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私家偵探,什麼案子都接,就是不碰命案,
「我」長得其貌不揚,卻聽得到千里之外的呢喃,
「我」有一個感情深厚的伴侶,不幸在七年前死了,
現在,一名神祕女子走進了「我」的生命,
也讓「我」捲入了一樁怪異的凶殺案……
我在玫瑰公寓開了一間小小的事務所。我擁有異於常人的聽力,任何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我的順風耳,所以我因此受託進行各種調查工作。我在玫瑰公寓有許多好鄰居,個個身懷絕技,有人可以預知未來,有人會用撲克牌算命……。我在業界算是小有名氣,目前在某產業從事間諜工作。這份工作雖然不怎麼起眼,酬勞卻高得驚人,我自認為勝任愉快。某一天,我無意間「聽到了」一起可怕的命案,還發現了許多令人意外的驚人內幕……
「獨眼猴」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只有「一隻眼」?
警告【CAUTION!】
無論你再怎麼凝神細讀,也無法識破作者真正的企圖。
歡迎挑戰如何破解,準備接受重度驚嚇的考驗!
完全猜中率0%的絕妙詭計,滴水不漏的謎團設定,
保證讓你暢快高喊「又被騙了!」
且看道尾秀介如何使出絕.超.技.巧!
繼《向日葵不開的夏天》、《影子》之後,又一部新本格推理──
驚爆日本推理界.期待度最高的新生代偶像──道尾秀介
「被騙真的跟智商無關,只能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以為不笨卻又被騙王
作者簡介:
道尾秀介
1975年出生於東京。2004年以長篇小說《背之眼》榮獲第五屆恐怖懸疑小說大賞特別獎。05年發表的第二部長篇小說《向日葵不開的夏天》獲得第6回本格推理大賞候補,短篇小說〈流星的製作法〉獲得第59回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候補,名氣扶搖直上。作品風格細緻巧妙且具有豐富的故事性,充滿了伏筆與陷阱,是推理界最受注目的明日之星。其他作品有《獨眼猴》、《所羅門之犬》、《骸之爪》、《老鼠男》等等。
譯者簡介:
珂辰
台北人,高中畢業後赴日留學,日本國立東京外國語大學研究所碩士班,主修日本語學。回國後,曾在大學擔任日文講師,目前是專職譯者,每天周旋於2名稚子與翻譯工作之間,過著幸福且充實的生活。
章節試閱
1 為什麼狗……
一到冬天,總覺得心神不寧。
星期一,中午十二點三十分。
我望著「谷口樂器」從左到右的立體文字,啃著夾餡麵包。颳起的風異常溫熱,大概是因為這棟辦公大樓的頂樓總是聚集很多人吧。
「再半個月就臘月了……」
我回頭。不論男女員工,都沒有人穿外套,有人靠在鐵網上說笑、有人坐在長椅上吃便當,也有人皺眉盯著手機螢幕,大家都以各自的方式渡過一個小時的午休。鐵網上停著幾隻鴿子,看似和平地鼓起喉嚨咕咕叫著。
這是位於中野區的老字號樂器行──谷口樂器總公司大樓的頂樓。
我看著鴿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秋繪。認識她也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秋繪就坐在小公園的長椅上,獨自望著鴿子,四周都是高樓大廈。
眺望著最愛的鴿子。
秋繪的反應我至今還記得很清楚,當我下定決心向前搭訕時,她嚇了一跳並抬起頭──當她看到我的容貌時,更是嚇得渾身僵硬。不過,她立刻露出笑容。那個笑容,我認為是她下意識要消弭某種「歧視」的表現。第一次看到我的人,只要還有一點良心,都會做出相同的表情。不過,秋繪的表情有點不一樣。我看到她的笑容,覺得初次見面的我們倆確實有什麼共通點,此人一定能了解我──我有了這樣的想法,然而……
「結果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秋繪搬出我家已經七年了。
而她死了六年十一個月。
秋繪完全不跟我商量,也沒有一點蛛絲馬跡,我甚至連不好的預感都沒有。原來在真實人生裡,壞事發生前是不會有任何壞預兆的。那時候,我才明白這個道理。
她的遺體在福島縣的山林裡被發現,就在從林道穿越群樹,往山裡走約五分鐘的地方。據說,秋繪用繩索將自己吊在一棵大麻櫟上,沒有留下遺書。秋繪選擇上吊的場所,是我們曾經去過的旅遊地點。
之後,我開始拒絕與他人深交。
