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狗之間的情與牽絆,到底能有多深?!
打敗諾貝爾文學獎作家柯慈,榮獲2010年澳洲文壇最高榮耀「總督文學獎」
1997年澳洲國家文學獎得主最新創作,全球熱烈授權十五種語言!
被媽媽遺棄的四歲男孩小羅莫,在街頭被狗媽咪養大。
他逐漸忘卻了人的世界,在黑暗中追逐獸性的溫暖……
站在人與獸的分界線,他最終的歸屬會在何方?
經濟開放後的莫斯科,城郊有無數流離失所的孩童,他們依傍垃圾山撿拾食物而活。主角小羅莫年僅四歲,母親不知所蹤,同居的叔叔已經數天不見人影。他吃完家裡的所有東西,被迫在隆冬冒險走上街頭。
他跟著路邊一隻母狗,來到城郊垃圾山旁的廢棄教堂,地下室就是母狗的窩。母狗跟她的四頭親生狗兒形成獵食能力超強的狗隊,小羅莫靠她的奶水過活,成為她的「人」兒子。
小羅莫與狗兒共同生存的四個年頭,身上冒出長毛,他習會狗的語言、狗的高超嗅覺,以及狗的敏捷速度。再搭配上人類的算計能力,使他跟狗兒兄弟姊妹成為翻垃圾桶、恐嚇落單行人、搶劫的超強「狗隊」。
小羅莫原本可以這樣過一輩子,直到母狗又撿回一個人類的小娃兒,這個幼兒從未學習人類語言,完全不知人類世界,他被滅狗大隊逮到,媒體哄然,傳說中被狗養大的「狗男孩」居然誕生在現代都會的莫斯科。
一對行為研究科學家把「狗男孩」當作研究對象,小羅莫被迫冒險侵入研究中心,企圖帶走「弟弟」,卻徒勞無功,還被科學家發現他原來也是個「狗男孩」,而且更具研究價值,因為他會人類語言、狗語言、人狗的獵食技巧,還是這群野狗團隊的領袖。
科學家委託滅狗大隊幫他們捕回小羅莫。滅狗大隊數度圍捕,都敗於狗隊的分進合擊。最後他們使出惡劣招數,打算在狗群經常乞食的義大利餐館下手,失去神智的小羅莫被帶回科學家的住宅……這一次,他將永遠回到人類世界嗎?
作者簡介:
澳洲著名小說家與文學評論家。一九六四年出生於澳洲的班迪哥(Bendigo),現居於澳州南部城市阿德萊德(Adelaide)。她是一個人權主義者,也對於人類與其他生物的交流與互動很感興趣,一直致力於探討人性與獸性的分界點。她陸續寫過以牛、狗和鳥為主題的故事,她認為瞭解人類與動物之間的關係非常重要。她的作品質精量稀,幾乎每部作品都獲得極高的評價。至今她已獲獎無數,她的第一部作品《Hiam》即榮獲一九九七年「澳洲國家文學獎」和「Nita May Dobbie Literary Award」等獎項,使她一鳴驚人。她的前一本著作《沼澤之鳥》(The Marsh Birds)入圍二○○五年「鵝毛筆獎──年度之書」(Book of the Year)並贏得「亞瑟文學獎」(Asher Literary Award)。她的最新作品《狗男孩》(Dog Boy)是她看到了俄羅斯與狗一起生活兩年的野孩子伊凡.米修科夫( Ivan Mishukov)的新聞之後,激發了她的創作靈感,灌注全心全力所寫成的長篇小說,之後果然不負眾望,擊敗眾多強勁對手,榮獲最高榮譽的「澳洲總督文學獎」。
譯者簡介:
輔大心理系、美國新學院大學媒體研究系畢業,熱愛電影及搖滾樂,目前專事翻譯與DJ工作,譯有《紳士與流浪漢》、《喬凡尼的房間》、《等待藥頭》、《安迪沃荷經濟學》、《白老虎》、《管家》、《巴斯特的耳朵》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商周選書顧問 何穎怡
《少年Pi的奇幻漂流》作者 楊.馬泰爾
2006年普立茲文學獎得主 潔若汀.布魯克絲
──感動推薦!
