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今日美國》暢銷小說
2012亞馬遜網路書店年度青少年小說
goodreads網站讀者最期待的續集小說之一
全球賣出31國版權,美國環球影業下一部奇幻巨作
媒體讚譽:獨一無二,令人淪陷的魔幻作品!
那扇門是空中的一道裂縫。風在其間來回穿梭,彷彿齒縫間的呼吸。
他注視著裂縫兩端互相輝映的星光,在另一頭等待他的會是誰?
戰爭結束了。天使贏得了勝利。
戰火燒毀了奇美拉的都城,燒死了卡洛的族人。
艾奇瓦懷著最後希望,來到卡洛兒時曾居住的麒麟族洞穴。
他一眼就從散亂的桌椅間看見那個銀色容器。
那是一個香爐,用來收集及保存死者的靈魂。
上頭繫著的紙片寫著一個刺痛了艾奇瓦的名字:卡洛。
是誰收集了卡洛的靈魂,又將她帶到這個洞穴?
***
在布拉格,蘇珊娜看到一則電視新聞:幽靈入侵博物館。
它橫跨三大洲、入侵了至少一打以上的博物館。
那些高科技保全警鈴一次都不曾被觸動,但那裡確實遺失了某些東西。
人們的疑惑很快地從它是「誰」轉移到它「為什麼」偷這些東西:
那個幽靈……它偷的全是牙齒。
***
於此同時,在另一個世界──埃瑞茲,有人開始屠殺天使。
那些天使士兵的嘴角被仔細地劃開,形成詭異的咧嘴模樣,一旁留著鮮血塗抹的訊息:
我們是來自灰燼中的重生者,現在輪到你們付出代價……
作者簡介:
萊妮˙泰勒 Laini Taylor
美國暢銷青少年小說家,作品被《科克斯書評》列為「奇幻小說愛好者必讀」榜首,並獲選美國國家圖書獎青少年文學獎銀獎。著有暢銷小說《黑暗使者》(Blackbringer)、《絲綢歌手》(Silksinger)、《三次輕吻》(Lips Touch: Three Times),《千年之願》是她的最新系列作品。
古靈精怪、留著一頭粉紅色長髮的萊妮,現在與小狗、女兒和插畫家丈夫一起住在奧勒岡州的波特蘭。
萊妮的部落格:www.lainitaylor.com/p/about-laini.html
譯者簡介:
綵憶
交通大學應用化學系畢業,喜歡閱讀各類翻譯書籍,因為希望能從不同文化背景中,觀賞大千世界多采多姿的風景;對於自然界的奧秘有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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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末我讀了這本書,興奮了好幾天,簡直是驚心動魄!正打算讀這本書的人要小心,你可能會感動到把頭髮都哭濕了,太投入以至於牙齒都要咬壞了,然後不斷問著什麼時候能看到下一集。
」──史蒂芬妮.梅爾,《暮光之城》作者
▶ 「這本書是一場浪漫的革命,我陷入了一個錯綜複雜的幻想世界,無法自拔。」──綺兒絲登.懷特,《異生物調查局》作者
▶ 「噢!真希望我也能寫出這樣的故事!」--派崔克.羅斯弗斯,《弒君者》三部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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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文字雕砌出一個令人屏息的世界,醜惡,卻美麗。當你陷進去,你的心跳會軋然停止,然後就像被電擊板擊中一樣,你將感受到重生。」──《紐約時報》
▶ 「萊妮˙泰勒創造了一個令人眼花撩亂、目不暇給的奇幻世界,各種形貌的魔物,戰爭與和平、愛與恨的糾結,讓讀者輕易就陷進去了,無法自拔。」──《出版人週刊》星級評鑑
