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個人或許沒來由,但是愛上一間老書店,多得是浪漫美麗的理由。
每部描寫巴黎的電影,總會側拍日落時的莎士比亞書店;
而每個愛書人心中,都有一個前往莎士比亞書店,並且愛上他的理由。
矗立在巴黎左岸的舊書店,不只是擁有滿屋子的舊書籍,一位有趣的老店長,
還有整個愛書人朝聖時為他撐起的文化高度。◆《愛在日落巴黎時》男女主角重逢的心靈二手書店
◆《午夜‧巴黎》歐文威爾森說:我愛莎士比亞書店,這是家世界上最棒的書店。
有別於第一代的書店,重生後的莎士比亞書店精神信念不變,歷史名人的光環加身,宛如華麗與污痕書店,在這古老書店內遇到的不僅僅是一群異想天開、成天發夢當作家的流浪文青,還有個脾氣時好時壞、相貌像愛因斯坦的老喬治,以及會對你眨眼的黑貓……
貧窮失業的加拿大記者傑若米‧莫爾瑟有一天徘徊於巴黎左岸,因緣際會來到一家叫做莎士比亞的小書店買了一本書,被店員熱情的邀請他參加茶會。後來,得知書店老闆喬治‧惠特曼是城裡潦倒作家的守護神。旅居巴黎期間,正當他阮囊羞澀、窮愁潦倒之際,想到了這間傳聞中的書店,便硬著頭皮試試運氣,意外取得這位性格奇特的書店老闆的信任,沒多久就住進書店。一邊在店裡幫忙一邊寫作,同時也沉浸於談情說愛、廉價酒吧中。
作者所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事物,彷彿荒腔走板的人生經歷,生猛的重現在眼前。在那文學兔窩裡,不得不承認,波西米亞般的不羈生活讓人越夜越瘋狂……
作者簡介:
傑若米.莫爾瑟 Jeremy Mercer
曾任《渥太華公民報》記者,著有兩本犯罪書籍,也是原點雜誌的創辦人,這是一本思想狂熱的文學雜誌,目前並非由莎士比亞書店發行。
譯者簡介:
劉復苓
美國明尼蘇達大學新聞暨大眾傳播研究所碩士。曾任經濟日報記者,現旅居比利時,為專職譯者。譯作五十餘本,曾獲經濟部金書獎、政治大學科管好書Top 10等殊榮。個人部落格:「Clare的文字譯站」。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愛書人熱血推薦】
◎小小書房店主人 虹風
◎有河Book書店主人 686
◎「永楽座」書店店長 石芳瑜
◎草葉集 Peggy
◎東海書苑 廖英良
◎舊香居主人 吳卡密
【好評推薦】
◎「『這家書店有催情作用……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這兩句話是我從書中摘取剪貼而成,希望我的書店即將發生的故事也能像莎士比亞書店這麼有趣。」──「永楽座」書店店長 石芳瑜
◎「之於獨立書店的經營者,一個走進書店的顧客等同於一位朋友,爾後更甚家人。來自世界各地的旅者想要到巴黎探索世界,來到如同心靈庇護所--莎士比亞書店後,發現探索的皆是自己的內心本性。老喬治的生活,全部攤在莎士比亞書店內。窺見書店內發生的種種,人性的和諧、美好、混亂、憂慮、衝突、生老病死,如同一個小社會的縮影。個性不甚完美的老喬治卻有寬廣的慈悲與智慧,他的竭力奉獻,他的赤子之心,喚醒你珍愛你所相遇的人;珍愛你所在的世界,以及珍愛你的生命。」──草葉集概念書店
◎「我喜歡在咖啡館裡無所事事,我愛莎士比亞書店,這是家世界上最棒的書店。我遇見這家書店的老闆,他看上去似乎有97歲了。看著睡在書店裡的人們,我很想要當個大學生,在書店工作並可以睡在那,看著每個小角落。」──《午夜‧巴黎》演員歐文威爾森接受WENN訪問
◎「傑若米‧莫爾瑟在書中娓娓道來喬治‧惠特曼和他深愛的書店的故事,揭露了一個又一個的寶貴真相。書裡窺探喬治不為人知的生活、也描述了這個神奇之地兩萬零一夜的傳奇。無論對於其中的住客、或者創立人來說,這份傳奇將一直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勞倫斯‧佛林蓋堤,城市之光創辦人與老闆
