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物換星移、時光流轉,總有些人,有些事,會一直留在心中,成為永恆的印記。
關於她,我擁有的只是偷拍到的照片。
國一那年暑假,我迷上攝影,週末一到就約幾個在外拍時認識且志同道合的朋友,騎著腳踏車或帶一整包零錢搭公車,背著數位相機東奔西跑、四處拍照。隊伍裡有中年人、研究生、大學生、高中生,而我是所有人之中年紀最小的;不管幾歲,大家都是有好東西可拍就青春熱血到不行。
後來,我逐漸長大,興趣也一年隨著一年有所改變,然而那個暑假的那一天,關於她的照片與印象,都還分別靜靜地躺在我的抽屜和回憶裡。就算時間的洪流帶走了當年的天真單純,也帶不走那小小年紀初萌的悸動,和內心深處潛藏的一灣思念……
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一個和回憶裡相似的身影,那從未遠去、從未遺忘的曾經,也漸漸甦醒。當往事愈來愈清晰,我但願從此能更往幸福靠近。
— 作者在故事架構和人物塑造等方面都能自然而流暢地鋪陳,作品讀來清新愉快。
— 故事貼近校園生活,情感真摯適切。
作者簡介:
姓名:抒靈
是個愛幻想的呆子,
是個超級固執的傻子,
是個不放棄追夢的瘋子,
更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個人部落格:抒靈。deep in my heart
http://zuring1213.pixnet.net/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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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警報、一級警報!敵人已從正門入侵,預計十分鐘後會到達中央控制室,請盡速做好應對措施……」
一級警報!聽到這特設的電話鈴聲,我馬上從懶懶躺在椅子上看電視的姿勢變成正襟危坐,把嘴裡還來不及嚥下肚的洋芋片吐到垃圾桶裡,顫抖著手接起電話。
「喂,老、老姊?」怯生生地開口,我從手機裡嗅到火藥的氣味。
電話那頭沉默了像有一世紀那麼久,久到我都快嚇得尿褲子。
「楊翌宸……」終於說話了,但老姊慍怒的聲音就像快抓狂,「你人在哪裡?」
「我、我在阿光家啦!」我顫巍巍地回應。
阿光是我的麻吉,我們倆說起來也算很有緣分,大一同班,迎新的時候也被編在同一小隊,更帥氣的是,兩人在大二像難兄難弟般一起沒抽到宿舍,接著就在校外的同棟樓裡當了鄰居。
「阿光家在哪裡?」老姊的語氣中透出疑惑。
「就在樓下啊……」這樓下,指的是我現在住的地方的樓下。雖在同棟樓裡,我跟阿光租的卻都是單人套房,我在三樓,他在二樓。
「現在立刻給我上樓!」老姊對著手機怒吼,淑女氣質蕩然無存。
哇喔,大驚喜!原來她就在我家門口。
也難怪老姊會抓狂,酷愛乾淨的她看到房門前明明有鞋櫃,卻被我扔得亂七八糟的鞋子和襪子,以及鞋櫃上日積月累發出難聞臭味的垃圾,大概正打算著把我連同那堆鞋襪還有垃圾一起處理掉。
大二下學期,住在目前承租的房間也要邁入第六個月了。我在寒假結束一週前才回來,準備收心開學。總是操心東操心西的老姊很怕過了半年,我不曉得會把住的地方糟蹋成什麼樣子,昨天早上才打電話給我,說要過來看看。
上學期搬進來的時候,她也來幫忙整理過一次,恐怕那時的髒亂程度還沒現在糟糕,畢竟鞋櫃上那堆垃圾是從寒假前一直放到寒假後都沒丟的。誰教房東不會嘮叨嘛!我自然就沒有心去扔啦。昨天老姊打給我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等完全清醒後就遺忘她交代過什麼,直到剛剛接電話時才想起來,她說今天要來我住的地方這回事。
很好!這下,我連做垂死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了!
