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伏藏師的玄奇世界!
16世大寶法王為何堅持祖古‧烏金仁波切給他大圓滿三要的灌頂?
頂果欽哲法王為何會轉世為祖古烏金仁波切的孫子?
做為新伏藏大師秋吉林巴的曾外孫,烏金祖古仁波切一生的所見所聞,
是藏傳佛教密續的珍貴史料也是修行人的活典
故事從老婦人整理行囊開始,她不顧險難要前往遙遠的拉薩去帶回她的喇嘛兒子。這個老婦人不是別人,而是大伏藏師秋吉林巴的女兒,她要去找回她那素負盛名的兒子,回家來整理編纂她父親所發掘出來的珍貴教法「新伏藏」。祖古‧烏金仁波切出身自這樣的伏藏世家,他身邊所環繞的均是證量高深的大修行人與伏藏師。他的所見所聞,對一般人來說也許匪夷所思,但是在修行人之間卻頗為尋常。從他平和不誇張的敘述中緩緩流洩出來的,是一首綿長深遠的靈修史詩;其中有驚心動魄的修行經驗、有風趣幽默的行者風範、有人性的掙扎與轉化、也有靈性的錘鍊與提昇;不可思議的轉世故事讓你屏息、大修行人的特異行逕讓你困惑、弟子對上師的堅定信心讓你感動;當你為書中的一切發生所深深吸引時,請記住,這不是奇幻故事,書中的一切都是你可以去親證的――如果你也踏上求取自性的解脫之路。
祖古・烏金仁波切以其清晰、完整的記憶,親切、直率且饒富趣味的口吻,所生動口述的,關於他所承繼的法脈傳承、薩藏家族、他所認識或聽說的偉大上師們的傳奇故事,以及他生平所經歷的許多不平凡的遭遇。
《大成就者之歌》不只是祖古・烏金仁波切的格人靈修回憶錄,更是近代眾多偉大藏傳佛法大師們以生命應證佛法的非凡成就總集,可說是一部引人入勝的西藏靈性史詩。透過祖古.烏金的眼睛,也讓讀者有幸得與廿世紀西藏最具證量的靈修上師們相遇。
本書由祖古・烏金仁波切的西方弟子艾瑞克.貝瑪.昆桑(Erik Pema Kunsang)與馬西亞.賓德.舒密特(Marcia Binder Schmidt)花費14年時間,記述完成,全書近32萬字,分上冊【法源篇】與下冊【傳承篇】。
在上冊【法源篇】中,祖古.烏金仁波切詳述了八世紀以來,包括松贊.干布、蓮花生大士、密勒日巴尊者、岡波巴等,將佛法帶進西藏的偉大導師與譯師們的傳奇事蹟,也將巴戎噶舉與新伏藏的法脈傳承做了完整的敘述與整理。
在下冊【傳承篇】中,祖古‧烏金仁波切回憶當代重要的禪定大師和教界人物,如十六世大寶法、宗薩‧欽哲仁波切、雪謙‧康楚仁波切、頂果‧欽哲仁波切和敦珠法王等等。透過祖古‧烏金的眼睛,不但展現了這些最具證量的靈修上師的風采,也敘說他們是如何把藏傳佛法傳布到西藏以外的世界。
作者簡介:
【口述】
祖古‧烏金(1920-1996)
稱謂:祖古烏金,藏傳佛教噶舉派領袖噶瑪巴所賜予的名字,意指「一位了證大師的功德」。
傳承:藏傳佛教噶瑪格舉派大圓滿瑜伽士。祖母貢秋.巴炯(Könchok Paldrön)為大伏藏師秋吉林巴之女,婚配給藏薩家族的烏金.確波(Orgyen Chöpel)。
祖古.烏金仁波切也終其一生,全心全意地修持、護持這些教法。許多已經了證的大師都選擇從他那裡領受《新伏藏》灌頂。
轉世:烏金祖古仁波切在蓮花生大師時代,是蓮師二十五成就弟子中,以神通著稱的桑給耶喜(努青巴)。目前的轉世者為涅頓邱林仁波切(印度比爾(Bir)寺廟)之子名為Orgyen Jigme Rabsel。
成就:卓越的大圓滿祕密瑜伽士。在他的荼毘大典上,天空一片晴朗,空氣完全靜止無風。大圓滿密續上說,「上方天空無雲影,下方地上無塵跡」是具有偉大了證次第的行者圓寂時的特徵。
【記錄・整理】
艾瑞克.貝瑪.昆桑(Erik Pema Kunsang)、馬西亞.賓德.舒密特(Marcia Binder Schmidt)──祖古・烏金仁波切的西方弟子
譯者簡介:
楊書婷
美國北卡大學衛生教育碩士,一九八八年起從事翻譯,譯作有《成佛之道:殊勝證悟道前行法》等多本。
郭淑清
台大經濟系學士,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歐洲研究碩士,曾服務於金融保險相關產業。《大成就者之歌》為其第一本譯作。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推薦】