▶ 「如史詩般的奇幻版羅密歐與茱麗葉。」──《衛報》
▶ 「巧妙的劇情安排令人耳目一新!」──《娛樂周刊》
▶ 「如果你想知道天使愛上魔鬼是否可以有另一種結果,那你一定要看這本書。」──《每日郵報》
▶ 「在這場同樣令人心碎的淒美愛情與戰爭之下,萊妮賦予讀者一個不滅的信念:愛、希望,當然,還有魔法。」──《美麗佳人》雜誌
▶ 「看完《煙與骨的女兒》後,我一直在期待第二集,現在終於出了!第二集的故事顯得更黑暗些,史詩般的戰爭場景,失去摯愛親友的痛楚,對於內心矛盾的描寫也更深入。劇情的轉折又令我大吃驚,總是讓我焦急地想看下一集呀!」──《魅力》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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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妮.梅爾,《暮光之城》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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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橋上女孩
五月初的布拉格。灰色的天空低垂在彷彿童話故事般的屋頂上方,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座城市,甚至連衛星都擔負起監視查理大橋的任務,以防那些意外的「訪客」再度光臨。這座城市並非頭一遭發生神祕事件,但如此離奇的景象還真是前所未見,至少從不曾有影片證實,或變成牟利的工具。
「拜託,快告訴我你想小便。」
「什麼?不,我不想。別要我做這種事。」
「喔,行行好。如果我方便的話,早就自己來了。可惜我是女孩子。」
「我了解。人生就是這麼不公平。但我還是不打算替妳在卡洛的前男友身上撒尿。」
「什麼?我又沒要你這麼做。」蘇珊娜用她所能展現最通情達理的語氣解釋,「我只是希望你尿在汽球裡,好讓我砸在他身上。」
「喔。」米克假裝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不。」
蘇珊娜沮喪地嘆了一口氣。「好吧。但你知道他罪有應得。」
她的目標正得意洋洋地站在他們前方十英呎處,在萬頭鑽動的國際媒體簇擁下接受採訪。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受訪,也不是第十次,蘇珊娜早已數不清他受訪的次數。這次採訪格外令她厭惡的原因是,他竟然將地點安排在卡洛公寓前的台階上,即使此處的地址並未被媒體公開,警方和各種國家安全機關的關注已讓人不堪其擾。
卡茲正忙著大肆宣傳自己是「橋上女孩」的前男友──在那場將全世界目光吸引到布拉格的驚人混戰後,媒體為卡洛取了這個封號。
「天使,」一位年輕貌美、擁有典型傳媒嗜血風格的電視記者屏息問道,「你對他們有任何了解嗎?」
卡茲露出迷人的微笑。蘇珊娜早料到他會如此,模仿他裝出一臉做作的假笑。
「嗯,妳想問的是天使是否真的存在,還是我女友是否是他們敵對的一方?」
「是前女友,」蘇珊娜發出噓聲。
「兩者都想知道吧,」記者笑了起來。
「很遺憾,我一無所知,」卡茲承認。「但卡洛的祕密確實多不勝數。」
「例如呢?」
「嗯,妳絕對想像不到她神祕到什麼程度。我的意思是,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國籍或姓氏,如果她真有的話。」
