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銷經典名作《巧克力戰爭》續集
這一回,三一高中的大魔頭亞奇即將被送上「斷頭台」?!
守夜會自動毀滅計畫即將啟動!
《紐約時報書評》《兒童文學書評》、《VOYA青少年圖書館雜誌》等媒體讚譽
兒童與青少年文學研究者、作家 幸佳慧博士
高雄中學 陳立倫老師
專文推薦
青少年文學研究究推廣者 張子樟老師
國立臺北教育大學 郝譽翔教授
國立師範大學 卓俊辰教授
台中一中 陳木柱校長
台中女中 戴旭彰校長
台南女中 陳修平校長
好評肯定
你敢不敢直視人性深處的黑暗?
敢不敢承擔自由選擇的代價?
即使──良善的自我小宇宙就此崩解?
所以你是把這些事情都怪到我頭上來,對吧,歐比?你和卡特以及所有人。亞奇.柯斯特洛就是那個壞人。那個大魔頭。亞奇就是那個混蛋。如果沒有亞奇.柯斯特洛,三一高中本來應該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地方啊。對吧,歐比?可是這一切並不是我造成的,歐比,並不是我……你隨時都可以說不,任何時候。可是你沒有……
「巧克力事件」之後,三一高中全校師生都噤聲不提這件事,彷彿那是不能碰觸的心靈傷疤……。亞奇和繼任為校長的雷恩修士之間的權力角力更加劇烈,曾是亞奇親密夥伴的歐比、卡特兩人,都和亞奇漸行漸遠,甚至聯手利用擅長魔術表演的轉學生班尼斯特所製作的斷頭台,在「話劇之夜」對亞奇展開報復……但,這所有的敗壞與毀滅,真的只有大魔頭亞奇.柯斯特洛一人需要負責嗎?
而曾經試圖「撼動宇宙」的傑瑞,在拳擊台上被擊垮後,到加拿大療養了一段時間重新回到典範鎮,他能尋回內在的勇氣與立場,還是從此放棄說「不」?
作者簡介:
羅柏‧寇米耶
Robert Cormier, 1925.1.17~2000.11.2
.1982年ALAN文學獎(國家青少年文學學會頒贈)
.1991年馬格麗特.A.愛德華獎終生成就貢獻獎(美國圖書館協會頒贈)
.1985年全國閱讀協會推薦獎
.1985年麻州年度作家獎
美國文學史上影響最深遠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囊括無數獎項,包括兩項終生成就貢獻獎。受他影響而開展寫作生涯的作家不計其數,而名作家史蒂芬‧金也評譽他的小說精采懸疑,令人震撼不已。
寇米耶出生於麻州萊姆斯塔(Leominster,依鄉音譯)的法丘(French Hill)地區,父祖鄰居皆來自加拿大的法裔移民,關係緊密,崇敬天主教。寇米耶一生的作品或隱或明,多以故鄉人情為背景。
寇米耶寫作天分開展甚早,七年級時就有修女教師認定他是位作家,大學時老師偷偷將他的作品投稿到雜誌去,意外獲得高額稿酬,也確立了他的寫作生涯。他的第一本小說《此刻和那時》是根據他陪伴父親臨終的心路歷程而寫的半自傳,出版後獲得《紐約時報》年度十大好書,書評高度讚揚,但銷售平平,其後兩本小說亦是。
一直到1974年出版《巧克力戰爭》,寇米耶才真正聲名大噪。這本根據他兒子彼得拒絕賣巧克力所引發靈感的小說,同時受到成人讀者與青少年的熱烈討論,僅美國一地即銷售三百萬冊以上,並於1988年改編成電影。之後寇米耶又創作了十三本小說,本本叫好叫座,都是跨越成人與青少年的作品,包括續集《超越巧克力戰爭》,和《褪形者的告白》《殘酷的溫柔》(遠流),以及台灣曾譯介的《將軍與兒子》《我是乳酪》。
他在文學史上創下幾項里程碑:首先,他開啟了一種新的文類,以成人文學的藝術高度,書寫青春的物語;其次,他打破了禁忌,將以往作家不敢書寫的議題和內容,逼真呈現讀者面前;另外,他也影響了無數後起之秀,形成了「寇米耶式」(Cormieresque)小說風格──簡短字句、電影式場景、環環相扣的情節、令人戰慄的對話、鮮明的角色、充滿美感的隱喻象徵、黑色喜劇式的諷刺、直指人性的哲學思惟……等。
2000年底寇米耶因肝癌病逝,英美各重要媒體皆以專刊大篇幅悼念,讚譽他就像《巧克力戰爭》裡的傑瑞,以一人之力撼動了整個文學界。
