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川實,蒼龍會會長──淡路蒼的第一秘書,奉會長之命前去尋找松組組長的次子若松浩的下落。
資料照片上明明是一個全身散發出戾氣的可怕男人,卻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以神父之姿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根本就不適合黑道吧!
淡路先生一定是誤會了…可是,淡路先生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過錯,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雖然身在黑道,但卻意外地相當純真的相川實,面對若松浩這隻嚴重表裡不一的狐狸,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將他摟在懷裡的感覺實在不錯,我又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帶回去還你呢,蒼哥。
邊想著,若松露出淡淡的笑。
回東京的路,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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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總是梳理整齊的髮現下散開了些,揚在風裡盡是囂狂肆意。
適切合身的黑袍,潔白衣領上垂落的銀質十字架完美浮動清聖潔淨的光,正如同那人平常優雅而溫柔的笑容。
事實上是完全不可信任的。
相川實看著、想著,難以置信的震撼在許久之後的現在依然滿佈全身。
他其實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男人俐落轉身的同時,最後一個敵人也正哀鳴著倒下。他微閤起眸,毫不在意似的微笑隱然帶著血腥和殺氣。
「廢物。」
哇哇哇每次都這樣…
默默吞嚥,相川只能呆站著、看著那個微笑淡淡的男人一步步走向自己,明明閒散似的步伐優雅卻又漠然。
站定,男人唇邊勾起的笑靨帶著難以忽視的魅力。
「如何?一個人都沒殺唷。」
一手挑起相川下顎,傾下身…滿是溫柔的動作其實也滿是不容抵抗的魄力,輕、而緩的,吻上他唇。
唔……
愣了下,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還好沒有其他人在場,然後邊想著這根本不是重點邊發現他溼熱的舌尖正在自己口中肆虐。
嗯…………
他、他其實是這樣子的人啊…
幾乎是喘息著、反射性地以手搭環上他肩膀,緊靠。
為什麼、嗯唔…為什麼沒有人發現呢!
-第一章-
相川實。
東京都人。再二個月又十八天正好滿二十五歲,三個月前剛從大學畢業。
現職是蒼龍會會長-淡路蒼的第一秘書。
這份從他還沒有畢業就開始的工作其實來得奇異,是那種如果要寫回憶錄,絕對不能不列入其中的一筆。在相川自以為平凡而又循規蹈矩的人生中,可說是最為驚險刺激的一次經驗。
不過,在不久之後,他就會知道這個經驗和很多事比起來其實根本算不了什麼。
真的。
尤其是,當事情和那個他即將碰面的男人-若松浩扯上關係的時候。
而這些,現在的相川當然…不會知道………
◇
仰頭望去,整片整片的白雲襯著一片晴朗的天,天空除去那幾片白之後藍得近乎不可思議。
用自己的背包當枕頭,相川實半躺在小貨車露天的後座上,隨著車行的顛簸晃晃盪盪,雖然不是什麼舒適的位子,不過他長到這麼大還沒有坐過這種車子,更別說是日曬雨淋的後座了。新鮮有趣的感覺遠超過行程的不適,更何況一路上如畫似美麗的風景更不是平時自己身處的鋼筋水泥築構的東京可以看到的。
