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徵求有驚喜
別莊位於傍龍城外，離北城門近三里遠。
若是換成別人，半夜三更的，定然出不了城門，也只有東方傾城能辦到了。
「王爺，您來了。」一到別莊，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看起來是等了許久的。
「他們呢？」東方傾城仍然抱著弄墨，並沒有要放下的打算。
「在等王爺。」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看那架式，像是個管家。
「帶他們去見釋兒帶來的兩個人。」
「是。」那個中年人慢了兩步，將燕熾和燕詢兩人帶到一邊。
而東方傾城從頭到尾腳下未停，一直抱著弄墨，穿過亂七八糟的建築，最後進入一道門裡。
「大哥……」東方傾城剛進門，屋裡的三人便立刻站了起來。
弄墨一直趴在東方傾城的懷裡，視線剛好與東方傾城相反，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立刻轉過頭，看到屋裡的三王……
這一看，她立刻「咦」了一聲，尤其是那個逍遙王，她更是目不轉睛，一直緊盯著他。只見他的臉上，一如一年前所見到的那樣，並沒有好轉。
「他不是好了嗎？」弄墨好奇地問著東方傾城。她還記得他跟翼王一起去萬花閣時，那張臉可是真正的小白臉，不知勾搭了多少芳心。
「那是替身。」東方傾城簡單地給了她四個字，便將弄墨放到榻上。
弄墨這才注意到，這裡像是一個會客室，只不過，在屋子的三邊安放了三張固定的、像是炕一樣的東西。
此時，另外三王佔據了一邊的炕，逍遙王和翼王正在對弈，嘉憶王則坐在一邊觀看，見到東方傾城，嘉憶王站起來，卻沒有離開炕上。
聽到東方傾城回應弄墨的話，三人齊齊抬頭，直到看到東方傾城懷裡的弄墨，本來疑惑的目光立刻變成驚訝，隨即便是驚喜。
「大哥，你找到她了！」嘉憶王這不是發問而是感嘆，這讓弄墨不得不疑惑——她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恭喜。」翼王最先收回目光，只是，在收回的同時，也冷冷地丟了兩個字過來，同時，一粒白子落在棋盤上。在那一子落下的瞬間，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欣慰，和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勢。
弄墨分不清，他的這絲欣慰是為了什麼，還有那聲恭喜，又是為了什麼？
東方傾城與弄墨坐在同一邊的炕上，本來他還沒什麼感覺，可今天看到她可以這樣隱身，連他都看不到她，他便有些擔心。
她要是想要離開他……他還能找到她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根本找不到她，所以，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要離她更近一些。而他也暗暗下定決定，一定要弄明白弄墨的那些神奇的本領，而這些，並不是一朝一夕之間便能做到的，還好，他有的是耐心。
「你們為什麼要這裡偷偷摸摸地見面？」弄墨沒想到東方傾城會有那麼多的想法。她現在好奇的是，這四個人幹嘛要半夜三更在這裡相聚？
「化明為暗。」東方傾城的回答依然很簡單。
雖然只有四個字，弄墨卻有些明白了。「跟葉府有關係？」
東方傾城點頭，同一時間，松在外面輕聲打了招呼。
「進來。」
松立刻走了進來，端著幾個盤子，上面有點心茶水，一一擺放在弄墨那一邊的矮桌上，直將桌子擺滿，才退了出去。
東方傾城示意弄墨先吃，而他們四人就這樣當著她的面，毫不避諱地談論事情。
比如那葉府的當家人，乃是當年被滅掉的一個小國的後裔，現在那後裔中有人組織了一批武裝力量，一方面聯合其他的國家，要報滅國之恨；另一方面他們遮掩身分，進入天商國來，用盡各種手段想要找回他們的聖物……
對於他們來說，聖物就是國家的根本，要找到聖物，才能重建國家。
弄墨不明白，這聖物跟一個國家有什麼關係，不過，這個世界的人如此堅持，她也只能無語接受。
