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說:「我們爭的是命,老天爺把我們放在這個位置,要想自己、身邊人活命,就要爭。等爭到了,妳我皆要勿忘初心。」她何其有幸遇見這個男人,值得用心去爭……
「我唯一遺憾的是,為什麼上輩子錯過了你。」
「我唯一期望的只有,下輩子妳我仍是夫妻。」
文創風195《嫡策》6+封(完) 董無淵◎著
看盡了身邊多少起好姊妹的婚姻像摔落地的鏡子,裂痕無數。
可一開始原也是歡歡喜喜、心心愛愛的。
原來曾經的佳侶,也可能變成怨偶。
那她與老六,是否也會在歲月裡硬生生地被磨成這個模樣呢?
睡在他身旁,翻身的動靜擾了他,
他呢喃著問她是不是小腿又抽筋了?
說完便伸手摸摸索索中找到她的小腿,不輕不重地捏了幾下。
隨後便將她攏進了他懷裡,手下意識地覆住她懷孕隆起的小腹。
男人的氣息很濃,手也很暖,呼出的氣打在她的鬢邊,。
她眼眶一熱,心裡所有的擔憂跟不確定全消失不見了。
他愛她已經像呼息般自然,已經成了不經意間流露的習慣。
這樣的他,就算爭取到大位,肯定還是將她放在心尖上寵疼的……
本書特色
至親的冷血相待,摯愛的殘酷背叛,
磨光了她敢愛敢恨、稜稜角角的性子。
重生而來,看透世情人心之餘,
她再不要被情愛蒙蔽了心眼,絕不再白活一遭……
作者簡介:
董無淵,川蜀人士,自小喜舞文弄墨,又喜述事陳情,常一唱三歎。故終懷滿心坎坷,幾許輾轉,寫下《嫡策》一書,以慰初心。
章節試閱
第一百零一章
多餘是什麼?
是夏天的被單、冬天的蒲扇,和我心涼之後,你的殷勤。
這大概就是閔寄柔的心境吧。
閔寄柔求真愛,亭姊兒求寵愛,哪個更好給,哪個更容易,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真愛太難,而寵愛易予,一串蜜蠟手釧,一座價值連城的象牙屏風,一套做工精細的翡翠頭面,一句不用過腦子的情話,一個吻,舉手之勞,再無須另費他心。
「原先我以為二哥是真心待閔寄柔的……」
行昭有些蔫蔫的,一口氣堵在心裡頭,靠在湘妃竹墊上,手上捧著一碗乳酪小勺小勺地戳,再抬頭看正在呼呼吸吸吃麵的六皇子,把溫水往他那處一推。
「明明和二哥去大興記用的晚膳,怎麼一點沒吃飽,這麼一大碗麵吃下去,小心晚上不消化。」
「二哥拉著我喝酒,喝完酒,他撒酒瘋,我就光聽他哭了。總不能他一個大男子漢在那處哭哭啼啼,我眼裡頭只有桌子上的醬肘子吧?」
二皇子一張嘴壓根兒停不住,害得他午膳就沒吃好,晚膳又被這麼一打岔,老早就餓了。
六皇子捧起水杯一飲而盡,又埋下頭去吃麵,一碗麵吃了個底朝天,又捧起碗來把湯也喝了個乾淨,拿帕子抹了把嘴,又去挑桌上的葡萄吃。
行昭「嘖」了一聲。「別吃了燙的又吃涼的,說多少次了!」
六皇子手一縮,離那葡萄遠了,笑咪咪地轉身盤腿靠在行昭身邊去。「閔氏與妳說什麼了?她一走,妳就有些悶蔫蔫的。」
閔寄柔和亭姊兒流產那樁事,行昭一開始沒同老六說,可悶在心裡久了,倒也瞅了個時候告訴了老六。
老六不比二皇子,嘴沒這麼快也沒對各家的家長里短熱衷得很,老六看問題又與行昭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行昭多是站在女人的角度,老六一評就是站在了大局觀上做文章了——
「若平平順順生下來,就是天家的長孫,論他是嫡出庶出,豫王府有個兒子傍身,別人爭起來會更名正言順,可閔氏卻出手打落這個孩子……」
六皇子沈吟半晌,才又再道:「至少表示閔氏不願意讓二哥登基,閔氏的態度能不能代表閔家的態度?若是能代表,那信中侯閔大人如今能說上話,卻在這緊要關頭急流勇退,他是當真無心摻和這蹚渾水。還是在等我與陳顯鬥得個你死我活之後,再躍眾上位……」