不──我原本就對其他人不感興趣。從小,在更衣間的鏡子裡看到自己模樣的那一天開始;自從承認眼前這個凝視著自己的少年異於常人,有著可怕容貌的那一天開始。
「跟你說一件毛骨悚然的事。」
這樣的聲音傳進耳裡,把我從鬱悶的回憶中搖醒。
兩個身穿藍與白襯衫的年輕人並排坐在長椅上,剛才切入話題的應該是穿藍襯衫的男人。
「毛骨悚然的事?」
白襯衫反問。
「對,你知道狗鼻子為什麼比人類靈敏幾萬倍嗎?」
「問得真突然……。不,我不知道。」
「答案很簡單。不過在公佈答案以前,希望你仔細聽我接下來要講的事。」
「你到底要講什麼?」
「就是毛骨悚然的事啊。」
這兩人的對話讓我非常感興趣,因此我集中精神聆聽。
「你知道我每天都搭內房線上下班吧?」
「我知道,從袖之浦要花將近兩個小時,繞行東京灣,對吧?」
「那你也知道三天前,有一架韓航墜毀的空難吧?」
「當然知道啊,那天晚上每個頻道都是那起新聞,隔天報紙的頭條也幾乎都是那個,不是嗎?一般報紙和運動報都是。」
我想,先進國家沒有人不知道那起事故吧。一架滿載三百名以上乘客的韓航客機,撞上了阿蘇山的山腰,爆炸後起火燃燒,機上無人生還,其中有四名日本乘客。不過,這是指尋獲的遺體與乘客人數相同,據說大部分的遺體損傷得很嚴重,別說身分了,連性別都分辨不出來。失事原因好像是引擎出現不明問題。
「好,那就很容易聽懂我要講的事。」
藍襯衫這麼說道,便壓低音量。
「我在每天通勤的那班車上,一定會看到一個年輕女孩。她的身材很好、皮膚很白,臉上戴著一副超大墨鏡。一頭烏黑的長髮總是垂落在臉頰兩側,服裝呢……,也許有點花俏,不過品味還不錯。」
「這樣啊……,然後呢?」
「這個女人一上車,一定會面朝車門站著。她在行車途中,一直站在靠海那邊的車門,望著出窗外,是一直哦。她保持同樣的姿勢,偶爾發出小小的笑聲,呵呵呵地笑著,好像很好笑。從以前開始,我就一直很好奇她究竟在看什麼,所以前一陣子……,大概在兩個星期前吧,我試著站在她身後,跟她一樣望向車窗外。然而,外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成不變的風景。我配合那女人發笑的時機往外一看,完全沒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什麼也沒有。」
「真的很詭異,不過那大概只是……」
「等等,我還沒講完。」
感覺藍襯衫的語氣還是很認真。
「那個女的只有在電車行進間才會望著窗外。一旦電車進站,她就低頭不動,好像不想讓月台上的乘客看到自己的臉。等到電車離開月台後,她又像先前那樣抬起頭。」
「然後呢?繼續望著窗外發笑?」
「對,又開始呵呵呵地笑。那女人一直重複這些舉動,一進站就低頭,一駛離月台就抬頭。」
「是不是對自己的容貌沒自信?那個女的很喜歡在通勤時看風景,然而並沒有自豪的容貌,所以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臉。她一直戴著墨鏡,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吧!」
「一開始我也這麼想。那頭長髮垂落在臉頰兩側,感覺像是不想讓周遭人看見自己的容貌。但是,就算那樣也太奇怪了吧?那個女的究竟看到什麼在笑呢?我實在搞不懂。」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笑點啊。有些事你怎麼看也不覺得有趣,但是看在別人眼裡,可能很爆笑。譬如說雲……」
「不是那樣的。」
那個聲音伴隨著深刻的恐懼。
「其實最近,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
「三天前那起墜機事件,你還記得是幾點發生的嗎?」
「那是……早上很早的時候吧,是不是七點多?」
「沒錯,那個時間,我正好在電車上,每天坐的那班車。」
頂樓颳起強風,兩人的對話暫時中斷。我集中精神聆聽,等待聲音繼續傳來。
「那天早上,我還是站在那女人後面。」
藍襯衫繼續說:「她一如往常,戴著超大墨鏡眺望窗外,臉還是微微朝上。可是,有一段時間,她好像在思考什麼,歪著頭,手放在嘴邊……,好像視線前方出現了什麼很奇妙的東西。我很好奇,於是往她面對的方向看過去。然而,那裡什麼也沒有。後來啊,那女人突然「啊」了一聲,然後輕輕說:「掉落……」當時,我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可是,一進辦公室,有同事看到新聞快報,談起韓航撞山的墜機事件。仔細一問,墜機的時間我正好在車上。」
