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人敬重的君王,心胸要磊落,行事要寬厚,這道理月帝豈會不知;做一個貼心稱職的臣子,態度要謙恭,聽令要順服,這倫常蘭飛當然明白。但在愛情的面前──君不君,臣不臣;男人永遠只是男人,女人絕對只是女人!對於月帝對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動不動抱來吻來的曖昧舉止,一身傲骨的蘭飛,可不甘願老是被月帝戲耍,就算再難她也要自他身邊逃離……寵愛臣子沒什麼不對,寵愛心愛的女人更是理所當然,他看上了蘭飛就容不得她逃,他要她每天想他一回、夢裡也要相見,他要盡情地享受著馴服她的過程……
章節試閱
楔子
上古時期,妖魔界與天界因大戰而禍延人界,直到「三界鑰約」制定後,人界依然一片混亂,「光城聖院」因此衍生,千年來它一直和鎮立四方的——天、地、日、月,四位聖君,形成人界一個強力的守護力量,抵抗著不遵守三界鑰約,從時空裂縫入侵的群妖魔物。
原是平亂除魔,而後在各國的要求與協助下,光城聖院成為一個培育各類精英的學院。無論研習治國之策,或者武將領兵之才,甚至神官祭司皆由光城聖院所孕育出,因此各國的神殿主祭或者神官幾乎都由光城聖院派任。
位於萬古亞特山巒下的光城聖院,佔地極廣,四周皆由瀑泉激飛的山壁環繞,瀰漫的水霧在空氣中畫下道道如虹的彩光;更因位於日月同天的地理環境,可同時見到日月並存的奇景。四面八方皆為聖印結界保護著,外人難以窺見,聖院裡景致各異,令這座受世人景仰的光城聖院充滿神秘。
其中「四季司聖」和「星宮神將」更是光城聖院中最為世人所熟悉的,前者以春、夏、秋、冬四季為名,各自領受封印,也是代表聖院的「光城聖使」,經常奉派出使各國,解決紛爭或平定戰亂,是一個極受尊敬的榮耀地位。而後者,星宮神將共十四人,唯有領導者紫微地位與四季司聖同等,皆負有守護光城聖院和協助四季司聖擒魔作戰的責任,不但是擅戰的武神將,個個皆獨具長才。
聳入雲霄的石柱,昂立在光城聖院的中心點,舉目難以望盡的石柱頂,直達藍空沒入雲海中,隱約可見一座純白耀眼的神殿,矗立虛空,這是光城聖院最高位者,人界上父所居之處。
站在「彌天之高」的白色石階上,春之聖使蘭飛一身淡綠飄逸的長裳,栗褐色的長髮散揚在麥穗的膚色上,腰間由數條細腰帶環束起,在側腰旁繞結下銀穗流蘇,手執青泉杖的她,另一手捧著青木盒子,清麗的面容難掩眉宇間的英氣,額上浮嵌著如寶石般的櫻花印,那是屬於四季司聖中「春」的印記。
蘭飛踏上一條由七彩虹光羅織成的神道上,底下、兩旁盡是雲海層疊,綻出彩雲般的毫光,盡頭是一處清泉,飄飛著繽紛的水珠,充滿寧謐與夢幻之燦,彼岸垂著層層如光般的霧幕。
「春之聖使蘭飛,覲見上父。」蘭飛單膝跪下,恭敬垂首。
「孩子,妳辛苦了,起來吧。」慈祥而威嚴的聲音,像帶有淨化安定一切的力量,隨著一陣輕風掀動霧幕,撩動水波而來。
「這是出使銀月古都的任務中所收化的,修羅界中的半神魔人。」她將手中的青木盒子放置泉水上。「此人被妖魔之門的魔力給煉化,已成一具人形皮囊。」
「既已死亡,就讓他回歸出處,由哪來就由哪去吧!」飄行至水泉半途的青木盒子盒蓋開啟,盒中枯萎的皮囊頓化塵沙,揚飛而出,瞬間消失於空中。
「孩子,此趟銀月古都之行還順利嗎?」上父關切地問。
「托上父之福,蘭飛此行順利,只是……冬還困在妖魔界,沒能有好消息。」想起自己那同母異父的弟弟,蘭飛嘆息。
上父一笑。「冬進妖魔界未必是錯,至少魔皇大公不會傷害他,至於如何出妖魔界得靠他自己,因為金草林的黑洞已經不在了。」
