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叫雪寺羽音的女人是怎樣?天生跟他犯沖嗎?第一次見面,她就因害怕看牙,所以差點拆了他的診所,嘖,自他當牙醫以來,還不曾遇過反應這麼大的患者,不過是要幫她做根管治療罷了,她也能鬼吼鬼叫成這樣?最誇張的是,才剛幫她打麻醉針,她就痛得一腳踹飛他,而且還正中他肩負著傳宗接代這等重責大任的重要部位!第二次見面的地點在她居住的大樓,他正好前去找表弟,但是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這回他被當成了小偷!她不僅喊到附近樓層的鄰居都跑出來幫忙,痛揍他一頓,就連她自個兒也一馬當先,拿著拖鞋像打蟑螂般地打他!兩人的第三次見面則是在颱風來襲、雷雨交加的夜裡,這次簡直是集所有災難之大成,竟連停電和地震都來了!可說也奇怪,雖然他們每回碰面都這麼驚心動魄,然而他卻愈來愈受她吸引,難不成……他被虐待上了癮?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嗚嗚~~好痛啊!好痛、好痛~~」正露丸狂扔入嘴裡。
「啊啊~~我快痛死了啦~~」一把保濟丸再塞入嘴巴裡。
「啊啊啊~~嗚嗚~~救命啊、救人啊~~」最後一顆普拿疼加強錠和水吞下去。
砰!黎瑋瑋火大地踢開房門,眉頭緊皺地看著縮在床上的人。「雪寺羽音!妳到底要慘叫到什麼時候?不要再叫了,妳的叫聲那麼淒厲恐怖,別人還以為我們家發生兇殺案咧!從前天就開始牙痛了,狂吞一堆正露丸和保濟丸有什麼用?快點去看牙醫啦!」
「我不要……死也不要看牙醫……」痛到快抓狂的雪寺羽音虛弱地躺在床上。「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看牙醫了,只要一想到得躺在那裡把嘴巴張得好大,然後讓那些恐怖的刑具把我搞得更加的痛不欲生……喔,NO NO NO!我死也不要去!」
聞言,黎瑋瑋更加火大了。「神經病!那妳痛死算了!我要去上班了。」
「羽音,去看牙醫啦!」向桔湘拿著冰毛巾進來。「這給妳冰敷,不過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看牙醫很痛我知道,可是妳躲在家裡也是一直牙痛啊,那還不如乾脆一點。我聽說我們家附近有一家牙醫診所,風評還不錯,我同事的牙齒都在那裡做檢查。」
「不!絕不!」已經痛到臉色發白的羽音還是猛搖頭,接過冰毛巾猛敷腫脹的臉頰。「嗚嗚嗚~~殺了我,我也絕不踏進牙醫診所半步!我、我還可以忍……」童年看牙醫的經驗非常恐怖,在她心底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桔湘見狀,也只能搖頭。「妳喔,都已經痛兩天了,真不知道妳在ㄍㄧㄥ什麼?我也要去上班了,牙醫的名片在這裡,妳要是改變心意了,就去看診吧。」
兩個室友分別出門上班後,雪寺羽音依然窩在床上哀叫。「嗚嗚~~好痛喔,好痛好痛喔~~但,我可以忍,我還可以忍耐下去,這點痛不算什麼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就算痛死了,我也絕不去看牙醫,因為那只是自找罪受、自討苦吃、自掘墳墓、自……反正我絕不會那麼笨的!」
今天是星期一,羽音理當也要出門上班。只不過,她的牙齒從上週六就開始狂痛,週日也是痛到哇哇叫,一直痛到今天早上還是沒有好轉,不得已只好向公司請假了。
「嗚嗚~~我好慘啊,這麼珍貴的年假居然浪費在床上哀哀慘叫~~而且已經狂痛了三天,什麼偏方都試過了,為什麼還是這麼痛啊?」
她整個人縮成蝦米狀,痛到冷汗直冒,哀哀自憐。「我好可憐喔,嗚嗚~~如果大姊頭還在就好了,大姊頭可愛多了,她一定會溫柔地照顧我,安慰我不要怕的……」
原本這棟公寓是四個女生合租的,不過,前一陣子她們口中的大姊頭──二十九歲的駱佩綺因為參加國小同學會,跟當初暗戀的男同學重逢後,就天雷勾動地火,激情一發不可收拾,閃電嫁給了對方,現在正旅居倫敦,當起了超好命的豪門貴婦。