譯者簡介:
周惠玲
資深編輯人,兒童與青少年文學研究者。譯有《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想念五月》《神啊,?在嗎?》《巧克力戰爭》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國際媒體讚譽~
任何一個讀過《巧克力戰爭》的讀者都無法忘記那場在高中校園聚光燈底下發生的糾葛。寇米耶集結政治、道德、個人的議題,手法無人能及。《超越巧克力戰爭》是相當精采的續篇。
──《紐約時報書評》
羅柏.寇米耶寫出一部精采的續集,更細緻的劇情、更緊湊的情節、更難以捉摸的角色,較十一年前的首部曲更為成熟。
──《兒童文學書評》
讀者必定會被這本懸疑的小說吸引……還沒讀過《巧克力戰爭》的讀者,在讀了這本書後,一定會對上一部感興趣。在寇米耶備受矚目的作品中,這是最上乘的一部。
──《VOYA青少年圖書館雜誌》
〈推薦文〉我們都是英雄,也都是惡魔
陳立倫/高雄中學教師
若說《巧克力戰爭》讓人領悟人性的荏弱,那麼《超越巧克力戰爭》則毫不留情地放大人性的黑暗;若說《巧克力戰爭》讓人在堅持做自己的熱情中,被毫不留情地潑了一盆冷水,那麼《超越巧克力戰爭》或可說在對人性感到黑暗與絕望的當下,卻又瞥見了那一點點希冀與光明。這原是人性,當我們總習慣地用善惡二分法來思考與區分的當下,當我們依舊陷溺在英雄與惡魔的原型之時,小說則像是一面鏡子,得以照見人性的複雜與難解。
可還記得《巧克力戰爭》中,顛覆了英雄形象的傑瑞,你敢不敢與眾不同的話語雖然深深地烙印在心頭上,可傑瑞的遭遇,卻旋即讓那原本閃爍的光芒變得暗淡。當英雄不再是擊敗惡魔的代表,那麼世界該會有怎樣的轉變,這是《超越巧克力戰爭》一開始便拋出的議題。傑瑞或許沒能當成眾人原所認定的英雄,但是他所產生的漣漪,卻悄悄地在原來的世界裡擴散開來。
小說順著那樣的脈絡細膩地勾勒著人心的轉變,更在其中精彩地敘說著人心在善惡變化中的不可捉摸。當亞奇依舊穩居守夜會首腦的地位,他的左右手歐比與卡特卻因為形勢的轉換而有了迥異於過往的想法。新的衝突與威脅隨著劇情的發展逐漸躍上舞台,緊張刺激的調性依然充斥在小說之中。當無可自拔地陷溺在小說的鋪陳之時,卻也同時隱隱地感受到英雄與惡魔之間的界線逐漸模糊。尤其是當亞奇面對著卡特與歐比的背叛,其殘酷與冷靜的思緒在面對種種控訴之後,還能一語中的地還擊:「我就是你隱藏在內心的東西。」那彷彿瞬間拆穿了原本嘗試用善來掩蓋內心之惡的伎倆,那也彷彿讓人照見人性的醜陋與複雜。
而這只是其中的一個環節,作者透過不同角色的著墨,來敘說不同的人性與價值,更在那一個又一個的鮮明角色中,讓人細細品味著人性的可能。如果亞奇的惡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那麼這些人的特質不也潛伏在生命之中。當英雄與惡魔的形象逐漸崩解之際,腦海中再次浮現傑瑞與亞奇的身影。那一刻不禁想著,倘若放下輸與贏的觀點,一如善與惡,而回到人性的多樣。那麼小說中所啟發的,該是讓人儆醒活著的種種樣貌,那無關於他者,而是回到內心,回到自己。
也許我們都是英雄,也都是惡魔,關鍵在於我們是否看清了自己。如果生命的經驗與社會的應然模糊了原有的心性與面容,如果善惡二分的思維讓我們避開檢視自己的必要,那麼《超越巧克力戰爭》當可做為一面鏡子,讓人在放下偏見與執著後,遇見越發完整的自己,即便殘酷,卻真實。
名人推薦:~國際媒體讚譽~
任何一個讀過《巧克力戰爭》的讀者都無法忘記那場在高中校園聚光燈底下發生的糾葛。寇米耶集結政治、道德、個人的議題,手法無人能及。《超越巧克力戰爭》是相當精采的續篇。
──《紐約時報書評》
羅柏.寇米耶寫出一部精采的續集,更細緻的劇情、更緊湊的情節、更難以捉摸的角色,較十一年前的首部曲更為成熟。
──《兒童文學書評》
讀者必定會被這本懸疑的小說吸引……還沒讀過《巧克力戰爭》的讀者,在讀了這本書後,一定會對上一部感興趣。在寇米耶備受矚目的作品中,這是最上乘的一部。
──《...
