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類之間有一個古老的傳聞,就像人類也有信仰一樣。
只要在那一生,能得到主人一滴最真摯的眼淚,
那麼來世,就還會再回到那個主人身邊……
其實每隻流浪狗都在找工作,就像人類要在老闆面前毛遂自薦一樣,
我們也都希望呈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來吸引人類,然後得到衣食無虞的生活。
難怪人們都說「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但其實這句話在我們狗的世界有我們自己的詮釋及另外的講法。
我們的說法是……「人是狗族最可靠的飯票」。
那時我完全可以從昕媽身上感受到溫暖。
有些人有所謂的第六感,狗也有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但就是有一種「就是她了」那種直覺。
我,即將擁有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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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收藏那段刻了傷的歲月,重拾曾經遭丟棄的雋永
幾乎是才剛轉動鑰匙,鄭瑀昕就聽見毛小孩三步併作兩步跑到玄關的興奮叫聲。
才剛踏進門,就見到「漆漆」搖晃著尾巴,熱情的磨蹭著自己的小腿。
像是到這時她才能鬆一口氣般,她笑著摸摸漆漆額頭上那抹倒三角型的白色美人尖,「有點變髒了,這幾週太忙沒能好好幫你洗澡,媽媽該檢討了。」
她接著又摸了摸一旁的「麵包」,牠有一身漂亮的黃色短毛,身體上頭還能見到清晰的深灰色虎斑,麵包直立而略呈現外弧狀的耳朵正動呀動的。
「麵包今天很開心喔。」這算是她對於家裡新成員的新發現吧。
麵包是這幾個月才來到這個家庭的,還不像漆漆那麼熱情,不過她發現麵包開心的時候,就會動動牠挺立的耳朵,就像嬰兒開心的時候總是手舞足蹈一樣,真可愛。
瑀昕看了看牆上的鐘,「都快九點了,還沒吃飯呢。」
她拎著大包小包從安親班帶回來的教具,放到有點凌亂的牆壁邊,大面積的物品這麼一堆放,讓原本就小的空間看起來更擁擠了。
她一邊思忖著要準備什麼晚餐,一邊頭痛著手邊還有工作沒完成。
她檢視著今早放的食物和飲水,發現吃得差不多了。
她洗著麵包和漆漆的飯碗:「今天吃飼料好不好?但是媽媽會另外再幫你們加雞絲喔。」麵包和漆漆跑了起來,濡濕的鼻子晃呀晃,麵包急切的汪汪叫了兩聲。
「媽媽知道麵包愛吃雞絲,多給妳一點。」
「汪嗚……」另一邊這一隻聽到這句話不依了,有點沮喪,尾巴也垂了下來,骨碌碌的咖啡色眼睛看著瑀昕,尾巴可憐兮兮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拂著她的小腿。
她啞然失笑,「知道了,也給漆漆多一點,一個男孩子怎麼那麼愛計較?」
瑀昕一邊將盛了水的鍋子放置於電磁爐上,一邊從冰箱拿出今早到市場買的雞胸肉,因為冰箱容量實在太小了,所以顯得裡頭有些雜亂。
「什麼時候可以換間大點的房子呢?」她自言自語的將肉切成一塊一塊的。
現在的租屋處是隔間的套房,沒有廚房,每次做起菜都覺得很不方便,很想換間寬敞點的地方,但是台北寸土寸金,租金是現實的考量。
趁著煮雞肉的空檔,她開始收拾雜亂的房間。
這幾個禮拜忙出差的工作忙得昏天黑地,幾坪大的空間擺了張單人床、書桌和櫃子,櫃子上大台的舊型電視機更突顯了空間上的狹小,再扣除掉給麵包和漆漆的休憩之處,再不整理就真的是沒有可以立足的地方了。
拿著藍色的專用垃圾袋,她彎腰將滿地的雜物、做教具留下的一堆紙屑通通清理掉,然後拿出擺在牆邊的摺疊式小木桌。這種木桌很方便,不用的時候可以摺疊好收起來,不占空間,但缺點就是太小了。
「叮咚」
「來了!」意料之中的門鈴聲響起,她關掉電磁爐,趕緊開門。
「累死了!累死了!」徐子勤一進門就甩下肩膀上沉重的背包,一屁股坐到才剛整理好的地板上,拿起容量有三公升的水瓶開始猛灌。