羽音突然靈光一閃。「對了!大姊頭以前好像說過,牙痛可以用綠油精來治療!綠油精在哪裡?」懷抱最後一絲希望,她趕緊下床找出醫藥箱。
「……有了,綠油精!」把沾了綠油精的棉花塞到疼痛處之後,羽音還是猛哀嚎。「為什麼沒有效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嗚嗚嗚~~已經連續兩個晚上睡不著了,我好想睡啊,至少睡著了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了……」
睡眠不足又被牙痛折騰的她趴在床上哭嚎,閉上眼睛試圖入睡,突然,一個奇異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那是一張男人的臉龐,男人擁有非常濃密的劍眉,鏡片後的眼神嚴峻森寒,簡直像是兩把銳利的劍,渾身也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
羽音嚇壞了。「好、好可怕的臉!奇怪,這個人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他,怎麼會突然看到這個人的臉呢?怪了……」
事實上,雪寺羽音有一個特異功能──她偶爾可以突然「看到」,或是夢到即將發生的事。例如,她跟著父母剛移民到另一個國家,都還沒下飛機,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未來居住的房子,還有鄰居的長相。當初大姊頭駱佩綺在談戀愛時,她也清楚地感應到駱佩綺跟男友之間的奇妙進展,看到了一些未來會發生的畫面。有一次駱佩綺跟男友發生誤會,氣得把男友推下樓梯,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羽音就明顯地感應到樓梯處不太對勁,還要大姊頭跟她男友遠離樓梯。
不過,這份特異功能對羽音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好康的,有的只是困擾。因為──她無法控制這份能力!她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不好的畫面。例如,才剛暗戀上校園的白馬王子,她就會看到那個大帥哥在家裡挖鼻孔或是摳臭腳丫的畫面,搞得她情愫全無。
她看不到學生時代的期考考卷、也預測不到大樂透的號碼,這些好康通通與她無緣,反正啊,這份怪異的特殊能力,帶給羽音的只有困擾。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她「看到」或是夢到的畫面,在未來幾天內一定會出現!也就是說,雖然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很陌生,不過未來幾天,他一定會出現在她面前,並且跟她有某種程度的關聯!
思及此,羽音不禁直打冷顫。「嚇死人了,這男人長得好恐怖,活像是殺人不眨眼的黑社會老大,或是討債公司的打手。我又沒有欠地下錢莊錢,怎麼可能會遇到這種男人嘛!嗯,應該是預知能力凸搥了,不要自己嚇自己!啊啊啊,該死的牙痛為何還沒消失啊?好痛喔~~」
★★★
晚上八點。
「嗚嗚、嗚嗚~~」羽音的臉頰腫得更厲害了,整個人痛不欲生地在床上翻滾。好痛喔~~下午好不容易小睡了片刻,不過才睡不到幾分鐘,就又被牙齦處傳來的劇烈抽痛給痛醒了。嗚~~她好命苦啊,不但牙痛,而且因為睡眠嚴重不足,頭也愈來愈痛了,超慘的,嗚嗚嗚~~
「再吃點正露丸吧,我快痛死了,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她摀著發痛的牙齦猛哀嚎,突然間,她又想起剛才在夢中的畫面了──睡夢中,她又夢到那個臉色陰森的男人了,男人目光銳利地瞪著她,好像要把她大卸八塊似的。