◎「這本回憶錄不只是描述千禧年關巴黎文學放浪不羈的娛樂故事,這是個日益老化的傳奇,而《時光如此輕柔》很可能是最後一份第一手紀錄。」──《新聞週刊》
◎「莫爾瑟成功地寫了一本多采多姿的自傳,描寫惠特曼的一生……內容嚴謹、深度探索左岸的文學激進主義。內容既有趣又感人。」──《舊金山紀事報》
◎「雖然作者離失落的年代已經有一段距離,但他的字裡行間依舊散發魅力。」──《紐約客》
◎「這本回憶錄是流浪漢生活的浪漫版本。」──《紐約客》
名人推薦:【愛書人熱血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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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書店有催情作用……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這兩句話是我從書中摘取剪貼而成,希望我的書店即將發生的故事也能像莎士比亞書店這麼有趣。」──「永楽座」書店店長 石芳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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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全盛時期,一家名叫莎士比亞的書店曾經是全巴黎藝術家、作家和無數倔強心靈的天堂。
打造這個傳奇的是雪維兒.畢奇(Sylvia Beach)。十九世紀末期,畢奇出生於巴爾的摩,並在紐澤西長大,十四歲首次造訪歐洲。他的父親是長老教會的神職人員,被派到巴黎擔任美國教會牧師的助理,於是舉家於一九○一年遷往法國。畢奇愛上了這個城市,等一次大戰結束、護士的工作告一段落後,便回到巴黎定居。她一向喜好文學,並且發現此處對英文書籍有極大的需求,因此於一九一九年十一月,在杜普特朗路上開了最早的一家莎士比亞書店。到了一九二二年,畢奇把書店搬到歐德翁路上,就在第六區街旁、聖傑曼德佩區附近。
隱蔽在街角的書店很快成為城內美國和英國作家的聚集地。包括史考特.費茲傑羅、格特魯德.斯泰因和艾茲拉.龐德等人常常聚在這裡借書、討論文學,並在書店後方的私人客廳喝茶。海明威曾在《流動的饗宴》記錄他在巴黎的回憶,描述畢奇的莎士比亞書店是個「溫暖、愉快的地方,冬天有個大火爐,滿桌滿牆的書籍,櫥窗裡的新書,牆上掛滿各個時代偉大作家的照片。」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好友詹姆斯.喬伊斯的《尤利西斯》手稿被各家出版商貶為骯髒不入流的小說,畢奇卻出面籌資,出版了這本書。
「當時巴黎到處是才子,」畢奇後來寫道:「而我的書店似乎把他們都吸引過來了。」
一九四一年納粹占領巴黎,當初的莎士比亞書店被迫關門。根據浪漫主義者的說法,關門的原因是因為畢奇拒絕把最後一本《芬尼根守靈夜》賣給一位納粹軍官,也有人說是因為書店創新、不服從的名聲讓德國人不安。不管是什麼原因,莎士比亞書店在德軍占領期間關門大吉,而整個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畢奇都待在拘留營裡。一九四四年,海明威隨同美軍進入巴黎,奪回了書店舊址,可是畢奇有意退休,餘生再也沒有開過店門。
十年後,離歐德翁街舊址不遠處的左岸也開了一家類似的書店。經營者也是一個大剌剌的美國人,這一次是個叫做喬治.惠特曼的浪漫夢想家兼作家。他多年來在世界各地遊蕩,四○年代在巴黎安頓下來,畢生追求這個超現實的書店夢想。
喬治於西元一九一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出生於紐澤西的東橘市,是瓦特和葛瑞絲.惠特曼四個小孩中的長子。惠特曼家在新世界有極深的淵源,家族史可追溯至一六二○年坐上「五月花號」的兩個清教徒家庭。
