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I、法醫學面臨最大挑戰!
當科學鑑識≠還原真相,
我們還能相信什麼?
紐約時報、出版家週刊、華盛頓郵報、華爾街日報、邦諾書店等全美各大排行榜熱門暢銷書!
[特別收錄] 凱絲‧萊克斯的鑑識科學檔案
我的腦海裡不斷浮現死者生前掙扎的模樣,
絕望、哀鳴,最後蜷曲在酷寒的坑裡直到化為白骨。
我細數著眼前遭風雪啃蝕、殘缺不全的骨骸,
203、204、205……
怎麼就是獨缺那最關鍵的第206塊骨頭?
生性儉樸的安娜及克莉絲汀,姊妹倆相依為命已經超過八十年了,平常鮮少與人往來,然而等她們再次「公開露面」時,姊姊安娜在家中被人用拐杖打死,妹妹克莉絲汀則行蹤成謎,十八個月來下落不明。正當警方全面搜尋克莉絲汀時,卻意外地在離她們家不遠處的坑洞內,發現了一具已成骨骸的屍體──難道這就是失蹤的克莉絲汀?
女法醫唐普奉命調查此案,並輾轉得知克莉絲汀有右手小指骨彎曲的症狀,可以藉此鑑別無名屍的身分,沒想到屍體的右手小指骨卻竟然不翼而飛!但唐普還來不及思索其中的重重疑點,就又傳來了一起謀殺案,死者同樣也是高齡女性,而且正好就住在鄰近城鎮……
一宗接著一宗的殺人案件,一環扣著一環的連鎖訊息,更離奇的是,每次只要唐普接手,那塊關鍵的骨頭就會平空消失!面對長官的指責和質疑,讓唐普不禁漸漸失去了專業的自信。難道有人暗地裡搞鬼?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心亂如麻的唐普,這次還能順利破案嗎?……
作者簡介:
凱絲‧萊克斯 KathyReichs
如同自己筆下的女主角唐普蘭絲‧布蘭納,於加拿大魁北克省法務部中央犯罪暨法醫研究所擔任法醫,同時身兼美國刑事鑑識學會副主席,也是加拿大國家警政諮詢委員會一員。除此之外,她還是全美刑事人類學協會五十六名檢定合格法醫之一。美國芝加哥是孕育萊克斯的故鄉,她於西北大學取得博士學位,目前也在北卡羅萊納大學教授人類學課程,由於工作緣故使她必須定期往返美國夏洛特與加拿大蒙特婁。
她的第一本小說《聽!骨頭在說話》不但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更為她贏得一九九七年「亞瑟‧埃利斯」小說新人獎的榮耀。此後的作品如《看!死亡的顏色》、《追!致命的抉擇》、《逃!戰慄的追殺》、《玩骨頭的女人》、《人骨密碼》、《骷髏之詩》與《惡意的骨頭》等,本本都登上全美各大暢銷排行榜,也為她打開國際知名度。她的最新作品是與兒子布蘭登‧萊克斯合著的青少年科幻驚悚小說《致命病毒》(Virals,暫譯)。此外,美國福斯電視台亦以唐普蘭絲為主角改編成電視影集「尋骨線索」,並由凱絲‧萊克斯親自擔任製作人。
凱絲‧萊克斯英文官方網站:
http://www.kathyreichs.com
譯者簡介:
陳筠臻
畢業於台大外文系。曾任出版社編譯、雜誌與影片字幕翻譯。目前為兼職譯者,譯有《惡意的骨頭》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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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推薦:
名家&媒體推薦︰
「當你全神貫注於書中的法醫人類學與解剖學知識時,看得出凱絲‧萊克斯不但傾囊相授,而且她真的熱愛這些學科……這些細節不但填補了讀者必須知道的背景知識,也讓情節、書中角色及故事氛圍更加豐富……她是實實在在的懸疑大師!」──【名小說家】傑佛瑞‧迪佛
「製造懸疑的天才!」──【紐約每日新聞】
「書中的法醫科學知識引人入勝,與唐普在驗屍室裡共度的每分每秒都令人回味無窮!」──【紐約時報】
「凱絲‧萊克斯太傑出了!結合科學知識、角色深度與曲折情節的高難度演出,節奏俐落且極富娛樂性!」──【《書單》雜誌】
「我愛死這部小說了!嚴謹的科學名詞竟能與明快風趣的對話天衣無縫地合為一體。從科學家到說書人,你怎能不對凱絲‧萊克斯又愛又妒?!」──【名小說家】珊卓‧布朗
「書中科學知識簡潔有力,故事謎底迂迴曲折!」──【休士頓紀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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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懸疑的天才!」──【紐約每日新聞】
「書中的法醫科學知識引人入勝,與唐普在驗屍室裡共度的每分每秒都令人回味無窮!」──【紐約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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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1
全身發冷,四肢麻痺,抱著不安與困惑,我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較極地的冬天更為深沉。
我還活著嗎?
