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的人生能不能重新來過?
他們,偶爾哭著攪拌鍋中的食物、對著烤爐使勁嗅聞香氣、舒芙蕾一出爐就大聲瘋狂倒數‧‧‧‧‧‧。
在廚房的熟悉氣味中重生動力,再次找到「生命再起的力量」。再次奮起找到「面對命運的力量」。
2013撼動心靈深處的人生癒療小說
▼關於愛、關於失去、關於希望、關於人性、關於味覺與情感間最緊密的連繫;細膩深刻的書寫,每個人都可以在書中品嘗到自己的人生
▼巧妙交織人生、飲食及文化差異,精確道出廚房存在的意義
▼在閱讀過程中,充分體驗一場異國美食之旅
▼已售出英國、德國、義大利、羅馬尼亞、巴西、黎巴嫩、印度、保加利亞、亞塞拜然等多國版
馬可、莉莉亞與費爾妲無可預測的人生……
深情的男子──馬可
生性寡言不善交際的巴黎畫廊老闆馬可,提著最愛的甜點提前下班回家,期待與摯愛的妻子克拉拉共度美好時光,迎接他的竟是克拉拉冰冷的屍體。馬可的恆星就此殞落,一如他的生活;廚房裡,馬可枕著妻子的隔熱手套哭了起來,直至睡著……
我最親愛的克拉拉,我該如何才能再次與妳產生連結,找回屬於妳的氣味?
空虛的靈魂──莉莉亞
曼哈頓社交圈的藝術家名媛莉莉亞,為了逃避無法創作出新作品的瓶頸,嫁給了個性截然不同的沉悶男子亞尼,開始了長達卅多年索然無味的婚姻,只為不愛的丈夫、無情的養子女、過客般的房客而存活,存在於別人的存在。某天,莉莉亞推開那道不被丈夫容許開啟的臥房門……
原來,我早已沒了自我,只為讓其他人的生活能運行而活著,我的希望與夢想,又在哪兒?
意志的囚徒──費爾妲
有著烹飪天份的費爾妲早早嫁為人婦,只為了不再與瘋瘋癲癲的母親一起生活;然而,母親意外跌傷後,她不得不將母親接來照顧同住。母親日漸成為無法擺脫的惡靈,親情,成了纏繞頸肩的枷鎖,無形沉重卻難以割捨;處於愛恨邊緣的費爾妲,開始期待母親的死亡,一場真正的解脫……
如果,我能掌控自己的意志,我便可以不受母親的束縛與擺佈,成為另一個人,擁有全然不同的人生。
徬徨無依的人生旅途上
下一秒
是終極的喜悅
還是極致的失望?
作者簡介:
愛詩勒.沛克(ASLI E. PERKER)
愛詩勒.沛克(Asli E. Perker)是當今土耳其最受矚目的新生代女作家;國際文壇譽為同樣雙語寫作的艾莉芙.夏法克(Elif Shafak)接班人。目前旅居紐約,她在長篇小說《舒芙蕾人生》裡,以製作難度極高的法式甜點舒芙蕾為隱喻,帶出三段挫敗的人生,細膩地寫出了世間的悲歡百態。另著有《The Scent of the Others》、《Executioner’s Graveyard》
二書,三本作品在內容與敘事手法上風格迥異,是不為題材所侷限的全才型氣質美女作家。
譯者簡介:
楊佳蓉
台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畢業。現為自由譯者,背負文字橫越語言的洪流,在翻譯之海中載浮載沉。譯有《在妳身邊90天》、《馬雅預言書》系列、《早安,陌生人》、《下一頁,愛情》、《機器女孩與幽靈男孩》、《借物少女》系列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人生和舒芙蕾一樣脆弱,只有接受生命的本質,不斷地接受挑戰,總有機會暫時遇到完美的舒芙蕾
----知名飲食文學作家韓良露 真情推薦序
土耳其文化推廣人(土耳其貿易辦事處秘書)耿慶芝、政大土耳其語文學系系主任曾蘭雅、
旅荷作家韓良憶、the Gatekeepers Post出版界傑出經紀人譚光磊
