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魔王真相
「騙人!你騙人!」
利奧拉口中拚命怒吼,但主上卻只是用不屑的眼神瞥他,臉上充滿著不耐煩。
之前努力壓下的一堆疑問,現在全都浮上了心頭,利奧拉更是忍不住將手伸進口袋中,緊緊捏住安瑟留下的信。即使是被主上毆打到吐血重傷,他也沒有像現在這般痛苦。
安瑟,一直以來支持他的人,難道也只是因為他是龍皇之子,所以她才會出現在他眼前?
所以她才會陪伴著自己?所以她才讓他去找她?
安瑟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把他從組織帶出來,然後送回去原來的世界?
利奧拉越想越陷入一片黑暗中。腦海中,安瑟的笑容漸漸出現裂痕,同時,他的整個信念世界也跟著裂痕慢慢崩潰中……
眼看利奧拉很有失控的模樣,凱司反倒露出冷靜的神情,鎮定的問主上:「你是誰?憑什麼說安瑟是假的?」
才問完,主上就突然消失,然後又霎時出現在凱司的眼前,他的臉距離凱司不過十公分,突然放大的藍眸讓凱司嚇了一大跳。
主上用冰冷的語氣說:「你不要以為你有資格質問我,在我眼裡,你連個屁都不算!」
聞言,凱司的心往下一沉,他明白主上說的是實話,就連利奧拉這等和X級人物有得拚的傢伙都被主上打好玩的,就不知道主上要殺自己需不需要抿一抿嘴?
「不過你的故事是說的不錯,而且我從來就不說謊,答應了告訴你,我就不會食言。」
主上再度身影一閃,回到原來站的位置,隨著距離的拉長,凱司感到的恐怖壓迫也減輕了一些,一張嘴又不知死活的說:「那你還不快說?就是掛了,也讓我當個明白鬼嘛!」
主上大笑了一陣後,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說:「我就是格勒!」
格勒!
這兩個字好似雷擊中了凱司,平常嘴賤到人聞人扁的他現在居然連一個字兒蹦不出來,只能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眼前這活像個紈絝子弟、富家大少的人……這就是讓人聞風喪膽,恐怖的威名經歷數百年不衰的魔王格勒?
還不巧的就是他凱司的先祖?
看到凱司張大嘴呆住的模樣,主上……現在應該稱為格勒,心下卻是十分爽快,顯然自己雖然離開幾百年了,不過仍是威名不減。
「你、你是格勒?」
瞠目結舌良久,凱司總算結結巴巴的開口說話了,只是臉上神情仍舊非常怪異,既不是恐懼,也不是仰慕。
看到這怪異的神色,格勒心下也起了疑惑,好奇的問:「沒錯!我就是格勒。」
得到回答後,凱司的表情更怪了,他心想,那眼前這傢伙不就是他祖父、外公之類的東西?再看了看格勒那張不過二十五餘歲的臉,凱司的表情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讓他叫這紈絝子弟……爺爺?
「什麼怪表情?再不說話,我就要宰了你!」
格勒越看凱司的表情就越不爽,不管是哪個世界的人看到他還不乖乖露出恐懼驚訝的表情?現在這小子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頂嘴,現在聽到自己的大名,居然還露出這種嘴角不斷抽搐的怪神情?真是讓他越看越不爽!
