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眼球革命」的科學狂想讀本,漫畫、科幻、誌異的精采結合,歷史就是這麼有趣!彗星‧金字塔‧漢字‧電線‧奇獸‧望遠鏡‧鐵路‧機器人‧怪物‧魂魄‧電世界‧催眠術‧萬年曆‧熱汽球‧飛行器‧宇宙……兩百多幅圖片,數十精采主題。「這是一本想讓讀者用心去品讀圖畫的漫畫書!」──武田雅哉武田教授以大量圖像資料,包括著名的《點石齋畫報》,說明晚清以來,中國人對於科學的種種幻想。透過西洋美學如「透視法」這種更接近真實的圖像傳播,中國人對於中外世界,乃有了更多的想像。再加上「電報」、「鐵路」等具有象徵意義的新事物的引進,「幻想科學」──關於魂魄、電氣、催眠術、物理學,乃至宇宙、星球、飛行等等,遂在清末大行其道。從某個角度來看,老舊的大清帝國,竟隨著這種種幻想而飛翔了起來!翻開此書,你將有「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處處驚喜,在面對西方科技與世界奇聞,中國人好奇、害怕、極盡想像、硬著頭皮接受、模仿、想辦法融合創新……。書中曾提到望遠鏡引進帶來的「窺視文學」,讀者們何嘗不是透過此書,在窺視著我們的老祖宗如何「除」舊「步」新、化「糗」為「習」?看到他們把「電梯」想像成房子外面垂吊的椅子,把「人面獅身像」畫成狗的臉,好笑之餘,作者也不忘提醒我們,要從清末通俗繪畫裡「對事物的感情」,來解讀時代的精神。現在,就請一起跟著這本書,走進清末人的異想世界吧!
章節試閱
第一章 生出變化的寫生簿
一、上海的幻燈會
〔沒有哈雷彗星的期間〕
一統中原的大清帝國首位皇帝順治帝即位後第兩百三十七年的夏天,東北的天空出現了彗星。報紙和雜誌全都刊登了談論「什麼是彗星」的文章,致力於科學的啟蒙。時為光緒七年,西曆是一八八一年。
啟蒙家們逐一舉出彗星的名字和它出現的年份,表示這是彗星依著各自周期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證明。他們還不忘盡力做這樣的聲明:「若說彗星是戰爭、災荒,以及政變的徵兆,那是毫無根據的迷信。」提到知名的彗星,舉「哈雷彗星」名號的情況也不少。例如該年登在雜誌《萬國公報》上的文章〈彗星略論〉,就是這麼講的:「如有一彗星名曰赫雷者,係天文士赫雷於西曆一千三百七十八年查出也。此彗星每見一次相距七十六年,茲將年數開列於下,計一千三百七十八年一次……一千八百三十五年一次,曾經顯見七次矣。下次一千九百一十年,此說鑿鑿可考。……(彗星)自為循環並無關於兵戈凶荒之兆也。」
之後過了三十年(即一九一一)。人們等到了如預期而至的哈雷彗星,同時也碰上了令人不知所措的清朝的滅亡!啟蒙家們曾是那樣堅決否定和彗星有關的迷信,但結果竟是如此。這不是諷刺,而是人無法戰勝天的小小例證吧!
清末的中國人,如果以他們興奮的標準來衡量,似乎往往跟「嚇了一跳」差不多。教科書所描述的外國的船堅砲利,固然也是令人嚇一跳的因素之一,但是像城市和農村仍舊有妖怪出沒;人們認真談論著外星人存在的話題;或是歐美的近代唯靈論(Spiritualism)這類科學上的神秘學運動和進化論思想一起傳來等等,如今常被稱為「不合理的科學」的事物,在清末人的周圍,不是被當成「流行物」看待,而是活力十足地呼吸生息著。
我認為,清朝末年是想像力向宇宙內外延伸擴展的時代,人們從科學書和報章雜誌等處獲取了新觀點和新視線。藉由這樣的觀點和視線,中國人在遇到以往所看不見的事物時,或許能習慣、親近它們,享受新的驚奇和興奮吧!
