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明證,當兩個男人同時在意著一個女人,故事就不會太寧靜平和地收場,但……也沒見過如此充滿煙硝啊!
一個是楚國的皇帝,一個是朔月的王上,先別提她只是來自異世的一條魂魄,何德何能讓他們為她一鬥數年,沒個消停……更要命的是,他和他一交手,危及的可是彼此的家國百姓啊!
所以,她決定這次一定好好把這事作個了結,先拿出身為頂級殺手的看家本領,消滅楚城!
再拿出身為君府媳婦的獨門絕活,征服君白衣……
作者簡介:
野北
魯迅文學院網絡作家班第一期學員,
曾獨遊天下,現蝸居在家,以文為筆,描畫心中世界。
喜歡創新,
古言、穿越、玄幻奇幻、現代小說,
均有涉獵。
章節試閱
幾個晚上,君白衣連續失眠。
君定山幫他拿了不少書來消磨時間,可是,眼睛看著書本,他的心卻根本沒有停留在上面。
看書,書上的字會變成她的名字。
看風景,窗外初綻的冬梅彷彿是她的唇和笑臉。
哪怕是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看,她的身姿也會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徘徊。說是不想她,說是忘了她,說是要做回那個原來的君白衣,可是,如何辦得到?
從汴梁到幽州,走得再快也要六、七天的時間,戰事已結,他們只怕不會連夜趕路,想來最快也要十天。每個日出,每個日落,他從來不曾如此盼望時間快些流逝,只恨不得每天清晨睜開眼睛,便聽到她的消息。
門外再一次響起腳步聲,本能地轉頭,君白衣有些急切地看向走進來的君定山,「是月兒來了嗎?」
「公主他們只怕還要再等上兩日。」君定山小心翼翼地回答著,生怕影響到他的情緒。
君白衣口口聲聲說著不見她,可是,他的眉梢眼角,早已出賣了他心中的急切。
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還是公主吧!只是,該如何讓這位驕傲的男子放下他的驕傲,出現在公主面前呢?為了這件事,君定山急得白頭髮都多了好幾根,當然,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令手下把做好的新輪椅抬起來後,他揮手趕走眾人,這才將輪椅推到君白衣床邊,「皇上您看,這裡是卡楯,移開這個,用手推動輪子就可以前進。我已經吩咐了僕人,把舊宅裡所有的門檻都拆掉,臺階全部推平,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到處走了。」
「走?那能叫走嗎?」君白衣自嘲地哼了一聲,眼角餘光注意到君定山眼中閃過的擔心,終於還是放軟了語氣,「你扶我坐上去試一試。」
「好。」君定山起初還擔心君白衣會對輪椅發脾氣,看他終於妥協,心中自然十分欣喜,忙著扶他起身,小心地抱他到輪椅上。
被他放到輪椅上的時候,君白衣又是一陣懊惱。堂堂男子漢卻要被別人抱來抱去,真是讓人羞愧!