用四王的話來說，他們有些急躁了些，而且一動手就傷到妃家。本來，傷到一個小小的妃家，是沒有人會在意的，不過是一個家族的滅亡，對於偌大的天商國來說，太過平常。可偏偏，這妃家跟東方傾城扯上了關係，妃家雖滅，東方傾城卻要將其中的一切查個水落石出，後來便摸出了這麼條大魚。
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那些人剷除乾淨，那些人自然也知道四王，所以將他們當作重點防備對象，沒想到四王立刻便找了替身，化明為暗。
事情據說很複雜，因為四王當年滅掉的大國小國太多，現在對方也分成幾股勢力，並不是他們想要抓住就能抓住的，所以只能慢慢來。
「葉府的人準備挖妃家的墳，他們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
「他們在找聖物。」東方傾城微微點頭。
「妃家那晚大火之後，便不時有人在妃家的廢墟上尋找，後來，我們發現他們打妃家祖墓的主意，便讓人將妃家的墓地給看守了起來。」
「他們要找的聖物，長什麼樣子？」弄墨皺了皺眉。「他們又怎麼確定，他們要的東西一定在妃家？」
說起來，妃家只是普通的商家，沒理由得到別國的聖物不是？妃家是如此的弱，弱到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被人滅了門，這樣的弱勢家族，會擁有那樣驚天動地的東西嗎？
「不知道。」弄墨的兩個問題一問出來，四人都是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東方傾城頗為無奈地給了她答案。
嘉憶王突然開口：「那聖物我們只是聽過，卻從來沒人見過。要是知道有這東西在，當年我們就毀了它。」
逍遙王也點頭，「想來也只有那些人中的王者，才會知道這東西。」
「還有祭司。」翼王居然也開口了，只是語句少得可憐。
東方傾城點點頭，「沒錯，那些小國與我天商不同，他們有國王，還有祭司。現在想來，當年我們一力屠滅皇室人員，卻忽略了那些看似無用的祭司。」
弄墨一撇嘴。這就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只是……
她有些可憐地看了四人一眼，尤其是那逍遙王。想來，他們身上的蠱毒，也是因為那些祭司吧！祭司不都有一些詭異的能力，會這種降頭一樣的術法，倒也不稀奇。
可這麼一想，弄墨的眉頭卻又深深地皺了起來。
「怎麼了？」東方傾城立刻看出了弄墨的不安，不由得輕聲問道。
弄墨輕輕搖頭，「沒什麼，只是一種猜測。」不想將話題扯到自己的身上，她又問道：「他們為什麼那麼確定他們的聖物在妃家？」
「不知道。」四人對望一眼，還是同一個答案。
弄墨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真是那樣，那麼她所要背負的責任……
她不禁生生地打了個寒顫，一時間，腦子裡迷迷糊糊的。
後來，東方傾城和另外三王又商量了很多事，不外是那些他們已經掌握的，還有懷疑當中的事情。
弄墨一開始還聽得認真，到了後來，她便想別的事去了。許是白天太累，又或許是想是太認真，最後她居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因為她睡著了，所以並沒有聽到四王關於她的對話。
「看起來，她知道的東西可能比我們還多。」逍遙王首先說道。
「怎麼可能？先不說她這麼小，那些事我們查了這麼久都沒什麼頭緒，她怎麼可能知道？就算他們查，也查不到她的身上。」嘉憶王立刻反駁。
「她知道。」翼王依舊話少。
嘉憶王直接無視翼王，瞪著東方傾城，「大哥，你說。」
東方傾城看了三人一眼，「她剛從葉府裡救了兩個人出來，現在人就在別莊裡，而葉府的人甚至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東方傾城這話一出，另外三人立刻齊齊地閉了口。
葉家是什麼情況，他們都知道，外松內緊。他們明知道這家人的身分有問題，可是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一點證據。他們也曾派人進去打探，可不是一去無回，便是無功而返。