本書從人類眼光來探索當一隻狗是什麼感受,同時也讓我們看到身為人的感受。非常引人入勝,完全令人信服。
──楊.馬泰爾(Yann Martel),《少年Pi的奇幻漂流》作者
如果《索特爾家的狗》(Story of Edgar Sawtelle)讓我們相信狗也有內心生活,荷南讓我們看到狗的靈魂。這本精彩又深深動人的著作,出自一位擁有罕見天賦的作家之手。
──潔若汀.布魯克絲(Geraldine Brooks),2006年普立茲文學獎得主
越讀越吸引人,越看越令人欽佩。這麼豐富的想像力,成功地傳達了帶有毒性的俄羅斯荒野。
──瓊.倫敦(Joan London),美國知名作家
荷南知道如何讓每個場景都充滿感情,讓讀者深深感受到人狗之間的深厚聯繫,在她的筆下,本書不僅探索人性的矛盾,也生動呈現俄羅斯數百萬棄兒的悲歌。
──《出版人週刊》(Publishers Weekly)
荷南以高超的技巧鋪陳繁複的結構,逐步向外擴散,狗群的忠誠與深愛,對應出人類的無誠無信,令人動容。
──《書單雜誌》(Booklist)
這是部絕妙的好小說,劇力萬鈞。不僅撼動人心,更揭露道德與哲學的深刻問題。
──《英國衛報》(Guardian UK)
一開場就擄獲人心,現代版的《叢林之書》。
──《泰晤士報》
非常出色!優美自信的文筆,描述狗男孩的生活既生動、感性又令人無法抗拒。描寫狗的部分美得令人屏息,倒數第二個高潮場景又是如此揪心。
──《星期日電訊報》(Sunday Telegraph)
荷南以無比力量和洞見,寫出狗群的互動,捕捉了令人震驚的殘忍、溫柔和喜悅。人在「動物自我」與「人類自我」的邊界時時感到壓力……文字中展現了極度的美以及豐富的想像力,包含了從欣喜到心碎的各種感覺。
──《坎培拉時報》(Canberra Times)
一個令人難以忘懷、充滿想像力的傑作,這是充滿力量和痛苦的閱讀經驗,尤其是愛狗、並且對人類抱著保留態度的讀者。
──《阿德萊德廣告人報》(Adelaide Advertiser)
本書是一個充滿觸覺的世界——牙齒、乳頭、毛皮和爪子——荷南在本書中,不帶多愁善感地想像出主角的掙扎。本書是個奇異、陰鬱、警醒的勝利。
──《雪梨先驅晨報》(Sydney Morning Herald)
本書出色地描述了人與動物之間分界的微小。書中對於社會與動物的深刻洞見,堪比經典之作《發條橘子》及《野性的呼喚》。
──紐西蘭《聆聽者》雜誌(Listener)
小羅莫與狗的生活強烈吸引人,到他與人類社會接觸之後,故事更扣人心弦,讀者終於能夠透過其他人的眼睛觀察他。這是一本結局來得太快的小說,肯定讓我們更珍惜犬類朋友,並歌頌身為人類的真諦。
──《何許人周刊》(Who Weekly)
一部自信、發人省思之作,正面挑戰、鑽研了後現代、後工業社會之中關於遊民及不幸者的社會議題。
──《獨立周刊》(Independent Weekly)
名人推薦:商周選書顧問 何穎怡
《少年Pi的奇幻漂流》作者 楊.馬泰爾
2006年普立茲文學獎得主 潔若汀.布魯克絲
──感動推薦!
本書從人類眼光來探索當一隻狗是什麼感受,同時也讓我們看到身為人的感受。非常引人入勝,完全令人信服。
──楊.馬泰爾(Yann Martel),《少年Pi的奇幻漂流》作者
如果《索特爾家的狗》(Story of Edgar Sawtelle)讓我們相信狗也有內心生活,荷南讓我們看到狗的靈魂。這本精彩又深深動人的著作,出自一位擁有罕見天賦的作家之手。
──潔若汀.布魯克絲(Geraldine Brooks),2006年普立茲文學...
