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大太太想令自己身敗名裂的毒計後,李青歌在高家踏出的每一步,皆步步驚心。
然而已洞悉深深宅院是非的她亦非孤立無援。與稚嫩外表不符的靈魂散發出幽暗甜美的毒香,牽起前世與「李青歌」無緣羈絆的對象──冷傲的三皇子赫連筠及深沉的五皇子赫連奚均對她投以關注的視線,似敵似友的徘徊在她身邊;二少爺高逸軒則情根深重,心疼她被付受的的處境,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
這些男人為她帶來的籌碼是福是禍?李青歌又能憑著心計逢凶化吉,找出李家遭禍的真相嗎?
宅鬥X重生
紅袖添香人氣作家‧秋水靈兒
──又美又毒、落魄千金孤注一擲的全新奇作──
【人物簡介】
李青歌:
神醫之後。父親意外亡故後,母親也隨之而去,只好與幼弟投靠從小指腹為婚的高家,卻遭遇一連串受辱喪子的慘事,伶仃死去。死後太過幽怨,竟重生回到尚未發生一切的十二歲。嘗盡人心險惡的她裹著蘿莉皮囊,決定進行一場復仇與生存的戰鬥……
高逸軒:
高家二少爺,俊俏風流,狂放不羈,是許多京城閨秀的夢中情人。前世因親生母親亡故離開高家,至終未與李青歌有過交集,這一世卻與她有著莫名的牽絆。對態度冰冷的李青歌一見鍾情,不惜放下身段死纏爛打,希望有一天金石為開。
高逸庭:
李青歌指腹為婚的對象,高家嫡長子,宮廷侍衛。看似嚴謹公正,事實上頗有些自以為是,看人的眼光很差。與表妹夏之荷青梅竹馬,對李青歌這殺出來的未婚妻相當不豫,卻因對方態度冷淡,不知不覺受到吸引,漸漸扭曲了內心。
赫連筠:
當朝三皇子,外貌妖孽,內在冰冷,傳聞為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皇子。前世在暗潮洶湧的宮闈鬥爭中死去,這一世被李青歌在不知身分的情況下救了一命,開啟兩人糾纏的緣分。同樣懷著復仇之心的他與李青歌有著同樣的黑暗氣息,因此關注頻仍。
作者簡介:
作者
秋水靈兒
感性的80後小女子,性格沉靜,愛幻想,愛寫字,愛古風,作品充滿了濃郁的古典氣息,擅用曲折離奇的故事揭露人性的複雜。
透過細膩的筆觸,塑造堅強、勇敢、善良、執著的女性形象,深受讀者喜愛。
繪者
青哥
501偽社團主筆,漫畫創作之餘也畫畫插圖,節操半掉XD
作品有劍俠情緣網路版三同人《莫逆》、《莫逆‧殤》,微博帳號:青哥0-0。經常性被誤認為高冷,其實是小白(>_<)~
章節試閱
第二天,寺裡的晨鐘一響,大家都起身了。
簡單吃過早飯,大太太便領著李青歌三人來到特意留出的禪房。她跪在佛祖前虔誠的唸經,而其餘人則各一方小桌,自去抄寫經書。
普濟寺一切如常,香客們絡繹不絕,隱隱還能聽得前方大殿裡傳來老方丈講經的聲音。時間如流水,尤其是這寺中的一天,悄然而去,過得極快。
抄了一天的經書,李青歌等人都有些疲倦,大太太很是體貼,讓她們吃過晚飯就歇息,不必再到她這邊立規矩了。晚飯過後約半個時辰,金燕來到高雲慧的房裡,說是大太太那邊突然有些事,想勞煩三小姐過去一趟。
