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匠、裁縫、士兵、窮人、乞丐……你能相信誰?
抽絲剝繭直搗五名重量級間諜,一場英國情報界的無間道風暴登場!
「精采絕倫的間諜小說。」──《華爾街日報》
電影《諜影行動》原著,熱賣長達15年、最受書評家推崇的推理鉅作
暢銷大師約翰.勒卡雷全作品累計超過3,500萬冊!
電影「諜影行動」由影帝蓋瑞歐德曼、柯林佛斯同場較勁
*入圍2011年威尼斯影展競賽片
*入圍2012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編劇本」、「最佳配樂」
英國最高情報局「圓場」栽了大跟斗,大英帝國的崩壞迫在旦夕!看間諜史邁利如何扭轉乾坤!
一名情報員被出賣、背上中彈,雙面間諜「地鼠」的臥底活動即將動搖英國國本,而「鍋匠、裁縫、士兵、水手、富豪、窮人、乞丐、小偷……」這首英國的童謠,正暗藏了「圓場」4名高層間諜的代號,其中之一正是潛藏於圓場10幾年的「地鼠」。
身為間諜的第一信條:你永遠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往昔最親密的戰友……
多年前因為「知道太多高層秘密」而被迫退休的傳奇情報員史邁利受邀重回圓場、奉命揪出「地鼠」;他的人生並不完美--中年發福、五短身材、老婆不斷外遇,但這位情報員以無與倫比的記憶力和超越凡人的解謎能力,終於解開蘇聯情報頭子佈下的最後謎題,揪出臥底間諜。
《諜影行動》是部相當出色、令人嘆為觀止的小說,史邁利與蘇聯情報頭子凱拉的冷戰對決,固然堪稱是小說史上最精采的鬥爭之一,而本書描繪的人性貪婪、愛慾嗔痴、權力鬥爭,以及間諜人生的真實面貌與情報活動的細膩深刻,則更是令人深深著迷、完全沉溺於勒卡雷世界觀的主因!
作者簡介:
作者官網http://www.johnlecarre.com/books/tinker-tailor-soldier-spy
約翰‧勒卡雷(John le Carré)生於一九三一年,自瑞士伯恩大學與牛津大學畢業後,進入英國外交部工作五年,期間被英國秘密情報局(Secret Intelligence Service, SIS,又稱為MI6)吸收,自己曾經擔任過情報工作。在外交部期間創作了三本小說:《召喚死者》(Call for the Dead)、《優質殺手》(A Murder of Quality)與《冷戰諜魂》(The Spy Who Came in from the Cold)。其中《冷戰諜魂》為勒卡雷第一部暢銷全球的作品,被譽為二十世紀最好的小說之一。
三本小說的主角皆為喬治‧史邁利,是《鏡子戰爭》(The Looking Glass War)的人物之一,也是「凱拉三部曲」的重要角色:《諜影行動》(Tinker Tailor Soldier Spy)、《榮譽學生》(The Honourable Schoolboy)與《史邁利的人馬》(Smiley’s People)。近期作品包括《永遠的園丁》(The Constant Gardener)、《A Most Wanted Man》與二○一○年出版的《Our Kind of Traitor》。
章節試閱
2 喬治‧史邁利先生並不像吉姆一樣,天生就懂得如何在滂沱大雨中趕路,更別說現在還是深夜。事實上,羅奇長大成人後,很有可能就是這副模樣。史邁利是名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外表看起來就是那種性格溫順、與世無爭的倫敦人。他的腿很短,走起路來並不靈活,穿著昂貴又不合身的服裝,如今已被雨淋得溼透。那襲黑色大衣讓他看起來像個鰥夫,寬鬆的織法就是設計來保留溼氣的。不曉得是袖子太長還是史邁利的手太短,他就和羅奇一樣,穿起雨衣時,袖口幾乎要蓋住他的手指。為了體面,史邁利從不戴帽子,認為那樣會讓他看上去很滑稽。「就像雞蛋上戴著保溫罩。」他美麗婉約的妻子前不久才這麼說,就在她離開他之前,而忍受這樣的批評對他是家常便飯。因此,當他走在維多利亞車站那被煙熏黑的拱門旁,豆大的雨滴不斷打在他厚厚的鏡片上,他只能一會兒低頭、一會兒伸長脖子,以看清眼前的人行道。他匆匆朝西邊走,準備回到他居住的切爾西區。史邁利的步伐,不知為何顯得有些遲疑;要是吉姆‧普利多忽然從陰影中冒出來、質問他有沒有朋友,他大概會回答自己寧可要一輛計程車。
