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福爾摩斯先生收》掀起名偵探熱潮後
倫敦貝格街221B再度收到詭異信箋
這回居然是一封來自宿敵的「穿越」信──
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我不會上當的。
你從雷清貝瀑布掉下來,還能活著,我一點也不意外……
我知道你現在的身分是偽裝的。我不會受騙。
我一定會報仇,我一定會將你最珍愛的東西從你身邊奪走。
你謙遜的敵人 莫里亞提 敬上
一封署名莫里亞提的來信,靜靜躺在已成律師事務所的福爾摩斯故居,等著掀起倫敦城最大的恐慌。
零犯罪紀錄的英國古典計程車在短短兩個月內,接連涉及七起暴力案,最嚴重的一件是司機被控搶劫謀殺美國觀光客。為司機辯護的律師雷基,完全沒想到一封寄給福爾摩斯的信居然送來了逆轉案情的關鍵線索,不過,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莫里亞提的威脅信竟然成真。敵人開始行動了,但是不論是最新的一樁謀殺案、古典計程車司機橋上棄屍、獲釋的司機成了死屍,這一切雷基都無暇思考,因為敵人邪惡陰狠的手正緩緩伸向他最珍愛的……
對一個人最大的傷害,不是殺了他,而是奪走他所珍愛的
作者簡介:
麥可.羅伯森 Michael Robertson
大學讀的是文學,畢業後又攻讀法學院,曾在教科書出版社任職,還寫過舞台劇,目前在一家分行遍布英國和美國的大公司上班。現居南加州。
譯者簡介:
卓妙容
臺灣大學會計系畢業,美國密西根州立大學企管碩士。曾任職矽谷科技公司財務部十餘年。譯有《打造暢銷書》、《金融吃人魔:如何與高風險市場共舞》、《美人心機》、《百分之七的溶液》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呂仁(推理小說家)
羅伯森把背景設定在世人耳熟能詳的貝格街,讓主角半推半就的扮演起神探後人的角色:在前作《福爾摩斯先生收》中,對八歲小女孩的求助信無法置之不理;在本書,則是直接面對了來自莫里亞提的挑戰。這種種向正典致敬的明顯設定,使福爾摩斯迷可以從這些作品裡,獲得極大的滿足。
寵物先生(推理作家)
如果您對於前作與福爾摩斯的關聯性太少感到失望,那麼請別錯過這次麥可.羅伯森加的調味料──來自莫里亞提教授的挑戰!這次給貝格街兄弟帶來案件的,是年輕貌美的女律師。在您目光不小心停在關於胸部、美腿的描述之餘,也請留意一下文中的英國古典計程車,以及有趣的司機們──他們右駕,駕駛席與乘客席只能透過分隔窗交談,執業前還得去學校受專業訓練,擁有情報網與團結心,並以工作為傲──絕不像您印象中的台灣「小黃」。
《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
寄給福爾摩斯的匿名告密信為雷基的案件帶來很大的幫助,但莫里亞提教授的來信,卻為這個輕鬆有趣,具高度娛樂性的法律懸疑小說,投下邪惡的陰謀變數。
《紐約圖書月刊》(The New York Journal of Books)
情節刺激,故事有趣,我們正需要這種機巧絕妙的懸疑小說。
《書單雜誌》(Booklist)
娛樂性極高的小說……不論你是否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書迷,只要你愛讀推理小說,就一定會喜歡它……這系列必然會大受歡迎。
《圖書館期刊》(Library Journal)
在貝瑞.葛蘭(Barry Grant)的小說中,福爾摩斯被冰凍在冰河一百多年後復活,返回現代的倫敦。這一本書的假設背景和它十分相似,非常有趣。
《出版者周刊》(Publishers Weekly)星級書評
以承租福爾摩斯地址當辦公室的大律師雷基.希斯為主角的第二本推理小說,比第一本《福爾摩斯先生收》更加精采、流暢、細緻而複雜。希斯從加州返回倫敦後,職業生涯陷入空前低潮,同時另一個壓力是必須依租約回覆所有寄給福爾摩斯的信件。美麗的初級律師朵拉.芮妮聘請希斯擔任辯護律師,負責古典計程車司機尼爾.沃爾特斯的案子。雖然過去經辦刑案給他帶來陰影,但希斯仍想盡辦法替沃爾特斯申冤,卻沒想到因此害自己被關入大牢。弟弟奈吉成了他脫險的唯一希望,可是唯一關鍵卻是一封寄至貝格街,署名莫里亞提的信。全書充滿讓讀者拍案叫絕的天才級邪惡陰謀。