索甲仁波切(《西藏生死書》作者):
「慈悲、智慧、虔誠心,以及心的甚深自性──所有這些你都將在本書中讀到。這些故事與回憶意味著靈性上的了證真的有可能發生。這本書不純粹只是一部發生於過往印度與西藏之現象的古代歷史。感謝像祖古.烏金仁波切這樣的上師,佛陀的智慧與靈性覺醒的活生生傳統,才能於此時此刻仍持續不斷,讓各地的人們都隨手可得。」
丹尼爾.高曼(《EQ》作者):
「祖古.烏金仁波切是廿世紀藏傳佛教最偉大的上師之一。他的回憶錄《大成就者之歌》邀請我們和他一同回顧以他為中心點,而富含無比靈性的生平故事。經由他的雙眼,我們遇見了奇特的冥想高手。而透過他覺性之鏡頭,我們得以用一個清新、眼界大開的觀點來看待世界。這是一部內容廣泛的敘述,與讀者們分享著一個神蹟、奧秘與深刻洞悉力蔚然成風的世界──一個透過祖古.烏金開放、清晰的心靈所反映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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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二部 早年的歲月(節錄)
第1章 我的童年
讓我稍微說明一下關於我近親的事情。我父親吉美.多傑跟我母親生了五個孩子,第一個孩子是我姊姊查嘎(Tsagah);我是老二,接下來是我弟弟天嘎(Tenga),他比我小一歲,被竹千認證為卅七歲就過世的傑出上師——喇嘛阿蔣(Lama Arjam)的轉世。排行在他後面的,是我妹妹明珠.確準(Mingyur Chödrön),她於一九八九年過世;我這兩個姊妹都有孩子,其中有些人還住在康區。我最小的弟弟是昆章.多傑(Kungzang Dorje)。
昆章.多傑是個讓人大呼驚奇的人,據信他是涅瓊.秋林的轉世。當他還年幼的時候,就已經展現了許多不可思議的徵示。很早以前,他就清楚預言了藏傳佛教將遭遇浩劫,而此預言被給恰寺的一位僧侶紀錄了下來。還有一次,他說我們某位親戚在岡仁波齊峰附近朝聖途中過世了——事情就真的發生在那個時候。他也知道自己的壽命很短,當他只有十四歲的時候,有一天,他告訴我母親:「可憐的母親,我很抱歉,當我屍體火化的時候,你會那麼哀傷。」不久後,他在那年就過世了。
我父親與另一名女子生了兩個孩子,老大是遍吉。此外,父親還有一對兒女,是與另外兩名女子所生;兒子昆果.卡桑(Kungo Kalsang)是與夏迦.師利營地的一位修行者所生;當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我父親已在這個營地住了一段時間。
蓮師護祐下的新生嬰孩
我出生於札達(Drakda),就位在從拉薩往桑耶途中,「耶喜.措嘉生命之湖」(the Life-Lake of Yeshe Tsogyal)附近 的一個小地方。
當我還是個新生嬰孩時,就因為某種不知名的疾病而陷入重病,面臨生死關頭。父母把我帶到桑耶寺。五尊神聖蓮師像的其中一尊就供奉在桑耶堡(Castle of Samye),蓮師曾說,那尊看起來和他一模一樣。那尊蓮師像就放置在一個寶瓶中,人們可以從中取水作為加持。那時候,我實際上已經停止呼吸了,所以我父母無計可施,只能把我放在蓮師像前,對著蓮師祈禱。
我父母祈求他們的新生嬰孩不會就此死去。後來他們說,就是因為蓮師的加持,所以我才沒有死掉。當他們祈禱的時候,我先是張開了眼睛,然後就開始有了呼吸。在那之後,他們就帶著我一起到桑耶附近的所有朝聖地去。當然,我完全不記得這些事了,是父親告訴我這整個故事。
我父親跟卓越的竹千大師非常親近,所以我們經由雅魯山谷(Yarlung valley)到他的主寺去。山谷的上半部是稱為「喜樂巖穴」(Joyful Cave)的道場,是應竹千邀請而從康區來到此地的成就者夏迦.師利的住處。
我父母說卓越的竹千對我們非常寬厚仁慈,他也要求我父親為他的健康長壽修法。我們在那裡住了四、五個月,所以,我人生的第一階段是在夏迦.師利的營地中度過的。竹千為我們兄弟姐妹訂作了特製的綢緞衣服,有些綢緞布料還作成夾克樣式,我一直穿到離開前往康區為止。
