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幸福歌謠的傳說,卻從一名異能者的不幸開始……
深雪繼「第8號當舖」、奇幻內衣店「Mystery」後,最魔幻的話題新作!
讓我們對幸福與愛情重新定位!
組織告訴世人,流逝了的幸福是可以被挽回的。
從此,不怕愛人離棄,不怕年華老去,不怕事業下滑,
不怕讓人遺忘,不怕錢財不到,不怕忘恩負義,不怕病弱身故。
我們的組織,令每位顧客都幸福。
他們甚麼都沒有,而你,甚麼都有。
在那遙遠的巴多國裡,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神的後裔,完美是他們畢生追求的戒條,更不允許幸福流逝!但是怎樣才能永遠與不幸遠離呢?這就是「感應者」和玥在努力研究的課題,她擁有能夠感應他人生命的異能,並創造出挽留幸福的方法,唯獨欠缺一名「傳遞者」……
相對於巴多國,阿普切島的人民全是不完美的,他們是被遞解到這個島上與巴多國民隔離的罪犯、殘障、精神病患。然而狄鹿並沒有這些不完美的問題,她是被母親遺棄在阿普切島。從小深愛母親的她對如此悲慘的命運充滿了疑惑與怨恨,尤其憎惡擁有一切的巴多國民!現在,她終於有機會報復巴多國了──因為,她就是唯一的「傳遞者」!
作者簡介:
深雪 REAL ZITA
非常典型的獅子座,內心充滿熱情,情感激烈,上進積極;但另一方面又孤僻冷傲,只願意與愛自己的人,以及靈魂溝通得到的人一起,不喜歡花時間在無關的人身上。
喜歡New Age事物,喜歡神秘,喜歡謎,所以,喜歡寫魔幻愛情故事。
喜歡所有令靈魂高升的音韻,例如雖然不了解歌詞,卻浪漫、熱情、慵懶的拉丁音樂。喜歡《百年孤寂》和自己的每一本長篇小說,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人生,還是只想當作家。
相信靈感其實是剎那而來,有時一個景象、一句話、一首歌、一個感覺,就衍生了一個故事。相信愛情是一種命運,以及戀人之間的心靈連繫。真愛是一種靈魂的默契,兩個人的靈魂能因此融和一起。只有靈魂能分享,才會有愛情。
渴望成熟、和諧、愉悅的愛情,試過刻骨銘心的迷戀,但情深款款的是書裡的主角,不是她。
非常信命,但無特別研究。死只是新的旅程的開始,沒甚麼特別,大概會有一點點喜悅。深雪說,我想,我會笑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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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Two Worlds∼
巴多國民相信自己是神的後裔,事實上,巴多就是遠古眾神之神奧丁與王后福麗嘉的兒子,巴多擁有絕對正統的阿薩神族血統,容貌、態度、智慧、體能無一不完美。巴多國民自古已信仰完美,完美就是他們的人生戒條,同時,巴多國民多數資優,由髮膚容顏、體力智力,以至氣質和品格,全都極優秀,巴多國民是人類史上數一數二的資優種族,雖不能印證,但他們極之相信,自己真是神的複製品。
在一千五百年前,巴多國的當權者開始提倡隔離政策,當權者把一些「不完美」國民聚集起來,安置在一個大島上。「不完美」國民包括罪犯、精神病人、殘障人士、被家人遺棄的成員、智力未達等級的人、工作能力未達標準的人、憂鬱症患者、無法適應社會機制的人、孤兒、容貌異常者等等。
起初,該容納不完美國民的島嶼未被命名,是在一百年後,才有人把它命名為阿普切島。相傳,阿普切是死神,負責掌管地獄的第九層,亦是最深的一層,拘留在第九層的靈魂,全部十惡不赦永不超生。
