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狂潮再起,華文書市年度震撼彈!
「內蒙古邊境的群山莽林深處,地下巨大暗河中,藏有一架完整的日軍轟炸機!」
徹底顛覆理性的事實,引出二十世紀六○年代最驚險的洞穴勘探任務。
這是一群地質勘探隊員的經歷,真實、緊張,危機環伺。
這是一場你絕對猜不到的歷險,壓抑、瘋狂,步步陷阱。
深入地底一千兩百米,當自然界的奪命威脅、人心的陰謀算計,紛至沓來……
你,怎能置身其外?
萬千書迷引頸期盼,書評媒體好評連篇
《盜墓筆記》作者南派三叔再創新經典!
大漠蒼狼之1:絕地勘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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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南派三叔,本名徐磊,杭州人。2006年以《盜墓筆記》一炮而紅,迅速風靡兩岸三地,不僅是盜墓探險小說熱潮的開創者之一,更是現今華文市場最具人氣的指標性作家。著有《盜墓筆記》系列、《吳邪的私家筆記》、《大漠蒼狼》,以及與繪畫工作室CAH合作改編之《盜墓筆記漫畫》。目前仍持續從事相關創作。更多相關資料在
盜墓筆記官方部落格 http://blog.yam.com/daomubiji
普天文學新樂園部落格http://blog.yam.com/popu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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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節試閱
第1章 當年的七二三工程
那些帳篷並不都是行軍帳,大部分是貨帳。幾個老資格的人偷偷撩起看了幾眼,回來說裡面全是蘇聯進口的設備,上面都是俄文,看不懂是什麼。
我的地質勘探生涯延續了二十年,經歷不下數百次可能到危及生命的情況,但在早年的記憶中,最致命的威脅不是天澗激流,而是無法言喻的枯燥。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看到連綿不絕的大山和叢林,都會有一種窒息感。想到自己還要在那裡面穿行十幾年,那種痛苦,不是親身經歷的人,很難理解。
但是這樣的感覺,在一九六二年的那一次事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因為那次的事件,我知道了,在這枯燥的大山之內,其實隱藏著很多神秘的東西,當中有一些,就算你窮盡大腦的想像力也無法理解。同時我也明白了,老一輩勘探隊員口中對大山的敬畏,並非危言聳聽。
一九六二年事件的起因,很多做勘探工作的老同志可能都知道,如果年輕的讀者有父母從事勘探工作的,也可以問問。當時有一個十分著名的地質工程,叫做「內蒙古七二三工程」,是在內蒙古山區尋找煤礦的勘探部隊行動的總稱。工程期間,先後有三個勘探大隊進入內蒙古的原始叢林裡,進行區塊式勘探。但在勘探工作開始兩個月後,七二三工程突然停止。同時,工程指揮部開始借調其他勘探隊的技術人員。一時間,基本上各地勘探隊所有排得上號的技術骨幹,都被摸了一遍底,寫表格的寫表格,調檔案的調檔案。沒有一個人知道,那些表格和檔案後來被誰給收了去。
最後,確實有一批勘探技術人員,被挑選借調入七二三地質工程大隊。
當時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傳七二三在內蒙古挖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至於究竟挖到了什麼,卻有十幾個版本,誰也說不清楚。
一九六二年事件之外的人,對此的瞭解到這裡也就結束了。後面的發展,隨著「文化大革命」的惡化,沒人再去理會。那批被卡車送入大山裡的技術人員,也很快被人遺忘。
我,就在這批被遺忘的地質工程技術兵之中。
據後來瞭解,七二三總共挑選了二十四個人。我們都是根據軍區的調令,從自己當時工作的地質勘探隊出發,坐火車到佳木斯集合,也有少部分直接到齊齊哈爾。在那兩個地方,又直接被裝上軍車,晃晃悠悠地從黑龍江開到內蒙古。早先軍車還開在公路上,後來就越開越偏,最後的幾天路程,幾乎都是在盤山公路上度過的。
