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是為了重生,
重生是為了自由,
但,一切的完美計畫只要遇上宮中的那一位……
就注定脫軌再脫軌!
☆愛小說2014強棒新銳--棠多令☆
☆今冬最激盪人心的鉅作☆
心思深沉的皇帝 遇上 足智多謀的棄后,
誰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一旨廢后詔書,她不再是他的妻,卻得回了她的自由。
錦繡江山,笑看雲起,又何需管她人寵冠天下?
一朝重入宮門,卻是咫尺朝堂間,前緣晃如夢中雲煙。
君諾重,莫輕許,又是否還能憶起當年畫於墨香之間的並蒂蓮……
她是李謖如,權傾天下的當朝皇后,入宮七載,她為家族汲汲營營於權貴之中,放棄自我,失去所有,最終卻落得個命喪深宮的下場。
她是元墨如,四處遊歷的絕世神醫,遊歷年餘,她為蒼生孜孜矻矻於藥學之中,捨棄虛妄,灑脫處世,最終卻逃不過受困宮闈的命運。
詐死的前皇后莫名其妙成了宮中女御醫,怪只怪她一時忘了那位皇帝陛下的腹黑妖孽、老謀深算!曾經她在他眼皮下玩了個把戲,讓事情脫離他的掌控,如今她再度自投羅網,想再全身而退,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
作者簡介:
棠多令
一直醉心於揮筆疾書的歡樂與激情中,好用筆墨為腦海裡臆想的或人或物或景著墨添姿,隨著他們或喜或悲,再將這些感情傳遞給看倌。而在用淺薄的筆力遊歷世界時,最希望能親身踏足筆下描繪的那些地方。
畫者簡介
畫措
擅長言情古風、電腦水彩,為台灣與中國大陸出版繪製多本小說封面,另還為多家雜誌繪製內頁插圖。
新浪微博:http://weibo.com/sososongsong
章節試閱
煌煌宮闈,檀香裊裊,舉目豪奢。
碧空煙雲,卻不見一絲瑰麗豔陽,一室奢華亦蒙上了晦暗的陰影。
大殿之內,眾宮婢屏息斂氣地伏跪了一地,無人敢吭一聲、動分毫,亦無人敢偷偷覷一眼殿上一襲深青繪翟褘衣、頭戴九龍四鳳冠的雍容女子。
女子頭梳凌雲髻,鬢飾九鈿,綴以繁密加珠翠雲,鳳冠冠緣垂落一串串玉露真圓驪珠,搖動之間,在皎若秋月的玉頰上投落出沉沉的陰影。
她玉手加額,雙眸垂斂,似在假寐,卻又見她細薄的唇瓣微掀,淡淡而道:「什麼時辰了?」
清幽淡雅的聲音在寧謐的大殿內,宛若珠玉擲地,跪倒在地的宮婢聞聲,無不顫了一顫。
只見殿階下方,身著湖綠宮裝、杏眼桃腮的宮女抬首看了看殿外的天色,從容回稟:「稟皇后娘娘,已經過了申時。」
「喔?」皇后似有詫異,徐徐睜開了眼眸。這雙細斂幽長的鳳目有些異於常人,瞳色竟淡了三分,顯得澄澈而冰冷,更襯得陰柔華美的芙顏淡漠而疏離。
皇后神態閒懶地輕撫雲鬢,緩緩睇了眼瑟瑟發抖的宮婢們,似是憶及了什麼,嫣然一笑,兩頰笑渦如霞光蕩漾,「妳們跪著做什麼?還不起身。本宮之位雖坐不久矣,卻也不想留下什麼苛待宮人的名聲。」
一眾宮婢聞言越發惶恐,紛紛明誓:「娘娘厚德,奴婢們永不敢忘,奴婢們誓死追隨娘娘!」
皇后似是十分苦惱地輕嘆一聲:「可惜了妳們這一群忠心的奴才,本宮真捨不得留下妳們在這深宮內苑之中。不如我先賜妳們一杯鳩酒,也好全了妳們誓死追隨於本宮的心願?」
此話方出,宮婢們無不刷白了臉,有些膽小的,更是直接癱軟於地,抽泣起來。
殿外灰暗的天空似有陰雨來襲,皇后幽淡的眼眸也蒙上了濃重的陰影,她狀似不滿地冷哼一聲:「怎麼?妳們又不願追隨本宮了?」
她聲色不顯怒氣,宮婢們卻抖得越發厲害,忙不迭地顫聲道:「奴婢們不敢!」
唯見那束手而立的杏眼宮女表情古怪,凝眸看向佯怒的皇后,微微一嘆。都到了這種時候,皇后竟然還有心戲耍宮人?