行了,就此打住吧,一下子就從家庭倫理變成了宮廷政鬥了。
湘妃竹墊子靠久了沁人得很,眼見著太陽落山了,可黃昏時分天更熱,人像被送進了蒸籠抽屜裡頭悶著,行昭一直不太舒服,身上懶懶的,心裡頭更是有股叫不出名堂的火氣和浮躁在,可六皇子一靠過來,行昭心就靜下來了,心靜自然涼。
「她在求我,若是你上位了,希望能饒過二哥和豫王府。我當時沒給她准話,拿話岔過去了——昌貴妃王氏已經下手暗害端王府了,她下一步會做什麼,她會不會將二哥一起拖進深淵,二哥會不會做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我也沒有辦法給她准話。」
行昭看了眼六皇子,輕聲問:「二哥都同你哭什麼了?我看他一早上過來就和你有話說的模樣。」
六皇子攬了攬行昭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笑了笑,語氣有點啼笑皆非。「閔氏看透了局面,誰能料到,二哥的眼光卻還僵在豫王府內院巴掌大的那塊地方裡。」
這點行昭不意外,等著六皇子繼續說下去。
「二哥終於發覺自己後院亂得不像樣了。石妃回過神之後,一味怪責閔氏,將禍端推到了閔氏身上,可在二哥眼裡閔氏是為了護住石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將頭都撞破了的好女人。石妃這樣說一次、兩次,二哥且都聽著,可說多了鬧到閔氏跟前去了,閔氏連辯解都沒有,直接跪到二哥跟前自請下堂。一個無亂攀誣,一個隱忍無辜,就算石妃才是失了孩子的那個人,二哥慢慢地也覺得石妃做得太過了、也太咄咄逼人了,二哥同閔氏說了這些話,妳猜猜閔氏怎麼說?」
行昭搖搖頭。
六皇子長嘆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閔氏說『若石氏已不得王爺眼緣,妾身知道城東張秀才家中尚有一女待嫁,個性溫順,容貌無瑕,不知王爺何意?』,這個人不行,那就換個人來伺候二哥,二哥當場僵在原處,拿今兒個二哥的原話來說,『阿柔怕是恨煞我也,我與阿柔夫妻這麼些年,頭一次聽見她主動提要為我納妾。我這麼些年聽多少家長里短啊,怎麼可能不知道女人心涼了,便再也不在乎男人身邊有多少人了』。」
六皇子一向記性好,原話複述得絲毫不差。
行昭聽得又想笑又想哭,是說二皇子活生生一個二愣子,人家偏偏也懂得在家長里短中收集經驗教訓,歸納真理,趨利避害了。
可惜啊,時辰錯了,來不及了。
懷有身孕的行昭有些惆悵,六皇子卻很理智。
「其實認真想想,閔氏也不能算最傷心的人,她害石妃的兒子沒了,二哥不僅兒子沒了,自己媳婦兒還不與自己貼心了,怎麼算也是石妃與二哥更可憐一點。」
行昭腰板一挺,緊接後言。「帳不能這麼算的,定京城裡的世家大族,哪家不是主母未生嫡子,妾室都不許生?就算是作戲,皇上也等母后等了有兩、三年!正室有正室的尊嚴和堅持,二哥卻放任亭姊兒有孕,亭姊兒一哭,二哥便東西南北都找不到了,一個巴掌拍到正房的臉上,誰能好看得了?你要比可憐,你自己想到底是誰先可憐的?」
行昭悶氣上來,話說得又急又快。
豫王府本來就是一攤爛帳,論錯,誰都有錯;二皇子錯在沒有及時維穩,亭姊兒錯在時刻都在作,閔寄柔錯在沒有及時維護婚姻。
可退一萬步說,若事情往回退,照閔寄柔的個性可能哭哭啼啼地求憐愛嗎?一個家裡本就是互補,你強我則弱一些,你弱我就強一點好鎮住局面,二皇子個性耿直又爽快,若閔寄柔不嚴謹端肅起來,日子怎麼過下去?