宰我?凱司的瞳孔一放大,表情一變,大聲叫:「爺爺!凱司好想你啊!」邊說,還邊往格勒撲去。
「什麼!」
格勒真是哭笑不得,真有人這麼不要臉,為了保命,居然連爺爺都可以亂認?對於凱司撲過來的模樣,格勒大腳一伸,準確無誤地踹在凱司臉上,讓後者的諂媚聲當場變成哀嚎聲,凱司抱臉在地上翻滾不斷。
格勒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不要臉的傢伙。」
凱司翻滾了好一陣才爬了起來,臉上還頂著一個清楚的腳印,他百般委屈的說:「我真的是你後人啊!全名是凱格勒司。」
「放屁!」格勒哪裡會相信眼前鬼話連篇的小子,自然想成是凱司怕死,所以半路亂認爺爺。
凱司這下可真尷尬了,雖然自己平常是說了不少謊話,半路亂認爺爺大媽大哥這種事情也沒少做過,只是這次可是說真話了呀!但是很顯然被當作是謊言了。
凱司的眼珠一轉,笑了起來,還順手遞上巨槍,「爺爺啊,您看,這可不是您的東西嗎?看看槍托底部還有您率性的簽名呢。」
格勒不耐的揮手說:「那又怎樣,我留下的東西還少了嗎……」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眉頭一皺,有點懷疑的問:「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簽名?」
要知道,格勒的筆跡可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乍看之下,和塗鴉沒什麼兩樣,再仔細一看,連塗鴉都比他的字跡來得順眼!
想當年,格勒的徒弟也不少,但是真正稱得上厲害的卻沒幾個。
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格勒雖愛收徒,卻沒有好好教徒弟的耐心,常常指點幾下,扔一本魔法心得,然後就一走了之。
如果格勒的字跡好點,那倒也沒什麼大不了,魔法師光憑著寫下的魔法心得,自己摸摸索索,總也能找到門路,只是格勒的字跡實在非常人所能領會,而他偏偏又最討厭別人說他字醜,所以誰也不敢跟他說看不懂。
此外,格勒常常來去無蹤,就是誰突然生了膽子要問,也往往找不到他的下落。
凱司抓了抓頭,這該怎麼解釋呢?雖然字跡是挺草的,不過他就是看得懂啊……說清楚點就是,他自己的字跡也是潦草得驚人,潦草得和格勒的字跡有得一拚,而且還隱隱有格勒的字跡模樣……就好像在看自己寫的字,再草,總也能看得懂!
在格勒越來越不耐的懷疑眼神和左手真氣右手魔力爆發之下,凱司也只有老老實實的交代:「本來還有點懷疑是不是格勒兩字,不過靠著這支槍,我就找到你的秘密基地,還發現一堆魔法筆記,所以很確定那真的是你的名字。」
「我的秘密基地?」
格勒卻露出訝異的神情,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所謂的秘密基地可是有強力的結界在保護,除非他自己……或者是有他的血統的人才有辦法進入。
想到這,格勒忍不住打量起凱司,除了那雙蔚藍的眼睛、有點痞的感覺,那頭綠髮……真可像自己的大女兒!
想到女兒,縱使是妄性而為的格勒也不禁生出淡淡的愧疚感,好似從女兒十五歲後,他就再也沒有看過那女孩了。也因此,當自己有了小女兒亞希亞後,就特意的寵她,似乎連大女兒的份都寵愛下去了。
難道眼前這痞痞的小混混真是自己的後代?想到這,格勒的臉色頓時有點難看。
這個弱到極點還滿嘴胡說八道的傢伙?他不多猜測,只是抓過凱司的手,不管後者驚嚇得大喊大叫,他劃破凱司的手掌,然後拿起自己腰間的玉珮,強迫凱司把它握在手中。
「你要幹嘛啦?」凱司嚇得連連唉叫。
格勒觀察了一下,然後放開凱司的手,面無表情的說:「如果你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你就會被玉珮上的魔力震死。」
聽到格勒的解釋,凱司張大了嘴,看了看自己的手,難以置信自己居然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凱司吞了吞口水後,雖然震驚,不過反正自己也沒死,而且這還證明了自己真的是格勒的後代!他的臉上立刻露出痞子笑容,「嘿嘿,你終於知道我真是你後代了吧。」說話的同時,凱司也一屁股坐上了椅子,一副完全不把格勒看在眼裡的模樣。
格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小子……一個沒實力、愛說大話、滿嘴胡言亂語的傢伙就是自己的後代?他的手指一彈,凱司坐的木椅瞬間散成一堆碎片,人也一屁股跌到地上,歪眼咧嘴地唉唉叫:「啊啊啊,我的屁股裂開了啦!」
「住口!」看到凱司那副鳥樣,格勒臉色鐵青的怒斥。
但早在格勒怒斥之前,凱司就已經閉上了嘴巴,因為他偷瞄了一下利奧拉,但卻被對方的舉動嚇到,只有愣愣地看著他的所作所為……利奧拉的臉上完全無表情,然後用腳踢了踢地上昏迷不醒的龍焰蝶。
凱司完全不習慣利奧拉這個模樣,雖然後者本來就沒什麼表情,但是現在卻……好像根本沒有感情的木偶,一雙銀眸看起來就像是灰色的鋼鐵,而且居然還用腳去踢昏倒的女人?
