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需要時間撫平,哀悼沒有預先演練的計劃表。
生命曾經交會的光芒已然消逝,
在我老去之時,或許我會忘了一切,
但卻永遠會記得,曾經這麼用力地深愛你。」
以微笑代替眼淚,以感謝代替悲傷!
繼《我在雨中等你》、《為了與你相遇》,最感人肺腑療癒新作!
街貓攝影師、《貓散步》作者 貓夫人╱動物攝影師、《當世界只剩下貓》作者 吳毅平──感動推薦
亞瑪遜書店暢銷排行榜第1名(失去寵物類書籍)
亞瑪遜書店好評指數4顆半!
關於本書∣
陪你到最後
Goodbye, Friend:Healing Wisdom for Anyone Who Has Ever Lost a Pet
因為愛,我們永遠記得他們來過這世界──寵物的生命消逝,有時來得令你措手不及,有時你又得眼睜睜看著他們嚥下最後一口氣,你曾經對這樣的別離感到萬分不捨無奈嗎?
寵物的存在,給了許多人心靈與生活的支持與鼓舞,無論你的寵物是狗、是貓,還是鼠兔金魚,寵物早已不只是「寵物」,他們無法與你對話,但卻已經跳脫物種的藩籬,晉升成為你的生活伴侶。
寵物的一生,往往不過人類十數年,人的生命與寵物的生命短暫交會,在有限的時間裡,寵物陪伴在人們身邊,歡喜憂愁,不離不棄,這是寵物獻給人們的禮物,他們以一輩子的時間成全你對各種情緒、生活、壓力、感情的包容。當他們的生命走到盡頭,對大多數人來說,失去寵物伴侶可能是一段椎心蝕骨的經驗。
《陪你到最後》是蓋瑞‧科瓦爾斯基在傳教佈道時,面對教友因寵物臨終或對逝去的寵物念念不忘,尋求心靈慰藉的觀察心得。蓋瑞‧科瓦爾斯基本身也曾面臨十餘歲的老狗奇諾克生命消逝的悲痛,也因此本書在極為有限的字數裡,傳達了作者無窮盡的追念,他的追念不是只為了奇諾克,更是為了所有曾經愛過身邊寵物、卻因為寵物肉身的消失而無法再愛的人們,幫助他們撫平傷痛。
本書結構揉合心靈層面的療傷治癒功能,以作者蓋瑞‧科瓦爾斯基的神學宗教背景為基底,在十五回的章節裡,開宗明義點題,講述萬事皆有定律,萬物皆有生命耗盡時。寵物的生命雖然比人類提早結束,但他們的一生在陪伴的人們眼中,卻是精彩難忘的回憶;透過一篇篇的故事分享,所有溫馨的、歡笑的、悔恨的、不忍卒睹的故事,就像一串人生的情感道路,這路程有寵物陪你走過,他們曾經遭遇的,人們必定也經歷過。面對寵物老去、病痛、死亡的議題,作者以平淡理性的筆觸書寫,在閱讀本書的同時,他也期望人們能夠冷靜看待生命的循環定律,唯有放下一切,遙想與你的寵物伴侶共同度過的美好歲月,才是對寵物的存在最好的證明。
面對寵物的生老病死,不管是自我療傷、還是舉辦儀式紀念他們,甚至當孩子們問起死亡,本書都有非常中肯實用的建議;同時為了忠實傳達作者對寵物伴侶的肯定,在行文書寫時都以人稱主詞來代替一般慣用的動物稱謂。期望這樣一本美麗憂傷,卻又充滿欣慰之情的書,對需要療癒心靈、詠懷寵物的人們來說,的確具有修復傷口、感謝寵物相伴的作用,而最重要的,更希望讀者能藉由本書,將曾經付出過的愛,也能推己及人,再愛其他需要關懷的寵物。
作者簡介:
蓋瑞‧科瓦爾斯基Gary Kowalski
蓋瑞‧科瓦爾斯基畢業於哈佛大學神學院,是一位神普救派牧師,曾服務於田納西州、華盛頓州、佛蒙特州、新墨西哥州和麻塞諸塞州的教會。活躍於綠山動物保衛者的活動,這個非營利團體致力於善待娛樂、研究以及農作動物,他恪守素食主義,也是普救論動物部的前任主席。
目前著作了七本有關於自然、靈性、科學與環境的書,其中包括了《動物的靈魂》(The Souls of Animals)、《科學與尋找上帝》(Science and the Search for God)。
《陪你到最後》是蓋瑞‧科瓦爾斯基在愛犬奇諾克十一歲時開始撰寫,原著美國版上市之後奇諾克便過世了,本書成為作者與奇諾克相當珍貴的情感連結。現在,科瓦爾斯基十分享受另一隻名為史默奇的小狗(部份是德國牧羊犬,部份是袋鼠,還有部份是鱷龜)的陪伴,以及一群分別名叫信念、希望、愛心、佛列德和「高不低洛克」(編按:狀聲詞模擬火雞叫聲)的母雞。
科瓦爾斯基目前正投入新書《動物的祝福》(Blessings of the Animals)的寫作,歌頌各種生物,從春天的小鳥到海獺和遷徙的大雁,那些讓我們的地球充滿生氣的生物。
