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絕望的人心更狠毒,也更可憐!
加害者和被害者共同演出的二重奏,
匪夷所思的謎團直至隱秘的終曲,結局更令人驚愕連連!
他們不知道的是,
死亡的旋律將會不停變奏,反覆行進,
直到邁向更大的毀滅與完美的復仇……
以冷豔微笑和曼妙肢體語言著稱的日本第一名模美織玲子被人發現在獨居的高級公寓裡慘遭殺害,而所有線索都指向玲子的前未婚夫笹原醫師。但得知消息的笹原醫師卻堅稱自己的清白,並在被捕前將一份對玲子恨之入骨的「七人名單」交給最器重的部下濱野,請他幫忙找出真兇。
這七個人分別是攝影師、女設計師、新銳設計師、紡織公司社長、唱片製作人、名模,第七個人則身分不明。濱野打電話給名單上的人,沒想到第一個接到電話的紡織公司社長澤森,第二天就留下遺書自殺了,在遺書中,他坦承是自己殺了玲子。
然而澤森的死並沒有使風波就此平息,濱野仍繼續按照名單上的人名打電話試探,離奇的是,名單上剩下的人也全都承認是自己殺了玲子!難道玲子竟然被殺了七次?隱藏在時尚舞台華麗的外表下,各種慾望激盪出形形色色的殺意,宛如萬花筒般令人目眩神迷,而真正的犯人究竟是誰?
作者簡介:
連城三紀彥
愛知縣人。1978年以《變調二人羽織》拿下「幻影城新人賞」而出道,短短三年後又以《忘川殉情》獲得「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並入圍第83屆「直木賞」,融合抒情文筆和精巧詭計的獨特風格備受好評,被歸類為「新耽美派」。
連城曾五度入圍「直木賞」,最後以《情書》贏得第91屆「直木賞」,同年並以《宵待草夜情》榮獲「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之後開始往大眾小說和戀愛小說的領域發展,1996年再以《隱菊》獲得「柴田鍊三郎賞」後,一度離開文壇,皈依佛門,數年後才重新執筆。暌違多年的最新小說《人造花之蜜》不僅被譽為「綁架推理」的巔峰之作,在「這本推理小說真想看」2010年的年度評選中,更打敗東野圭吾《新參者》、北村薰《鷺與雪》、米澤穗信《追想五斷章》,以及道尾秀介《鬼的跫音》等名家的強書,登上第一名的寶座,並被日本著名的《書的雜誌》稱許為「實至名歸」!
近年來他的小說陸續被改編成影視作品,包括《情書》、《忘川殉情》、《架上一角》、《我的舅舅》等,而《人造花之蜜》也被拍成電視劇,由檀麗、田邊誠一主演,再次證明連城三紀彥的大師地位和歷久不衰的魅力。
譯者簡介:
王蘊潔
在翻譯領域打滾十幾年,曾經譯介山崎豐子、小川洋子、白石一文等多位文壇重量級作家的著作,用心對待經手的每一部作品。譯有《人造花之蜜》、《不毛地帶》、《幸福的麵包》、《博士熱愛的算式》、《洗錢》等,翻譯的文學作品數量已超越體重。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影評人Tzara Lin、知名翻譯家王蘊潔、推理評論家冬陽、推理評論家杜鵑窩人、知名小說家彭樹君、知名小說家黃崇凱、推理評論家黃羅強力推薦!