「這不會令你感到困擾嗎?」
「不,這還蠻酷的。一位美麗而神祕的女子,靴子裡總是藏著一把刀,能說各種語言,老是將不可思議的怪物畫在她的──」
蘇珊娜忍不住大喊,「你何不談談她是怎麼把你扔向玻璃窗的!」
卡茲試著充耳不聞,但記者聽見了。「這是真的嗎?她傷了你嗎?」
「好吧,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愉快的經驗。」一陣迷人的笑聲。「但我並沒有受傷。我想這是我的錯。我嚇著她了。我不是故意的,但她似乎剛經歷過某種戰鬥,全身是血地赤腳站在雪地裡,像隻驚弓之鳥。」
「太可怕了!她告訴過你是怎麼回事嗎?」
蘇珊娜再次大喊,「沒有!因為她忙著將他扔向玻璃窗!」
「其實是一扇門,」卡茲瞪了蘇珊娜一眼。他指著身後那扇玻璃門。「就是這扇。」
「就是這扇嗎?」記者好像中了樂透似的,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觸那扇門,彷彿它具有某種意義,彷彿這片曾經被一位蹩腳演員飛出的身軀撞碎的玻璃,對這個世界來說是某種重要的象徵。
「拜託?」蘇珊娜央求米克,「他就站在陽台正下方。」她有卡洛公寓的鑰匙,這讓她能早調查人員一步,先將素描簿偷偷帶出公寓。卡洛曾經希望她住在這裡,但現在,拜卡茲之賜,這裡簡直成了馬戲團。「瞧。」蘇珊娜指向上方。「從這個位置丟剛好能正中他的頭。而你確實喝了不少茶──」
「不。」
記者密謀似地靠向卡茲。「那麼,她現在在哪裡?」
「沒搞錯吧?」蘇珊娜咕噥著。「好像他真的知道一樣。好像他沒透露給之前二十五位記者,是為了將這個獨家消息留給她?」
台階上的卡茲聳聳肩。「大家都看見了,她就這麼飛走了。」他直視著攝影鏡頭,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像他這種人實在不該擁有如此俊美的外表。卡茲讓蘇珊娜衷心希望美貌是某種能被卑鄙無恥行被抹去的東西。「她就這麼飛走了,」他重複一遍,瞪大的雙眼盈滿虛假的震驚。他將採訪當成個人演出,同樣的劇本一次又一次地上演,只是根據問題的變化而將台詞稍作修改,早已變不出什麼新把戲了。
「你對她可能的去向沒有任何想法嗎?」
「是的。她經常莫名其妙地消失好幾天,從不提自己去了哪裡,但回到家時總是精疲力盡。」
「你認為她這次會回來嗎?」
「希望如此。」他再次用深情款款的目光直視攝影鏡頭。「我十分想念她,妳明白嗎?」
蘇珊娜呻吟著,彷彿痛苦到極點。「哦哦哦,快讓他閉嘴。」
但卡茲依然滔滔不絕。他將目光轉回記者身上。「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可以將這份渴望轉移到工作上,為我的演出注入更豐富的情感。」這段話的另一層含意是:別再談卡洛了,談談我吧!
記者配合他的演出。「原來你是個演員,」她輕聲驚嘆。蘇珊娜再也受不了了。
「我要動手了,」她對米克說,「你就把那些茶好好囤積在膀胱裡吧。我自己想辦法。」
「蘇西,妳打算……」米克正要開口,但蘇珊娜已大步離去,他只好尾隨在後。
三分鐘後,一顆粉紅色汽球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卡茲米爾頭上。他該感謝米克才是,因為濺了他一身的並不是「膀胱裡的茶」。那是好幾瓶香水混合了小蘇打粉,形成附著力極佳的黏液,沾滿他的頭髮、刺痛他的雙眼。他臉上的表情實在物超所值,雖然這場採訪並非現場直播,但電視公司還是選擇將它播出。
一次又一次。