黑洞不在!「這麼說,連白虎都一起被困在妖魔界了?!」當初為了救冬,她將冬的座下聖獸白虎也送進妖魔界,原想可以化成靈光由黑洞自由出入妖魔界與人界的白虎,至少可以傳遞消息,現在黑洞消失,冬的下落也當真石沉大海,蘭飛面色沉重。
「別擔心,冬有足夠的能力和智慧解決這件事,倒是這一任的月帝對光城聖院向來有歧見,妳沒受到刁難吧?」
「月帝……」蘭飛雙眉扭緊,像在思忖是否該開口,隨即又搖頭。「謝……謝上父關心,沒什麼……刁難。」只要別想起那些被整得哀天怨地的片段,再小小遺忘一下月帝那張頂著絕世俊顏,實際卻陰險惡劣的德行,這一趟任務不算太差。
「這麼說,月帝相信聖院這方的誠意,與光城聖院之間的關係是恢復了。」上父的聲音透著欣慰。
「是、是的,恢復了。」將誠實踩在腳底,學習睜眼說瞎話,她該是有天分的。
「這就好,四大聖君與光城聖院之間的互動,影響世局甚鉅,若有任何差池,哪怕身為上父的我,都萬死難辭其咎!」
哎,是錯覺嗎?怎麼覺得上父這句話透過霧幕所撩動的水波特別大,潤著唇,蘭飛的口水吞嚥得有些困難。
「上父,如果……月帝做了些不好辦到的要求,那……」
「哦?」風隨著輕喃的疑惑傳來,掠動水波湧起好幾圈漣漪,連飄飛的水珠都顯得躍動。「何不說說看,月帝做了什麼要求?」
「這……」蘭飛紫瞳眨動,繼續在事實與隱瞞間游移。「如果……月帝的要求是要得到一個人,上父會如何處置?」
霧幕之後傳來嘆息聲。「如果月帝要的是光城聖院的人,本上父會成全,若要的是光城聖院外的人,得看當事者的意願,不得威逼。」
「上父是說,月帝若要光城聖院的任何人,您都會答應?!」
「孩子,身為光城聖院之人,尤其還是四季司聖的妳該知道,四大聖君位居何等重要的地位,失其一,維持人界的守護力量平衡將嚴重扭曲,光城聖院肩負的便是對抗任何想禍亂人界的邪魔,以維護人界的和平,既是如此,一入光城聖院,個個都有付出性命的決心;而聖院外的人,是一般尋常百姓,光城聖院與四大聖君該守護的就是蒼生百姓,怎可有仗權相逼之事。」
「上父訓的是,蘭飛受教。」嗯,可以確定一件事——打死都不能說出月帝逼婚,而她得想盡辦法逃婚。
「受教!」上父喟然。「孩子,迴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冬獨闖妖魔界雖然輕率,他卻是勇於面對;而妳,智膽超群,卻只有在面對妖魔與敵人時。面對妳不擅常處理的感情,就乾脆不正視,要再進一步相逼,妳就迴避了。」
「上父。」綻出美麗的微笑,她露出萬分誠懇的表情。「我會努力改變自己不妥的個性,銀月古都一行,蘭飛應付得來,請上父寬懷。」千萬不能讓聖院這方主動詢問月帝,否則她逃婚的事就爆料了,所以想盡方法都要瞞過去。
「應付得來?」上父有些沉吟地問:「據傳使聖女莎婷說,妳對月帝的為人行事不表認同,希望這位少年月帝沒太為難妳。」
「這是一場誤會。」該死的莎婷,幹麼事事都說。「其實月帝儀表非凡,為人雍容有度,心胸磊落,行事寬厚,不記仇、不記恨、不刁難,難能可貴的是他年輕,卻不陰險;有權勢,卻不逼人;而更不可思議的是,身為月帝,他從不自以為是,真是一個少見的好君王。」說在嘴裡,還得忍著吐血在心裡的衝動,蘭飛滔滔不絕地講述,只差曠古僅有、非同凡人、宜瞻仰不可冒犯沒說之外,該講的,她讚揚的一字不差。
水泉凝出瀲灩波光,漣漪蕩漾到無邊遼闊,上父傳出的聲,有些笑、有些嘆又似有些無奈。
「不愧是春之印的繼承者,追舞陽光的春風頑皮的讓人捉不住,卻經常讓人沐浴一身春的朝氣,惱也不是、笑也不是,不難想像面對妳,這位少年月帝是如何的……頭痛!」
頭痛?!蘭飛柳眉挑了挑,拜託,是她頭痛吧!