《書單雜誌》(Booklist)星號書評,唐.柯林克洛(Don Crinklaw)【小心有雷】
夏洛克.福爾摩斯沒有復活,可是莫里亞提教授卻回來了。嗯,算是吧……這本擁有高度閱讀樂趣的小說,輕易打敗好幾打封面畫著肥胖兇手和滴血刀子的平庸作品,故事更刺激,情節更懸疑。最難得的是它十分有趣。故事背景設在時髦的倫敦,英式啤酒和捷豹不時穿插其中,兩個男主角十足英式作風,雖然喜歡開些小玩笑,實力卻不容小覷。大律師雷基不向失敗臣服,接辦新案件,準備東山再起。而才從專收遜咖的治療團體結業的弟弟奈吉,則在雷基陷入危險時上場救援。他們可不是隨便的兩個不得志的律師:辦公室位於貝格街二百號的街區,租約明文要求他們回覆所有寄給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信。於是,有時做些偵探工作便成了避免不了的命運。這次他們逮住一個自稱莫里亞提的冒牌貨,摧毀了他誣陷倫敦倍受尊重的古典計程車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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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福爾摩斯先生收2:莫里亞提的來信
雷基到洛杉磯的意外之旅,讓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財產、律師事務所全部的客戶以及他深愛的女人。他要把失去的一切再贏回來,尤其是最後一項。在他看來,這是他的最終目標,至於其他事情,都只是過程罷了。
然而就在今天一早,當他開車過橋時,他的新祕書從電話那頭轉告他一個壞消息。顯然對她而言,述說這類壞消息一點也不為難。但是,令他吃驚的部分原因是:他從沒想到新祕書居然對他的私生活這麼了解。不過,這陣子,全世界的人都對他的私生活相當了解。
他將車子轉進貝格街兩百號的停車場,進入多塞特大樓。這棟大樓占據了整個貝格街兩百號的街區,它不僅是多塞特全國建屋互助會總部的所在地,雷基.希斯法律事務所也設立在此。雷基停好車,一走出車子,他的雨傘就因為擋不住強風暴雨而從縫線處裂開。他穿過馬路,來到對街的書報攤。
雷基說:「《太陽報》。」
「這星期已經是買第二次囉!希斯。開始對八卦新聞感興趣了嗎?」
「不是。是八卦新聞開始對我感興趣了。」
雷基走進多塞特大樓,快步穿過大廳。他試著不去張揚他腋下正夾了一份全世界最低俗的報紙,且盡可能保持神態自若。很幸運的,電梯裡沒人。
頭版新聞「美國夫妻被殺:古典計程車司機被捕」,他對兩天前發生在倫敦西區的遊客慘事沒興趣,他直接攤開報紙內頁,看到了祕書打電話來警告他的那篇報導。
標題是:「與雀斑小姐在普吉島共度美好時光?」
「該死!」雷基不禁大叫出聲。他完全愣住了,連電梯停住,門打開了都渾然不知。
雷基走向祕書的辦公桌。他的祕書露易絲五十多歲,同時也兼任他的辦事員。
一看他走近,胖得跟保齡球一樣的露易絲就從辦公桌後面「滾」了出來。不過此時此刻,他不想說話。而她握在手裡的那疊紙,看起來也不像是他會想要看到的。
「新的訴訟案嗎?」雷基沒有放慢腳步,隨口問她。
「不是。」她高聲的說。「是信,寫給……」
「把它們放到我先前跟你說的地方。」雷基回答。
雷基走進辦公室,關上門,然後把《太陽報》攤在桌上。他順著第二版的標題往下看:「穿?還是脫?」他唸著小標題。照片中,蘿拉.藍欽在普吉島的沙灘上,一位男士不知是正在幫她把比基尼上衣解開,還是要把它綁好。但他接觸的面積顯然比需要的大得多了。報導上以「未指名道姓,但眾所皆知的傳媒鉅子」來稱呼他。
真是厚顏無恥到極點。巴克斯頓勳爵居然在自家報紙上刊登那樣的照片。照片上,他的手正撫摸著蘿拉帶著雀斑的左……
真該死!怎麼可以這樣!