「我推您出去。」君定山並沒有注意到君白衣的情緒,推他出了門,一路來到後面的花園裡頭。
幽州亦已經是冬季,後院裡的幾株白色寒梅開得正盛,白色的花瓣堆積在黑色的枯枝上,恍然若雪,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深深呼吸,君白衣微揚下巴,看著幼年時開到現在的那一片寒梅,眼中便有了些勉懷之色。那個時候,爹娘還在,如果下了雪,娘總是會取了精緻的玉勺來,小心地收集梅瓣上的新雪,放在爐上煮茶。
爹娘兩人在亭子裡品茶賞雪,他便一個人在梅園裡玩耍,故意搖動梅樹,任那冰冷的雪灑在頭頂頸間,弄得全身都是雪,再衝到亭子裡,任母親溫柔地替他抹掉所有的雪花……
想到這裡,原本並不覺得寒冷的天氣,便從心底涼上來,全身都彷彿浸在冰冷的江水裡,絕望地沉入黑暗之中。
無心再賞梅,君白衣沉聲下令:「冷,推我回去吧!」
以君定山男人的粗曠心思,又怎麼會知道輪椅上君白衣的想法?他答應一聲,轉身將輪椅推回了房間。
「公主再過兩日便到幽州了,皇上要不要搬到新宅去?」小心地推著君白衣向前,君定山再次道出了這個提議。
這座小院子是君家的舊宅,已經閒置多年,君白衣稱帝後,又建了一座類似於宮殿的正宅,那裡才是之前他住的地方。
「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我不會見她。」
抓住輪椅的兩個木輪,君白衣猛地用力,將輪椅從君定山手裡掙脫開。他剛剛學習使用這東西,還不能掌握,一個不慎,左邊的輪子卡住臺階,輪椅失去平衡,立刻向地面翻去。
「皇上!」君定山大喝著衝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連人帶輪椅一起摔出去,君白衣的頭斜撞在石柱上,額角破裂,流出血來。
「您流血了!」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君定山急聲大喝,「來人,快,拿藥……」
「夠了!」君白衣冷聲打斷他,不以為然地抹掉額頭的血跡,「我還沒有廢到連這等小傷都承受不住!」
這個時候,聞聲趕來的兩個僕人也已經衝到院子。
看著摔破額頭的君白衣,兩個僕人均眼露憐憫之色。
注意到兩人的目光,君白衣頓時暴怒,「滾!全給我滾出去!」
「快出去!」君定山連忙向兩個僕人揮手。
君白衣一把推開想要抱他起來的君定山,「還有你,一起滾!」
跌坐在地,君定山一臉心疼,「皇上……」
「如果你還當我是皇上,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君白衣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他雖然半倚著坐在地上,額角有血,略顯狼狽,但那張俊逸的臉上,卻依舊有著不羈的驕傲。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君白衣,不需要任何的憐憫。
無聲嘆息,君定山起身向他行禮,彎著腰,一步步地退出了院門。
直到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遠了,君白衣這才雙手撐地坐起身,一點一點地蹭到輪椅邊,將倒在地上的輪椅扶正。
雙掌拍地,藉著反彈之力彈起,落下的時候,他先用手掌撐住,再一點一點地小心將身體放到椅子上,推動輪子,一點一點順著斜坡回到房間,翻身床上,重新躺好。
君白衣大口地喘息著,額上、背上滿是汗水,躺在床上,抓起枕邊的絲帕,按住出血的額頭。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他想見卻又不肯見的獨孤月,已經騎在雪行的背上,行進了幽州城。陪在她身邊的只有馬元和幾個貼身侍衛,大軍並沒有急行趕路,還要兩天才可抵達。
她已經等不及要趕過來,至於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似乎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她。
不同於內陸的城鎮,這座臨海的古城有著詭異的風土人情,甚至連城池不像內陸城市那樣,總有高大的圍牆相護,而是完全通透,沒有拘束。屋子也不像內陸那樣高大整齊,最高不過就兩三層,散落在街邊,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慵懶。
海風可以輕易地從海面上吹進城裡,街道裡到處都遊走著海風,淡淡的腥,淡淡的鹹。
雖是冬日,太陽卻燦爛得耀眼,空氣中到處都飄蕩著陽光的味道,那味道,和君白衣身上的一樣。
那是多年行走在陽光下染上的味道,很淡,卻足以讓聞者安心、溫暖。
深呼吸,獨孤月微瞇起眼睛,看向那一片如洗的碧空。他果然沒有騙她,這幽州城的天空,果然與別處不同!