葛瑞絲.惠特曼的祖父是康乃狄克州海軍船長喬瑟夫.貝茲,父親卡爾頓.貝茲則是個有錢的工廠老闆,專門製造縫紉工具,包括象牙鈕釦、織針和鉤針等等。葛瑞絲的父親是個很有商業頭腦、個性果斷的人,十四歲就進入工廠負責點爐的工作;十二年後,年僅二十六歲的卡爾頓.貝茲乾脆買下整間工廠。喬治的祖父,喬治.華盛頓.惠特曼是內戰退役軍人,曾參加過蓋茲堡戰役;退役後,他來到緬因州的挪威市當農夫,並在工廠兼差。至於喬治的父親,瓦特.惠特曼則在紐約的美國圖書公司擔任科學叢書編輯和作家。一九一六年,他辭去圖書公司的工作,前往麻州的塞勒姆師範學院任教。接著,陸續撰寫了五本高中教科書,最後還創立了《科學概論季刊》。如今,喬治的珍藏中有一本他父親撰寫的《家庭物理學》,以及愛因斯坦寫給他父親詢問合著教科書的信。
瓦特接受教職後,惠特曼一家便從紐澤西搬到離波士頓不遠的塞勒姆。他們搬進一棟有寬敞前陽臺的三層樓白邊房屋,從這裡再走半條街,就可以看到大西洋。家裡的第四個成員,喬治的妹妹瑪莉已經在一九一五年出生。幾年後,另一個尚在襁褓的妹妹,瑪格莉特,未能在一九一八年的流行性感冒大傳染期間倖免,死在醫院。一九二四年,喬治的弟弟卡爾頓出生。
葛瑞絲.惠特曼自幼出生於宗教家庭,因此堅持她的小孩都要上教堂。她周日拖著小孩去做禮拜,可是喬治的父親卻多半藉口待在辦公室,只有復活節和聖誕節才會出現在教堂。喬治在學校的寫作成績非常優異。五年級時的閱讀和寫作全都是優等,可是寫字成績卻一直在及格邊緣。想到喬治日後會經營這樣一家舉世聞名的書店,孩童時代酷愛閱讀也就不令人意外了。他晚上會拿著書和臺燈,躲在棉被裡不讓母親發現,因為他母親認為讀太多書有害視力。的確,每天早上他幾乎睜不開眼,可是當其他同齡的小孩還在努力識字時,他已經在讀世界名著和梭羅的《湖濱散記》了。
喬治的父親勇於冒險,但卻缺乏生意頭腦。他開始玩股票,可是投資失利,賠掉了辛苦存了二十年的教科書版稅。葛瑞絲一直對這些投資不放心,所以她把自己的家族遺產換成AT&T股票,固定領取股息。
瓦特還渴望探索世界。一九八○年代,年輕的瓦特曾經在船上工作,負責把乳牛運送到歐洲。他帶著一輛腳踏車,等船靠岸後,他就騎著車環遊歐陸。後來,他接受了訪問教授的職位,來往於希臘和土耳其等國。其中一次最刺激的冒險發生於一九二五年,他受南京大學聘任,除了卡爾頓年紀太小、留給親戚照顧外,全家遷居中國長達一年。他們先搭火車橫越加拿大,然後在溫哥華坐船到東京,再一路經過上海跋涉到南京。喬治的母親幫他報名了當地的基督徒勉勵會課程,老師要十三歲的喬治畫出聖保羅聖經旅程的複雜地圖,但他自己卻更著迷於新生活裡更新奇的事物。他每天寫日記,描述他每天上學途中都會去餵一隻豬,聽聞其他同學吹噓看過嬰兒被切成兩半,還在墓園玩耍,並且曾經「把撿到的一段人骨放進口袋,後來又決定丟掉不要」。對惠特曼一家人來說,要適應新生活並不容易。喬治和瑪莉都被人叫「洋鬼子」,就是「外國魔鬼」的意思,回家途中也常被其他小孩丟石頭。喬治卻因此大開眼界,在他們回到塞勒姆之前,又遊歷了加爾各答、新德里、孟買、亞丁、耶路撒冷、開羅、君士坦丁堡、不加勒斯特和維也納,帶給他更多驚奇。
上高中後,喬治在學校小有名氣,他不但做起小生意,還想在校刊上一展長才,再加上他桀驁不馴的個性,畢業紀念冊描寫他是個「革命者」。大蕭條發生時,喬治十五歲,突然間街上滿是失業者,他自己的兩位叔叔也被解雇,他開始對社會正義發生興趣,也越來越不願意順從母親上教堂。不過,等到他進入波士頓大學主修新聞,他才真正轉變。喬治在一九三三年寫了一篇名為「我的大一生活」文章,裡面提到:
我進大學時認為基督教是迷信,並全心支持執行資本帝國主義精髓的資本主義體制和軍事體制。八個多月來,我在商學院課程的洗禮下不斷思索這些議題,最後,我的「思想工廠」製造出完全不一樣的產品。簡言之,我成了激進分子──社會主義者、無神論者和和平主義者。
一九三五年,喬治大學畢業,取得社會學和新聞學學位,手邊有幾個誘人的工作機會。「基督教科學箴言報」提供面試機會,而他父親也邀請他合著教科書。可是喬治禮貌地拒絕了兩者。他的新「思想工廠」把他推往另一個方向──他想要探索世界、結交朋友。
