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的價格，誰決定？：揭開糧價波動之謎

名人推薦：德盛安聯全球農金趨勢基金經理人 林孟洼 專業推薦

《糧食的價格，誰決定？》顯現為何政策制定者長期以來仰賴派屈克‧威斯霍夫所主導的「密蘇里大學食品與農業政策研究機構」所提供的經濟與政策分析，內容不僅確實、客觀、全面，而且公正。
──柯林‧彼得森（Collin Peterson）
美國眾議院農業委員會（House Committee on Agriculture）主席

《糧食的價格，誰決定？》論述明確且不偏頗。威斯霍夫清楚闡述影響糧食價格的諸多因素之間，錯綜複雜的相互關聯性。
──米歇爾‧派提特（Michel Petit）
國際農經學者學會（In...

（以下節錄自Chapter01 生質燃料浪潮）

只要一提到生質燃料，就會引發支持與反對兩方陣營的激烈爭辯。支持者將生質燃料視為降低石油進口依賴程度及促進農業發展的極佳方法。某些反對者則聲稱，生產生質燃料是一種會讓窮人沒有食物的「違反人性的罪行」。

反對生質燃料者把此種情況稱為「糧食對抗燃料」的爭議，主張全世界的玉米、糖和植物油都應該供以人類食用，而不是做為交通工具的燃料。支持生質燃料者則認為，全世界務農人口的產能，其實足以供應糧食與燃料兩方面的需求。兩派人馬爭辯著對環境的益處、生質燃料的成本，以及對這個使用煤、石油、天然氣等化石燃料（fossil fuel）的世界所產生之淨效應（net effect），以及生產生質燃料對糧食價格所帶來的影響。

2007年及08年初糧食價格飆漲時，許多反對生質燃料的人士認為禍首就是生質燃料的生產，支持者則辯稱是眾多其他原因導致糧食價格上揚，生產生質燃料不過是一個影響最小的因素，預估糧食價格上漲幅度的益智遊戲便由此誕生。不過玩家們對遊戲規則沒有共識，因此產生出差異極大的結果，反而使情況更為混亂。

不論是生質燃料的支持者或反對者，都過於誇大了自己的論點。在2005至09年的糧食價格波動期間，生質燃料確實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但也有其他的影響力量。全世界任何與糧食生產及糧食消費相關的事物，都會影響糧食價格。當乾旱造成澳洲小麥減產時，糧食價格會上揚；當中國的國民所得增加導致肉品消費量提高時，糧食價格會上揚；當全世界有愈多玉米、糖和植物油被用來製造燃料而非食品時，糧食價格會上揚。因此，第一項基本法則便是：增加生質燃料產量，會使糧食價格上漲。

只要清楚了解基本法則的限制，它就會是很有幫助的指導原則。生產生質燃料不過是許多影響糧食價格因子中的其中一項而已。若是糧食產量增加得夠快，就算繼續提高生質燃料產量，糧食價格仍可能下跌；若是更高的國民所得導致食品消費量增加，就算減少生質燃料產量，糧食價格仍可能上漲。不過，提高生質燃料的產量，確實會使糧食價格比在沒有任何糧食新需求出現的情況下來得高。

※ 2005至2009年的經歷

生質燃料產量於2005年到08年中這段期間的成長十分驚人。以美國為例，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酒精產量就成長了一倍。美國玉米作物用以生產酒精的比例快速增加，限縮了全世界可供人們食用及餵養家畜的穀物量。在此同時，巴西正快速提高原糖酒精的產量。歐盟也增加以油菜籽油製造生質柴油的數量，至於美國與其他國家用其他種類植物油製造生質柴油的產量，同樣都在迅速提升。

於2005至08年中這段期間，糧食價格也有暴漲的情形。聯合國糧食暨農業組織（FAO）的國際糧價指數，從05年9月到08年6月就上升85%。酒精產量與糧食價格同時往上攀升的情況，令許多人做出酒精產量增加是造成糧食價格高漲肇因的結論。