我伯父桑天.嘉措與噶瑪巴互為師徒關係,當我出生的時候,他正在楚布寺為第十五世噶瑪巴傳授《新伏藏》,也從噶瑪巴那兒領受一些傳承教法。因為桑天.嘉措是兄弟中最年長者,所以我父親送了個信息給他:「我生了一位男孩,請你請求噶瑪巴卡恰.多傑為他取個名字。」
因此,噶瑪巴在自己手上寫下我的名字「噶瑪.烏金.哲旺.秋珠.帕巴(Karma Orgyen Tsewang Chokdrub Palbar)」,並將之繡在一塊蓋有他印信的精美綢緞上,連同一條白圍巾與繡著金線的五碼長紅色中國綢緞,一起送給了我父母。「把這塊綢緞給那男孩,這是我要給他的禮物。」噶瑪巴說道。奇怪的是,我們從未想過要將那塊綢緞做成實用的東西,因為那是噶瑪巴送的禮物,人們認為它非常特殊,沒有人敢裁剪它。
由我來覆述這句話似乎不太妥當,但無論如何,噶瑪巴也說:「這男孩是位真正的轉世祖古。」然而,當時他並沒有提到我是誰的轉世。
嚴飾世界的大營地
繼續講述我的故事之前,我想要強調的是,佛法無遠弗屆地遍傳整個西藏雪域,深入我們的社會,即使是幼童也不需要刻意學習像蓮師祈請文這類祈禱文;他們生長在這樣的佛教環境中,一再地聽到它,自然就學會了如何唱誦。
孩子們的遊戲也反映了這樣的氛圍,因為我們時常玩蓋寺院的遊戲。在我的監督下,我們一群群孩童會堆起泥塊與石頭,成功築起一座座小「寺廟」,然後我們會扮演起「喇嘛」來。有時候,這樣的遊戲會從大清早一直玩到傍晚為止。
除了隱士與一大群住在大寺院裡的僧侶與尼師之外,修行人通常聚居在大型營地之中,就像圍繞著夏迦.師利而居的那群人一樣。舉例來說,第七世噶瑪巴從未在一處久待過,而是遷徙於西藏各地一處又一處的營地。他所收到的一切供養物,都直接留給當地的寺院。
第七世噶瑪巴親近的隨行人員,至少由一千名僧侶所組成,不管噶瑪巴到何處,他們都跟隨著他。僧侶、侍者,加上馬匹與犛牛,數量龐大到無法將所有人都容納於同一處。所以,他們必須一百個人一組,錯開行動,紮營於七個或更多相距一天行程的地方,在每個地方待上一天。
大夥兒都宿營在只有單一支柱的禪修小帳篷裡,大小僅足以坐在裡面而已。整個僧團的人都待在這樣的帳篷裡,只有上師的帳篷通常會大一些;他們全被要求遵守一天修持四座法的噶舉傳統,旅行時也不例外。指定的時間一到,會有鈴聲響起,大家就一起用餐。
用餐一結束,依照噶舉傳統,他們會唸誦一百大部的佛陀言教集《甘珠爾》。當他們沿途旅行,成一直線走在廣闊的平原上時,年輕的僧侶會將不同頁次分發給這一百名僧侶,等他們唸完後再收回來;全部的人在抵達下個山區時,就輕而易舉地唸完全部一百部經文,而每個僧侶每部都只唸誦二到三頁而已。整個營隊大到當大家集合一起時,僅僅在一小時內,僧眾就能唸誦完整部《甘珠爾》;他們喝完的茶葉堆疊起來,通常可以像成年男子那麼高。
噶瑪巴的旅隊被稱之為「嚴飾世界的大營地」,是顯現佛法如何深切地交織於我們生活中的無數例子之一。
囊謙的尼眾修行人
我的家鄉囊謙並非以擁有許多博學大師而聞名,然而,我們有著眾多喇嘛與托登(tokden),亦即從不修剪髮辮的專職禪修者。所以傳統上,在家居士會請求他們遇見的任何行者給予心性的開示,然後依此鍛鍊自己的心並獲致了悟。過去,著名的大師措尼與其弟子藏揚.嘉措(Tsang-Yang Gyamtso)就已經廣泛地在各處給予心性的開示,所以這個傳統已根植於文化之中。
這種傳統在囊謙許多尼院中特別受到重視。尼師也許不像學者那般非常有學問,但她們全心全意專注於口訣指引(pith instructions)。她們會向每位造訪此地的喇嘛請求心性的開示;每當一位年輕祖古抵達一處隱修處或尼院時,馬上就會被二十至三十位尼師團團圍住,被迫給予「心性教授」,而這通常是人生中頭一遭,所以常導致年輕的祖古緊張到全身冒汗,因為這些尼師可是以詢問精微問題而著稱。一旦喇嘛講完了心性的開示後,連珠砲似的問題就會連番而來,每個問題都比上一個更加困難。
一位曾身歷其境的祖古告訴我,他深陷苦思正確答案的可怕麻煩裡,而且很快就發現自己被逼得走投無路。不過,不只他如此,尼師們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那就是她們的風格。解決之道很簡單——你必須具有真正的口訣傳承,且不止於徒具祖古或哲學家的虛名而已。最常見的情況是,有個人倘若在年輕時就被稱為「祖古」,人們自然而然假定他能給予心性的教授。這位祖古說,他覺得拒絕這些尼師並不恰當,但是,如果早知道她們的理解更勝於他的理論,他也許會拒絕。