喬治朝西邊走,半途跳上火車、與街友同眠、接受好心陌生人的救濟,由下到上的徹底了解美國。當然,不少人找他麻煩,尤其是地方警察。據他說,礙於嚴格的流浪法規,他旅遊期間曾入獄五十幾次。他回憶,猶他州麻煩最大,警察會上火車一一搜尋,把流浪漢直接丟進監獄。喬治曾經在一個小鎮被關了七天之久,之後還被丟到沙漠中。警察把空空如也的背包還給他,並警告他如果再出現在鎮上,將遭受六個月的牢獄之災。
儘管偶有麻煩,他卻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生活,而且還想出一個更偉大的計畫:行腳全世界,整個旅程長達十一點三萬英里,其中有三萬英里是徒步行走。一九三六年他從加州出發,走了好幾個月,先往下到墨西哥,在猶加敦認識了一群馬雅人,然後再前往貝里斯,結交了幾位加勒比人。當時許多地方尚未鋪路,他必須跋涉叢林沼澤。有一次他走得太累,在一棵棕櫚樹下昏倒,眼看就要沒命。喬治說,一群土著發現了他,把他扛在肩膀上抬回村落,請一位哺乳的母親餵他喝人奶,救了他一命。
「這世上不會有比這更好的生活方式了,」喬治曾寫道:「徒步遊盪在這世界上,行走、跳舞、唱歌、閱讀──閱讀這生命之書。」
他在一九三七年到達巴拿馬,該國承諾凡四肢健全的人都可以到巴拿馬運河工作,喬治也被吸引而來。他在附近的工地找到工作,負責搬運炸藥。每天從日出到日落,辛苦地在石頭地上奔走、鑽洞、埋火藥、炸地基。晚上住在克里斯托柏的YMCA,繼續從事他社會主義的研究。他描述當地人民如何被剝削,並持續記錄運河區勞工的死亡率統計數字。當時,喬治已持續閱覽「新大陸」雜誌多年,也讀過托洛茨基和馬克思,如今準備在政治領域中邁進下一步。他從巴拿馬寫給母親的信中提到,「我現在是個共產主義者,而且我將一直都是不折不扣的共產主義者。」
後來喬治決定更進一步,他在美森輪船公司旗下、五千公噸的運糖貨輪「利輝號」上找到了工作,貨輪準備從巴拿馬開往亞洲。他計畫到了亞洲後,繼續往莫斯科的方向走,但是途中發生船員叛亂事件,貨輪被迫停靠夏威夷。喬治在島上停留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住在海邊,學習玻里尼西亞語。他的旅遊動力盡失,最後決定搭船回美國,回到了波士頓。
喬治旅遊歸來後,堅信全球秩序必須改變。他在劍橋租了一間公寓,在哈佛大學上俄文課,為未來做準備。「在波濤洶湧的茫茫未來中,只有一座燈塔能夠指引我們,那就是蘇聯。」喬治在一九四○年寫道。為了迎接新時代黎明的到來,他創辦了一本叫做《左傾》的雜誌,專門刊登像是「美國大學裡的法西斯潮流」這類的文章,同時也抱怨國內勞工和中產階級普遍缺乏政治觀。他甚至想要吸收他的弟弟加入他的行列。卡爾十幾歲的時候,喬治就開始教他簡單的俄文,並告訴他只有俄文裡才能找到「好想法」。
為了賺得旅費、前往他夢想的國度,喬治先到餐廳打雜,後來又設法加入全國海員工會,以便能夠回到貨輪上工作。可是此時卻爆發珍珠港事件,美國加入二次世界大戰。喬治從軍時二十八歲,也許是長官發現他的與眾不同,因此派他去位於格陵蘭島一個隱密的軍事基地。喬治在北極附近生活了兩年,工作非常輕鬆,只負責發放醫藥用品,除了給偶有需要的士兵外,多半都給了好奇的愛斯基摩人。可是當戰事結束,喬治還是接獲了杜魯門總統的來信,感謝他「完成了最艱難的使命」。
回國後,他來到麻州湯頓市的邁爾斯.史迪坦許軍事基地服役。喬治在基地裡創立了湯頓讀書會,宣揚「不閱讀比不識字更糟」的觀念。成員多半是基地裡的同僚,不過,他也會運送書籍給海外的士兵。退役後,他考慮到墨西哥市開書店,他甚至還寫信給美國駐墨西哥辦事處,詢問當地投資的細節。可是到最後,歐洲對他召喚。他讀到法國需要志工的消息,便決定橫越大西洋。
喬治抵達法國後,先在一個戰爭孤兒營中擔任志工,後來想要搬到巴黎。對於當時的美國人來說,這個城市充滿了吸引力。巴黎的自由解放者發展鼎盛,消費又低廉,阮囊羞澀也可以過著帝王般的生活。不過,喬治搬到巴黎還有其他的考量──反共產主義運動正在醞釀,像他這種人在美國並不受歡迎。