聯合感動推薦
不完美人生中的舒芙蕾啟示
韓良露露
在法國各式的糕點中,製作舒芙蕾一直被視為難度最高的工作,首先,舒芙蕾是屬於餐廳現做現吃而不是糕餅店做好了擺著賣的甜點,只有人等舒芙蕾,而沒有舒芙蕾等人這回事,在餐廳裡點了舒芙蕾,都會被告知要等上四十五分左右,沒時間等候的客人是不能點舒芙蕾的,但法國餐廳都流傳一個小祕密,就是製作舒芙蕾並不真的需要四十五分這麼久,之所以要告訴顧客這麼久,是為了預留時間以免餐廳廚房不巧做砸了舒芙蕾而必須重作一個,關於舒芙蕾,有這樣的說法,即使技藝再佳的糕餅師傅,都不敢保證能作出每一個完美的舒芙蕾,有時總有些無法預料的事,會讓舒芙蕾發不出漂亮挺立的蓬鬆形狀,或不知怎麼回事,發生了剛做好的舒芙蕾突然塌陷了的悲劇。
舒芙蕾很容易塌陷,因此剛做好的舒芙蕾最好在三分鐘內就能從廚房送到客人桌前,客人也得趁熱馬上品嚐嘗,否則舒芙蕾一受冷就會塌陷,也因此,餐廳廚房在接受舒芙蕾的訂單時,最好一次不要超過四個,法國人有一種說法,如果有同一桌七八個以上的客人,同時都點舒芙蕾,極有可能是存心來找餐廳麻煩的。
完美的舒芙蕾十分難能可貴,總有點運氣的成分,這一點很像人生,人生諸行無常,處處會發生會讓人生塌陷的各種意外事端,土耳其小說家Asli E. Perker寫的這本小說「舒芙蕾人生」,就從三個小說中的主角遭遇的無常人生寫起,讓讀者看到他們生命的悲楚,六十二歲的莉莉雅亞深陷冷漠無愛的婚姻生活中三十年後還得繼續照顧半身麻痺的丈夫,五十多歲的馬可克依賴著彼此如膠似漆的妻子克拉拉,卻在妻子克拉拉意外身故後頓失生命熱情,熱衷於社交的中年婦女費爾妲因照顧不肯下床又對她索取無度的母親而耗盡了心神,這三個面臨崩潰人生的角色在逃進了廚房尋求食物的慰藉,最後卻都因為一本製作舒芙蕾的食譜,而得到了啟示,就是人生和舒芙蕾一樣脆弱,只有接受生命的本質,不斷地接受挑戰,總有機會暫時遇到完美的舒芙蕾的,就像三位主角走出困頓的生活,重新發現不完美的人生偶爾也可以像舒芙蕾般甜蜜而柔美。
舒芙蕾的特色,就在享受非常細緻的口感,閱讀這本「舒芙蕾人生」小說,也可感受到作者的筆法、心思、情感的細膩深切,讓小說中的人物各種情境栩栩如生,讀者也可深入其境地跟著書中的角色一起幻想、喜悅、痛苦與悲哀,作者就像個技藝高超的大廚般,細心地用寫作製作出這一款人生的小說甜品。
各大媒體熱烈讚譽
※「你無法放下它。」-- Elle Magazine
※「是什麼讓愛詩勒‧沛克的作品如此特別,是因為她能在不帶哭喊、誇大或直接告訴你,這是一個悲劇的狀況下,述說一個最大的悲劇。人類的苦難以及人性最深處的弱點,只能以如此優雅的方式書寫。」-- Milliyet Newspaper
※「藉由難以置信的熟練度,告訴人們關於人與人之間的細節,是沛克在寫作上最強大的實力。愛詩勒‧沛克不將只是土耳其文學史上一個偉大的名字,也會是世界文學史上的一個,你等著看吧!」-- Milliyet Newspaper
※「一直以來,我就很想採訪舒芙蕾人生這本小說的作者。這位讓我感到好奇,並且讓我確定自己有三種不同內在性格的作者是愛詩勒‧沛克。」-- Haber Turk Newspaper
※「它從廚房,『女性的版圖』開始說起,但那聲音的力量是如此強大,大到足以接管整間屋子。」-- Sabah Newspaper
