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徵求有驚喜
17.被詛咒的星系
01.
航空艦猛然一震，剛洗好澡的沐夏一時失去重心整個人往旁邊偏移，硬生生地撞到旁邊的牆壁上，「搞什麼東西？」
過去三個月來的旅行從沒發生過這種事情，搞得沐夏也不管自己那頭金髮還在滴水，就往控制室走去，結果在一個轉角和戀慕碰上。
「唉呀。」戀慕那頭棕色長髮難得盤起，「沐夏你幹麻不吹頭髮啊？」
緊接著航空艦又是一震，這次沐夏有所準備，沒有因為地面傾斜而往另一邊滑去，倒是面前的戀慕卻直接撞到他身上，「妳！」
「好痛喔！」
看著貼在自己胸口上的戀慕一臉委屈地摸著鼻子，沐夏只想大吼：痛的是我吧？我的背部可是撞擊到了後面的牆壁啊！
「妳剛要去哪裡？」然而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沐夏知道跟戀慕廢話只是浪費時間，乾脆講重點比較快。
戀慕揉完鼻子，道：「沒啊，到處亂走而已。」
「嗯哼。」沐夏越過她，決定這次走前面遠離她，才不會等一下又被她給波及。
沒想到戀慕快步跟了上來，「你要去哪裡？」
「控制室，還有妳別跟著我。」
「為什麼不能跟著你？跟著你走過去散步也行啊！」
「妳——」這時航空艦又震了一次，但是力道沒有剛剛那兩次這麼重，沐夏同樣穩住了身子，戀慕踉蹌了兩步，跟著穩下身子，「看來我這三個月的武術有進步了呢！」
「進步什麼？妳的腳現在踩在我的上面！」
「有這種事？」
最後他們一人一臉怒氣、一人則是以輕快的腳步一起抵達控制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夏一抵達一團亂的控制室，就冷冷詢問著正巧起身的沁蓮，後者微微一笑：「這三個月來從沒踏進控制室的你，一來就問這種話，果真有你的風格。」
沐夏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需要燃料了是不是？」
印格利亞固然範圍極大，科技發展各有不同，能夠長期在外頭航行的航空艦也有一定的能力，但是通常都是以橫越兩個星系之間的距離為燃料用盡的依據，因此三個多月來的航行，讓航空艦的燃料用得差不多了。
沁蓮帶著他們到控制室外面，以防影響裡面人員的情緒，「不完全是。上週和偽王的軍隊交戰，他們攻擊到我們的燃料艙，造成燃料——」
「他一向擅長這種手法。」沐夏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只有蠢蛋才會在跟他交戰時，被他的欺敵戰術所騙而被攻擊到燃料艙。」
走廊上一陣寂靜。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沐夏緊盯著沁蓮，「從進入爍酪星系開始，一路上都是完全死絕的行星，在這裡找不到生物更不可能有補充站。」
「沒錯。」沁蓮欣然同意他的說法，。
「而且從這邊到距離最近的星系至少要半個月的時間，航空艦根本撐不下去。」沐夏繼續一連串的抱怨：「這樣一來，要到距離有數個星系之遠的領域主星去見族長，完全是天方夜譚。」
沁蓮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不顧一切地進入已經封鎖的爍酪星系是他的主意，進入後看到裡面滿是死沉一片的行星，他就知道這個選擇出了很大的失誤。
一般星球即使沒有任何生物，從外頭看都是五顏六色的十分美麗，最少也會有兩種不同的顏色相互交織而成，可是爍酪星系內的星球卻跟殞落區一樣，只有一片死寂的黑白兩色。