當墨西哥的玉米薄餅漲價時，人們便歸咎於美國擴張酒精的生產量。當全世界植物油漲價時，人們便歸咎於擴充生質柴油的產能。批評生質燃料的論述基礎的確站得住腳：一旦玉米、糖和植物油被用來產製生質燃料，其造成即刻且直接的效應，便是糧食的可得性降低，導致更高的糧食價格。雖然此種效應的走向十分明顯，但卻無法確認其規模大小。

最關鍵的問題會是，於2005至08年中這段期間裡，在所有其他相關因素影響糧食價格上漲的背景之下，生質燃料產量增加是否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這個問題仍然具有爭議性，原因不只是辯論各方掌握的極大利益讓他們不願意接受別人的論點，還有現實狀況本身就很複雜，可以允許用不同的方式解讀。

讓我們從最簡單的問題開始：2005至08年間，增加酒精產量為世界穀物市場帶來的衝擊有多大？為了檢視這個問題，請先參考05／06及07／08行銷年度期間的世界穀物消費量。依照不同的角度解讀，酒精有可能扮演相對不重要的角色，也可能具有舉足輕重的關鍵地位。

‧生質燃料支持者的說法

在2007／08年度裡，全世界消耗了大約21億公噸的穀物（玉米、小麥、稻米、大麥、高粱、燕麥、小米、裸麥和雜糧），當中絕大多數是供全世界的人們食用、餵養家畜和家禽。美國酒精工廠用來生產的玉米數量，只有7,700萬公噸，或者可以說不到全球穀物消費總量的4%，那其實還超估了從食品和飼料市場被瓜分出來的量，因為酒精工廠同時會生產酒精和各種不同產品，其中也包括了家畜飼料及植物油。針對這些由酒精工廠所生產飼料與食品的數量後，美國07／08年度實際被轉化為酒精的玉米，其實不到全球穀物消費總量的3%。

如果用以製造酒精的玉米占全球穀物消費量的比例不高，那麼實在沒道理將糧食價格上漲怪到酒精身上。如果酒精產量的成長是穀物價格上揚的主因，我們應該會預期看見供給食品及飼料用穀物的可得性下降。然而食品及飼料用穀物的總消費量，於2005／06年度至07／08年度期間，增加了3,700萬公噸。全球局勢告訴我們，這個世界有能力生產足夠的量，來供應糧食及燃料兩方的需求，因此，評
論者得從其他方向尋找糧價上漲的原因。

例如，當我們發現小麥消費量下滑時，很輕易就能從2006及07年主要小麥出口國歉收的產量提出合理解釋。同樣地，我們在發現玉米消費量超出製造酒精的使用量時，就表示農人有能力也確實增加了玉米的產量，顯示全球玉米需求量之所以提高，並非是因為酒精的消費量增加。或許酒精產量成長是糧價上漲事件中的一個環節，但相關數據清楚顯示，還有其他因素影響著這個結果。

‧生質燃料批評者的說法

數據讓我們確定，酒精尤其是穀物價格上漲的關鍵因素，同時也或多或少與糧食價格上升有關。2005／06年度至07／08年度期間，全世界穀物消費量增加7,400公噸。同樣在這段期間裡，美國酒精工廠增加了3,700萬公噸的玉米使用量。也就是說，美國酒精工廠所增加的玉米消費量，已經占了全球穀物消費量成長幅度的一半。其餘的增加量，也就是生產酒精之外的穀物使用量，才不過占了2%，比全球人口的成長率還低。換言之，美國酒精工廠便是05／06年度及07／08年度全球平均每人穀類消費量上升的原因。

酒精只占全球穀物消費量極少部分這件事已經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所占分量在極短時間內急速攀升。世界穀物消費量的年度變化通常不會太大。由於全球人口是以一種可預期的速率成長，因此一些像是國民所得變化的因素，很少會對全球平均每人穀類消費量的年度變動帶來影響。過去，面對這種突然上升的需求時，我們還可以用降低穀物貯藏量來因應。但在今天，全球穀物貯藏量要比消費量相對小上許多，這情況從十年前開始便已經是如此，所以進一步降低貯藏量不是個可行的選項。

