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推薦:旅情推理第一人/月影
最後警告,一切皆非玩笑,此乃真實的不幸之信……
獨樹一幟的內田流風格和魅力
三個毫不相關的真實殺人事件
串連極具吸引力和話題性的「詛咒信」
加上一張未完成的畫的強烈意象和張力
營造出陰森詭譎的氣氛
令人翻湧蕩漾回味無窮。
「十日之內將此相同內容之信分別寄給七人。絕不可掉以輕心。違逆此命運未寄信之人,必將面臨死亡或同等之不幸……」
一封來自於「幸福」的詛咒信……
身為雜誌編輯的中村典子了收到一封「不幸的信」,信中提及如果十日之內沒有將相同內容的信件寄出給不同的七個人,就會導致死亡的不幸……
半個月之後,曾經出現在典子出差中的同業編輯長谷幸雄,意外地被發現陳屍在東京井之頭公園中。典子回憶起與長谷最後的對話:「一半的馬,一半的馬……」這番神秘又令人驚異的話語,究竟是事實還是虛構?
之後,淺見光彥接受了雜誌社臨時委託代理的採訪行程,前往了北海道,卻涉入一件又一件晦澀不明的殺人事件……果真是這封「不幸的信」帶來了厄運?
作者簡介:
內田康夫
一九三四年出生於東京。曾經營廣告文案公司。一九八○年以處女作《死者的木靈》正式進入文壇。之後的《本因坊殺人事件》、《荻原朔太郎的亡魂》等作品不斷引起話題與風潮,鞏固了人氣作家的地位。在《後鳥羽傳說殺人事件》中初次登場的淺見光彥,為其筆下最受歡迎的偵探角色,在輕井澤更成立了「淺見光彥俱樂部」,入會總人數突破2萬人。
譯者簡介:
蕭玉佩
東吳大學日文系畢業,現為專職翻譯工作者與日文教師。譯作有《瀨戶內海流之愛與絕望》(新雨出版)。
章節試閱
序章
打開大門回到家,那張明信片早已連同晚報,一起被投進門後的信箱裡。
敬啟 本信來自於名為「不幸」的死神。勿論自何處來,源起吾之手。十日之內將此相同內容之信分別寄給七人。絕不可掉以輕心。違逆此命運未寄信之人,必將面臨死亡或同等之不幸。
最後警告,一切皆非玩笑,此乃真實的不幸之信。
彷彿呼應令人窒息般的信中內容,原子筆的筆跡簡潔有力地寫下這一段直行的楷書文字。是重複寫了七封相同內容的信件吧,儘管如此,字跡還是顯得十分端正,寄這封明信片的人肯定是有著規矩嚴謹的個性。
曾經也聽說「詛咒不幸的信」之類的連鎖信,但像這樣收到實際的信件,對典子來說還是第一次。自稱是「真正的不幸的信」的確是很可笑的說法,卻也真真實實地帶來了不愉快的心情。就像是她最討厭的那種無視別人想法、只會死纏爛打的男人,總是恐嚇般地說:「能帶給妳幸福的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啊。」一股令人打從心底生厭的無知愚蠢。
她隨即翻到明信片的正面。收信人不必說就是「中村典子」,寄信人則理所當然地連名字、地址都沒有。郵戳印的是「中央」兩字。中央郵局位於東京車站的正前方,如名稱所示是在東京都正中心的郵局,這個區域的居民雖少,但是每天都有將近數十萬人口,從鄰近縣市或東京都內在此匯集流動。從全日本的各地來到東京的旅客也都會經過東京車站,前來這個區域的公家機關或商業大樓洽公辦事的人們也非常多。
總而言之,想要從寄出這封信的郵局線索來設法找出寄信人,根本就是不可能。
「卑鄙小人!」典子破口大罵著。她獨自一人住在這間公寓裡,不可能有其他人聽得見,卻在一罵完之後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彷彿被死神監視著的感覺。