「今天怎麼那麼晚?」瑀昕將水煮雞肉開始剝絲,然後拌入少許沒有調味的芝麻醬,再將雞絲放到裝好的飼料上頭。麵包和漆漆聞到香味興奮地在她腳邊繞來繞去。當晚餐終於擺到牠們眼前時,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還不就是那些國中生段考考差了,我得留他們下來複習,然後還要打掃教室。」沒辦法,助理就是雜事一堆。
子勤將鍋子的水換過,然後倒入剛從補習班冰箱拿出的油麵,哼哼唱著歌,煮著麵。
廚房阿姨只要當天有沒煮完的食材,通通都會讓她帶回家。
大環境下景氣差,許多公司都盡可能地縮減人力。低薪、雜事多,是目前兩人的生活寫照。
「還好我有麵,妳有醬,不然月底怎麼活?」她們在同一家補習班工作,兩人租房子的地方也都在附近而已,連總是入不敷出這一點都很像,所以經常有這種「合作」的模式出現,久而久之兩人就成了要好的朋友。
她擦了擦因為蒸氣而流淌的薄汗,「不過……妳剩多少?」子勤話鋒一轉,語氣帶點質疑又帶點拷問。
「呃……妳說薪水嗎?」瑀昕拌著麻醬的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拌入調味料。
「廢話,不然是狗飼料嗎?」子勤誇張的挑起一邊的眉毛,那滑稽的模樣讓瑀昕看了直笑。
「八百多……」嗯……她說話的音量有點小。
「八百多!還有一個禮拜才發薪水耶!」子勤撈麵的手抖了一下,不小心掉下一根麵條在桌子上,她很不浪費的順手拿起來吃掉。
「那妳呢?」瑀昕一邊快手快腳的趕緊把熱騰騰的麵條拿去沖冷水,一邊質疑的反問子勤。
「兩百二十一元。」子勤自己說著就哈哈大笑,一點也不羞愧,完全習以為常,逕自拿起小黃瓜開始刨絲。
「嘖!沒半點長進嘛,還敢質問我。」她哼哼了兩聲,不客氣的接過涼麵,快速的拌了拌,呼嚕嚕的大口吃了起來,真餓。
「妳食量根本和我沒得比,可是妳卻剩那麼少,這要怎麼過一個禮拜啊?」子勤毫不扭捏的拍拍自己的大肚皮,再捏了一把手臂上的大蝴蝶,她破百體重需要的熱量22K哪夠她吃?但瑀昕不一樣,她的錢都花在養狗上了。
子勤瞥了一眼堆放在旁邊的進口狗飼料、有著七彩色澤卻標榜著絕對天然又健康的狗餅乾、有機潔牙骨,太多種類了……她現在只想大口吃麵,沒時間一一清點。
「鄭瑀昕,妳自己看看漆漆和麵包。」她順著子勤手指比的方向看過去,那兩隻津津有味的在吃晚餐。
「怎樣?」兩隻毛小孩吃得太香礙著她了?
「妳有沒有發現連狗都吃得比妳好?」
瑀昕停頓了下,笑倒在地。
「笑嘛,笑嘛,過兩天錢花光妳就也一起吃飼料好了。」她看了看那包進口狗飼料,法國皇室御用配方,那沒撕掉價格的標籤讓她覺得自己都想當瑀昕養的狗了。
吃的真好,人吃了應該死不了。
把自己累得跟狗一樣,然後養狗?這點她就做不到。
「唉唷,漆漆和麵包是我的家人嘛,我的小孩耶,媽媽都把最好的給小孩啊!天經地義。」
「是啦,是啦,至少牠們不會嫌妳窮、不會嫌妳笨、不會嫌棄妳任何事。」狗的忠心是沒話說的。
「我們國小部安親班這幾天的點心都是饅頭、大餅、麵包之類的東西,可以放,通常也都會多出幾個,這幾天我們倆將就著吃日子也就過了。」
瑀昕從包包拿出安親班這個月的菜單,樂觀的開始替發薪水前的日子做打算,要是有學生請假的話,那點心就會剩更多了,可以當隔天的早餐……這樣就又省了一筆。
子勤翻了個大白眼,覺得瑀昕真樂觀,因為學生的點心對她來說只能塞牙縫。
還好兩個人雖然在補習班是不同的部門,但是都有供中餐,她思忖著這幾天要從午餐下手了。
「我下個月要到大陸出差,再下個月就會有一筆出差費,我們可以去吃個大餐。」瑀昕拿出筆電,繼續加班。雖然加班沒有加班費,但工作上開天窗這種事是絕對不行的。
正在收拾碗盤的子勤聽到可以吃大餐眼睛一亮,「好啊!不過妳不用請我啦,大家工作都很辛苦。再說我也得開始學著存點錢。」
子勤坐到瑀昕旁邊,看著她到底哪來這麼多事忙都忙不完。麵包熟門熟路的自動在她身上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滿足地窩著。漆漆也跟進,將腦袋靠在子勤的大腿上。
「平常當帶班老師已經夠累了,還得額外花時間幫老闆拓展疆土?」她看著最近好像瘦了點的瑀昕……她的身體受得了這種勞累嗎?