高雲慧心裡頓時咯登一下,猜到大太太這次不達目的誓不甘休,只怕李青歌這次在劫難逃,想到自己的母親,她眸裡閃過冷光,本想派小蓮去李青歌那邊知會,不料金燕又說大太太讓小蓮一起去,若三小姐有話要與李小姐說的話,就由她轉告。
看來昨兒的行為已經觸怒了大太太。高雲慧心底一聲嘆息,能幫的她已經盡力去幫了,只是大太太那邊……唯有看李青歌自己的運氣了。
「小姐,三小姐被大太太叫走了。」醉兒送了碗筷,回來對李青歌說。
李青歌正自梳洗,聞言便放下毛巾,走到梳妝桌邊,鬆散了頭髮,手裡撚著一枚碧玉簪子,微微發呆。
醉兒走過來,拿起梳子幫她梳髮,「大太太這麼晚叫三小姐過去,是幹什麼?」
幹什麼?大概是昨晚耽誤了她的好事,今晚將她支開罷了。李青歌輕輕一笑,「三小姐熟讀經書,只怕大太太有不懂的,請她去解讀吧。」
「那還不如找住持方丈呢。」醉兒明顯不信。
李青歌也沒過多解釋,只讓醉兒也趕快梳洗,說今天抄了一天的經書,脖子和手都快斷了,恨不能快點上床睡覺。
「母親找女兒何事?」到了東廂房,高雲慧面色如常的問。
大太太見她與小蓮都來了,點頭道:「母親知妳從小熟讀經書,比那兩個姐姐都強,母親這兒正有幾句不是很明白,想找妳來說說。」說著,就命人端椅子,讓高雲慧坐到身邊,同時給容嬤嬤使了個眼色,容嬤嬤自悄悄出去。
高雲慧心下了然,坐到椅子上,心下悲愴又憤恨。這老妖婆究竟還要害多少人?
她接下大太太遞過的經書,淡淡掃了一眼,只輕唸,「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何為『命由己造』?芸芸眾生,又有幾人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大太太放下手中佛珠,雙眸沉沉,深深的看向高雲慧,低低道:「就比如三ㄚ頭妳,雖然也姓高,品貌皆不錯,但為娘卻要說句不怕妳惱的話,到底是姨娘生的,再好,將來婚配只怕也隨不得自己,更何況四妹妹那樣的出身,說出去難免會影響到妳,妳說,縱然妳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可這天下人皆只認身分不認人,妳又要如何自主命運?」
大太太這是在敲打她呢,是威脅她,她高雲慧的將來都掌握在她手中嗎?
高雲慧彎唇一笑,將經書也放到桌上,方慢條斯理的柔聲回答,「女兒愚鈍,怎敢在母親面前班門弄斧。但我佛有云:笑著面對,不去埋怨。悠然隨心、隨性、隨緣。註定讓一生改變的只在百年後那一朵花開的時間。」
大太太臉色微微變,唇角劃過一抹凌厲的笑,「果然是三ㄚ頭,書讀得多,問萍兒,半天也支吾不出半個字來。」
「母親謬讚了。」高雲慧垂眉低語。
大太太看了她一眼,然後命李碧如將白天她們所抄經書全部拿來,又道:「妳比她們都聰明,人也乖巧,這些是妳們白天抄的,揀那好的,給本夫人再唸唸。」
「是。」高雲慧起身拿起經書,一頁頁的給她讀了起來。
金燕從旁又剪了下燭花,燭火猛然跳了兩下,一絲絲暈黃的光折射到大太太臉上,在她眼瞼處投下一片暗沉的陰影。
窗外,山裡的風聲不時吹來,不細聽,還以為是誰在半夜哭泣。
月掛中天,身旁不時響起醉兒的鼾聲,李青歌睜大著黑沉沉的大眼睛,根本一絲睡意也沒。本能的,她覺得大太太今晚已耐不住要動手了。
時間不知不覺溜走,恍惚中,突然一股異香在空氣中繚繞瀰漫。