我感應周遭的動靜,用力吸了口氣。
數種氣味隨著肌肉的抽動湧入大腦中。
霉味、潮濕的土壤味和某種有機物質的味道,給了我些許所處時空的提示。
難道這裡是地獄?還是我被埋在地表之下?
我嘗試用聽覺感應。
一片死寂,無法被貫穿的寧靜。
等等!我還是找到微弱的音源,鼻孔周圍環繞的空氣、直衝耳際的血液不斷發出聲響。
屍體是不會呼吸的,死人的心臟也不可能跳動。
更多知覺傳進我的神智,身體下方的硬物,右臉頰上的灼熱感。
我抬起頭,膽汁的苦味在口中亂竄。
我移動臀部,紓解頸部因扭曲而產生的壓力。
左腿傳來一陣疼痛,我不禁呻吟,終止了寂靜的氣氛。
身體本能地停止施力,血液在癱瘓的軀體裡加重脈動。
我蜷曲著,豎耳聆聽恐懼的詭調。
不久,我開始重新認知,聲音原來出自我的喉嚨。
我能感受疼痛,我的身體還有反應,我還活著。
但這裡是哪裡?
一口將膽汁吐掉,我試著將手向外伸,動作卻受到阻礙,這才發現雙手被緊緊綁住。
我試著擺動下半身,將膝蓋移往胸口,接著雙腳一併向下蹬,雙手竟也一同放下。
我再試第二次,這次更用力擺動,我感受到腿部神經正在灼燒。
我忍住不叫,努力重整逐漸錯亂的思緒。
我被綁住了,手腳一起被綁住了,然後被遺棄在這裡。
這是什麼地方?是何時發生的事?是誰做的?他為何要這麼做?
腦中無法連結近期事件的相關記憶,我無法思考,腦袋好像破了個大洞。
我記得與女兒凱蒂外出野餐那天,但那是夏天發生的事了,從周圍的冷空氣判斷,現在應該是冬天。
一陣哀傷襲來,最後一次見到萊恩是十月份吧,後來還有跟他見面嗎?
腦中浮現聖誕節時收到的亮紅色毛衣,是今年的聖誕禮物嗎?我無從推斷。
腦中一片混沌,我用力回想過去數天發生的大小事情,然而腦袋仍然無法對焦。
模糊且毫無邏輯的印象不斷出現,又快速消失。
陰影中浮現一個身形,是男是女?他狂怒地吼叫。他在生氣什麼?他在對誰大吼?
融化的雪,玻璃上閃爍的光線,斑駁門後無止境的黑暗。
血液膨脹衝擊腦壁,我不斷嘗試,卻始終無法整頓紊亂的腦內活動。
我被下藥了嗎?還是頭部受到重創?
我腿上的情況到底有多糟?就算能夠活動,我還能走路嗎?還能爬動嗎?
手部麻痺無知覺,手指想必也動不了。我試著掙脫手腕上的束縛物,徒勞無功。
挫敗感化成眼淚溫濕了我的眼瞼。
別哭!