「將軍的朔月宮就在那邊,」馬元抬手指向遠處一座並不算奢華,卻明顯高於其他房屋的府邸,「從東宮門出去,就可以直達海邊。」
雖然君白衣已經稱帝,可是這些個手下們大多數時候還是喜歡稱他為「將軍」,君白衣也能接受這個稱謂,說話的時候從來不會像其他的皇上或者天子那般,以「孤」或者「朕」自居。
便是做了皇帝,他也依舊是那個不喜歡約束的君白衣。
從天空收回目光,獨孤月拍馬隨在馬元身後,奔向朔月宮。
穿過繁華街市,很快地,一行人便來到了朔月宮前。不同於獨孤月見過的任何一座皇宮,朔月宮與其說是皇宮,不如說更像一處府邸。
這樣的地方是真正用來住的,而不是用來炫耀、用來當做堡壘,或者用來告訴別人自己高人一等的。
策馬入宮,獨孤月拉住馬韁,雪行也知趣地放慢速度,緩緩地踩過那白色海石鋪成的宮道,一步一步地走向前,就如同走在他曾經走過的痕跡上。
空氣中,陽光的味道漸濃,深深呼吸,獨孤月心中少有地升起幾分溫暖的情緒。這樣被陽光包裹著,就好像是在他的懷抱裡一樣。
一路穿過皇宮,馬元直帶著獨孤月來到一座典雅的宮門前,「這裡就是將軍的寢宮。」
獨孤月抬頭看去,頓時,心中一陣熱流淌過,連帶著眼睛都有些溫熱起來。
撲入視線的那只白色玉石匾額上,分明寫著「映月殿」三個大字。
從大開的宮門,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蔥鬱的寒竹。滑下馬背,她緩步走上臺階,走進宮門,只見一片寒竹頂立,竹林中白色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蜿蜒著穿過竹林,盡頭連著一架雪白石橋,那佈局、那感覺……和她們一起住過的映月閣十分神似,只是原本的草地,換成了一片雪白的沙灘。
「咱們幽州一帶不適合種竹子,這裡的土是將軍特地差人從兩百里外拉過來的……」
在馬元越來越混沌的介紹聲中,獨孤月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鵝卵石小徑,突然就想起那天,她假裝在映月閣裡扭了腳。
那傢伙是想要每天都重溫那日的情景嗎?
想到這裡,面前的竹影再一次模糊起來。怪不得他一直說要帶她來看看這座朔月宮……
慢慢地走過石橋,獨孤月緩步踩過鬆軟的沙地,走進房門,反手將門閉緊。
馬元站在橋上,沒有再走上前。
「將軍,」身後的小宮女有些擔心地看向閉緊的門,「公主她……沒事吧?」
馬元揮手示意她離開,突然又想起什麼似地吩咐道:「傳我命令,以後所有人不許叫她『公主』,要叫她『夫人』,將軍不在了,她就是我們的主子!」
抬手在欄杆輕輕地拍了拍,馬元嘆了口氣,這才轉身行出了朔月宮。
剛到宮門,遠遠就見一位灰袍少年急急行來,看到他,立刻眼中閃過亮色,「月兒她人呢?」
「夫人就在裡面。」馬元抬手攔住想要衝上去的灰袍少年,「百里公子,我想,你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的好!」
這位灰袍少年正是百里塵。之前被楚央的人打傷之後,君白衣便命自己的手下將他帶回來好好醫治。如今,百里塵已經恢復了七八成,聽說獨孤月來了,立刻便跑過來,想要與她見上一面。
頓住腳步,從馬元的胳膊上向著映月殿內注視片刻,百里塵的臉上也有了幾分黯然。
君白衣和獨孤月的事情,他當然已經知道,一對有情人卻被生死相隔,這樣的情況,誰人會不黯然神傷?