「呼…好漂亮的地方…」深深呼息,空氣中滿溢的、草木山水的香帶著泥土的厚實,是種令人心情愉悅的味道。「住在這裡真好…那位若松先生…就是因為這樣才不願意回京都的嗎…」
想著,相川輕輕的嘆了口氣。
從上衣口袋中拿出自從自己離開東京已經看了不知多少次的照片,腦中再次迅速的整理出他即將去見的那個男人的背景。
若松浩。
二十二歲,京都第一黑幫-松組組長;同時也是近畿一帶以俠義古風聞名的五代組組長的的次子。這對分居中的夫妻生有三個兒子,一家五口卻是分居各地,少有相聚的時候。現在是因為松組老組長認為自己年事已高,有意將自己的孩子立為接班人,也才會在這個時候頗為突然的開始了尋找孩子下落的行動。
原本人家的家務事是不會和自己扯上關係的。問題就在於自己的老闆是那對夫妻的姪兒。找孩子這件說起來好笑其實也頗丟臉的任務,就這麼被丟到和三個孩子在幼年時多少有些交情的淡路身上。
二十二啊…比我還小呢…
相川輕吁了口氣,視線從飄忽轉而定在手中拿著的照片上。
這是淡路在交代自己這個任務時,和一些基本資料一起附上的。據說早幾年就離開家的若松浩留下來的照片也就只有這麼一張。
五乘七吋的照片上只有一個人。一個很年輕,莫約只有十六、七歲,卻以全身流露出一股狠戾氣質的男孩。
正面迎視鏡頭,因為背光看不清臉部完整的輪廓,略微俯視的眼神卻在黑暗模糊之間囂狂近乎傲慢。相機精準的抓下雪白長風衣在狂風中颯舞的力道,右手執握的武士刀上淺淺反射的光芒有著血紅的闇影淡淡;背景的重型機車靜靜停駐,大亮的車燈奪目,在暗夜裡照出金光一片,彷彿專屬他一人的舞台。
仔細盯著,照片上的男孩不管怎麼看,都不愧是擁有兩大幫派繼承人血緣的孩子。那份魄力滿溢的氣質雖然因年紀尚輕而有些外放,但其實已和身為蒼龍會之主的淡路隱隱相似。
「不愧是和淡路先生有相近血緣的人啊…」
喃喃自語著,相川又嘆了口氣。
我真的能夠說服這種人嗎?
雖然已看了不下數十次,相川的視線在抽離照片的瞬間還是帶著點逃難似的狼狽。
反正…努力去做也就是了。
說是為自己打氣不如說是自我安慰。相川就這麼一路抱著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搖搖晃晃的繼續往據說是若松浩所在的深山小村-福島村而去。
◇
「小哥、唷呵,醒一醒……」
「唔、嗯…?」
「到了啦,起來哦~」
「嗯…啊!」
相川猛一下瞪大眼,在瞬間映入眼底的滿天晴藍剎時讓相川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耶…
「好漂亮…」
「哈哈哈……」
站在貨車邊仰頭望著相川的中年男子有著一張黝黑純樸的臉龐,微微咧開的笑滿是親切:「你是睡傻啦?這裡喔,除了山就是樹,還有一大堆田是真的,醒了就快下來吧,我還得去送貨咧。」
「啊,對對,不好意思。」
相川有些靦腆地抓了抓頭,手忙腳亂地從旁邊抓起剛才被自己拿來當枕頭的大背包,對好心伸出手要扶他下車的大叔笑笑搖了搖頭,用有點笨拙的動作自己跳下了車。「大叔,謝謝!」
「不會啦,順便嘛。如果像你那樣笨笨的在山下等公車啊,大概天黑都還到不了。」
「啊…不是說一個半小時就有一班車嗎?」
「是啊。可是開上來就要三小時,車子只到村外的站牌,你要走進來還遠得很呢。你剛剛睡著了沒看到喔?」披著工作服的中年大叔抓起掛在頸間的毛巾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有趣地瞅著年輕人笑。
「啊、啊哈哈,因為天氣太好了…」尷尬地撥了撥頭髮,順手將大背包往背上背:「謝謝您一路帶我過來。那…請問您,教堂在哪一邊呢?」
「就在那邊啊…」中年大叔隨手指了一個方向:「看到沒?那邊那個屋頂上有十字架的就是了。」
「呃、喔喔,謝謝!」順著望去,不遠的前方果然有著小巧的西式建築,亮眼的藍色屋瓦上安著暗銀色的十字架,大片的彩繪玻璃在陽光下靜靜反射出七彩的虹。
「啊……」呆呆望著,在整片青綠的山中,被陽光抱擁的教堂。相川下意識的從領口拉出綴著小小銀製十字架的項鍊,專心一意的劃了個十字。「阿門。」