「上父說的是,蘭飛受益甚多。」不以為然之餘,她還要擺出一臉虛心領受的模樣。
唉,上父不愧是大司聖的頂頭上司,說話有時像在引述經文,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偏偏她討厭意會的東西,沒事講一段富含玄機的文,幹麼呀?又不是在埋伏敵人這麼費神。
「孩子,百年一會的三界鑰約之期將來,依例將在不屬三界管轄的灰色地帶——荒魁之原舉行,到時魔界大公、上界尊皇與代表人界的我,將共同再對三界鑰約定下百年的約束之力,證人是荒魁之原的主人賀格公爵。」
「三界的灰色地帶,荒魁之原!」蘭飛雖見過賀格公爵,卻未曾到過這個聽聞已久之地。
百年一會的三界鑰約,對人界上父、魔界大公與上界尊皇而言,應已經歷多次,三界的各自領頭者,到底已有多長的歲數,無從得知,連他們的真實面貌都極少人見過,但對他們這等尋常人而言,可是初逢盛會。
「荒魁之原非尋常地,晝有雙日,夜有雙月,周遭地形各具奇異,氣流更見詭譎,屆時得由四季司聖同時結印,開啟一條接往彌天之高的神道,才能在不受他界干擾下到達荒魁之原。」
四季司聖結印!「可是秋在東方尋找天龍蓮,困在妖魔界的冬下落不明,夏雖可奉召而回,卻還是無法四人聚合。」
「放心吧,時未到、緣未到,本上父有信心,會在彌天之高等著由這一次的四季司聖所開啟的神道。」上父笑道。
「是,春之聖使一定會盡全部的力量守護上父。」蘭飛躬身,無論四人是否聚集,人界上父下彌天之高是何等大事,使命感甚強的她,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完成。
「銀月古都一行,妳也累了,先退下吧。」
「是。」蘭飛欠身,正要步出神道,卻又傳來上父的聲。
「對了,證人是荒魁之原的賀格公爵,而主持百年一會三界鑰約的則是由四大聖君輪任,這一次輪到的是,銀月古都的月帝!」
蘭飛還來不及發出驚呼,隨著上父嘆笑的聲音,她眼前一花,人已來綠茵地上,站在聳入雲層的石柱前。額上的櫻花印已隱回,栗髮轉回白髮,膚色也由麥穗變成一般的紅潤,離開彌天之高,她便恢復成未解開封印前的模樣。
「月帝是這一次三界鑰約的主持者?!這下慘了!」蘭飛捂著雙頰,哀叫連連。「早知道會這麼快再見面,當初就忍一忍別惹他,現在可怎麼辦好?離開銀月古都時,我還咬了他的舌頭,完了——」嗚,如果用五體投地的大禮,再抱著他的大腿苦苦哀求,月帝會不會比較不記恨一點?
春之聖使蘭飛——不怕面對百萬魔兵、不怕面對任何挑戰,就怕面對命中剋星——銀月古都的月帝!
第一章
漫揚的金髮,散出月輝的光華,無瑕的容顏上是一雙湛藍的眸瞳,唇瓣是天然花色的紅潤,超脫凡塵的美,任誰都會為這恍如月光幻化的容姿所傾倒,但是,當那雙看似幽邃的藍眸瞇起時,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充滿不可冒犯的尊貴,眉宇中的威嚴更令人不寒而慄。而這名看似美絕塵寰的「女子」,實則是個少年,更是當今天、地、日、月,四大聖君中的月帝——天御。
『妳想離開?』輕柔的聲音,悠悠響起,卻非直接開口,而是一種以意念傳達,兜轉在腦海後隨即浮現耳畔。
「請陛下成、成全。」單膝跪在他眼前的白髮女子,看似清冽的容姿,全身卻透著一股勃發朝氣,此刻她以君臣之禮單膝跪著,一反向來瀟灑氣傲的神態,連出口的話語都有些結巴。
『成全?!』冷哼後是一片靜默。
無言讓呼吸聲都顯得清楚起來,怦、怦怦、怦怦怦——喔,跪著垂首的蘭飛按著快如擂鼓的心跳,嚥下緊張的口水,不停的告訴自己——別緊張,鎮定,對方就算是四大聖君、銀月古都的月帝,她得以臣下之禮恭謁又如何!想她堂堂春之聖使,應戰群妖擒拿魔物都不怕了,還會怕眼前這個年紀比她小、又沒有反擊法力的月帝嗎?哈!太可笑了!