難道才剛出發，命運之神就不願眷顧他們，要讓他們在這裡就畫下旅程的終點？
「也不一定會這麼糟。」
始終站在一旁、靠在窗戶前面的戀慕突然開口，「爍酪星系中有一顆與此星系同名的恆星——爍酪，它的能量曾經比現在族長所處的主恆星還要強大，我們可以選擇在那顆星球上降落。」
「那顆星球距離我們還有多遠？」沁蓮臉上並未露出任何懷疑或不解的神情問。
戀慕往身後的窗戶看出去，只見到一望無際的漆黑，「我們進入這個星系已經三天，一路往東北前進的話，只要再五個小時就會碰到。」
「航空艦還有燃料可以撐到那裡。」
聽著兩人的對答，沐夏充滿疑惑。一方面是戀慕關於星球的知識，遠遠大於一個旅人所該有的；另一方面是那顆恆星的情況既然已是過去式，上頭還會有燃料支援他們嗎？
而沁蓮毫無疑問地信任戀慕這點，也讓早就對他們兩人的關係感到不解的沐夏更是懷疑。看起來毫無關聯的兩人是怎麼搭上的？又為何會願意陪同自己進行這場危險的王位賭注？
沁蓮重新回到控制室，向裡面的人員發表這個好消息。戀慕則沉靜地望著窗外那一片漆黑。
「小夏，你知道爍酪星系的故事嗎？」
「啊？」沐夏不耐煩地皺起眉來，「不是人人都知道嗎？十幾年前本來是人類領域中最富饒的星系，在一夕之間變成焦土，只因這個星系被詛咒了。」
戀慕轉過頭來向他眨了眨眼，「是啊，那麼這個星系的人呢？」
沐夏揚眉，「八成死光了吧？」他那時已是繼承權最末位的王子，對這些距離如此遙遠的星球居民的死活一點也不在意。
「可能吧……」戀慕將貼在窗戶上的手收回來，「啊，好睏啊，我要去睡了。小夏你也早點睡吧！」
「就叫妳別再叫我小夏了，妳為什麼就是聽不懂！」
02.
隔天沐夏早早就醒了，期間睡不到五個小時，就和沁蓮一起出現在餐廳內享用早餐。
「土地下確實有許多可供我們使用的燃料。」
聽到偵測人員的回報，沁蓮滿意地點頭，「很好，補充完畢就全速朝擁有轉運站的挪亞星系前進。」
「是！」
等那兩位偵測人員退下後，手上拿著金黃色叉子的沐夏，懶洋洋地叉起一片火腿，「最好有這麼幸運的事。」
準備繼續用餐的沁蓮，聽到他的咕噥，頓時笑了出來，「你果然不是屬於相信運氣的那種人。」
「運氣並不是實力，依靠運氣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沐夏揚起眉，瞟向此時餐廳僅有的另一人，「這顆星球滿是焦土。」
「這裡是受詛咒的星球，沒有生物是正常的事情。」沁蓮優雅地拿起一塊烘培得恰到好處的麵包。
「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這裡曾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
面對沐夏萬分肯定的話，沁蓮修長的手指上還沾有麵包的碎屑，「沒有任何領域是絕對安全的，我哥哥曾經這麼說過。」
沐夏被一句話給堵了回來，心裡有許多不爽，正巧睡眼惺忪的戀慕在此時進到餐廳，「哇啊，你們怎麼這麼早起啊？」
「跟妳這樣睡下去都要變成豬了。」沐夏不屑地看她坐到自己對面的位子上，「妳整張臉都圓了。」
「唉，這陣子吃太好睡太好囉！」戀慕興沖沖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刀叉，準備享用豐盛的早餐，「咦？找到燃料了嗎？」
「嗯，托妳的福。」手上拿著一杯紅酒的沁蓮莞爾。
「哪裡的話？我根本什麼都沒做啊！」戀慕回給對方一抹燦爛的笑容。
沐夏默默想著，知道這顆星球會有燃料的就是妳，還敢說自己什麼都沒做。