隨同時日,巴多國與阿普切島的發展相距愈來愈遠,巴多國的資優政策和對完美的信仰,讓國家掌握超高科技的發展,同時經濟亦穩定增長,反觀附屬國阿普切島,基於國民資質差劣,發展處於落後局面。
在一千年前,阿普切島的島民群起違抗巴多國,巴多國花了十年才平息這場內戰,也是自此,巴多國把阿普切島規限成一個限制資源地域,繼續把劣等的巴多國人送往阿普切島,並且限制阿普切島民的發展,例如,島上不設大學;島民必須自給自足,若然需要巴多國的物資,當必是次等貨色;巴多國不會派遣任何專業人士到阿普切島做出長期性的協助,因此,阿普切島上的專業醫生、工程師、建築師、軍事人員、農業工業專才,全都是暫留性質,巴多國不鼓勵阿普切島自行培養具備巴多國資格的專才人員;阿普切島民亦有衣著上的限制,他們只能穿著當地縫製的粗棉布或皮革衣物,不可以穿著絲質絹質衣物;寶石、半寶石亦被禁止開採或佩戴,阿普切島民的配飾,以繩、皮、銅鐵、石頭為主。
經過一千年的故意排斥、分隔、抵制,阿普切島被巴多國成功塑造為低劣之地,同時,巴多國的商家有權在阿普切島設置工場,以極廉價的勞動力生產商品。
巴多國人一直喜歡這種隔離政策,他們愛煞這種完美與不完美的對比。他們迷信完美和資優,因此,對於阿普切島上的一切不幸、落伍、凌亂、貧窮、低下視為合理正常,不完美的人聚集生活,當然就有不完美的社會,相對於巴多國的潔淨、高科技、體系完備,就是兩個極端,猶如天堂與地獄,遙遙相對。
阿普切島的憤怒、落後、折墮、無助,全部都是巴多國民眼中的正常事,阿普切島的淒酸與絕望,於巴多國民來說,根本等同神的旨意,是一種絕對的對。
誰叫你天生資質遲緩差劣?誰叫你犯罪做錯事?誰叫你誕生在一場不幸中?誰叫你無法吻合「完美」的定義?
最近,一名巴多國的牙醫被遞解到阿普切島,背後有這樣一個故事。因為手術失誤,牙醫被病人控告,經過一年的訴訟後,牙醫敗訴,兼要負擔高額賠償。牙醫在之後兩年賠償了部分金額,卻無法再負擔餘下的賠償,最終他申請破產,他於此時患上憂鬱症,無法繼續牙醫的工作,猶幸,妻子是職業婦女,她能肩負二人的生活。可是,牙醫的憂鬱症日益嚴重,幻覺頻生,他不只不感激妻子的辛勞,更誣衊她有外遇,夫妻感情一落千丈。後來,牙醫更重毆妻子,妻子終於心死了,她決定把此事曝光,尋求有關當局的協助。
牙醫重毆妻子被判罪,特別的是,此案件不被視為普通暴力罪行,若然是普通暴力罪行,牙醫只會在巴多國內受懲罰,悲傷的是,牙醫是嚴重情緒異常人士,加上無工作能力,因而他無法對國家作出貢獻,在此情況下,他的狀態被評為「遠遜於完美」、「社會負擔」、「危害國民」,當他的妻子簽署了「同意遺棄」的文件後,牙醫便被遞解到阿普切島。
他是乘船前往的,未及海岸,他已嗅到由島上傳來濃厚的臭味,那氣味夾雜了大量垃圾、腐屍、淤塞的溝渠。放眼望去,島上滿是簡陋的木屋和石屋,以及煙囪中噴出的黑氣。
船未靠岸,牙醫便被押上小木船,他必須自己划船到阿普切島,巴多國的人不會相伴。
牙醫聽說,有些人索性在小船中跳海自盡,但他選擇到島上生活。這是他第一次確實了解阿普切島的狀況,滿街衣衫襤褸的人,有的在垃圾堆中撿食物,有的互相追逐毆打,無論男人女人都蓬頭垢臉,他早聽聞過洗髮水在阿普切島也算是奢侈品,有些婦女願意賣淫去換取。
牙醫攜帶了簡便的行李,他一邊走,一邊推開向他的行李打主意的人。最後,他以一個小型電視機換取了一間小木屋,又以一對皮鞋換取足夠兩星期的食物。他在新環境中適應了三天,然後以一些衣物換取工廠中的一份文職。一般來說,來自巴多國的人因為學識高,都能在阿普切島上獲取較優秀的工作機會,可是,牙醫的憂鬱症控制了他的身心,島上的藥物又品質低劣,以至他工作能力不穩定,最後被工廠解僱。