「公子身體初癒,還是回去休息吧!晚一點,我和定山會設宴迎接公主,到時候,自會請公子一同過來。」馬元收回胳膊,對百里塵淡語道。
「有勞!」百里塵答應一聲,轉身行下臺階,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心裡頭卻是越添了幾分沉重和擔心。
一輪圓月當空,銀月大殿是少有的熱鬧,除了馬元、君定山和百里塵、周先生作陪之外,馬元還特地尋了些歌者跟舞姬,想要讓獨孤月放鬆一下。
精緻銀桌上,各種海味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只可惜,大家等待的人卻一直不見出現。
從大殿入口處收回目光,君定山有些擔心地看向馬元,「夫人她……不會有事吧?」
馬元搖頭,「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她心中苦是苦,疼是疼,但是這些天都忍過來了,以馬元對她的瞭解,她絕不會是做傻事的女人。
正說著,便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輕響。眾人抬頭望去,便見大殿門外,獨孤月墨髮挽起,斜插著一枝松枝簪子,一身白袍如雪,袍襬在夜風中輕輕飄起,恍然若仙子降臨。
眾人從未見她此等打扮,都呆了一呆。待回過神來,馬元和君定山這才認出,她身上所穿,竟是君白衣的衣袍,只經過了簡單的改製。
「抱歉,修改衣服,所以來得晚了些,讓大家久等了!」
獨孤月並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輕語一句,便走進廳裡,毫不客氣地坐到正中間為她預留的主位。
她是君白衣的夫人,坐他的位子,本是理所應當。
「其實我們也是剛剛過來。」馬元收回心神,向她笑語道,「夫人初來幽州,嚐嚐這裡的海味吧!」
他一個眼色,宮女們忙不迭地上前,揭去銀盤上的蓋子,又幫獨孤月斟酒。
獨孤月的目光掠過桌子上的精緻菜色,「可有素菜?」
「夫人不愛吃水產?」君定山不解問道。
「馬將軍說過,幽州一帶的規矩,夫君亡逝,妻子要帶喪食素過七七,我不能吃葷。」獨孤月輕語出聲,語氣中滿是理所當然。
馬元暗叫後悔,誰知道他隨口一說的話,她也聽在耳裡、記在心裡。
直到她此語一出,眾人才明白過來,她之所以換上白衣,卻是在為君白衣帶孝。
眾人暗自欷歔。
馬元連忙叫了宮女來,讓她吩咐廚房裡準備素食,自然也不敢再提歌舞之事,不過就是聊些幽州的天氣之類。
君定山在軟墊上如坐針氈。這兩個人如此淒苦,偏偏自家將軍怎麼都不肯露面,馬元等人不知內情,倒也罷了,只是愁壞了他這個知情者。
不多時,素食上來了,眾人少不了又向獨孤月敬酒。獨孤月來者不拒,不只喝了她那份,甚至還幾次提起君白衣,生生將他那份也喝了去。
眾人看出她是故意要喝醉,也不敢再勸。
這一頓飯,吃得最痛苦的莫過於君定山。
和馬元、周先生一起送了喝醉的獨孤月回去,吩咐宮女小心照顧後,走回映月殿的大門,君定山不住地長吁短嘆。
「定山,看你今日似有什麼心事,是不是我離開這幾日,出了什麼大事?」
「哪來的大事?」君定山忙著掩飾,生怕自己不一小心就洩露了心事,「這一路你也操勞,還是早些回房去睡吧!」
馬元不以為意,告辭一聲,轉身離去。
君定山送周先生出了皇宮,上了馬車,終於還是忍不住向他求問道:「先生可醫過癱瘓之人?」
這些天,他一直盼著周先生回來,現在終於可以和他獨處,哪裡還忍得住。
「癱瘓?」周先生輕輕搖頭,「將軍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只是隨口問問,」君定山掩飾道,「有一個朋友摔傷了,說是腦有瘀血,雙腿失去知覺,這樣的情況,先生認為還有希望治癒嗎?」
「這個……要視傷者的脈象而定,周某不敢妄下定論,」周先生輕吸了口氣,「將軍最好帶我去看看那位傷者。」
「嗯,」君定山點頭,裝著隨口說道,「我改日去問問他,再來請先生。」
馬車在周府前停下,君定山送了周先生下車,便急急地去了。
站在臺階上,看著那馬車迅速前行,並沒有返回皇宮,周先生皺眉露出了疑惑之色。
「先生,在看什麼?」一旁,藥童不解問道。
「我只是覺得今晚君將軍有些奇怪……」周先生嘆了口氣,「不過,皇上出事,大家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
君家舊宅。
「夫人午後到了宮裡,現在就住在映月殿寢室。」君定山將手中的飯菜一樣接一樣地放到君白衣面前的小桌上,「吃飯的時候,她穿著您的袍子出現,說要照幽州的規矩吃素守喪,用餐的時候喝了許多酒,我們幾個都看得心疼!」
君白衣捏在指間的筷子抖了抖,差點落到桌上。