雷基還是把報導從頭讀到尾。裡面提到,在拍到照片的同一天,當這位呼之欲出的傳媒鉅子,完成幫蘿拉調整比基尼上衣的偉大任務後,就搭乘他眾所皆知的私人飛機,回到位於倫敦的知名傳媒總部。《太陽報》在文章中問道:「這個女子不久後也會跟著回來嗎?」
雷基抓起他的風衣,走向門口。如果《太陽報》報導的行程正確,這個時候,巴克斯頓應該已經在港灣區上班了。雷基二十分鐘內就可以趕到那邊,幫助勳爵克服時差問題。
正要出門的時候,電話響了,是祕書打來的內線。雷基很不甘願的接起電話。
「有一位瑞佛提先生想見你。」露易絲說。「他是多塞特大樓租賃部的人。他之前打過電話來,可是你進來時似乎心事重重……」
現在他必須選擇。
和租賃委員會派來的特使周旋……還是到港灣區找巴克斯頓理論。
和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人討論瑣碎的細節……還是把奪走蘿拉的男人痛毆一頓,而且出手的理由正當,全英國的法庭都能了解。
答案很簡單。
***
雷基離開辦公室向走廊尾端的電梯走去,按了下樓的鈕。瑞佛提和租約可以等。巴克斯頓勳爵故意在非必要的情況下,公然碰觸蘿拉的胸部,這件事不能等。
電梯從一樓上來,停在這樓層。門開了。
是艾倫.瑞佛提,一個喜歡穿著昂貴灰西裝,身材瘦小的男人。
瑞佛提愉快的說:「你還好嗎?希斯。你看起來有點激動。」
「有什麼事不能等到下午再處理嗎?」雷基問。
「哦,不可以。」瑞佛提回答時,語氣冷靜,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瑞佛提的手上握著租約,而他的大拇指正用力的壓在某個特定章節上。力道之大,大概足以在那兒留下一個永恆的指印。「而且我相信不會花太多時間的。」
他們上了頂樓,那兒除了發亮的硬木地板和窗戶,幾乎都是空的。瑞佛提的辦公室躲在「頂樓」最遠的角落,裡面只有一張小小的桌子和兩把椅子。
「裡面的故事很有趣。」雷基坐下時,瑞佛提對他說。瑞佛提似乎意指雷基仍夾在腋下的那份《太陽報》。
「那跟我的租約應該沒什麼關係吧?」雷基說。他猜瑞佛提說的應該是關於蘿拉在普吉島的那篇報導。雷基的反感完全寫在臉上,他把報紙再對折成一半,將它塞進外套口袋。
「我不是指今天的報紙。」瑞佛提回應。「三天前的。不過你可能沒看到。你可以看一下。」
瑞佛提從抽屜拿出一份三天前的《太陽報》,翻到他提到的部分,把它交給雷基。
雷基看了一下。標題是:「貝格街瘋狂大律師」。
他已經讀過那篇誇大渲染的文章。大部分是不實報導,但還不致構成毀謗。內容寫的是三個星期前,雷基在洛杉磯的悲慘遭遇,以及那些寫給夏洛克.福爾摩斯並引發整件事的信。至今,這樣的信仍持續寄到雷基在貝格街的事務所。
「這是舊聞了。」雷基說。「對那篇報導,我也很不高興,可是刊都刊了。」
「噢,是的。」瑞佛提接著說:「但是它跟你的租約有一點點關聯,你同意吧?」
「我想你必須說得更清楚一點才行。」
「當然。」瑞佛提說。「我都準備好了。讓我瞧瞧……對了,就在這裡,附錄七,第三章的第四條,第二款的第一點。你要看看嗎?」
雷基早就知道第二款的第一點說些什麼。他清楚明白的知道,因此他自從回到倫敦之後,就刻意避免給瑞佛提機會來展開這場對話。
「我答應你,我絕不會再為了那些該死的信,突然飛到美國或其他地方。事實上……」
「事實上,是你回來以後,連一封信都沒回過。希斯先生,我們無法容忍這種情形發生。」
「我們?」
瑞佛提清了清喉嚨,頭一次露出猶豫的表情。「委員會。」他說。
「我以為所有內部租賃的事都由你負責。原來還有一個委員會?」
「是的。是有個委員會。」瑞佛提猶豫了兩秒,繼續說:「重點是,如果沒有其他違規的事發生,我相信,我們可以將你違反『郵件處理』的事當成單一事件,甚至原諒你。」