多年前翻譯連城三紀彥的《情書》時,就覺得他的文字美到骨子裡。以其擅長的華麗文字所創作的推理小說,即使最後是走向毀滅的悲劇,也是細膩地編織出一個又一個耽美的畫面,令死亡也充滿了美感。
不同於普通的推理小說,《以我為名的變奏曲》的懸疑並非「誰是兇手」。作品一開始就預言自己會「死在這個人手裡」的美豔超級名模被發現陳屍在家中,雖然只有一個被害人,卻有七個「兇手」深信是自己親手殺了她,而且,這七名兇手都在相同的情境下行凶。只有連城的妙筆和他擅長的心理戰,才能完成這項不可能的任務! ──【知名翻譯家】王蘊潔
大多數推理小說,尤以本格解謎為號召的作品,其帶給讀者深刻、驚喜的閱讀樂趣,往往來自「困難謎團的解開」。連城三紀彥則更進一步在《以我為名的奏鳴曲》中,企圖從「詭譎謎團的展開」探尋新的書寫可能。所謂詭譎,不僅來自「七名嫌犯都自認命案真兇」的奇怪狀況。深入各個角色內心的欲望、殘酷、怯懦、恐懼等細膩且觸動人心的描述,才是令人想一口氣讀完書的最大魅力。一位具備「魔性文字」作家的優秀作品! ──【推理評論家】冬陽
連城三紀彥的作品氛圍總是耽美,遣詞用字優雅且深入人心,足以震撼讀者。我們已經在前一本《人造花之蜜》見識到連城三紀彥的變與不變,讓讀者被騙得拍案叫絕,點頭稱是;而這本《以我為名的變奏曲》更是傑作連發,各種視點適當地交會構成這部精彩作品,不同面向的邏輯推理亦是給讀者的挑戰書! ──【推理評論家】杜鵑窩人
謎樣的名模美織玲子,有著謎樣的美貌與身世。當這個世界搗毀她之後,她就以復仇的姿態搗毀所有與她相關的人。也許她渴望的是一些愛,一些真誠,但在那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真心。於是她的渴求變成怨恨,她成為外表甜美但內心猙獰的厲鬼。這是一部精采的懸疑小說,設計精巧,像洋蔥一樣一層層剝開,不到最後不會知道真相。誰是受害者誰是加害人?這一切在盲目的人性與愛恨交織之中,早已失去界限。因此沒有絕對的罪惡,也沒有真正的無辜。 ──【知名小說家】彭樹君
愛情跟屍體一樣,總不停逼人猜想那是「怎麼開始的」又是「怎麼結束的」。推理小說的屍體往往是謎題的開端,然而一具被殺了七次的屍體如何可能?小說在連城三紀彥不動聲色的敘述下,卻漸漸把所有的不可思議都碾壓為合情合理。連城早年以「花」為象徵的系列短篇,糅合悽惋情感和懸疑情節的奇情筆法,已被視為經典之作;如今《以我為名的變奏曲》,再次展現了對人性細膩而曲折的深描細寫。小說中人,不管偏執、軟弱、貪婪或算計,甚或是以作惡為掩飾,徹底實行愛的完全意志。這些劇烈而尖銳的執念,是以「愛」為名才可能催生;而這樣的推理愛情也只有連城三紀彥才寫得出來。 ──【知名小說家】黃崇凱
名人推薦:影評人Tzara Lin、知名翻譯家王蘊潔、推理評論家冬陽、推理評論家杜鵑窩人、知名小說家彭樹君、知名小說家黃崇凱、推理評論家黃羅強力推薦!
多年前翻譯連城三紀彥的《情書》時,就覺得他的文字美到骨子裡。以其擅長的華麗文字所創作的推理小說,即使最後是走向毀滅的悲劇,也是細膩地編織出一個又一個耽美的畫面,令死亡也充滿了美感。
不同於普通的推理小說,《以我為名的變奏曲》的懸疑並非「誰是兇手」。作品一開始就預言自己會「死在這個人手裡」的美豔超級名模被發現陳屍在家中,雖然只有一個被害人,卻有七個「兇手...