看她狼吞虎嚥地吃著早餐，同桌的另外兩個男人一時間心裡在想些什麼並沒有人知道。
「都離開王之領域一週了，偽王針對你的通緝令也該到了吧？」沐夏想起什麼似的，打破沉默。
沁蓮搖著手上那杯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紅色酒汁，「不會有那種東西的，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出現。」
「為什麼？」吃到一半的戀慕好奇地問。沁蓮不接受偽王的召見，又背著他逃離王之領域，依照偽王的性子應該會大怒的。
「利爾亞多家族。」沐夏那雙碧藍色的眼眸一暗。
「啊？」正把麵包塞進口中的戀慕仍是沒能理解過來。
「你當初帶著我們回去給你哥哥意見，為的不只是這些資料，還有後路。」沐夏用聽不出情緒的口吻說：「你讓利爾亞多家族和偽王處於一個極為微妙的關係上，偽王要利用利爾亞多家族維持自己在各大領域之間的信譽，便要保障從這個家族出身的你的安全。他若發出通緝令，等於是跟利爾亞多家族關係破裂。為了讓利爾亞多繼續在表面上支持著自己，偽王絕不會為了你，而拋棄在議會中地位高高在上的利爾亞多家族。」
「聰明。」沁蓮將還裝有一口紅酒的高腳杯放到桌面上，「不過你還漏說了一點。」
沐夏不明白地瞪著他。
「偽王沒有道理通緝我，因為我只是一個藝人。他需要的是人民的支持，不是對偶像的盲目崇拜。」
戀慕看出這兩人又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出對彼此的敵意，只好用滿是食物的嘴，口齒不清地說：「嚕們別吵惹！」
此話一出，很快便換來一個微笑和一個兇狠的眼神。
「……窩不說話惹。」
在人類領域十分有名的轉運站——挪亞星系上，許多星球都附有能夠在兩天的時間內，抵達族長所在的主星系上的航空艦，因此很多分散在領域內的其他居民，都會選擇先到達這個星系，再改搭這裡最先進的航空艦前往領域主星系。
沁蓮一下航空艦，立刻引來周圍人的目光。聲勢如日中天的大明星一向是人們追逐的對象，就算不是他的粉絲，光憑他那張英俊的臉孔，外加那迷人的溫柔笑靨，就足以讓無數男女為之瘋狂。
「男女通殺真是有夠誇張的。」站在一旁等著搭上另一台航空艦的沐夏雙眼一冷。他從以前到現在就不曾真正崇拜過任何人，當然也不可能去崇拜一個大明星，過去對沁蓮的了解就是知道他是個明星，僅此而已。
早就見怪不怪的戀慕倒是不意外，畢竟當初他們在梵爾茲星球要回繁豔時，沁蓮就曾用外表魅惑了當時掌管航空艦的工作人員，方便兩人離開。
沁蓮一路上沒有跟任何粉絲握手，只是微笑地拿出護照通關，而沐夏則是拿出假護照給檢查人員。等他過去後便聽到身後的人員說：「這艘航空艦是給外地人坐的，同領域的需要去搭另外一艘。」
「可是前面那兩個是我的同伴。」戀慕道：「我們是一起的。」
「喔，原來你們是一起的。本想說另一艘班次多也比較快，那就先讓妳過吧。」
「謝謝哥哥！」
沐夏並不在乎她隨便對一個年紀一大把的中年男子喊哥哥，而是在乎她竟然連人類領域的居民都能騙過？
「妳也有人類領域的血統？」
戀慕跟上等在一旁的沐夏，一起朝前方與他們有段距離的沁蓮走去，「當然有囉！」
沐夏仔細研究了一下身邊的戀慕，發現她不同於其他來來往往的旅客，不僅身上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和氣息，尤其她明明早就拿下那張假臉了，他卻覺得對方似乎不如第一次見到時那麼美麗了。
