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梵國攝政王梵玖宵,
為了逃離梵國小皇帝的追捕,
只得攜家帶眷四處逃亡……
雖然說他的靈魂不是梵玖宵,但這副身體是,
所以梵玖宵留下的濫情帳,他現在都得吞了認了。
無論是與他兩情相悅的邢勳、天真可人的琉官,
還是冷淡病弱的梵玖歆及吃定他的神醫商悅錦……
總之,在他們面前他永遠都是最小的,
他們要,他只能含淚說YES!
更別說還有其他零零總總的糊塗帳……
吼--煩死了!要做就一起來啦!
反正……他也習慣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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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長年心事寄林扃,塵鬢已星星。芳意不如水遠,歸心欲與雲平。
留連一醉,花殘日永,雨後山明。從此量船載酒,莫教閒卻春情。
--《朝中措》范成大 著
上闋《舊愛‧桃花債》
其之一《邢勳篇》
「喂!你想死是不是?!」
畢竟是戰火連綿的亂世之秋,縱然大梵的天下已成定數,可終究比不上太平時候。天災之外還有人禍,區區凡夫俗子又能承受得住多少的變故?
那個落魄的年輕人怕是上橋來尋死的--我從第一眼瞥到他就意識到了。
周圍的人都在為難得的一次市集而忙碌雜亂著,只有他披頭散髮形容枯槁步履蹣跚,相比之下,也許他不去試圖躍橋跳河我反倒要更驚訝一些。
在看到他搖搖晃晃的身軀突然在橋頭一挺的剎那,我就知道該出事了。
擠過熙攘擁堵的趕集人群打算衝過去,卻被同行的傅采楓搶先一步將人從半空扯了回來!
還不等自己為了技不如人的無聊煩惱積怨,身邊那個人的一句突如其來的暴喝,卻如醍醐灌頂一般,使我僵硬在原地,思緒飄離週遭的紛亂,身不由己的盯著那熟悉的霸氣容顏流露出記憶中往昔飛揚的神采,漸漸地,竟似是痴了……
那樣的表情,那樣的神態,是了……
那樣的話,他也曾問過我……
「喂,你想死是不是?」
花的香味濃郁到令人有些窒息,頭頂上方淡淡飄來帶了點戲謔的聲音,飽含著縱慾後曖昧的慵懶,以及一個慣看了生死之人握著生殺大權後的冷漠囂張。
身體像被巨岩碾過似的,沉重且悶痛,我一點也不想回答他,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想。腦子裡亂作一團,明明是剛剛經歷完的災難,可我卻有點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以及這些錯誤為什麼會發生?又為什麼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梵玖宵……我以為自己是來和你做朋友的。
從那一年初見時起,縱使被你嘲諷,被你不屑,被你拒絕,可我依舊欺騙著自己,說服著自己,我是來和你做朋友的,就像母親囑咐的那樣,進府,來陪伴你這個寂寞的人……
母親是個適合做皇子乳母的人,她已經生養過子女又奶水豐厚、身世得體。
母親同樣又是個不適合做皇子乳母的人,對於冰冷的宮廷,她太過多情。
「四皇子可是與勳兒同喝過為娘奶水的人哦,所以是不一樣的!」
母親並不喜歡宮中的氣氛,拒絕了殿前侍奉的殊榮,在奶水耗盡之後便請歸回家,從未向我和弟妹們提及過任何禁城內的奇聞軼事。
然而在先皇猝然離世的國喪結束時起,她心心念念地開始嘮叨起了宮裡那個按照宗法不得不離開母后搬出皇宮獨居王府的四皇子,她牽掛起那個已經是王爺的孩子,在她的憂慮裡,那個人始終只是個小小的,被她環在懷抱裡奶大的孩子……
「勳兒,你隨為娘進王府去認識一下四王爺吧。」
在那次被恩准入府探望之後,母親回到家獨坐嘆息了許久,隨後喚過還在看護弟妹們嬉鬧的我,憂心忡忡的叮嚀:「勳兒,為娘想叫你和四王爺多親近親近,他可是和你同年出生,喝同一個人奶水長大的,他和你的關係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勳兒,你懂嗎?」
「娘……」
我那時候還小,究竟娘口中的與眾不同體現在何處尚不明瞭,但我隱隱約約從母親的口吻裡捕捉到了一絲責任意味,莫名其妙的,就像對待弟弟妹妹那般,我自以為是的將遠在王府裡某個與我們同喝母親奶水的男孩囊括進了自己長兄翼護的範圍內,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啊……娘,我和你進王府,我和你去見四王爺!」
既然娘說四王爺小小年紀身邊除了奴僕婢役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那我就去多陪陪他好了,雖然他是王爺,我們不可以用兄弟相待,但我可以做他的朋友啊!與那些奴顏婢膝的傢伙們不同,我可以做他的朋友,做可以和他並肩的人……
然而,我錯了。
梵玖宵也許是孤獨的,可他……也同樣不需要所謂的朋友。
只可惜那尷尬的初見並沒有給我足夠的教訓,半是賭氣,半是偏執,我一意孤行的站在友人的立場上,留在了那一年母親拉著我的手走進的重門朱戶裡,守在了那一年穿過曲折的迴廊走向的傲然身影邊。
我不斷鼓勵自己,那個人需要一個朋友,替他恪守住禮儀廉恥的底線,在他錯誤的時候提點他,在他走了岔路時將他一把拉住。
我為自己安排了一個諍友的形象,如果帝王天家的無情教會他的是殘忍,那麼我這個乳母弟兄就要以身作則成為他的良心!我曾經耐不住初次的酒醉洩露出自己深埋在心的夙願,那時同樣喝了不少酒的四王爺古怪地瞥了一眼同為少年的我,綻開一絲妖異又格外滄桑的冷笑,扯住我的一縷亂髮,把玩在手指間--
「不要做無聊的事情吶,邢勳。」
「怎麼會是無聊的事情?!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多少事嗎?難道你就不會不安,就不會反省嗎?你這樣遲早會遭報應的,懂不懂?!」
我肯定是醉了,王爺是皇上的兒子,我怎麼可以平起平坐的用「你」來稱呼他?甚至以下犯上的揪住他的前襟猛甩?!