這是一場勝利,卻令人感到十分空虛,因為當蘇珊娜試著撥打卡洛的手機──將近第86,400次──只得到直接轉入語音信箱的回應,於是她明白,那隻手機已無法通訊了。她最好的朋友已消失無踪,或許已前往另一個世界,即使氣急敗壞的卡茲滿頭黏液和汽球碎片的影像重播再多次,也無法填補這份空虛。
如果淋在他頭上的是尿的話肯定可以。
第二章 灰燼和天使
那個夜晚,烏茲別克上空。
那扇門是空中的一道裂縫。風在其間來回穿梭,彷彿齒縫間的呼吸。兩個世界的天空隔著縫隙遙遙相望。艾奇瓦注視著裂縫兩端相互輝映的星光,準備穿越。裂縫另一側,埃瑞茲的星光明滅不定地閃爍著,他的身影也同樣忽隱忽現。另一側的世界戒備森嚴,他不確定是否該暴露自己的行蹤。
在他的世界裡,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如果他的手足已揭露他背叛的事實,只要他一現身,守衛就會立刻將他逮捕,或試著這麼做。艾奇瓦不願相信海茲爾和妮拉茲已放棄了他,但他們最後的目光依然鮮明地烙印在他記憶中:妮拉茲的狂怒,以及海茲爾沉默的憎惡。
他不能冒著被捕的風險。如鬼魅般在他腦海裡不斷縈繞的是另一道目光,比他手足的眼神更令人刻骨銘心。
卡洛。
兩天前,她回頭看了他最後一眼,然後轉身離去,將他獨自留在摩洛哥。他寧可她殺了他,也不願面對如此令人膽顫心驚的目光。最令他難以承受的並非她眼眸中的悲痛,而是希望和鬥志。她希望他所說的並非事實,然而,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事實只有純粹的絕望。
奇美拉已被消滅殆盡。她的家人已無法復生。
全都是因為他。
悲痛啃噬著艾奇瓦的心,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它每一口的齧咬,每當它的利齒撕扯他的心時,那種令人肝腸寸斷的悲痛,彷彿栩栩如生的夢靨不斷提醒他自己做了什麼。此時此刻,卡洛或許已身處在一片焦黑的洛拉門迪廢墟,獨自站在她同胞的骨灰中。或更糟的,她或許還和那個東西再一起。那個將她帶回埃瑞茲的瑞茲格。她會有什麼遭遇?
他真該跟蹤他們的。卡洛根本一無所知。她返回的世界已不再是她記憶中的家鄉,她無法在那裡得到任何幫助或安慰,那裡只剩下灰燼和天使。撒拉弗巡邏隊將遍佈以往的奇美拉自治區,僅存的奇美拉將戴著枷鎖,在奴隸販子的鞭打下被押往北方。她會被發現──誰能忽視她那頭飄逸的藍髮和不需翅膀的優雅飛翔?──她可能被殺害或俘虜。
艾奇瓦必須在任何人發現她之前找到她。
瑞茲格聲稱他知道某扇大門的位置,考慮到他的身分──墮落天使──或許他所言非虛。艾奇瓦試著追尋他們的蹤跡,卻徒勞無功,最後他別無選擇,只能掉頭朝他自行發現的那扇大門飛去:就是他眼前的這扇。在他翻山越嶺尋找他們蹤跡的那段期間,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他隱身穿過那道裂縫。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魔法並非憑空可得,它的代價是痛苦。艾奇瓦的舊傷提供了豐沛的痛苦泉源,隱身魔法所需的代價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於是,他回到了家。
四周景物並沒有顯著變化。兩個世界的山峰看起來十分相似,只是在人類世界中,可以看見遠處撒馬爾罕的閃爍燈火。而這片土地上已沒有任何城市,只剩下座落在山丘上的瞭望塔,兩名撒拉弗守衛在護牆後來回踱步。天空上掛著埃瑞茲真正的象徵──兩個月亮;一個明亮奪目,另一個彷彿幻影般幾不可見。
妮堤,明亮的月亮姐姐,幾乎是所有奇美拉崇拜的女神,除了殺手和祕密戀人。他們崇拜的是愛拉。