這狀況也不只發生在小道場,最大的尼院給恰寺裡滿是女性修行人;每當有喇嘛造訪時,她們都會請求開示。如果你在尼院附近的鄉間漫步時,你常會看見三三兩兩的尼師成群坐在大石塊上或樹蔭下禪修。
在囊謙,身為尼師就相當於是個禪修者。
我母親家族的兒子們常被確認為喇嘛的轉世。這個家族年幼的轉世喇嘛會出席為生者與亡者的利益所舉行的法會,並接受信徒的供養。
甚至當我還是個孩童時,因為同時被視為祖古,以及這個舉足輕重的家族的傳人,所以我常主持這類法會。此外,在人們家中舉行法事時,他們也帶著我一起去,因此得以累積更多的供養金。我相信一個夏天與冬天下來,我被迫參與了多次法事,大多是為了確保往生不久者有美好的來生而舉行的,和寂靜尊與忿怒尊相關的法事。我很抱歉地說,我因為這樣而收到了數量可觀的收入。
不過,在桑天.嘉措為我舉行陞座典禮,並從此確立我為確旺.祖古(Chöwang Tulku)的轉世後,這些活動就都停止了。
深受加持的隱修處
當我年約九歲時,父親負責照顧我。父親住在山區的德千林隱修處,是一處由閉關棚舍所環繞的小型尼院。我非常喜愛父親的隱修處,此地的風景與視野都美不勝收,而此處的歷史可以回溯到我們早期的祖先。
我們巴戎噶舉傳承祖師之一達摩.汪秋建立了兩座道場,一座在中藏,另一座在康區,而這兩座道場被稱為「上道場」與「下道場」。
「下道場」位在山區,也被稱為「無數阿種子字之寶堆」(Jewel Heap of Countless AH Syllables);這名稱來自於一座小山,山上的石面上妝點了不可計數、自然浮現的「阿」種子字。自然浮現的種子字非常令人驚歎,你可以在將近一百處不同地方的石面上見到種子字「阿」。我個人就至少在四十至五十處懸崖壁上看過這些種子字。
這是個受到極大加持的地方,許多巴戎傳承的先師們都曾在此地住過,並展現了他們的神幻力。當達摩.汪秋住在此地一處巖穴時,許多弟子聚集在他身旁,後來成為著名的「具有極佳知識的十三大師,能像馬一樣飛奔的十三大師,能像鳥一樣翱翔的十三大師」,還有許多的成就事蹟。他們全都落腳在德千林坐落的那座山上。
德千林讓我記憶深刻,我所記得的康區人也大部分來自那座山的周圍地區。我大概在那裡待了八年,期間曾短暫前往壘峰跟桑天.嘉措相聚。最後,我擔任父親的尼兒巴(nyerpa,即管家)一整年時間,一直到升為佛壇主事,並負責製作所有食子為止。我能在這方面成為父親的得力助手,都是因為祖母貢秋.巴炯曾教我如何製作《新伏藏》裡的食子。
有時候,我會到拉恰寺找桑拿叔叔。在我十五歲左右時,他來德千林住。桑拿叔叔教我怎麼做《新伏藏》法中的儀式,包括唱誦文的曲調、手印、哪段經文該安插在哪裡、在特定儀軌中該如何跳段銜接,以及其他這類的事情。
德千林的生活恬靜宜人,山坡上滿布巨大的檜柏,我也還記得,那裡經常都是晴空萬里且陽光普照。不過,後來在文化大革命期間,所有的樹木都被砍掉了。
山頂上走路不遠的地方,有一尊約三層樓高的無量光佛(Buddha of Boundless Light)像。第一世措尼的上師確賈.多傑(Chögyal Dorje)是秋吉.林巴那時代的人,他在山上四個方位都留下了顯著的腳印。
幾世紀以來,德千林已經年久失修,後來有位給恰寺院的喇嘛將其重新修復。我父親就在這個隱修處定居了下來,並在此閉關多年,直到他離開他的身軀為止,那已經是大約二十年後的事了。
我父親一直都住在那裡,只有一次因為要事而離開,也就是前往慈克寺參加他母親貢秋.巴炯的荼毘大典。而在回來途中,他也曾短暫造訪了幾個地方,除此之外,他全部時間都待在德千林。當他住在那裡時,隱修處才被稱為「德千林」,即「大樂的聖殿」之意。
我父親關房的正下方,有一座隸屬於給恰寺院的小尼院。我父親待在隱修處二十年期間,尼師的人數由六位增加到大約一百位左右。當我父親住在那裡時,尼師們雖然過著窮困的生活,但都非常積極地修持。我父親過世之後,全部尼師同心協力建了一座美輪美奐的寺廟大殿,取代原先不合用的寺廟。然而,儘管寺廟蓋得極為精緻,最後仍被共產黨夷為平地。但我最小的兒子告訴我,這座寺廟已經又重建了,也再次聚集了八十至九十名尼師。