歡迎造訪作者網站:www.kowalskibooks.com
譯者簡介:
佩特拉
T大財金系畢業,悠遊於新聞圈十數年,走跳在國際新聞試煉場,
信仰是翻譯,興趣是寫作,職業是自由撰稿者,
英文是工具,
是我們連接世界的工具──
章節試閱
@精彩好文1:意外的插曲(When Bad Things Happen to Good Creatures)
@引言詩:
主啊,請聆聽我們卑微的禱告,為我們的動物朋友。
特別是那些受苦受難的動物,
為所有被獵殺的、走失的、遺棄的、受驚的、挨餓的,
為所有不得善終的。
讓我們替他們求主垂憐,
讓我們替處置他們的人懇求憐憫之心、言慈意婉,
讓我們成為動物真正的朋友,
共享主的祝福。
──亞伯特‧史懷哲(Albert Schweitzer)
*****
@內文:
我的狗,奇諾克,他非常聰明,但是關於車子卻是愚蠢到家。在他還小的時候,我花了很多時間訓練他服從指令,像是坐下、跟好、等等、過來,我說什麼他通常都做得很好,但是他卻不只一次漫不經心地跑到馬路上,完全無視於我的喊叫和口哨聲,對迎面而來的車子也渾然不覺。
他很幸運地總是逃過重傷的命運,但是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時,我都忍不住急火攻心。有一次我看到奇諾克脫離險境,而我最初受到的驚嚇也過去後,我很氣奇諾克不聽話,對我自己竟然一開始就允許這種危險的情況發生也很火大,我只能想像如果他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我會有多難過。
很不幸地,每一年都有成千上萬隻動物死於意外,其中又多與汽車有關。當寵物死無其所又死得痛苦,或者就只是消失無蹤,這時候特別讓人難以接受他們的離去。
不管是因為創傷、疾病還是不明死因,提早夭亡顛覆了《舊約.傳道書》中的那些安慰人心的忠告,因為生命無常,會突然結束。包括車禍死亡在內,微小病毒和中毒也常常奪走年輕狗狗的生命,而白血病、糖尿病和貓愛滋則是少年貓咪的殺手。在這樣的情況下,憤怒、內疚、悔恨、以及「早知道」會讓一切籠罩在陰影之下。
用來表達這些情況的感情深度,幾年前開始為大家所知,當時李察‧喬瑟夫(Richard Joseph)在他的狗,維奇(Vicky),被疾駛的車撞死後寫信給當地報紙的編輯,標題寫著「致殺害吾狗之人」,這封信是如此觸動了敏感的神經,因此在全國各地報章不斷轉載。這封信一開頭寫著:
「我希望,你在星期二晚上駕車沿著橫貫公路飛快衝過貝伯里巷時,是趕著要去某個重要場合。如果我們想像你是個醫生,正趕著去接生寶寶或是減輕某個人的痛苦,這樣也許可以讓我們好過一點……儘管我們看到的你,只是一團黑色車影和你呼嘯而過時閃動的紅色車尾燈,但我們已經太了解你了,因此簡直不敢相信。你看到狗了,你踩了剎車,你感覺砰的一聲,你聽到狗在吠,緊接著就是我太太的尖叫。我們知道,你的反射動作比你的心腸更好,也比你的勇氣堅強,因為你馬上加緊油門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固然,狗主人在他關上花園閘門時沒有把栓子拉好,而狗狗就在那一瞬間衝到馬路上,走上他的黃泉路。喬瑟夫對此也為自己的不小心責怪自己,但在意外發生當下把車停下來,這仍是駕駛的責任,要喬瑟夫不難過真的很難。
幾個星期內,喬瑟夫收到數百封慰問信,來信的人同樣也都因為失去寵物,正承受著挫折和不完整等類似情緒的困擾:因為打擊突如其來,而罪魁禍首通常又不知道是誰。也許沒有時間去告別,只有同樣曾經失去過的人才知道,他在意外發生之後感覺有多不安、多驚慌。
喬瑟夫的經驗教會了他許多有關於悼念跟療傷的事。親眼看到他的狗被肇事逃逸的駕駛所殺害,幾乎摧毀了他對人性的信念,怎麼會有如此冷酷之人?但另一方面,他從無數陌生人手中收到如雪片般飛來的鼓勵和支持,也告訴了他,多數人的人性基石依舊穩固。
這樁意外也讓喬瑟夫注意到把不幸變成機會的必要性。「失去造成悲傷」,他觀察到,「而悲傷通常會變得苦澀,然後轉為怒氣,而怒氣又損人不利己,落得兩敗俱傷」。透過他的信,他不只發洩了他的怒氣,同樣可能也幫助數以百萬人開車時要更注意輪下,他說,如果因此能讓一位駕駛避免一樁意外,就對這樣的結果感到心滿意足了。