名人推薦:人生和舒芙蕾一樣脆弱,只有接受生命的本質,不斷地接受挑戰,總有機會暫時遇到完美的舒芙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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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文化推廣人(土耳其貿易辦事處秘書)耿慶芝、政大土耳其語文學系系主任曾蘭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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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感動推薦
不完美人生中的舒芙蕾啟示
韓良露露
在法國各式的糕點中,製作舒芙蕾一直被視為難度最高的工作,首先,舒芙蕾是屬於餐廳現做現吃而不是糕餅店做好了擺著賣的甜點,只有人等舒芙蕾,而沒有舒芙蕾等人這回事,在餐...
章節試閱
馬可把自己關在旅館房間裡,與世隔絕,偶爾醒來吃點東西。他渴望在這間面對著牆的幽暗房間內獨處,住進來後,就沒踏出過房門一步。他在亞瑞尼斯旅館整整住了十天,除了送餐的旅館員工之外,沒見半個人。
在他留宿期間,旅館員工全都繃緊神經盯著他,沒人想在進房時,看到一具屍體。馬可滿臉鬍子,過多的睡眠讓他雙眼浮腫。他結清住宿費,轉身離開。天氣比十天前還要冷。孟赫街上,滿是剛下班喧鬧的人群。他環顧周遭,記起自己為什麼不想踏出旅館。對街那家,是克拉拉最喜歡的書店,她每個月會光顧一次。書店隔壁就是克拉拉常去的魚店。肚子上繫條髒圍裙的店主皮耶,只要看到克拉拉就會對她拋媚眼。再過去是克拉拉幾乎每天都會駐足打招呼的花店。
馬可要怎麼繼續住在這裡?他如何能天天打這些店家前走過?他緊盯自己的鞋尖,開始朝回家的方向走,全然不覺身後,店裡那些人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問著同樣的問題。克拉拉已經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他們要如何習慣她的缺席?更糟的是,他們如何忍受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的悲慘際遇?
馬可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按下公寓大門的密碼,一口氣衝向二樓,到達家門口時,已上氣不接下氣。他很清楚,若被拋下的人換成克拉拉,她可以在鄰居溫暖的陪伴中尋得慰藉,在他們安穩的臂彎中修補傷痛。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對付自己的心傷。他想過離開、想過拋下他的人生,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經過位於公寓門邊的廚房時,他刻意撇過頭。在房中央站了好一會兒後,他發現他需要聽到人聲,一個能幫他揮去公寓裡每件家具所帶來的沉重感的聲音。他進入臥室,打開收音機鬧鐘,轉瞬間,艾迪特•皮雅芙(Edith Piaf)的《不,我沒什麼好後悔》(Non, Je Ne Regrette Rien)充滿房間,他終於能夠想一些與克拉拉無關的事情。人生怎能維持不變?這座城市的歷史從每一面牆上湧出,不讓任何人忘卻過去。被禁錮在這座城市裡,他要如何忘記克拉拉?既然所有的事物都不會消逝,他要如何把她從生命中移除?