「喂。」
「啊、啊?!」
肩上被人猛拍了下,相川一回頭,才發現剛剛的那位大叔不但沒有離開,而且還正用著有趣的眼神盯著自己看:「你是來幹什麼的啊?這裡很少年輕人來的說。」
「我啊?我是來找人的。」順口回答著,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似的,他一把拉住了大叔:「請問,這裡有一位若松先生嗎?」
「若松…咦!?你是神父的朋友嗎?」原本有些生疏的神情在瞬間笑出溫暖的親切:「早說嘛,來來,上車上車,我送你過去!」
「啊?神父…呃…」還沒時間疑惑,相川先分神拉回自己被突然異常親切地大叔扯走的背包,慌慌張張地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啦,一點點路而已,我走過去就好啦。」看著大叔還是一副想要拉住自己的表情,相川連忙又補了句:「這裡很漂亮,走起來很舒服。」
「哈哈哈,那是你不住在這,要是住在這邊啊,包你走到不想走。」大叔果真鬆了手,哈哈笑了兩聲,頗有鄉下人特有的親切感。「真的不要我送你嗎?」
「嗯嗯嗯。」用力搖著頭,相川咧出愉快的笑:「謝謝。」
「好吧,吶,看到神父跟他說一聲,看他要不要晚上過來我家吃飯,我家那口子說今天我家小鬼生日,她要煮些好吃的。」
「喔,好的。」
「那我走啦,你自己走過去,找不到路就隨便找個人問。說是要找神父每個人都知道的啦。」
「好,謝謝……」
望著大叔跳上車,沒一會兒工夫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相川深深吸了口氣:「空氣真好~」用力吐掉吞進肚裡的空氣,相川順手拉好肩上有些滑落的背包,看好了方向,開始往教堂走去。
「神父…嗎…」
一路走著,相川突然想起剛才突然變得親切起來的大叔,以及,那位大叔對若松的稱呼。
那位若松先生…在這裡究竟是在做些什麼呢?
從資料上看起來,那位若松先生當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就已經是統領關東一帶人數最多、規模最大的暴走族-敗血,氣焰囂張到連警方也只有閃避不敢取締,光憑旗幟就可以號令千人的傳說中的總長了耶…
而且『敗血』是以武鬥聞名的組織,據說當年只要是惹上敗血,就連想要留下屍體都是困難的事…
咕嚕…
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相川一抬頭看見略偏向西卻溫暖依舊的太陽才驚覺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光害怕是沒有用的,相川實!
默默的安慰著自己,相川又深深吸了口氣才發現教堂已近在眼前。
敝開的大門在望去時竟像是聖經中的天國之門。雖然不是教徒,但對於宗教的尊敬還是讓相川不由自主的慎重起來。
從外看去,下午的教堂在空盪中竟神聖地不可思議,相川又深呼吸了好幾次,才一握拳。
「好、進去吧!」
對自己鼓勵性的點了點頭,相川拿出破釜沉舟的魄力,大跨步走到教堂前。
「日安,請問…」
所謂突發性的勇氣這種東西往往支撐不了太久,就算是破釜沉舟也只是讓時間拉長一點點罷了。相川小小聲的問著,邊小心翼翼的從門邊探進半顆頭,張望。
教堂並不大。從門口到講壇大約只有十多步的距離。一排排的長椅整齊排列,走道盡頭的,是大張雙臂、以釘銬之姿站立著的耶穌塑像。
略暗卻依然燦爛的陽光穿透教堂的彩繪玻璃灑進室內,將整個空間渲成一片澄澄的金。因風揚起的沙塵在光暈散染之下顆粒鮮明卻又迷濛,只一扇門的的區隔,教堂裡的空氣卻是靜謐肅穆得不可思議。
在教堂裡只有一個人,一個男人。
獨自坐在講壇前方的長椅上,微微傾下身體的角度看起來像是正在閱讀著什麼,也許是正好聽到了相川的叫喚,所以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回過了頭。