而他們除了知道葉家的那些人有問題外，卻不知道被他們控制的人有多少，幾乎每一個路人都可能是他們的眼線。從裡面救兩個人出來，他們自問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要做得那麼乾淨卻是不易，更別說弄墨只有一個人，一個人救兩個人……
「大哥的意思是，她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嘉憶王眉頭輕皺。被一個小女娃給比下去讓他不爽，但他不是一個迂腐的人，承認現實的勇氣他還是有的。
「她比我們都聰明！」東方傾城輕嘆著。
他心中也同樣覺得怪怪的，只不過他更容易接受這現實，而在接受之後，他又覺得高興。如果她不是那樣聰明，怎麼能活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仍覺得她是他的妻，她聰慧，他也與有榮焉。
而且，她雖然那樣聰明，又有那樣神奇的本領，可是當他強逼她跟他走時，她還是跟他走了，不是嗎？
東方傾城沒有注意到，他看著正熟睡的弄墨時，眼神是那樣的溫柔，溫柔到旁邊的人想要忽視都不行。
「大哥。」嘉憶王輕輕抵了抵東方傾城，「你不會……對她來真的吧？」
雖然他們都知道，弄墨跟東方傾城是成過親的，可是他們還是無法想像，東方傾城會真的對這個小丫頭動真感情。畢竟這個小王妃還是個小娃娃，尤其是那張小臉、那小身段，比同齡的小孩更顯得小！
東方傾城斜了他一眼，「不可以嗎？」
「大哥，她還這麼小，你……你居然好這一口……」嘉憶王一臉受打擊的模樣。「大哥，你一直是我的偶像啊！怎麼可以……」
相對於嘉憶的惡搞，逍遙王和翼王兩人只是相視一眼，卻是一句話也沒有。
年齡對於他們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
他們四王之所以會有今日，便是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做尋常事。當年若是他們一切按著世人的習慣，天商國早已不復存在。
雖然，他們也為東方傾城會喜歡一個小娃娃而覺得詭異，畢竟四十歲的男子喜歡十七、八歲的姑娘可以接受；六十歲的男子喜歡十五、六的小姑娘也被人認可，但是……喜歡上一個雖然十來歲，但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娃娃，那就是戀童、是變態、是……
重點就是，弄墨實在太小太小了，小到只能讓人當女兒一樣疼愛，而不是當一個女子來喜歡。
「他們怎麼怪怪的？」這是弄墨憋了一上午之後，終於忍不住問出口的問題。
她自然不知道，昨天夜裡東方傾城跟三王說了什麼，也不知道現在那三人看他們的眼神，純粹是看一個變態大叔和無知蘿莉的眼神，她只是覺得這三個人一大早看她的眼神就非常的詭異，讓她很不爽。
「不用理他們。」東方傾城斜了三人一眼，只是，一對上那三人的眼神，他自己也皺了下眉。這三人未免也太露骨了些！
「你們三個人沒事做了嗎？」
「大哥，我們在等著大……呃……等弄墨替我們解除降頭。」
這是他們昨夜商量好的，逍遙王身上的降頭是他們的心頭大患，一來是嫌那東西實在難看得緊；二來以前弄墨就說過，這東西可不只是難看而已，算是蠱的一種，而是他們甚至猜想，下手的可能就是葉府，或者說，是這一次事件的幕後之人。
前後一連繫上，倒是極有可能。妃家出事是在東方傾城的降頭被解之後才發生的，而妃家一被滅門，葉家立刻便出現，這其中的因果關係，說是巧合都無法說服自己。
弄墨看了逍遙王一眼，隨即點頭。「沒問題。」
這話一出，嘉憶王立刻面露喜色。倒是東方傾城，仍然看著弄墨，似在等著什麼。
「還是上次談好的價格。」弄墨笑咪咪地繼續說道。
嘉憶王臉上的喜色立刻一僵，隨即換上一臉無賴，「不是吧！咱們都是自己人了，還要錢？」
弄墨豎起食指，在面前輕輕擺了擺。「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規矩不能亂！」
東方傾城一把抓住弄墨的手指，將她的手壓下，這才看向嘉憶，「你們可以跟我比嗎？」
嘉憶立刻閉上嘴巴。他依稀記得東方傾城說過，弄墨替他醫治也是有代價的，更何況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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