想一想,那個寄出這張明信片的人,在收到不知從哪裡寄來的莫名來信的時候,肯定也和典子有相同的心情。想立刻把突然降臨到身上的「不幸」推給別人的這種心境,實在也無法苛責。
說老實話,典子自己現在就有這樣的衝動。不過是這種東西啊──她也很希望能豁達地這麼想,實際上也可以說它只是一個無須理會的惡作劇,然而就是有某種不知名的令人生懼的氣息,就存在在這張明信片上面。就像玩撲克牌的抓鬼遊戲,想要盡快早一刻把拿在手裡的鬼牌傳給下一個人,一種純粹的恐怖感。
(不過,到底會是誰呢?──)
典子試著回想那些認識的「熟人」的臉。從小學到大學的朋友和同學、親戚、鄰居、公司的同事、上司、工作上接觸的人……一直算下去根本沒完沒了,但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寄信人,這的確是事實。
不管如何說,既然知道地址,就不可能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的無聊把戲。會不會對方只是亂挑一個地址呢?──比方,利用電話簿隨手翻到的、或是廣告派報業的人私自利用手邊的資料──這些可能性並不是沒有。但是,她就是無法認同這只是對方隨意寄給陌生人的信,如同無法接受來源不明的一份強迫中獎。
她重新注視明信片的文字。以職業來說,典子也算是執筆派,可是寫信的時候大多使用原子筆、製圖用的洛登針筆或簽字筆。用油墨筆寫字是在進入中學時,收到父親慶祝入學所送的鋼筆,曾經使用了一陣子的記憶,總之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暗紅色的絨布盒裝著金色的筆管,那是一隻很漂亮的鋼筆,當時的她非常喜歡,不過後來到底跑去了哪裡呢?──看著眼前這一段用藍黑色墨水所寫下的文字,她心裡一邊這麼想著,忽然喚起了心中一股略帶苦澀的、懷念不已的記憶。
該怎麼辦呢?──俯視著放在桌上的「不幸的詛咒信」,她邊想。向恐怖和誘惑直接投降,隨便寫明信片給七個熟人,把不幸推給他們是最簡單的做法,但這並不是典子的做人原則。
話雖如此,完全無視也是需要勇氣的。即使最後的結果是「不管了」,也至少要有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十天以內嗎……」
確認上頭寫的文字,典子喃喃自語。那就不必急了──她想,矛盾的心裡隨即又憂鬱著竟然還要把這個麻煩的東西放十天。但不管怎麼說,它不是非得現在馬上處理的問題了。也許等過了幾天,想法會有改變也說不定。
典子拿圖釘要把明信片釘在牆上明顯的地方。她滿懷怒氣地,用力地刺上釘子。
第一章 井之頭公園殺人事件
1
午休和同事外出用餐回來時,砂川總編輯坐在位子上對她招手,「小法子,不好意思啊,今晚去熱海一趟。」說著。「小法子」是偶像明星酒井法子正當紅時期的暱稱,現在就如同她的人氣一樣不流行。在典子分配到這個編輯部上班時,這位明星已經不算當紅了,卻只有砂川還愛用這個暱稱來叫她,最令人困擾的就是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完沒了。
「我竟然把新高尾飯店的記者招待會給忘了。」
砂川說,抓了桌上的一疊資料遞給她。宣傳冊封面上印刷著「靜岡縣熱海市 新高尾飯店•香草庭園 媒體記者招待會」。
「現在臨時才提出這個工作,我沒辦法去啊。」
典子雙手放在背後,表明拒絕接受。
「今晚我已經預定要拿原稿去凸版印刷的。而且,我還有約會的……」
「凸版叫別人拿去就好啦。至於約會,妳根本不可能有。總之我要去妳就對了。」