去之前,我一點也不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等聽了幾耳朵一路上同行人員的說辭,開始隱隱約約感覺到,山裡的事確實可能不太正常。不過那時候,我們的猜測還屬於行業級別,大部分人都認為可能是發現了大型油田,其中有一些參加過大慶油田(位於松遼平原,中國最大的油田)勘探的老同志還形容得繪聲繪影,說大慶油田被發現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勘探隊發現油氣田了,趕緊從全國調配專家,經過幾個月的討論驗證,才確定了油田的存在。
這樣的說法,讓我們在疑惑之餘,也心生一股被選中的自豪。
但等到卡車將人運到七二三地質工程大隊的指揮部,我們立刻意識到事情沒有本來想得那麼簡單。一下車,首先看到山坳裡連綿不斷的軍用野戰帳篷,大大小小,好像無數個墳包,根本不像是一個工程大隊,倒像野戰軍的駐地。營地裡非常繁忙,人來人往,全是陸軍工程兵。大家當場傻眼,以為上頭瘋了,決定要攻打蘇聯了。
後來才發現,那些帳篷並不都是行軍帳,大部分其實是貨帳。幾個老資格的人偷偷撩起帳篷看了幾眼,回來說裡面全是蘇聯進口的設備,上面都是俄文,看不懂是什麼東西。
那個時代的勘探設備是極端落後的,所使用的勘探辦法,和剛解放的時候差不了多少。國家只有少量的「現代化儀器」,其中大部分都是用極高的價格從蘇聯買來的。像我們這樣的基礎技術兵,從來沒有機會看見。
問題是,這種設備都是用於深埋礦床勘探的,勘探深度為一千到一千五百米,而以當時的國力,根本沒有能力開發如此深的礦床,就算堅持要搞,也需要經過五到七年的基礎設施建設才能投產,遠水解不了近渴。所以若發現這類礦床,國家的政策一向是保密封存,不做進一步勘探,留給子孫後代用。那時最大的勘探深度只有五百米左右。
這裡竟然會有這樣的設備!我們全感到納悶,心裡有了一絲異樣。
當夜沒有任何的交代,同來的幾個人被安排到幾個帳篷裡,大概是三個人一個帳篷。山裡的晚上冷得要命,帳篷裡生著爐子也不管用。半夜添柴的勤務兵一開帳子,冷風就嗖嗖地進來,人就算睡著了也馬上被凍醒,索性睜眼看到天亮。
和我同帳篷的兩個人,一個年紀有點大,是一九二○年代末出生的,來自內蒙古,似乎是個有點小名氣的人,他們都叫他老貓,真名好像是毛五月。我說這名字好,和毛主席一個姓。另一個和我年紀一般大,大個子,膀大腰圓,一身的栗子肉,蒙古族,名字叫王四川,黑得跟煤似的,人家都叫他熊子,是黑龍江人。
老貓的資格最老,話不多,我和熊子東一句西一句嘮,他就在邊上抽煙,對著我們笑,也不發表意見,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熊子是典型的北方人,熱情不夾生,很快我們就稱兄道弟了。他告訴我,他爺爺那一代已經和漢族通婚了,一家人是走西口到了關內,做馬販子。後來抗戰爆發,他父親參加了華北野戰軍的後勤部隊,給羅瑞卿養過馬,解放後又回到黑龍江老家,在一個煤礦當礦長。
他正是因為這層關係才進勘探隊,不過過程並不順利。那時候國家基礎工業建設需要能源,煤礦是重中之重,他老爹的後半輩子就滾在煤堆裡,偶爾回家,也是張嘴閉嘴礦裡的事情,連睡覺說夢話都還是煤,他老媽沒少為這事和他爹吵架,所以他從小就對煤有強烈的厭惡感。後來分配工作的時候,他老爹想讓他也進煤炭系統,他堅決拒絕。當時他的夢想是當一個汽車兵,後來發現汽車兵屬於另外一個系統,進不了,在家裡待業了半年,只能向他老爹妥協。但是他那時提了個條件,希望在煤礦裡找一個最少接觸煤的行當,於是就進了礦上的勘探隊,沒想到幹得還不錯,後來因為少數民族政策被保送上大學,又到了這兒。
我聽著好笑,確實是這樣,雖然我們是礦業的源頭,但接觸到礦床的機會不多。概率上說,的確是遇到煤的機會最低。
他說完,接著就問我家的情況。
我的家庭成份不太好,這在當時不算光榮的事情,就大致告訴他是普通的農民。
其實我的爺爺輩也確實算是農民。我祖上是山西洪洞的,祖輩是貧農,但是我爺爺據說做過一段時間土匪,有點家業,土改的時候被人舉報,變成了反動富農。他算是個死性子,就帶著我奶奶我爹我二叔跑了,到了南方後,讓我爹認了一個和尚做二舅,隨著那和尚才把我爹我二叔定成貧農。所以我的成分是貧農,但爺爺是個反動派,這事情在那時算是可大可小的。
聊完背景又聊風土人情,聊這兒發生的事,一南一北,一蒙一漢,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說。好在我們都是吃過苦的人,熬一個夜不算什麼,第一個晚上很快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營部派了個人來接待,說是帶我們去瞭解情況。
我對那人的印象不深,好像名字叫榮愛國,年齡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的樣子。搞勘探的,風吹雨淋,普遍都顯老,所以也分辨不出來。這個人神秘兮兮的,帶人四處看都是點到為止,問他問題也不回答,很是無趣。