於是,喬治來到索邦大學修習法國文明史,住在聖米歇爾大道便宜的蘇伊士旅館裡。他在街頭要來的錢,居然足以購買大量的英文書籍。在這個不事生產風氣彌漫的城市裡,無論是英文書籍、還是其他任何東西,都非常缺乏。沒多久,喬治的藏書儼然成了一座小型圖書館。每個禮拜會借出好幾十本書,而喬治也小心翼翼地記錄書籍借還狀況,甚至還因此發現米勒的新劇作《推銷員之死》是他館藏裡最受歡迎的書,平均一個月有八次的借閱紀錄。他住進蘇伊士旅館沒多久,就把房門鑰匙弄丟了,他索性不鎖門了。有一天他上課回來,發現有兩個陌生人在他房裡看他的書。既然他一向篤信財產共享和人民公社,這可以稱得上是令人興奮的發展。唯一讓他遺憾的是,他房裡只有咖啡可以請客人喝,所以那天之後,他一定準備熱湯和麵包,與前來借書的人分享。
就在這個堆滿書籍、還燉著一大鍋熱湯的旅館房間,莎士比亞書店的構想就此萌芽。喬治的客人多半是流放到巴黎的外國人,其中還包括一個叫做勞倫斯.佛林的年輕詩人,當時他正在索邦大學修法國文學博士。這名詩人後來改回原姓佛林蓋堤,他之前在哥倫比亞大學留學的時候認識了喬治的妹妹瑪莉,並且與她相戀。佛林蓋堤來到法國後,特別找到了喬治,並且拿出退伍金向喬治買書,其中也包括加里馬赫德出版社的《追憶似水年華》完整版。
「我第一次見到喬治是在旅館那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裡,三面牆壁都堆滿了高及天花板的書,而他正坐在地上用酒精燈熱著晚餐,」佛林蓋堤回憶道:「當下便知道我找到了一位真正的書癡。」
兩人變成好朋友,喬治在家書中告訴母親,佛林蓋堤「自從去年夏天寫了他的第一本小說後,就在法國文壇一舉成名」。後來,佛林蓋堤離開巴黎來到舊金山,也在當地開了一家書店,也就是著名的「城市之光」書店,直至今日,一直都是莎士比亞書店的姊妹店。
喬治眼看著巴黎慢慢恢復生機,到了一九四○年代末期,他認為時機已經成熟,他應該要實現開書店的夢想。他先看了第十七區一間出租的店面;然後又想在聖傑曼德佩區附近買下一間房子。最後,終於在一九五一年找到聖母院對岸、面對塞納河畔的這家店面。它原本是一家小型的阿拉伯雜貨店,但老闆經營不善,最後決定便宜出售,以免被銀行法拍。當時喬治三十七歲,已經流浪了近二十年。雖然他手頭上的現金不多,但還好有當初父親建議購買的股票,其中以巴斯鋼鐵公司為主。賣掉股票後,雖然只獲得兩千多美元,但足以讓他在戰後的巴黎展開新生活,於是,他決定把這筆錢拿來投資書店。一九五一年八月,書店正式開張。
喬治一開始把書店取名為密斯托拉(Le Mistral),這是他對當時的女友,賈桂琳.特朗范的暱稱,同時也指法國南部知名的乾寒季風。當時店面很小,只有今日規模的一半,可是喬治盡力而為。他恪遵馬克思「竭力奉獻,取之當取」的教條,並且秉持著這份精神來經營書店。從一開始,他就在屋後放了一張床、讓需要的人有睡覺的地方,爐子上隨時滾著熱湯,讓肚子餓的客人自行取用,並且提供免費借書的服務給那些買不起書的人。一九五一年八月十五日,書店裡來了第一位留宿的作家,他就是劇作家保羅.艾柏曼,他後來寫了《我聽見聲音》等書。
「那裡非常簡陋、不舒服,」艾柏曼回憶道:「可是這是喬治的一片心意,而且我又沒有別處可去。」
當時的巴黎正處於另一個文學輝煌的時代,這家書店簡直是個非正式的文學俱樂部。亨利.米勒和安娜伊絲.寧是常客。直至今日,喬治和安娜伊絲兩人依舊傳有緋聞。住在王子先生街的理查.萊特會來店裡朗讀著作,最後連他的兒子都跑來在櫃臺工作。亞歷山大.托魯奇在書店後方設立了《梅林文學》雜誌的辦公室,喬治.普利姆頓和《巴黎評論》雜誌的工作人員常來串門子,就連山繆.貝克特也常駐足徘徊。不過,喬治說他們兩人沒什麼話好說,多半只是坐在那裡,彼此對望。
接著,叛逆作家陸續現身,威廉.布洛斯在喬治的書店研究醫學畸形的課題,艾倫.金斯堡在前廳一面喝著葡萄酒壯膽,一面為讀者念他的著作〈吼〉(Howl),葛雷哥萊.科索偷了不少初版書來滿足他的收藏嗜好,布里昂.基辛等人則在幾條街外、吉特勒柯爾街上的旅館掀起凱魯爾克派的爵士文風。