一個激靈,李青歌差點瞇起的眸子陡然睜大,偏過頭,便自昏暗中看到窗戶紙被人捅了一個手指頭大小的窟窿,有人正從這個窟窿往屋內吹迷煙。
屏住呼吸,李青歌趕忙從枕頭底下拿出兩顆藥丸,一顆丟進自己嘴裡含起,另一顆則直接塞到醉兒嘴裡。
「小……」醉兒含糊出聲,被李青歌猛然捂住嘴,用眼神示意窗口。
醉兒一瞧,頓時嚇得驚醒了,驚懼的望著李青歌。
李青歌卻挪開了手,在她耳邊低低的交代了幾句。
怎麼能讓小姐冒險呢?醉兒不敢苟同,卻被李青歌捏了下手腕,與此同時,房門的門栓輕輕一動,似乎有人正用匕首撬開。醉兒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李青歌深深瞧她一眼,在被子裡輕拍她的手,讓她放心。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兩道人影從那擠開的門縫裡閃了進來。
其中一人快速閃到床邊,確定兩人暈了之後,才對後面的人一招手。
「呵,容嬤嬤,想不到妳那藥還真有效。」李青歌聽出說這話的就是高雲萍,想不到她竟然幫起大太太做起這種下作的事?真是不該說什麼好了。
「噓,快幫忙。」容嬤嬤掀開被子,先將李青歌撈了起來。
高雲萍嘟囔一聲,「知道了。」她忙將李青歌放到容嬤嬤的背上,兩人一前一後的又匆忙出去。
屋內,異香猶絲絲繚繞於鼻端,床上的醉兒雙眼瞪得老大。
夜黑風高,容嬤嬤背著人快速朝別院西北角的小角門奔去,身後緊緊跟著高雲萍。出小角門往西,有一處廢棄的柴房,這幾日因大太太等人,那裡也被打掃了乾淨,供丫鬟們每日生火做飯。
到達時,高雲萍先開門,容嬤嬤再馱著李青歌進去,屋裡還有一股油煙味未散。
「唔,想不到這小丫頭還挺沉。」一進屋,容嬤嬤便將李青歌丟到柴火堆上,對高雲萍說,「二小姐且在此看一下,我去叫人來。」
「快去快回。」高雲萍捂住鼻子,甕聲甕氣道。
容嬤嬤也不耽擱,哼了一聲,忙又甩開腿肚子跑去找人。那該死的李三,讓他在角門邊等著,結果又不知死哪兒去了,還得她找。
門被掩起,小小的柴房裡就只剩下李青歌與高雲萍。
昏暗的光線裡,李青歌只著雪白中衣,單薄的身子跌趴在柴火堆上,依稀能看到半張臉,烏黑的髮絲長及腰上,妖嬈散開,倒別有一番嫵媚柔弱的韻味。
高雲萍細細瞧著,眼底流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她用腳踢了踢李青歌的小腿,又半蹲身子,伸手抓起李青歌腰間的柔髮,狠狠一笑,「臭丫頭,都是妳連累本小姐半夜不能睡覺,還要幹這種雞鳴狗盜之事,真是他媽的晦氣!」說著,她將頭髮狠狠一揪,又冷笑著鬆開,感覺到指間似乎纏繞著幾根髮絲,她冷哼皺眉,用嘴吹開,「小賤人,待會有妳受的,還有好半夜的時間呢,本小姐真的很想看看妳被人玩殘的模樣,哼,天天一副清高的樣子,活該被人糟蹋,哈哈……」
突然,柴房門一響,高雲萍一驚,剛扭頭就覺一股陰風襲來,脖間一陣悶痛,整個人眼前一黑,頓時栽了下去。
「小姐。」醉兒一驚,她還沒動手呢,這高雲萍怎麼倒下去的?
「我沒事。」李青歌沉聲回了一句,快速扔掉手裡的柴火棍,也不顧醉兒,只忙將高雲萍拖到柴火堆上。
「小姐──」醉兒有些傻眼的看著李青歌,剛才那一下是小姐打的?