章節試閱
某人在我身旁。
如果要正確地描述,也就是在我用兩億圓現金換來的原宿高級公寓的寬敞客廳內,某人正坐在鋪著毛皮的沙發上。我在某人的對面,一派輕鬆地直接坐在地上鋪的白色毛皮地毯上。
坐在沙發上的某人看我的時候當然必須低下頭。
這是我的第一個算計。
居高臨下地俯視別人時,會不自覺地誤以為自己是強者,處於優勢的地位。在某人的眼中,把手肘架在玻璃茶几上,斜斜靠在茶几旁抽菸的我,就像是兔子或羔羊,只要輕輕用手一捏,就可以置我於死地。我的身高和一般人差不多,但因為身體極其纖瘦,所以除了穿上氣勢十足的高跟鞋,在鎂光燈下走秀以外,平時看起來都格外嬌小。
我常被人用微小的東西來形容,當人們要稱讚我的美麗時,也常用「嬌小玲瓏」之類的字眼。四年前,法國著名設計師瑞內.馬丁說我是「東洋的小珍珠」;去年春天,《La Vie》雜誌形容我是「黑夜中閃耀的小水滴」,大家好像都擔心我的美麗會產生巨大的力量,如果不加以阻止,就會引發危險。
五年前,我憑著這份美麗,和被形容為「只要風一吹起好像就會被吹倒」的纖瘦身材做為武器,躋身時尚界,並成為超級名模。這也成為一切的起點。不,如果我沒有成為模特兒,五年後的今天、今晚,我就不會死。所以,正確地說,那是一切的終結,也是一個悲劇的出發點。
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五年前的我有著瘦削的身材、適合冷豔微笑的臉蛋,以及宛如翩然起舞般的舉手投足──完全具備了身為模特兒的理想條件。
冰塊撞到杯子發出了聲音。某人一坐在沙發上,我就倒了酒,現在,某人手握的杯子中,酒只剩下最後一滴。我昨天打的那通電話應該會讓這個人整晚輾轉難眠,此刻這人一定正擔心不已,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開口說出什麼話,只能藉著酒力故作鎮定。
「多喝點。」
我不等某人回答,就把白蘭地倒進已經喝空的杯子裡。前年去比利時旅行時買回來的杯子中裝滿金色液體,彷彿正為即將在這個房間發生的悲劇而祝福。
我對著茫然+懸在半空,忘記送到嘴邊的杯子,露出愉悅的微笑:「喝吧,不必擔心。」
這是我的第二個算計。
酒可以讓人失常,為缺乏勇氣的人帶來勇氣,有時那勇氣甚至可以近乎瘋狂,湧現即使殺一個人也無所謂的念頭。我也陪著某人把杯子舉到嘴邊,當金色的液體流入嘴裡後,我對某人說:「我從兩個小時前就開始喝,已經喝太多了,連味覺都麻木了。」
這是我的第三個算計。聽到我這麼說,這個人一定會認為即使在我杯中加入少許毒藥,我也會渾然不覺,一口氣倒進喉嚨裡。
沒錯,我今晚邀請這個人來家中,正是為了死在這個人手裡。
我的心情很愉快,但是,眼前這個人不相信我的微笑,正用因睡眠不足而充血的雙眼,充滿懷疑地看著我。這也難怪,因為每當我說出這個人最害怕的一句話時,總是露出像現在一樣的微笑。而這個人的假面具即使因為恐懼而顫抖,面對我的微笑時,卻也一樣總是報以若無其事的微笑。我們帶著這種虛假的微笑,一直相互憎恨到今天,彷彿這是只適用於虛偽世界的一種契約。此刻也一樣,這個人不時露出疑惑的眼神,嘴唇卻露出柔和的微笑。某人拿起杯子送到嘴邊,終於開了口。
「今晚找我有什麼事?」
某人故意說得若無其事,好像無論我說了什麼,都不會感到害怕。
我假裝沒聽到,而是不經意地看向原本就一直放在桌上的另一個杯子。某人也看到了那只杯子,終於察覺到剛才可能有其他客人來過。我「呵呵」地笑了笑說:「不瞞你說,剛才還有其他客人,你來的時候,那人剛走──你有沒有在走廊或電梯遇到那人?那人你也認識。」