愛拉。當她映入眼簾時,艾奇瓦不由得全身緊繃。她或許正低語著:我認識你,天使。彷彿在提醒他,他曾在她的神殿裡住過一個月,啜飲她神聖的泉水,甚至在白狼幾乎殺了他時,將血流進那池神聖之泉中。
殺手的女神曾經嚐過我的血。他懷疑她是否愛上了那滋味,希望能品嚐更多。
請保佑卡洛平安無事,我願意將每一滴血都獻給妳。
他朝著南方和西方飛翔,恐懼彷彿鉤子般拉扯著他,隨著太陽升起的速度越來越快,恐懼逐漸轉變成恐慌,害怕自己終究來得太遲。來得太遲……然後呢?發現她已香消玉殞?他不斷回想起瑪吉兒被處死那一刻:她的頭落地時發出的轟然巨響、她的角阻止它滾落處刑台時發出的喀噠聲。然而,浮現在他腦海裡的影像已不再是瑪吉兒,而是卡洛,不同身體裡的相同靈魂,但這次已沒有角阻止她的頭滾落,只有一頭如絲般不可思議的藍髮。雖然她的雙眸不再是棕色,而是如夜般的漆黑,但它們將同樣失去光彩,再次帶著死亡的凝視。她將會香消玉殞。再次地。再次地和永遠地。因為現在已經沒有硫磺能讓她復活。從今以後,死亡就只是死亡。
如果他無法及時趕到。如果他無法找到她。
終於,目的地映入眼簾:洛拉門迪,奇美拉的堡壘城市,傾頹的高塔、毀壞的城牆、焦黑的骸骨,整座城市成了一片覆滿灰燼的焦土,甚至連曾經籠罩在城市上空的鐵欄杆,都像被天神之手扯開似地倒向一旁。
艾奇瓦感覺到自己的心哽在喉頭。他飛越這片斷垣殘壁上空,在他輝煌勝利所造成的晦暗世界裡尋覓一抹藍色的身影,但一無所穫。
卡洛不在這裡。
他在洛拉門迪和其他地方整整搜尋了兩天,狂亂地思索她可能的去向,試著不去想像她可能遭遇的不幸。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情況變得越來越不樂觀,他的恐懼逐漸成為一幕幕如噩夢般的景象,讓他想起自己曾經見過或做過的可怕暴行。這些景象不斷襲擊著他,一次又一次地,他忍不住用手掌緊按著雙眼,希望能將它們摒除腦海。
艾奇瓦無法繼續想下去。
卡洛不會有事的。她一定得好好活著。
第三章 杳無音訊小姐
寄件人:蘇珊娜
主旨:杳無音訊小姐
收件人:卡洛
好吧,杳無音訊小姐,我想妳早已離開此地,所以不曾收到我宇宙無敵重要的電郵。
前往另一個世界。我一直知道妳是個怪妞,但從未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妳在哪裡?在做什麼?妳大概不知道這種一無所知的情況快把我逼瘋了。那個世界是什麼模樣?妳和誰在一起?(艾奇瓦?拜託最好是他!)還有,最重要的是,那裡有巧克力嗎?我猜那裡大概沒有無線網路,或者交通不便,所以妳無法回來探望我。最好是這樣,因為如果我發現妳正悠哉地四處遊蕩,卻還是沒來找我,我很可能會做出什麼激烈的舉動。我或許會嘗試一件事,妳知道,當人們眼眶濕透、看起來蠢到極點時會做的事。他們是怎麼說的?哭泣?
或者不。我很可能會揍妳一拳,吃定妳不會還手,因為我是如此令人憐愛的嬌小,那會讓人感覺像是在揍一個小孩。(或一隻小獾。)
隨便啦。這裡一切安好。我用香水炸彈攻擊卡茲,他的糗樣還上了電視。我打算用自己的名義出版妳的素描作品,然後把妳的公寓轉租給海盜。全身酸臭的海盜。我已加入一個崇拜天使的狂熱組織,十分享受每天的祈禱儀式,也為了塞進準備在天啟降臨時所穿的服裝而勤於慢跑,保持身材。當然,為了以防萬一,我總是隨身攜帶著它。
讓我想想還漏了什麼?(彈嘴唇)
由於某種顯而易見的原因,聚集在這裡的人潮越來越多。這讓我憤世嫉俗的程度無法控制地直線上升。怒氣從我頭頂衝出,就像卡通畫的那樣。木偶秀替我賺了不少錢,但越來越令人感到無趣,更別提彷彿沒有明天似地穿著芭蕾舞鞋狂舞。嘿,如果天使狂熱組織說得沒錯,或許真的沒有明天。
(耶!)