「你的意思是,你們最大的不滿是,從我回來之後,都沒回那些信?」
雷基有點激動的問。面對那些信,他實在很難保持冷靜。
瑞佛提繼續說:「不是只有幾封信,希斯先生。根據清潔女工的估計,現在至少堆了五十封以上的信沒有回。我們不滿的原因有兩個:一,你私下去找其中一個寄信人;二,你回來之後,其他的信件一封也沒回。」
「所以,你是說你們可以原諒那件事情,如果我再開始回覆信件的話。」
「我們可以原諒那件事情,沒錯。但是,絕不允許再次發生。而且你必須馬上重新開始回覆新的信件,按照我們規定的格式。」
「喔,這可能會花一點時間。我弟弟現在還在美國,沒有人可以……」
「馬上,希斯先生。就算你得親自上陣舔郵票,你都要做。」
雷基離開辦公室,一邊向電梯走去,一邊拿出電話打給還在洛杉磯的奈吉 。
電話響了兩聲,有人接起來。
「幾點了?」奈吉問。他的聲音聽起來還迷迷糊糊的。
「快中午了。」雷基回答。「我需要你幫忙。我會用快遞寄一個包裹給你,明天就到。你要把裡頭那些該死的東西都回了。」
電話另一端的奈吉停了幾秒。然後他說:「你是指那些信?我以為你說過,永遠都不要再碰那些信。」
「你做總比我做好。」
「好吧!」奈吉答應。「但是,你要付郵資。」
「當然。」雷基說。
雷基掛上電話,走出電梯,到奈吉的辦公室拿信。
雷基開始動手收拾信件。他找了一個最大的紙箱,把信全塞進去。
信把紙箱塞得滿滿的。過程中,有一封信掉到書桌下。因為在很裡面的位置,雷基知道他必需移開椅子,趴到地上,才能搆得著。
但是時間緊迫,沒辦法管那麼多了。
***
雷基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時,察覺到他的祕書十分亢奮,簡直激動得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
「來了一個新客戶。」她說得像是奇蹟發生似的。「我的意思是你就快要有新客戶了,初級律師就在裡面。她叫妲拉.芮妮。我不希望……你知道的……讓她跑掉。」
「做得好。」雷基露出淺淺的微笑說:「絕不能冒險。必要的話,把門也鎖起來。」
露易絲沾沾自喜的回到位子,雷基推開他辦公室的門。
房間裡光線昏暗。從門口看進來,根本看不到有沒有人坐在那兒。這時,雷基右手邊的椅子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的職員讓我進來了。請不要責怪她,是我堅持要進來的。希望你不會介意。」
她並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時,雷基只能看到一雙穿著肉色絲襪的勻稱玉腿。
雷基繞過書桌,走向座位。當他看到她的臉時,不由自主的改變了聲調。「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效勞的?」
她的一頭烏黑鬈髮,襯托白皙皮膚。一雙綠色的眼睛,和蘿拉的溫暖橄欖綠不一樣,是一種晶瑩剔透的綠。她的體型嬌小,一身深綠色的毛料套裝讓她看來簡直像個小精靈。又深又高的皮椅幾乎吞掉她整個人,只露出一小截腿。她傾身子向前,開口說,「我是妲拉。我的當事人是個古典計程車司機。我想請你擔任他的刑事訴訟律師。」
「罪名是什麼?」
「強盜殺人。」妲拉回答。「一對從美國來的觀光客夫妻,在倫敦西區看完表演後遭到搶劫謀殺。屍體在數哩外被發現。」
「我好像在報紙上看過。」雷基說。
「真的?我太忙了,還沒看過。不難想像它會上報。但是對事務所來說,見報未必是件壞事,不是嗎?」
