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達倫:在我目前出版的所有作品中,《謎幻蛇城》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沒有為愛犧牲的覺悟,請勿進入本城市!●寄回函即有機會奪得向達倫親筆簽名板!(詳見本書內頁說明)●城市復仇指數終極測驗,超酷好禮不容錯過!(詳見本書腰前摺口說明)在這裡,我邂逅摯愛、認識好友、遇上仇敵……原以為命運早已注定,但是蛇城卻有不同意見。為了對抗這座城市強大的邪惡企圖,我將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回應──我要先殺死自己!傳言「紅衣主教」卡帕克是不死之身,不論是被射殺還是被炸得粉身碎骨,幾天後他又會以全新的身體回到王座上,繼續統治這座城市。但是,
作者簡介:
向達倫 Darren Shan本名達倫‧歐沙納希(Darren O'Shaughnessy),一九七二年出生於倫敦。他曾在愛爾蘭就讀大學,其後轉往倫敦唸社會學系及英文系。他從小就想當作家,十四歲時有了第一部打字機,從此開始寫作生涯,並曾獲愛爾蘭RTE編劇比賽第二名。十七歲時完成了首部小說《無言的追逐》,但一直未出版。二十八歲時開始推出《向達倫大冒險》系列,不但榮獲「IRA-CBC」最佳童書、「親子指南兒童多媒體」傑出圖書獎,更橫掃愛爾蘭、英國、美國、日本、台灣等地的暢銷排行榜,全球銷量已突破一千萬冊!《
譯者簡介:
楊曉芬
曾任職版權經紀公司,現為自由文字工作者。譯有小說《起司》、回憶錄《美味關係──紐約四星餐廳女領班的私房密語》等書。
章節試閱
「前任紅衣主教已死,現任紅衣主教萬歲!」
吉克舉杯之際,卡薩爾和我辦公室裡的其他三人都熱烈鼓掌。他們笑得這樣虛偽,愛我愛到想要殺死我。我擺出義務性的笑容,和吉克輕擊酒杯。我不喜歡香檳,但如果場合需要的話……
「卡帕克,十年了,」吉克看著我,緊張地舔舔嘴。我假裝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一切都像昨天才剛發生。」
無聊。我知道他們是來取我性命的,真希望他們別再浪費時間,直接動手吧。
十年不算短,但吉克(他曾對我忠心耿耿,所以我才任命他為法蘭克的繼任者,讓他當上紅衣主教私人軍隊的領袖)說得沒錯,這一切就像昨天才剛發生的。我還記得多拉克表情扭曲,一步一步走到黨中央的頂樓邊緣的樣子。他又期待、又害怕,完全陷入瘋狂。他大喊:「卡帕克,這就是永生不死!」最後說了一句「永別了!」就一躍而下。他將統馭城市的大權託付給我,此後我就再也沒有放手過。
我接管城市之後,想殺我的人不計其數,但要我死,他們還得加倍努力才行。治理這個貪污腐敗的城市很不容易,一般人是辦不到的。你得花上好幾輩子的時間,在街上標記你的權威,讓城市完全屬於你才行。幸好我擁有的不只一輩子的時間,所以我最終還是能夠消弭反對的聲浪,儘管過程中我必須拚死拚活。
我逃開暗殺陷阱,一路走到露台,思索事情到底是在哪裡出錯的?剛接管時,我走溫和路線。我會出面面對反對聲浪,行刺事件司空見慣,但這都是意料中事。如前任主教預料的,一切慢慢安定了下來。就在我撐過最煎熬的部分,準備開始著手下一步──擴張版圖的大業時,問題就開始浮現了。