《黃金導覽情報版》總編輯砂川以作風強硬聞名,只要是這個男人說出的話,只能認定是已經決定好的事項。
「為什麼非我去不可?」
「哦,那是當然的啊。明明人手就不夠啊,高野小姐休產假,佐藤先生又去了莫斯科還沒回來。反正又不是什麼大型的開幕典禮,可是黃金導覽總不能不派一個人去吧。」
旅行導遊書《黃金導覽書》可說是實業書院的搖錢樹。在同類的出版物當中,以絕對的歷史介紹與豐富的內容為自豪。北從北海道、南到沖繩,網羅了日本國內各個觀光景點,而交通往來、宿泊設施、名勝美景等當然是必備的內容,甚至還詳細介紹當地的歷史、風土、文學、藝術等,是一本絕無僅有的導遊書。
其他還有針對年輕人的版本,如原內容略為簡化的《黃金導覽誌》、以宿泊設施為主的《黃金導覽L》、行車交通的《黃金導覽兜風》、專門介紹美食餐廳的《黃金導覽美食》、切合時節推出當季旅行情報的《黃金導覽情報版》等姐妹書多量刊行中。
《黃金導覽書》是在昭和三十六年創刊,當初只是非常單純介紹與紀錄這一塊土地以及土地的特徵、交通運輸、觀光景緻、宿泊設施、名產等內容。儘管如此,這樣的一本旅行導遊書還是被視為劃時代的出版物。
當時正為戰後十數年,日本渡過苦難的復興時期,進入了在物質與精神層面上終於能有餘裕的時代。三年後也將準備舉行東京奧林匹克運動會,人們的注意力轉而關心休閒活動。因為出國旅行還不普及,隨著國內旅行的蓬勃發展,也陸續有了東海道新幹線、東名•名神高速道路的開通。就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之中,《黃金導覽書》的出版可說是非常切合時宜的產物。
當然這已經是典子出生之前的故事了,在入社後的不知道第幾年,正逢是創社的三十週年之際,當時在編輯群的聚會上聽到前輩們提到的往事,本來打算很冷淡反應的典子,也對於這份歷史的傳承深受感動。
話雖如此,一波波的旅行熱潮、休閒熱潮不斷重複又重複之中,同類型的導遊書就如雨後春筍般誕生,各自在書店的架上爭奇鬥艷。
多虧了早期所累積的資料和知識,以內容豐富的程度來說,《黃金導覽書》有著不會被替代的絕對自信,但各家隨後所發行的圖書,利用以膠印技術為主的彩色圖文和插圖來吸引年輕讀者的目光。甚至還有單純介紹觀光地點,以輕薄短小的、猶如廣告傳單般的書本外裝來呈現。公平而論,上述的書本內容確實是非常粗糙簡略,儘管如此,詳實無誤地揭載當地照片和正確記述的《黃金導覽書》卻反而給人一種拙劣低廉的印象。
因此在五年前典子入社的時候,《黃金導覽書》就開始進行大幅的改版。全版都以彩色印刷,報導的敘述內容變得具有現代感的筆觸,也出版了完全針對年輕人喜好的《黃金導覽誌》。
在編輯方針上的重大改變,就是除了以往的名勝古蹟、觀光設施之外,更著重在新開幕的主題樂園、遊樂設施等的介紹。
泡沫景氣的熱潮之下急欲加速鄉鎮的振興,因此就在各地誕生了巨大的主題樂園。東京迪士尼樂園的大成功也可說是一個引爆點,應運而生就有長崎的荷蘭村、豪斯登堡、日光江戶村、千葉的滑雪巨蛋「SSAWS」、橫濱的八景島海島樂園、志摩的西班牙村、宮崎的「鳳凰喜凱亞渡假區」、有田的陶瓷公園、帶廣的德國格林童話格洛克王國……等數也數不清。
每當這樣的設施誕生時,主辦單位就會找來媒體記者等,舉行記者招待會。儀式的大小當然也會和主題設施的本身規模有關,據說東京迪士尼樂園就不只請來媒體記者,還包含政治人物、商界、藝文界人士等,集結了超過一萬名的貴賓。無論如何只要是主題樂園,最低的規模也會招待約一千名程度的人。
不同於以往的大型主題樂園,位於熱海的「新高尾飯店•香草庭園」,簡單來說它只是飯店的附屬設施,因此舉行的也是無法相比擬的小型記者招待會。但新高尾飯店可是熱海最大的飯店。至少預估也會有五、六十名的媒體人士受到邀請。