「我們走!」怕與容嬤嬤撞到,李青歌忙捉住醉兒的手,拖著她就往外跑。
剛出門,就見角門那邊有兩道人影朝這邊匆匆而來,醉兒一嚇,手裡的木棍一滑,咕嚕嚕滾落到地。李青歌臉色一變,忙拽著醉兒閃到陰暗的屋角。
「誰?」容嬤嬤聽見聲音,立時停住腳步冷聲問。
醉兒渾身直哆嗦,偏著臉看李青歌,「小……」
李青歌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噤聲,醉兒嚇得後背緊緊貼著牆壁,一動不敢動。
「誰?誰在那兒?」容嬤嬤又問了一聲,開始慢慢朝這邊走來,「是二小姐嗎?」
醉兒小臉嚇得慘白,生怕被容嬤嬤逮到,更怕被他們發現裡面的高雲萍,到時可就說不清了,卻只見自家小姐微仰著頭,並沒有半分焦急神色。
「不出來,老身可要不客氣了。」確定不是高雲萍,容嬤嬤臉色大變,又陰冷的補了一句。
醉兒雙手握拳,正考慮著要不要衝出去,和這老潑婦拚了。
「喵嗚……」這時,她耳畔一聲貓叫,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李青歌的手飛了出去,一下子躍到了屋頂,很快又滾落開,「喵嗚……嗚……」
「切,是隻野貓,瞧妳大驚小怪的。」李三聽到貓叫,嘲笑起容嬤嬤大驚小怪。
「你懂什麼?」容嬤嬤冷睨了他一眼。這種事萬一敗露,是會出人命的。
李三滿不在乎的撇撇嘴,繼而淫邪一笑,「那小妞真的不過十二歲?嫩的……還真要人命呢,想不到我李三活到這份上,竟還有這等豔福?」
瞧他那色急的樣兒,容嬤嬤冷笑,「便宜你這死鬼了,今晚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老娘就便宜你這一回,快去吧。」哼,只要到了明日,看你哪還有命活?
容嬤嬤心中早已算計好,大太太給了她五千兩銀子,找人來解決李青歌,她本想找黑幫,但後來李三頻頻來擾,她突然動了心思,眼前不就是個一箭雙雕的好機會?待事情敗露,大太太交代的事自然完成,而李三這廝玷污閨閣小姐,自然也落不著好,到時她只需要稍稍使點銀子,讓衙役尋機將他在牢裡給滅了,豈不乾淨?
「呵,嫩薑哪有老薑辣?老子還是喜歡妳的騷勁兒。」李三狠狠捏了一把容嬤嬤肥厚的屁股。
容嬤嬤一個激靈,卻沒發怒,只低聲道:「快些著吧,仔細被人看了去。」
打開柴房門,屋裡昏暗一片,只隱隱約約能望見柴火堆上半趴著的人影。
容嬤嬤冷哼一聲,「那個小蹄子,敢情又偷奸耍滑的先溜了?」對於高雲萍的做事風格,容嬤嬤早有領教,此刻也以為她先跑了,倒也不以為然,只將李三往前一推,「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那可是嬌滴滴的處子呢。」
一句話直接將李三體內的邪火全部勾出,竟不顧容嬤嬤還在場,便猴急的朝地上人影撲去,先是摸了一下高雲萍的臉,觸及到滑嫩的肌膚,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真他媽的水嫩……」說著,連拉帶拽的撕扯著高雲萍的衣物。
容嬤嬤站其身後,唇角勾起一抹陰毒的弧度,待聽到男人粗野又愉悅的悶哼聲及猛烈的撞擊聲後。她冷然一笑,自出了門,並假好心的將門帶上。
看到容嬤嬤離去的背影,再從半敞的小窗內望見骯髒的一幕,不僅是李青歌,就連醉兒也噁心憤恨起來。幸虧自家小姐早有防備,不然被凌辱的人不就是小姐嗎?想到這,她一身冷汗,「小姐,大太太真不是人。」
「自有她自食惡果之時。」李青歌看了她一眼,迅速轉身離去。這一幕讓她想到前世萬春樓的那一夜,呵,方式不一樣,手段卻同樣毒辣。唐婉,我李青歌與妳不共戴天!