「羅迪說起話來真是沒完沒了,」他喃喃自語。大雨落到他豐滿的臉頰上,順著脖子流進他早已溼透的上衣裡。「我怎麼不直接起身離開呢?」
史邁利再次哀傷地在心中重演自己悲慘遭遇的各種原因,並從與他溫順天性密不可分的冷靜中得出結論: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這天從一早就很不順利。自從去年退休後,他養成了熬夜的習慣;昨晚他依舊入寢得太遲,因此今早起得很晚。他發現咖啡喝完了,便去了一趟雜貨店,但長長的隊伍等得他不耐煩,又索性先去處理些私事。史邁利早上收到一張銀行通知,得知妻子已將他的每月退休俸提領了大半。這下可好!他心想,我得開始變賣東西來維生了。這個決定有些意氣用事,因為他的生活其實還過得去,負責提撥退休金的那家小銀行每個月都如期付款。不過他還是將一本格里姆豪森(注7:Hans Jacob Christoffels Von Grimmelshausen(1621-1676),德國作家。他以三十年戰爭為背景寫成的自傳體小說,被譽為十七世紀最好的德國小說。)的初版書包了起來,這是他在牛津大學唸書時的珍藏。接著他鄭重其事地前往可森街上的海伍德‧希爾書店,之前他和書店老闆有過幾次挺愉快的交易。在路上他愈想愈氣,便用公共電話打給他的律師,約好下午碰面。
「別傻了,喬治。沒有人會想和安離婚的。送束花給她,然後來我這兒吃個午飯吧!」
這個提議讓他重新打起精神,前往書店時心情已然好轉,沒想到接下來卻撞上剛從川普理髮店剪完頭髮出來的羅迪‧麥汀達爾(他每週都要理一次髮)。
無論於公於私,麥汀達爾跟史邁利都沒有交情。麥汀達爾在外交部工作,專門負責招待其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貴賓。這個行蹤飄忽不定的單身漢,滿頭灰髮,身材雖胖,動作倒是十分靈敏;他總是在釦子上別著花、身穿淺色襯衫,一副與白廳(注8:Whitehall,倫敦街名,是英國政府中樞的所在地,因此白廳也成了英國政府的代名詞)機要部門關係密切的模樣。幾年前,他曾短暫加入某個不久後便解散的白廳統籌情報小組。大戰期間,他的數學專才也為情報機構所用;而某次短暫與約翰‧蘭斯伯里合作、共同負責的圓場(注9:Circus,「劍橋圓場」(Cambridge Circus)的簡稱,即書中英國祕密情報局(SIS,又稱「軍情六處[MI6],負責海外的間諜工作。))解碼行動,更成為他百說不厭的話題。但正如史邁利有時得提醒自己的:戰爭,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哈囉,羅迪,」史邁利說:「真高興見到你。」
麥汀達爾說起話來,總像上層階級那樣旁若無人、大聲嚷嚷,在國外度假時,常讓史邁利十分難堪,不得不逃出旅館躲起來。
「我的天啊!這不就是我們的情報大師嗎?我聽說你跑去聖加倫修道院之類的地方,和修士們關在一起研究手稿!快給我說清楚。我想知道你過得怎麼樣,每個細節都不能放過。你過得好嗎?還是像以前一樣熱愛英國嗎?美麗的安近來如何?」他游移的目光沿著街道打量,最後落在史邁利手中那本包起來的格里姆豪森著作上。「我敢打賭這是要送給她的禮物。他們說,你簡直把她給寵壞了。」他以不小的音量低語:「我說啊,你是不是又回來幹這一行啦?別告訴我這只是你的掩護,喬治。這是掩護嗎?」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濕潤的嘴唇,看起來就像條蛇。
於是,儘管史邁利事後懊悔不已,他還是答應晚上和麥汀達爾到曼徹斯頓廣場的一家俱樂部吃晚餐,這才把麥汀達爾給打發走。他倆都是那家俱樂部的會員,但正因為麥汀達爾,史邁利對那家俱樂部向來避之唯恐不及。中午在白塔與律師——向來不會虧待自己的男人,堅信一頓豐盛的大餐才能讓史邁利擺脫消沉——一塊吃得太撐,到了晚上史邁利還不感覺餓。麥汀達爾也發現了,因此他們就著滿桌子史邁利連碰都不想碰的菜餚足足聊了四個鐘頭,提到一個又一個舊識,彷彿這些人是被遺忘了名字的足球隊員。傑比第。史邁利以前的導師,「真是我們的莫大損失,願上帝保佑他。」麥汀達爾喃喃低語。但據史邁利所知,他根本沒見過傑比第。「多麼有才華的人,名符其實。你說是不是?」還有費爾丁,劍橋大學出身的法國中世紀史專家。「他的幽默感真不是蓋的。腦袋非常敏銳!」接著又聊到東方語言學院的史帕克,最後是斯蒂德-艾斯普瑞,他就是為了逃避像羅迪‧麥汀達爾這種討人厭的傢伙,才創立了這家俱樂部。
