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澤第一眼看見吳靖亞,是個晴朗的夏天。
一身便服,引人注意的冷漠容顏,寂寞的抽著菸。
從來不明白什麼是心動的他,卻在那一瞬間找到了自己的心跳。
而本以為他們只是無緣的陌生人,而上天卻讓他們有了交集……
吳靖討厭弱者,非常討厭。
因此他從來學不會同情,也討厭那些對他有所祈求的人。
所以他非常討厭江承澤。
粗魯的愛他,看著他一身狼狽,就是要告訴他,惹上了他就是這樣的下場。
但卻得來他無怨的眼神……
江承澤賭上他的喜歡,代價是必須任他使喚;
他奉陪他這場遊戲,代價是允許江承澤進入他的生活裡。
而命運,會把他們帶到多遠的地方……
章節試閱
1
因為久處黑暗,所以奢望火光,即便飛蛾撲火,也是一種成全。
你懂嗎?
* * *
第一次做愛的時候,他只覺得痛。
彷彿除了疼痛之外,他再也沒有其他的知覺。
後方那個穴口被強硬的撐開,那個人昂揚的硬物粗魯的搗了進來,他痛得幾乎承受不住,抓住被單的手指關節白得發青。
發軟的身體隨著律動一波波的被推向床頭,他渾身冰冷,只有腰間被人以手臂牢牢箝制住的地方還留有溫度。
「……呃……呃……」
他的喉間發出抽氣般的呻吟,身後的進出卻越加的激烈,他好像就連痛覺都要麻痺。
似乎身體就要從那個痛辣的部分被撕成兩半。
他下意識的向前爬行,想要擺脫身後逼入自己體內深處的東西,卻被那個人壓制得無法動彈,他的眼睛泛出朦朧的淚光。
如果心裡對那個人的慾望可以跟隨著這樣的疼痛而死去,他寧願自己能在現在多痛一些。
多痛一些,多習慣一些,以後再大的傷口都不會痛了。
是這樣子的吧?
抽動的搖擺越形劇烈,他死死的咬著枕角,咬得牙齦發酸。
那個人停止了動作,他正茫然,卻忽然感覺眼睛被溫暖的指尖觸碰上。
「哭了?」那個人的聲音有著冷漠的嘲弄,「為什麼?」
深入後方的硬物突然被抽了出來,他措手不及,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一個東西丟到了他的面前,他瞇著模糊的視線,才辨認出那是一隻沾了血的保險套。
「這個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那個人輕笑了聲。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臉埋進了枕頭。
床墊上承受的壓力赫然減輕,過沒多久,他便聞到一陣煙味。
他太熟悉那樣的煙味。
那個人的身上總是沾染著這樣的煙味,那是一種不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味道。
那個人,吳靖亞。
* * *
他注意他已經很久了。
雖然兩人在高一就已經同班過一年,但在江承澤的印象當中,他從來沒有和吳靖亞說過一句話。
不過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旁人的眼中,他們絕對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兩個人。
他是典型品學兼優長相平凡的好學生,而吳靖亞正好和他完全相反,除了人帥之外一無是處,抽煙打架翹課樣樣都來,標準的問題學生。
但他卻在吳靖亞身上嗅到同類的氣息。
每次的擦肩錯身,吳靖亞特有的淡淡菸草味總伴隨著慾望朝他襲來,他幾乎壓不住這樣強烈的衝動,每每匿身於廁所自行套弄解決。
當高潮來臨,他總想起吳靖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鼻尖好像又會聞到了那樣苦澀的煙味,一種超齡的味道。
要怎麼樣,才能更靠近他一點呢?