搭乘新幹線在熱海車站下車,車站前已經有飯店接駁車在等著,連同其他的住宿客人一起前往飯店。
飯店位在錦之浦斷崖的岬角突出端。直接面臨海面,高聳在斷崖山岬上的一棟巨大建築物。寬敞的大廳正門入口的接待處,正由「PR about」公關公司的市岡領著幾個手下在等候著來賓。PR about是一間專門承辦各個觀光地的大型飯店或藝文娛樂活動的宣傳公關公司,市岡則是其中的重要幹部。他把替來賓準備的緞帶遞給典子,「今天只有中村小姐一個人來嗎?」帶點意外的神情說著。
「不滿意只有我一個人來嗎?」
典子因為心情不好,說話顯得直接並不和藹。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都會有高野小姐或佐藤先生一起來。」
「高野休產假了,佐藤剛去了莫斯科。」
她學砂川總編輯的口氣說。
「哦,這樣啊,難怪我還在想怎麼好一陣子沒見到……那個高野小姐啊……」
市岡所說的「那個」,聽來像是對高野清子的一種先入為主。把工作和玩樂當成人生中心的高野,竟然也具備生小孩的意願和能力,對典子和其他同事們來說,簡直就是本年度唯一的衝擊事件。況且這個業界很小,市岡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由於高野清子的產假,典子站在採訪第一線的機會也變多了。
觀光地或活動的採訪之中,主辦單位都會事先做好安排,聽起來似乎這份工作很簡單,但其實也有許多辛苦的部分。特別是身為女人的這一點。
「妳可得小心男人啊!」
一年前,她從入社以來待了四年的「地圖情報室」調到《黃金導覽情報版》編輯部時,高野清子這麼提醒她的意思,她終於實際體驗了。
觀光地的飯店或主題樂園的開幕前夕,聚集媒體記者所舉行的招待酒會,和一般的活動場合不同,像是《黃金導覽》的旅行專門雜誌類就會比一般的媒體更受到重視。關於這一點,大型報社之類並不會特別感到差別待遇,但較次級的媒體就會經常體驗到不愉快。
被邀請來的人之中,有鹹豬手的男人也不少。不論是電視台、報社、出版社,作為媒體的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很正義,但以人格來說就不見得了。一到了晚上,把女記者當成酒店小姐一般,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威權男人確實存在。在派對或宴會上被強迫喝酒的程度還算好的,甚至也有語帶露骨而靠近的男人。
去年在「東武世界廣場」記者招待會時,典子就立刻受到了「洗禮」。那個人就是泰明出版的《TIME•1》暢銷週刊誌的記者,名叫長谷的男子。典子和他在當時只是第一次見面,從招待會中途開始,他就竭盡所能的擺出嘻皮笑臉,內心則是帶著妄自傲慢的態度來搭訕,幾乎要蓋過司儀聲音的刻意高聲攀談,更是讓她退避三舍。尤其是自以為精通女人心理而說出言不及義的話,著實令人生厭。
東武世界廣場,是將世界各國的名建築物或街道,以二十五分之一的比例尺縮小重現的主題樂園,甚至連著名的白金漢宮衛兵交班的場面,也以精巧細小的人偶展現。由於樂園內設計的物品非常細緻,典子看得入迷,幾乎忘了自己是來工作的。相對於此,長谷對這些東西卻毫不關心,打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根本不在這裡。
會場是在鬼怒川溫泉附近,記者會的當晚則是大手筆地招待溫泉飯店的住宿,但在當晚的筵席上,典子就被長谷糾纏了。他在席間向她靠近,突如其來在她的耳邊「要不要離開這裡,搭我的車去兜風?」囁語著。