某人搖搖頭。
「是嗎?太遺憾了,你原本可以看到把靈魂出賣給惡魔的人長什麼樣子。我差一點就遭到那個人的暗算。」
我忿忿地說,突然收起笑容,肩膀微微顫抖,讓某人以為我在回想前一刻發生的事。某人臉上的微笑也同時消失了。我們從剛才開始就互看著對方,那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相互凝視。我的眼眸深處燃燒著絕非偽裝的怒火,但是,某人當然以為這份怒氣是針對剛才離開這間屋子的那個人。
「沒騙你──我差一點死在那個人手裡。」
說完這句話,我又誇張地抖了一下身體,用指甲前端抓起桌子上用鮮紅蠟紙包起的藥包。藥包已經打開一半,似乎留下了幾分鐘前想打開藥包的人的指紋。
「那個人趁我走去臥室時,想把這個倒進我的杯子。如果我再晚五秒鐘回來,我現在已經沒命了──」
我用擦著銀色指甲油的長指甲前端把藥包打開,小心翼翼地不留下自己的指紋,把裡面的白色粉末輕輕倒進那個杯子裡。白色粉末宛如沙漏裡的沙子,那流動或許正在縮短我生命的剩餘時間,把我逼入最後的倒數計時,只要能夠巧妙地刺激和我一起出神地看著白色粉末流動的這個人,對我產生殺意──。
白色的流動在喝剩的酒中如同沉入深海的沙子般閃爍了一下,發出最後的光芒後消失了。杯中的冰塊動了一下,金色的液體晃動,液體彷彿吸收了毒藥後產生生命,活了起來。金色的反射光線在某人的眼中晃動,我知道某人的內心也跟著起伏,漸漸變成洶湧的大浪,便忍不住竊喜不已。我不是把白色粉末倒進前一位訪客遺忘在桌上的酒杯中,而是把名為殺機的藥倒進了坐在我面前的某人心裡。
某人──。
我當然知道某人的名字,也知道某人的年紀、經歷,以及過著怎樣的生活。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個人了。我瞭解這人的一切,包括這個人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的祕密,這也是這個人之所以總對我感到害怕,即使殺了我也無法解除心頭之恨的原因。我知道這個人在床上的某些習慣,也知道這個人睡覺時不符合實際年齡的表情;我知道這個人深受傷害時會露出怎樣的眼神,也知道這個人敲門的聲音;既知道這個人喜歡怎樣的食物,也知道這個人吃到不喜歡的食物時,會有什麼反應。但是,這個人對我來說,永遠都只是「某人」而已。
就像是在路上遇到時會聊兩、三句,即使遺忘了也無所謂的那種人,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就連剛認識不久,彼此還會放下工作談笑整晚的時候,我偶爾也會突然納悶:這個人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會和這個人在這裡?我經常覺得即使隨時停止聊天,隨時離開這個人也無所謂。事實上,有一天晚上,我在這個人的家裡喝酒到天亮時,這個人開了一個無聊的玩笑,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但笑聲還沒有結束,我就突然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穿上毛皮大衣掉頭離開。冬天寒冷的黎明撕下了街道的夜衣,一天正要拉開序幕,和前一天沒有什麼不同,又是無聊透頂的一天。