咬緊牙關,我調整身體,背朝下雙腳舉高,接著腳踝用力向外扯。回應我的僅是左小腿椎心刺骨的痛。
我完全喪失知覺。
我再次醒來,無法判斷到底昏了多久,口好渴,嘴唇好乾,腿部的灼痛已淡化為持續的抽痛。
我讓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但瞳孔絲毫無法反應,周圍的黑幕如此緊密,不容許一絲絲光線滲入。
腦中再次浮現同樣的問題。這裡到底是哪裡?到底為什麼?到底是誰這樣對我?
很明顯的,我被綁架了。我不幸成為某種變態遊戲的犧牲者,還是被視為非除不可的眼中釘?
這樣一想,思路豁然開朗。腦中浮現一張解剖照片,那是一具屍體,扭曲且焦黑,下顎用力撐開,彷彿延續臨死前淒厲的慘叫。
影像如萬花筒般一幕接著一幕出現。兩間停屍間、兩間解剖室、兩間研究室門上的名牌顯示同一個名字:唐普蘭絲‧布蘭納,人類學法醫。
我人是在夏洛特嗎?還是在蒙特婁?
北卡羅來納州就算冬天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低溫。
現在應該是冬天吧,我應該在魁北克吧。
我在哪裡被挾持的呢?在家裡?在街上?還是在車上?在威弗里—德洛姆大樓旁?還是在實驗室?
這是臨時起意的犯罪事件,我倒楣成為目標?還是說我因為工作的關係被刻意鎖定,曾與我有過節的人挾怨報復?
我最後處理的是怎樣的案子?
我的老天!這裡怎麼會這麼冷,這麼黑,這麼了無聲息?
周圍傳來的氣味,為什麼令人如此熟悉,卻又屢猜不透?
再一次,我竭力扭動身軀,然而像烤乳豬一樣被綁著,再怎麼掙扎也無法逃脫。
「救命啊!有人在嗎!我在這裡!救命啊!」
我開始死命地求救,一次又一次地,直到氣力用盡。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無人回應我的哀求。
無助與恐懼再一次擾亂我的理智。
你不會在如此絕望的狀態下死去!
我忽略身體因寒冷與恐懼的不停顫抖,咬牙忍受腿部疼痛,用力弓起臀部,雙手儘可能向上猛推。一下、兩下、三下,指間感受到上方一呎處的硬物。
我再次向上用力,這次手上傳來扎實的接觸感,碎屑崩落掉入眼睛與口中。
吐出口中穢物,我將身體往右傾,用雙腳與單臂施力向後移動。粗糙的地面磨破手肘與腳跟皮膚,腳踝傳來劇痛,但我不以為意,我必須逃出去!
推進一陣後碰到一面牆,一面磚與灰泥築成的方形牆。
將身體往左傾,以同樣方式反向緩慢移動,又碰到另一面牆。
不斷加總的恐懼讓腎上腺素在全身流竄,我全身僵直,呼吸愈來愈用力。
我被囚禁在一個約三呎高、六呎寬的空間中。就算知道這個空間的實際尺寸,我還是覺得四周牆面正向我迫近。
我再也撐不住了。
我開始大叫,發瘋似的雙拳搥打磚牆,眼淚逕自流下。
我持續大聲求救,將命運託付給經過的陌生人,不管誰聽到都好。
當手指關節再也負荷不住,我用手掌拍擊。
當手臂再也無力舉起,我用雙腳狂踢。
好痛!全身感受到撕裂般的劇痛!求救聲最終變為痛苦的哀嚎。
我認輸了。身體往後倒不停喘息,汗水似乎提供了冷卻作用。
數張熟悉的面孔浮現腦海,凱蒂、萊恩、妹妹海莉、貓咪博蒂、前夫彼得。
我還能再見他們一面嗎?