從他嘴裡,我們只聽到一些基本的情況,比如說七二三其實是三年前就開始的項目,但是因為人員調配的原因,直到今年頭上才開工云云,其他就是食堂在什麼地方,廁所怎麼上之類的生活問題。
之後的一個月,事情沒有任何進展,無所事事地待在營地裡,也沒有人來理會,真是莫名其妙。老資格的人後來忍受不下去,在我們的慫恿下幾次去找榮愛國,卻被他用各種理由搪塞掉。
此時大家已經嚴重感覺到了事情的特殊性,人心惶惶,有些人甚至猜測是不是自己犯了什麼事情,要被秘密處決掉?這種事情樣板戲裡很多,聽了傳言,只能在心裡發澀。當然,更多的是一些無意義的猜測。
內蒙古的秋天已經是寒風刺骨,南方過來的人很難適應,很多人都流了鼻血。在我的記憶中,那一個月基本就是在火爐炕上,一邊啃玉米窩窩頭聊天,一邊用破襪子擦鼻血度過的。
一個月後,事情終於出現了變化。
一個星期三的清晨,我們迷迷糊糊地重新被塞上卡車,和另外兩車工程兵一起,繼續向山裡開去。
此時,我的心情已經從剛開始的興奮疑惑變成了惶恐。透過大解放軍車的篷布,看向臨時架設的棧道外連綿不絕的山巒和原始森林,再看看車裡工程兵面無表情的臉,氣氛變得非常僵硬。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靜靜地靠在車裡,隨著車子的顛簸,等待這一次旅途的終點。
第2章 目的地
出現在眼前的目的地,是一處山谷。草叢裡有大片生了鐵鏽並且爬滿草藤的鐵絲網。綁鐵絲網的木頭樁子上,塗著幾乎剝落殆盡的日本文字。
山裡的路都是工程兵臨時開出來的,一路上到處可見臨時架設的橋和鋸斷的樹木。臨時的山路和真正的路有巨大的差距,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沿著山坳走,很多地方只開出一道樹木間可供通過的「空隙」而已。一路上的顛簸和曲折,不能用語言形容。
在車上的時候,我們曾試圖推算出目前所在的位置和要去的地方。根據來之前聽到的消息,七二三工程部應該在大興安嶺地區,但一路過來又感覺不是很像。有去過大興安嶺的人說,這裡連綿的原始森林和其他地方並無差別,但顯然地勢地貌並不相同,氣溫也沒有大興安嶺冷得那麼霸道,說起來,倒有可能是內蒙古狼山一帶。現在,該是要把人帶入森林深處。
這些當然都只是推測,其實直到現在,我仍不知道當時那一片區域到底是哪裡。按照老貓後來的說法,那一片山區的廣闊程度,讓他感覺甚至有可能已經過了中蒙邊境,是在蒙古境內。
這一路走得極其艱苦,因為車是跟著山坳的走向走,而山坳是隨著山脈走,繞來繞去,人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只能坐到哪裡是哪裡。車又開得極其慢,中途不時地拋錨,車輪還經常陷在森林下的黑色落葉土裡。我記不得在瞌睡中被喚起來推車推了多少次,最後到達目的地,已經是四天五夜之後。
我現在還記憶猶新,出現在筋疲力盡的我們眼前的目的地,是一處山谷。這裡應該已是原始叢林的核心區域,卻能在草叢裡看到大片生了鐵鏽並且爬滿草藤的鐵絲網。眼尖的人還會看到,那些綁鐵絲網的木頭樁子上,塗著幾乎剝落殆盡的日本文字。
在那個年代,大家對於這種場景都不陌生。這裡是東三省,日本建立偽滿之後,在這片土地上偷偷幹了不少事情。我們做勘探的時候,也經常在山裡看到被日本人廢棄的秘密掩體和建築,大部分都在他們撤離的時候被澆上汽油整個兒焚毀了。有些建築裡的設施很古怪,我曾經看過一座樓,總共三層,裡面的房間都只有半人高,沒有樓梯,上下靠一根鎖鍊,根本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
穿過鐵絲網,出現很多破敗的木造簡易屋,上面爬滿幾層草蔓,屋頂都被樹葉壓塌,看樣子廢棄了沒四十年也有三十年了。簡易屋的一邊,有解放軍的卡車和十幾個軍用帳篷,幾個工程兵看到卡車過來,走到跟前幫忙接行李下車。
在這裡又看到了榮愛國,但他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遠遠地站著看我們,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
後來想想,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事實上,他到底是不是叫榮愛國,我不能肯定。這個事件結束後,因為工作關係,大部分人我在後來都不止一次地見到,唯獨這個人,之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當時也問過很多工程兵部隊的老軍官,其中不乏人脈相當廣、待過很多連隊的政委,但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個人。所以我想,這個榮愛國的身份並不簡單,肯定不是普通的工程系統裡的人。當然,這是題外話,和這個故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下了車之後,我們被安頓到簡易木屋裡。那些房子以前是給日本兵住的地方,各種傢俱都很齊全,只是破敗得實在太厲害,木頭一掰就酥。走進去,發現屋子已經簡單收拾過了,撒了石灰粉殺蟲子,但幾十年的荒廢是收拾不乾淨的,木頭床板一抖,全是不知名的死蟲,且非常潮濕,根本沒法睡,只能用睡袋睡在地上。
