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艾辛格不是珍珠港
原地定了十幾分鐘，最終還是搖搖頭。「我放棄。」
當我說完之後老爸的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你長大了，是真正的男人了。」老爸攬著我的脖子拍著我的肩膀。
「長大是肯定的。」我將一隻手伸到面前：「但是這個身體……我已經開始迷惑了。」
「龍緣的目標是什麼？」老爸突然問我。
我詫異地看向老爸，但是還是對答道：「解開最後的生命方程式。」
「還記得龍緣總部基地入口的標語嗎？」
我點點頭。「神權在我手。」
老爸也點點頭道：「你記得就好。龍緣不相信上帝，一切生物都是有基本原則的，而我們就是要揭開生命的祕密。當那最後的方程式解開之後，神的力量就被我們所掌握了。我們都是自然的造物，昆蟲也好飛鳥也罷，大家都是一樣的。人類並不比任何東西高貴，惟一的不同是我們最聰明，知道這些就夠了。所以你不需要考慮自己是什麼。你只要知道你是你，你是我的兒子。這就足夠了。只要進化得更強壯更聰明，是什麼種族又有什麼區別？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徒增煩惱而已。給你這麼發達的大腦不是讓你想這個倫理問題的。」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了，我沒事了。」轉身看了看那些瓶子裡漂的生物。「他們還沒有和遊戲中的意識接觸過嗎？」
「大部分沒有，除了她們兩個。」
「維娜和凌？她們已經進入過這個真實的身體了？」
老爸點頭道：「維娜這個意識是上周進行的意識接觸實驗，僅僅輸入了三十秒，因為意識的反抗精神很強，我們很快就把她抽出來了。我希望你可以多接觸這個意識，她的思維似乎比較特殊，我們在她的意識中找到了一種相當奇特的電波。當她和肉體合併時這個電波瞬間強化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我們想知道這是什麼力量，原本的實驗中沒有這個設計，我們估計是自行進化的結果。你也知道《零》的超級定律系統包括自我進化能力，維娜顯然是進化了。」
「我明白，以後會專門找她研究的。那麼凌呢？」
「事實上凌這個意識比較特殊。這裡的每個個體都是近兩三年內才完成的，但是她不同。她比你還要大。二十七年前龍緣的第一個全合成DNA生物代號母體，也就是現在你看到的凌。她在二十七年前就已經完成了，當時她還只是一個細胞，然後經過三年的緩慢發育成了一個嬰兒，五年前她長到現在這個樣子並停止生長。可以說她是一個不該出現的奇蹟。也許她就是人類的未來。」
「為什麼？」
「因為她的DNA尾鏈在二十七年中從未磨損。人的DNA尾鏈會隨著人的年齡增加而逐漸缺失變短，我們把這個過程稱為磨損。實際上這也正是人的老化過程，當這個東西磨損超過百分之六十時，人的身體會迅速衰竭，那就是所謂的壽終正寢。不過一般人在這東西磨損百分之四十五時就開始出現嚴重的衰老跡象，並且被一些疾病提前結束生命。可是她的磨損始終是零，也就是說她從未衰老過，時間對她沒有效果。我們無法確定這是長期在培養罐中造成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所以我們打算把她儘快喚醒。如果離開培養罐她依然可以保持這個記錄，那就要翻天了。」
「你的意思是說她有一具長生不老的不死之身？」
「如果她離開培養罐之後依然像現在這樣不老化，那就真的是不死之身了！」
我走到凌的罐子前撫摩著罐體。「雖然我不信教，但是我們的技術真的開始讓我害怕了。誰可以告訴我我們走的路到底是否正確？長生不老！那是瘟疫啊！」
「你能理解到這一層就行了。即使研究結果出來了我們也不會讓它泛濫的，畢竟以現在的科技水平，長生不老比伊波拉病毒還要危險。」
一般人可能以為長生不老是好事，實際上這是非常危險的。如果這個世界只是出生沒有死亡，它很快就會因為人口過多而完蛋。目前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口還是死於衰老，一旦大家不再衰老，那就真的是世界末日了。