打開床頭桌上的檯燈,坐在床緣。環視四周,突然發現克拉拉遺留在梳妝台上的痕跡已被人抹去了。他將被子稍稍掀起,望向被窩裡。床單跟枕頭套被換過了。他趕緊起身拉開被子,蓬鬆的枕頭與枕頭套上,那些每天早晨會印上克拉拉臉頰的皺摺,全被熨平了。他驚惶地衝進浴室,打開置物櫃,檢查裡頭的物品。妻子的乳液不在那裡,一瓶瓶指甲油和去光水不知哪裡去了,她的髮夾跟除臭噴霧也消失了。只剩她的梳子。他細細檢查上頭是否留有她的頭髮,可惜徒勞無功。他的喉頭哽住了。他打開洗衣機旁放髒衣服的籃子。空的。他又跑回臥室,站在衣櫃前,打開櫃門,心臟幾乎跳出來;站在一步之遙,空蕩蕩的衣架前,淚水湧入他的眼眶。他拉開抽屜;也是空的。她的襪子、手帕,所有屬於她的一切,都消失了。帶有他妻子氣味的一切,全都消失了。他想要打給歐黛特,在她耳邊咆哮,問她怎麼能清除他對克拉拉的記憶。他坐回床上,開始啜泣。所有的情感排山倒海而來,拒絕離去。他需要他的妻子、她留下來的東西。
忽然,他抬起頭,淚水停在臉頰上,起身,步履急促走進廚房。黑暗中,在門前站了會兒,鼓起勇氣打開燈。廚房裡比過去還要整齊許多。他努力嗅聞熟悉的氣味,卻怎麼也找不著。桌上的花瓶空了。散落的食譜被擺回架上。就連收音機的天線也收進空虛了許多年的原位。馬可走到烤箱旁的抽屜,打開上面數來第二個抽屜。上頭繡有小公雞的隔熱手套還擺在克拉拉原本收放的位置。他心懷恐懼,緩緩向它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小公雞的繡線,將它湊到鼻尖,聞著多年來,混雜了各種食物的熟悉氣味。他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手裡仍緊握著手套,連抽屜都忘了關。又過了一會兒,他謹慎緩慢地將手套戴上右手。無論怎麼嘗試,都無法感受到她的存在。趴在桌上,頭枕進臂彎裡,他又哭到睡著。
醫生告訴莉莉亞,亞尼腦中又出現兩個血塊,所以他才會整天昏睡。在過去五個月內,他的腦中出現超過三個血塊,他們猜測可能出現更多。他們不知道腦內血塊會長到多大,不過,必定會影響到他的日常生活,影響的程度得看血塊的大小、位置,出血量的多寡決定。現在除了等待,也沒辦法為他多做什麼了。
莉莉亞不知道怎麼帶亞尼回家。護士讓亞尼坐上輪椅,送他們走出醫院大門,接著,就得靠他們自己。莉莉亞想不出如何讓他進出計程車、推著他進屋、扶他躺下。她想過是否該打電話請某個房客來幫忙,不過,立刻拋棄這個念頭。她不希望嚇跑他們,或是把病痛帶入他們的生活。她到大門附近的詢問台,問出與醫院配合的計程車車行電話。要是她多付點錢,說不定他們會願意幫忙。她按下電話號碼,試著向接起電話的人說明自己需要的幫助。可是,線路另一端的男人英文很差,毫無協助的意願,只是不斷以濃厚的巴基斯坦口音告誡莉莉亞,如果患者沒有意識,就該待在醫院裡。他問她為什麼執意要帶他回家?不行,車行裡沒有人願意負起運送病患的責任。舉例來說,如果很不幸地,他們不小心害他摔在地上,他們會被告死,對吧?莉莉亞掛斷電話,怒火中燒,她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提到法律程序。在這個擁擠的國家,為什麼人會如此孤單?她還記得在菲律賓時,大家是多麼熱情地彼此幫助;他們根本不擔心自己是否會被告。她又一次努力回想自己為什麼要來美國。既然知道已經無法完成任何夢想,那她為什麼還要繼續待在這裡?不需要聯絡其他車行;她知道得到的會是相同的答案。盯著手中的電話好半晌,她終於不情願地打給江。她兒子的語氣相當勉強,彷彿一點都不想接起這通電話似的。
「莉莉亞,妳沒事吧?」