「沒辦法……這份工作的性質適合我。安親班中午才上班的性質讓我有一段完整的時間可以陪漆漆和麵包,而且……這個工作環境很單純,沒有太多爾虞我詐,這點我很喜歡。」
子勤默默從背包裡抽出一盒學生送她的巧克力棒,順道放了幾根在瑀昕手邊。
她很順手的拿起滑鼠旁的零食吃著,「而且,這也算是一種磨練自己的機會,出去看看也開拓視野嘛。」
子勤沒有說話,打開電視,遙控器一直按,但就是沒一台節目能吸引她。眼角無意間看到地板上從記事本中掉出來的照片,她隨手拿起來看了看。
照片中有兩人一狗,左邊是學生時期的瑀昕,笑得很開懷,跟現在含蓄的形象很不同。
兩人中間還有一隻咖啡色的土狗,耳朵逗趣的往前垂下,拍照時還張開嘴巴,看起來很興奮。
「這帥哥我看過,那時候跟妳還不熟,我路過巷口那家小吃店的時候看到你們倆在吃飯,那時我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
瑀昕視線暫時從螢幕移開,看了眼那張照片,「他就是我跟妳提過的嘉義老家鄰居啊,但不是男女朋友。」很奇怪,兩人從小感情就很好,兩家父母也早就順理成章的把對方當自己親家。
不過兩人卻始終沒有走在一起。
「原來就是那位青梅竹馬喔,感覺你們沒在一起很奇怪。」子勤明白的點了下頭。
「哪裡奇怪?他那麼耀眼,從小就人緣好,但我就很普通……」她停下了手邊的工作,覺得疲累,想關機了,但她的簡報卻沒多少進展。
「而且……他有女朋友。」中秋節和他在台北車站等車回老家的時候,有看過對方,是個看起來漂亮大方又幹練的女生。
「總覺得妳該找個男朋友了。」子勤拍拍她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哪來這種莫名其妙沒根據的結論……從大學畢業後就單身了好幾年,她也活得好好的啊。
「想洗洗睡了,明早和芷翎約好要一起去陳醫師那裡。」她打了今晚大概第十個呵欠。
「貓怎麼了嗎?」芷翎養了五隻貓。在補習班這兩人是有名的寵物控,一個愛貓,一個愛狗。
「芷翎家的牛奶最近常常嘔吐,食欲不振。然後最近總感覺麵包沒什麼精神,想帶去給陳醫師看看。」她伸了個大懶腰,覺得渾身痠痛。
子勤讓麵包和漆漆躺回毛毯上,然後收拾自己的東西,她也快累死了,「我回家囉。」
「不送。」
瑀昕看看關上的門,再打開看看內容貧瘠得可憐的冰箱,唉……沒吃飽,好餓。
我之所以會叫她昕媽,是因為漆漆也這麼叫她。
人類都喊自己的母親媽媽,有時候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會喊媽媽,所以我很好奇的問漆漆:「為什麼我們不喊她媽媽?」
「因為有時候我覺得她像是我們的朋友,而且覺得叫媽媽會把她給叫老了。」這就是漆漆的見解。
於是聰明的我們決定將朋友和媽媽做一個結合,叫她「昕媽」。
來到這個家已經五個月了,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至少我不用再過著居無定所,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
在遇見昕媽以前,我獨自在外頭生活了兩個多月。有時候遇到好心的婆婆媽媽,她們會丟幾塊肉或是拿飯給我吃,但大部分時候我只能翻翻垃圾,試圖尋找人類留下的、沒吃完的殘餘飯羹。