在和相川視線相對的同時,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神情的男人眨了眨眼,神色溫和的開口:「日安。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相川先是呆了下,然後才意識到對方在和自己說話。
「啊…對不起,我打擾到您了是嗎?」不好意思的欠了欠身,相川走進教堂。
「沒關係,我也只是無聊在看書而已。」那人笑了笑,看相川走了進來所以跟著站起身。
「真是不好意思…」不自覺得小了聲音,那人在陽光中展現的臉龐竟意外的有種世外的氣質。略揚的眉色調濃烈,細緻的鼻樑微薄的唇,半長的髮整齊的束在腦後,額前垂下的幾許髮絲卻給大刀精鑿般的臉孔添了幾分溫柔恬淡。
掩在銀邊無框眼鏡下的、微微笑彎的瞳眸似乎是因光而輕瞇起,卻份外有種怡人的優雅。
「不會的。」微微笑起的神態似乎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男人對相川輕輕點了點頭:「我沒有見過你呢…你是村裡的人嗎?」
「呃、呃…」相川輕輕眨著眼,對方太過從容的態度也讓自己稍微放鬆了下來,跟著露出笑:「我是來找人的。」
「哦?找人?」微微往旁歪了歪頭,男人淺笑的神情帶著一種毫不做作的溫和氣質:「需要幫忙嗎?這個村子不大,上上下下有幾個人數也數的出來。你找誰呢?」
「啊,真的嗎?!」喜出望外的瞪大了眼,相川高興地笑了起來,一半也是因為對方的笑容奇異地有種安撫的作用:「我要找一位若松浩先生。」
看到對方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突然挑了挑眉,相川有些疑惑之餘立即想起照片上的、那個看起來其實有種兇惡氣息的男孩。小心翼翼地嚥了口口水,相川開始慎重考慮要不要拿出照片來讓對方看。
「若松浩…嗎?」
「是、是的,我是他家裡派來的人、唔…」
話說出口才開始思考這樣說好不好。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對方看起來再親切畢竟還是不認識的外人。可…
看著他身上素面無紋的黑色會衣,領口垂下的銀質十字架在淡淡日光中閃鑠聖潔的光。無論如何,相川也無法隨口對他說謊。
「哦…」
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男人一邊走向了相川。
相川直至男人在自己面前站定,才意外地發現這個遠遠看起來斯文溫柔的男子有著一副幾乎可用完美形容的體格。
自己抬起頭剛好可以看到男人線條漂亮的下顎,身高上的差異突然讓相川在瞬間怨恨起自己的父母。
「我就是。」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這麼簡單就找到人哈哈哈、啊!」
猛一下瞪大眼,相川倏地往後退了一大步:「你你你你你你……」
「我就是若松浩。」似乎覺得這樣驚慌失措的相川很有趣,若松微微歪著頭,輕輕柔柔的笑了:「是誰要你來找我呢?小弟。」
平時總是梳理整齊的髮現下散開了些,揚在風裡盡是囂狂肆意。
適切合身的黑袍,潔白衣領上垂落的銀質十字架完美浮動清聖潔淨的光,正如同那人平常優雅而溫柔的笑容。
事實上是完全不可信任的。
相川實看著、想著,難以置信的震撼在許久之後的現在依然滿佈全身。
他其實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男人俐落轉身的同時,最後一個敵人也正哀鳴著倒下。他微閤起眸,毫不在意似的微笑隱然帶著血腥和殺氣。
「廢物。」
哇哇哇每次都這樣…
默默吞嚥,相川只能呆站著、看著那個微笑淡淡的男人一步步走向自己,明明閒散似的步伐優雅卻又漠然。
站定,男人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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