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二十三章】憂喜
小倆口深情地長吻後，才發現折蘭夫人還站在一旁。
向晚臉紅，低頭不敢看人，折蘭勾玉抱著她，聲音破天荒狂喜道：「娘，小晚有了。」
新年未過完，折蘭勾玉就高調地收徒了。
收徒儀式隆重而正式，由潘先生作為見證人，並在玉陵酒樓設宴。受邀的皆是玉陵城有名望的人士，此外，還有很多聞風而來圍觀的百姓。
這日，鍾離換了一身湖色長袍，先是拜見向晚，然後兩人一道前往玉陵酒樓。
折蘭府的馬車到達時，酒樓已是賓客如雲，圍觀百姓甚至將道路兩側圍了個水洩不通。車在酒樓前停下，車簾一掀，那一身玉白長袍、手執摺扇的頎長身影，頓時成了焦點。
「是城主大人……」
「真的是城主大人嗎？」
「我們的城主大人真是天生的人中龍鳳……」
百姓開始竊竊私語。
向晚與鍾離剛出酒樓就見折蘭勾玉走了過來，他暖暖笑著向她伸出手，緊緊握住，柔聲道：「我們進去吧。」
向晚不動，低頭看著交握的手，感覺到自己成了焦點，一時有些無措。
收徒儀式還未正式開始，他就已經這麼肆無忌憚了？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情緒更加高漲。
「啊，城主大人和他的女學生……」
「她就是向晚？」
「聽說她八歲就被後娘賣給瘸子當媳婦了，還被瘸子破……」
「那個傳聞是假的，你們不知道嗎？」
「啊？怎麼會有這樣的假傳聞？」
「唉，城主大人的學生可憐啊，遇上了這樣一個後娘。」說話的人搖頭嘆氣，大聲說道：「那個瘸子前些天來找她後娘要錢，說是不給錢就將她後娘的底也抖出來。」
「這事我知道。她後娘不肯給錢，還找人打了瘸子一頓，結果被人看到報了官。她不是被抓到官府了嗎？」
「是啊，抓到官府，她後娘還沒說話，那個瘸子就全招了。原來她後娘從前偷漢子，不料被瘸子撞破，給了一筆錢才封住他的嘴。瘸子花光了錢，聽說她後娘來了玉陵，小日子過得挺舒適，嘗過甜頭的瘸子不遠千里趕到玉陵，想以舊事要脅，再訛一筆銀子，結果反被她後娘找人打了一頓……」
「哎呀，偷漢子，真不要臉……」
「可是這事和傳聞有什麼關係？」
一個人插嘴道：「怎麼沒關係！那天衙門判案我也去看了，那瘸子挨了板子，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招了。她後娘真不是個東西，當年瘸子從她後娘手中買了向晚，還沒帶回家，半路上就被人買走了。她後娘收了銀子，轉身告訴向晚的爹說向晚被瘸子強占了，只能賣給他當媳婦，害得她爹上門要人，又打又罵的還說要和瘸子拚命。那女學生那時還是個孩子，哪裡做過這種事？分明是她後娘貪圖銀子，趁她爹出門，綁了人交到他手裡的。那時她還不知道要被賣給人當媳婦呢！」
「可憐的孩子……」
「後娘見多了，沒見過這麼狠的。從小虐待不算，還將她賣給瘸子當媳婦，隨便一句話又毀了她一生的清白……」
「聽說她那時才八歲，我就想，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有人能狠得下心……」
「我看那瘸子雖然瘸了一條腿，貪財了些，看起來倒不像會對八歲孩子下手的色鬼……」
一時議論紛紛，眾人莫不對向晚的遭遇表示同情，外加對向家大娘的唾罵。之前的不齒與氣憤，忽然之間都煙消雲散了。杏花村的事畢竟是耳聞，但向陽之前對錢小公子的所作所為，卻是玉陵城人盡皆知。錢小公子身體恢復後，偶爾在家丁的陪同下出府走走。當初的翩翩少年，如今卻痴痴呆呆的，其言行舉止神態，讓看到的人莫不扼腕嘆息。如此這般，玉陵城的百姓們對向晚又多了幾分憐惜。
一個曾經如此不幸的人，好不容易有了幸福的生活，總有善良的人不忍心去破壞。
幾人入得酒樓，早有人備妥了一切。酒樓裡應邀的達官貴人們看到折蘭勾玉與向晚攜手進來，個個驚得失聲，頃刻才回過神向折蘭勾玉行禮。潘先生與小彥最是鎮定，傳聞亦真亦假，誰也不敢下定論，他倆卻是明白的。
潘先生作為此次拜師收徒的見證人，特別申明鍾離是折蘭公子正式收的第一位學生。
眾人譁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潘先生解釋，折蘭公子當初曾讓他收向晚為學生，不過他當時並未同意。折蘭公子只是閒時從旁稍加指點向晚，忙的時候向晚也會來竹院請教他。不管是折蘭公子還是他，向晚都從未拜師，更別說正式的拜師收徒禮了。當日他一時口快，且折蘭公子不曾出面澄清，沒想到竟讓眾人一誤會就是七年。
末了，他又加一句：
「其實以折蘭公子的身分，又何需去解釋？」
眾人再次譁然。
向晚站在一側，只是靜靜地看著潘先生。
接下來便是正式的拜師收徒儀式。鍾離行了大禮，折蘭勾玉賜字明師規，潘先生是見證人，載以文書。禮畢，潘先生轉過身看著向晚，笑道：「潘某當日眼拙，若是向晚姑娘願意，潘某甚想有妳這樣一位學生。」
向晚笑看了一眼小彥，淡淡道：「只怕有我這樣一個師妹，小彥會覺得丟臉。」
重要的是，折蘭勾玉不能屈輩。潘先生尚無妨，但是以折蘭勾玉的尊貴身分，總不能跌至小彥的師妹夫吧！
小彥臉色一黑，撇過頭不說話。
鍾離左右看看，半晌方小心地拉了拉向晚的衣袖，輕聲道：「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怎麼會覺得丟臉呢？」
話音剛落，一群人都笑了。小彥的臉微微一紅，鍾離眨了眨眼睛，不知大家笑什麼，小圓臉上也是一抹紅。
相比那段延遲三年還沒個結果的婚約，城主大人終於有了動心的對象，這個情況又讓百姓一下子興奮起來。按風俗來說，折蘭勾玉早已過了大婚的年齡，又一直不肯納妾，滿城百姓等啊盼啊，這下忽然有了希望。
在他們看來，以向晚的身分，即便作為妾室也是高攀。但不管是偏房還是妾室，百姓心裡至少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向晚長得美，而且有才華，又久居折蘭府，日久生情亦是人之常情。
包括陸家，也是這樣妥協的。
在這個社會，男子三妻四妾很尋常。陸羽雪的身體遲遲不見好轉，折蘭勾玉說起來也等了幾年，從未提過退婚之事，此番若是藉機納妾，他們也沒有立場反對。
轉念一想，向晚娘家無權無勢，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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