「小姐,我們怎麼辦?」醉兒跟在她身側,擔心的問。
李青歌腳步未停,渾身散發著比夜色更冷的氣息,「回房睡覺。」
東廂房裡,大太太猶自靠在床頭,眼睛閉著,似睡著了一般。
而高雲慧讀了一個多時辰的經書後,許是大太太聽不下去了,便脫口說身子乏,一雙腿痠脹無比,想讓她幫忙捏捏。一捏,就捏到了後半夜,直到容嬤嬤回來。
屋裡的蠟燭已經燃盡兩根,這一根才點上,滾燙的燭油還帶著火星,不時順著燭台滾落下來,在桌上積成厚厚的一坨灰黑色。
容嬤嬤叫了兩聲,大太太都沒睜開眼睛,似乎睡得很沉,還是高雲慧手上的勁兒稍微大了些,又放大聲音喊了一句,「母親。」
大太太這才緩緩掀開眼皮,有些泛紅的眼裡卻絲毫不見倦意。她卻仍舊未清醒般的看了高雲慧好一會兒,方吃驚道:「哎喲,我的兒,妳怎麼還在這兒?」說著,看了眼窗外,「天都這般晚了,都怪母親不好,一時瞇過去了,竟忘記了妳。」
大太太縮回腿,坐直了身子,目光慈祥地看向高雲慧,「傻孩子,難為妳伺候到大半夜,快回去歇著吧。小蓮,快扶妳主子回房,好生伺候著。」
「是。」小蓮立在一旁,也早打盹好幾回了,此刻聽見吩咐,忙上前扶高雲慧。
「母親也早些歇息。」高雲慧起身行了個禮,恭敬退下。
待兩人走後,大太太眼神漸漸冷卻,看向容嬤嬤,「事情如何?」
「已經妥了。」容嬤嬤道。
大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使勁瞅了瞅容嬤嬤,才問,「那二丫頭呢?」
「許是撐不住先回去睡了。」
「哦?」大太太有些疑惑,高雲萍是個沒事都要獻三分殷勤的人,今兒逮到這個機會,還不趕緊到她這兒來邀功?
「妳親眼瞧見她回房的?」
「這?」容嬤嬤心下一頓,忙道:「這倒沒有,奴婢與二小姐一起去那李賤人房裡,一起將她帶到柴房,後來奴婢去角門那找人,讓二小姐看著的,但奴婢回來時,二小姐人已經走了。」
「妳確定那李青歌暈了?」大太太猶不放心的問。
容嬤嬤趕緊又道:「大太太放心,那迷香是萬春樓專門用來對付不聽話的姑娘,準管用,錯不了,而且奴婢試過,那李青歌確實是暈了的。」
「哦。」大太太這才放下心,一想到那李青歌此刻正不知被哪個野男人壓在身下凌辱,臉上露出陰毒的笑來,甚至將高雲萍不見的事也拋到腦後。
「明天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容嬤嬤答,「明天一早,有小沙彌來送菜糧,定然會將這一幕看去,到時金燕等丫頭也會到場,還有,明兒是初二,有很多香客會前來寺中進香。」
大太太不住跟著點頭,過後擺擺手,「罷了,都這會子了,妳下去歇著吧。」
「是。」容嬤嬤應聲退下。
門被關上,屋裡一片死寂。大太太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到梳粧檯前,說是梳粧檯,其實不過是一張半舊的方桌。丫鬟們打掃了乾淨,上面擺了銅鏡、木梳,還有一些簡單的頭飾。她坐到凳子上,伸手拿起銅鏡,一張婦人的臉映在銅鏡中,清瘦如刀削般的臉頰,再也不復年輕時的紅潤與嬌嫩,一雙本來引以為傲的大眼,經過歲月的磨礪也早染上了風霜,幽深如枯井一般。
大太太冷笑著將銅鏡放下。她的確是老了,努力了半輩子,再也要不回高遠的心。但那又怎樣?要不到他的心,她便要了他的人,要了他所有在乎的東西。
赫連玉,他心中美麗的女神,哼,如今早已入土,就連她的女兒也要一起陪著下地獄。明天一早,她就要看看那與赫連玉一般模樣的小賤人,將以怎樣的殘樣呈現在世人面前。
大太太抑制不住的冷笑出聲,手裡不知何時攥著一塊玉珮,她仔細瞧了瞧,沒什麼稀奇,頂多十兩銀子罷了,可卻是高遠的祖傳之物,亦是他隨身配戴多年的物件,用來給高逸庭與李青歌定親。當年為這塊玉珮,她跟他生了幾個月的氣,可到底還是沒得到手。
啪──手掌一翻,狠狠拍在桌上,玉珮頃刻間碎成四塊。
大太太冷然一笑,哼,不過是低賤之物,當她稀罕嗎?