寫信是個把事情一吐為快的好方法。正巧,李察‧喬瑟夫是個搖筆桿的人,職業是位旅遊作家,可以精準拿捏他的訊息所帶來的衝擊,而我們多數人對於衡量文字的功力沒有那麼熟稔,真的寄一封在熱頭上寫的信通常不是個好點子。但只是闡明我們的憤慨可以有所助益,寫一封信然後把它扔了;或者是告訴你的朋友你有多生氣;表達出你的怨恨,如果有幫助的話去搥打床墊。尊敬你的怒氣,但是也要放下它。
當我們意識到我們已經失控時,通常怒氣已然爆發,行為也跟著暴走;我們所有人都想要自己掌握命運,而死亡正表示對這項渴望的絕對冒瀆。我們可能會對我們的寵物感到生氣(「為什麼他會跑到馬路上,而不聽我的話過來?」),做出放肆或脫序的行為(「我想要擰斷駕駛的脖子,為什麼他開車的時候不看路,反而一直講電話閒聊?」),或是對上帝發脾氣,看來祂應該要為造了一個會發生意外和其他壞事的世界負起責任。
曾經有位女士告訴我,她有隻狗死去後,她對其他兩隻跟在後邊的狗瞬間湧現一股敵意,不自覺地問了這樣的問題,「你們怎麼還活著,而我的最愛卻已經不在了」?直到一位朋友點明她沒好好對待她另外兩隻還存活著的狗時,她才明白她有多憤慨,以及她的反應把她,跟在她經歷失去時、可能支撐她的伴侶們之間的距離,拉得有多遠。
不過不管我們的怒氣指向何處,生理機制大致一樣。當我們覺得受到威脅時,我們的反射神經也起了作用,掌管非自主性器官的自律神經系統開始接管,這時,心跳會加速,呼吸變得急促,肌肉緊繃進入戰或逃的戒備狀態。很不幸的是,持續生氣無法讓我們重新拿回主導權,相反的,我們只不過針對事件發作,讓事件控制了我們。
生氣是哀痛的一個可預期階段;剛開始會震懾或是呆滯,接著會出現懷疑和否認的感覺(「這不可能真的發生!」),一旦哀悼者接受現實,分離的痛苦也跟著開始。這時候可能會浮現許多種感覺,哀悼不是只有一種情緒,在失去當時心如亂麻各種反應湧上心頭,憤怒、焦慮、無助、還有其他種感覺都是很常見的。
這種痛苦無可避免;通常,情緒像浪潮一樣一波一波襲來。有時候就在不經意間,失去親人的人會被淚水擊倒,但如果情緒的潮起潮落可以找到出口不被壓抑,沮喪的波浪將不再那麼頻繁、那麼劇烈。在充裕的時間裡,哀悼者可以重振旗鼓,開始重新建構日常生活,最後,他或她可以利用這股從已然斷絕的連結中所獲得的能量,重新投資到新的關係裡。
而以階段言之,當然只是一種描述性的說法,並非硬性規定。每個人的經驗都不一樣,所有感覺也都有確實根據,但是它也許可以幫助我們解你是不是有抓狂的感覺,如果是,那就不太尋常了。而如果你已經厭倦了生氣,厭倦了跟世界唱反調,它也同樣可以幫助我們了解這種衝突的、混亂的感覺不用永遠持續下去。
當不好的事情發生時,覺得被剝奪了、被背叛了、或是一臉茫然都是正常的,你有權難過,但是人生也需要我們放下並且前進,正如同李察‧喬瑟夫所發現的方式一樣,如果你能為你的怒氣找到一個有建設性的發洩出口,把眼光放遠,你不但可以讓自己好過一點,你可能也讓這個世界因此變成更美好一點。
@精彩好文2:善終(A Good Death)
@引言詩:
看,主啊,我的毛皮破爛不堪地垂著,
像手織呢一樣,褪色了,磨光了。
傾注我所有的熱情,
我所有的力量,
我將全部奉獻在工作裡
不遺餘力。
現在
我那不體面的頭晃動著
呈現我內心滿懷的寂寞。
親愛的上帝,
用我已然變厚的腳僵立於此
我站在祢的面前:
祢那沒有利用價值的僕人。
啊!請以祢的慈悲,
讓我溫柔的死去吧。
阿門。
──卡門‧班諾‧賈斯多(Carman Bernos de Gasztold),〈老馬的禱告〉(Prayer of the Old Horse)
*****
@內文:
雖然死亡有時候是偶然發生的,它更常常是特意選擇的,在某些情況下,不管是對人類還是動物,就如同是一項善舉、幫助解脫的方式。但是即便是受到歡迎的死亡,對在世的人而言還是很難瀟灑自如地面對它。
以我一位朋友為例,她的父親在最近去世了,多年來他父親的健康情況每況愈下,不但得了阿茲海默症和糖尿病,還飽受各種疾病所苦,最終這也表示,他可能只能仰賴人工維生系統存活,沒有復原的真正希望。而那一天終究來臨了,她的家人決定拔管,不再天人交戰。