他以為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他曾經這樣以為,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導師在課堂上凝重的宣佈,校長室遺失了錢,而且為數不少。
「如果是你拿的,我希望你現在能趕快把錢還出來,校長答應會既往不咎。」老師的視線緩緩在班上每個同學的臉上掃過,「或者你們有誰看見了,知道是誰拿的錢,請在下課的時候馬上跟我報告,讓老師來處理。」
江承澤看了吳靖亞一眼,只見他隻手撐著頭,盯著窗外發呆。
下課時間。
教室裡鬧哄哄的在談論剛剛丟錢的那件事情,江承澤發現吳靖亞不在位置上了。
「阿澤,你覺得會是誰偷錢啊?」坐在前座的同學半轉過身來,一副準備好開始聊天的架式。
他虛應的笑笑,離開了位置。
他知道他會在什麼地方。
學校的頂樓,學生一向被禁止去的地方。
爬了幾層樓梯,他看見通往頂樓的門微敞著,一旁丟棄著被撬開的鎖頭。
他知道他就在那裡。
吳靖亞背對著他,手扶著欄杆,指間夾著一根煙,伸展開來的肩背線條優美,他知道這是全校多少女生的嚮往。
「抽這麼多煙,對身體不好吧?」他問。
吳靖亞猛然回頭,漂亮的眼睛盯著他。
「關你屁事。」他的語氣冷淡疏離。
江承澤不甚在乎的笑笑,吳靖亞看了他一眼,抽了一口煙,欲越過他而去。
「……我看見了。」江承澤輕輕的說。
吳靖亞的動作頓了頓。
「我看見你昨天在校長室前面。」江承澤淺淺的拉開了唇角。
他發現吳靖亞眼睛的顏色黑得很深,他從沒看過這麼美的一雙眼睛,縱使眼睛的主人現在不善得陰沉。
「你想說什麼?」
「我沒有想說什麼啊。」江承澤溫溫的笑,「我只是昨天放學的時候,看到你站在校長室前面覺得有點好奇而已,沒想到你後來居然真的從窗戶爬進去裡面了。」
吳靖亞的眼色更為深沉。
要怎麼樣,才能讓自己浮現在那雙眼睛裡面呢?
「你去告我也沒有用,我沒有拿錢。」吳靖亞說。
「我從來沒有認為錢是你拿的意思啊。」江承澤看起來似乎有些訝異,「我只是有點好奇,當教官和老師聽到我說了這件事情之後,他們會對你會有怎樣的一個看法。」
吳靖亞有著小小的沈默。
「你想要什麼?」
江承澤笑了,笑中有著讚許。
「你蠻聰明的。」
「你到底想要什麼?」吳靖亞不耐煩起來。
江承澤還是笑,不過喉間有些緊張的發澀。
「我想要你跟我做愛。」
吳靖亞怔了怔,驀然皺眉,「你是gay?」
「我是,而且我也知道你是。」
他們擁有同類的氣息,自從他第一眼看見他,他就知道了。
「你這樣算是挑釁嗎?」吳靖亞挑眉,「你怎麼會認為我會答應跟你做愛?」
「……你不敢嗎?」江承澤靜靜的看著他。
回視著那雙眼睛,吳靖亞瞇細了眸,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煙。
「你有多瞭解我?」他靠近江承澤,慢慢的將煙霧吐在他的臉上,唇角倏然勾起一抹笑,既俊又邪,「我勸你最好別惹我,一旦你惹上了,後果可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他的視線對上他的,如黑曜般的眸瞳有著懾人的波光,江承澤正愣著,肩窩上突地一疼,他垂眼望去,發現吳靖亞在他的右肩上撚熄了煙。
「別惹我。」吳靖亞說。
低低的迴蕩在他耳際,如同一個詛咒。
* * *
他第一眼看見吳靖亞,是個晴朗的夏天。
放學後的時間,隔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他卻那麼輕易的一眼就看見了他。
一身便服,過於惹人注意的臉孔有著冷淡的神情,吳靖亞就那樣靜靜的靠著牆站著,寂寞的抽著煙。
江承澤從來不明白什麼是心動,然而卻在那一瞬間找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以為他們是無緣的,只一眼的陌生人。