過日子,又不是唱戲文,不是每一天只有看星星數月亮這麼一件事要做,日子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不是書畫琴棋詩酒花!
六皇子被行昭的反應一驚,嘴一癟,感覺有些無辜,自個兒實話實說,理智客觀,怎麼也戳到媳婦兒痛處了呢?
六皇子想起一早前,黃嬤嬤旁敲側擊、十足隱晦地提醒——
「再溫順再好的女人家,懷孕的時候都會有些不講理,我們家夫人您曾經見過吧?最是溫和脾性好的人了,懷景哥兒的時候也常常好發一通脾氣呢!」
先臨安侯夫人方福發脾氣的樣子……
六皇子表示沒有辦法想像。
他趕緊出言安撫。「是是是,是閔氏可憐是閔氏可憐……」眼看行昭氣勢下去了,好死不死又嘟囔加上一句話。「可二哥也沒有實實在在地讓她失過孩子啊,二哥的手上也從來沒有沾過血啊。」
男人看事情注重結果,碰上看問題注重過程的女人,嘖嘖,注定是一場災難。
行昭耳朵尖,腰桿彎到半路,又猛地一下挺直起來,氣勢一下子就盛起來,在心裡頭憋了一天的那股無名火「唰」地一下往外竄——
「你是不挑事不開心是不是?非得理論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是?你要理論那咱們來慢慢理論好了。二哥是你的二哥,血親相連,是他一心求娶寄柔,陰謀陽謀什麼都堆到了檯面上,王氏當初為了滿足二哥這個心願,還拿踩應邑做交換!
「我與寄柔是多年朋友,當初還很為寄柔歡喜了一場,結果呢?結果呢?皇上指了側妃下去,二哥接過手,是,這是無奈之舉,可捧著她、慣著她也是無奈之舉?由著亭姊兒打寄柔的臉也是無奈之舉?讓庶出先蹦出來也是無奈之舉?二哥寵亭姊兒的時候,好歹也想一想他當初是怎麼挖空心思求娶寄柔的!若只求婚姻,那就別動情愛,若動了情愛,就請忠貞。哪裡有你半路岔道,還不許別人打個幌子的道理!」
行昭喘了口氣,老六趕忙把溫水捧過去,行昭抿了一口,一句話作總結——
「姬妾才是亂家之源,二哥一碗水沒端平才會造成後院起火,若只有一個女人一個男人,你自己想想日子能不能好好過下去?」
最後一錘定音。「你就偏幫著你二哥吧!」
六皇子身子往後一縮,他感覺他媳婦兒好像馬上要噴火了。
行昭舒了口長氣,憋悶的心緒舒暢了很多,閔寄柔兩世都過得不舒心,讓她覺得很愧疚也很無奈,可她卻什麼做不了,當初二皇子認真求娶的時候,她是有多歡喜啊,世間悲情的女子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多上閔寄柔一個。
二皇子一開始喜歡的是閔寄柔的端和大氣,可最後讓他感到厭倦沈悶的也是閔寄柔的端和大氣。
行昭覺得有點可怕。
原來曾經的佳侶,也可能變成怨偶。
那她與老六,有沒有可能也會在歲月裡硬生生地被磨成這個模樣呢?
行昭陡然生出的隱患被淺淺地埋在了心上,六皇子根本無從得知。
六皇子屈著指頭算,這怕是這麼幾年來,他們倆頭一回爭吵吧?
嗯……說爭吵有點過了,算是她單方向吼他……
合著就怪他嘍?
吼吼也好,她一直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自打閔氏走後,今兒個一直蔫巴巴的,把一股子憋在心裡頭的氣吼出來,心緒舒暢了,精氣神才出來。
更何況,她不吼他,讓她吼誰去?