在這種情況下,死亡可能是一種解脫,該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了。但對我的朋友來說,坐在父親床邊,看著記錄著父親血壓的監視器隨著生命流逝慢慢歸零,這種傷痛仍是椎心蝕骨。她最親近的人已經永遠離開了,她人生中的一個重要部份已經走入歷史。
儘管死亡是有意識的選擇,可能還是會有無可奈何和遺憾的感覺。當我們決定要讓一隻動物安樂死時,可能會出現同樣的混雜情緒,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類似問題,像是:「我這樣做對嗎?有沒有其他實際替代方案?如果我是隻又病又傷的動物、可以考慮我面前所有選擇的話,我會怎麼做?」當我們的寵物已經長期身體不適,或者變得無法行動自如,不能再享受那些曾經給予他們歡樂的活動時,我們就會明白,他們的生活品質已經走下坡。
但是要如何從寵物的角度去感同身受或是理解生病的感覺,這一點可能還是很困難,或者根本無法做到。在動物們明顯感覺痛苦時,他們是否會跟人類一樣,遭遇在健康日益惡化時所面臨的心理壓力?我們什麼時候要繼續治療?而在什麼時間點上,這樣的努力掙扎,不管是金錢上還是情感上的代價已經變得太高?因為這些都是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我們只能靠自己判斷以及獸醫師的建議,會產生很大的自我懷疑並對先前做出的決定游移不定。
一旦下定決心要讓寵物安樂死,我們可以採取一些措施,為我們和我們的動物們將痛苦降到最低。能夠一起參與死亡那一刻是非常重要的,即使看著我們的寵物生命被終止很艱難,但就是因為不知道「很快就結束了嗎?最後一刻很痛苦還是很安詳?」等疑問,導致日後產生種種懸而無解的問題,勢必會比前者還要痛苦。
對少數人來說,親眼目睹寵物死去的想法可能連想都不敢想,而且在某些情況下,獸醫師也許會要求隱私,小型動物的脈搏很難測量,要找到靜脈可能變得非常棘手,特別是有個過度焦慮的寵物主人在一旁徘徊時尤其如此。不過大體上來說,人們可以給予他們的寵物關愛和安心,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感謝那些對寵物主人的情緒需求越來越敏銳的獸醫師們。
體認到越來越多人選擇在家死去,在熟悉的環境,而非在醫院充滿消毒藥水味的氛圍裡,有些獸醫師現在也外出看診,給動物們一樣的選擇。舉例來說,在我的好朋友要讓他們的老狗,班,離去時,他們邀請我在獸醫師陪同下一起參與。班是隻大隻的黑色拉布拉多,他跟奇諾克總是一起去公園去海灘遊玩嘻鬧,所以我覺得在那兒是正確的,在另一個朋友隨手彈著吉他的同時,一起分享著禱告和詩句。在獸醫師完成他的工作之後,我朋友一家人用柔軟的毯子包著班的身體,把他帶到外面埋在後院。這是多麼溫柔的告別啊,精心安排創造了那樣美好的回憶。不過,死亡並不總是那麼寧靜安詳。
我要特別提醒大家,最後時刻的身體變化是非常劇烈的。腸子和膀胱的肌肉鬆弛後可能會脫糞或泄尿,有時候身體會癱軟,但也會抽搐,嘎嘎作響(也就是所謂的瀕死喉聲,因為喉頭肌肉無力,無法清除分泌物,在呼吸時震動喉嚨的情況);這些都是反射性動作,那動物已經沒有意識或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對照護者來說,這樣的景象可能不忍卒睹,可能會變成不愉快的回憶銘記在心;因此,最好要做好準備,就像班的家人,他們很確定他們狗狗的死去是一場美學引導的離別,經過精心策劃,還有恩典環繞。
即使祈禱儀式很艱難或是令人感到不安,為了我們的寵物伴侶們著想,我們可能必須要貼近他們,給他們撫慰與平靜。就情感上來說,我們可以支持我們的寵物走向盡頭,面對死亡的過渡時期;沒有人知道貓咪或是狗狗對我們所說的話懂得多少(遠超過我們所想像的吧,我猜),但是當我們輕柔地跟他們說話,簡單地向他們解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打一針,接著會有一股睡意襲來,然後就可以從痛苦解脫,疲憊的身體將得以安息──我相信,他們一定可以透過直覺,理解我們言語背後所要傳達的感情。