「唔……」
地上的龍焰蝶一邊發出聲響,然後掙扎著撐起身子,一抬頭,正對上利奧拉那雙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眼,她頓時全身一僵,有點惶然的問:「你、你怎麼了?」
「我要去找安瑟。」
利奧拉答不對題,但是龍焰蝶卻深知其本性,知道他的轉變肯定和姐姐安瑟脫不了關係,反正她的目的也是要找安瑟,所以她也沒多說什麼,掙扎著站起來後,她平靜的問:「去哪找?」
利奧拉仍舊沒有半點表情,但是心裡卻閃過了繁星點點的夜空和有著圓形樹葉的樹冠……
突然,胸前的龍十字項鍊發出淡淡的溫暖光芒,似乎是想安慰胸膛的主人,只是利奧拉卻好像被火焰灼傷似的,他扯下龍十字項鍊,無感情的銀眸看了龍十字項鍊一眼,項鍊上的光芒漸漸弱了下去,很快就恢復原先冷冰的金屬物體。
利奧拉毫不遲疑地把項鍊丟給了龍焰蝶,然後轉身就往小樓的大門走,連拚命扯著他褲腳的寶利龍都不管。
寶利龍扯不住爸爸,踉蹌一下後,跑回凱司的身邊,一邊拉著凱司的衣角,一邊拚命指利奧拉。
凱司的臉色變了變,高喊:「利奧拉,你要去哪?」
利奧拉頭也不回的回答:「找安瑟。」
他說話的同時,腳步也沒停下,跨越了大門後繼續往外走去。龍焰蝶一看,馬上情急地跟了上去。
凱司一把抓起寶利龍,也想跟著上去,試圖忽略掉某人……
「站住。」
可惜某人可不習慣被人忽略,格勒懶洋洋的一喊,原本已經快走到大門的凱司不得不停下來。對於格勒會不會因為自己是他的後代子孫而手下留情……他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為了避免自己死在曾祖父的手上,凱司雖然苦著張臉,但還是回頭了。
「爺爺啊,你不打算攔下利奧拉嗎?他快跑遠了耶!」
聽到凱司這麼說,格勒對離去的黑髮背影投去淡淡的複雜眼神,但剎那間又回復一臉自傲的模樣,不屑的說:「走了就走了,又怎樣?」
「是呀、是呀!不怎麼樣,那我也先走一步啦。」
凱司急匆匆地轉過身就想跟利奧拉走,但是面前轟然關上的兩扇大門卻讓他徹底了解到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眼見出不去了,凱司也只好抱緊唯一可能救命的稻草,寶利龍,然後轉身面對比一場天災還恐怖的魔法師。
面對著強悍的魔王,凱司一臉臭得像大便,忍不住抱怨:「爲什麼就只有我這麼倒楣!明明就是利奧拉那傢伙不對,他可是龍皇的兒子耶!爺爺你不是和龍皇有仇嗎?幹嘛這麼簡單放他走?」
格勒揚一揚眉,臉上浮出了然的詭異笑容,說:「看來你還挺關心同伴的。」
「關心?」凱司撇了撇嘴,大叫:「我還沒和他算帳呢!那傢伙居然敢拋下我不管,就這麼給我落跑了!不管啦,你給我把他抓回來,海扁他一頓都好。」
格勒的藍眸直直地盯著凱司,後者的眼神果然有些閃爍不定了起來,分明是心虛!