我大聲啜泣,胸口陣陣刺痛。
我或許又失去了意志,讓我再次清醒的,是一陣聲音。
聲音從我身外傳來,不是我發出的聲音。
我挺直身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腦內突然靈光一現,清晰的記憶映入眼簾。
2
不停重複看錶、確認時間,然後嘆氣。腳步不停移踱。我們頭上的牆面掛鐘卻兀自規律地走著,無視於萊恩的急躁。這是一只傳統款式、長短針設計的圓形掛鐘,伴著秒針推移發出細微又尖銳的滴答聲。
我檢視四周環境,景象和我上次看見的完全相同,一樣的塑膠盤、印刷粗糙的冬季街景圖、馬克杯裡喝到一半的冷咖啡、LCD投影機、螢幕和雷射筆,找不到半點讓人驚奇的新事物。
再望向時鐘,上頭的字樣寫著「企業」,像是製造廠商的名字,也或許只是這款式的名稱。
現在流行替設計裝置冠上受洗名稱嗎?像是亞尼時鐘,或是瑞基調節器之類的。
好吧。我承認我跟萊恩一樣急性子,而且現在無聊透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老「企業」鐘精確報時,現在是十點二十二分。二十三分、二十四分、二十五……我們從九點開始就在這裡等候。
手指敲打桌面的曲目又重新演奏一輪,打半小時前,萊恩就已斷斷續續演奏了好幾回。驟擊驟停的節拍讓我更加焦慮。
「他會盡快過來見我們的。」我說。
「是他把我們找來的。」
「沒錯。」
「怎麼可能發生搞丟停屍間內屍體這種蠢事?」
「柯庫倫也無可奈何。他們手邊要處理的屍體就有兩百具,大家都忙翻了。」
大家都說我缺乏耐性,但魁北克安全局人身侵犯刑事案件組的安迪‧萊恩警探根本不知耐性為何物。
我早已摸透他的行為模式,接下來他會開始來回踱步。
萊恩和我正在芝加哥西岸的庫克郡所屬醫事檢察署(CCME)辦公室。基於病理學家克里斯多福‧柯庫倫的請求,我們專程從蒙特婁飛來這裡。
時間拉回三年前。一位當時年紀五十九歲的蘿絲‧喬曼女士,從芝加哥到魁北克欣賞秋楓美景。旅程第四天,她離開鎮上旅館外出散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只留下一房間行李,從此消失在世界上。
隔了兩年半,她的遺骸才在旅館北邊約半哩路程的樹林中被發現。屍體已腐壞多時,且多處遭動物破壞。當時我負責勘驗死者身分,而萊恩負責這起調查。現在,我和萊恩還得負責將蘿絲送回老家。
為何需要我們親自護送呢?對我來說,這是基於我和柯庫倫的多年交情,同時也是順便回老家拜訪一趟的藉口。對萊恩而言,這是免費與美女同遊「風城」的機會,何樂而不為?
克里斯多福‧柯庫倫和他老闆又是怎麼想的?這點我倒挺好奇。其實他們可以用較簡單的方式處理這件事,CCME的人可以到蒙特婁處理遺骸,或直接安排運送服務,因為直至不久前,蘿絲‧喬曼的家人對這起事件還表現得漠不關心。
令我不解的是,醫檢署已判斷蘿絲死於意外,他們為何現在又突然開始感興趣?為何在案子終結的九個月後,要求我們親自到芝加哥一趟呢?
儘管心中有諸多疑問,但我們沒那閒暇來釐清這些問題。
我和萊恩抵達時,大批媒體車停滿整條哈里遜街和大樓周圍。
柯庫倫載我們到會議廳,下車前對我們大略說明現在的狀況。前一天葬儀業者正打算進行火化時,發現一具屍體離奇失蹤,一連串調查隨即如火如荼展開。現在所有人力都忙著進行危機處理,署長急於和媒體斡旋,於是萊恩和我只好在這邊坐冷板凳了。
「我想家屬一定是抓狂了。」萊恩說。
「喔,是啊!這正是媒體最愛的話題。失蹤的屍體、悲慟難過的家屬與面子掛不住的政客,要拿普立茲獎就靠它了。」
我是重度新聞成癮者。在家看報紙會從頭版到最後一版照單全收,就算沒時間細讀也會將標題掃過一遍。通勤時刻,我每日收聽CNN或當地新聞電台。今天稍早在飯店房間,我已在WFLD和WGN這兩個新聞頻道間來回切換好幾遍。雖然對整起事件有了初步了解,卻完全沒料到它將引起的軒然大波,以及對我們產生的衝擊。