「不一定。」雷基說完,沉默了一會兒。讓他猶豫不決的原因,初級律師似乎也查覺到了。
「我相信我的當事人絕對是無辜的。」妲拉說。「我不會用大律師一定要遵守的『不得拒載原則』來要求你一定要接這個案子。如果你跟他談過後,也覺得他是清白的,你再接。」
她的讓步並非多了不起。雖然明文規定大律師就像排隊候客的計程車一樣,不得挑客。但真要規避,也不是太難的事。
「很合理。」雷基說。「但是你為什麼找我?」
「首先,我知道你最近並不太忙,希斯先生。」
「你說什麼?」
「我是指沒什麼新的案件。我的當事人財力有限,請原諒我這麼說,但他真的負擔不起一流的刑事律師費用。」
「我明白了。」雷基說。「雖然我不同意你的說法,不過你應該知道,最近幾年,我沒接多少刑事案件。」
「據我所知,你很久以前辦過的幾件都非常成功。我是說,希斯先生,我知道你從未輸過任何一場官司,即使你最後一個被告事實上有罪,你還是贏了。」
雷基一聽便把身體靠到椅背上,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她還是繼續往下說。
「我不想冒犯你。只是,這在司法界是眾所皆知的事。一位表現優良的退休警官,被指控在離婚時殺了他的太太。他發誓自己是無辜的,但檢方卻被媒體牽著鼻子走;在沒有事證支持下,檢方提起告訴。他們的證人並不可靠。你在法庭上,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最後是以不起訴結案。然後,這個被控謀殺老婆的退休警官馬上趕回家,把他的岳母也一併殺了。也因此你不再接觸刑事案件。」
這是真的,她說的完全正確。他後來轉戰企業界。至少在企業界裡,幫客戶辯護成功後才發現當事人真的有罪,後果比較沒有那麼沉重。
「不過,很明顯的,你已經為你的顧慮付出了代價。」
「什麼意思?」
「只要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希斯先生。只有一個祕書兼辦事員,沒有資淺的律師為你處理瑣事,也沒有學生要來你這兒實習。在祕書或你的桌上我沒有看到其他的訴訟案。你的架子上也是空的。可是在倫敦,被控告的人並不少。如果不是拒絕接手你認為當事人有嫌疑的案子,你的事務所不會陷入現在的困境吧?」
雷基要解釋的話都已經來到嘴邊,可是卻停了下來。這倒是滿新鮮的。看來,她是唯一一個在倫敦不看八卦報紙,也不知道那些報導對他事務所造成多大影響的人。
「你不用擔心。我的當事人絕對符合你嚴格的要求,他是無辜的,也因為他是無辜的,我才能幫他找到最好的律師。以我的標準來說,就是你了,只是我希望你能給他一點折扣。」
「我會跟我的職員確認一下。」雷基還是虛張聲勢的回答。他停了幾秒,然後說:「我需要先看看審前檔案,和你的當事人見面。除此之外,我無法承諾什麼。」
「當然。」妲拉說。「他叫尼爾.沃特斯。他現在在蕭地奇警察局。你下午能去嗎?」
***
雷基看了初級律師提供的案情摘要以及她手寫批註的警方報告。裡面歸納出的重點是:
一對從休士頓來的年輕夫妻,第一次到倫敦旅遊。他們在柯芬園看完早場表演後,接著到附近的酒吧消磨了幾個小時,想要體會英國的酒吧文化。他們在十一點之後離開。根據目擊者描述,他們離開時,兩人都已酩酊大醉。
酒保特地幫他們攔了一輛古典計程車,並確定他們上了車。他認為,在倫敦這是讓他們安全回飯店的最好方法。
那是最後一次有人見到他們。隔天早上,他們的屍體在切爾西外圍洛茲路的廢棄發電廠外的泰晤士河泥濘水渠中被發現。她的皮包、首飾,還有他的錢包、勞力士表都不見了,但旅館的鑰匙還在他的口袋裡。蘇格蘭警場循著這個線索查到他們住的飯店、他們去的酒吧,以及對雷基潛在客戶最不利的證據:計程車牌照號碼。不但酒保堅稱他記得,切爾西的兩個目擊者也聲稱在案發前看過。