堅毅專修的尼師行者
我記得有些卓越的修行人住在德千林四周,他們除了訓練自己安住於心的自性狀態外,其他事都不做;他們穿著簡單的羊皮大衣,幾乎只吃糌粑粉,偶爾才吃一片肉乾;他們坐在鋪著羊皮的木板上,前面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底下除了放糌粑的袋子外,就是一只杯子了。下定決心修法的人,似乎不需要很多東西。
其中有位住在簡陋小棚舍裡,身無長物的尼師,她原先是我父親的弟子。當她還非常年輕時,就曾一路徒步走到岡仁波齊峰再走回來。我認識她本人,深受她的簡樸所鼓舞。她是在佛堂裡,幾乎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那種人,因為她通常坐在門邊最矮的位子上,而且一逕低著頭。
她卻極為不同凡響,每天做五百次大禮拜。不知何時,她要求將她的門用泥塊與石頭封起來,在囊謙我們稱這為「封關」,只留下大小僅足以將餐點與日用品送進去的開口。她就這樣待了一年時間,才把門打開。而每隔一年,她就會做一年這樣的閉關。
平常,她不跟任何人說話,你只能聽到她輕柔低語著清晰且悅耳的咒語。有一次,涅瓊的秋林路過此地,在她棚舍外稍做停留,並將頭靠在門上。他想要確認她是否只是一位堅持不懈,卻資質愚鈍的修行人。
他敲門並問道:「你在裡面做什麼?跟隻小土撥鼠一樣在冬眠嗎?試圖長時間靜坐,並在了無生氣的寂靜中休憩嗎?」
「並非如此。」她平靜地答道:「我延續心的本來狀態,只是安住於不造作的自性中。此心是空,而本身為空的空性不需要我做任何事。」
當她解釋了自己的修持後,涅瓊的秋林瞭解他不需要再教導她任何東西了。
涅瓊的秋林後來告訴我這則故事,並談道:「她是我所見過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老尼師;她有的只是最基本的必須品,以及非常棒的修行!」
她一生都在那裡度過,由許多不同的人護持她的生活。當共產黨來的時候,她已經垂垂老矣,也拒絕離開那裡。她說:「我確定他們會給我苦頭吃,但那又怎樣?我可以承受。」
當她往生時,仍是個尼師。這位年邁的女士彰顯了意志堅決的修行人典範——不過,那裡大多數的尼師都具有超群絕倫的毅力。
我記得自己小時候有三個主要的志向:想住在洞穴裡的強烈欲望、練習禪坐、偶爾當個假半仙。
當我還很年幼的時候,就對兩位大師懷著深切的信心,一位是密勒日巴,另一位是龍欽巴,我對他們的虔誠心常常會凌駕其他情緒之上。有時候,當地人依傳統方式到我這裡來,要求我為他們加持時,我會說:「願密勒日巴看顧你。」或「願龍欽巴保護你。」甚至當我向父母與桑天.嘉措道晚安時,也會這麼說。
由於這兩位馳名大師的一生都花了相當長時間待在洞穴裡,所以當我六或七歲的時候,就急切且認真地想要住在洞穴裡。我會詢問所遇見的每個人,看他們是否知道哪裡可以找到洞穴,然後我就會將它們搜尋出來。也因此,我熟悉了這地區所有的洞穴,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搬進其中一個洞穴,並致力於靈修。
不管照顧我的人誰,我也非常喜歡和此人在鄉間搭起小帳篷,然後整天在山丘上露營。我們會以營地為基地,長途步行找出該地區的每個山洞;每當找到一個洞穴時,我們就會很開心地坐在那裡,一一闡述住在洞穴裡的美德。我尤其記得聳立於我們倉薩家上方的峭壁上,有個小而有趣的洞穴。我偶爾會走上那裡,並模仿禪修中隱士的姿勢,假裝打坐。我也會練習從不同喇嘛那兒聽到的禪修指引。
第二部 早年的歲月(節錄)
第1章 我的童年
讓我稍微說明一下關於我近親的事情。我父親吉美.多傑跟我母親生了五個孩子,第一個孩子是我姊姊查嘎(Tsagah);我是老二,接下來是我弟弟天嘎(Tenga),他比我小一歲,被竹千認證為卅七歲就過世的傑出上師——喇嘛阿蔣(Lama Arjam)的轉世。排行在他後面的,是我妹妹明珠.確準(Mingyur Chödrön),她於一九八九年過世;我這兩個姊妹都有孩子,其中有些人還住在康區。我最小的弟弟是昆章.多傑(Kungzang Dorje)。
昆章.多傑是個讓人大呼驚奇的人,據信他是涅瓊.秋林的轉世。當...