我把昂貴的毛皮大衣和微暗的夜色披在身上,吐著白色氣息,踩著冰冷的腳步走在街上,已經無法想起前一刻是和誰那樣放聲大笑。我想要回自己的家,卻不知道為什麼要回來這裡?下一次見面時,這個人問我,上次為什麼突然離開。我回答說:「因為我很寂寞。」這個人說,你這個女人真奇怪。這個人完全不瞭解我,每次去這個人家裡,當我敲門,對方從門縫探出頭,我都覺得自己走錯了房間,但這個人卻以為自己是我的最愛。所以,當我有一天說「我要把那件事公諸於世,讓你名譽掃地,身敗名裂」時,這個人覺得如同青天霹靂,大驚失色。有那麼一下子,對方露出滿臉微笑,以為我只是在開玩笑。
並不是只有這個人對我抱著誤解。我體型嬌小,只適合穿著十六、七歲少女穿的那種帶著稚氣線條的洋裝,但所有設計師為了配合我明亮的黑色眼眸,以及原本是灰色,但擦了紅色的口紅後,變成既不是灰色,也不是紅色的神祕顏色的嘴唇,他們為我挑選的全都是適合夜晚的衣服。葡萄酒色的天鵝絨,或是黑色蕾絲,或是閃爍著七彩顏色的金蔥布。我總是擔心黑暗會滲進我的胸膛,連血液也被染成黑色。大家都認為我是那種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綻放出真正光芒的寶石,儘管我的黑色大眼和筆挺的鼻子並不是我與生俱來的長相──我通常覺得無所謂,得意洋洋地穿上設計師給我的洋裝。但是,有時候看到安排其他模特兒穿的、適合五月豔陽的稚氣衣服,就會央求設計師換由我來穿。穿上這種衣服走秀時,我總是配合音樂的節拍,輕盈地踩著舞步,回想起十六、七歲的少女時光。
十八歲之前,我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即使走在街上,也沒有人會回頭多看我一眼。中學一年級時,一場火災奪走了我所有的家人,我因此變得有點陰沉。我有很多朋友,收養我的阿姨、姨丈也對我很好,也過著和普通人一樣的幸福生活。中學畢業後,我就離開阿姨家,在一家全東京有二十三家分店的烘焙店工作,住進了那裡的宿舍,事實上我只是不想繼續讓親切的阿姨一家人負擔更重。那個時候,我不憎恨任何人,也不憎恨自己。和我在川口的宿舍同住一房,比我漂亮好幾百倍的女孩,每逢假日就穿上花卉圖案的洋裝,珍惜地在耳朵後方,沾一小滴據說是男朋友喜歡的昂貴茉莉花香香水,開開心心地出門約會。我總是滿心羨慕地目送她離開,但當然只有剛開始而已。不久後,我也交了男朋友。他是宿舍附近一家鐵工廠的員工,這個平凡的年輕人和我一樣不起眼。每天早晨醒來,只要聽到窗外傳來鐵工廠的聲音,我就沉浸在幸福之中,但我的同事每次聽到這種聲音,都心浮氣躁地用力關上窗戶。她不是針對鐵工廠的聲音,而是因為看到我幸福的樣子感到生氣。她害怕我戀愛後,會慢慢變得像她一樣漂亮。然而,無論她怎麼作弄我,我都不放在心上。我有身上總是帶著鐵屑味的男朋友,就像其他十七、六歲的女孩一樣,和他共有的戀愛是我所有的一切。我第一次花了好幾張紙鈔,買了一件胸前有蝴蝶結的黃色花卉圖案衣服,我的男朋友說,我穿上這件衣服,整個人就像一朵花。
一個星期後,在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他買了一個小胸針搭配我那件衣服。這個平凡的年輕人買了一個平凡的廉價胸針,但玻璃珠子在我的胸前閃著光,宛如幸福的象徵,那是我的青春贏得的唯一燦爛。在餐廳吃飯時,他坐在餐桌對面,瞇眼看著胸針發出的光芒說:「妳穿上這件衣服,感覺像是我高攀不起的千金小姐。」事實上,那天晚上也是我們最後一次約會。