「阿光,我姊來了啦!我先上樓一下。」我像靈魂抽離了般從椅子上飄起來,對窩在桌子旁邊修電扇的阿光說。
「你姊喔?」阿光抬頭,露出「願主保佑你」的憐憫神情,「保重!你的陪葬品想要什麼?」
「你去死!」我奉送了兩手的中指給他。
阿光知道老姊是空手道黑帶的,不聽她話,我就等著繃緊皮膚被她修理得慘兮兮;每次只要她一發狠說要把我剁碎了丟到海裡餵魚,我當天晚上肯定失眠,深怕一進入夢鄉,醒來就會成為一堆碎肉。
離開阿光的房間,我慢吞吞地走上了樓。老姊雙臂環胸還皺著眉頭的身影果真就立在我的房門前,四周若隱若現地閃動著電光。她身邊還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長得挺不賴,想必是她傳說中的男朋友,不曉得去哪撿來的?怎麼路邊就沒個極品正妹給我撿。
嘖嘖,我這做弟弟的給她丟盡了顏面,難怪她語氣差。
暗地裡呿了一聲,卻引得老姊轉過頭來,我馬上用右手摸著後腦杓,綻出她每次都會被打敗的無辜笑容,「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回來了。」
果然,老姊斂了斂生氣的表情,無奈地問道:「外面都搞成這樣了,裡面呢?」
「安啦!我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的耶!」我左手比讚,右手則伸入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老姊敲了我的頭,然後轉身對那男生說:「你在外面等我一下,確認沒有危險再叫你進來。」
男生點了點頭,看著我的表情一副要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屁啦,哪有什麼危險啊!」我哇哇大叫。
「地雷啊、毒氣什麼的……」老姊邊揶揄著說,邊踏進屋裡,「唷,想不到裡面真的還好。別人都是外面乾淨裡面髒兮兮,你怎麼跟人家相反?」
「『自我風格』咩!」我躡手躡腳地挨近老姊身邊,「姊,那姊夫喔?」
「你猜啊。」老姊絲毫沒有正面回答我的意思,逕自打量起我的房間來,嘴上還嘖個不停。
「我大叫姊夫,看他會不會衝進來就知道了。」我嘿嘿笑,惹得老姊瞋我一眼。
「我去叫他,你拿掃把跟拖把出來,抹布順便。」扔下這句話,老姊隨手把剛撿起的紙屑丟進垃圾桶後,便朝門口走去。
拉開窗簾,我打開通向陽台的落地窗,本打算不脫鞋就將拖把拿進來,無奈再怎麼伸長手,就是搆不到放在陽台角落的拖把的柄,我只好甩掉室內拖,踏上陽台上的拖鞋去拿。
「嗶!」拿了拖把,正要轉身回室內,這耳熟的聲音卻促使我停下腳步。
愣了不到半秒,我整個人立刻貼到陽台的鐵欄杆上,四處搜尋聲音的來源。雖不是頭一次聽見這種鳥鳴,「嗶」這聲音也非記憶中那隻白色太陽鳥專屬的,但只要耳朵一接收到相似的頻率,目光總會不自覺地動起來,四下追尋著有沒有那隻太陽鳥的蹤影。
或許我真正想找的不是牠,而是牠的主人,那名有著白色氣質的女孩子。
這次,不到幾秒我就失望了,對面人家的陽台上不知何時新養了兩隻小鸚鵡,那叫聲大概就是牠們發出來的吧。嘆了口氣,我的胸口忽然湧出一股莫名的失落感,那失落很快地將我包圍,似要將人扯入氧氣缺乏的水底。
如果能再見面就好了,如果……如果……
「Hane?」下一秒,這句輕輕的叫喚傳入我耳裡,那是個悅耳得令人在意的女孩嗓音,不過我在意的原因,卻是由於那聲叫喚後,像在回應似的一聲「嗶」。
這次我很確定,嗶聲不是對面那兩隻嘰嘰嘎嘎的鸚鵡發出來的!循著聲音望去,我終於在斜對面的小公寓二樓陽台找到了隻白色太陽鳥。
白色的太陽鳥!我還處在詫異之中,一個女孩子就從室內踱出陽台。
半瞇起眼,她用食指尖輕點著太陽鳥的嘴喙,淡笑著說了句話,無奈距離太遠,使我聽不輕話語的內容。女孩因為微彎著腰,柔軟的頭髮便自她背後滑落至胸前,那長度肯定超過了腰際,雖然誇張,卻將她飄然的氣質烘托得更加出塵。
該不會……這麼巧被我碰到了吧?哈哈、哈哈哈……
手掌不自覺鬆開,從我手中滑落的拖把柄「鏗」地敲上陽台的鐵欄杆。心裡一驚,見女孩往這方向望過來,我連忙把整個人藏進陽台角落的死角。
不過話說回來,我幹麼躲起來啊?根本沒必要啊!腦袋裡雖有著疑慮,我還是拚命把自己的身子往死角裡頭塞。
過了一會兒,我探頭出去看,發現女孩已經收回視線了,才敢走回欄杆邊。
「真的好像。」我吶吶地道。再度將臉貼上鐵欄杆,遠遠地望著她,雖然距離導致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那神韻還是相當類似的。
白色的太陽鳥,白色的女孩,像要遠離一切塵囂般,空靈的白色。
對了,那張照片!