第二天,老師在臺上介紹著轉學生,他怔怔的滑落了掌中的筆。
飛蛾撲火,不過一剎那的衝動,而我卻為了你,等了那麼久。
肩膀上的傷,復原的慢,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出自於主人的疏於照料。
江承澤承認自己並不那麼希望這個傷口能夠迅速的好起來,只有這樣,他好像才能留住一點吳靖亞的什麼。
吳靖亞抽過的煙熄滅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皮膚上燒開了一個傷口,卻也像是一個曖昧的吻痕。
他仍繼續想著吳靖亞而自慰,想像的畫面似乎因此而更具體了些。
遺失的錢還是沒有著落,師長們似乎開始將犯人鎖定為學校裡的問題學生,其中之一,便是吳靖亞。
一日午休,江承澤正準備進入導師休息室登記數學考卷的成績,卻不料看見吳靖亞站在導師的辦公桌旁邊。
他訝異的望瞭望他,卻得來一個陰冷的眼色。
「承澤,你來啦?」導師露出笑臉看他,「考卷我都放在那邊的角落,你趕快把成績登記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江承澤微笑著點了點頭,走到角落的小桌旁坐下。
「有同學告訴我,他看到你那天在校長室前面徘徊,關於這點你有什麼話要說?」導師的聲音壓得較為低沉,江承澤心一跳。
吳靖亞有著半晌的沈默。
「我沒有拿錢。」他緩慢而堅定的說。
導師嘆出一口氣,「你現在承認了,校長會答應不追究的。不管你錢花了多少都快點拿出來,老師再幫你想辦法……」
「我說了,我沒有拿錢。」吳靖亞的嗓音有著不耐煩的冷硬。
江承澤幾乎可以想像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會亮起怎樣憤怒的光采。
那雙眼睛曾經那麼的靠近他,那雙眼睛曾經看著他。
「那你那天到校長室前面去做什麼?」導師的聲音也高亢了些,不再是善誘的柔和。
吳靖亞固執的緊閉著嘴唇。
「那是因為我們打了一個賭。」江承澤忽然說。
另外兩人紛紛轉頭看著他,江承澤注意到吳靖亞的眼神裡帶著怎樣的一股輕蔑。
「你們打賭?」導師的神情看起來有些茫然。
「我們賭了一個約,賭放在櫃子上的獎盃總共有幾個。」江承澤淺淺的笑,笑出頰上的淺淺一枚酒窩,「靖亞那天是去確認獎盃總共有幾個的,結果是我贏了,總共二十三個。」
「真的是這樣的嗎?」導師懷疑的看著吳靖亞。
吳靖亞靜靜的垂著眼睛,嘲諷的笑了。
「連班長都這樣說了,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靖亞,你輸了就輸了嘛,有什麼不好意思跟人說的呢?」江承澤像是有些不解的皺眉。
「你們兩個的交情這麼好啊?」導師的語氣有些不可思議,江承澤暗忖,她應該是相信了。
「我們兩個從高一就同班了。」他仍然一臉人畜無害的笑。
和吳靖亞並肩走出導師休息室,他們沈默了一小段路。
「別以為你幫了我什麼。」吳靖亞說。
「我從來沒那麼以為啊。」江承澤還是微笑。
路過了一個樓梯轉角,江承澤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吳靖亞抓甩上轉角內側的牆壁。
頭撞上了牆,江承澤吃痛的哼了一聲,忍不住大聲,「你幹嘛啊?」
「你剛剛為什麼要幫我說話?」吳靖亞冷眼看他。
江承澤怒眼瞪視著他,過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怎麼了?覺得欠人人情心裡過不去了嗎?」他勾起嘴角,頂多只能稱上清秀的臉龐有著奇異的妖媚,「你很清楚我想要什麼。」
吳靖亞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倏然輕輕的觸碰上他的臉頰,那樣輕柔的觸感讓江承澤心一緊。