一掃手,將殘玉掃到地上,大太太猛然起身吹滅了蠟燭,上床睡覺。
彼時,李青歌與醉兒趁著夜色無人趕回屋裡,一關上房門,醉兒整個人便靠在牆上,手拍著胸口,「唔,嚇死人了。」
李青歌卻沒理她,徑直爬上了床,拉上被子,將自己蒙到被子裡。
屋裡沒有點燈,醉兒好一會兒才適應,摸索著也爬上了床,「小姐,妳沒事吧?」
李青歌搖了搖頭,悶哼一聲,卻並沒有回答。
醉兒小心翼翼的鑽到床裡,貼著她睡,可一閉眼,眼前便閃現兩道黑影到房裡將李青歌擄走的畫面,再來就是柴房裡那噁心的男人侵犯高雲萍……
深吸一口氣,她睜大了眼睛,憋屈道:「小姐,我睡不著。」
李青歌悶了一會兒,也緩緩拉下被子,露出小腦袋,看向醉兒,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竟熠熠生輝,「醉兒,看到了嗎?這就是那疼愛我如親生女兒的大伯母,還是我未來的婆婆?」
她聲音清冷,帶著某種讓人心顫的淒厲,讓醉兒聽著心裡慌慌的。
「看到了。」醉兒點頭。
「好,很好。」李青歌輕輕拍了拍她,一翻身又睡下,惹得醉兒雲裡霧裡,但對著李青歌散發著冷意的後背,抿了抿唇,愣是一句話也問不出來,終是嘆息一聲,睜著眼睛,胡思亂想去。
另一邊,高雲慧自東廂房出來,當即命小蓮去李青歌房中看看,若沒人的話,只怕真的糟糕了,那她就得想辦法來救人。
小蓮不明白主子為何對李青歌這麼在意,竟敢為她一再的觸怒大太太,但跟在高雲慧身邊多年,她知自家小姐的脾氣,多做少問才是正經,什麼也沒說,就又出去了。
李青歌房中一片漆黑,但小蓮還是敲了敲門。
叩門聲讓李青歌心房一震,「誰?」聲音比這夜色還要冷,讓門外的小蓮本能一顫,但好歹聽出是李青歌的聲音,忙穩了穩神道:「李小姐,奴婢是小蓮。」
「什麼事?」李青歌心裡驟時一暖,那高雲慧與自己非親非故,竟然連番幫助自己,這份情她會記下。
「哦,也沒什麼要緊的。」小蓮心思一轉,含糊回道:「昨兒小姐房裡撿到一方帕子,三小姐叫問問,是不是李小姐落下的。」
被窩裡,李青歌輕輕一笑,深更半夜到人房裡問有沒有丟了帕子?這謊撒的──
「難為妳了,回去告訴三姐姐,青歌的帕子一直好好在身上,再去問問別人吧。」
「是。」小蓮答應著,忙又回去。
「怎麼樣?」高雲慧在房中踱步,這時見小蓮推門進來,她忙問。
小蓮道:「李小姐說帕子好好的在身上,並不是她丟的。」
「哦?」高雲慧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可疑惑又起。如果李青歌無事,那容嬤嬤之前那樣的神色究竟為何?不過,這高府全都是她高雲慧厭惡之人,也就李青歌一個外來的姑娘還能入得她眼,也就懶得再想其他,自去睡覺了。
第二天,寺裡的晨鐘一響,大家都起身了。
簡單吃過早飯,大太太便領著李青歌三人來到特意留出的禪房。她跪在佛祖前虔誠的唸經,而其餘人則各一方小桌,自去抄寫經書。
普濟寺一切如常,香客們絡繹不絕,隱隱還能聽得前方大殿裡傳來老方丈講經的聲音。時間如流水,尤其是這寺中的一天,悄然而去,過得極快。
抄了一天的經書,李青歌等人都有些疲倦,大太太很是體貼,讓她們吃過晚飯就歇息,不必再到她這邊立規矩了。晚飯過後約半個時辰,金燕來到高雲慧的房裡,說是大太太那邊突然有些事,想勞煩三小姐過去一趟。
高雲慧心裡頓時咯登一下,...
目錄
第一章 將計就計
第二章 針鋒相對
第三章 作賊心虛
第四章 設計救人
第五章 醉酒欺身
第六章 精心赴會
第七章 嚴懲色徒
第八章 公子如蘭
第九章 茶藝一絕
第一章 將計就計
第二章 針鋒相對
第三章 作賊心虛
第四章 設計救人
第五章 醉酒欺身
第六章 精心赴會
第七章 嚴懲色徒
第八章 公子如蘭
第九章 茶藝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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