他們的推論是,凶手把美國夫妻載到廢棄發電廠後方行搶,但過程失去控制;大概是丈夫反抗。於是,凶手抓住丈夫的頭,重重撞上水泥防波堤的邊緣,先將他殺死,然後掐死太太。最後把屍體丟入泥濘的水渠。
或者說,根據現場勘驗的結果,警察相信情形就是如此。
警察已經搜索過計程車司機的家,並沒有發現任何相關的證物。
他們也將計程車裡裡外外搜查過,同樣也沒找到任何證據。沒有受害人的個人財物、沒有血跡或扭打的痕跡、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以證明這輛計程車曾經到過犯罪現場。
要是雷基的潛在客戶沒有在警方扣押車子之前的早晨,將車子送去徹底清洗,這些證據就會更具說服力了。雷基知道,光是洗車這件事就會讓人覺得可疑。但是雷基的潛在客戶握有清洗的收據,他還宣稱,這不過是每個星期都會做的例行公事。
就是這樣。雷基起身走到窗邊,看著下面的貝格街,把整件事情再仔細想過。
檢方的起訴主要建立在目擊證人的證詞上。對於車牌號碼,共有兩個獨立的證詞,而且雙方陳述彼此吻合。先不管雷基有多需要這件案子,在讀了他們的陳述後,他的第一個想法也是覺得被告可能真的有罪。
但是,當然,這只是看完檢方報告的想法,根本毫無意義。至少在他和潛在客戶談話前是這樣。
雷基拿了外套,離開辦公室。剛好遇見露易絲手裡拿著一封信從祕書櫃臺走過來。
「我在奈吉的書桌底下找到這個。」她說:「我想你真的應該要看一下。」
雷基把信接過來。對於早先將它留在桌下,讓露易絲或清潔女工來處理,他覺得有些愧疚。他看了一下那封信。
信是用打字機打的,而且顯然是一架非常古老的打字機。這讓它看起來十分與眾不同。信上並沒有寄件人地址。雷基拆開信,信上寫著:
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
我不會上當的。
你從萊辛巴赫瀑布掉下來,還能活著,我一點也不意外。
華生醫生的出版經紀人對來世的興趣終究會引導他走上低溫生物學的研究。(他一定是煞費苦心才能將成果隱藏得這麼好吧?)在他將這些資料都交給你之後,你假裝退休待在薩塞克斯,實際上卻是運用你激烈卻狹隘的科學知識,將研究進一步發展在應用上,對此我也絲毫不覺得意外。
我也猜到,等時機成熟,你就會運用這些知識讓自己復活,活在一個你覺得更文明,卻仍然充滿智力挑戰的時代。
我不知道你復活的確切時間。但我可以確定,你會發現今日的倫敦的確符合「充滿智力挑戰」的描述。但對於所謂的文明,卻還是很令人失望。
我知道你現在看來像一個自私自利的律師,但那不過是你的偽裝。
我不會受騙的。我一定會幫祖先報仇。我一定會將你最珍愛的東西從你身邊奪走。
你謙遜的敵人 莫里亞提 謹上
福爾摩斯先生收2:莫里亞提的來信
雷基到洛杉磯的意外之旅,讓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財產、律師事務所全部的客戶以及他深愛的女人。他要把失去的一切再贏回來,尤其是最後一項。在他看來,這是他的最終目標,至於其他事情,都只是過程罷了。
然而就在今天一早,當他開車過橋時,他的新祕書從電話那頭轉告他一個壞消息。顯然對她而言,述說這類壞消息一點也不為難。但是,令他吃驚的部分原因是:他從沒想到新祕書居然對他的私生活這麼了解。不過,這陣子,全世界的人都對他的私生活相當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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