這本小書,借著想像力大為倚賴的眼睛感官能力──即「視覺」之助,嘗試接近清末人的想像世界。也可以說,這是為重現清末人的幻想而採用書籍形式的一場幻燈會。涵蓋了十九世紀末,也涵蓋了清末「一個哈雷彗星周期年」──期間沒有哈雷彗星、從一八三五到一九一○年的七十六個地球年──我打算從這裡面挑出多張的幻燈片。
中國最後王朝的最後數十年,哈雷彗星還在遙遠的彼方飛翔……
〔金字塔畫得尖尖的〕
左頁這幅插圖,上面畫著形狀稍嫌尖銳的「金字塔」,還有勉強看起來像是雜種狗臉型的「獅身人面像」。該圖刊登在清朝末年的插畫雜誌《點石齋畫報》上。
光緒十一年(一八八五)十月十五日晚上,曾經周遊世界各國的顏永京(1838-1898),在上海「格致書院」舉辦幻燈片放映會。格致書院是中國最早的理科學校,也是科學書籍的出版機構。放映會的收入,被拿來用作災區居民的救助金。
《點石齋畫報》主要畫師之一的吳友如(?-1893),根據當時放映會上所準備的幻燈片,繪製了幾幅石版畫。其中一幅就是這張題為「獅廟千年」的插圖。
《不時尚的人體》(The Unfashionable Human Body)的作者伯納.盧多夫斯基(Bernard Rudofsky, 1905-1988)在另一名著《驚人的工匠們──不為人知的建築博物誌》(The Prodigious Builders: Notes toward a Natural History of Architecture with Special Regard to Those Species That Are Traditionally Neglected or Downright Ignored)裡引用了這幅畫,還附上一段短評:「在有照片的風景明信片出現以前,世界上許多雄偉的紀念建築物的形貌,是畫家依其所認定的樣子而畫成的虛像。」
金字塔畫得太尖銳,似乎不只是吳友如的責任。往前追溯,在十七世紀的歐洲,常被畫在世界地圖外圍部分的「世界七大奇觀」之一的金字塔,畫得就比原本的形狀來得尖;而十八世紀法國《百科全書》裡的插圖,也還是畫得太尖銳了。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的正確形貌之所以能廣為流傳,全是靠著十九世紀中葉那些冒著生命危險的歐洲攝影旅行家的努力。顏永京所公開的幻燈片,並不是實際的照片,而是依據既往的形象畫成的尖銳金字塔圖。畫報上的說明文便說「王的墳墓頂端都成尖狀」。畫師吳友如本人有沒有參加顏永京的幻燈會,我們不得而知,但是被畫師自己的驚奇和興奮所操控的想像力,是有可能讓金字塔的頂端變得更尖銳吧!
吳友如這位畫師,是之後我們常會親近並從中獲益良多的人物。以《故鄉》、《藤野先生》等小說聞名日本的中國近代文學家魯迅(1881-1936),曾說吳友如「對於外國事情,他很不明白」。對此,我們必須思考的是,吳友如是怎樣不明白。不過,魯迅也稱讚過吳友如:「然而他畫『老鴇虐妓』、『流氓拆梢』之類,卻實在畫得很好的。」魯迅還曾感嘆,受到吳友如插圖廣受歡迎的影響,近來在教科書的插圖上,也常見所畫少年大抵是一副歪戴帽、斜視眼、滿臉橫肉的流氓模樣。這麼說來,那座獅身人面像的眼神確實也不大對勁。
的確,對於有留學經驗的魯迅來說,吳友如所描繪的奇妙外國題材,或許沒有什麼價值。但我要說的是,近代中國人想透過畫師們的眼鏡觀看並展示陌生世界的事物時,所產生的驚奇和興奮的顫慄感,才是我們該感到共鳴的。
〔請來參加幻燈會〕
包括金字塔圖在內的一連串插圖最後,吳友如也附上一幅描繪幻燈會進行場面的插圖(見圖7)。好幾張長凳上,有垂著辮髮的中國人,也有女人、小孩和歐洲人。講臺上的人物應該就是顏永京。他拿著長棒指向螢幕,幕上有東西投映出來,那是地球的圖形。他必須先向觀眾解釋大地是圓形的概念。畫面左方站著操作幻燈機的中國人,裡頭還能看到收藏著各式科學實驗器材和標本的玻璃架。這是當時格致書院的風景。我們先得在圖中某處找個空位坐下,然後再好好聆聽近代中國人所講述的世界驚奇吧!
第一章 生出變化的寫生簿一、上海的幻燈會〔沒有哈雷彗星的期間〕一統中原的大清帝國首位皇帝順治帝即位後第兩百三十七年的夏天,東北的天空出現了彗星。報紙和雜誌全都刊登了談論「什麼是彗星」的文章,致力於科學的啟蒙。時為光緒七年,西曆是一八八一年。啟蒙家們逐一舉出彗星的名字和它出現的年份,表示這是彗星依著各自周期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證明。他們還不忘盡力做這樣的聲明:「若說彗星是戰爭、災荒,以及政變的徵兆,那是毫無根據的迷信。」提到知名的彗星,舉「哈雷彗星」名號的情況也不少。例如該年登在雜誌《萬國公報》上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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