我作夢也不可能預料到,翌日晚上會遇到改變我命運的可怕車禍,所以那時還對他開玩笑說:「今天晚上我可以脫掉這件衣服。」他信以為真,回家的路上,邀我去一家霓虹燈招牌很花俏的汽車旅館。那個霓虹燈的顏色不適合我們的年紀,我遲疑了一下,嘴唇微微發抖地說:「下次去你家──。」當他有點受傷的視線投向路上的黑暗時,我在心裡發誓,我一定要和他結婚。
翌日深夜,車禍突如其來地發生在我身上,我和其他人一樣毫無心理準備。在沒有人的十字路口,我在綠燈號誌底下邁開步伐,一輛闖紅燈車子的車頭燈帶著驚人的撞擊聲衝了過來。車身撞到了我的腳、我的臉,我倒在路上。開車的男子並不是一個殘忍的人,他沒有把我棄置在路上逃逸,而把昏迷的我送去他朋友的醫院,讓我在那裡接受了治療。翌日早晨,我在病房中終於醒來,醫生告訴我:「你的右腳、右顎骨和鼻樑撞斷了。」當醫生對我說「右腳的骨折一個月就可以恢復」時,我問他臉上的傷多久會痊癒。醫生避開我的視線,沒有回答。我隔著繃帶摸了摸右顎骨,好像摸到熔鐵般的灼熱頓時傳遍了全身,我大聲尖叫,卻不知道那就是疼痛。我的臉上不僅有兩處骨折,右側臉頰也有三公分左右的外傷。這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改變了我的容貌,更改變了我的命運──。
某人在我身旁。
如果要正確地描述,也就是在我用兩億圓現金換來的原宿高級公寓的寬敞客廳內,某人正坐在鋪著毛皮的沙發上。我在某人的對面,一派輕鬆地直接坐在地上鋪的白色毛皮地毯上。
坐在沙發上的某人看我的時候當然必須低下頭。
這是我的第一個算計。
居高臨下地俯視別人時,會不自覺地誤以為自己是強者,處於優勢的地位。在某人的眼中,把手肘架在玻璃茶几上,斜斜靠在茶几旁抽菸的我,就像是兔子或羔羊,只要輕輕用手一捏,就可以置我於死地。我的身高和一般人差不多,但因為身體極其纖瘦,所以除了穿上氣勢十足的高跟鞋,在鎂...
推薦序
連城三紀彥匠心獨具的推理變奏曲 推理評論家【黃羅】
是推理小說?還是科幻小說?
人的一生中可以死幾次?
一般的說法當然是只有一次。按照醫學的論斷,一旦斷了氣、心臟停止跳動,所有事情都一了百了。肉身一死,便可以消除戶籍,代表此人已經不復存在。
然而,若從神學的角度來看,人是可以死兩次的,第一次是肉體的死亡,第二次是靈魂永恆的毀滅。說白一點,第二次的死其實是指意識到死亡這件事;在某些小說或電影中,可以看到人死後渾然未覺、持續在世間遊蕩的情節。
更誇張的是人可以死很多次,不過那是發生在科幻小說中極為特殊的設定:人可以在不同的時空中來回穿梭、反覆嘗試,直到任務完成為止;正如同電玩一樣,每一次的失手都會導致死亡,可是主角一定會死而復生,再接再厲,見縫插針繼續尋找突破重圍的轉捩點。
但推理小說可不能這樣玩。推理小說裡面的死亡代表了謀殺案的發生,它可能是整本書的序曲,偷偷埋下復仇的因子,引出後來一連串的殺戮行為;它可以是整部作品的主旨,結果引來各路人馬(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偵探)互相較勁,就看誰先撥開疑雲,解出真相;它也可以是故事落幕前的高潮,藉由一死讓亡靈安息,也讓正義得以伸張,並給予大快人心的休止符。
換言之,死亡在推理小說中是個非黑即白的符碼,沒有灰色地帶,不是生就是死,不能像科幻小說可以浴火重生,更不可如吸血鬼小說般千刀萬剮還殺不死。
如今卻有人被殺死了七次之多,而且還是發生在推理小說裡面的情節。這到底是哪本小說?是哪個二流小說家胡扯瞎掰的不入流作品?