可想而知,萊恩又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我瞥了我的好夥伴「企業鐘」一眼以確認時間,賓果!心浮氣躁的警官果然按時巡房。
大約走了三十碼路程,萊恩總算坐回椅子上。
「庫克是什麼來頭?」
我愣了一下。
「庫克郡?」
「我不知道。」我說。
「有多大?」
「你是問庫克郡?」
「難不成是朵拉阿姨的屁股?」
「你有個叫朵拉的阿姨?」
「三個。」
這種家庭瑣事待日後再好好盤問他吧。
「庫克郡是美國人口密度第二高的郡,政府部門規模排名全國第十九。」我曾在某處看過這些資料。
「那最大的是?」
「你以為我腦袋裝了一整本年鑑嗎?」
「妳想說的是地圖集吧。」
「有些年鑑會附上普查資料。」我不甘示弱地回應,但從蒙特婁到這裡的長途跋涉,讓我實在提不起勁再和他鬥嘴。
儘管萊恩的陪伴大致上還算愉快,但他並不是個好的旅行夥伴,航空之神對他的「厚愛」更證實了我的說法。
原本兩小時就能搞定的行程,我們從蒙特婁的皮耶—艾利特‧楚杜國際機場到芝加哥的歐海爾機場居然花了足足六小時。一開始氣候不佳,接下來發生機械故障,然後又有脫軌演出的空勤人員在飛機跑道上大跳脫衣秀,諸如此類的鬧劇不斷發生,萊恩既生氣又沮喪,只好挑剔我說的每句話來打發時間。他還覺得自己非常幽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當萊恩又準備起身活動時,克里斯多福‧柯庫倫推開門走進來。他穿著一身實驗袍、牛仔褲和球鞋,有著蒼白的肌膚、綠色眼珠、紅頭髮和雀斑,柯庫倫長了張典型的愛爾蘭臉孔。此刻,他臉上的緊張神情顯而易見。
「真的很抱歉讓你們等那麼久。這件屍體失蹤案已經變成一場媒體鬧劇了。」
「我最討厭會走路的殭屍了。」萊恩試圖搞笑。
面色凝重的柯庫倫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尤其是自己看管的殭屍。」
「這是你的案子?」我問。
柯庫倫點頭。我看著他,不自覺回憶起無數往事。我記得那個瘦弱的小男孩,他那削瘦纖細的四肢,一頭雜亂、胡蘿蔔色頭髮;嵌在地板上排成一列的鐵書桌;炎熱盛夏夜晚街頭上的隨興同遊;坐在硬邦邦的木頭長椅上,等待永無止盡的彌撒結束的片刻。
年幼時,柯庫倫是我隔壁鄰居。我們住在南區一處叫比佛利的地方,同樣都是蘇格蘭聖瑪格利特教堂的正式成員。芝加哥的天主教徒是依宗教區域而非地理區域來識別個人身分,雖不符合常理,但也行之有年。
我八歲時,因為父親與弟弟過世,我們全家搬到北卡羅來納。柯庫倫則繼續住在那邊。很自然地,我們漸漸失去聯絡。長大後,我讀伊利諾州大學,接著又在西北大學唸完碩士。柯庫倫則就讀密西根大學醫學院,他在大學畢業後繼續完成病理學專業課程。我們兩人之前則因鑑識科學而重新聯絡上。
那是一九九二年的事,當時我們共同參與一起行李箱嬰屍案。再見面時,柯庫倫已經結婚、搬回芝加哥,還在朗渥德路上買了棟房子。雖然住得東邊一點、地段也高檔了些,柯庫倫最終還是回到這塊孕育他成長的土地。
「結果是我們這邊出了紕漏。」柯庫倫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那傢伙太瘦弱了,就躲在上層推車上,一個體型龐大的女人擋在他前面,技術人員漏掉他了。」
「原來是個好結局。」萊恩說。
柯庫倫輕哼一聲。「有種你跟威查克說。」
說到史丹利‧威查克這個人,全世界能凌駕在他蓬勃野心之上的,大概就只有他的自尊了。他是個出了名奸詐狡猾的角色。在他離開老東家醫檢署不久,便迅速建立起一套錯綜複雜的政治人脈網絡。威查克善用層層關係,如願被指派為庫克郡的醫事檢查官,相信沒人對這結果意外,但多半都會覺得不幸。
「威查克很火大吧?」我問。
「他對會破壞他名聲的事恨之入骨,也非常痛恨沒效率的做事方式。」柯庫倫嘆了口氣。