「凌這麼重要為什麼不單獨培養？」
「那是她自己的要求。這個遊戲運營之前凌已經存在意識了。其實你在遊戲裡和她接觸完全是個意外。」
「但是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情況卻不告訴我？」
「這個是我們的要求，她在遊戲裡必須像個NPC一樣的說話。」
「那她自願纏上我……？」
「完全是自主意識。這也是實驗的一部分，我們是不能干擾的。」老爸笑著拍拍我道：「你還真受女孩子歡迎啊？凌居然會主動要求做魔寵跟著你。」
「有嗎？在我的印象中女人比相對論更加難以理解。」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不過現在，讓我們離開這裡好嗎？這個房間才十度，你是沒什麼，我這個老人家可頂不住了！」
「好吧。」
跟著老爸離開了這個培養庫，我最終還是沒有進入那個最後的房間。腦中無數次猜測裡面會放著什麼，但是我沒有絲毫後悔放棄進入的機會。學會放棄並不代表軟弱，自大的勇往直前雖然往往被讚頌，但那不折不扣的英雄主義不是我應該學的，我的身分是不能成為英雄的。
當我回到房間時玫瑰並沒有上線，她一直在等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之後我突然很想大哭一場。
玫瑰看見我之後楞了一下然後迅速站起走了過來。她就這麼看著我什麼也沒說，許久之後她緩緩抬起手沿著我的眉毛撫摸，那雙柔軟的小手緩緩地滑過我的臉頰，然後到達我的脖子並繞過耳垂在我腦後會合，然後她把我的頭拉進她的懷裡就那麼靜靜的抱著不再動作。
我也環上她的腰身。「為什麼不上線？」
「等你。」
「妳知道我不高興？」
「嗯。」
「為什麼？」
「不知道。」
「嗯？」
「直覺。」
「如果有一天世界否認我的存在……」
「我就和你一起否認這個世界。」
我用力緊了緊雙臂然後把玫瑰推開一段距離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剛剛看到了一些比較敏感的東西，心情有些鬱悶，現在好多了。雖然我不信上帝，但是感謝上帝讓妳在我身邊。」
玫瑰的雙眼閃著淚光道：「雖然你說的很肉麻，但是我相信你。現在讓我們上線吧？」
我點點頭道：「好的。」
當我們上線後兩個人互相看了看。我剛要說話，忽然聽到一聲沉悶卻並不太大的爆炸聲。從聲音上判斷爆炸威力很大，但是距離很遠，大概確認是港口傳來的。我拉上玫瑰轉動傳送戒指，下一秒我們已經出現在港口的傳送陣裡了。
「怎麼回事？」我拉住一名跑過的士兵。港口裡現在亂成一團，有幾個地方還在冒煙。
士兵搖頭道：「剛剛只聽到爆炸，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看來剛剛的事情太突然大家也都沒反應過來。我看向港口裡，一艘戰艦正在冒煙，顯然是遭到了攻擊。忽然發現水裡有幾道白色航跡。
「魚雷！」玫瑰也發現了那東西。
「妳去把龍蛋孵化出來。」我對玫瑰道。
玫瑰沒有說什麼轉身就往紅炎那邊跑。幾乎在她離開後幾秒連續幾聲爆炸讓一艘大型戰艦開始傾斜，巨大的水花顯示那魚雷的裝藥量是何等誇張。
我拿出城市之樹的葉子向它下令，「升起港口閘門，封閉港口。艾辛格進入戰爭狀態，緊急啟動所有防禦設施。」
「馬上執行。」
當初建設艾辛格花了我那麼多錢，現在終於看出效果了。高自動化的優勢就是反應迅速。艾辛格海港外面的交通渠中迅速翻起氣泡，兩道阻隔閘門開始緩慢上升。就在閘門已經接近水平面時幾道白色航跡迅速向渠道衝來。
水花清晰地顯示出魚雷的位置，我大略數了一下，有四十多條。正當這些魚雷通過閘門上方時閘門升出了水面，最前面的十幾條魚雷通過了閘門進入了內港，而其餘的全都撞上閘門發生了爆炸。還在滴水的閘門轟的一聲完全封閉，後面的第三波魚雷相繼命中閘門並在它上面留下了一個個大坑。衝進來的那十幾條魚雷相繼命中目標，我們的戰艦上都沒有人，再說內港也沒有辦法躲閃啊！眼看著大量戰艦中彈起火，水手們秩序井然地開始滅火。受傷過重的戰艦被拖進船塢緊急搶修，按這個表現來看損失不會太嚴重。