「我也說過,我不是什麼好惹的人。」指腹忽地箝制般的施力,像是要捏碎他的臉骨般的用力,吳靖亞的語氣低柔陰狠,「我說過了,別來惹我。」
江承澤咬著牙,瞇細了眼睛,倔強道:「如果我說不呢?」
臉顎上的壓力忽地被釋放,他揉著紅熱的痛處,卻見吳靖亞那雙眼睛藏著興味的笑意。
「那我們就來看看,你的下場會怎麼樣吧。」吳靖亞說。
他感受到他那混雜著煙味的氣息,這麼近,這麼遠。
「今天放學以後,在校門口等我。」
* * *
他討厭弱者,非常討厭。
強者生存,弱者淘汰,這就是活下去的法則,因此他從來學不會同情,也不認為有那個必要去學習。
他也討厭那些對他有所祈求的人,他討厭他們凝視著他的眼睛,那只讓他覺得噁心得想吐。
他更討厭被威脅的感覺,那個感覺就像自己的咽喉被掐在別人的手裡一樣,不舒服到他勢必要捏斷了對方的脖子之後才能平靜。
所以他非常討厭江承澤。
討厭到他願意委屈自己,只為了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痛苦。
第一次做愛的時候,吳靖亞故意挑了間陳舊廉價的旅館房間。
一踏入房間,濕沉的黴味馬上對鼻腔的黏膜造成不適的悶癢,本該是雪白的床單上有著不明的黃色汙漬,窄小的空間簡陋到不能再簡陋,而江承澤卻只是皺了皺眉,不發一言。
吳靖亞轉過眼睛看著他,愉悅的笑了。
「怎麼樣,還喜歡這個地方嗎?」他惺惺作態。
江承澤扯了扯唇角,「你的品味真有待商榷。」
「我只是覺得,怎麼樣的人就該配怎麼樣的地方,你覺得呢?」他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如果你認為你的程度只能來這樣的旅館,那麼你又要我說什麼呢?」江承澤的語氣仍是不慍不火,卻被吳靖亞發現了他膝蓋的顫抖。
吳靖亞沉思著,忽然抬眼看他。
「脫衣服。」他說,帶著命令的口吻。
江承澤微乎其微的顫了下,不是很確定的回看著他。
「脫啊。」吳靖亞擰了擰眉,不耐煩道。
江承澤垂著眼睛,指尖猶豫的滑過襯衫的釦子,他深深吸了口氣,迅速的解開釦子,吳靖亞注意到他的手指有著顫動。
隨著衣物一件件的剝除,蒼白而纖弱的身體顯露出來,在昏黃的光線下有著曖昧的美感。
吳靖亞沒料到,這麼平凡的面孔之下,卻有著這麼漂亮的身體。
「舔我。」吳靖亞接著說。
江承澤在他面前跪了下來,拉開他的拉鍊。
說實在的,這傢夥的技術爛得可以。他感覺到他青澀的舌頭,他感覺到他茫然的局促不安,然而不可否認的,他卻因此而產生反應。
真是瘋了。
吳靖亞對自己諷刺的笑。
江承澤是處男,他非常肯定。
不論是觸碰男人性器的不自在,或是他進入他時那種難捱的緊窒,在在顯示眼前的這個人完全沒有過經驗。
於是他選擇了最殘忍的方式對待他。
沒有仔細的擴張那個容易受傷的穴口,他僅就著套子上的潤滑用力的將自己塞了進去,他感覺到江承澤的僵直和抽氣,他完全沒有因此而感到心軟。
這是你自找的。
吳靖亞冷眼看著江承澤因為緊抓著被單而泛白的手指關節。
和男人比較起來是較為窄了些的肩胛骨劇烈的抽動著,他猜是因為拚命吸氣忍痛的關係,他忍不住想微笑問江承澤這又是何必。
為什麼要執意惹上他呢?
江承澤體內的溫度很高,連隔著套子都能感覺那樣的體溫。過緊的壁肉死死夾著他,一吸一吸的將他往裡面拉,雖然舒服可也並不好受,就像被禁錮住了一樣。
他用力的抽弄起,他聽見了江承澤難受的呻吟。
這是你自找的,這是你自找的。
他的進出越加的兇猛,他搗弄著他的內壁,他聽見他求救似的呻吟,他感受他發軟的冷汗,他的手指摸到了他滾燙的眼淚。
「哭了?」吳靖亞有些不解,卻又覺得有些好笑,「為什麼?」
向後退了退,將自己仍硬著的東西從江承澤的體內抽了出來,他這時才發現他流血了,紅艷艷的染上了床單,彷彿處女落了紅。
「這個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他將保險套取下丟到江承澤的眼前,不禁笑了出來。
這是你自找的,不是嗎?