「我們這裡每天大約有二十件案子進來。從昨天到今天早上這段時間,我們的人已致電至少六十家葬儀社,詢問是否有屍體送錯地方。我們甚至調度四名技術人員和三名調查員一一確認屍體的指示牌,地毯式巡了三回才找到那傢伙。真是的,光那些長期無人認領的無名屍,就占據了我們大半冷藏櫃。」
「難免有出錯的時候嘛。」我試著說些激勵的話。
「是啊,不過搞丟屍體你就別想升遷了。」
「你是個出色的病理學家,能有你這個下屬算威查克走運。」
「不過他覺得我應該在更短時間內控制住局面。」
「你認為這件事還沒完?」萊恩問。
「在我們談話的同時,死者家屬可能已經在挑律師了。遇到這種難以承受的痛苦時,金錢是止痛的最佳良藥。就算事情已順利解決,他們還是會提出告訴。這就是美式作風。」
柯庫倫繞到桌子後方,我們一同坐下。
「威查克說會速戰速決。他已經和喬曼家族的律師密商過了。你們看到對方律師一定也會很滿意。」
「真的?」
「他就是芝加哥的傳奇人物,派瑞‧薛克特。我聽過他的訪問。他的辯護風格就是毫不留情地攻擊對手,對方被逼到無計可施後,自然就會自曝弱點。」
「人格上的弱點?還是證詞上的弱點?」
「這倒問倒我了。我只知道這傢伙說話挺嗆的。」
我看看萊恩,他聳聳肩。
管他是誰。
「那在他們抵達前,」我問。「我們為何要先到這邊?」
又一次,他面色凝重地掛著微笑。「你們吃過哞哞棒或是咕咕派嗎?」
我和海莉小時候,媽媽會在我們的午餐袋裡塞一把小脆餅。我不確定他說的東西是否就是媽媽的小點心,但還是點點頭。
萊恩一臉茫然。
「知道葳泉吧。」我翻譯成魁北克人的說法。「就像是喬斯‧路易士糕餅、或梅蕙絲手指餅乾那樣的東西。」
「點心餅。」他懂了。
「他們有十三種口味。」柯庫倫繼續說:「由史蜜鄰‧喬記食品經營,已經傳承兩個世代。」
「現在還買得到嗎?」我幾百年沒看到這種點心了。
柯庫倫點點頭。「換了新名字。」
「太可惜了,我們童年的好夥伴都變了樣。」
柯庫倫這次總算發自內心地笑了。「史蜜鄰‧喬記食品就是喬曼的家族企業。他們在一九七二年被一家大企業買下,成交額是兩千一百萬元。賣掉公司不是因為缺錢,他們的荷包早就賺飽了。」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萊恩也是。
「財力雄厚的食品世家想必擁有一定的政治影響力。」我說。
「影響力可大了。」
「所以要小心處理這件事。」
「沒錯。」
「我不懂。這案子九個月前就已經結案。喬曼家族也接到一份完整的詳細報告,卻從來沒有任何回應。驗屍官早就送了掛號信,他們卻遲遲沒派人來領遺體。」
「我會盡量解釋給你們聽,雖然這故事說來話長,有幾分真假也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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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發冷,四肢麻痺,抱著不安與困惑,我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較極地的冬天更為深沉。
我還活著嗎?
我感應周遭的動靜,用力吸了口氣。
數種氣味隨著肌肉的抽動湧入大腦中。
霉味、潮濕的土壤味和某種有機物質的味道,給了我些許所處時空的提示。
難道這裡是地獄?還是我被埋在地表之下?
我嘗試用聽覺感應。
一片死寂,無法被貫穿的寧靜。
等等!我還是找到微弱的音源,鼻孔周圍環繞的空氣、直衝耳際的血液不斷發出聲響。
屍體是不會呼吸的,死人的心臟也不可能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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