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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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相約去喝杯橘子咖啡二ＯＯ六年秋天，桃園縣文化局邀我巡迴全縣，去講「一書一桃園」閱讀計畫選出的兩本「桃園縣之書」，追風箏的孩子和李淳陽昆蟲記。我把書帶回家，一口氣就把它看完，還覺得意猶未盡——好看的書，不會讓人覺得字數多。接到惠珍老師的電話是非常開心的事，聽說她要出新書更是讓我滿心歡喜。「我覺得這一本書請你幫我寫序最適合了。」「為什麼？」「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愛鄉土也愛大自然的人，我覺得這本書的故事你一定會喜歡。」「是什麼樣的故事呢？」我不禁好奇起來。林老師把稿子傳給我，雖然已經是深夜兩點，我還是一口氣把它讀完，因為這個故事講的正是一窩回歸田園的漂鳥人家，就像追風箏的孩子那樣扣人心弦，讓人回味不已。更重要的是，這故事就發生在台灣，在你我身邊。故事主角是一位終生守著田園的老農人，一對毅然決定從繁華都會中回鄉創業的夫妻，還有一對半大不小的小兄妹。祖孫三代，組構的故事正是台灣社會的縮影。不是嗎？田園荒蕪，守著果園、稻田的，都是皮膚晒得烏黑，頭髮斑白的老人家，偶而村裡駛來一輛時髦的休旅車，跳下來一些衣著光鮮的孩子和一對夫妻，這是「為人子女」假日回來探視一下爹娘，「略盡孝道」的時光。現在，年輕一代選擇回老家發展的可說少之又少，什麼原因讓他們寧可待在寸土寸金、骯髒嘈雜又物價高昂的都會而不肯回家呢？許多人的理由都是城鄉差距太大，鄉下教育資源貧乏，為了孩子的未來……等等。這樣的說法其實似是而非，所謂好的教育，難道只是勉強擠入一流名校？何況人生的價值，人生的幸福與快樂，絕非取決於考試競爭的輸和贏。惠珍老師的文詞簡樸，貼切自然，讀來令人感到清新自在。書裡的人物栩栩如生，我一路讀來，一會兒覺得自己就是小兄妹裡頭的哥哥，一會兒覺得我有許多地方其實更像那個妹妹，但我的思維方向又老是那個「爸爸」的角色，我的固執或其他一些性子，更像是阿公。在現實的生活中，我恰好兼具阿公、老爸、兒子的角色，其實三種角色最終還是只有一種，因為每個人都得經歷其中每種角色，如果能以同理心面對「以前的自己」（孩子們）、「未來的自己」（長輩），尋求一個互相了解彼此體諒的模式，相處起來必然融洽，這也是這本書裡頭認真經營的方向。儘管我當阿公都好多年了，步履蹣跚的老媽媽見到我，還要掙扎著想親手為我張羅晚餐。而讓我更融入這個故事裡頭的原因還在最近兩年，我參與了一些社區總體營造的工作，兩年間負責主編六種社造叢書，籌辦一場社造裝置展、甚至還參與發起成立了桃園縣社造聯盟；而就在執筆撰寫這篇短文的同時，我答應加入我的小村社區接受全縣年度總評鑑的準備工作。《橘子咖啡》裡頭所寫的，正是一個最具體也最鮮活的「社造」案例，寫出了轉型的社會環境中傳統經營者面臨的困境，就如同千百年來一直生活在極地冰山凍原的北極熊，在地球暖化的現今面對的徬徨無助。幸運的是，我們畢竟是人類而非北極熊，我們還是能夠透過智慧和學習，因應環境驟變之下的衝擊。這本書正適合當社造教材的「兒童版」。故事裡的場景「箭竹窩」，恰好是我喜歡去的地方之一。箭竹窩本是生態茂美豐饒之境，當「城市人」無論是漂鳥回歸，或是企業投資，這種力量進到素樸的山村，造成的環境衝擊不言可喻。人們往往總是渴盼大自然的撫慰才進到大自然的懷抱，偏偏往往一進到大自然卻盡做許多破壞、摧毀大自然之事。這本書裡透過許許多多細膩的鋪陳，不露痕跡的告訴我們，人為建設和自然環境是可以兼顧的，唯有兼顧才能永續。書裡寫活了箭竹窩，讓我對美麗的田園無限期盼，更期望能找到書中的「橘子咖啡」，好好品嚐一杯。在我們電話裡頭，我特別關心寫書人的一件重要大事：「妳這本書，交給那一家出版社出呢？」「小兵。」「啊！真是兩倍的恭喜。」我由衷的說。出書固然是好事，選對出版社更是好事加倍。小兵這些年來的努人讓人有目共睹，小兵出的書都是那麼嚴格精選。我沒告訴惠珍老師一件糗事：不久前才接到小兵一份書訊，頭版一篇李潼孩子寫的文章，讓我太太看哭了，傳到我手上，竟也害得我邊讀邊拭淚，哭得淅哩嘩啦。文章感人當然是重要的事，好的出版社曉得把感人好文章送到讀者的眼前，把橋搭起來，更是重要。今年我會不會再去巡迴校園講書呢？今年桃園縣文化局還辦不辦一書一桃園活動呢？如果繼續辦，層層選拔之後會選出那一本年度桃園之書呢？這一些問題此刻統統還沒有答案，就像風箏和風，好風箏還得有合適它飛翔的風。可是我至少先讀到一本棒極了的年度好書，可以媲美歷屆桃園之書的好書，這倒真是託了惠珍老師找我寫序之福。讀好書，真開心。桃園縣社區營造聯盟發起人白石文化工作室負責人¬邱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