「當初我進皇宮就是以人類的身分進去的。」
「我說妳到底有什麼血統？」
「我們是不是會趕不上正在進站的這班航空艦？」戀慕注意到上月台前，位在正上方的大時鐘，「欸，沐夏我們快跑！」
「什麼？沁蓮又沒有——」
「他走很快啊！人已經不見了。」
「該死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等兩人氣喘吁吁地趕到要登上航空艦的月台時，航空艦早已離開了。
「怎、怎麼辦啊？」戀慕擔憂地東看西看，發現月台上除了他們兩人外，看不到其他人影，「沁蓮會不會先上去了？」
「他應該不會這麼蠢。」沐夏雙手撐在膝蓋上，「不過剛剛他沒有戴假臉，也沒有使用假護照又是為什麼……」
戀慕一抬起頭，就見月台上有一位身穿制服的人員正走向他們，「需要協助嗎？」
「呃，我們錯過了剛剛那班前往領域主星系的航空艦，不知道下一班是什麼時候？」
「一個小時後會有下一班。」服務人員說著，注意到一旁的沐夏，「這位先生……」
戀慕內心一驚。糟糕！沐夏身上的氣質本就與他人不同，一向攜帶許多厲害感應器在身的服務人員，一定會感覺到的。
眼看服務人員的手就要碰到沐夏的身子，沐夏猛地起身，甩手將對方伸過來的手打開，「別碰我。」
服務人員的眼神轉趨不悅，「先生，我只是關心你的狀況，而且你身上……」他低下頭要拿起別在腰間的感應器，卻發現那裡空蕩蕩的，「咦？我忘了帶了？」
「啊，不好意思，他沒事的。他是我弟，自小身體就不好，脾氣也差，所以才會這樣，請不要介意。」戀慕挺身擋在服務人員和沐夏之間。
對方瞥了她一眼，又在沐夏全身上下掃了一圈，「哼。叫妳弟別亂惹事。」
「好好好，我每次念他，他還是這樣，真是不好意思。」
等服務人員離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沐夏卻不滿地瞪著她，「說妳是我姊都不害臊。」
「我年紀比你大當然是你姊啊。」戀慕說著，察覺沐夏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東西上，道：「這是剛剛那位服務人員的感應器，可以用來偵測身分，剛在海關人員那裡也有經過這個。」
沐夏先是一愣，才道：「妳趁那人說話的時候拿來的？」
「是啊，還好你甩開他，讓他將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我才能順利得手。」
看著戀慕那笑吟吟的淘氣臉蛋，沐夏內心卻是一沉。他和那個人的互動不過短短幾秒鐘，戀慕到底是怎麼從那人的左側撈到放在右側的感應器的？他又聯想起政變那晚，她和那位大將互鬥時所展現的身手。
「唉，還要一個小時後，好久啊……」
沐夏循聲看向雙手托腮，看上去萬般無聊的戀慕，怎麼樣都看不出她是個知識淵博、手腳俐落的傢伙。
這時戀慕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驚慌失措地拿出來，「是沁蓮！小夏你接，千萬別告訴他，我順手牽羊的事情喔！」
「妳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還好意思指使我。」沐夏拿過手機接了，一邊和沁蓮解釋自己和戀慕目前的狀況，一邊在心裡琢磨著，戀慕的事情確實還需要再多觀察一下，所以也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沁蓮。
等結束通話將手機丟還給戀慕後，他望向遠方無垠的星空。看來這趟旅程會有許多事情值得期待啊。
03.