怕記憶中的影像太過久遠造成失真,我正打算回房,拿出國一拍的那張照片做比對時,卻發現老姊跟她男朋友竟然也在靠在陽台上,跟我一起望著那個女孩子。
哪時候來的啊!我嚇得退後好幾步。
「喂,那女生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啊?」察覺到我異常的反應,老姊轉過頭來勾起嘴角,「長得很不錯耶!你們還住這麼近,認識嗎?」
思緒一下子中斷,我看著老姊興致高昂的笑臉,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正妹人人愛看,我和阿光甚至把這當成生活指標,只要在人多的地方肯定眼觀四面八方,搜尋各類型美女,就算吃不到,望梅止渴過過癮也好。但我知道,除了長得漂亮吸引人以外,我一直盯著那女孩的理由還有別的,不只看正妹這麼膚淺。
然而,那個可能的理由,我現在卻不想承認,就怕承認了……會因觸碰不到而更加失落。
「哪、哪可能認識啊。」嚥了嚥口水避開老姊的目光,我又朝那女孩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的身影已經從陽台上消失,包括那隻太陽鳥。
「那就是單相思囉。」老姊拿過我手中的拖把,也不管我的眼神很哀怨,就這麼逕自走回屋裡。
我轉過頭,正巧和老姊男朋友的眼神對上,他嘴邊深意頗濃的笑不禁讓我渾身一顫。怎麼回事?他那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我有這麼容易被看穿嗎?
「蘇、廷、楷,別再跟我老弟培養感情了,你會被他傳染笨蛋病的!」老姊涼涼的嗓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她男朋友應了聲,笑著朝我聳聳肩後打算離開陽台。
我搔了搔臉。原來她男朋友叫那個名字?也對喔,以前似乎聽老姊提過這人名,但那時候他們好像還不是男女朋友吧!我記得不太清楚。
咦等等,我好像忽略什麼事了。
「喂,誰有笨蛋病啊!」反應過來後,我大叫著反駁。我如果笨也是老姊教出來的啦!沒聽過上樑不正下樑歪喔?
「沒有笨蛋病的話快進來掃地啊,不然就拖出午門凌遲處死。」老姊的聲音再度慢悠悠地飄過來。
她男朋友背對著我的身影顫動好幾下,然後我聽見一連串細碎的笑聲。可惡,笑屁啊!聽他名字裡有個「ㄎㄞˇ」,一定是因為很「凱」才把得到老姊啦!決定了,以後就叫他凱子哥,以示對我不敬的懲處!
惱羞成怒地碎碎唸著,正要跨進屋內的時候,我又隱隱約約聽見了那隻白色太陽鳥的叫聲。反射動作般,我剛想回頭,卻又及時止住了動作,甩甩頭後踏進屋裡。心裡隱約有股留戀,若那女孩真的是當年的她,她給人的印象倒是一點也沒有改變,教我感到無比熟悉。
有些情感能隨著年齡增長被沖淡和遺忘,有些則不行。
我們的生命裡都存在許多過眼雲煙般的人,在某個時期可能相當重要,但等那時期一過,不可缺乏性消失了之後,就會逐漸被我們的記憶所捨去,又或者只剩下值得留念的部分。可是另一些人,就算我們沒有刻意提醒自己必須記得,他們的身影、他們的一舉一動,仍舊輕易地被鏤刻在記憶中,無論多久,都還能從腦海深處提出來細細回味。
對我來說,「她」便屬於後者。
(待續)
「一級警報、一級警報!敵人已從正門入侵,預計十分鐘後會到達中央控制室,請盡速做好應對措施……」
一級警報!聽到這特設的電話鈴聲,我馬上從懶懶躺在椅子上看電視的姿勢變成正襟危坐,把嘴裡還來不及嚥下肚的洋芋片吐到垃圾桶裡,顫抖著手接起電話。
「喂,老、老姊?」怯生生地開口,我從手機裡嗅到火藥的氣味。
電話那頭沉默了像有一世紀那麼久,久到我都快嚇得尿褲子。
「楊翌宸……」終於說話了,但老姊慍怒的聲音就像快抓狂,「你人在哪裡?」
「我、我在阿光家啦!」我顫巍巍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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