作者序
索甲仁波切《西藏生死書》作者
在這本書中,你將讀到一位慈悲、領悟與氣度都超越凡人標準的卓越禪修大師與佛陀法教提倡者,還有一個與我們今日周遭所鼓吹的價值迥異,對於人類所能成就之事,看法也極為不同的世界。儘管如此,你卻無法在這些書頁中,知道太多關於這本回憶錄的作者,即西藏大師怙主.祖古.烏金仁波切(Kyabje Tulku Urgyen Rinpoche)的事蹟。這情況不足為奇,因為他總是謙遜而謹慎。然而,他卻是這本書的中心人物,不僅因為這些令人稱奇的事件是經由他的眼睛所目睹、透過他的聲音所訴說,並藉由他的心靈為我們抽絲剝繭,也由於他所具有的功德,正與他所描述的那些卓越的人們一模一樣;他完全繼承了他們的智慧,也體現了他們不可思議的德行。
事實上,祖古.烏金仁波切是廿世紀最偉大的禪修大師之一,也是藏傳佛教傳統核心——大圓滿與大手印教法最傑出且饒富創造性的上師之一。
我第一次見到祖古.烏金仁波切,是在我非常年幼的時候,因為就如他在書中所敘述的,他曾多次來向我的上師宗薩.欽哲,也就是蔣揚.欽哲.確吉.羅卓(Jamyang Khyentse Chökyi Lodrö)領受法教。多年之後,當我向祖古.烏金仁波切請求法教時,他回想起總是看到我待在蔣揚.欽哲身旁,也因為親近這位偉大上師,我們彼此之間產生了一種深厚的親密感。
在藏傳佛教的寧瑪派與噶舉派中,祖古.烏金仁波切是一位極具重要性的傳承上師,他也是第十六世大寶法王(Gyalwang Karmapa)的老師與代表,並將這個傳承傳給了寧瑪傳統偉大的喇嘛——怙主.敦珠仁波切(Kyabje Dudjom Rinpoche)與怙主.頂果.欽哲仁波切(Kyabje Dilgo Khyentse Rinpoche)。他們兩人,還有紐舒.堪布.蔣揚.多傑(NyoshulKhenpo Jamyang Dorje),以及其他多位偉大的法教持有者,都對祖古.烏金仁波切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視他為完全了證竹巴千波(Dzogpachenpo,即大圓滿法)見地的修持人。
祖古.烏金仁波切是一位獨一無二,比大多數老師都出色的老師。有件事讓人印象深刻,那就是不論他教導的內容為何,都充滿了大圓滿的風味。他精熟佛法(Buddhadharma)的各個面向,尤其專精於極度精準且具確實性的金剛乘教法。他從四歲就開始禪修,一生當中,有超過二十年時間都在閉關。許多偉大的上師遇到法教上的困難疑點時,都會向他尋求極為珍貴的闡釋,他因此而著名。
談及根本、甚深的心性時,祖古.烏金仁波切更是無可匹敵。我記得在尼泊爾納吉貢巴時,每當有人請求開示,他總會給予直指心性的教授,將心性介紹給人們認識——無論他們是學習佛法的學生,或是探訪喜瑪拉雅山區的登山客。當人們請求直指心性的教授時,他總有辦法在一堂課中,就將完整教法的所有內容都授予他們。即使面對一大群人也是如此,他會滔滔不絕地引介心性,直到所有人都瞭解為止。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祖古.烏金仁波切將佛法介紹給數以千計的人們瞭解,就算只是靈光一閃,也讓他們得以經驗自己甚深的心性。
當他們與他會面過後,離去時,都懷著對修持的熱切靈感,並踏上佛法之道,開始追尋內心新生萌發的這份領悟。
當祖古.烏金仁波切於一九八○至一九八一年間巡迴世界期間,也給了我在倫敦的學生們珍貴的教授。而在一九八八年,對於遠行至尼泊爾,前來拜見他和怙主.頂果.欽哲仁波切的一個大型參訪團,他也給予了直指心性的教授。在那之後,我每年冬天都盡可能回到納吉貢巴向他領受教法。我認為自己是個超乎尋常有福報的人,才能夠這麼做。他那簡直令人歎為觀止的教授,直探我的心坎,並對我的教學風格產生了深刻而有力的影響。