打個比方來說,當我知道我要出城時,我幾乎都會告訴我的狗,我通常會跟他說我要去哪裡,我會去多久,我對他做了什麼樣的安排,以及我什麼時候回來。他能不能夠理解所有的細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盡我所能的去溝通,去傳達我的承諾;這樣的對話似乎也會讓他冷靜下來。
儘管死亡代表的是永遠分離,而非短暫分開,原則還是不變。我們可以讓我們的動物知道他們即將去旅行,去一個沒有痛苦、不再感到煎熬的地方;我們可以告訴他們,我們會有多麼想念他們,以及他們將永遠在我們心中佔有何等特別的位置;我們可以緊緊抱著他們不放。透過我們說的話以及說話的方式,我們可以表達我們對他們的愛,而非我們需要他們,讓他們知道他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時間表離開,不必為了我們還硬撐著。
從我們說話的語氣當中,他們可能會察覺到其中有重大改變,但是他們也會了解,我們會一直守護在他們身邊,直到生命盡頭,也會知道最終並無可懼。
對於這些事,動物們了解的通常比人們所想像的要來得多,這是我跟達妮談過話之後所得到的結論,達妮是一位擁有動物學學位的獸醫醫技人員,和動物們共事經驗豐富。當她的馬,哈斯汀斯,要被安樂死時,她對這件事非常有規劃;她請她的朋友加入她,建立一個關心與支持的圈圈(請求別人陪伴你度過這個難關一直都是個好點子);當所有人都到場時,她先協助衰弱的馬兒進行最後的表演,這一整套馬術演出在哈斯汀斯還很強壯時,是他的驕傲與喜悅。達妮用她的言語和行動讓馬兒知道她有多麼喜歡他,然後,大夥兒走向一處有著天然窟窿的低地。
這是個和諧的出口,精心謀畫、和緩推進,就如同海水退潮般淡然平靜。當達妮在獸醫師完成他的工作後回到牲口棚時,所有馬匹開始發出輕柔的嘶叫聲,用那種和他們撫慰不安的小馬時一樣的呼吸聲調。很顯然地,他們知道他們的同伴已經離開世間,想要以任何他們可以的方式安慰達妮,也安慰彼此。
也許我們的動物在這樣的時候,可以同時引導著我們、也撫慰著我們。因為如果多數生命體都擁有生存的本能,鞭策他們不計一切堅守生命,多數生物似乎也都有著與生俱來的能力,告訴他們已經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要聽天由命。至少,這是一位與我相當熟稔的朋友的經驗,她跟我說了有關於她所養的母馬,凱蕾亞(Kalea),的故事。
儘管這匹馬已經健康快樂地活了十五年,一般認為正值壯年期,凱蕾亞卻得了重病,很明顯是植物中毒,她的肝臟逐步受到損害,她變得骨瘦如柴,卻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躺下,因為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過去一段時間以來,母馬凱蕾亞都願意每天讓獸醫師插鼻胃管進食餵藥,這一天,她卻一反常態,拒絕獸醫師的照護;雖然照顧她的人可以強迫她插管,但是,他們決定不那樣做,他們尊重凱蕾亞的願望,為她準備最後的送行。
有人這樣告訴我,「我們雙方都明白,現在,她的時間已經接近了,看起來就像是凱蕾亞在告訴我們,她已經準備好了,放下了,彷彿是用英語說的那樣,清楚地告訴我們。」
然後凱蕾亞用她嚴重顫抖的四肢,步伐蹣跚地走到她覺得最安全的乾草棚,靜靜地等待死亡來臨。這一次她不再遲疑要不要躺下,凱蕾亞已經準備好了,不管是對鎮靜劑或是奪走她最後一口氣的藍色乙醛針筒,她都已經不再反抗。自始至終,她的眼神都很溫柔,充滿信賴感而且泰然自若。「在她生命中的最後一天」,這匹馬的主人斷言,「凱蕾亞自己做了決定」,她同時也幫周遭的人上了一課──要以尊嚴和勇氣面對死亡。
我認識一位在紐約執業的獸醫師,她說她堅信多數生物都知道生命何時走到盡頭,他們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我們當地動物保護協會的負責人康妮‧霍華德(Connie Horward),也抱持一樣的觀點。她告訴我,在佛蒙特州零下隆冬之際,她的貓莫名其妙地躲到門廊底下,那個地點通常不是貓咪午睡休憩的選擇;康妮還沒領悟到她的寵物已經病了,但是那隻得了末期腎臟病的貓似乎很明確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已然準備赴死。