當家中再無食物後,牙醫便加入拾荒行列,吃別人剩下的渣滓。還以為他會從此變成流浪漢,卻有島民在此際請他替他們拔牙,於是牙醫以最簡陋的器具重新執業,有時候讓病人滿意,有時候則出錯。有一次,他替一名女病人注射了劣質麻醉劑,以至病人昏迷,病人的丈夫帶大隊人馬向他報復,就這樣活生生把他打死。
島民知道牙醫死了,便霸佔他的木屋以及其他物品,無人為他的死痛心。其實,島上是有執法人員的,只不過,他們不管這種小事。漢普頓是阿普切島其中一名執法人員,他的特徵是殘缺,他的左腿是義肢。十年前他在巴多國執勤時遇害,失去了一條腿,本來,像他這種為國犧牲的英雄應該受到禮遇,可是,縱然國家給予他大額補償和榮耀,他的家人卻不接受他。漢普頓的父親和兄長都是完美主義的極端支持派,對於漢普頓的殘缺無法適應,他們把漢普頓安置在一所高級療養院中,繼而與他正式脫離家屬關係。皆因漢普頓被列入國家英雄級別,補償的項目包括一所美輪美奐的房子,漢普頓在離開療養院後便獨自入住。最初,他堅強地生活,然而,巴多國民習慣以歧視態度對待殘障人士,就連他聘請的私人看護也以鄙視目光看待他,久而久之,漢普頓自暴自棄起來,他不再步出屋外,連看護也解僱了,每日躲在家中暴飲暴食,一年後成為四百磅的大胖子。殘障加上癡肥,漢普頓就更被唾棄和歧視,最後,他自動申請到阿普切島生活,他已無法再與巴多國的完美世界連繫。
他帶備大量資產到阿普切島,也因為他是自願來者,兼且擁有國家英雄的資格,他在阿普切島的生活可謂高人一等。他置了舒適的家,亦參與島上的執法工作,憑知識和經驗,等級愈來愈高。其後,他娶了阿普切島上著名的美女,並誕下兒子,組織了幸福家庭。漢普頓在阿普切島生活了八年,可謂如魚得水,他在巴多國備受歧視,卻在阿普切島上得回應有的尊嚴,他為自己當初移居島上的決定自豪。在這個島上,人人不完美,他不過失掉了一條腿和癡肥,這些缺陷真的不過爾爾。
漢普頓品性忠直,他在島上常為島民抱打不平,是名受敬重的人物。雖然,他已無法再踏足巴多國,亦永遠只是個次等人,但他樂於承認自己的次等,也安心做個次等社會中的人上人。
阿普切島上土生土長的居民為數最多,他們世世代代都是阿普切島民。二十歲的雅各伯的家族源自阿普切島,他已是第十二代,他的父親患有家族性精神病及各種隱性疾病,他的母親輕度弱智,然而他本身智力正常,身體狀態亦然。雅各伯自小勤奮好學,可是,阿普切島不設立大學,因而他無法成為學識淵博的人。就像少數志氣高的阿普切島民,雅各伯在中學畢業後成為學徒,他有興趣在建築工程方面發展,於是成為該行業的學徒,一邊工作一邊學習。他接觸過由巴多國而來的工程師,那些相貌堂堂的專業人士掌握了最新的科技,雅各伯深知他們不會把重要的知識傳授給他和其餘的島民,然而,雅各伯肯捱肯學,他有信心自己能學以致用為島民做出貢獻。
他的堂兄做了醫師學徒,卻因為用藥不當而遭病人家屬活活吊死。另外一名成績優秀的中學同學本屬電腦天才,卻在中學畢業後不獲准再運作電腦,這名同學深感前路茫茫,最後選擇替島民修理電器為生。
雅各伯對這些打擊以及壓抑政策深感無奈,但可以怎辦?上個月,巴多國派了兩架轟炸機來高空轟炸一個疑似地下高科技發展組織,聽說犧牲了一批高智慧的島民。雅各伯只想在有興趣的範疇中工作,以及在將來的日子建立小家庭,他不想與巴多國搞對抗,他完全接納身為阿普切島民的低下身分。專業知識與資格上的剝削對阿普切島民影響最深遠,雅各伯明白當中的悲哀,而他選擇永遠不反抗。