典子並沒有那麼天真,猜得出來所謂的「兜風」是什麼的意圖。不去很可惜喔──即使對他的慫恿感到憤怒,她還是禮貌性地,「我還有同伴呢。」提出拒絕。
「同伴?佐藤嗎?沒關係的,妳看他都已經在那邊喝掛了。」
實際上,順著長谷的手勢看過去,副總編輯的佐藤還好好的端坐在那頭。
「可是我是來工作的,還是不用了。」
「唉呀,別說得這麼正經嘛。上司都那樣了,又沒有關係啊。」
「總之我不想去。請你去找別人吧。」
斷然地說,徹底給他吃了閉門羹。
「什麼啊,明明只是個新人,還一副多了不起的樣子。」
長谷丟下這句話離開了,典子卻是懊悔得幾乎流下眼淚。
在那次之後的一些場合上,都有機會和長谷碰面,也許是第一次的一擊見效了,他再也沒有來糾纏。反倒是像孩子氣的捉弄,故意明顯地表現出無視的態度,這讓典子更不愉快了。如同今天的招待會,長谷是不是有來,老實說她是很在意的。
新高尾飯店在第二任社長接任後重新打造,便一躍成為在熱海數一數二的大型渡假飯店。規模及外觀、設備都為一流,正門入口也和東京的高級飯店沒什麼兩樣,營造出輕鬆怡然的氣氛。大廳寬敞氣派,以象徵熱海的梅花為花樣編織成的絨毯,一派鮮豔華麗地迎接客人。
這間飯店才剛重新裝潢過。正面牆上的一幅面積約二十坪左右的大型掛畫的裝飾作業也剛完成不久。那是一幅籠罩在山林間的湖水風光,從遠一點的地方眺望,倒映火紅楓葉的深沉湖水的色彩變化,令人印象深刻。
(那是北海道的湖啊,肯定沒錯──)
在旅行專門書籍的編輯部工作,典子多的是欣賞印刷用的風景照片的機會。如同北海道的湖以摩周湖為代表,四周的山脈深深刻入湖面,陵線急峻切穿湖水,透露一種滿溢哀愁的風情。這幅畫上描繪的湖水,楓葉的色調絢爛華麗,像是在訴說阿伊努族部落(譯按:居住北海道的少數民族)的愛情故事。有一群相關人士正圍繞這幅畫欣賞著,她有些顧慮不打算走近些看了,但心想這真是一幅秀麗的好畫。
在接待處拿到宣傳資料和交通費,來到飯店早已指定準備好的房間休息。由於記者發表會和導覽說明是在明天早上的十點半。今晚的安排就是在各個餐廳用晚餐之後,悠閒地度過一晚。以公司的行政職位的同事們看來,這實在是一份令人稱羨、非常愜意的工作,但對於在業界裡還沒有多少好朋友的典子來說,並不算愉快。
天色黑了,下到二樓的餐廳時,典子就遇到《旅途與歷史》的藤田總編輯。
「噯,妳看來很精神呢。妳們家的胖子有來嗎?」
胖子指的就是砂川。嘴巴雖然壞,但藤田看起來就是一個沒心機的善良大叔,典子總覺得親切。原本以為會同一桌用餐,藤田似乎已經有約了,輕輕揮手就轉身離開。她無意識地目送著背影遠去,看到藤田走向的那一桌邊已經有一個同行的年輕人,對方發現典子的視線,輕輕地朝她點頭打招呼。雖然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卻有著爽朗印象的好感。典子有些靦腆心慌的回禮,急忙地裝出在找其他座位的模樣。
序章打開大門回到家,那張明信片早已連同晚報,一起被投進門後的信箱裡。敬啟 本信來自於名為「不幸」的死神。勿論自何處來,源起吾之手。十日之內將此相同內容之信分別寄給七人。絕不可掉以輕心。違逆此命運未寄信之人,必將面臨死亡或同等之不幸。最後警告,一切皆非玩笑,此乃真實的不幸之信。彷彿呼應令人窒息般的信中內容,原子筆的筆跡簡潔有力地寫下這一段直行的楷書文字。是重複寫了七封相同內容的信件吧,儘管如此,字跡還是顯得十分端正,寄這封明信片的人肯定是有著規矩嚴謹的個性。曾經也聽說「詛咒不幸的信」之類的連鎖信,...