我仍清楚記得他所給我的鼓舞。實際上,他也正是那位以多種方式向我指出,我打算如何在西方教導佛法這件事有多重要的人。在尼泊爾,每個認識他的人——從地位最崇高的喇嘛,到身分最平凡的民眾——都在談論祖古.烏金仁波切的仁慈、性格,以及他與人來往的情形,他確實不折不扣地實踐了《入菩薩行論》(The Way of the Bodhisattvas,藏文為Bodhicaryavatara)的精神。他具有一位卓越大圓滿瑜伽士自然不造作、簡樸與自在的所有特質,我相信稱他為「大成就者」(mahasiddha,即「當代聖者」之意),絕非誇大之辭。在他的荼毘大典上,天空一片晴朗,土地上方的空氣則完全靜止無風,大圓滿密續將此標示為某個具有最偉大了證次第之人圓寂時的特徵,而他的修持即是「無表徵」(without attributes),也就如密續上所說,其徵兆為「上方天空無雲影,下方地上無塵跡」。祖古.烏金仁波切的教學風格清新、不矯柔造作,且具有影響力。人們會因為他的溫和、直率與誠懇,而卸下所有的防衛;似乎他在周遭所變幻出的氛圍,以及他用來勸誘你的方式,都能引領你一步步進入心的自性經驗;他會從每個可能的角度為你揭露心性,幾乎就是一再地向你灌輸,直到你瞥見它為止。由於他的話語都直接出自於他的體驗與智慧心,所以他每次給予的直指心性教授,都不會有所重複。
我經常思惟,當祖古.烏金仁波切這樣一位上師以他無比的人性慈愛與善意給予你直指心性的教授時,他向你引介的,已無異於諸佛的智慧心,他親自讓你與所有上師的智慧相連結。這也正是我們所說上師超凡入聖的「加持」,及其「無與倫比的慈悲」的涵意。所有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還有什麼比這樣更慈悲呢?上師將真理的人性樣貌轉向你,如同你甚深自性的體現一般。以祖古.烏金仁波切來說,明顯可以看出,他的存在傳達了教法精髓的一切。我覺得單只是遇見像他那樣的上師,就表示你的珍貴人身並未白白浪費,而且已經達成了它的意義與真正目的。
慈悲、智慧、虔誠心,以及心的甚深自性——所有的這一切,你都會在這本書中讀到。畢竟,佛法是由它們所組成,也是我們大家渴望能體會、掌握與領悟的一切。不過,它們在我們眼前展現得最完美、最人性、最直接的地方,就是在上師,在像祖古.烏金仁波切這樣的一位上師身上。每當我想起祖古.烏金仁波切的時候,就會讓我領悟到蔣揚.欽哲在他關於什麼是真正上師的動人描述中所言:
並非只在當下這一刻、在目前,嚓威喇嘛(tsawélama,即根本上師)才與我們同在。在他全然的仁慈裡,從我們無始以來的生生世世,他就未曾與我們分開過,因為他是我們的心的真實本性示現;他以各式各樣的裝扮現身於外,包括清淨的與不清淨的,就是為了要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來幫助我們。目前,由於我們過去生所累積的所有功德,他現身為我們的善知識,而且由於這股強而有力的業力連結,讓我們得以遇見他,而他給了我們既深奧又廣博的教授之甘露,並以他無比的仁慈包容我們。也從此刻開始,直至成佛為止,他連須臾之時都不會與我們分離。