章節試閱
小羅莫在全然黑暗中醒來。他從來沒體驗過真正的黑暗。沒有街燈透過窗簾滲透進來,沒有橘色的雲透過薄紗發光。他伸手到面前,看不見昏暗的手指。他填滿自己看不見的身體,雖然實際上沒有任何改變,但在黑暗中他覺得自己比較大。溫暖的身體爬到他身上,依偎在身旁。他抓起一隻塞在胸口。小狗哀號扭動,但他用力壓住,狗不再掙扎,快速的心跳穩定下來,他聞著小狗奶味加皮革的呼氣。
他在黑暗中微笑。要是他媽媽現在走進來,會看見他衣服都穿好了,飽足而溫暖。他希望她能走進來,讓她看到沒有叔叔他也可以過得好好的。狗媽媽的嘴逼近他的臉,鬍鬚搔他的嘴唇,他吸進牠嘴巴溫熱的臭味。牠舔了他一下,他聞著口水在臉上乾掉緊繃的味道。另外兩隻成犬把體重稍微重一點的身體貼著他的背,也在窩裡安頓下來。他漸漸睡著。
寒冷把他喚醒。光線從上方破掉的地板滲透到地窖裡,足以讓他看見大狗都不見了,而小狗拋棄他四處去漫遊。牠們笨拙地在狗窩附近移動,追踪氣味時尾巴翹起,對彼此突襲鬧著玩,翻跟頭又呲牙咧嘴。他坐起來,盡可能在厚重衣服下把膝蓋靠在胸前。他又冷又餓,又一肚子氣。這裡沒有毯子。床是用一些潮濕硬掉的布、很多毛、多沙的東西還有舊羽毛做成的。他找不到他的手套。他惡狠狠地四處看,但懶得站起來。地窖裡看起來沒有任何供給品。
小狗看見他坐起來了就蹦跳靠近,往他身上碰撞,拉他的袖子和毛線褲。他像晚上那樣抓了一隻過來,用力塞進外套裡壓著。當小狗停止抗議,他拉開外套往裡頭看。小狗抬頭,用誇張的動作舔他的臉,幾乎像是在咬他。他摸摸牠白色的頭。然後他注意到其他三隻停止玩耍,都坐在床上,靠在他身邊,看著地窖入口,期待地搖著尾巴。
狗媽媽進入,小狗都瘋了,在原地扭動、嗚咽、跳躍。然後牠們衝過去,當牠昂首闊步走到窩裡時跳起來舔牠的嘴。他外套裡的白色那隻劇烈掙扎,再也壓制不住。
就連小羅莫也知道早餐來了,他開心地對他的媽咪伸出手。
好幾個禮拜以來,小羅莫感到滿足。他彷彿活在夢裡。善良的野獸在黑暗中摩蹭他,直到他也成為野獸。白天與黑夜在急促的循環裡閃現:寒冷與溫暖,飢餓和填飽的肚皮。上面的舊世界從他的心頭消失,只知道它會把溫暖的狗帶走。當牠們出去覓食回來,狗身上的毛濕而冷,帶著冰雪。那個舊世界只剩下狗身上的味道,以及牠們帶回來的各種不同食物。有大有小的老鼠,鴨子或鼴鼠,有一次甚至還有一隻烤雞。有一回,狗返家的時候帶著好幾條麵包,另外一次嘴裡銜著煮熟但冷掉的馬鈴薯。小羅莫很快便適應去吃給他的任何東西,花上幾個小時嚼小骨頭和關節。媽咪的關懷令人安心,牠確保他和其他四隻小狗一樣,也有自己的一份。牠用腳掌把他壓在地上,將他舔個乾淨。他讓媽咪為所欲為——雖然他的體型或者力氣足夠阻止牠——自己被當成一份子讓他實在太歡喜了。媽咪出去的時候,他就睡在一堆溫暖的軀體之間,或是和小狗玩耍,模仿牠們的咆哮和尖銳叫聲。
黃金母狗和黑狗無異議地接受牠們也得照顧小羅莫。他還記得當初牠們仍然陌生的臉,牠們身上的味道還沒引起他注意。他記得當初牠們想吃掉他的那個眼神。他細細體味這個改變,用牠們的眼光來衡量自己。大多時候他就是另一隻小狗,進入狗窩時牠們會對他倉促致意,然後便不理睬他;玩得太過分時牠們會咬他,吃東西的時候接近牠們,會被呲牙咧嘴對待。但小羅莫能做一件其他小狗想做也做不到的事:他可以站起來,把眼睛和臉放到高出牠們許多的地方。牠們以自己的方式愛他和撫養他,就像對待一隻小狗。然而牠們也發現,取悅他的話會有一種微妙但確切存在的樂趣。黃金母狗開始與他保持距離,觀察和傾聽。黑狗嗅他不只為了打招呼,也總是帶著一份好奇。