聽說,有巴多國民愛上了阿普切島民,並排除萬難正式結合。數年前,一名被巴多國派駐阿普切島工作的巴多國男士,在短暫停留期間,愛上了阿普切籍的下屬,他倆在阿普切島結婚,並把妻子帶到巴多國生活。由於資優政策不鼓勵巴多國民與基因低下的種族結合,此名巴多國男士被扣除了若干社會福利,同時,來自阿普切島的妻子要佩戴襟章識別身分。如此這般,任誰也知道這名妻子來自低下的群島,小夫妻的生活飽受歧視,每逢他倆外出,都有人恣意辱罵和擲雞蛋番茄,這名巴多國男士亦因此失去工作上的晉升機會。無人願意與來自阿普切島的人交談,妻子發現,她在巴多國的生活根本孤立無助毫無前景,因此,她在兩年後主動與丈夫離婚,獨自返回阿普切島。
近日,阿普切島上發生了暴亂,一個地下組織脅持了數名巴多國人,要求巴多國政府容許阿普切島開辦大學,以及建設讓阿普切島民公平享用的有規模醫療設施。事情發展下去後,巴多國派遣軍隊鎮壓,屠殺了許多阿普切島的反對人士和無辜平民。巴多國的軍人一身戒嚴裝束,手持武器又穿上高科技的軍衣,由頭頂至腳底全身封密。巴多國的軍人看來更像滅蟲部隊,浩浩蕩蕩來到阿普切島殲滅命運坎坷一如蟲蟻的阿普切島民。
死傷者堆滿空地,巴多國的軍人以生化科技迅速滅屍,不消十分鐘,數百名死傷者化為灰燼。圍看的阿普切島民嘖嘖稱奇,掌握在巴多國人手中的阿普切島民的生命,不過是無價值的灰泥一堆。
巴多國軍隊撤退。風颳起,把灰燼吹遍天際,那一夜,阿普切島上飄散著灰色的眼淚。
∼Transmitter∼
這是拉斐爾第三次來到阿普切島。正如多數巴多國人那樣,拉斐爾傾向歧視阿普切島的一切,地獄般的環境、次等的族群,都令金髮藍眼血統優良的拉斐爾不安。
拉斐爾明白,相比於和玥的高尚情操和宅心仁厚,他不過是一個穩守既有觀念的巴多國人。
拉斐爾的資優基因是典型的,五官輪廓和體魄無懈可擊,氣質雍容矜貴,舉止優雅迷人。此刻,站在垃圾山丘旁的拉斐爾,活像個錯誤降落到地府的天神那樣,人與環境格格不入。
拉斐爾帶來的手下正於平地上搭建一所木屋,他身後的大貨車載滿了現代化的電器用品。圍觀的阿普切島民有的交頭接耳,有的靜心欣賞如神明一樣美麗的拉斐爾,畢竟,這樣清潔光亮的髮膚容顏,於阿普切島上是稀有的。
拉斐爾甚至不願意與這些人有直接的眼神接觸,他在無意間看見一個長了滿頭滿臉毒瘡旳男人後,就決定坐進專車內等候。兩小時過去了,他才看見數隻烏鴉在車頂飛過,他探頭一望,狄鹿終於回來了。
狄鹿飼養了一批烏鴉,烏鴉長相伴她,她穿過好幾個大垃圾山丘,頭頂上數十隻烏鴉瘋狂叫嚷。當狄鹿站定下來,烏鴉便各散在不同的垃圾山丘上,守候著牠們的主人。
拉斐爾步出車廂外,與狄鹿四目交投。拉斐爾曾經聽聞,狄鹿算得上是阿普切島的美人,可是,他發現他根本不懂得欣賞。狄鹿長得很高很瘦,頭髮長至腰際,粗糙糾纏連結;皮膚棕黑,因為經常曝曬,質地粗糙;五官倒是不俗,一雙綠眼睛精光四閃,嘴唇豐滿,然而,一雙粗眉厚笨如同男子漢,真有點大煞風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生活艱苦,縱然只有二十歲,她的氣質倒是飽歷滄桑;狄鹿愛穿多層披搭的粗布衣裙,腳上是一雙長靴;皆因身分是獵人,她的背上總掛著長獵槍。
狄鹿走近,拉斐爾嗅到由她身上傳來的動物血腥,當中又混和了狄鹿的髮膚汗味。拉斐爾覺得很難受,以他的審美標準來說,狄鹿只稱得上是「野人」,而不是「美人」。
烏鴉叫了好幾聲,狄鹿開口說話:「你又來幹嘛?」
拉斐爾故意和顏悅色地說:「你看見了我把你的舊居拆掉,重新為你建造內有房間和浴室的木屋,並且送上一批簇新的家電嗎?」
狄鹿在大貨車旁繞了一圈,她的確喜歡這些家電,然而,她還是維持上回與拉斐爾相見時的脾性,她說:「你們巴多國人是在施捨我嗎?難道你以為我會甘心情願為你們效力?」
拉斐爾以官方口吻對她說:「我明白,最近巴多國人與阿普切島民的誤會頻生。」