「我認識他哥哥,這可憐的傢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心思都花到別的地方去了。」
史邁利就在酒意朦朧中聽著這些閒扯,不時附和著「是啊」、「不是吧」、「真可惜」、「他們最後沒找到他」,有次甚至還臉紅了老半天:「別這麼說,你過獎了。」最後,麥汀達爾話鋒一轉,還是談起了圓場的新任領導者和史邁利退休一事。
不出所料,他從長官最後的日子開始談起:「你以前的上司,喬治,願上帝保佑他。能把名字保密一輩子的人,也就只有他了。不過當然啦,除了你以外。他從來不會對你隱瞞任何事情,對吧?他們總是說,長官和史邁利真是比兄弟還親,一直都是如此。」
「他們過獎了。」
「這可不是恭維,喬治。別忘了我經過大風大浪。你和長官就是那樣沒錯。」他用胖乎乎的手指比了個象徵結婚的手勢。「這就是你被攆出來的原因,別想騙我。這就是為什麼比爾‧海頓接了你的位子,成為波西‧艾勒藍的左右手,而不是你。」
「你說了算,羅迪。」
「這就是事實。我還知道更多。多得很!」
麥汀達爾傾身靠近時,史邁利聞到了一股川普理髮店特有的刺鼻氣味。
「讓我告訴你吧:長官根本沒死。有人看見他了。」他揮了揮手,不讓史邁利開口。「聽我說完。威利‧安卓瓦沙在約翰尼斯堡機場的候機室裡和他撞個正著。那可不是鬼魂,是活生生的人。當時天氣太熱,威利在酒吧那裡買蘇打水喝——你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他現在可真胖——他一轉身,發現長官就坐在他旁邊,打扮得像個難看的波爾人(注10:Boer,具有荷蘭血統的南非人。)。他一見到威利就飛快地跑了。如何?現在我們都知道真相啦。長官根本沒死,他是被波西‧艾勒藍和他的三人幫給逼出去的,逃到了南非。願上帝保佑他。你也不能怪他,是不是?他只想平靜地度過晚年。我就不怪他。」
史邁利早已筋疲力盡,反應有些遲鈍,過一陣子才聽出這番話有多麼荒謬,半晌說不出話來。
「荒謬!我從沒聽過這麼愚蠢的事!長官已經死了。他病了好些年,最後因心臟病發過世。而且他討厭南非。除了薩里郡、圓場和勞德板球場,他什麼地方都不喜歡。說真的,羅迪,你不能到處散播這種蠢話。」他沒說出口的是:去年聖誕夜,我獨自一人看著他在倫敦東區的一個火葬場裡下葬,那個牧師還有口吃的毛病。
「威利‧安卓瓦沙一直是個該死的騙子,」麥汀達爾絲毫不以為意,繼續沉思道:「我自己也這麼對他說過:『胡說,威利。你真該感到羞恥。』」還露出一副從不相信這種愚蠢謠言的模樣,又接著說:「我想捷克那件醜聞,就是壓垮長官的最後一根稻草吧!可憐的傢伙背上挨了一槍、上了報紙,變成據說和比爾‧海頓走得很近的傢伙,因此才被我們發現。我們要叫他艾里斯,是吧?就算我們對他的真實姓名心知肚明。」
麥汀達爾等著史邁利接腔,見他悶不吭聲,又拋下第三副餌。
「不知怎的,我就是信不過波西‧艾勒藍這個首長,你怎麼想?喬治,是因為我年紀大了,還是因為我這不輕信人的本性?你最懂得看人了,一定得告訴我。我認為和我們同個時代的人就是不適合掌權。這算是個線索嗎?對我而言,現在懂得應付棘手問題的人太少了,而可憐的波西顯然就是其中之一——我一向這麼認為——特別是在長官這條老狐狸之後。那麼長袖善舞,怎麼會有人認真當他是一回事?過去那些日子,每個人都以為他不過是在『旅客』酒吧裡閒晃、抽抽自個兒的菸斗,忙著給那些大人物買酒喝的人;過河拆橋這種事,誰都不想明目張膽地做,不是嗎?還是說,只要能成功,就什麼都無所謂?喬治,他到底有什麼訣竅啊?他的祕訣是什麼?」他說得更專注了、傾身往前,眼睛裡閃爍著貪婪與興奮的光芒。平時大概只有美食當前,才會令他如此激動。「靠屬下的本領過活;現在這個年代,說不定就是要這樣才能當頭兒。」
「說真的,羅迪,我幫不了你。」史邁利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從來不曉得波西這麼有影響力,我只知道他是——」他一時找不出適合的形容詞。