但是很多時候連想要翻垃圾桶都是困難的事。現在垃圾桶都做得很高,人類的習慣也越來越好,通常垃圾不太會掉出來,我只能等待那種垃圾桶已經爆滿,人類隨意地將垃圾亂丟的時候,那就是我最好去翻食物的時機,而且鼻子可得靈敏一點,要快速辨別哪幾袋垃圾可能有剩下的食物,要銜著到偏僻的地方才可以翻找,不然總是會被人類驅趕……有一次我還被收垃圾的歐巴桑踹了好幾腳。
但若要問我變成流浪狗是不是最痛苦的事?我會回答你:「不是。」
因為三餐不繼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沒有改變過,但至少當流浪狗的我還擁有自由。
我的前任主人總是將我綁著,最久曾經整個夏天我都被綁著。
他是個黑手,不是忙於修車,就是和其他同樣是黑手的朋友圍在一起吃吃喝喝,然後一定會喝得爛醉。
我最喜歡的時刻就是他偶爾喝得酩酊大醉,朝我丟骨頭和剩菜的時候……至少我能奢侈的飽餐一頓。
但不是每次他喝得爛醉就會有好事,有時候主人和他的朋友會忽然看我不順眼。
「這狗看起來一點朝氣都沒有。」
然後莫名其妙,我的後頸就被人用力的抓起來,使勁兒的往牆上一甩。
幾次的經驗下來,我才學到我得盡可能的不要哀嚎。因為我越是痛苦,人類就會打得越兇。
這種時候,我總是希望這些人趕快用力踹我一腳。因為他們總是以踹我一腳來結束這場鬧劇,接著我就又會被綁起來。
再後來,我很高興我被丟棄了。
直到一天晚上,帶著漆漆到河堤散步的昕媽看到了我。
想到那一幕我就覺得羞愧難當……那時的我看起來狼狽透了,渾身是傷就算了,原本的黃色皮毛看起來又黑又髒,渾身還散發一股我怎麼用雨水清洗都洗不掉的臭味。
昕媽的眼和我的眼對上,然後她就如同每一個路過的人類一樣,帶著漆漆轉身就走,走得很快。
我不得不說……我真的一陣失落。因為我也夢想著有好心的人類能將我帶回家,畢竟沒有任何一隻狗願意當流浪狗,我們也想過著舒適、不愁吃穿的生活,這點狗和人類是一模一樣的。
那天我什麼食物也沒找到,無力的趴在河堤邊,連張開眼皮都覺得吃力。
「嘿!起來了。」我有點不滿被吵醒,睜開眼睛,看到一隻黑不拉嘰的土狗,然後再往上一瞄,我看到昕媽。
她拿著一堆食物和牛奶來了……
我那時候的吃相肯定很難看,我還記得那時我有多狼吞虎嚥。
之後幾天,都沒有再看到昕媽。
而我也放棄被帶回領養的夢,繼續認命的當隻流浪狗。
人類不是有句話嗎?「可遇不可求。」不得不承認人類在這方面很有智慧,至少我們狗就沒有這種貼切的用語。但是或許我內心裡還是抱持著那一絲絲的希望。
昕媽拿食物給我的那天,我記住了她的味道,我開始在附近四處遊走找尋這股氣味。
大部分的人類都不會跑太遠去散步,所以我合理的推斷她住在河堤附近。
後來我不但找到了她的氣味,我還知道她上班的地方。於是我不由自主的經常在那附近出現,希望能與她來個「不期而遇」。
狗和人類最大的不同是人類都得找工作,有工作才有所謂的金錢來養活自己和家人。
這是人類社會訂下的奇特規則和秩序。
其實每隻流浪狗也都在找工作,就像人類要在老闆面前毛遂自薦一樣,我們也都希望呈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來吸引人類,然後得到衣食無虞的生活。
難怪人們都說「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但其實這句話在我們狗的世界有我們自己的詮釋及另外的講法。
我們的說法是……「人是狗族最可靠的飯票」。
那時我完全可以從昕媽身上感受到溫暖。有些人有所謂的第六感,狗也有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但就是有一種「就是她了」那種直覺。