可是人們往往總是還沒準備好採取下一個必須步驟,協助他們的寵物跨越生命的臨界點。有些人希望他們的動物能夠「自然」死亡,他們並不了解「自然」死亡可能很痛苦而且耗時甚久。等到事實證明自然過於殘酷、不勝負荷之時,他們會在半夜打電話給像是康妮或是我其他獸醫師朋友,請他們給寵物一針讓他們好走。
沒有人可以責怪他們,蓄意結束另一個生物的生命,無疑是我們有生以來所必須做出最困難的抉擇之一。但是很遺憾地,不管是因為失去勇氣,還是期盼不治之症有解的盲目樂觀,很多人最後都把死亡的過程拖得比它原有的要來得久。
「安樂死」(euthanasia)這個詞照字面上的意思代表了「善終」(good death)。儘管死亡很少在確切的時間點來臨,或是精準地依照我們渴求的方式來臨,我相信它可以不只是生命的終點,死亡可以是我們的朋友,而不是我們的敵人。
在許多情況下,安樂死也許說不定是個明智的選擇,為不必要的垂死掙扎提供了一個無痛的替代方案;這樣可以確保我們與寵物共享的最後時刻是平靜的,而不是種折磨。當死亡對煎熬而言成為憐憫的回應時,它將成為智慧之源,成長之門。
@精彩好文3:靈的嚮導(Guides for the Spirit)
@引言詩:
老藍死了而且死得那麼痛苦
撼動我後院的土地。
用銀鏟為他挖了墳墓
用鏈條將他放了進去
每放下一節我都呼喊他的名字:
我在這裡,藍,你這乖狗狗!
你在這裡,藍,我也快來了!
──美國民謠
*****
@內文:
生活中充滿著令人費解的事情,雖然我總是對大多數可能被認為超乎科學所能解釋範圍的超自然現象抱持懷疑態度,我知道太多人都有過奇怪的經歷(其中大多數都跟動物有關)讓我心中產生疑問。例如我母親在西西里島聽到獅子的事。
那是她第一次去歐洲旅行,因為抵達的時間過晚,她和另外兩個旅伴直接從機場搭乘計程車前往住宿飯店入住;隔天早上,她抱怨著一夜難眠,「你們有聽見獅子吼叫的聲音嗎?」她問她的朋友們,低沉的咆哮聲讓她幾乎整晚都無法入睡。其他人看起來一臉茫然,沒有人聽到任何聲音。已經多次造訪過這個城市的馬丁知道附近並沒有動物園或是馬戲團,然後他的眉毛挑了起來,「妳知道嗎,」他問道,「我們和古競技場只有一街之隔?」他暗示那些吼叫聲是來自於數百年前戰士競技一部份的野獸。一部份的我想認為還有更簡單的解釋,但另一部份的我卻總是在猜想,那晚我母親聽到的到底是什麼。
另外還有一件跟家貓有關的怪事,那是一隻名叫歐洛(Oro)的橘色貓咪,是我從住在南卡羅來納州的記者那兒所得悉的。那一戶家庭剛剛搬進了新家,歐洛看起來也適應地很好,只有一個地方很奇怪,她在家裡任何一個地方都如魚得水,但是每次要穿越客廳和餐廳之間的門檻時,卻總是用跳的跳過去。這戶人家在新居安頓下來的幾個月後,前任屋主打電話來,在談話過程中,他們提到他們的老狗有多麼喜歡睡在那特別的門檻上,而那隻老狗多年前已經在這個房子裡過世了。是門口還留有淡淡的餘味?還是貓咪在某個更微妙的層次上感覺到狗狗身影揮之不去?我很確定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
寵物主人在他們的動物離開之後還能夠感覺到他們,我對這種層出不窮的報導有著一樣困惑的反應。身為一個神職人員,我經常都會和失去親屬的人們一起相處,悲傷輔導員都很清楚當有人過世時,遺眷通常都會有他們的摯愛「回來看看」的經驗。
一份有關於喪親之痛的研究指出,在失去寵物的人中,有多達六分之一的人會在寵物死後持續在家裡聽到它的聲音,或是感覺到它以其他形式存在著。有關於貓貓狗狗不願意放棄靈魂的故事真的不勝枚舉。