「怪了、怪了,一天之內連續出現兩次這種怪異的畫面,這到底代表什麼啊?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他啊!也許我應該上網查查新聞,看看這位大哥是不是什麼十大通緝要犯?或者是聲名狼藉的國際毒梟,正被九個國家聯合通緝,懸賞八千萬美金?反正,長得這麼恐怖的人絕非善類!也許是我的守護神要提醒我──小心身邊出現了恐怖的殺人魔王!啊,會不會是日本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呢?該不會是老爸一時糊塗,跑去簽賭,賭到傾家蕩產了吧?」
越想越害怕,羽音乾脆抓起電話直撥日本。她的父母親已從職場退休,現在定居在日本養老,羽音則因為國中時就來台灣唸書,已經很習慣台灣的生活方式了,因此大學畢業後,她選擇留在台灣工作,每年再回日本探親。
電話撥通後,彼端很快就有人接聽了。『您好,這裡是雪寺家。』
「爸,是我啦!」羽音也以流利的日語跟老爸交談。「我問你喔,你最近有沒有欠別人錢?例如跟地下錢莊借了一大筆錢,或是倒了別人的會之類的?」
『妳這鬼丫頭在胡扯什麼啊?老爸我怎麼會做那種事!』聞言,雪寺老爹氣得七竅生煙。
「喔,沒有就好,那我掛電話啦。」
『等等!死丫頭,妳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看看妳老爸?還有,妳媽叫妳快點回來!』
「好啦好啦,我儘量看看有沒有休假的機會嘛!爸,我現在牙痛,不跟你多說了啦,掰掰!」
羽音掛上電話,暗忖:既然老爸那邊也沒問題,沒去沾染到什麼黑社會敗類,那為何她會在一天之內連續感應到那個恐怖的男人兩次呢?
雖然羽音不太喜歡這份特異功能,不過,無法否認的是,這份能力非常神準,而且從來沒有出錯過,只要是預知的人或事物,一定會發生。
「煩死啦,我牙好痛,不管那個黑社會老大了啦!啊啊啊~~真的好痛啊!」她淚眼汪汪地張大嘴巴,對著鏡子東看西看,好慘啊,牙齦好像腫得很厲害,嗚 這樣下去不用到明天早上,她就會被活活痛死了啊!
砰!門被踢開來,黎瑋瑋一臉殺氣地衝進來。「雪寺羽音!妳到底要不要去看牙醫?我不想再聽妳鬼哭神號一整個晚上了!妳的慘叫聲比恐怖片的配音還可怕,嚇得我惡夢連連!走,現在就去看醫生!」
「我不要啦!」羽音緊緊抓住床腳。「嗚嗚~~我不要看牙醫,死都不要!那些爛庸醫只會把我弄得更痛,我不要啦!我……我再吃一點正露丸或是保濟丸就好了……」
「妳還吃?」黎瑋瑋抓狂了。「妳已經吃到全身都是正露丸的臭味,噁心死了,我聞了都快吐了!妳再吃那些有的沒有的,就算不牙痛死,也會藥物中毒!妳給我起來!」
瑋瑋把她硬拉下床,拿起她的包包往外走。「妳的健保卡在皮夾裡吧?就去附近的那間『快樂牙醫』,桔湘說她的同事大力推薦。」
「我不要!救命啊──」羽音放聲尖叫。「我不要去看牙醫啦!桔湘!桔湘救命啊,快來救我啊──」
「不要鬼叫了,桔湘今天加班,很晚才會回來。本姑娘很夠義氣,要親自陪妳去看牙醫了,妳還鬼叫什麼?閉嘴啦!」
「我不要啦!救命啊──」
★★★
「快樂牙醫」候診室
「嗚嗚~~」羽音縮在沙發的最角落,雙眼牢牢盯著大門出口,一副非常想落跑的表情。
黎瑋瑋硬把她押到牙醫診所來,還幫她完成掛號手續後,護士小姐便笑容可掬地請她們稍待,並告知大約再五分鐘就可以輪到羽音了。
羽音可憐兮兮地捧著臉。「瑋瑋,我突然覺得肚子好痛好痛喔,我想去上個廁所……」
「妳給我乖乖坐好!」瑋瑋白了她一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打什麼主意!雪寺羽音,妳有點骨氣好不好?牙齒都痛了三天,臉也快腫成豬頭了,還不肯來看牙醫?妳一直躲在家裡哀嚎有什麼意義?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阿莎力一點好不好?」
「嗚嗚嗚~~」羽音欲哭無淚。對啦,肚子痛只是藉口,她其實是想要落跑啦!可那是因為她真的很怕很怕看牙醫啊!畢竟小時候的血淚經驗,讓她至今仍餘悸猶存啊!