米克實在棒透了。我的情緒一直有點低落(咳嗽聲),妳知道他怎麼逗我開心嗎?嗯,我告訴他,小時候我曾經為了贏得步態競賽,花光了所有嘉年華會的遊樂券,因為我真的、真的很想獨自吃下一整個蛋糕。但我沒有獲勝。我後來才想到,其實我可以自己買個蛋糕,還能留下一些遊樂券來玩遊樂設施。那大概是我一生中最悲慘的一天。而他,竟然替我舉辦了屬於我的步態競賽!他將數字方格畫在地板上,準備好音樂和整整六個蛋糕,當我把那些蛋糕全都贏回來後,我們把它帶到公園,用超長的叉子彼此餵食了將近五個小時。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直到妳回來的那一天為止。
我愛妳,無論妳身在何方,都希望妳平安快樂,也會有某個人(艾奇瓦?)為妳舉辦步態競賽,或做一些如火焰般的天使男孩會為女友做的事。
(一個吻或一拳)蘇西
第四章 不再有祕密
「好吧。這確實令人有點意外。」
海茲爾開口。妮拉茲站在他身旁。艾奇瓦一直等著他們現身。現在已是深夜,他身處阿瑪辛岬軍營後方的訓練場,那是奇美拉軍隊在戰爭末期曾經死守的要塞。他正在進行劍術演練,聽見海茲爾的聲音後,他放低手中的劍,轉身面對他們,等待他們的反應。
他返回時並未遭受任何質疑。守衛們一如往常地瞪大雙眼、滿臉崇敬地向他行禮──在他們眼中,他依然是野獸剋星、私生子王子和國家英雄,並無絲毫改變──所以海茲爾和妮拉茲似乎並未將他背叛的行徑呈報給指揮官,或只是這個消息尚未傳遍整個軍隊。也許他應該更加謹慎些,而不是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冒然現身,但他已不知該何去何從。
自從他發現麒麟族洞穴裡的東西之後。
「如果他沒回來找我們,我應該有受傷的感覺嗎?」妮拉茲問海茲爾。她倚在牆上,雙臂抱在胸前。
「感覺?」海茲爾斜望著她。「妳?」
「我當然有感覺,除了蠢到極點的那種,像是悔恨。」她瞥了艾奇瓦一眼。「或是愛。」
愛。
這個字眼刺進艾奇瓦心中,他忍不住咬緊牙根。
太遲了。他來得太遲了。
「妳的意思是妳不愛我囉?」海茲爾問妮拉茲。「因為我可是愛妳的。我想是吧。」他故作沉思狀。「喔。不。忘了這句話。應該是畏懼才對。」
「我也沒有這種感覺,」妮拉茲說。
艾奇瓦對這一點抱著懷疑。或許妮拉茲比大多數人更毫無所懼、更擅於掩飾,從孩提時代開始,她就以兇殘著稱,總是一馬當先跳進練習場中,無論對手是誰。他和她及海茲爾從出生起就彼此相識,他們於同一個月誕生於帝王的後宮,三個人同時加入私生團──約蘭的私生子軍團──被培養成帝國的武器。他們一直忠心耿耿,三個人並肩參與了無數戰役,直到艾奇瓦的人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現在,他的人生已再次改變。
在摩洛哥發生的一切。那最後的回眸。不過是幾天前的事。而現在呢?