位於人類領域的主星系是偏西北方的無願星系，以無願這個恆星為主，共有八顆星球環繞著它旋轉，而族長所在的位置，正是以無願往外計算的第五顆星球——華陽。
華陽的科技可說是全印格利亞最先進的，也因此讓它擁有了科技星球的美名。它的大眾運輸工具以飛行船為主，再輔以架高二十層樓的高速鐵路，搭配略比它低五層樓高的高速公路，優美的歐式風格，搭配現代感十足的華麗建築，將整個星球的主要城市完全凸顯出來。
一進到華陽的主城市，就能看在位在城市最中心的，是由數棟高樓大廈所組成的皇宮，其中最高的建築高達六百公尺，兩側的大樓依序降低。沿著大樓往外延伸的是環繞在四周的高速鐵路，以及一大片專門讓飛行船停靠的停船坪。
「跟族長說，我們是從爍酪星系來的。」
沁蓮一抵達華陽，便直接走向人民請願服務所，將如此簡單的一句話說出口，很快就讓眼前的承辦人員露出驚恐的表情，緊接著是一連串的混亂。
「一開始就以沁蓮的身分高調通過海關，接著又用這種方式來逼迫族長和你見面，從頭到尾都有算計過啊。」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沐夏冷笑道。
難得沒有任何粉絲圍繞在身邊，得以稍作休息的沁蓮，一手拿著一本當地的雜誌，悠閒地坐在單人沙發上，「這樣剖析我的用意不嫌累嗎？坐下來休息一下吧，等他們證實我們的來處還需要一段時間。」
「你又敢肯定族長會因為我們從爍酪星系來，就願意召見我們了？」沐夏並不想坐下，而是質問道。
「你說過爍酪的土地上曾經有過大規模的戰爭，然而卻完全找不到任何與此相關的消息，代表是被族長和這個領域自己給封鎖了。」
沐夏不得不佩服沁蓮的能耐，他過去從不認為有誰可以和自己匹敵，即使是聲望最高的聖爾斯、或功勳最多的達斯，亦或是握有人民經濟命脈的梵比安，他都不認為在一對一爭奪王位上時，自己會輸給他們，因為他對自己的智慧極具信心，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贏過他。
可是自從認識了沁蓮後，他開始覺得眼前這個人或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和他一較高下的人。沁蓮在某方面而言心思比他還細膩，更在某方面和他有著同樣靈敏的反應，就是這點讓沐夏當初選擇相信對方。
沁蓮優雅地拿起剛剛服務人員留下的紅茶，「我想這點你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沐夏嘖了一聲，滿臉不悅地坐到一旁的位子上去。
戀慕一手把玩著自己的棕色長髮，在服務人員進到這間會客室之前就抬起頭來看向門口。
「族長邀請你們隔天晚上和他一同用餐。」
「沒問題。」沁蓮沒有任何異議，隨後就帶著兩個小跟班一起離開行政大樓。
「你打算在用餐的時候公布我的身分嗎？」
平地是給行人走的，因此在這裡看不到任何車輛，機車和汽車的主要道路，是在比地面還要高約七層樓的普通公路。
「在還不確定族長的態度前，這麼做很危險。」在一盞盞造型復古的黑色路燈下，沁蓮那英俊深邃的五官被朦朧的燈光照得虛幻無比。
走在他們前面的戀慕突然雙手張開，以一個俐落的轉身停在一盞路燈之下。
沁蓮也停下腳步，沐夏不悅地砸嘴，「這就是我覺得你說那句話不妥的原因。」
他們身邊的陰暗處，有數個蠢蠢欲動的身影隱藏其中。
「任何決定都有風險，你應該明白。」沁蓮臉上依舊是那抹溫柔得體的微笑。
「這種風險太沒有意義了。」沐夏那雙漂亮的藍色眸子有些冰冷。
黑暗中，一個身影直接竄出，朝三人中看起來最為弱小、且唯一的女性戀慕衝過去，不到一眨眼的時間，便來到她身邊。可讓沐夏和沁蓮錯愕的並不是那個黑影，而是一手掐住黑影脖頸的戀慕。
她在一片寂靜中鬆開手，黑影立刻要將手上的刀子往她身上刺去。她放開的右手卻搶先一步地抓住黑影伸出的左手，速度之快讓其他還躲在陰影處的人都不敢妄動。
「……你們是誰？」
沙啞的聲音從那個被制住的黑影中傳出，「為什麼會知道爍酪星球的事情？」
戀慕放開對方的左手，這次對方沒有再進行無謂的攻擊。
「放我們走。」
沁蓮的話在這寧靜的夜晚中響起，語調十分醉人，「我們不會與你們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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