小狗給他溫暖和簡單的身體快感,牠們也相互逗趣,是四個一夥的玩伴。一開始他不覺得小狗彼此有何不同,但在黑暗中白色那隻看得最清楚,比起來他最常把牠拖到自己身邊——他和白妹的親密從他還沒真正了解牠之前就開始了。每天晚上身體的緊貼,白妹把自己塑造成能夠迎合小羅莫的狀態,不只迎合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心情和思想。
(本文摘錄自《狗男孩》第一章)
事情發生得太快,小羅莫以為自己在做惡夢。他們走進一條小羅莫以為是捷徑的庭院,找不到出口,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世界忽然開始轉動。腳步聲、靴子聲和大喊大叫。事情來得又急又可怕,小羅莫不知道該往哪邊看。有一剎那他站著,頭猛力前後擺動,還不曉得自己已被穿著制服的肌肉城牆所包圍。
他猛衝,接著後腦重重撞到地面。有人野蠻地把他轉過來,他的臉被壓著緊貼柏油路面,手腕被反轉戴上手銬。有人用穿靴子的一隻腳踩在他頭上,另一個人把他的腳綁在一起。白妹在他的頭後方咆哮,某人大喊:「開槍打狗!」白妹被重重踢了一腳,從他身上被扯下來。他被頭髮半遮住的一隻眼睛看見白妹站穩腳步,轉過來俯衝,然後一個很壯的人踩過他的身體衝向牠,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用短棍用力往牠的頭打下去。白妹癱倒,小羅莫尖叫出聲。牠在柏油路上搖搖晃晃,掙扎著要抬起頭,而他則被舉到半空中。男人對著他大叫,他被丟進一台民兵小貨卡。
「你為什麼不射那隻狗?我剛才命令你開槍打牠的!索羅圖金!」
那個民兵聳聳肩。「我喜歡狗。」
民兵總局又揚起熱鬧的噪音,通往監牢的門打開。身體移動的聲音和興奮的說話聲圍繞著剛走進監牢走廊的人,他大概是這個族群的首領吧,小羅莫猜想。他的同伴開始示好,熱切地通報。
首領走到牢房前盯著他,面無表情。小羅莫用同樣的莊重瞪回去,脊椎僵硬。
首領轉過頭,開口用冷漠粗啞的聲音說:「你們以為自己在幹嘛?不過是一個小孩。把手銬和塞嘴巴的東西拿掉。」
「那東西會咬人,車尼亞克少校。」
「拿掉!」
族群後退,哄堂大笑。首領惱怒大吼。他打開牢房的鎖大步走到小羅莫面前,他更加蜷伏到自己的角落。少校彎腰一手捏著鼻子,另一手解開塞嘴巴的東西。小羅莫等了一秒鐘,然後盡所有力氣用力咬,把牙齒埋進充滿肥皂味的手腕。首領直起身子大叫,拉著小羅莫的頭髮掙脫自己手腕,小羅莫試圖更大口地咬下去。
「幫幫忙好嗎,」少校哼了一聲,大笑的男人們猛力把小羅莫的頭往後拉,讓車尼亞克使勁掙脫。小羅莫發出幾乎噎住喉嚨的大聲咆哮。
「不過是個小小孩而已,」某人嘟起嘴學舌。
首領嘆口氣,照顧自己的手,其他人重新把牢房上鎖。「那的確是個小孩,而且年紀真的很小。這世界是怎麼回事了?」
最惡毒那個哼聲說:「野孩子比狂犬病的狗還糟糕,也比成人還糟。外頭據說有好幾百萬個。除非把他們都處理掉,否則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看應該就殺了他。」他輕彈了一下手指,指著小羅莫的頭。小羅莫懂的,他看過槍。他咆哮。
「老天,貝羅夫,你自己也有小孩,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那個才不是小孩,一有機會牠還會殺了我的小孩。」