一九六三年,喬治慶祝五十歲大壽,隔年,他把書店的名稱也改了。他一直很崇拜雪維兒.畢奇和她的莎士比亞書店,還把書店比喻為「一本三字小說」。他和畢奇會面喝茶,畢奇偶爾也會造訪密斯托拉。一九六二年畢奇去世,喬治買下她的藏書,然後到了一九六四年,也就是威廉.莎士比亞四百歲冥誕,他將書店重新命名為莎士比亞。有人批評他偷了這個名稱並從中獲利,可是如果喬治真的是這種奸詐的人,他就不會把他的書店變成潦倒文人的聖地。
雖然書店名稱極富文學味,但書店本身卻變得更有政治性。喬治持續留宿造訪巴黎的激進分子和作家,也持續在所謂的巴黎自由大學演講,長期抗議越戰,並且在一九六八年五月的暴動中私藏抗議學生。他甚至打趣的說,莎士比亞書店提供迷幻藥榮譽學位,畢業證書是寫著「要做愛、不打仗」的徽章。
經過了七○、八○和九○年代,時光飛逝,他的名聲和書店都不斷發展。莎士比亞書店的規模持續擴張,到最後整棟三層樓建築都屬於書店所有。真是「一隻巨型文藝章魚」,佛林蓋堤寫道。每一次擴張,喬治一定增加床位。巴黎左岸有家奇怪的書店可供免費過夜,這樣的傳聞已經散布到全球各個角落。來一個睡一個,來一千個睡一千個,只要書店容納得下,喬治全都來者不拒。書店曾提供一整個世代的作家和流浪者溫飽,現在要繼續照顧他們的下一代。
等到我在西元二○○○年一月坐在莎士比亞書店喝茶的時候,喬治已經對外宣稱曾有四萬多人來書店留宿,這比他家鄉塞勒姆市的人口還要多。我來到這裡之後,也打算成為下一個留宿在此的人。
全盛時期,一家名叫莎士比亞的書店曾經是全巴黎藝術家、作家和無數倔強心靈的天堂。
打造這個傳奇的是雪維兒.畢奇(Sylvia Beach)。十九世紀末期,畢奇出生於巴爾的摩,並在紐澤西長大,十四歲首次造訪歐洲。他的父親是長老教會的神職人員,被派到巴黎擔任美國教會牧師的助理,於是舉家於一九○一年遷往法國。畢奇愛上了這個城市,等一次大戰結束、護士的工作告一段落後,便回到巴黎定居。她一向喜好文學,並且發現此處對英文書籍有極大的需求,因此於一九一九年十一月,在杜普特朗路上開了最早的一家莎士比亞書店。到了一九二二...
推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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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善待陌生人的老喬治——《時光如此輕柔:愛上莎士比亞書店的理由》
文 / 作家 辜振豐
一般人對於巴黎的印象,不外乎名牌、艾菲爾鐵塔和一些觀光景點,至於書店倒是受到忽視。巴黎的文化能夠展現多采多姿的面貌,就是善於接納外人。二十世紀初期,一些畫家如畢卡索、馬蒂斯、莫迪安尼、梵谷都曾經待過巴黎,至於作家如海明威、費茲傑羅、安德森、喬伊斯也於此留下足跡。喬伊斯當年的名作《尤里西斯》就是由巴黎的莎士比亞書店推出上市。這家書店的女主人就是來自美國的雪維兒.畢奇,但二戰之後的莎士比亞書店卻更換了主人,這背後當然有一段奇妙的故事。
傑若米.莫爾瑟所撰寫的《時光如此輕柔:愛上莎士比亞書店的理由》,內容就是敘述這段令人感動的故事。有趣的是,老喬治也是來自大西洋彼岸的美國,過去浪跡世界各地,最後落腳於巴黎。一開始在索邦大學修課,閒來無事,用街上要來的錢到處淘書,因此在旅館內成立小型圖書館。某日,鑰匙丟了,以後乾脆就不鎖門。他信仰財產共享和人民公社,先後以咖啡和食物請客。因此,莎士比亞書店的構想就此萌芽。一九五一年八月,喬治的書店正式開張,取名為「密斯托拉」,奉行馬克思名言「竭力奉獻,取之當取」。
一九六二年,雪維兒.畢奇去世,兩年後,適逢莎士比亞四百歲冥誕,喬治買下她的藏書,易名為「莎士比亞書店」(Shakespeare & Co. ) ,平時鼓勵、接納未成名作家、希望每個住戶每天工作一小時和讀一本書。跟雪維兒的書店相比,這家以新面貌亮相的書店也有許多知名作家前來光顧,如亨利.米勒和安娜伊絲.寧,而愛爾蘭作家勞倫斯.杜瑞爾在此創作《亞歷山大四部曲》(The Alexandria Quartet)。