無論蘭飛在心中是多麼的自我吹捧,當沉默已過度籠罩時,她猶豫著是否該抬頭看看情況,熟悉的氣息卻來到眼前,下顎被握住抬起。
『再說一次。』俯視在眼前的藍瞳,精光燦凜。『妳想拒絕和朕的婚姻,想離開銀月古都,是嗎?』相當和悅的慢調子,卻讓聞者繃緊了全身寒毛,警覺豎起。
「呃……」直視著那對難以捉摸的晴空之瞳,她有一種快跌進藍色汪洋中的感覺,正要別開視線,下巴卻被握得更緊。
『看著朕。』月帝嘲聲道。『身為春之聖使,難道連看著朕回話都做不到?!』
「陛下多心了。」紫瞳馬上炯然回視,連原本矮下的身段都驕傲挺起。
面對這樣的她,月帝不禁莞爾,無論遇事對敵,都能冷靜自持的蘭飛,唯獨對勇氣被挑戰的事最不能容忍,一踩必定反擊,此時原本握住下巴的手指,改為撫上她溫潤的紅唇。
『飛飛……妳真可愛。』他輕喃,傾身就想吻上那令人心動的唇瓣,卻才一碰到那份柔軟,目標就失去蹤影。
「月、月帝陛下——」幾乎在一瞬間以跪行姿勢退到三步之外的蘭飛,此刻雙腳跪地、雙掌貼地,頭更是快垂到地上,道:「臣已說明無法和陛下成、成婚,所以……所以……總之,請陛下諒解!」嗚,實在不能怪她太孬種,因為眼前的人根本就是她的致命剋星!
對蘭飛而言,跟月帝在一起,根本是件不敢想像的事,只要一見到對方,別說她全身繃緊得連大氣都不敢多喘;再加上,月帝具有「言靈」的能力,一種把力量轉化在言語上,說出口必成真的法力。蘭飛可沒忘記初次與他相遇時,是如何吃足言靈的苦頭,所以每次見著月帝,她的傲氣就先挫三分。
『妳——』見她幾乎快五體投地的大禮,月帝惱了。『起來,卑躬屈膝從來不是妳會做的事,尤其妳對朕,看似恭敬,骨子裡可是更加反抗。』
哎,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臣……豈敢。」蘭飛起身,努力保持泰然自若的微笑。
月帝那獨特的言靈之力,讓他縱然沒有反擊法力,看來像個靈秀佳人般的纖細,卻也沒人敢在他眼前放肆;再加上面對他,蘭飛體內的血液和心跳多半失常,深恐一個不順,對方會開口問候她,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她年輕的生命鐵定提早歸天,所以如果折點驕傲可以換來全身而退,她不介意行個大禮。
『不能破誓,所以無法成婚。』月帝睨視著她。『這就是妳拒絕朕的原因?』
「是,臣自幼立下終身誓,一生奉獻給聖院,無法許下任何感情之約,望陛下諒察。」
『終身誓!四季司聖需要立下終身誓嗎?』月帝皺眉。『朕記得,光城聖院中,只有神學院內經過神祭司認可的學子,才有立下終身誓的規矩吧!』因為這些人將來都要往大神官之路而去。
「這……在四季司聖中,只、只有臣立下終身誓。」忘記月帝對光城聖院的規矩比任何人都瞭解,因為光城聖院裡的法則若有任何異動,都得由四大聖君、上父,還有學院長共同研擬,因此繼承四大聖君的君王,個個都得對光城聖院內的法規條文熟讀。
『只有妳立下終身誓!』月帝的目光轉為莫測。『不動男女情、不動私人慾,遠離一切世間誘惑的玩樂,以博愛大仁為己任,哪怕面對仇人,也得把寬恕和愛擺在前面,不得有任何仇恨相向之心,朕沒說錯吧!』
「是的。」哇,真不是人能做到的,蘭飛想起她的大神官朋友席斯,難怪會有那種推波助瀾看熱鬧的個性,原來是用另一種方式求刺激。
『像個隱世者的生活,這真是妳要的?』