我個人很不喜歡那些簡易木屋,感覺裡面的氣氛很怪,相信和我同年代出生的人都有類似的感覺,一來到和日本有關係的地方,就會感覺到一種沉重,很難釋懷。無奈當時無法選擇。
收拾完,有小兵來帶我們去吃飯。
我們幾個混得比較熟的人都跟著老貓,因為這裡似乎就他最有譜。我看見他下車的時候,對著那些帳篷似笑非笑了很長時間,好像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這個人喜歡玩深沉,我站在他身邊,就感覺比較有安全感。
一個下午無話,傍晚時分,被帶到一個帳篷裡。二十幾個人鬧哄哄地席地而坐,前面是一張幕布,後面是一台幻燈片機器,叫做拉洋片機。這擺設一看就知道,要給我們開會了。
主持會議的是一個大校,我以前應該見過他,但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裡。他先是很官方地代表七二三歡迎我們的到來,又對保密措施所帶來的不便道歉。當然,臉上是看不到任何歉意的。接著也不多說廢話,用一聽就是廊坊人的口音,直接說道:「接下來開會的內容,屬於國家絕密,請大家舉起手跟我一起宣誓,在有生之年,永不透露,包括自己的妻子、父母、戰友以及子女。」
對於發誓,大家習以為常。很多勘探項目都是國家機密,進入項目組必須宣誓保密。那個年代對於這種宣誓是相當看重的,叫做革命情操,不像現在,發誓可以當飯吃。
當時,國家保密條例把秘密分為三個等級:秘密,機密,絕密。一般的勘探項目,比如說大慶油田的勘探,雖然屬於國家機密,但還有照片可以上報紙。國家絕密的勘探項目,過往從沒有遇到過。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猜也猜不出來。
我們鄭重其事地發誓,很多人互相對視,顯然對折磨人這麼久的懸念的即將解開,感到有點期待。當然也有人不以為然,因為那時經常有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情,很多時候搞得神經兮兮的,弄個國家絕密,最後一看不過是屁大的事情,只不過牽扯到某些「老人家」的行蹤,或者生活習慣之類的東西。
後來有人總結過,牽扯到民生的,那叫秘密,牽扯到經濟軍事方面利益的,叫做機密,關於「老人家」或者某些無法解釋、顛覆世界觀的,才能叫「絕密」。
什麼年頭都有刺頭,宣誓的時候,我看見前面的老貓把另一隻手在大腿上畫了個叉,意思是這次宣誓不算。這有點兒江湖上耍小詭計的意思,而我自己也是不以為然。因為家庭出身的關係,我家裡解放前幹的勾當,比違背誓言缺德多了,也沒見得我父親有什麼心理陰影。而且,現在這個時代,我說出來,別人也未必會信。
各懷著各的心思,儀式完成後,大校把燈關了,後面有人開始放幻燈機。機器一打起來,我就發現自己太沒見識了——那幻燈機,其實是一架小型的放映機。
那是個新奇的東西,我們平時看的電影螢幕很大,如今有這麼小的,感覺都很好奇,不過只稍微議論了一下就被大校用手勢壓了下去。接著,所有人便在鴉雀無聲之中,看了一段大概二十分鐘長的黑白短片。
我只看了大概十分鐘,就感覺到窒息,明白了這一次嚴肅的保密工作絕對不是虛張聲勢。我所看的影片,是一段絕對不能洩密的《零號片》。
第1章 當年的七二三工程那些帳篷並不都是行軍帳,大部分是貨帳。幾個老資格的人偷偷撩起看了幾眼,回來說裡面全是蘇聯進口的設備,上面都是俄文,看不懂是什麼。我的地質勘探生涯延續了二十年,經歷不下數百次可能到危及生命的情況,但在早年的記憶中,最致命的威脅不是天澗激流,而是無法言喻的枯燥。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看到連綿不絕的大山和叢林,都會有一種窒息感。想到自己還要在那裡面穿行十幾年,那種痛苦,不是親身經歷的人,很難理解。但是這樣的感覺,在一九六二年的那一次事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因為那次的事件,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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