換句話說，製造酒精使用的穀物量快速增加，已經破壞了世界穀物市場微妙的供需平衡。所產生的結果便是穀物價格大幅升高，而且或多或少會令糧食價格上漲。

‧到底誰是對的？

不論是哪一邊的論點，都可以從表1.1的數據恰當地詮釋出屬於自己版本的說法。兩種版本的故事都有可供防禦的觀點，卻也都忽略了一些不易發現的現況及爭議。比方說，在世界穀物產量中，酒精仍只占很小的一部分，然而就在穀物價格上漲的幾年，製造酒精的使用量卻是世界穀物消費量的大宗。同樣地，酒精消費量打破了世界穀物市場的供需平衡是事實，但本書中討論到的其他因素也都有影響。

2008年最後幾個月，穀物、植物油和其他糧食產品的價格都從高點開始下滑。製造生質燃料的發展再一次回到故事當中，而生質燃料的支持者與反對者也再一次能夠以不同的方式述說這個故事。如圖所示，在08年8月到09年4月期間，美國酒精產量的成長基本上是停滯的。美國生質柴油產量下降，至於其他國家生質燃料產量的成長，也一樣有減緩甚至是衰退的現象。

生質燃料擁護者正確地指出美國酒精產量並沒有顯著下滑的趨勢，在2008年的最後幾個月只不過是持平罷了，但世界穀物價格卻出現暴跌的情形。這一點支持了糧食價格大部分是受到生質燃料以外因素影響的論述。另一方面來看，生質燃料反對者可以很正確地指出，在各種市場趨勢中，生質燃料的成長趨緩本身就是一項重大變化。穀物價格因為生質燃料產量成長緩和而從高點下滑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而且穀物價格仍維持在前幾年的平均水準以上，這也是意料中的事。

如果你認為，對於2005到09年這段期間，生質燃料在糧價發展過程中所扮演角色會產生出某種共識，那你就錯了。不過，在仔細分析整理這些爭議後，確實可能得出一些概括的結論。05到08年中快速增長的生質燃料產量，提高了全世界穀類、糖及植物油的需求量，造成糧食價格明顯的上漲壓力。至於在08年最後幾個月生質燃料產業的成長趨緩，同樣也是造成許多食物商品價格下滑背後的重要因素。然而，還有其他因素也會有影響；生質燃料只不過是故事中的一個部分而已。

（以下節錄自Chapter01 生質燃料浪潮）

只要一提到生質燃料，就會引發支持與反對兩方陣營的激烈爭辯。支持者將生質燃料視為降低石油進口依賴程度及促進農業發展的極佳方法。某些反對者則聲稱，生產生質燃料是一種會讓窮人沒有食物的「違反人性的罪行」。

反對生質燃料者把此種情況稱為「糧食對抗燃料」的爭議，主張全世界的玉米、糖和植物油都應該供以人類食用，而不是做為交通工具的燃料。支持生質燃料者則認為，全世界務農人口的產能，其實足以供應糧食與燃料兩方面的需求。兩派人馬爭辯著對環境的益處、生質燃料的成本，以及對這...

前言∣什麼會漲價……

沒有人不用吃飯，而且全世界有數十億人口從事農業及相關產業的工作。糧食價格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實際上還是件生死攸關的事。

我們在雜貨鋪裡購買食品時支付的價錢多寡取決於許多事，從美國愛荷華州與印度的天氣，到人們於倫敦和洛杉磯加進汽車油箱的燃料都有關聯。中國的經濟成長會影響芝加哥的披薩售價。了解食物價格漲跌的原因，能夠幫助我們對未來市場的發展做出預期和回應，同時也協助我們的社會，可以針對糧食與燃料議題做出對整個星球最好的重大決定。