杏眼宮女無奈地輕咳一聲,正待提醒,忽地,她杏眼一轉,望向四開的朱紅殿門,聲色沉沉地道:「娘娘,人來了!」
皇后循聲望去。果然,寬敞的大殿之外,遠遠便見數十名身著鎖子甲的御林軍,氣勢洶洶而來。
很快地,御林軍一擁而入,剎那間就將坤寧殿圍了個嚴嚴實實。一眾宮婢無不被這等陣勢嚇得刷白了臉,瑟瑟發抖,愈發不敢作聲。
一名三旬有餘的瘦高尖臉太監排眾而出,手中高捧一卷明黃聖旨,態度不卑不亢地冷道:「皇后娘娘接旨!」
曾經親熟巴結的人,如今都換了副嘴臉。不過是一旨聖諭,竟還派了殿前侍衛長親自領軍而來,她是該嚇得瑟瑟發抖,還是該引以為傲?
皇后唇邊的笑深了幾分,慢悠悠地道:「全公公,此等宣旨的陣勢,倒是別具一格!」說話間,她玉立而起,鳳履微提,氣度雍容地斂步走下殿階,蓮步來到表情冷漠的全公公面前,那一襲華貴鳳服迤邐而動,直若展翅鳳凰,傲然睥睨著萬物。
全公公神色間飛快地掠過一絲緊張,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卻見皇后廣袖拂動如風,玉手合叩於前,伏身跪下。
「臣妾接旨!」
全公公的臉色頓時一鬆,懸著的心也放下一半。皇后尚肯接旨,定也是不想與皇上撕破臉。
皇后統理後宮七年,其手段他雖未曾親自領教,明的暗的卻也聽了不少。譬如她擁有一支鬼神莫測的隱衛,宮中與她作對之人,皆被隱衛謀害……
孰真孰假,他不願探究,然一年前的那一夜,他親眼目睹皇后手持寶劍刺向蕭淑妃,欲置她於死地時,才算真正看清了她親和的外表下那狠辣的一面。今日他奉旨而來時,蕭淑妃更是似笑非笑地進言請旨,給了他一隊御林軍隨行。
全公公思緒翻騰,展開明黃的御旨,揚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氏謖如族著勳庸,行合禮經,貴而不恃,皇祐元年,冊封為后。李后四德兼備,唯經年無出,無以事宗廟,無以繼後世。朕尊祖制定法,廢黜皇后之位,降為賢妃,退居凌滄宮。欽此!」
隨聲勢皇皇而來的,竟是廢后諭旨!
一旨聖言,滿殿之人噤若寒蟬,無不偷偷將視線往無嗔無怒的李謖如望去。一眾御林軍更是如臨大敵一般,沉顏威目地提防著四下,似是深怕殿中會突然竄出什麼人來。
那杏眼宮女跪在李謖如身後,自是明白他們在小心防備什麼,眼底浮起了濃濃的嘲弄。
李謖如眸色清亮、堅毅無比,未見悽惶哀怨。她微微勾唇,如水中蓮荷,沁香幽人,「臣妾謝陛下隆恩!」
杏眼宮女上前扶起她,她慢聲又道:「全公公,這之後尚有旨意吧?」
全公公心中一凜。她果然知道陛下不會輕易寬恕她,此刻卻依舊不見驚急,難道是留有後招?這般想著,他不禁偷偷往四下望去。
突地,一道尖細的嗓子在殿外唱喏起來:「李賢妃接旨!」繼而便見一個年輕公公大汗淋漓地奔了進來。
李謖如輕輕一笑,鬆開杏眼宮女的手,復跪於地。
「李氏外戚橫蠻自恣、擅權獨行、為禍社稷。李賢妃貴為皇妃,無以約束,反助紂其行,難當後宮之表率,今降為庶人,逐出蘭掖。欽此!」年輕公公的聲音有些顫抖,聖旨宣罷,他膽顫心驚地看向垂目低首的李謖如。
全公公同樣動也不動地觀察著她平靜的神色,卻未察覺出什麼來,一如這些年來,他從未看懂過這位皇后般。
此旨一出,殿中宮婢們又哭了起來,哭聲震耳,好不淒涼。先前一旨,李謖如只是被廢,卻還是皇妃,誰知轉瞬間又成了庶民,讓她們該怎麼辦?