我經常羨慕寵物店裡的那些狗同伴,雖然被關起來供人類觀看絕對是件讓人覺得煩悶的事,但不用煩惱吃喝的問題,每天也被梳理得漂漂亮亮。
但是相較於這些被禁錮於牢籠的貴族狗同伴,我也在自己身上找到流浪狗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就是我有選擇主人的機會。
「機會是留給準備好的狗。」
如果我坐以待斃,就像之前那樣四處遊走、找垃圾桶裡的食物吃,那麼或許我就會失去可以親近昕媽的機會。
我那時的狀況糟透了,住在外頭沒有良好的衛生環境不但讓我又髒又臭,也使我腹部的皮膚開始紅腫發癢……狗在被逼入絕境的時候還是得奮力一搏的。
我相信昕媽是個善良的人,而且她也養狗,可見她是愛狗的。
我幾乎可以說是孤注一擲。我知道這是我脫離困頓唯一的機會,我一定得把握住!所以我開始不斷在她工作的補習班附近遊走。
我很高興她還記得我,而且不時會拿食物給我吃。
我最喜歡與她四目相對,她那雙雖然烏黑卻像一池清潭的眼睛總是令我感覺幸福。
光是看著就覺得幸福。
我開始嫉妒起那隻黑得像被潑了墨的狗,嫉妒牠可以成為昕媽的家人。
但事情總是有時來運轉的一天。在一天晚上,昕嗎下班的時候將我帶了回家。
看著那道陌生的門,我忽然覺得想哭……因為那時的我有了一種預感,那就是我即將擁有家人了。
第一章
收藏那段刻了傷的歲月,重拾曾經遭丟棄的雋永
幾乎是才剛轉動鑰匙,鄭瑀昕就聽見毛小孩三步併作兩步跑到玄關的興奮叫聲。
才剛踏進門,就見到「漆漆」搖晃著尾巴,熱情的磨蹭著自己的小腿。
像是到這時她才能鬆一口氣般,她笑著摸摸漆漆額頭上那抹倒三角型的白色美人尖,「有點變髒了,這幾週太忙沒能好好幫你洗澡,媽媽該檢討了。」
她接著又摸了摸一旁的「麵包」,牠有一身漂亮的黃色短毛,身體上頭還能見到清晰的深灰色虎斑,麵包直立而略呈現外弧狀的耳朵正動呀動的。
「麵包今天很開心喔。」這算是她對於家裡新成員的...
目錄
第一章 收藏那段刻了傷的歲月,重拾曾經遭丟棄的雋永
第二章 在沒有名字的眼睛裡,看到了你早已遺忘的觸動
第三章 旅人眼裡的海水,總是翻騰著彼此的牽牽念念
第四章 打拚是為了生活,但人們卻總是因為打拚而失去生活
第五章 在踏著泥濘的腳步裡,正一點一滴地遺落了昨天
第六章 人們總是以為需要陪伴是因為寂寞,但其實我們只是選擇與幸福相擁而已
第七章 當恐懼開始對話,我們只能選擇全神戒備地聆聽
第八章 陰影總是消融著心靈, 但我們不能因此選擇偷走陽光
第九章 我們只需要再次執筆,總能寫下昇華過後的新記事
第一章 收藏那段刻了傷的歲月,重拾曾經遭丟棄的雋永
第二章 在沒有名字的眼睛裡,看到了你早已遺忘的觸動
第三章 旅人眼裡的海水,總是翻騰著彼此的牽牽念念
第四章 打拚是為了生活,但人們卻總是因為打拚而失去生活
第五章 在踏著泥濘的腳步裡,正一點一滴地遺落了昨天
第六章 人們總是以為需要陪伴是因為寂寞,但其實我們只是選擇與幸福相擁而已
第七章 當恐懼開始對話,我們只能選擇全神戒備地聆聽
第八章 陰影總是消融著心靈, 但我們不能因此選擇偷走陽光
第九章 我們只需要再次執筆,總能寫下昇華過後的新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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