「喂,這……」
白襯衫沉默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
「什麼意思?該不會是那女人在瞬間看到墜機吧?」
「沒錯。」
「我說啊,你知道內房線的鐵軌距離阿蘇山有幾百公里遠嗎?」
「但是,如果這麼想,一切不就有答案了嗎?那個女的看到飛機撞山,就在她一如往常眺望窗外,尋找有趣事物的時候。」
「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我很認真啊,一直到今天早上為止,我也是半開玩笑地這麼想。」
「怎麼說?」
「今天早上,我啊……,實在太好奇了,所以終於看到她的臉了。電車搖晃時,我假裝沒站穩,將上半身傾向女人與車門之間,又以抓吊環的姿勢,把手伸到女人面前,用手勾掉她臉上的墨鏡。墨鏡從她臉上滑落,掉在我的腳邊。我看到那女人的眼睛,她迅速低頭,然後慌張地撿起墨鏡重新戴上,到了下一站,她就匆忙下車了。」
此時,藍襯衫的語氣稍微放慢了。
「對了,你還記得我一開始問的問題嗎?」
「嗯,你問『為什麼狗鼻子比人類靈敏幾萬倍』,對吧?」
「沒錯,就是這個問題。我再問一次,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完全沒頭緒。」
「答案很簡單。」
「簡單……」
「答案就在臉部的構造。」
「臉部的構造……」
「狗的鼻子很大。狗這種動物,鼻子佔了臉部的一半哦。」
……
我將手上最後一口夾餡麵包丟進嘴裡。
感覺內心有一股柔軟、溫暖的東西慢慢地膨脹,也許是幸福的前兆;也許是命運轉動的小小預感。
我高舉雙手,用力伸了一個懶腰,順便看了手錶一眼,時間是中午十二點五十五分,午休快結束了。一回神,四周已經沒人了,頂樓只剩下我一個。我伸手取下頭上一直蓋著雙耳的東西,拿掉偽裝用的超大型耳機,輕風吹過裸露的一對耳朵,真舒服。
我的視線轉了個方向,望向隔著一條大馬路的對面大樓頂樓。那邊應該也是從下午一點開始上工吧,我看到剛才談話讓我大感興趣的那兩個襯衫男,也從長椅上起身,走向樓梯口。他們應該不知道,居然有人在這麼遠的距離偷聽他們談話。
一陣轉動門把的喀嚓聲傳來,我回頭一看,正好對上對方的眼睛。
「啊……」
從出口的厚重鐵門後方,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是今年剛進公司的新人,叫什麼來著?
「三梨先生……,辛苦了。」
新人看到我,裝出很可笑的笑容。此時,我突然冒出惡作劇的想法,來捉弄他一下吧。我撥開兩側的頭髮,故意露出耳朵。新人的表情瞬間僵硬,呆站在原地,嘴角抽動著。下一瞬間,他就像急著躲進石頭的螯蝦,以超快的速度將頭縮回門後。我追著他走進門內,只見新人一路往下衝,他一手拿著菸和打火機,大概是想在開始上工前,先抽一根菸,才會上頂樓來吧,結果看到了我。真可憐。
「不必逃啊啊啊啊──」
我半開玩笑地喊叫,對方明顯地充耳不聞,甚至加快了腳步。這傢伙真好玩。最後,看不見他的身影,只剩下啪躂啪躂的慌亂腳步聲逐漸遠去。
我放慢腳步,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慢地下樓。
「不過……」
回想剛才那兩人的談話。
或許身邊有個人有共通點,日常生活會有趣些。或許這七年來,已經盪到谷底的感情,會稍微恢復一點人性。
「鼓起勇氣,找她說說話吧。」
我這麼決定了,有共通點的人再怎麼說也難得出現,絕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1 為什麼狗……一到冬天,總覺得心神不寧。星期一,中午十二點三十分。我望著「谷口樂器」從左到右的立體文字,啃著夾餡麵包。颳起的風異常溫熱,大概是因為這棟辦公大樓的頂樓總是聚集很多人吧。「再半個月就臘月了……」我回頭。不論男女員工,都沒有人穿外套,有人靠在鐵網上說笑、有人坐在長椅上吃便當,也有人皺眉盯著手機螢幕,大家都以各自的方式渡過一個小時的午休。鐵網上停著幾隻鴿子,看似和平地鼓起喉嚨咕咕叫著。這是位於中野區的老字號樂器行──谷口樂器總公司大樓的頂樓。我看著鴿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秋繪。認識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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