首領轉過頭厲聲對其他人說:「晚餐之前解開所有束縛。然後別幫他剪頭髮——等下會用到的。」他怒氣沖沖地離開。
傍晚到來,五個民兵走進小羅莫的牢房,解開手銬,把他的手腕銬在牆上的一個圓圈。兩個人拉住他的頭髮,一個人解開腳鐐,拿掉塞口物。他盡可能不讓他們靠近,但不懂為何他們拿來一大碗熱湯和半條麵包放在旁邊地上就走了。
隔天早上他被壓著脫衣。戴著手銬的他痛得大叫翻滾,高壓冷水對著他沖,然後就這樣赤裸了好幾個鐘頭,直到身體和牢房都差不多乾了。民兵局裡不冷,他的身子漸漸暖起來,他們也丟給他一條毯子。
接下來幾天,貝羅夫的「狗」成為局裡的觀光景點。其他分局的軍官來這裡付錢大笑,看小羅莫被壓制、激怒、被捅和戲弄,他野蠻狠咬、揮舞的爪子和驚人速度,讓源源不絕而來的民兵驚嘆不已。他們看他吃東西而大笑,看他上廁所,讚歎貝羅夫能把他訓練成功。貝羅夫說高壓水柱最有用,應該寫在訓狗手冊裡。
小羅莫躲在他的狗自我之中,不讓人知道他聽得懂別人在說什麼。偽裝的目的是希望未來或許會有什麼未知的優勢。他不懷好意地躲在自我之中,觀察並恨著他們,鄙視他們的無知。日子一天天過去。
躲在狗自我裡,讓他與自己的思想和感覺有一層距離。他是狗,言語對他而言沒有意義。他是狗,麻木悲傷和狂喜就是感覺的極限。他的自我是一隻狗的自我,在固定範圍內有一套已知路徑和該去的地方。目前這狀況不好,他稍微想了一下。他悶悶不樂吃東西,有機會就打架、咆哮以安慰自己。雖然如此,另一種感覺悄悄佔據了他,就像夏天漸漸變成秋天。那感覺滲透他,鎮壓其他的感覺。一開始是偶爾悲傷,然後是如下雪一般的絕望。
「狗」變得靜默、不認真反擊之後,貝羅夫的生意一落千丈。對軍官而言,一個憂鬱赤裸、如成人般渾身是毛和一頭濃密黑髮的男孩再也不是那麼好笑的景象。有些人要求退錢。貝羅夫大肆吹噓要抓一隻狗來對打,這主意最終沒有實現。
小羅莫如此期待這隻狗到來,期盼真正的狗性。倘若他真的是狗,他就只能了解那些人的身體而不是他們說的話。倘若他真的是狗,他不會記得所有人的名字以及他們小孩的名字。他不會記得每個字和每個措辭,不會因為他們在局裡和外面的生活而感到無力;他只會認識他們的味道、侵略性和折磨,以及他們吃些什麼。
他完全不再對抗。沉默瞪著,懷著惡意但不咆哮、也不咬人,就連被推也不反抗。現在他不確定隱瞞自己人類的一面能否有更多機會被釋放,但他只能繼續當一條狗,縱使想也無法爬回男孩的身份。屬於男孩的擔憂只能漸漸出現在他心裡,圖畫一般快速在腦海裡閃現。媽咪叼著一隻白兔頭抬高。黑狗的腳踩住小羅莫的藍色外套,帶著一臉羞愧。白妹在銀色排水管下從他捧起的手心喝水。白妹友善地向陌生人討食。白妹癱倒在路上。
他有看見牠再站起來嗎?
(本文摘錄自《狗男孩》第二章)
小羅莫在全然黑暗中醒來。他從來沒體驗過真正的黑暗。沒有街燈透過窗簾滲透進來,沒有橘色的雲透過薄紗發光。他伸手到面前,看不見昏暗的手指。他填滿自己看不見的身體,雖然實際上沒有任何改變,但在黑暗中他覺得自己比較大。溫暖的身體爬到他身上,依偎在身旁。他抓起一隻塞在胸口。小狗哀號扭動,但他用力壓住,狗不再掙扎,快速的心跳穩定下來,他聞著小狗奶味加皮革的呼氣。他在黑暗中微笑。要是他媽媽現在走進來,會看見他衣服都穿好了,飽足而溫暖。他希望她能走進來,讓她看到沒有叔叔他也可以過得好好的。狗媽媽的嘴逼近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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