作者能夠完成此書,倒是要歸因於生命的偶然。他是一位加拿大記者,整天為了新聞,到處扒糞,揭人隱私。上個世紀末,報導一位竊賊而遭到了電話恐嚇,為了生命安全,匆匆買了機票,逃到巴黎。不過,住了幾天之後,便幾乎花光身上的零用錢,靈機一動便投靠莎士比亞書店,從此生命出現了轉機。
莎士比亞書店跟巴黎都樂於接納外人,尤其店裡一扇門的門框上漆上—— 「要對陌生人親切,他們可能是偽裝的天使」。這就是主人喬治所展現的善意,但他故鄉麻州的塞勒姆(Salem)在十七世紀曾經發生「獵殺女巫」的醜聞,劇作家亞瑟.米勒曾經以此事件撰寫了《激情年代》(The Crucible),但主旨是影射一九五零年代麥卡錫的白色恐怖,這故事也改編過電影。從部落社會開始,人跟陌生人初次見面,難免帶有不安和敵意,這時善意款待(hospitality),彼此可以拉近距離。顯然,這就是莎士比亞書店所展現的「地靈」(genius loci)。 hospitality後來演變成客棧(hostel)和醫院(hospital),兩者都帶有「款待」之意。獵殺女巫是排除異己的行為,但款待則是積極與異己交流,因此兩相比較,老喬治的確跳脫故鄉舊有的框框。
老喬治宣稱莎士比亞書店是一個「社會主義理想國」,但這並不是說各個住客之間沒有角力,畢竟人具有權力欲望和自尊。這一來,作者一住進書店之後,難免有些疑惑,因為老喬治的條件竟然是要他趕走一位叫賽門的詩人。根據店內掌櫃高楚人的說法,他經常偷錢,又不守規矩,另一個叫克特的住客也建議趕走他。作者跟賽門聊天之後,得知他來自倫敦,有一段得意的日子,但後來由吸毒進而販賣毒品,遭到起訴。作者跟他明示老喬治的決定,他仍然沒有離開的意願。作者也沒有繼續堅持,等到告知喬治,這位書店主人只是開玩笑說:「你中了他的魔法。」日後,老喬治也沒有再提到要賽門滾蛋的事情。
誠如作者指出,如果莎士比亞書店真的是作家的庇護所,那麼,眼前這位詩人還沒有準備好重回現實世界。他沒有全力執行趕人的任務,心中有一種不夠忠心的罪惡感,可是他真心覺得,喬治已經收留這個人那麼久,他絕不想採取克特大膽的建議,把這個人的家當直接丟到馬路上。老喬治愛才跟寬容之心可見一斑!他總是給這些失意人更多好機會,等待他們日後在作品中大放光芒!果然,上帝不負苦心人,後來,愛爾蘭丁格爾鎮的文學祭邀請賽門去朗誦詩歌,而且由作者陪同。當天,賽門朗誦作品的內容是關於「莎士比亞書店前的櫻桃樹已經開花」。
其實,老喬治不管是對人或書店,總是能夠化危機為轉機。一九六八年,巴黎爆發學生運動,學生罷課,工人罷工,使得整座花都風聲鶴唳。當時治安人員時時監控學運分子,而莎士比亞書店也難以倖免,因為老喬治收留一些左派分子。為此,老喬治受到警告,並要他每天用文字回報店內住客的身分背景,然後再送到派出所。從書店到派出所,由步行而騎自行車,固然省下不少時間,但他不勝其煩。最後,老喬治發揮想像力,要每位住客親自寫下自己的自傳,並描述來到書店的機緣,後來警察才收手。
老喬治是一位老左派,二戰之後加入共產黨,時時發言批判美國軍事經濟,甚至揭發冷戰的謊言和反對越戰。書店曾一度被迫停業,他認為是美國背後施壓,之後,法國政府以沒有繳交外國人在法國做生意的相關文件為藉口,禁止書店繼續營業。但他繼續保持強勢,再度收留激進分子,舉辦演講、開放圖書室,接著還寫信向當時的文化部長安德烈.馬爾羅(Andre Malraux),經過一年多的努力,終於取得營業執照。
他並沒有罹患左派幼稚病,成天吶喊革命,或是幻想資本主義即將崩潰!正如同作者指出,在他所期待的「革命」到來之前,他被迫住在資本主義社會裡,以不傷大雅的方式來參與經濟。顯然,老喬治心中念念不忘還是將書店好好經營下去,並繼續照顧未成名的作家。喬治早就學會了過簡單生活,他曾經周遊世界,隨身行李只有一件換洗襯衫,和一本平裝書。開了書店,這些節儉經驗更形重要。他用手洗衣服,只吃最基本的食物。盡量不上餐廳和電影院。在這種生活方式下,不但靠著書店微薄進帳過活、提供伙食,還能夠存錢擴張書店。