見狀,格勒不禁淡淡地笑了起來,心想眼前這傢伙的彆扭性格果然和大女兒沒兩樣,明明擔心利奧拉找到安瑟時,會受到更重的打擊,所以想要阻止他去找安瑟,但偏偏又不肯明說,卻要用這種彆扭的方式來阻止。
「笨女兒,如果妳當年別用這種方式表達,我怎麼樣也會回去拉上妳再跑的。」
格勒不可一世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少許的落寞,只是一個抬頭,看到凱司正不斷靠近,還把耳朵都給拉長了!
像格勒這種大人物,不管說什麼回憶出來,肯定都是可以顛覆歷史的超級大八卦!拿去賣給報章雜誌應該可以賣不少錢吧?凱司一邊拉長耳朵偷聽,一邊想像著那些錢,連口水都忍不住流下來了。
「啊!痛痛痛啊!」
兩隻長而有力的手指緊緊夾住凱司拉長的耳朵,然後來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痛得他唉唉大叫。而手指的主人,格勒,冷著一張臉打量凱司,再度懷疑眼前這傢伙就是自己的後代?!
「哼!我格勒的後代怎麼可以輸給龍皇的兒子?」格勒越想越氣惱,這不正代表了自己輸給了龍皇?他卻也沒想到那龍皇的兒子卻是他自己的高徒。
趁著格勒打量自己,手上的勁道減弱之際,凱司急忙把自己的耳朵搶救回來。揉著自己快掉下來的耳朵,凱司還是不忘問八卦:「你幹嘛這麼討厭龍皇?因為他打敗了你嗎?」
「放屁!」
格勒的雙目噴出了熊熊的火焰,而且手上還真的燃起了純白色的火焰,在凱司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白色火焰已經竄了一人高,然後朝他急撲過來!
凱司哪裡知道格勒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眼見快要閃躲不及了,在不想變成一堆灰燼的情況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往前一撲,從格勒的兩腿中間竄過去。
追趕在凱司身後的白色火焰可不會「竄」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它只是朝格勒迎面撲去,但後者只是面無表情的一揮手,白色火焰就如同遇上強風般被吹熄了。
格勒一個轉身又放出了火焰,完全沒打算放棄追殺凱司。後者也看見格勒那不善的臉色,哇哇大叫幾聲後,只好拚命竄上跳下,躲避那敏捷得不像火焰的白色火焰。
突然間,一個清脆的落地聲響起,格勒反射性低頭一看,卻在地上找到一顆滾動的綠寶石,他一愣,放棄繼續追殺凱司,只是走過去撿起了這顆綠寶石,然後只是望著寶石的幽幽綠光。
「這傢伙搞什麼鬼?」
凱司躲在床角邊,本來已經有屁股著火的覺悟了,誰知道格勒卻突然停了下來,還看著一顆寶石發呆?逃過一劫,凱司卻有些好奇,喃喃:「這傢伙搞什麼鬼?算了,我小命還在就好。」
「這顆寶石是哪裡來的?」格勒突然問了一句。
凱司嚇了一跳,不敢怠慢,立刻回答:「從利奧拉身上搜出來的。」
這顆寶石可是凱司趁著利奧拉昏迷的時候,從他衣物找出來的。基於利奧拉的東西就是他凱司的東西,凱司自然而然的把寶石佔為己有了!
在凱司想來,反正利奧拉醒來以後根本沒問過這顆寶石,對他來說,這應該是不重要的東西吧!那還不如給他,他可是會小心翼翼地珍藏這顆值錢的寶石!