推薦序
《幸福的手紙》推薦序:耐人尋味的幸福真相
(本文作者為專職譯者,推理小說愛好者)
乍看之下,《幸福的手紙》的書名,和推理小說總是以殺人事件為主軸的緊張氛圍,以及本書開頭用來勾勒出整個故事的詛咒信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對熟悉內田康夫寫作風格的讀者來說,應該不會對作者偏好以浪漫情懷來裝點推理小說,甚至與犯罪氣息形成衝突的手法感到意外。
日本的北海道確實有一處叫做「幸福」的小鎮。從當地的幸福郵局蓋上「幸福」的郵截,然後將幸福寄送給他人,這就是作者最初創作《幸福的手紙》的靈感來源,而詛咒信的想法則是作者從前述的靈感逆向思考而得。於是,內田康夫便在曾擔任旅遊書籍編輯工作的佳代子小姐協助下,規劃了一場以帶廣機場為起點,從德國格林童話王國到幸福車站、然別湖、層雲峽、蘆別、旭川、富良野、札幌的旅遊行程,到現場進行推理小說的推演,並在過程中遇上了令作者印象深刻的「一半的馬」。內田康夫相信喜愛閱讀推理小說的讀者也會跟他一樣,因「一半的馬」的強烈意象和張力而感到震撼,於是便把「一半的馬」加入《幸福的手紙》當中,做為本書中解謎的重要元素之一。
而在作者提筆寫作的當時,日本東京的三鷹正好發生了井之頭公園碎屍命案。作者便以此真實社會案件作為創作之起點,然後延伸出記者長谷幸雄在同一地點遇害的殺人事件,和寄出詛咒信的人意外身亡的代田殺人事件。三個看似毫無關聯的殺人事件,就像是作者向讀者挑戰而拋出的三個謎題,然後再以「一半的馬」和「詛咒信」作為串聯這三個事件的關鍵點,於是,兇手便在自由撰稿記者淺見光彥的深入追查下無所遁形,然而現實中的井之頭公園碎屍命案卻仍陷入膠著。
以詛咒信做為推理小說的開頭,是相當具有吸引力和話題性的點子,就連《鬼來電》和《吊死詭》等恐怖片也都曾利用類似的想法來營造陰森詭譎的氣氛。其實,詛咒本身就是一種十分耐人尋味的概念,懷有怨恨者以無形的惡意對其怨恨者施以報復,光是這惡意的形成,以及無形的意念如何化為有形的報復手段之間,就能賦予人極大的想像空間,再加上詛咒信本身的連鎖信性質,也就是必須將自身的不幸轉嫁給自己的親友,而且是將詛咒以倍數的形式擴散出去,這更是會讓收到詛咒信的人心中面臨了道德、友情等無數的掙扎。而不論詛咒是真是假,收信人相信與否,寄詛咒信的人本身的惡意,仍會在收件人心中造成不小的波瀾。
從《十三冥府》到《幸福的手紙》,內田康夫都是以幾個看似互不相關的殺人事件做為謎題,然後再慢慢藉由淺見光彥的偵查,將關鍵的線索一一拋給讀者,讓讀者從這些線索當中的重疊之處,找出真正潛藏於其中的答案。事件本身的謎團,和雙向延伸並重疊的謎底,這就是內田康夫作品的特色之一。
而自由撰稿記者淺見光彥這個角色的創造,也是使內田康夫一系列的推理小說大受好評的原因之一。和一般推理小說中的名偵探相較之下,淺見光彥被設定為一名外表帥氣、個性活潑爽朗的單身男子,一反過去一般人對名偵探所抱持的神祕而沉靜的印象,結果反倒使他在女性讀者中具有壓倒性的人氣,淺見光彥俱樂部也因而成為日本的推理迷友會中會員最多的名偵探迷友會。
淺見光彥的角色設定除了為內田康夫帶來了高人氣外,也為其推理小說營造了獨特的風格。淺見光彥一來並非警察或偵探,並沒有必須將罪犯逮捕歸案的職責所在,二來也並非松本清張的推理小說中常出現的社會記者,需要比警方早一步挖出殺人事件背後的秘辛,更非被動地被捲人殺人事件的倒楣人物,充其量,淺見光彥不過是一名兄長為警察廳的刑事局長,而且好奇心過了頭的旅遊雜誌記者,常常厚臉皮地發明各式的名目,以便向編輯申請稿費做為自己調查殺人事件的費用。
