流露出了痛楚的表情,「是為了躲開我嗎,小辰?我回來竟然讓妳這麼困擾。」
辛辰苦笑,「怎麼會這麼想?你回來甚至都不會跟我說一聲,我又何必躲,而且有什麼必要躲呢?」
「這次回來,我讓小笛不要告訴妳。我怕我一說,妳會索性留在西藏不回來了。」
「更不會了,去西藏大概提前兩個月就開始做準備,規劃行程線路和往返時間。」辛辰仍然笑,「而且出發前我至少收了三份訂金,回來就得加班趕著交件,肯定不可能為這點錢跑路。」
「聽到我要回來長住,妳似乎不大開心。」
「我開心或者不開心,什麼也不能改變。這個城市又不是我的,事實上沒有什麼是我的,大家來來去去、走走留留,很平常。」辛辰不想努力保持平靜了,她放下小勺,「我真的吃不下什麼了,太累,想回去休息。」
路非開車送她回家,兩人下車,他送她走進去。辛辰突然停住腳步,看向旁邊一個關了門的小店,路燈光下,拉下的鐵捲門上用紅漆觸目地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她緩緩轉頭看向路非,突然笑了,昏黃光線下,她的笑容明豔如花盛放,路非瞬間幾乎屏住了呼吸。
「拆了也好,是時候離開這裡了。我自己也不相信,居然在這住了這麼久,久到我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第一章 舊日痕跡
這裡是漢江鬧市區一片老舊住宅區,逼仄陳舊的房屋密密麻麻分布著,臨街的牆壁上已經被刷了大紅的「拆」字,可是黃昏時分,人來人往,小小的門面全都生意興隆,沒有一點臨近拆遷的感覺。
路非下車,鎖好車門,站在這一片凌亂的喧囂中,仍然顯得氣宇軒昂。他穿著灰色T恤,深色長褲,身姿挺拔。本地八月,正是最炎熱的時候,雖然太陽已經落山,暑熱依舊不減,然而這樣的溫度好像一點也沒影響到他。
他正要走進去,一輛灰撲撲的豐田PRADO順著狹窄的街道駛來,停到離他不遠的路邊,一男一女下車,兩人都穿著髒兮兮看不出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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