多年來，糧食價格一直沒有獲得太多的注意。1991年到2006年，美國消費者食品價格每年上漲2.5%，只略高於整體通貨膨脹率。雖然每一年農作物與家畜的價格都起伏不定，但整體來看仍有一些趨勢可循。

2007與08年，糧食價格受到極大的重視。許多頭版標題指出糧食價格突然上漲，2007年12月的《經濟學人》雜誌封面故事也宣稱：「便宜食品不再。」2007年美國消費者食品價格上漲4%，是自1991年來的最高漲幅，到了2008年，糧食價格通貨膨脹率則上升至5.5%。至於日用必需品價格的激增，更是極具戲劇化。光是從2005年秋季到2008年夏季，玉米價格就漲了三倍之多。小麥、白米、黃豆及其他許多必需糧食的價格，也都有暴漲的情形。

對美國而言，糧食價格上漲只是件值得憂心之事，不過對很多發展中國家來說則是一項危機。以美國一般的四口之家為例，2007年在糧食方面的支出為8,671美元，上漲的糧食價格讓家庭收支更不容易平衡。

在一些人民收入較低的國家，一般家庭可能得要在食品上花費他們半數以上的收入。必需糧食價格的暴漲，代表著低收入家庭正面對一個嚴峻的抉擇：吃少一點，或是減少其他方面必需品的支出。根據糧食暨農業組織的估計，2007與08年全球饑餓人口會增加數百萬人，將造成915萬人出現營養不良的情形。2009年的世界經濟危機更可能將這個數字推上十億人大關。

不過只要有漲就會有跌。正當許多人逐漸相信糧食會繼續保持在高價位的同時，穀物與其他農作物的價格反而開始下滑。全世界的商人們透過期貨市場的現貨與期貨價格降低風險。小麥的期貨價格於2008年3月來到歷史新高，6月是玉米達到高點，至於7月則是黃豆。到了08年10月下旬，小麥和玉米的期貨價格雙雙從高點下跌50%，黃豆期貨的情況也差不多。這次08年的價格高點過後，聯合國糧食暨農業組織的國際糧價指數於6個月內便下降了1/3。

到底怎麼回事？在幾年的停滯後，糧食價格為何突然暴漲接著又暴跌？這只是一次短期危機嗎？抑或在未來幾年，更高的糧食價格及其附帶影響會是常態嗎？

新聞工作者、政策決定者和經濟學家，都嘗試著要解釋為何糧食價格有如此快速的變化。有些人仔細辨識並衡量許多促進因子，提出了理由充分的分析結論。其餘的人則是試著要將複雜的故事縮短成一小段言簡意賅的文字，而通常是採用一種政治性的觀點。可得的資訊實在太多，但要如何分辨有用的資訊及錯誤的消息，不是件簡單的事。

有愈來愈多的玉米、糖、植物油和動物性脂肪被用來製造酒精（乙醇）或生質柴油（biodiesel），這兩種生質燃料（biofuel）都可以做為轎車與貨運車輛的燃料。在糧食價格的上漲趨勢中，生質燃料的角色尤其具有衝突性，相關的討論很多，但大部分沒有產生什麼具體結論。

在美國和歐洲，有些人甚至直接把造成糧食價格上漲的矛頭，直接指向生產生質燃料。反對生質燃料的人士指出，當更多穀物及植物油被用來製造這些生質燃料時，能夠供給人們食用的數量便愈少，而在這場糧食對上燃料的戰役中，輸家則是全世界的糧食消費者。世界銀行（World Bank）的經濟學家有一篇經常為人引用的文章，內容就提到生質燃料日漸增加的生產規模，應該要直接或間接為近期糧食價格的上漲負起70%到75%的責任。

在爭論另一端的陣營裡，生質燃料的擁護者指出該產業帶來的各種利益，認為其角色對於糧食價格上升的影響微乎其微。他們提到，在全球生產的農作物中，用來製造生質燃料的比例仍然非常小，全世界的農民都有能力，而且也會提高產量以滿足糧食與燃料的雙方面需求。