眼看瑋瑋冷峻地守在她身邊,一臉絕不讓她落跑的表情,羽音也只好含淚接受自己的命運了。嗚嗚嗚~~再五分鐘,她就要上斷頭臺了啦!
好慘……她無奈地閉上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突然,又是一個奇異的畫面竄入腦中──
好多漂亮的粉紅色玫瑰花!一朵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佈置成漂亮的花海和圓形拱門,地上的紅毯也滿是玫瑰花瓣,一旁還有她最喜歡的心形氣球。教堂的鐘聲響了,好多人在微笑。美麗的新娘子走入教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身上的結婚禮服好美,頭紗是最夢幻飄逸的雪白蕾絲,髮上還配戴了一頂好可愛的小皇冠。整件新娘禮服都佈滿高雅的刺繡還有美麗的珍珠,長長的頭紗垂落在紅毯上,聖樂飄揚,空氣中滿是幸福的味道……
等等!那個新娘子……羽音看到了,她看到那個身披白紗的新娘子,竟然就是她自己!她笑容滿面,含羞帶怯地走入教堂,緩緩地步向紅毯彼端,而聖壇前方,有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在等著她,很明顯地,他是新郎。可見到新郎的那一秒,羽音卻嚇得幾乎要暈眩過去了。新郎的臉……不不不,上帝啊,新郎怎麼會是那個渾身殺氣的黑社會老大呢好恐怖,她不要啊!士可殺,不可辱。她也是很有骨氣的,絕對不嫁給討債公司的老大當押寨夫人!
「不,我不要,死也不要!一定是哪裡弄錯了,這不是真的,我的命運不會這麼悲慘的……」
「羽音?」黎瑋瑋輕推她。「妳幹麼閉著眼睛喃喃自語啊?準備一下,待會兒就輪到妳了。」
被瑋瑋一推,羽音這才猛然睜開眼睛,並驚覺自己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是什麼?她只是閉著眼睛發呆而已,腦中怎會突然出現那麼多奇怪的畫面呢?她居然看到自己穿著新娘禮服的模樣,可是……新郎明明就是那個長相兇殘的黑社會老大啊!
她嚇得猛搖頭。「一定是我這幾天牙痛,所以痛到神經錯亂了!這不是預知能力,一定是哪裡弄錯了!我雪寺羽音才不會這麼苦命,要嫁給那個一臉兇殘暴力的黑社會老大!若真嫁給他,我搞不好會被他推入火坑,或是照三餐被他毒打,結婚還沒兩天就被他給活活打死了……哇~~我不要啊~~」
「羽音?妳到底在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啊?不要再自言自語了好不好?看起來很詭異耶!」瑋瑋皺著秀眉。
這時,看診號「噹」地一聲,顯示出三十二號。
瑋瑋連忙推著她。「輪到妳了,快進去吧!」
「我我……」我不要上斷頭臺啊!羽音嚇到想落跑,但瑋瑋卻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到看診室裡。
護士小姐微笑地迎上前來。「雪寺羽音小姐嗎?請坐上二號看診椅,醫生馬上就過來了。」
都被推到這裡了,羽音也只好硬著頭皮坐上看診椅了。發抖的雙手緊緊交握著,她不斷地為自己打氣──加油加油!雪寺羽音,妳可以辦到的!不過……不過就是看牙嘛,只要忍耐一下,牙齒就不會再痛了,忍耐~~
忐忑不安地躺在診療檯上,羽音由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拿著病歷緩緩步向她。
醫生來了!