行昭素著一張臉就寢,六皇子往旁一瞅,還好還好,旁邊還給他留了個位的。
大約是累極了,心累身累,行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連夢都沒做,等到半夜,卻突然驚醒過來,心頭悶得像壓了一塊千鈞重的石塊,明明屋子裡擺了冰塊也擺了水,可腦袋暈暈乎乎的,像是被熱的,又像是被嚇的。
行昭一睜眼,夏夜裡此起彼伏的蟬鳴聲和清風颳動窗櫺輕輕的「咯吱咯吱」聲響,讓夜變得更幽靜和漫長,屋裡只有雲絲罩外的那盞宮燈微弱地泛著光亮,和著男人規律的呼吸聲,讓行昭在暈暈乎乎中,陡感清醒。
比伸手不見五指更可怕的是,只能看見自己,而看不清別人。
六皇子還在熟睡,行昭長吁出一口氣,翻了身,大約是翻身的動靜大了,六皇子也跟著動了動,口裡頭迷迷糊糊呢喃著說話。
「小腿又抽筋了?」說完,他便伸手摸摸索索中找到行昭的小腿,不輕不重地捏了幾下。隨後便將行昭攏進了自己懷裡,手下意識地覆住行昭的小腹。
男人的氣息很濃,手也很暖,呼出的氣打在行昭的鬢邊。
行昭瞪大了眼睛,眼眶一熱,心裡酸軟得像喝下了一盞酸乳酪。
自打她懷了身孕,常常晚上睡著睡著就容易小腿抽筋,睡到一半幫她揉一揉小腿,已經變成了老六的一個習慣。
習慣啊習慣,人最怕的就是習慣。
可人最熟悉和信重的,也是習慣。
行昭靜了下來。
第二天清早,行昭仍舊素著一張臉幫老六穿衣裳、戴上烏紗帽。
六皇子一瞅,便也跟著安心了,媳婦兒講道理不生氣了,當男人的這才心情十足舒暢地出了門子,上朝去!
昌貴妃受了耳光,緊跟著方皇后的懲戒就下來了,貴妃是皇帝下旨欽封的,皇后沒這個權利降位分,可皇后有權利讓昌貴妃生不如死,方皇后偏偏也沒有這麼做,小懲大誡地禁了昌貴妃一個月的足,又罰了半年的俸,便將此事草草揭過。
後宮之中一時間議論紛紜,有說:「方皇后也得顧忌著豫王了,就怕哪天豫王上了位,新帳舊帳一塊算,方皇后是太后,可昌貴妃卻是新皇生母啊!誰大誰小,誰尊誰卑,到時候才能瞧得見。」
也有機靈地明裡暗裡給昌貴妃行方便,也有按兵不動靜待後事的,也有人反而到鳳儀殿裡表忠心的,一個反常倒將眾人的反應試了個遍。
盛夏難過,到底也捱了過去。
行昭的胎漸漸穩了,也能吃東西了,也不吐了,整個人豐腴起來,尖下巴變得圓潤得很,腰身也粗了。
夏秋交替之際一過,六皇子也慢慢心安下來——他就怕這個時節,江南官場又借機鬧起來,被居心叵測之人推波助瀾,反倒讓人占盡先機。
江南沒動靜,六皇子私心揣測應該是海寇當前的緣故——援助的人馬一去,海寇當即從江南沿海重新被逼到了福建沿海,戰場也跟著回到了福建沿海地帶,可江南幾輩子沒遭這麼大的戰事過,一時間怕是還驚魂未定。
西北軍一萬兵馬,川貴軍一萬兵馬,快馬加鞭,十五日後到了東南沿海,西兵東調,陸軍水用,難免將士們不太適應,更何況海上打仗和路上騎馬壓根兒就是兩回事,人一多,藥材、軍餉、帳篷、糧餉、載人的船、當成武器的箭矢,也要不要跟著多起來呢?
自然是要的。
這些錢從哪裡出?