「一個投機份子,」麥汀達爾為他接腔,眼中閃著光芒。「對長官的位子虎視眈眈。現在他可坐上去了,大家都擁戴他。喬治,誰又是他的得力助手呢?誰幫他建立起這麼好的名聲?大家都說他現在過得可舒服了。無論是去海軍部的閱覽室,還是一堆以奇怪名目成立的委員會,波西在白廳出現的地方總鋪著紅地毯;次級部長獲得上級的表揚,一群無名小卒也無緣無故就領到了獎章。這我以前都見過。」
「羅迪,我真的幫不了你。」史邁利又說了一次,準備起身離開。「我實在愛莫能助。」但麥汀達爾伸出滿是汗的手將他攔在桌邊,語氣變得更為急促。
「誰是他的幕後軍師?我知道絕對不是波西本人;也別告訴我美國人又開始相信我們了。」他抓得更用力。「是幹勁十足又瀟灑的比爾‧海頓嗎?我們當代的阿拉伯勞倫斯(注11:Lawrence of Arabia,英國軍官湯瑪斯‧愛德華‧勞倫斯(Thomas Edward Lawrence, 1888-1935),於一九一六—一八年間協助阿拉伯人抵抗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侵略。一九六二年拍成同名電影,榮獲奧斯卡多項大獎。)——上帝保佑他。這就是了,是你的老對手比爾。」麥汀達爾又吐了吐舌頭,擰出一絲微笑。「聽說你和比爾曾是毫不保留分享一切的好哥兒們。但他從來不走正道吧?天才都是這樣。」
「史邁利先生,您還需要點些什麼嗎?」侍者問道。
「不然就是布蘭德了。過氣的希望,紅磚大學(注12:Redbrick,用於區別牛津大學與劍橋大學,最早用來泛稱六所大學:伯明罕大學、布里斯托大學、里茲大學、利物浦大學、曼徹斯特大學及謝菲爾德大學;皆為十九世紀於英國工業城市成立的市民大學,並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獲得大學的稱呼。)的教師。」麥汀達爾仍抓著史邁利不放。「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那就是已經退休的人囉?我是指假裝退休的人。要是長官真死了,除了你以外,還有哪些人?」
兩人穿起大衣。服務生已經下班,他們只好自己從空蕩蕩的棕色衣架上取下外套。
「羅伊‧布蘭德讀的不是紅磚大學,」史邁利大聲地說:「我告訴你,他可是牛津大學聖安東尼學院畢業的。」
老天,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史邁利想。
「別傻了,親愛的。」麥汀達爾厲聲說道。史邁利令他厭煩,他一副受騙的模樣,滿臉怒容,臉頰下方出現難看的皺紋。「聖安東尼學院就是紅磚大學——一條街就算多出一小塊沙岩,也不會就因此改變——那怕他曾追隨你,我想他現在也是比爾‧海頓的門徒了——別給小費,這頓飯算我的。比爾一直是他們的老爹,永遠都是。像吸引蜂群似地招引他們。他確實挺有魅力的,不是嗎?不像我們某些人。我得說他有明星般的特質,這樣的人可不多。聽說女人在他面前真的都低著頭,就像女人該做的那樣。」
「晚安,羅迪。」
「代我向安問好。」
「我會的。」
「唔,你可別忘了。」
傾盆大雨下個不停,史邁利已渾身濕透。這時,彷彿老天要懲罰他似的,整個倫敦竟見不到一輛計程車的影子。
2 喬治‧史邁利先生並不像吉姆一樣,天生就懂得如何在滂沱大雨中趕路,更別說現在還是深夜。事實上,羅奇長大成人後,很有可能就是這副模樣。史邁利是名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外表看起來就是那種性格溫順、與世無爭的倫敦人。他的腿很短,走起路來並不靈活,穿著昂貴又不合身的服裝,如今已被雨淋得溼透。那襲黑色大衣讓他看起來像個鰥夫,寬鬆的織法就是設計來保留溼氣的。不曉得是袖子太長還是史邁利的手太短,他就和羅奇一樣,穿起雨衣時,袖口幾乎要蓋住他的手指。為了體面,史邁利從不戴帽子,認為那樣會讓他看上去很滑稽。「就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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