蘭飛深呼吸,昂首道:「這是臣一生的志願!」雙手不忘在背後交叉,以示她不得已的違心之論,上天可別認真。
『好個偉大的志願。』月帝環著胸,口吻相當玩味。
「所以臣無法跟陛下成婚,請陛下……月、月帝陛下——有什麼事,站在那說就行,用不著您移動尊軀過來——」她忽然慌亂地喊,想阻止朝她而來的人。
『朕說過,只有我們兩人時,喚我的名字。』
「這不太妥當吧!」蘭飛帶著陪笑搖頭。
『不妥當?』逼近的眸瞳掠過寒光。
「妥當、妥當,從喚名字開始,可以拉近君臣間的情誼。」她堆滿微笑,想以不著痕跡的方式退身,月帝卻更快來到她跟前。
『妳不是朕的臣子,妳將會是朕的皇后。』
皇后!蘭飛面上的笑容凍住。「臣已說明無法和陛下成婚的原因……」月帝不會聽不懂吧!
『朕不承認!』月帝捉住她的手,眸光犀利地鎖住她。
「不承認?」不承認什麼?蘭飛眨大眼。
『朕不會承認妳所發下的終身誓!』
「笑話!」蘭飛動怒了,憤慨的抽回手。「我一生的志願用不著任何人來承認。」冷然一哼,她轉身就走。
『如果朕就是對妳誓在必得呢?』月帝淡笑,威脅之意甚明,畢竟以他的權勢並非辦不到。
蘭飛停下身,卻不回頭。「昏君、暴君都由得陛下,但要用在四季司聖身上是不可能的,哪怕你是四大聖君。」可惡的傢伙!她在心中咒罵,如果他不是具有尊貴的聖君身分,身為春之聖使,哪容得了別人在她眼前威逼恐嚇。
「想去哪?」
「離開銀月古都——呃——」她猛然回身,瞠目看著他。
「早知道朕的開口,會讓妳正眼……相對,朕會多開口。」悅耳的聲有著宏亮感,不同於平時那種以意念傳達在耳畔的調子,他勾著唇角,眉眼中不脫戲謔味。「別怕,朕不是一開口就是言靈。」
她警戒著,靈氣開始運在手掌中,掙扎於自己是否要背著冒犯君王的名義出手,否則一旦對方動言靈就慘了。
「怎麼不說話了,飛飛。」柔和的聲親暱喚著,眼神卻是瞇凜起。「朕希望能聽到妳那可愛的唇喚出朕的名字,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欺人太甚!怒上眉梢的蘭飛,伸手正想劃出結界牆來隔離,對方卻更快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撫上了她的頸子,警告地制住她。
「妳想對我動手嗎?」月帝帶著霸氣的笑,那是屬於王者的自傲。「別忘了,朕是四大聖君中的月帝,縱然沒有反擊法力,布下結界之力只怕連魔界貴族都不敢妄動,一旦鎖入朕的結界中,哪怕是妳春之聖使,也像個沒有法力的平凡人一樣。」
楔子
上古時期,妖魔界與天界因大戰而禍延人界,直到「三界鑰約」制定後,人界依然一片混亂,「光城聖院」因此衍生,千年來它一直和鎮立四方的——天、地、日、月,四位聖君,形成人界一個強力的守護力量,抵抗著不遵守三界鑰約,從時空裂縫入侵的群妖魔物。
原是平亂除魔,而後在各國的要求與協助下,光城聖院成為一個培育各類精英的學院。無論研習治國之策,或者武將領兵之才,甚至神官祭司皆由光城聖院所孕育出,因此各國的神殿主祭或者神官幾乎都由光城聖院派任。
位於萬古亞特山巒下的光城聖院,佔地極廣,四周皆由瀑泉激飛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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