我仔細看了看掛在牆上的眾多人偶,他們是多拉克的「愛猶瑪卡」。多拉克能夠造人,他有能力深入墳墓讓死者復活,並讓他們產生新的個性。而打造出這些人偶,協助多拉克完成亡者復活大計的,是一群印加盲僧。這聽起來很瘋狂,但愛猶瑪卡的確存在。我知道,因為我也曾是愛猶瑪卡的一分子。
我走出辦公室,露台是新蓋的。我在掙扎什麼?街上為何鼓譟不安?為什麼又有新的暗殺計畫?不安的時光應該已經離我遠去了啊。我沒有變弱,我遵從天命做該做的事。人民應該要尊敬且服從我,就像他們當時支持多拉克那樣,結果卻事與願違。
我對著多拉克的鬼魂喃喃說道:「如果今天你在的話,你會怎麼做?你會讓步、和他們溝通,然後臣服在他們的淫威下嗎?」
話雖如此,我只要活得比對手長久,就會成為最後的贏家。不過,這點也讓我謹慎起來。我有本錢臣服於敵人之下,因為我知道自己永遠都有機會收復失土。
吉克走到我身旁,卡薩爾埋伏在後,他低頭朝我的背推了一把,讓我翻過露台。從十五層樓高的地方摔下來,我有很多時間欣賞美景。我帶著輕鬆的心情朝地面落去,反正我知道自己不會入土為安。我對著呼嘯而過的氣流微笑。「他們大可幹得更漂亮一點。」我暗自竊笑後著地,摔得粉身碎骨,死了。
火車一路向灰濛、險惡、形狀不規則的城市駛去。有那麼一剎那,我不知道自己是誰、身在何方。後來我恢復了記憶:我是紅衣主教卡帕克,最近才死過但肉體又復活了,我在回家的路上。剛開始經歷死而復生的時候,我的情緒波動很大,但這狀況和生命裡大部分的事物一樣,是可以習慣的。
我閉上眼,將城市的氣味、聲音與景象擋在腦海之外,想的只有永生不死這回事。多拉克能夠讓人起死回生,教導他們技能,操縱他們的舉止行為。盲眼僧侶就是多拉克的力量來源。紅衣主教打造愛猶瑪卡時,他會從僧侶那裡得到一個長得極像某人的人偶,但人偶身上怦怦的心跳聲是主教的。愛猶瑪卡一旦完成任務,主教就會刺穿人偶的心臟,這個人也就從此不復存在。城市會受到一層綠霧籠罩,而大家對這位愛猶瑪卡的印象也會隨之煙消雲散。
但我卻不一樣。我是為了永生永世護衛他的帝國而生的,他要我成為能夠抵擋時間洪流的繼承者。我將會永生不死,老得很慢。我的恢復力比其他人都好,小傷口一下就會痊癒,雖然會死,但要不了幾天,我又會重返人間。
這種生存方式實在很奇怪,但主教設計我就是要我面對這駭人的糾葛。我不喜歡命運託付給我的使命,我害怕時間帶來的孤寂、老朋友死去、晚輩將我視為遙不可及的神,但我還是會活下去,我必須永遠活下去。如果你注定要和與時間共存亡,你就不能整天鬱鬱寡歡。
我一屁股跌坐進自己在黨中央十五樓的辦公椅裡,眼睛盯著我從牆上拿下的傀儡的面孔。這是亞德里恩的傀儡,紅衣主教用這個人偶使亞德里恩重返人間。我把耳朵靠上人偶的胸膛,傾聽它的心跳,但一點聲音都沒有。這些人偶都沒有心跳,我一個一個仔細檢查過了。這幾天我只忙這件事。
「哈囉,卡帕克。」露台上傳來說話聲。
我面向露台上那個女孩,走在傑立前面。女孩的外表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有著一頭金光閃閃的秀髮。美麗臉龐的神情很無辜,脖子以下全部都包得緊緊的。但外表可以騙人,我知道她的年紀比我還大,她是無藥可醫的絕症受害者。
「哈囉,康琪塔。」我用沙啞的嗓音和她打招呼。康琪塔是多拉克的前妻,也是我一位特別的朋友。這麼多年後再度見到她,讓我覺得自己又變回有血有肉的凡人了。
「大男孩,好久不見。」她露齒一笑。「最近好嗎?」
我在露台門前停下腳步。康琪塔靠在露台欄杆上,邊笑邊玩弄著頭髮。有一點不太對勁,她的眼睛不像過往一樣炯炯有神,但這個人的確是她。