在《回憶》(Memories)這一本書中,作者約翰‧哥斯沃希(John Galsworthy)讚揚他的可卡犬,克里斯(Chris),他提到了一件無法解釋的事;那是黑暗的十二月底,作者的妻子在意識到狗狗的黑色身軀穿越房間到餐桌下他習慣待著的老地方時,陷入沉思;那是個幻影,因為那隻動物不久前已經死了。她清楚地看到狗了,聽到他腳掌啪搭啪搭的聲響,以及腳趾甲摩過地板的聲音,甚至還感覺到他的體溫刷過她的裙子,彷彿他悄悄挨近她面前一樣,她還短暫感受到他靠著她的重量。然後,某個東西打破了魔咒,一個聲響或是其他一些暫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當她的意識重新回到房間時,那狗狗慢慢地消失了。
這些事情有些可能會被認為是幻想,畢竟,潛意識可以是極具創造力的;遠方傳來的狗叫聲會聽起來就像是久違的伴侶一樣,樹枝刮著房子另一邊發出吵雜的聲音也會被誤以為是心愛的寵物在抓門。有些人會在寵物死後還夢到他們的寵物,有時候那些影像活靈活現的,也讓人感到欣慰,我們印象中那又老又病的動物可能會以蓬勃有朝氣的樣子出現。我們內心的一部份似乎在告訴著我們,不需要擔心這個世界之外有些什麼,也許智慧就在潛意識所傳達的訊息中。
不過不是每一次離奇的相遇都能解釋成潛意識的投射,舉例來說,有位記者史蒂芬妮寫信跟我說一件奇怪的事,跟他們在幾年前已經過世的伴侶金結(Ginger)有關。「金結是我先生的狗,也是他生命中的愛」,史蒂芬妮解釋,在他們四十五年婚姻生活與他們共享這個家的十四隻狗中,金結是最特別的。
在那命中注定的十一月天,史蒂芬妮的丈夫因為心臟病發命懸一線,在她打了緊急電話後不久,醫護人員衝進臥室,史蒂芬妮和她的女婿還有鄰居一起坐在大廳廚房,那時她所養的兩隻小狗關在外面庭院裡,兩隻都在眾目睽睽之下,而緊急救護技術員當時就在臥室進行急救處理。
「在醫護人員試圖要救活我先生時,」史蒂芬妮回想,「有一個人大喊了三次,要我們『把狗帶離臥室』,我們也喊回去說那裡沒有狗,我們的狗都在外面」。醫護人員在說什麼狗?在救護車載她先生去醫院之後,史蒂芬妮說,「我這才明白,他們看到的狗是我先生心愛的金結」,正等著要陪他去另一個世界。
你要怎麼解釋臥室裡那隻神秘的狗?世界上除了五感之外還有其他東西嗎?我們還會在某天再次相遇嗎?
多數信仰都這樣說,狗在為數驚人的傳說故事裡,都以死亡之土的嚮導和守護者之姿現身。對埃及人來說,冥府的主宰者是阿努比斯,他是有著胡狼頭的神明,與木乃伊的製造有關,是亡靈前往死後世界的護送者;而對古希臘人來說,刻耳柏洛斯是守衛地獄之門的巨大猛犬;印度最古老的宗教文獻《黎俱吠陀》中提到,第一個遇見死神的人類發現自己有兩隻黑色的狗相伴,他們是死神的使者,會將靈魂引到天界。
在中國,同樣古老的商朝墓地也有狗埋葬在墳墓的最深處,動物被認為是「來世靈魂的管理者」,會帶領亡者投向祖靈懷抱;在墨西哥西部的井墓,則有被中美洲原住民視為靈魂響導的陶狗出土,估計距今至少兩千年以上;在基督教傳統中,中世紀教堂墓地的陪葬雕像通常都是狗為主角──大理石的獒犬、可卡犬、格雷伊獵犬、或是其他比較少見的犬種──就躺在故人腳邊。在安‧艾希比(Ann Ashby)所寫的〈人類最好的朋友:來世的守護者〉(Man’s Best Friend: Guard of the Afterlife)文章中,她援引著名的藝術史學家肯尼斯‧克拉克(Kenneth Clark)說法,這些雕像可能「源自於在每個文明中裝飾墓地的守護動物或是崇拜物,陪伴靈魂穿越死亡之河」。
為什麼這麼多古文明將狗視為來世的使者?人類學家有時將此類似的信仰或是儀式解釋為文化傳播,或是遠方人民偶有接觸;又或者是因為狗狗那不可思議的歸巢本能,讓他們視自己為守護者。
一九二零年代有隻非常有名的小狗,他的名字叫巴比(Bobbie),六個月大,是柯利犬和牧羊犬的混種,他找到從印第安那州回奧勒岡州家的路,在與他渡假去的家人分別後短短六個月期間,走了將近三千英哩遠;在義大利還有個故事,有隻狗狗跟著他的主人加入拿破崙的軍隊,一路遠征到俄羅斯,但是在穿越一條河流時被浮冰沖散,一年過後,那隻狗重新回到主人懷抱,橫跨了半個歐洲。
其中部份故事有可能是虛構的,我就不確定我的狗能不能從街尾找到回家的路,除非他知道已經要吃飯了,不過藉由自然主義者野放生物而有了更詳細的研究。