「有事。我們又進醫院了。亞尼腦中又有新的血塊。他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因為某些原因無法維持清醒。醫生也不打算讓他住院。他們說沒辦法為他多做什麼。可是我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帶他回家。」
「妳有沒有打給車行?如果多給一些小費,他們可以幫忙。」
莉莉亞無法阻止淚水湧上。她不知道最悲哀的是什麼:不得不打給連她生日都忘記的兒子;得要求他幫忙;還是他拼命想擺脫她跟她丈夫的態度。
莉莉亞數度捫心自問,想知道她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孩子們的事,或是她曾經想過要做出那些事。答案總是「沒有」。莉莉亞領養容跟江的理由很簡單,單純地只是因為她想這麼做,她想讓其他人的生命有所改變。她懷抱滿腔善意,壓根兒沒想過從政府機關獲得補助或是其他利益。如果她曾懷疑過自己存有不良企圖,那麼,她就不會這般心碎了,現在,也只能淡淡說一句「自作自受」。不過,即便是在最艱難的時刻,在她覺得自己最低賤的時刻,她都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罪過。她不知道為什麼要繼續承受來自養子女的種種侮辱與憎恨。拯救一個人的人生,就是要毫無條件地守護他一輩子嗎?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都得永遠為他們負責嗎?她的腳抖個不停,費了好大的勁才在醫院門口站定。她心中百感交集,那些情緒壓迫著每一根通向她心臟的血管。她覺得喘不過氣。那個她稱為兒子的陌生人,在電話的另一端悄悄等待,似乎在享受這緊繃的時刻般。最後,莉莉亞收拾起每一分力氣,開口說:
「你知道嗎,江,忘了吧。忘了我說過的任何話。我再也不會聯絡你,也不想再接到你的電話。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們兩個。你可以告訴你妹妹這件事。」
說完,她掛斷電話。明天一大早,她就要聯絡律師。她應該把他們從遺囑上剔除。她的人生將盡,至少,這是她可以控制的部分。她不想讓他們繼續占據她腦海中的一角,害她晚上睡不好,或是天天往她心中注射毒液;正如過去人們放掉髒血,趕走病痛,她現在也該伸直手臂,排掉一些血液。
娥伊可跟費爾妲得有些獨處的時間,好讓費爾妲能好好感受女兒懷孕的喜悅。席南去上班,增量的安眠藥讓納斯比太太睡得深沉些。費爾妲趁娥伊可打盹時做了舒芙蕾,在娥伊可即將醒來的時刻,送進烤箱,如此一來,香氣就會瀰漫整間屋子。她知道女兒會伸長鼻子走進廚房,使勁嗅聞香氣。娥伊可忙著甩開睡意,費爾妲拿出舒芙蕾模子,放在桌上,一人一個。過了五分鐘,舒芙蕾的中央還未塌陷,她們二人大為震驚。娥伊可拍手大叫:「萬歲!萬歲!費爾妲太太萬歲!」這雖然只是她的第二次嘗試,不過,她已經在心中演練了好多次,方才融化巧克力、攪拌蛋白、加入蛋黃,每道步驟做來都得心應手。嘗起來口感棒極了,舌尖觸碰到中央的奶油時,益發美味了。
吃了兩口後,費爾妲把舒芙蕾推到一旁。吃完自己的那份,娥伊可開始吃起母親的。美食當前的時刻,這對母女第一次談到娥伊可的未來。娥伊可聚精會神聆聽母親說話,用食指刮著舒芙蕾模子的底部。這些年來,她刮花了好多碗盤、茶壺、鍋子,費爾妲相信她的女兒會如俗諺所說的那樣:習慣刮餐具底部的女孩,會在大雨中結婚。舒芙蕾的模子裡,半點碎屑不留,娥伊可起身,走到冰箱前,倚著冰箱門往裡頭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關上門,轉身向她母親:
「家裡還有波瑞克餅嗎?」
「有啊,親愛的,在小烤箱裡。」
娥伊可再次坐回母親對面,開始吃起波瑞克餅。她知道自己臨盆前,看起來一定會像一只大鼓。她猜,再過兩個月,醫生會囑咐她節食,限制她的菜單。她已經下定決心,在那一天來臨前,要吃下所有她想吃的東西,才不在乎自己會胖到幾磅。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餓過,也不曾在食物中享受到這麼大的樂趣。她平時的胃口雖然好,然而,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在還能大快朵頤的時候,拒絕母親的美味佳餚。她這輩子最喜歡的事物之一,就是從這間廚房裡端出來的食物。
費爾妲一點也不在意女兒吃成這副德性——事實上,她非常開心有人如此讚賞她的廚藝——只是,有件事情得在她的肚子大起來之前搞定。費爾妲知道,來參加婚禮的女性一看到娥伊可,馬上就會意識到她懷孕了。所以,費爾妲不希望女兒在婚禮前發胖,讓更多人看穿。要是她現在頂著這個身材結婚,至少,沒人可以把話說死。
「親愛的,法國那邊的習俗是什麼?他們的婚宴是什麼樣子?」
「媽,妳說什麼婚宴?」
「什麼?妳不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我要看我女兒穿著禮服,風風光光出嫁。」
「好吧,我可以穿禮服,不過,我只要在市政廳公證結婚就好。」
「市政廳?」
「嗯。」
「不行。我只有妳一個女兒。如果妳只穿十分鐘禮服就脫掉,我要怎麼好好欣賞我女兒最美的一面?」
「好吧,那婚禮要怎麼舉辦?」
「我不知道。妳想要怎麼樣的婚禮?所以我才會問他們的習俗嘛。他們跟我們一樣,由男方負擔婚禮支出嗎?對了,他的家人是怎麼樣的人?他爸媽跟他親近嗎?他們有錢嗎?」
「杜瓦爾跟我會負責所有的支出,可以嗎?這二三個禮拜會慢慢暖和起來,我們可以找一個小花園舉辦婚禮。只請一些人來。大概四五十個人吧。」
「不可能只請四五十個人。現在換我說,可以嗎?我估計,至少要請八十個人。我猜新郎也會帶一些親友過來。也有可能不會。」
「好。接下來我們要幫妳打點結婚禮服。他們負責準備杜瓦爾的西裝。雖然我們這邊沒有這種習慣,不過可以接受。」
「婚禮訂在四月六日如何?」
「再三個禮拜?」
「對。越快越好。」
費爾妲意有所指地盯著娥伊可的肚子。雖然她夢想著讓女兒穿上手工訂製禮服,但他們現在只能買現成的了。
要是娥伊可繼續這樣吃下去,保證會在三個星期內多出十四到十五磅。她原本就很苗條,所以即使這樣看起來也不會太胖,可是,難保那些在簡短名單上的賓客不會靠得太近,進而察覺異狀。
馬可把自己關在旅館房間裡,與世隔絕,偶爾醒來吃點東西。他渴望在這間面對著牆的幽暗房間內獨處,住進來後,就沒踏出過房門一步。他在亞瑞尼斯旅館整整住了十天,除了送餐的旅館員工之外,沒見半個人。
在他留宿期間,旅館員工全都繃緊神經盯著他,沒人想在進房時,看到一具屍體。馬可滿臉鬍子,過多的睡眠讓他雙眼浮腫。他結清住宿費,轉身離開。天氣比十天前還要冷。孟赫街上,滿是剛下班喧鬧的人群。他環顧周遭,記起自己為什麼不想踏出旅館。對街那家,是克拉拉最喜歡的書店,她每個月會光顧一次。書店隔壁就是克拉拉常去的魚店。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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