李謖如面無表情地接過聖旨,叩首謝恩:「民女謝旨隆恩!」
民女?當真是有些陌生的辭彙。
眾人尚各有心思的當口,一陣腳步聲又從殿外傳了進來,立即聽到有人尖聲宣道:「庶人李謖如接旨!」
李謖如挑了挑眉角,明眸如絲,眼底掠出一抹笑意,彷彿在看稚童玩遊戲。
杏眼宮女臉上卻浮起了不耐煩,咕噥一句:「還真是沒完沒了……」
「民女領旨!」
「朕特恩賜李氏謖如於霸陵抄經修持,修善淨己,未經御旨,不得擅出一步。欽此!」
「民女謝陛下隆恩!」李謖如又磕首謝恩,捧著三卷聖旨站起身,淡定地對三位面色各異的宣旨公公笑道:「煩請三位公公替民女回稟陛下,民女今朝一入霸陵,難見君顏,倘若有朝一日民女歿去,請陛下恩賜一方淨土以葬。我尚須褪去鳳服,還請三位公公暫且退避吧!」
全公公吞了吞口水,又覷了眼並無動靜的四周,心神定了幾分,「娘娘還是從速吧!奴才們辦完差事,也好向陛下回旨。」說罷,朝御林軍點了點頭,迅速退出了大殿。
李謖如轉身將聖旨交予杏眼宮女,走到殿階之上,環視哭跪一地的宮婢們,玉白的面容一如往日雍容高華。
她嗓音微揚,不顯威喝,卻止住了一室哭鬧之聲,「看來陛下一時還不會要了我的性命,爾等也不必誓死追隨我了。爾等與我主僕一場,於我去後,當謹慎服侍新主,各自安命。」
這最後一句說得倒是有十分真摯,可惜殿中之人如何不知曉,李謖如一去,她們這幫下人哪裡還有安命的機會?
宮婢們想到此處,哭聲更大,不乏誓死追隨之聲。
李謖如厭煩地向杏眼宮女揮了揮手。杏眼宮女癟了癟嘴,似是不大願意,躊躇片刻,還是走至殿階上。
只見她桃面甜靨陡然浮上了肅殺之氣,向哭跪的宮婢們冷斥道:「隱衛聽令,一炷香後,坤寧殿內一人不留!」
「隱衛?隱衛來了?不要啊!我不想死!」鬧騰的眾人登時傻了眼,哭聲陡滯,無不滿臉驚恐地奪門而去。
待一干宮婢們逃離之後,殿室內愈顯冷清。
「娘娘,都逃走了,」杏眼宮女嘆息著望向負手而立的李謖如,「原來這莫名其妙的『隱衛』,當真如此『得民心』!」
李謖如回眸一笑,神色間竟有幾分得意,「故而擁有『隱衛』的前皇后才如此讓人害怕畏懼,無不想除之而後快!」
話落,她轉首仰視殿額之上「坤元大有」的匾額,幽眸深深,掩下了一絲悵然與釋然。她拿起鳳案上的一卷畫軸,指著高高在上的匾額,笑道:「采秋,替我將這幅畫放在上面吧!」
「您真捨得留下這幅畫?」采秋接過畫軸,抿了抿小嘴,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怎麼相信她真捨得不要這幅畫。
李謖如指尖按在心房上,朝她眨了眨眼,「這兒都已放下,一幅畫又能留下什麼眷念?」
采秋搖頭嘆口氣,腳尖略一點地,窈窕的身段如乳燕一般掠上半空,迅疾地將畫軸放入匾額後方,繼而又翩翩地落回原地。
李謖如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他欠我的,我不再奢求;我欠他的,今天便還了他。來世再無瓜葛!」
只聽得音若珠玉,字字透響,深青繪翟褘衣如失了魂魄般,黯然地從她身上滑落,悄然飄散一地,露出一身的淡雅無華來。
采秋揚起一抹,顯然早就希望李謖如如此決定。她疾步上前,鎖上殿門,翻手掏出火摺子,眼也未眨地將三卷聖旨點燃,然後拋向鳳椅。
只見燃著的聖旨方觸及座面,粗壯的火舌霎時狂湧而出,那華貴的鳳椅眨眼間便如吐火的火蛇一般,勢無可擋地往四周蔓延開來。火星燎原,點燃了他批示宮卷的書案、點燃了他精心所書的字畫、點燃了他賜予的奇珍、點燃了他們曾相攜走過的路、點燃了那張霸佔她心房七年的面龐……