作者洞察到喬治的生意經,因為喬治認為賣書不一定能夠致富,但他善於運用腦筋,才得以讓莎士比亞書店持續經營下去。印製明信片賣給遊客;從教會買二手書,然後高價轉售;把外表尚新的二手書偷偷塞在原價出售的新書中;書店營業到十二點;挨家挨戶賣書等等。最大的創舉——亨利.米勒《北回歸線》在美國遭到查禁,他拜訪巴黎各個美國學生住處,推銷這本不道德的書,很少有推銷不成的時候。
毫無疑問地,作者深具洞察力、精準掌握書店的生態,但行文之間也坦率交代自己的心理問題。比如說,一位來自波士頓的史考特本身研究班雅明,特別來到巴黎探查這位德國思想家所留下的足跡。老喬治向來欣賞有才氣的新住客,每逢客人前來造訪,總是大力推崇一番,甚至表明出國期間史考特可以住在他的臥室。對此,作者認為史考特已經取代他,成為喬治的頭號助手,嫉妒之心油然而生。但後來史考特跟一位叫蘇菲的女住客太親近,使得喬治大為不滿,於是兩人開始貌合神離,歸根究柢就是喬治不希望住客因愛情而破壞情緒,畢竟愛情大多以毀滅收場。
看來在莎士比亞書店裡,美好的愛情跟婚姻總是短暫的,而令人難過的衝突、嫉妒也是短暫的。不過,也因此穩住書店的未來。首先,喬治有兩次婚姻和一些愛情的火花,而第二次婚姻生下女兒雪維兒,但太太總是希望喬治好好照顧這個「小家庭」,但他太愛護書店和住客所形成「大家庭」,致使兩人以離婚收場。這一來,女兒便跟媽媽前往倫敦定居。此時,作者擔心老喬治身體老邁,來日不多,而喬治也得知一位旅館大亨企圖收購書店。喬治很怕死後留給女兒,卻被太太從中搞鬼,轉賣給大亨,以便賺一大筆錢。最後,所有住客也不再為了小事而心懷鬼胎,大家齊心協力運用各種方式保住書店。
其中,還是善解喬治心意的作者想出最有效果的方案——說服她女兒擔任接班人。作者親自到倫敦跟他女兒見面,並轉達喬治的心意。幸好,雪維兒回心轉意,決心回到巴黎,繼續經營莎士比亞書店。
本書以生動的文筆敘述莎士比亞書店主人喬治的大半生,誠如作者指出,「……是的,它在文壇有極高的重要性,可是更重要的,莎士比亞書店是個庇護所,就像對岸的教堂一樣,是一個主人讓每個人取之當取、竭力奉獻的地方。」不過,另一方面也記錄了作者精神成長的歷程——過去為了私利,到處揭人隱私,但受到喬治的感染而為書店、他人貢獻一己之力。也難怪作者在結尾強調:「和喬治在一起、住在莎士比亞書店徹底改變了我,讓我質疑被我拋棄的生活、以及我真正想要過的生活。現在,我坐思、我打字、我努力成為更好的人。人生是未完成的課題。」
《時光如此輕柔:愛上莎士比亞書店的理由》能夠在台灣上市,非但適逢其時,而且可以激起更多話題,因為獨立書店相繼亮相,例如唐山書店、小小書房、青康藏書房、有河書店、茉莉二手書店、雅博客、胡思、永樂座以及舊香居書店等等。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些店裡經常舉辦新書發表會,鼓勵年青作家,並積極跟讀者互動,相信這些書店對文化的貢獻絕不亞於一家大學!
推薦序
如此善待陌生人的老喬治——《時光如此輕柔:愛上莎士比亞書店的理由》
文 / 作家 辜振豐
一般人對於巴黎的印象,不外乎名牌、艾菲爾鐵塔和一些觀光景點,至於書店倒是受到忽視。巴黎的文化能夠展現多采多姿的面貌,就是善於接納外人。二十世紀初期,一些畫家如畢卡索、馬蒂斯、莫迪安尼、梵谷都曾經待過巴黎,至於作家如海明威、費茲傑羅、安德森、喬伊斯也於此留下足跡。喬伊斯當年的名作《尤里西斯》就是由巴黎的莎士比亞書店推出上市。這家書店的女主人就是來自美國的雪維兒.畢奇,但二戰之後的莎士比亞書店卻更換了主人...
目錄
如此善待陌生人的老喬治 辜振豐
譯後序 劉復苓
作者的話
時光如此輕柔
後記
如此善待陌生人的老喬治 辜振豐
譯後序 劉復苓
作者的話
時光如此輕柔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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