舉例來說,五匹在阿拉斯加州貝羅鎮圈養的灰狼,被重新放置到距離他們認為是家的所在有一百七十五英哩遠的地方,至少有一匹狼穿越重重險惡的未知地域,重新回到他的出生地;其他狼隻也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只有遭遇到無法跨越的障礙,像是水壩和礦坑逃生洞等,他們的旅途才告終。在另一個例子中,幾匹被馴服的狼從蘇必略湖皇家島國家公園的圍場中脫逃,隨後馬上被抓到,送到距離他們家三十英哩的地方,隔天就全部又回到基地營。像這種驚人的返家故事存在於每個時代和文化中,不管是狗還是其它已經被發現的犬類成員,點燃起重重疑問和一股玄妙感。
如果不是特異功能,這樣的導航本領已經近乎於超自然,狗狗是怎麼辦到的?在我們最後這段旅程,還有其他更好的伴侶來陪伴我們嗎?
對金結和其他所有新奇的事做出解釋或許很簡單,可能那裡真的有一個狗靈,等著在我們死後陪伴我們,類似這種問題的答案可能超乎我們所知,縱然如此,故事還是引人入勝。在我的大限之期還沒到之前,我會一直好奇下去。
@精彩好文1:意外的插曲(When Bad Things Happen to Good Creatures)
@引言詩:
主啊,請聆聽我們卑微的禱告,為我們的動物朋友。
特別是那些受苦受難的動物,
為所有被獵殺的、走失的、遺棄的、受驚的、挨餓的,
為所有不得善終的。
讓我們替他們求主垂憐,
讓我們替處置他們的人懇求憐憫之心、言慈意婉,
讓我們成為動物真正的朋友,
共享主的祝福。
──亞伯特‧史懷哲(Albert Schweitzer)
*****
@內文:
我的狗,奇諾克,他非常聰明,但是關於車子卻是愚蠢到家。在他還小的時候,我花了很多時間訓練他服從...
目錄
Chapter 1:寵物並非什麼都不是(Pets Are Not Petty)
Chapter 2:四隻腳的撫慰者(Four-Footed Comforters)
Chapter 3:友善,從家開始(Kindness Begins at Home)
Chapter 4:凡事都有定時(To Everything There Is a Season)
Chapter 5:意外的插曲(When Bad Things Happen to Good Creatures)
Chapter 6:善終(A Good Death)
Chapter 7:純真之心(Bless the Beasts and the Children)
Chapter 8:向大地傾訴(Speak to the Earth)
Chapter 9:安息吧(Rest in Peace)
Chapter 10:療癒之語(Healing Words)
Chapter 11:靈的嚮導(Guides for the Spirit)
Chapter 12:緣起不滅(The Eternal Question)
Chapter 13:生生不息(The Continum of Life)
Chapter 14:舊回憶,新契機(Today and Tomorrow)
Chapter 15:最後的禮物(A Final Gift)
Plus:再見,我的寵物家人(Goodbye, Friend)
Chapter 1:寵物並非什麼都不是(Pets Are Not Petty)
Chapter 2:四隻腳的撫慰者(Four-Footed Comforters)
Chapter 3:友善,從家開始(Kindness Begins at Home)
Chapter 4:凡事都有定時(To Everything There Is a Season)
Chapter 5:意外的插曲(When Bad Things Happen to Good Creatures)
Chapter 6:善終(A Good Death)
Chapter 7:純真之心(Bless the Beasts and the Children)
Chapter 8:向大地傾訴(Speak to the Earth)
Chapter 9:安息吧(Rest in Peace)
Chapter 10:療癒之語(Healing Words)
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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