艾奇瓦感到一片茫然,彷彿被一層空氣緊緊包裹。四周的聲音無法完全傳入他耳中──他能聽見他們的聲音,但似乎隔著一段距離,他有種彷彿並不完全存在的奇怪感覺。他試著藉由練劍集中精神,讓自己達到「希瑞沙」的境界,那是當天神之星的精神與劍士同在時,一種平靜的狀態,但這並未帶給他任何實質幫助。他很冷靜。冷靜的異常。
海茲爾和妮拉茲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他。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設法讓自己開口。「我該派人通知你們我回來了,」他說,「但我想你們早已知道了。」
「我確實知道。」海茲爾略帶歉意地說。任何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隨和的態度和慵懶的笑容令他散發出一種毫無威脅性的自在氛圍,人們總是樂於跟他交談;他是天生的間諜,平易近人、沒有架子的外表下是深藏不露的狡猾。
妮拉茲同樣狡猾,卻令人深感威脅。她擁有冷若冰霜的美貌和令人畏懼的眼神,淺金色的頭髮向後梳成整齊的辮子,那頭緊緊編成十二排的辮子總是令她的手足感到頭皮發麻。海茲爾喜歡調侃她,說她可以將它們做為奉獻痛苦的泉源。她不斷敲著上臂的手指刺滿了殺戮記號,從遠處看來幾乎是一片漆黑。
曾經在某個或許大家都有點醉意的夜晚,軍隊裡一些士兵開玩笑地投票表決,他們最不願與之為敵的人是誰,全票當選的勝利者正是妮拉茲。
現在他們就在他面前,他最親密的伙伴,他的家人。他們交換的眼神意味著什麼?他們打算怎麼做?艾奇瓦處於某種脫離現實的奇怪狀態中,彷彿命運懸而未決的是另一名士兵而不是他。
他曾經對他們撒謊,一聲不響地消失,然後,在布拉格的大橋上,他選擇與他們為敵。他永遠忘不了站在他們和卡洛之間、必須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那種恐懼──即使他並不真正擁有選擇權,那只是一個幻象罷了。他看不出他們如何能原諒他。
他催促自己,說句話吧。但要說什麼?為何他會回來這裡?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畢竟這兩個人是他的同胞與手足。他終於開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如何才能讓你們了解──」
妮拉茲打斷他的話。「我永遠不可能了解你所做的事。」她的聲音如劍鋒般冰冷,艾奇瓦可以從中聽出或想像出她並未說出口、但曾經說過的話。
野獸的情人。
這個字眼戳中了他的痛處。「當然,妳無法了解的,不是嗎?」或許他曾經因為愛上瑪吉兒而感到羞愧,但現在這個想法令他羞愧。愛上她是他這輩子唯一一件純粹而美好的事。「因為妳無法感受愛?」他問道。「心如鐵石的妮拉茲。那根本算不上真正活著,只是成為他希望我們成為的那種人。如傀儡般的戰士。」
她露出難以置信、憤怒到極點的神情。「你打算教我如何感受嗎,私生子大人?謝了,省省吧。我已經見識過它帶給你多大幫助了。」
艾奇瓦的憤怒彷彿洩了氣的皮球般瞬間消散。她說得沒錯,看看愛情為他帶來了什麼。他的肩膀垮了下來,手中的劍垂落地面。當他的姊姊從武器架上抓起一柄戰斧、嘶吼著「尼希拉」時,他甚至連一絲驚訝的感覺也沒有。
海茲爾抽出他那柄巨劍,看了艾奇瓦一眼,目光隱含著歉意,就像他之前的語氣一樣。
然後他們對他展開攻擊。
「尼希拉」正好和「希瑞沙」相反。它代表絕望狀態下不顧一切的衝動,一種為了生存而殺戮的狂暴狀態。毫無章法、粗暴野蠻,正是艾奇瓦手足現在攻擊他的方式。
艾奇瓦迅速地舉劍抵擋。無論他之前處於什麼狀態,茫然也好、脫離現實也罷,現在他已回過神來,沒有任何東西能將劍鋒相交的刺耳聲響阻隔在他的意識之外。他曾經與海茲爾和妮拉茲交手過無數次,但這次跟以往大不相同。他可以感覺到他們攻擊的威力,毫無保留、精準無誤。他們當然不會來真的。還是只是他一廂情願?