她更加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閉上眼睛深呼吸。
再度睜開眼睛時,羽音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因此無法控制地放聲尖叫──
「你……啊啊啊~~鬼啊!有鬼啊──」
好恐怖啊,那個殺氣騰騰的黑社會老大怎麼會出現在她面前?羽音魂飛魄散,不斷地尖叫著,手忙腳亂地想跳下看診椅。
「小姐,妳怎麼了?冷靜一點!」一旁的護士趕緊按住她。「妳是不是太緊張了?放輕鬆。」
守在門外的黎瑋瑋聞聲後也衝了進來。「發生什麼事了?羽音,妳怎麼了?」
羽音還是驚魂未定,手顫抖地指著牙醫大喊:「你是鬼!不要過來,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要過來啊──」
盧易恆臉色鐵青地開口。「這位小姐,請妳鎮定一點,不要再叫了。」真是夠了!他知道自己的長相是比較嚴肅一點,不說話時常常會讓人心生畏懼,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正正當當在執業的牙醫耶,居然被這個瘋女人說成是鬼,厚~~
護士也幫忙安撫著羽音。「小姐,放輕鬆,沒什麼好怕的……」這裡是牙科耶,又不是在婦產科生小孩,居然叫成這樣。
瑋瑋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羽音,妳到底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羽音總算慢慢鎮定了下來,她緊摀著唇不再尖叫,可臉上的表情卻無比驚恐,雙眼死命地瞪著男人,聲音發抖地問道:「你……你真的是牙醫嗎?你是人不是鬼?」才剛剛出現在她腦海中的男人,下一秒突然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而且身分還是她最害怕的牙醫,這實在是太震撼了,害她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
聞言,護士小姐的臉色很難看。「這位小姐,請妳趕快躺好,不要再開醫生的玩笑了,他當然是醫生啊!」奇怪了,這女人是不是神經錯亂啊?怎麼會突然尖叫呢?精神狀況沒問題吧?
「羽音,快躺下,讓牙醫看看妳的牙齒。」瑋瑋按著她的肩膀。「醫生,不好意思啊,我這個朋友比較容易緊張,我可以留在這邊陪她吧?」
護士看著醫生的表情後點了點頭。「也好,妳留下吧。」萬一這瘋婆子又抓狂,至少還多一個人按住她。
盧易恆按了個按鈕,讓診療椅往下平躺,接著打開看診燈,仔細檢查羽音的牙齒,邊看邊搖頭。「一堆蛀牙。尤其這顆臼齒,蛀得很厲害。已經痛很多天了吧?這邊的牙齦全部都腫脹了。我先幫妳抽神經,做根管治療。」
啊啊?蝦咪?抽神經?那不是會很痛嗎?羽音還來不及抗議,盧易恆已經拿起治療儀器鑽入她口中了。
吱吱吱吱──
金屬儀器發出可怕的聲音,羽音只覺得牙齒根部好酸、好麻、又好痛,她淚眼汪汪地撥開他的手,抗議道:「等一下!我的牙齒很痛,能不能打麻醉?」
盧易恆面無表情地說:「妳整個牙齦和牙齒根部都發炎了,治療時當然會痛。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
「我不要!」羽音緊摀著自己的嘴巴。「我很堅持,一定要打麻醉!」她怕痛,非常非常怕痛,打上麻醉後,至少暫時會沒有感覺,這樣她才有勇氣繼續治療啊!