外面爆炸聲不斷，敵人似乎想用魚雷硬炸開我們的閘門。雖然艾辛格的水閘厚度絕對夠，但是老這麼炸總會穿的。趕緊再次命令城市之樹。「啟動反重力裝置，把艾辛格升起來。」
「明白。反重力裝置開始運轉。」
整個艾辛格都震動了一下，接著明顯感覺到艾辛格開始上升。幾條拖著白色航跡的魚雷到達艾辛格附近，只有前面幾枚命中了中心區的外牆，其餘的全都從城市下面鑽過去了。
我直接瞬移到城牆上向外看去，一支巨大的艦隊正在接近。借助星瞳我可以看見那些戰艦的外形和旗幟，但是讓我驚訝的是這些戰艦居然掛著中國國旗，而且它們的外形很像中國風格的戰艦。可是我很快意識到這些不是中國的船，它們是小日本的偽裝艦。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可以無聲無息地接近艾辛格的原因。
「武器，武器呢？」我拿起城市之樹的樹葉。「快把武器升起來。」
「剛剛在聚集能量啟動反重力裝置，現在正在啟動防護罩，武器還要再等十五秒。動力中心無法同時啟動這麼多東西。」
「快一點。」
「我儘量。」
艾辛格四角的四個大型平臺上緩慢的升起了四座外面套著水晶環的高塔，四個塔升起之後開始亮起淡黃色的光芒並發出嗡嗡聲。很快四個高塔同時閃亮，艾辛格前面一道淡黃色光幕一閃成功地出現。這就是我們的魔法防護罩，雖然價值連城但是防禦效果很不錯，一分價錢一分貨嘛！
防護罩啟動完畢後我的腳下一陣震動，身後的城牆上出現了一道地縫，接著那地面的石板開始向下陷。下陷的部分剛好是個正方形，變成大約十米左右。正方形石板下陷一尺多後開始向兩側移動，一個黑洞洞的洞口出現在那裡。接著聽到下面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一個東西從下面升了上來。這是一個大型砲臺，造型很像戰列艦上的主砲塔。當它完全升起後砲臺的底座剛好把洞口封閉。砲臺前面光禿禿的面板忽然打開兩個長條形洞口，兩根像原始森林裡的原木一樣的巨型砲管緩慢伸了出來。砲管就位後兩個機械卡子喀嚓一聲鎖住了砲管固定它的位置。旁邊的城牆上一個個砲臺按順序升了起來，一眼望過去只看到一門門火砲排著順序伸出。
除了這些火砲外一些地方還升起了其他東西，比如說魔晶大砲。這東西可是我們艾辛格的看家武器，花那麼多錢就是為了這個時候的。在魔晶大砲旁邊還有一些中小型魔光砲，這些是用通光水晶碎片製造的小型魔光砲，威力小很多但是打多了還是可以把戰艦弄沉的，而且用它對付敵方人員和砲臺非常好用。
城牆後面的的步兵平臺最後升了起來，一隊隊士兵推著弩砲從上面跑下來迅速把弩砲架起來並開始裝填彈藥。前後不到十分鐘，艾辛格已經完全進入了戰爭狀態。
維達從旁邊的傳送陣跑出來，看到我也在這裡他立刻跑了過來。「城主。」
「嗯。你動作滿快的嗎？」
「今天已經是慢了，剛剛我在城外指揮架設訓練器材，警報忽然響了，我馬上就趕來了。那些就是敵人嗎？」
「水底下還有。剛才我們遭到了魚雷襲擊，港口裡冒煙的都是他們打的，估計有潛艇使用魚雷攻擊，港口裡可能已經有對方潛艇進來了，你去找些人下水看看。」
「是。」
小日本的潛艇真是夠囂張的，都鑽到我們港口裡面來了。他們肯定不知道我們有閘門，這下可好，被關在港口裡面了。維達比我還要狠，他到了港口邊上馬上命令把港口裡的水排掉。水面一直下降，很快就只剩二十幾米了，剛好保證吃水最大的戰艦底部碰到港口底下的岩石層。這個深度下潛水艇是藏不住了，完全成了活靶子。
大群士兵直接跳上潛艇用暴力打開了潛艇的艙蓋，高級NPC畢竟還是厲害些。裡面的小日本用日語不斷咒罵著並拼命反抗，但是NPC們毫不理睬他們，像拖死狗一樣把拎著衣服領子把他們一個個從裡面拽了出來。被困在港口裡面的一共四艘潛艇都得到了一樣的待遇，水渠裡還有三艘也是被強行鎮壓。
外面的小日本更加囂張，一大片飛龍突然從雲層裡鑽了出來。以前日本人就是飛龍多，當時還覺得很奇怪，現在想來大概是行會守護獸，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多。但是數量多也是白費，居然和我們比空軍，簡直是不想活了。