「康琪塔,妳為什麼來這裡?」我問。「妳怎麼來的?」
「兩個原因。一,為了傳訊,費迪想要見你。二,我要飛走了,多簡單啊,我只要打開翅膀衝下去。」
我眉頭一皺,不太理解她在說什麼。我想起亞德里恩說的話(「我要當詹姆士‧狄恩」),立刻張大眼睛,大喊「不要!」然後衝到她身邊,打算將她拉進自己的懷抱,好好保護她。我答應過紅衣主教,如果他的老婆尚在人世,我一定要好好照護她。但我遲了一步。她看著我,笑著轉過身,翻過欄杆就跌下去了。她瘋了似的歡呼,然後筆直摔下十五樓,就跟我之前一樣。
我沒追到欄杆邊,反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閉上眼,不再去看這場噩夢。
「卡帕克,」傑立彎腰扶我起來。「那是誰?你還好……」
「去把她的屍體撿回來。」我言簡意賅。
「那戴文和……」
「去─把─她─的─屍─體─撿─回─來!」我的語氣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空間。傑立見識過我判人死刑,他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心情,我大可處決他。他快快行過禮,說聲「是,長官」後,就把我留在露台,自己去下面撿拾遺骸。我獨處幾分鐘,聆聽著城市的聲音,然後拖著腳步回到座位以及那群安安靜靜、毫無生氣的傀儡之間。
但是底下根本沒人,地上空空的。我不相信傑立說的,所以堅持自己下去看。我沿著建築物走了一圈,真的什麼也沒有。這表示她平空消失了,或是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清理掉,或是她真的學會飛上青天了。
我放棄搜索,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吩咐瑪格誰也不准來打擾我,就連傑立和法蘭克也不例外。我坐在地上,身旁全部都是人偶,打算讓自己耽溺在瘋狂之中。但我發不了瘋,幾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我開始回想自己和康琪塔短暫的對話,回想她跳樓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費迪想要見你。」
「費迪」是康琪塔以紅衣主教命名的寵物。我不太確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多拉克是血肉之軀,所以我不能想像他也復活。但我反覆思索她的話後,開始明白她到底要我做什麼了。我離開了人偶和回憶築成的堡壘,叫了一輛車,吩咐司機載我去大冰箱。順帶一提,湯瑪斯還在休假中,因為亞德里恩狠狠地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然後在蘇維之家喬裝成他,他還沒有完全康復。
大冰箱是紅衣主教的另一個怪誕之舉。這是一處巨大的停屍間,裡頭有幾百具屍體,這些死人不是替紅衣主教做事的人,就是跟他作對的人。屍體擺在冷凍的棺材裡,不會隨著時間腐壞,他們會在審判日那天重回人間。雖然我也貢獻了幾具屍體,但至今從來沒有私下拜訪過這個地方,今天還是頭一遭。
冰窖外頭以老舊建築物當作掩護。想要進去,還得通過電腦加密的層層關卡。裡頭有一排排的金屬棺材,一面共有五乘以二十具棺材。棺材一直延伸上去,堆到高高的天花板為止,好像沒有盡頭。