但梵玖宵卻沒有出言阻止我或者斥醒我的逾越,他只是厭惡地垂眸掃視著我的手,那是一個自幼習武之人的手,他揮不開。我們就那樣僵持了很久,我知道不可以這樣對待一個王爺,可我也清楚自己決不能讓步,如果我作為唯一的最後的屏障消失了,這個人恐怕就要跌入那萬劫不復的深淵了。
「邢勳,你醉了。」
「我沒有!該醒悟的是你才對!你知道大家是怎麼評價你的嗎?你知道百姓心目中你是個什麼樣子的混帳王爺嗎?!你失了人望民心會有什麼下場?這些你都不考慮嗎?!」
「哼,婦人之仁。良心算得了什麼,只要給予足夠的利益,沒有什麼心是買不到的。」
「你--不要太看不起人了!那些因勢利導為你做事的人又怎麼會忠誠,你就不擔憂哪一天他們背叛了你嗎?!」
「……如果不想被背叛,只要足夠強就可以了。」
傲慢的笑著,極端的狂囂中夾雜著徹骨的漠然,眼前的少年既像一團等待吞噬一切的熾焰,又像一汪早已看透了俗事紅塵的冷泉,讓人沐浴在焚身的暢快之時產生寒心的瑟縮!
屠林曾經埋怨過我忽冷忽熱的態度使他患得患失,可他沒體會過真正的梵玖宵所帶來的這番水火濟濟。那才是足以毀滅一個人的矛盾刺激,沒有人可以完全的愛上他,正如沒有人可以完全的恨下他那樣……
我怨恨過這條淫龍,可就算是在我恨不得要殺掉他的時候,我依然堅信著,這個人所說出的每一件事,只要他肯,便絕對可以做到!
「……強嗎?那要到怎樣的程度,才算得上足夠的強大啊?」
「就到一個人的成敗,不會被他人無聊的想法而左右的程度便足已了,哼哼……」
「不被別人的心所左右是嗎?那樣也許是足夠強大了……」
那一年酒前花間,浩然如霜的月色下,我最後的記憶是自己定定地凝視著眼前自斟自飲的少年,凝視著他眉宇間的波瀾不驚,凝視著他唇邊似是而非的諷笑。
一個好的下屬是不該多嘴的,可那時的我還不認為自己是梵玖宵的屬下,我那時還是他的朋友,做朋友是不該沉默的:「……那樣的確強大,可那樣的強大,也未免太寂寞了,不是嗎?」
「……邢勳,你說得有點太多了。」
「我是你的朋友,這些話我不告訴你,還有誰願意對你說?!」
「哼,不要在用你的心思來揣摩本王了,本王沒興趣陪你玩什麼良心的把戲。邢勳,放聰明點,本王不討厭你,本王暫時也還不想去討厭你。」頓了頓,那個人的笑突然有了些許的朦朧:「張口閉口朋友來朋友去的,本王不需要那種東西,也沒有那種東西……」
「……」直到很久以後,直到我與「屠林」所取代的另一個「他」也認識了很久,我才漸漸明白了那夜那個少年最後所感慨的真諦。
可笑我一直以朋友自居,卻只能追隨著他的腳步,在他的掌控下悲喜。我把守護他與恨他交替作為活著的目標,梵玖宵始終在我的眼裡是因為他走始終走在我的前方,我只能不斷的追逐,卻永遠沒辦法與他並駕齊驅!
那個人的心太高了,無人可匹及,因而注定了孤獨……
長年心事寄林扃,塵鬢已星星。芳意不如水遠,歸心欲與雲平。
留連一醉,花殘日永,雨後山明。從此量船載酒,莫教閒卻春情。
--《朝中措》范成大 著
上闋《舊愛‧桃花債》
其之一《邢勳篇》
「喂!你想死是不是?!」
畢竟是戰火連綿的亂世之秋,縱然大梵的天下已成定數,可終究比不上太平時候。天災之外還有人禍,區區凡夫俗子又能承受得住多少的變故?
那個落魄的年輕人怕是上橋來尋死的--我從第一眼瞥到他就意識到了。
周圍的人都在為難得的一次市集而忙碌雜亂著,只有他披頭散髮形容枯槁步履蹣跚,相比之下,也許他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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