海茲爾用雙手揮動那柄巨劍,雖然他的攻擊缺乏艾奇瓦的速度和敏捷,卻擁有驚人的殺傷力。
妮拉茲的劍仍插在臀部的劍鞘中,她選擇使用戰斧,只因為它的沉重能帶來暴戾的快感。雖然她體型纖細,揮動戰斧時十分吃力,但嵌在六呎長柄上的雙刃斧,和有艾奇瓦半隻手臂長的銳利矛尖,依然形成一團致命的模糊形影。
他必須立刻飛上空中才能避開她的攻擊。艾奇瓦蹲在一座塔樓上,借力往後一躍,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但海茲爾已在後方等著他。他奮力擋下一個幾乎震散全身骨頭、將他逼回地面的攻擊,就在他以蹲姿著地的瞬間,戰斧隨即映入眼簾。他閃向一旁,避開猛然劈落的戰斧,堅硬地面瞬間出現一個楔形坑洞。這次他必須轉身才能擋開海茲爾的劍,攻擊的力道隨著他扭身格擋的動作沿著劍鋒滑下,消散在空氣中。
下一波攻擊開始。
無窮無盡。
在「尼希拉」的狂暴狀態中,時間感已不復存在。艾奇瓦成了在刀光劍影中靠本能求生的動物。
攻擊一波接一波地湧向他,他只是招架、閃避,沒有反擊,也沒時間或空間容許他這麼做。他遭受兩位手足聯手夾擊,總是有武器向他襲來,當他確實發現有機可趁時──猛烈的攻擊中出現一個稍縱即逝的破綻,彷彿一扇直達海茲爾喉嚨或妮拉茲腿筋的大門──他卻放過良機。
無論他們做了什麼,他絕不會傷害他們。
海茲爾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一次沉重的攻擊使艾奇瓦右手的劍脫手而出,這個力道使他肩膀的舊傷湧起一股撕裂般的劇痛。他躍向後方,但已來不及閃避妮拉茲的戰斧從下方而來的攻擊。他狼狽地摔倒在地,仰面倒在展開的翅膀上。妮拉茲俯視著他,舉起武器,準備執行致命的一擊。
然後,她停下動作。這短暫的半秒如同狂暴狀態中的永恆,瞬間足以讓艾奇瓦明白,她真的打算這麼做,卻改變了主意。然而她手中戰斧的重量令她幾乎喘不過氣;它猛然向下墜落,已來不及阻止──斧柄太長了,就算她想阻止,也無能為力。
艾奇瓦閉上雙眼。
傾聽著,感覺著。空氣的呼嘯、墜落的震動。他感受到它的衝力。千鈞一髮的瞬間已過,他睜開雙眼,銳利的斧刃嵌在他臉頰旁堅硬的地面中。妮拉茲已轉身離開。
他躺在原地,凝視著上方的星空,緩緩呼吸。他感受到空氣在肺中進出的律動,證明他仍然活著。
在迎面落下的斧刃中死裡逃生,他感受到的並不是驚訝或慶幸。好吧,多少有一點,但還有一種更深刻、更沉重的感受。那是某種領悟,和重擔。他仍擁有生命,但生命並非某種預設狀態──我沒死,所以我必然活著──而是某種工具。為了行動、為了奉獻。只要他仍擁有生命,就算那不是他應得的,他就會使用它、發揮它,以生命之名,做一切他能做的事。即使永遠都不足以彌補。
即使卡洛永遠不會知道。
第一章 橋上女孩
五月初的布拉格。灰色的天空低垂在彷彿童話故事般的屋頂上方,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座城市,甚至連衛星都擔負起監視查理大橋的任務,以防那些意外的「訪客」再度光臨。這座城市並非頭一遭發生神祕事件,但如此離奇的景象還真是前所未見,至少從不曾有影片證實,或變成牟利的工具。
「拜託,快告訴我你想小便。」
「什麼?不,我不想。別要我做這種事。」
「喔,行行好。如果我方便的話,早就自己來了。可惜我是女孩子。」
「我了解。人生就是這麼不公平。但我還是不打算替妳在卡洛的前男友身上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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