「將軍,」君定山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向著君白衣大聲質問道:「您沒看到夫人喝酒時的樣子,馬元說,才這幾天,她就已經比離開南陽城時瘦了好多!難道您真的忍心讓她這樣難過下去?」
撲通一聲,君定山竟然雙膝一軟,跪在他的床前。
「算我求您,不要再這樣躲藏下去了,去見她一面,讓她知道您活著,好不好?」
垂著眼睛,君白衣默默吃著飯,看也不看他一眼。
「真自私!」君定山倏地起身,冷哼一聲,跑了出去。
啪!君白衣手指一抖,筷聲脆聲落在桌上,滾了兩滾,掉到床邊的青石地上。他彎身去撿,一個不穩,連桌帶被一起摔在地上。
聽到屋內的動靜,衝到門外的君定山連忙又跑回來,看到地上的一片狼籍,和身上落了許多汁汁水水、正準備爬起來的君白衣,衝上前,將他從地上扶起。
君白衣一把推開他,一手撐地,一手抓住床板,一點一點地用身體向上蹭,堅難地想要爬上去。
眼中一熱,君定山差點哭出來。再次跪在他的身後,他滿心悔恨,「將軍,對不起!定山不該說那些話……」
鬆手跌坐回地上,君白衣背靠著床,目光深沉地看向君定山的臉,「你以為我不想見她?聽說她要來,我這幾天就沒有睡過覺,每天都想著她什麼時候會到,可是知道她真的到了,我又希望她立刻離開,因為我擔心,擔心我會忍不住發瘋一樣地去見她……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他抬手拍著自己的腿,語氣滿是無奈:「定山,你看看我這個樣子,如果是你,會去見她嗎?難道你要她和這樣的我過一輩子?我比你還知道她的心疼,可是,我不希望她為我心疼,長痛不如短痛,過段時間,她就會把我淡忘。她那樣優秀的女子,一定會有另外一個好男人,比我更疼她、更愛她……」
說到最後這一句,君白衣自己的心也如刀割般疼了起來。
一想到她會忘了他,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裡,他就恨不得將她抓過來,鎖在身邊。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那麼自私!
「將軍,對不起!」哭著爬上前,君定山扶住君白衣的胳膊,「您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夫人知道您在這,我會幫您保密的!」
「謝謝你,定山。」握住他的手掌,君白衣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相信我,月兒那麼堅強,一定會很快就撐過去的!」
君定山大滴地落著眼淚,說不出一句話來。就算是月兒能撐過去,他的將軍呢?如此愛著月兒公主的君將軍能撐過去嗎?
「或者……」突地,君定山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明天,我想辦法讓您與夫人見上一面,我的意思是,您悄悄地見她一面,我保證,夫人不會發現!」
對自家將軍,他是真的心疼。他當然明白,這個時候如果能讓君白衣見一眼獨孤月,對他會是怎樣的安慰。
聽到他的提議,君白衣臉上閃出興奮,不過,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不!我不要見她!」
現在不見她,他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但如果真的見了她,他害怕他會失控地衝出去,那麼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好吧!」知道自家將軍的心思,君定山除了心疼還能做什麼?
幾個晚上,君白衣連續失眠。
君定山幫他拿了不少書來消磨時間,可是,眼睛看著書本,他的心卻根本沒有停留在上面。
看書,書上的字會變成她的名字。
看風景,窗外初綻的冬梅彷彿是她的唇和笑臉。
哪怕是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看,她的身姿也會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徘徊。說是不想她,說是忘了她,說是要做回那個原來的君白衣,可是,如何辦得到?
從汴梁到幽州,走得再快也要六、七天的時間,戰事已結,他們只怕不會連夜趕路,想來最快也要十天。每個日出,每個日落,他從來不曾如此盼望時間快些流逝,只恨不得每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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