偉大的上師祖古.烏金仁波切已經離世,我們或許會感到難以言喻的哀傷,然而,我們卻也愈來愈感到喜悅,不只因為他仍活在我們心中,深刻地存在我們內心深處,「連須臾之時,都不會與我們分離」,也由於他成功確保了他的遺產,也就是他體現得如此完整的教法能連綿不絕。他的兒子確吉.尼瑪仁波切、慈克.秋林仁波切、珠旺.措尼仁波切,以及詠給.明就.多傑仁波切,都是他的傳承與願景的全然具格持有者;每一位都展現了各自獨特的德行,各不相同,卻又超凡入聖;每一位也都具有祖古.烏金仁波切的特質;就像他一樣,他們對心性的熟悉度猶如水面下不斷蔓延的沸騰氣泡,隨時會湧現而出。祖古.烏金仁波切還有多位傑出的西方學生,包括科學家與佛學老師,全都積極地要將佛法呈現給現代世界。他摯愛的學生艾瑞克與馬西亞,多年來一直以撰寫書籍——譬如本書——帶給許多人源源不絕的喜樂泉源,我祈禱他們能毫無障礙地繼續下去。
最後,你將於本書中發現的所有故事與回憶,到底意味著什麼呢?兩件事——第一件,只要我們懷著毅力與熱誠,全心全意地投入,靈性上的了證,或者說成佛,事實上真的可能發生;第二件,這本書不純粹只是發生於過去印度與西藏的古代歷史現象。感謝像祖古.烏金仁波切這樣的上師與其弟子們,此一智慧與靈性覺醒的活生生傳統此刻仍持續不墜;也感謝他們以珍貴的口訣指引,讓各地人們隨手可得這些佛陀的教法。
我祈求祖古.烏金仁波切所有的抱負都能實現,願他的化身到來,即使沒能更出色,也能像他一樣令人讚歎,並且強而有力,以迎接這個時代的挑戰;願他的兒子與弟子們都能繼續推動他的佛行事業,絲毫沒有障礙;願他想要喚醒無量眾生,並指引他們認出自己真實自性,亦即心的根本自性的恢弘願景能夠實現!
索甲仁波切《西藏生死書》作者
在這本書中,你將讀到一位慈悲、領悟與氣度都超越凡人標準的卓越禪修大師與佛陀法教提倡者,還有一個與我們今日周遭所鼓吹的價值迥異,對於人類所能成就之事,看法也極為不同的世界。儘管如此,你卻無法在這些書頁中,知道太多關於這本回憶錄的作者,即西藏大師怙主.祖古.烏金仁波切(Kyabje Tulku Urgyen Rinpoche)的事蹟。這情況不足為奇,因為他總是謙遜而謹慎。然而,他卻是這本書的中心人物,不僅因為這些令人稱奇的事件是經由他的眼睛所目睹、透過他的聲音所訴說,並藉由他的心靈為我們抽絲剝繭,...
目錄
早年的歲月
第1章〈我的童年〉
第2章〈瑜珈女的尼院〉
第3章〈我領受的第一部教法〉
第4章〈一場不尋常的演說〉
第5章〈我的前世〉
第6章〈我的寺院與陞座大典〉
第7章〈年少噶瑪巴〉
第8章〈祖母的過世〉
第9章〈有趣的慈克.秋林〉
第10章〈色芒寺傳法〉
第11章〈樹洞裏的大師〉
第12章〈特立獨行的國王〉
第13章〈與桑天.嘉措度過的最後時光〉
第14章〈上師的圓寂〉
第15章〈與一位非凡的老師見面〉
中藏
第1章〈與噶瑪巴在祖普寺的日子〉
第2章〈明月〉
第十八章〈最後一次造訪中藏〉
第3章〈拉薩令人稱奇的大師們〉
宗薩.欽哲
敦珠仁波切
雪謙.康楚
流亡的生活
第1章〈離開西藏〉
第2章〈錫金〉
第3章〈尼泊爾〉
第4章〈涅瓊寺的秋林〉
第5章〈邦塔堪布的口耳傳承〉
第6章〈結語〉
後記
致謝辭
附錄1:《新伏藏》的傳承
附錄2:秋林族譜
附錄3:秋林傳承簡史
早年的歲月
第1章〈我的童年〉
第2章〈瑜珈女的尼院〉
第3章〈我領受的第一部教法〉
第4章〈一場不尋常的演說〉
第5章〈我的前世〉
第6章〈我的寺院與陞座大典〉
第7章〈年少噶瑪巴〉
第8章〈祖母的過世〉
第9章〈有趣的慈克.秋林〉
第10章〈色芒寺傳法〉
第11章〈樹洞裏的大師〉
第12章〈特立獨行的國王〉
第13章〈與桑天.嘉措度過的最後時光〉
第14章〈上師的圓寂〉
第15章〈與一位非凡的老師見面〉
中藏
第1章〈與噶瑪巴在祖普寺的日子〉
第2章〈明月〉
第十八章〈最後一次造訪中藏〉
第3章〈拉薩令人稱奇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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