前美國農業部長艾德．薛佛（Ed Schafer）不時宣稱，縱使玉米酒精的產量日益增加，對於全球糧食價格上升也只有3%的影響而已。生質燃料對糧食價格的實際影響絕對大於其擁護者的想法，但應該也小於反對者的說法。

本書要釐清關於近期糧食價格波動的各種爭論。到底糧食價格的暴漲只是偶然，還是有某些事情要發生的徵兆？了解目前發生的情況，以及明白可能對我們如何支出和投資金錢所產生的影響，然後再找出哪一類型的公共政策較為合理。就算不可能發展出一套預測未來糧食價格的完美機制，至少也會對如何辨認價格可能漲跌的警訊有所幫助。

由於世界糧食體系十分龐大複雜，若要詳列決定糧食價格的各方力量，將會是非常長的一串名單。本書的目的並非是檢視此議題的每一個面向，而是要專注在幾項最為重要的因素：

生質燃料產量
能源價格
政府政策
氣候
經濟成長與飲食習慣改變
美元的價值
投機買賣

只要曾經留意新聞報導中與糧食價格相關的報導，就不會對上述清單裡的各個項目感到驚訝。確實，有為數眾多的報導都正確掌握了事件的關鍵部分。生質燃料生產規模的擴張「已經」使得穀物及蔬菜的需求提高，為整個糧食體系帶來影響。能源價格上升「確實」導致糧食生產、處理及運輸的成本增加，同時帶動生質燃料產業的成長。政府政策透過支持生產生質燃料、限制糧食出口，以及緩衝存貨（buffer stock）計畫，「促進」世界糧食價格的上漲。2006與07年的氣候惡化現象，「造成」許多主要出口國的穀物產量減少。中國的經濟成長「引發」人民飲食習慣的改變，使得肉品和乳製品的需求增加，連帶影響世界貿易及糧食價格。美元的疲軟「促使」美國糧食出口量增加，還有以美元標價商品的價格上揚。市場投機者「可以」操縱擴大價格的漲跌幅，同時有許多非傳統投資人，都將重心放在期貨市場的農產品上。

固然在很多針對2007及08年糧食價格上漲的傳統解釋中，都有一部分是正確無誤的，但此事件其實要複雜得多。舉例來說，2007年的天氣變異確實減少了澳洲與歐洲的穀物產量，不過其他地區的產量卻是增加的，因此全球穀物總產量實際上不降反升。中等國民所得國家的所得增加，導致國民飲食習慣改變，確實會影響世界糧食市場，但這些改變並非是自2006年才突然開始的。幣值改變表示當以美元、歐元、日圓標價時，價格波動所代表的意義會有所不同，而2005年至08年的夏季，正是以各種主要流通幣值標價的糧食價格暴漲的時期。許多的報導內容會讓人傾向相信糧食價格將只升不降，不過在2008年的最後幾個月，主要必需糧食的價格卻是一路下滑。

這則關於生質燃料和糧食價格的故事其實很單純。生質燃料產業雖非無預期地憑空出現，但面對政府政策及能源市場發展的反應卻十分迅速。在美國，針對那些將生質燃料與汽油及柴油混合使用的人們，現行政策包含許多面向，如使用者基本需求、進口關稅、稅務福利等。這在燃料與糧食市場之間創造出一種非常複雜的關係。在某些條件下，即使是最細微的油價調整，都可能轉變成顯著的糧食價格波動；在其他的狀況下，這層關係則十分薄弱。

本書中有一項很重要的論證是，造成糧食價格於2005至08年初上漲的主要因素，幾乎都在2008年的最後幾個月時回過頭來促使糧食價格下跌。氣候好轉令歐洲與澳洲的農業產量大增。世界金融危機使得國家與個人的購買力降低，在某些食品類別轉化為較低的消費者支出。美元走強、油價下滑、生質燃料產量成長趨緩、政策翻轉，以及許多投機者放棄糧食商品市場。只要氣候持續變化、總體經濟經歷成長與衰退期、油價波動，以及政治人物改變遊戲規則，糧食價格就仍然會是一顆未爆彈。