我打開行會頻道：「命令所有冰霜玫瑰盟玩家回到艾辛格援助戰鬥，放出長槍準備迎戰。不在通訊區的互相轉告一下。」
其實不叫玩家回來也沒有多大問題，行會守護獸除了玩家帶的那些外，城市裡也會有一千頭防守用的，這些守護獸專門用來保護城市。當飛龍們衝下來時，艾辛格中心也立刻飛起一片長槍。這些小型噴氣機以整齊的隊列圍著聚靈塔盤旋了一周，然後朝著那些飛龍衝了過去。
長槍們分散開來分別尋找目標，一頭剛衝出雲層的飛龍還沒有來及適應環境，就感覺旁邊一陣風吹過，接著牠的脖子就和身體分了家。飛龍背上的騎士也傻了眼，本以為飛龍是很厲害的空軍，沒想到和長槍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成群的長槍盤旋著攻擊飛龍，而飛龍們對於這些速度遠超自己的生物無能為力，追不上要怎麼攻擊啊？飛龍們奮力想咬飛過自己身邊的長槍，可是命中率實在太低。不過小日本這次似乎是下了血本，來的飛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們沒有鳳龍，飛龍又不能自己從日本飛過來，附近肯定有航母負責運輸。看這個樣子來的不止一個行會，小日本有實力的行會是傾巢出動了。
黑龍會上次和白鯊族交易用的魔晶石可不是他們一家的，那是日本各大行會積攢出來的。結果我把那些東西全都劫持了，小日本這次肯定是來報復的。說不定他們還打算把魔晶石搶回去呢！可惜他們這次注定要失敗，別說艾辛格的防禦他們衝不進來，就算進來也沒有用，那些魔晶石都被白鯊族拉走了，剩下的都在我的空間門裡，就算把我幹掉他們也一個碎片都拿不到。不過小日本並不知道這些，他們還在瘋狂地進攻企圖搶回他們的魔晶石。
在長槍們幹掉好幾百隻飛龍後我才注意到小日本的飛龍遠不止一萬，如果是某個行會有飛龍這種守護獸，那小日本只要向這個行會加人就可以獲得大量守護獸。目前還看不出到底有多少飛龍，雲層裡不斷有新的飛龍加入戰鬥，目前看到的已經超過二萬隻了。艾辛格上空現在是鋪天蓋地的飛龍，黑壓壓地一大片。長槍雖然凶悍，但是數量不夠，在這些飛龍之間穿來飛去也滿辛苦的。我把自己的魔寵和守護獸也都派了出去助戰，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忽然艾辛格中心傳來一聲嘹亮的龍吟，天空中所有的飛龍都鎮了一下。接著一個巨大的紅色身影突然騰空而起，後面一大片小一些的身影跟著紅影飛了起來。
紅色的身影肯定是紅炎，除了牠艾辛格也沒有那麼大的生物了。牠後面的那些應該是我們的圖騰獸，那些新孵化的巨龍。圖騰獸是行會所有，一出現就是滿級，這些巨龍，尤其是紅炎的加入立刻就扭轉了戰局。紅炎對付飛龍簡直像是在打蒼蠅，天上的飛龍根本不敢和紅炎戰鬥，看到牠過來掉頭就跑，不管他們背上的騎士怎麼拉都不行。
那些圖騰獸的表現也異忽尋常地好，物理攻擊的龍種幾乎是在橫掃飛龍群，凡是靠近的就立即完蛋。魔法龍更是恐怖，全面性殺傷，一炸一大片，魔晶大砲的威力也不過如此了。唯一的遺憾是水晶龍屬於物理攻擊，又不會飛，只能在地上乾瞪眼，不過牠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只見三十六頭進化成烏晶龍的水晶龍蹬上城牆然後縱身跳入大海，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牠們的目標是外面的艦隊。不知道小日本看到這麼多水晶龍會有什麼反應。
玫瑰從傳送陣跑了出來。「看到了？」
我點點頭「嗯。辦的不錯。但是我為什麼沒有聽到系統提示啊？」
「我聽到了。」玫瑰道：「行會頻道那麼吵，你不關掉怎麼可能聽的見？」
「你有聽到獎勵嗎？我們第一個拿到圖騰獸應該有獎勵才對啊。」
「是有獎勵。」
「獎勵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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