李謖如眼底染上了熾熱的紅色,在肆虐的熊熊火焰之中,她聽到了梁柱燃燒的劈啪聲響、聽到了殿外驚天的喧嚷、聽到了猛烈的撞門聲。
徐徐閉上雙目,她一步一步踏入了沖天大火裡……
☆☆
火紅的薄暮四散,碎瓦頹垣、滿目瘡痍的坤寧殿前落針可聞。數刻前的沖天火光已化為裊裊寒煙,靜靜籠罩著遍跪一地的宮人們。
焦黑的殿門前,一抹玄色身影負手而立,面無表情地看著已化為廢墟的坤寧殿。
一名鬢髮全白的老太監神色凝重地趨前,向那玄色身影低聲稟道:「皇上,娘娘已然歸天!」
就在他身後,有一具以墨黑絲布相裹的屍體,散發著焦臭的氣味。
此話方出,滿地的宮人們猛地感覺周身傳來一陣讓人膽寒的冰冷怒意。他們愈發瑟瑟發抖,尤其是跪於最前方的全公公,更是臉色慘白,不敢抬頭半分。
趙璟徐徐拂袖旋踵,面上無驚無怒,高高在上地俯視那具屍首,突地笑了起來,那笑裡透著濃烈的冷峻,透著點點慵懶的嗓音,更是讓人不寒而慄,「妳倒是死得乾脆,連朕的後宮也敢一把火燒了!」
忽地,一名侍衛手捧畫軸,從焦黑的斷垣裡急步奔出,跪地捧軸過頂,朗聲稟道:「啟稟皇上,在大殿內搜出此畫。」
老太監連忙上前接過略微燒焦的畫軸,再小心奉至趙璟面前。
趙璟拿起畫軸,淡淡睨向老太監,嘴角泛過一絲嘲笑,「這幅畫竟比她來得命大!」
老太監望向屍首的眼神裡掠過了一絲嘆惋。
突地,冷風拂來,吹起了屍首腳邊的裹屍布,露出一小截黏有繡金殘布的焦黑腳骨。老太監連忙上前,欲將裹屍布拉下,以免驚嚇龍顏,趙璟幽長的眼眸卻驟然一冷。
「掀開!」他沉喝一聲。
老太監愣了愣,卻也不敢怠慢,立即掀開裹屍布,頓時露出一具烏黑的屍骨來,屍身上略留有幾片殘敗的布匹,不難看出那正是皇后的褘衣。
趙璟神色冷凝,目光如炬地定在屍骨畸形不整的右腳尾指處。
老太監自是看出趙璟的表情越來越冰冷、越來越讓人膽寒,他順目望去,臉色也是一變,失聲低呼:「皇上,娘娘……娘娘她……」
跪於地的宮人們雖未抬頭,卻能感覺到氣氛變得詭譎,似是出了何事。倏地,他們耳邊傳來一記寒徹入骨的威冷嗓音:「傳朕旨意,李謖如行而忤逆,罪不可恕,然朕念其新逝,赦其罪衍,賜葬沂猛山,不得有誤!」
宮人們聽罷,不禁心下顫然。沂猛山,極盡荒陌之處,屍首埋葬於此,怕過不了一日便會被野獸啃食。看來皇上確實是怒其至深呀!
旨意下完,趙璟冷淡地睇了眼腳邊的屍首,一拂廣袖,毫無留戀地轉身離去。
眾宮人待他離去後,悉數起身,不覺覷向前皇后的屍首,神色間有嘲弄、有幸災樂禍,也有幾許憐憫。
曾經何等榮寵的女子,最後卻只落得個屍骸難存的境地,當真是善惡之報,不差毫釐!
煌煌宮闈,檀香裊裊,舉目豪奢。
碧空煙雲,卻不見一絲瑰麗豔陽,一室奢華亦蒙上了晦暗的陰影。
大殿之內,眾宮婢屏息斂氣地伏跪了一地,無人敢吭一聲、動分毫,亦無人敢偷偷覷一眼殿上一襲深青繪翟褘衣、頭戴九龍四鳳冠的雍容女子。
女子頭梳凌雲髻,鬢飾九鈿,綴以繁密加珠翠雲,鳳冠冠緣垂落一串串玉露真圓驪珠,搖動之間,在皎若秋月的玉頰上投落出沉沉的陰影。
她玉手加額,雙眸垂斂,似在假寐,卻又見她細薄的唇瓣微掀,淡淡而道:「什麼時辰了?」
清幽淡雅的聲音在寧謐的大殿內,宛若珠玉擲地,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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