我的到訪引起一陣騷動,工作人員聚集在身旁,打算一睹我的風采。我猜我是這城市裡最接近皇族的人物,替我做事的人其實很少人能夠親眼見到我,除了黨中央那些人以外。
我就站在入口處,等著人家來帶我進去。結果前來接見的是病理學主任,亞歷士‧賽恩斯。我們之前在不同的場合打過照面,也在黨中央會面過幾次。他是個難搞的傢伙,但也是這行的權威。
「卡帕克,」他笑得燦爛無比,彷彿我們是什麼親密好友似的。「我沒料到你會來。你是來關心我們,還是……」
「我要看紅衣主教的棺材。」我打斷他。
這句話讓他愣了一下。「紅衣……?噢,你是說另一個紅衣主教,多拉克先生吧。」
「沒錯。」
他遲疑地笑了笑。「現在探訪有點晚了。請問有何……」
「現在就帶我過去,免得我找明白什麼叫服從的人來取代你。」
賽恩斯很不高興,但他知道自己不該回口。他帶我穿過重重的棺材迷宮,我靜靜跟著他走,不去理會旁人的臆測低語。
我們最後抵達大冰箱深處的地窖。這裡有一個小小的八角形金屬從地表凸起,它是整個建築物裡唯一獨立出來的物體。其他棺材必須共用空間,就只有紅衣主教,生是一個人,死也是一個人。進入地窖前,還有一道電腦控制的門。
「密碼只有我知道。」賽恩斯得意地點按密碼。「你想得到的警報器,這堵牆後面都有,紅衣主教要確保自己的屍體不受任何盜墓賊的打擾。」
「你死了以後怎麼辦?」我問。
「密碼存放在隱密地點的檔案裡,會交接給我的繼任者。」
他用力按了幾下後,門打開了,我向後退。一道光從地窖裡照射出來。「門打開的時候就會亮,這是自動的。」賽恩斯看著我迷惘的表情,替我解惑。
我走向前,紅衣主教雕飾過頭的大理石棺材就擺在正中間。他明明說過不在意身後的屍體會怎麼處理,但從他精密細微的安排看來,他之前說的全是騙人的。
「我進去後幫我鎖門。」我對賽恩斯說。
他眨眨眼。「這個房間密不通風,你會無法呼吸。」
「沒關係,我要出去時會讓你知道。」
「裡面沒有按鈕,你在裡面敲門搥牆也不會有人聽見,這裡的牆壁厚到滴水不漏。」
我皺起眉頭。「一個小時後你再回來,如果我要待久一點,開門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你說了算。」賽恩斯敷衍我,按了兩個鈕,憂心忡忡地看著大門關上,看著我和紅衣主教一起留在墳墓裡。
「這樣就有兩位紅衣主教了。」我自言自語,轉過身來面向棺材。
沒有回音。
我繞著又長又寬的黑色棺材走。費迪南‧多拉克的名字刻在銀色的板子上,上頭註明了他的生日、死期,以及他的墓誌銘──「沒人告訴我日子會這麼難過。」我看到的時候還大笑了出來,真高興這老傢伙的幽默感沒有跟著他一起進棺材。我沒有出席紅衣主教的喪禮,我那時在煩惱其他的事,例如:如何治理即將在前忍統治者死亡後陷入混亂的城市之類的。
「你在哪裡?」我輕撫棺材(它溫溫的,有點像是硬度很高的塑膠,但摸起來比我想像中還要軟)。「你在地獄牽著惡魔的鼻子走、在天堂掉眼淚嗎?還是說,你就只是在這裡腐爛?」
我不知道自己信不信西方極樂世界的說法,我是死而復生的活生生案例,但這不代表死人能夠繼續「活」下去。沒有被盲眼僧侶攔截下來的眾多靈魂去了哪裡?他們是否找到了安息的所在,還是說,愛猶瑪卡的存在意味著我們只能存活在人間?僧侶的力量很大,但我實在無法想像他們為了一個靈魂就與神或魔纏鬥。也許他們之所以能夠擺弄死者,就是因為天地極大卻沒有死者容身之處?