只是凱司卻不知道,這顆寶石原本就是瑪烈讓利奧拉轉交給凱司,只是被利奧拉當成不重要的人事物,然後忘得乾乾淨淨,凱司這一拿走,反倒是物歸原主了。
「是嗎……」格勒的臉上彷彿失去了那種張狂,只剩下落寞和懷念,他有些平靜的自問自答:「這是瑪烈給他的吧?」
「瑪烈?你認識她?」凱司偏著頭想了想,好像……巴巴理斯曾經用瑪烈這個名字來稱呼大媽?
格勒看著那顆綠寶石的目光竟透出了溫柔,他輕輕的說:「她是我以前的情人。」
情人?凱司的腦袋空白了一分鐘。
大媽?凱司的腦袋又空白了三分鐘。
大媽和他的祖先格勒有一腿?凱司的腦袋再次空白了十分鐘。
那個身高一百八十,渾身充滿著肌肉,臉長得和阿諾史瓦辛格一樣有型(還外加有邊有角),頭上還頂著一頭爆炸捲髮,喜歡穿太小的蕾絲白色圍裙和粉紅色小菊花圖樣的長裙的『大媽』,居然是魔王格勒的「舊情人」?
想像了一下大媽和格勒站在一起的模樣,凱司的腦袋裡簡直就像引爆了一個終極禁咒,轟得他七葷八素。
再想想這兩個人打啵時……嘔!這畫面肯定比被打扮成妖孽的利奧拉噁心上一百倍!
「啊!不可能啊!」凱司兩手拉扯住自己的綠髮,爆出了轟天大叫。
「不可能什麼?」格勒一臉不滿的反問,然後不可一世的說:「當然只有我這個當世魔王才有資格和瑪烈這個絕世美人在一起。」
絕•世•美•人?!
再想到大媽的模樣,凱司不禁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果然幾百年的年齡差距造成的不只是代溝,那根本是海溝!想不到啊想不到!凱司流淚搖頭,原來幾百年前,大媽居然算是絕世美人?
「你那什麼表情?」格勒斜眼瞥著凱司。
「沒、沒有!只是大媽……就是瑪烈現在好像比較、比較沒那麼漂亮了。」凱司小心翼翼的回答,他可不想再跟火焰玩躲貓貓的遊戲。
「就算她年華老去,一定也餘韻猶存。」格勒看來很是肯定的模樣。
凱司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存、存!」至少肌肉還存了不少……
「既然瑪烈站在利這邊。」格勒的神情不再落寞,突然轉換成原來那驕傲的模樣,甚至多了一絲狡詐的意味,用玩性十足的語氣說:「讓龍皇被自己的兒子親手殺死,這主意似乎很不錯嘛!」
凱司的眼神不禁一閃,裝出很害怕的神色問:「你恨龍皇是因為什麼?他討伐你這個魔王?」
格勒用恨恨的目光掃過凱司,然後冷冷的說:「不,他討伐魔王算什麼,我這個魔王可是他造就的。」
聽到這話,凱司不禁一愣,脫口而出:「他幹嘛造一個魔王出來?」
格勒用看笨蛋的眼神瞥了凱司一眼,但因為手中的綠寶石,他還是緩和了臉色解釋:「為了能出兵。」
「什麼?」凱司皺了皺眉,然後看到格勒不爽的看他,他馬上笑得一臉狗腿,滿嘴馬屁味的說:「哎呀,又不是每個人都像爺爺您這麼聰明,凱司雖然遺傳了一點點點您的聰明腦袋,可是還是遠遠比不上您,難免有一點聽不懂嘛!」
這話顯然很受用,格勒露出自傲的笑容,解釋:「龍皇那傢伙有了龍之大陸還不滿,想統治全世界,為了讓龍族乖乖出征,所以要找個正義的好理由。」
「征討魔王……啊啊啊!祕羅就是新的魔王!」
凱司畢竟不是笨蛋,才一聽到龍皇的目的是要統治世界,這一切就全都連線起來了。
「挺聰明的嘛,果然有我的血!。」
格勒誇人還不忘自誇。他繼續解釋:「幾百年前,龍皇那王八蛋陷害我,明明是他想統治全世界,偏偏賴到我身上!」
凱司卻早就等不及解釋,自己喃喃:「雖然他想統治世界,不過龍族肯定不會支持龍皇征服世界,偏偏龍皇底下最強的勢力可是龍騎士!龍騎士沒有龍,難道去當步兵嗎?所以先把那時候魔法界最強的你誣賴成魔王,就有理由可以討伐你和你所在的阿卡蘭帝國,等到打敗你,阿卡蘭也差不多了,他就可以趁機佔領阿卡蘭。」
凱司一邊喃喃,一邊跑出了更多的念頭。其實龍皇最近的計畫和幾百年前的幾乎沒兩樣嘛!至少,弄個魔王出來的計畫是一樣的,只是上次的魔王是格勒,這次是祕羅!