忽然,狄鹿狂躁起來,她無法忍受巴多國人的虛情假意,她撲前去,抽住拉斐爾的衣領,說:「我為甚麼要幫助你們?你們甚麼都有!但我們甚麼都無!」
拉斐爾不敢輕舉妄動,他怕會惹怒狄鹿,他沒推開她,任由她把雙手由他的衣領上放下。
和玥一早對他說過,阿普切島的人的怨恨,就是來自甚麼都無。
於是,拉斐爾向她提出建議:「狄鹿,若然你答應擔任我們提供的職務,我們會讓你甚麼都有,不獨在阿普切島上,亦在巴多國上。我有甚麼,你亦一樣。」
狄鹿的綠眼睛像夜間的獸一樣狠絕堅定,她直勾勾地注視了拉斐爾好一會,才說:「你有些甚麼?」
拉斐爾微笑,緩緩地說:「能就此告訴你的,是房子、汽車、飛機、財富。」
狄鹿不發言。
拉斐爾說下去:「難以言喻的,還有社會地位、權力和尊嚴。」
巴多國人就是有以上的優勢。難道,狄鹿沒想過改善自己的處境嗎?也許,拉斐爾的出現,就是她的人生轉捩點。
但她的表情仍然強硬,她不要自己處於下風。「我怎可以肯定你擁有些甚麼?」
拉斐爾知道她軟化了。「那麼,請狄鹿使者到巴多國一行。」
狄鹿揚起一邊粗眉,「你叫我做『使者』?」
「對,」拉斐爾無比的誠懇,「這就是你擔當的任務,以及我們對你表達的尊重。」
狄鹿聽了「尊重」二字,表情放軟下來。
她的烏鴉接連地叫,她視之為贊同的訊息。
翌日,拉斐爾派了一些人替狄鹿梳洗打扮和消毒。他們用了一整支洗髮水來清理她的長髮,大家這才知道,狄鹿的長髮原是淡紅色;她身上的污垢三大缸水也沖洗不清;修甲師花了好大的氣力修剪狄鹿的手指甲和腳趾甲,那些壞東西如鐵皮一般堅硬;美容師替她修眉和敷面膜,狄鹿的皮膚粗糙乾燥得完全不能上妝;負責衣飾的同事帶來了一批新造的棉質衣物,因為狄鹿堅持披搭的層疊穿衣風格,於是縱然給她造了新衣裳,衣裙的外觀相近,只是採用了更佳的質料。
對於自己潔麗的外表,狄鹿顯得有點靦腆,拉斐爾對她說:「我們必須把你打扮妥當,要不然不能通過防疫系統。」
狄鹿面露鄙夷,她從來不重視外觀上的細節。她倒是堅持攜帶她的斜揹皮袋,拉斐爾答應之後,狄鹿偷偷把一隻烏鴉塞進袋裡去。
當狄鹿踏足巴多國,她的驚訝之旅真正展開。拉斐爾的同僚把她安置在一輛四輪汽車之內,沿路的景致全是白、銀、杏、灰,以綠色植物作點綴;建築物的形態以圓形為主,除了行人路和馬路外,更隨處設有架空的圓形管道,有些是行人管道,有些是飛行汽車管道;街上的人衣飾線條簡約,髮型也傾向整齊清爽,忽爾狄鹿為自己一頭長曲紅髮尷尬起來,巴多國人原來不會這樣披頭散髮。狄鹿看見巴多國的婦人攜同機械人家傭購物,也有人佩戴面罩行走,狄鹿聳聳肩,這國度根本不需要使用面罩呀,環境已近乎一塵不染。旁邊的人對狄鹿說,巴多國的消毒專隊每晚半夜會進行全國消毒,狄鹿抿住嘴笑,低聲說了句:「潔癖!」
狄鹿沒有告訴他們,她在六歲之前在巴多國居住,只是,記憶中的巴多國才不是這樣高科技,留在她心目中的巴多國,有海灘、醫院,以及母親和繼父的房子。
∼Two Worlds∼巴多國民相信自己是神的後裔,事實上,巴多就是遠古眾神之神奧丁與王后福麗嘉的兒子,巴多擁有絕對正統的阿薩神族血統,容貌、態度、智慧、體能無一不完美。巴多國民自古已信仰完美,完美就是他們的人生戒條,同時,巴多國民多數資優,由髮膚容顏、體力智力,以至氣質和品格,全都極優秀,巴多國民是人類史上數一數二的資優種族,雖不能印證,但他們極之相信,自己真是神的複製品。在一千五百年前,巴多國的當權者開始提倡隔離政策,當權者把一些「不完美」國民聚集起來,安置在一個大島上。「不完美」國民包括罪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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