因此,淺見光彥本身和案情的追查可說是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而且也能隨時安然地抽身,但他卻選擇主動介入案情,甚而向警方提供他對命案的推論,這一方面顯示了警方的無能,另一方面也誇耀了自己的推理長才。主動關心案情,但卻能安然脫身這點,雖使故事懸疑有餘,緊張感不足,但也可以說是作者刻意將罪犯和讀者的世界切割開來,讓讀者能夠以較輕鬆的心情去享受推理小說,同時也能較為專注地面對作者對讀者拋出的一個個線索和挑戰,而不會因為被恐懼的氣氛所包圍,結果卻忘了去享受在推理過程中解謎的樂趣。而且作者自身的名諱和身影也不時地出現在故事當中,更讓讀者有一種與隱身於推理小說背後的推理作家近距離接觸的感受,可說是內田康夫與讀者之間獨特而有趣的互動。
而內田康夫作品的另一項特色就在於,作者最後對犯罪者的處置方式有別於一般的推理小說。或許這和淺見光彥本身的身分有關,畢竟他只是一名記者,他所要做的只是找出真相,滿足自己和讀者的好奇心而已,而不是旨在逮捕罪犯,因此讀者可看出作者往往為結局賦予了相當的人道情懷,也再次顯示作者有意將讀者與可怕的殺人事件區隔開來,而且希望讀者在思考罪犯犯行的同時,除了發揮社會正義感之外,還能適度地加入一些人性的考量。
內田康夫雖被歸類為本格派推理作家,但並不過分著重在不在場證明的詭計設計,或是離奇的犯罪結構,而是希望藉由能牽動情緒的謎底提示,帶領讀者深入追查案情。相較於松本清張等人因和社會黑暗面有緊密的結合,或許讀來較為沉重的社會寫實派風格,內田康夫的推理作品並不走社會批判路線,再加上以旅情推理為背景,謎題也並不以難倒讀者為重點,而是要激發讀者對追尋真相的好奇心,並訓練讀者基本的邏輯思考能力,因此非常適合想趁閒暇之餘活動一下頭腦,同時又希望能獲得娛樂效果的讀者。此外,內田康夫的作品也非常適合作為推理小說初學者的入門書,或是那些不喜過於繁複、刻意的推理過程,只想輕鬆享受推理樂趣的讀者。
內田康夫在日本是位質量俱精的推理作家,雖然以自費出版起家,而且直到七十三歲左右才獲得生平第一次的推理文學大獎,但卻屢屢登上日本作家納稅排行榜前列,也有不少作品翻拍成電視劇或改編成漫畫,只可惜國內相關的譯作仍不多。對首次拜讀內田康夫大作的推理迷來說,或許會和我一樣,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受。許多人對推理小說的印象和期待,大概會比較偏向本格派那種以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和極其吊詭的陷阱為主軸的推理風格,但內田康夫本人的寫作風格和習慣或許會顛覆大家對推理小說的想像,算得上是有點另類的推理小說。因為內田康夫認為,比起建構出一場出色的解謎遊戲,故事本身的意外性和冒險性才是真正能令讀者回味無窮的重點。
因此,即便對長年接觸推理小說的推理迷而言,內田康夫所設計的謎題並不特別艱澀難解,但其作品本身的故事性,以及作者刻意利用淺見光彥而營造出的輕鬆步調和浪漫的氣氛,相信絕對不會令讀者失望。
《幸福的手紙》推薦序:耐人尋味的幸福真相
(本文作者為專職譯者,推理小說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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