我搖搖頭,端詳了一下棺材的蓋子。上頭的螺絲很容易轉開,我強忍下一陣顫抖,旋開所有的螺絲,輕輕推開棺蓋。我已經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我認為我會看到活生生的多拉克或盲眼僧侶露出不懷好意,我也可能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材,但我實際看到的是就一具很普通的灰白屍體。
紅衣主教頭髮亂糟糟的,指甲在縮水的手指上顯得過長又不整齊,但他看起來還是我記得的那副模樣。他的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傳統上死人都是這樣放。我檢查他的左手小指,每次他要打造新的愛猶瑪卡時,他這隻手指就會再彎曲一些。小指是直的。總之,絕對不是這個硬邦邦的老傢伙讓那些死人復活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伸出兩隻手指按壓前紅衣主教的左頰。他的臉上發出一陣斷裂聲響,骨頭碎了。我在繼續毀壞他的遺體前立刻收手。他們把紅衣主教的遺體從黨中央樓下的走道上整理出來時,他死狀甚慘,就算是最壯的漢子從十五樓摔下來也會粉身碎骨。為了應付紅衣主教的喪禮轉播,技巧高超的禮儀師把他一塊一塊拼了回去,但其實只是口水和膠水的功勞。只要他的下巴打一拳,他的腦袋就會爆裂開來。
想到我可以褻瀆他的屍體,我就獰笑了起來。我心中的某個角落是恨他的,因為創造我、讓我永遠受苦的人就是他。但我沒有染指他的屍體,他只是盡他的天責。而我掌權後,也依循自己的天命行事。真正的敵人是盲眼僧侶,是他們在背後操縱我們。
我把棺蓋放回原來的位置。我覺得自己來這裡好蠢,康琪塔那句話一定還有弦外之音。來這裡只是浪費時間,死人看不見人世之事。等賽恩斯放我出去以後,我就要回到黨中央好好盯梢,重新集中焦點。我一定要……
一陣呻吟打斷我的思緒。我衝向門邊,但門關得緊緊的。那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從外面傳來的,反倒像是從地窖裡發出來的。
我的背貼在牆上,眼睛盯著棺材看。我以為棺蓋會緩緩推開,紅衣主教的屍體會像恐怖電影裡演的一樣,從棺材裡爬出來。結果,反而是整個棺材滑出了大理石板。起初我覺得這是魔法,但後來我看到一條細細的金屬板支撐整個棺材,我才發現這是科技,與超自然現象無關。
棺材停了下來。我走近兩步,發現大理石板是中空的,裡面有階梯。就在我盯著這片黑暗看、思索這一切怎麼這麼奇怪的時候,有顆人頭冒了出來,有人走了上來。我喉頭一緊,開始尋找武器,但我已經很多年不帶刀槍出門了。反正死不了,何必麻煩呢?
我壓抑想從大理石板上躲開、跑去敲門的衝動。我乖乖地站在那裡恭候我的妖魔鬼怪。人影走上台階了,我一開始只注意到她是高個子的女人,皮膚黝黑,一頭黑色長髮。後來我才發現她全身赤裸,更讓我吃驚的莫過於她的長相。
「艾瑪?」我上氣接不過下氣。她抬起頭,兩眼注視著我,但沒有進一步的回應。「艾瑪。」我踩著蹣跚的步伐走向她。艾瑪‧司徒瓦是我畢生的摯愛,她是紅衣主教為我打造的情人。她和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原本可以和我相愛幾十年,但我最後犧牲了她,這是我為永生不死的詛咒付出的代價之一。
艾瑪把一隻手指抵在唇上,發出「噓」的聲音。我愣在那兒看著她,我好想哭,但我已經不記得要如何讓眼淚流出來了。她把手放下,然後向我伸過手來。我害怕地搖搖頭。她招招手示意要我過去,還肯定地笑了笑。我害怕得全身發抖,擔心自己不管牽不牽她的手都會發生可怕的後果,但我還是把手伸向她了。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轉身走下階梯。我在上面猶豫了一下,裡面好黑,也深不見底,但她又捏了捏我的手,點頭告訴我裡面很安全。我不該去的,這太瘋狂了,我居然把自己的命託付給一個赤裸的鬼魂身上,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理智早就煙消雲散,過往的鬼魂已佔據了我。
我牽著艾瑪,跟她走下未知的階梯,我隱約察覺到頭上的棺材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而我們身陷在全然的黑暗裡……
「前任紅衣主教已死,現任紅衣主教萬歲!」
吉克舉杯之際,卡薩爾和我辦公室裡的其他三人都熱烈鼓掌。他們笑得這樣虛偽,愛我愛到想要殺死我。我擺出義務性的笑容,和吉克輕擊酒杯。我不喜歡香檳,但如果場合需要的話……
「卡帕克,十年了,」吉克看著我,緊張地舔舔嘴。我假裝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一切都像昨天才剛發生。」
無聊。我知道他們是來取我性命的,真希望他們別再浪費時間,直接動手吧。
十年不算短,但吉克(他曾對我忠心耿耿,所以我才任命他為法蘭克的繼任者,讓他當上紅衣主教私人軍隊的領袖)說得沒錯,這一切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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