「哈哈哈!只是那混蛋沒想到,我真的起來當魔王!」格勒哈哈大笑,「那個混蛋說我是魔王,我就當魔王給他看!還一路打回龍之大陸,差點把他這個龍皇趕下位!」
「那你後來怎麼輸的?」凱司脫口而問。
一聽到輸字,格勒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陰沉了,他恨恨的說:「還不是龍皇再度陷害我,說什麼我的真正願望其實是毀滅世界……去他的毀滅世界!我怎麼可能毀滅世界?我都還沒玩夠呢!這謊言害我那些混蛋魔法師陣前倒戈,和龍皇一起圍攻我,若不是米哲瑞和巴巴理斯暗中放水,瑪烈又趁亂帶我逃亡……哼!」
說到後來,格勒不禁有點神色不自然。驕傲如他,怎麼能接受自己需要別人幫助的事實,只是那時他也沒得選擇,整個人都差點散架了,哪還有辦法拒絕別人的幫忙。
凱司張大了嘴,有些結巴的說:「米、米哲瑞和巴巴理斯幫你?」
格勒哼了一聲後說:「雖然沒什麼人知道,不過米哲瑞可是我的徒弟,巴巴理斯和裘斯是我在阿卡蘭學院的同學……哼!其實龍皇他老婆伊珊娜也是我的同學,我們四個在學院裡,可是號稱瘋狂四人組!只是伊珊娜真是笨透了!幫她那個混蛋丈夫也就算了,最後還被龍皇給宰了,笨女人!笨透了!」
到最後,格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罵笨女人,手也緊緊握著綠寶石。
接二連三的炸彈在凱司腦中爆炸,轟得他來不及反應,不知該笑該哭的表情就像白痴一樣,他呆呆的問:「龍皇殺了他老婆?你怎麼知道?聽說她是難產死的。」
「鬼話!伊珊娜健壯得像頭牛似的,不用魔法的話,她可以用拳頭直接擊倒我、裘斯再加上巴巴理斯。」說到這,格勒突然用手摸了摸下巴,露出餘悸猶存的表情,彷彿下巴曾經被人揍歪過。他接著說:「這樣的女人會難產?哼!就算難產,她也會自己用手把小孩直接抓出來!」
……利奧拉,說不定你真的是被你媽直接抓出來的。凱司爲自己可憐的夥伴默哀了零點三秒。
龍皇將會被他的親生兒子殺死嗎?格勒露出了淡淡的邪笑,雖然他一向不相信命運,對於預言也是不屑一顧,不過看在這次的預言還頗合他的意,不妨學米哲瑞和巴巴理斯,稍稍推波助瀾一下。
格勒的眼神看向凱司,嘴邊露出笑容,想到至少這小子的魔力還不錯,稍微磨練一下,應該會是幫助利去殺龍皇的好幫手。
看見格勒的笑容,凱司不知怎麼著,突然覺得自己剛剛被火焰燒掉,說不定算是不錯的死法,至少有全屍,還是火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