盧易恆無言地嘆了口氣,轉頭吩咐護士。「麻醉針。」唉,不是他不願意幫她打麻醉,只是依她這麼害怕疼痛的程度,打麻醉針時,肯定會叫得死去活來的,要是一個不小心,在打針時讓針頭斷掉的話,那可就糟了。
「好的。」護士馬上把麻醉針準備好。
羽音一看到那又細又長的針管,雙腳就忍不住顫抖。「等、等一下!為什麼麻醉針這麼大一支?」她已經好多年沒有看過牙醫了,因此完全忘記麻醉針長這麼大一支。
盧易恆眼神銳利地看著她。「小姐,請妳安靜地配合。打麻醉時可能會有點痛,請妳忍耐一下。」厚~~這女人實在很囉唆耶!一般而言,像她這種程度根本不需要打麻醉針,他已經順應她的要求把針拿過來了,她還嫌東嫌西地嫌麻醉針太大,真是超級大澳客。
嗚嗚嗚~~羽音在心底哀嚎,一臉恐懼地瞪著那支閃閃發亮的麻醉針。上帝啊、神明啊、菩薩啊……請保佑我不要痛啊!救命啊~~
盧易恆小心翼翼地在她的牙肉上打入麻醉針,可針頭才剛刺入,羽音就拚命扭動身體,甚至還伸出一手,試圖把麻醉針推出去。
羽音尖叫著。「好痛!好痛啊!我不要打針了,痛死人了──」
「護士,按住她!」盧易恆臨危不亂地下令。「小姐,請妳不要亂動,萬一讓針頭斷在牙肉裡就麻煩了!馬上就打完了,妳忍耐一下。」真是的,這女人真是會鬼吼鬼叫!看牙醫怎麼可能完全不疼痛?
「好痛啊,我快死了~~」羽音還是放聲狂叫。忍不住這劇烈的疼痛,她下意識地舉起腳,狠狠地往旁邊一踹。「放開我,救命啊~~」
「啊──」護士也發出尖叫,並且不敢置信地瞪著羽音。太、太恐怖了,她在牙醫診所上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病患狠狠地踹牙醫,而且還踹得好用力!可憐的醫生整個人被她踹得撲倒在地了!
見鬼了!倒地的盧易恆在心底發出一連串的咒罵。他今天真是有夠衰的,竟遇到澳客中的超級大澳客,居然敢用腳踹他,而且還踹到他的男性重要部位!他痛到臉色發青,恨不得拿起手術刀殺了眼前這個笨女人!
不過,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很有醫德,儘管被踹得好痛,他還是忍住疼痛,在最後一秒鐘用力拔出麻醉針,沒有讓針頭斷裂在病患的牙肉裡,造成可怕的後果。
一旁的黎瑋瑋也嚇呆了。「羽音,妳……妳幹麼踹牙醫啊?」想嚇死人啊?跟羽音認識這麼多年,她從不知道這女人有暴力傾向,居然用尖頭高跟鞋狠踹牙醫。喔喔,這位盧醫師真是倒楣啊……
一片混亂中,只見羽音還是捧著臉迭聲慘叫──
「我的牙齒還是好痛、好痛!救命啊~~」
第一章
「嗚嗚~~好痛啊!好痛、好痛~~」正露丸狂扔入嘴裡。
「啊啊~~我快痛死了啦~~」一把保濟丸再塞入嘴巴裡。
「啊啊啊~~嗚嗚~~救命啊、救人啊~~」最後一顆普拿疼加強錠和水吞下去。
砰!黎瑋瑋火大地踢開房門,眉頭緊皺地看著縮在床上的人。「雪寺羽音!妳到底要慘叫到什麼時候?不要再叫了,妳的叫聲那麼淒厲恐怖,別人還以為我們家發生兇殺案咧!從前天就開始牙痛了,狂吞一堆正露丸和保濟丸有什麼用?快點去看牙醫啦!」
「我不要……死也不要看牙醫……」痛到快抓狂的雪寺羽音虛弱地躺在床上。「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看牙醫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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