答案是你手上正在翻閱的《以我為名的變奏曲》,而作者是拿過直木賞和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的連城三紀彥。
既然出自名家之手,想必這裡頭大有文章。《以我為名的變奏曲》有個非常奇特的開場:「我」這個被害者,在第一章就赫然在讀者眼前猝死。你以為你接下來的任務是從七個嫌犯當中推理出真兇……可是你錯了,因為在後續的章節中,每個嫌犯的內心告白都道出他/她才是唯一的兇手,每個人都是獨自犯案,絕無聯手共謀的情況發生。怎麼會這樣呢?一條生命怎麼有可能死七次?又不是科幻小說中的平行宇宙概念,要死幾次隨你便!
一首關於七宗罪的推理變奏曲
在連城三紀彥的作品中,女人常是時代變遷下的犧牲者,賠上的若不是性命,也會是命途多舛的青春歲月,而她們的人生就在「愛」與「恨」兩股力量的拉扯中給撕裂了。在《以我為名的變奏曲》中,連城三紀彥把舞台場景架設在光鮮亮麗的時尚界,被害者「我」表面上雖是眾人稱羨的世界名模,其實是個身心俱疲、肉身早已腐敗的可憐女子。原本只是個在烘焙店工作的普通女孩,一場車禍毀了她的容貌,也改變了她的命運——整型讓她變成了美豔女子,然後因緣際會飛上枝頭,成了舉世矚目的超級模特兒。但是她寂寞不快樂,反而憎恨那些將她推入火坑的七個仇人:傲慢的車禍肇事者、貪婪的攝影師、懶惰的女設計師、暴怒的新銳設計師、貪食的名模、色欲薰心的企業董座,以及妒忌的女唱片製作人。這七人代表了七宗罪,各自的罪行都成了「我」的把柄,而被「我」一再勒索,所以七個人都有將「我」除之而後快的殺人動機。問題是:一案多破並不奇怪,但一人多死卻是絕無可能,莫非這裡頭暗藏了什麼玄機?而這也正是本書最令人嘆為觀止的玄機。
在連城三紀彥的筆下,時尚界是個把女人身體當作商品的醜陋世界,女孩穿上了豪華的夢想衣裳,卻失去了純真,彷彿純潔的處女之身撐不起惡魔之手所編織出的美麗衣裳。隱藏了各種欲望的時尚舞台,將被害者與加害者困在環環相扣的罪行中,未來只有繼續沉淪,等不到黎明昇起的一刻。連城三紀彥讓所有的欲望都化成人性的照妖鏡,並用開放性結局暗示了罪人宛若宿命的墮落,最後再為「毀滅」劃下令人毛骨悚然的驚嘆號。
《以我為名的變奏曲》是連城三紀彥發表於一九八四年的早期作品,在那個新本格尚未崛起的時代,他卻可以用近乎炫技的手法,將多視角敘事觀點與敘述性詭計融入情節之中,顛覆了本格解謎小說的基本架構。他大膽的創意比東野圭吾和折原一搶先了好幾步,當然也比湊佳苗早了二十幾年,而全書中獨缺「兇手」的一章,猶如交響樂團少了指揮一樣,將呈現出令人意想不到、並且錯愕連連的逆轉結局,果真是作者一手主導、匠心獨具的變奏曲啊!
連城三紀彥匠心獨具的推理變奏曲 推理評論家【黃羅】
是推理小說?還是科幻小說?
人的一生中可以死幾次?
一般的說法當然是只有一次。按照醫學的論斷,一旦斷了氣、心臟停止跳動,所有事情都一了百了。肉身一死,便可以消除戶籍,代表此人已經不復存在。
然而,若從神學的角度來看,人是可以死兩次的,第一次是肉體的死亡,第二次是靈魂永恆的毀滅。說白一點,第二次的死其實是指意識到死亡這件事;在某些小說或電影中,可以看到人死後渾然未覺、持續在世間遊蕩的情節。
更誇張的是人可以死很多次,不過那是發生在科幻小說中...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