他冷冷看著江承澤挫折的把整張臉埋進枕頭裡面,他站在床邊,靜靜的點起了一根煙。
弱者,對自己有所祈求的人,試圖想威脅自己的人。
就是這樣的下場。
「別惹我。」吳靖亞慢慢的吐出了煙,菸的味道很苦,但他已經習慣了。「我是你惹不起的。」
他輕輕的說。
說給江承澤聽,也像在說給自己聽。
* * *
江承澤請了兩天的假。
當吳靖亞再次在教室看見他,他的臉色仍是蒼白難看得像鬼一樣。
校長室遺失的那筆錢還是沒有找到,師長們把江承澤叫出去問過幾次,吳靖亞很清楚,一定是盤問有關自己那天的事情。
然而讓他訝異的是,江承澤似乎沒有把事情說出去。
午休時間,他煙癮犯了,所以上了頂樓想抽煙。
頂樓的門微微敞開著,吳靖亞瞇起那雙漂亮的眼睛。
江承澤在那裡,靠著欄杆,像是在想著什麼似的往上看著天空。
明明是這麼平凡的人,可是有時候看了,卻又感覺他那麼特殊的令人印象深刻。
「你來這裡作什麼?」吳靖亞問。
江承澤沒有看他,只是淺淺的笑了。
「你看,今天的天空藍得好藍。」
完全是純粹的藍色,連一點點雲的顏色都沒有。
吳靖亞看著他,他的臉孔帶著些許病態的蒼白,他想起了他那天在床上的顫抖,纖細的肩胛骨劇烈的抽動。
「這裡不是好學生該來的地方。」他有些鄙夷的笑。
「我也不是什麼好學生。」江承澤輕輕的說,吳靖亞注意到他垂下的睫毛又長又密。
吳靖亞點起了一根煙。
「我常常在想,這個世界果真是很不公平的。」
「喔?」吳靖亞淡淡的挑起了一邊眉,無聊的應著。
「我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主動的想要過什麼東西。可是一旦只要我心裡想要了,就註定了我永遠都得不到。」江承澤轉過眼睛看著他笑,「很可悲吧?」
吳靖亞靜靜的抽著煙。
他不明白為什麼江承澤要跟他說這些,也不明白這個大家眼中的資優生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他也不想明白。
江承澤本來就跟他無關。
「可是我決定了,就算得不到也沒關係,因為我真的很想要。」江承澤的聲音近乎喃喃。
「你說什麼?」吳靖亞沒聽清楚。
「你很討厭我,對吧?」江承澤微笑著。
吳靖亞看著他臉頰上的淡淡浮出的那枚酒窩,忽然覺得厭煩的皺起了眉毛,「沒錯啊。」
「可是我卻很喜歡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吳靖亞煩躁的撚熄了煙。
他討厭這樣閃閃爍爍的言語,彷彿文字遊戲一樣的想算計些什麼。
「我想跟你打個賭。」江承澤平靜的說,「賭我還能這樣喜歡你多久。」
「為什麼我要配合你的遊戲?我有什麼好處嗎?」吳靖亞斜著眼睛看他,似乎有所衡量。
「在這段時間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江承澤勾起了唇角,「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那你可以想盡任何辦法來讓我覺得痛苦啊。」
吳靖亞又點起了一根煙。
「真搞不懂你們這種資優生都在想些什麼。」他倏地彎了彎唇,笑得邪俊,「不過聽起來對我好像也沒什麼壞處。」
「你答應了?」江承澤有些屏息。
「我是可以答應,不過先說好,這個遊戲的主導權在我。」吳靖亞緩緩的說,
「除非我喊停,這遊戲才能停止。」
「那如果我不再喜歡你了呢?」
「那是你的事情。」吳靖亞的黑色眼睛有著深沉的光亮,「除非我喊停,否則我和你都不能抽身離開這場遊戲。」
他認為這樣再公平不過了。
江承澤賭上他的喜歡,代價是必須任他使喚;而他奉陪他這場遊戲,代價是允許江承澤進入他的生活裡。
他認為這樣再公平不過了。
「好。」江承澤說,「那就這樣吧。」
那就這樣吧,他們兩個人。
江承澤想看,命運會把他們帶到多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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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久處黑暗,所以奢望火光,即便飛蛾撲火,也是一種成全。
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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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愛的時候,他只覺得痛。
彷彿除了疼痛之外,他再也沒有其他的知覺。
後方那個穴口被強硬的撐開,那個人昂揚的硬物粗魯的搗了進來,他痛得幾乎承受不住,抓住被單的手指關節白得發青。
發軟的身體隨著律動一波波的被推向床頭,他渾身冰冷,只有腰間被人以手臂牢牢箝制住的地方還留有溫度。
「……呃……呃……」
他的喉間發出抽氣般的呻吟,身後的進出卻越加的激烈,他好像就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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