本書為食品與農業政策研究機構（FAPRI）所進行工作的產物，那是隸屬於密蘇里大學與愛荷華州立大學的聯合機構。每一年，FAPRI都會為美國及全世界的農業市場製作一組十分詳細的基線預測（baseline projections）。這些基線預測值會成為分析替代政策及市場狀況的基礎。舉例來說，在近期美國2007年制定能源法規及2008年農業法案的爭論過程中，FAPRI針對糧食市場受到眾多政策調整中一些修改所影響的預估，都曾被提出來討論。

多年來，FAPRI所學到的一件事情是，負責做預測及使用預測值的人，都必須要有遠見──還有幽默感。在一個瞬息萬變的世界裡，即使是最佳預測的壽命也不會很長。我們運用來發展預測值的經濟模型，必須仰賴一長串的假設，而當中一定會有某些假設最後被證明並不正確。我可以舉三個很明顯的例子，FAPRI基線預測假設全世界氣候狀況沒有太大變化，政策維持不變，油價也長期依循固定的走勢。而現實狀況卻是，天氣持續在變化，政策一直在調整，油價的漲跌超乎所有人的預期。這裡十分適用「垃圾進，垃圾出」（garbage-in, garbage-out）法則：如果假設所依據的基線不正確，預測也一樣不會正確。

綜合上述原因，本書採用FAPRI及其他機構的市場預測，只是為了顯示出重要的觀點，而非企圖預報未來將發生的情況。如果要講讀者能從這本書中學到什麼的話，那應該是當有分析師說自己知道未來糧食價格走勢時，根本是混淆視聽，不是在誤導聽眾就是在欺騙自己。我們之所以要聚焦於驅使未來糧食價格變動的因素，目的其實是為了提供了解這個快速變遷世界的工具。

第1章到第8章都是在闡述近期促使糧食價格劇烈波動的因子。每一章都以一項基本法則破題，討論該法則如何套用在2005到2009年期間，接著再解說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而那通常會比較複雜些。第9章採取的是一種較為長遠的觀點，目的是要找出一些會影響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後糧食價格的力量。附錄則提供了世界糧食市場的基本入門資訊，可作為書中其他內容的背景資料。

前言∣什麼會漲價……

沒有人不用吃飯，而且全世界有數十億人口從事農業及相關產業的工作。糧食價格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實際上還是件生死攸關的事。

我們在雜貨鋪裡購買食品時支付的價錢多寡取決於許多事，從美國愛荷華州與印度的天氣，到人們於倫敦和洛杉磯加進汽車油箱的燃料都有關聯。中國的經濟成長會影響芝加哥的披薩售價。了解食物價格漲跌的原因，能夠幫助我們對未來市場的發展做出預期和回應，同時也協助我們的社會，可以針對糧食與燃料議題做出對整個星球最好的重大決定。

多年來，糧食價格一直沒有獲得太多的注意。...

前言∣什麼會漲價……

Chapter01 生質燃料浪潮

Chapter02 關於油價

Chapter03 政策的重要

Chapter04 雨水和穀物

Chapter05 口袋裡的錢，餐盤上的食物

Chapter06 糧食增值與貨幣貶值

Chapter07 預測投機買賣

Chapter08 什麼都可能發生

Chapter09 更長遠的觀點

謝辭

附錄∣糧食問與答

前言∣什麼會漲價……

Chapter01 生質燃料浪潮

Chapter02 關於油價

Chapter03 政策的重要

Chapter04 雨水和穀物

Chapter05 口袋裡的錢，餐盤上的食物

Chapter06 糧食增值與貨幣貶值

Chapter07 預測投機買賣

Chapter08 什麼都可能發生

Chapter09 更長遠的觀點

謝辭

附錄∣糧食問與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