反正黎令清梗著脖子,他只有一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國庫裡摳唆不出來錢,陳顯也不願意將庫裡的錢放給賀行景,中央的反應讓人寒心,行景大刀一揮,帶著新到手的兵馬圍了福建官衙,從官衙裡搬了幾車白銀下來,藥材有了,軍餉有了,糧餉也有了,緊接著的忠心怕是也會跟著有了吧。
男子漢對男子漢,刀子和拳頭說了算。
誰刀子長,誰拳頭硬,誰就是大哥,賀行景作風硬派,跟著他有肉吃,都是把命踩在刀刃上過日子的兵士,自然跟著一個作風硬的大哥活得會比較輕鬆痛快了。
入了秋,邢氏登門,行昭四、五個月的肚子往外突,阿謹說話咬字變得清晰起來,好奇地想拿手去摸行昭的肚子,卻被歡宜一把攏住,溫聲教導。「小姑母的肚子裡藏著一個小娃娃,娘親告訴過阿謹,阿謹記不得了嗎?」
要是按照歡宜和老六的關係,阿謹應該叫行昭舅母,可要按照方家的關係,行昭就是阿謹的姑母。
歡宜嫁了這麼些年,處處以夫家為先,到如今也沒變過。
小娘子被歡宜教養得很好,趕忙把手縮回去,背在身後,歪著頭眨巴眨巴,奶聲奶氣喚行昭。「姑母……」
行昭笑咪咪地把手扶在身後,佝了佝腰,小娘子踮起腳來附耳輕聲道:「娘親在家裡說,姑母肚子裡的是個男娃娃,等男娃娃出來,就要叫阿謹表姊。」
小姑娘頭仰得高高的,說得一臉自豪。
行昭哈哈笑起來,懷著這個孩子,大家都說她會生一個兒子——懷姑娘,母親變漂亮,懷兒郎,母親會變醜,這話是行明告訴她的。行明有身子的時候突然變得很醜,果然緊接著就產下了長子,王三郎靦覥害羞一個人,專門提了四色禮盒來邀請老六,說是——
「孩子的生辰禮,端王殿下一定得去。就是那回阿明來過端王府之後,回去身子骨就好了許多,又不吐了,夜裡也不驚醒了!」
這話倒把老六驚得不行,合著端王府還是塊風水寶地,拾掇拾掇還能在這兒燒香拜佛?
這可能成為繼大興記之後,另一項端王府的斂財副業啊。
行明說得行昭如今都不太敢瞅鏡子,臉上手上突然冒出斑來,臉上的肉變得多起來,衣裳也變緊了,胸口常常都脹鼓鼓的,肚子也脹鼓鼓的,常常被抻得整個人都變得很難受。
醜就醜吧,孩子健健康康的出世就好。
行昭逗阿謹。「若是出來女娃娃,也得叫阿謹表姊啊,阿謹是想要個妹妹呢,還是想要弟弟呢?」
邢氏趕緊嗤行昭。「還是趕緊先結果吧,先開花後結果,也得看看等不等得及!」
行昭飛快地瞥了眼歡宜,歡宜可就是先生下的長女。趕緊開口圓場。「舅母偏心偏怪的,心疼阿謹心疼得不得了,把小姑娘捧在掌中心裡頭,難不成若阿嫵生個女兒,舅母就不管啦?可不帶這麼偏心偏到長江口的!」
邢氏憋了憋,倒是歡宜哈哈笑起來,邊笑邊拿手覆住小腹。「妳可別就記得護我,阿謹明年就該當上姊姊了!」
行昭登時喜上眉梢,身子向前探。「哎喲,妳可別哄我!」
歡宜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笑咪咪地點點頭。
好事成雙,大抵如此。
*預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6/17上市的【文創風】195《嫡策》6完結篇。
第一百零一章
多餘是什麼?
是夏天的被單、冬天的蒲扇,和我心涼之後,你的殷勤。
這大概就是閔寄柔的心境吧。
閔寄柔求真愛,亭姊兒求寵愛,哪個更好給,哪個更容易,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真愛太難,而寵愛易予,一串蜜蠟手釧,一座價值連城的象牙屏風,一套做工精細的翡翠頭面,一句不用過腦子的情話,一個吻,舉手之勞,再無須另費他心。
「原先我以為二哥是真心待閔寄柔的……」
行昭有些蔫蔫的,一口氣堵在心裡頭,靠在湘妃竹墊上,手上捧著一碗乳酪小勺小勺地戳,再抬頭看正在呼呼吸吸吃麵的六皇子,把溫水往他那處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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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番外 方禮
番外 周衡
番外 鎖清秋
番外 留春人(一)
番外 留春人(二)
番外 定風波
番外 憶來生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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