章節試閱
卡特用拳頭捶牆。赤手空拳,沒戴上他在拳擊台上所配戴的十九盎斯拳擊手套。那一拳的反作用力之大,宛如地震般貫穿他全身,當他的拳頭擊向灰泥牆面時,連他的頭也跟著喀噔了一聲。然而,這痛楚卻讓他很爽很滿足。它讓卡特的打鬥慾望得到了發洩,不管打的是人還是物品都好。直到最近之前,卡特都跟守夜會的人廝混在一塊兒,但對於守夜會發生的事情袖手旁觀,不關他的事嘛,反正他還有拳擊和美式足球。長久以來他一直是這個態度,事實上,他還有點喜歡旁觀亞奇指派那些任務。不過也就只是這樣。在心底,他沒法原諒亞奇在巧克力事件裡的所作所為,因為那件事導致了雷恩修士下令解散拳擊社。而現在,亞奇竟然還想要在樞機主教來訪的那天搞鬼。
卡特環顧體育館,這是他熱愛的地方,包括拳擊社全體隊員的情誼、體育館裡的味道(融合治痛軟膏與汗臭運動服的甜酸味)以及那些運動器材(大沙包和各種美麗的運動具)。如今它們全不見了。他放眼望去,體育館空曠得好刺眼,兩邊球架上的籃球網鬆趴趴地垂下來,拳擊台也不見了——被拆撤,永遠沒了——卡特再度怒火上升,混雜著悲傷。這些東西全不見了,都怪亞奇.柯斯特洛!
他再度捶打牆壁,雖然這讓他的指頭挫傷,但捶打的感覺真好。他想打的人不只亞奇,而是整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把他看成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以身形粗壯取勝的美式足球哨鋒、只擅長攻擊的拳擊手。不僅只是四周的人這麼看他,連達爾頓大學的入學審核官也這麼認為,達爾頓大學的體育學系很著名。很適合卡特這樣的人去申請。他申請獎學金,但失敗了,甚至連入學許可都沒拿到。這搞得他很憤怒很焦慮。是啦,他不算什麼絕頂聰明的學生,可是他的學業成績還可以,不時也會登上榮譽學生榜,但是根本沒有人願意了解粗壯外表背後的他。話說回來,在那背後有什麼嗎?有,絕對有。必須有。他必須跟大家證明,證明他不僅是個大塊頭運動員,事實上,該說是「前運動員」,閒閒沒事幹的前運動員。
「我必須打個電話給歐比。」他說,但並沒有講話的對象。此刻體育館裡根本沒其他人在,最近他越來越常這樣大聲自言自語,都快變成習慣了,尤其是在四周沒人的時候。
他走到一樓迴廊的公共電話亭去打電話,就在雷恩修士的辦公室對面。電話亭裡的電話簿早就遺失不見了,所以他必須先撥給查號台。電話亭的門也被拆掉了,而且一直沒補修。撥完號碼,電話鈴響起時,卡特瞄了走廊對面一眼,目光停留在大廳裡陳列獎盃的玻璃櫃上。每次看見那些獎盃,他的心情就會變得很爽。
歐比接電話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扁扁的、尖尖的。卡特以前並沒有打過電話給歐比。
「怎樣?」歐比問。
「主教要來的事。」卡特說,沒頭沒腦的,「歐比,我覺得這件事不好。」
電話的另一頭陷入沉默。
「這一次亞奇做得太過分了。」卡特繼續說,「這真是太過分了,歐比。」
「亞奇哪一件事不過分?」歐比說。「你到現在還沒習慣啊?」
「如果他只是把矛頭對準學校那也還好,可是這次的任務是牽涉到主教欸,我的天啊。加上我們鎮上的神父一向都會被邀請來參加。這件事不好,歐比。亞奇的計畫根本就是在羞辱主教。一定會引來大麻煩的,可怕的大大大麻煩。」
「那你想怎麼樣?」歐比問。
「我不知道。」
「你不可能讓亞奇改變主意的,這我很確定。」
卡特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思索著他該跟歐比交心到什麼程度,不過,根據他的直覺,嗯,直覺告訴他,這些日子以來,歐比已經不再是亞奇的哥兒們。不像以前那樣。
卡特再度沒頭沒腦地說,「我並沒有打算讓亞奇改變主意。」
「那你想讓誰改變主意?」
「雷恩修士。」
他聽見歐比猛抽了口氣。同一時間,他快速地朝四周張望,彷彿提到雷恩的名字,就能召喚他出現。可是走廊上並沒有人影。
「我們得讓雷恩打電話給主教取消這次的行程。」卡特說。
這次電話線那頭沉默得更久了。最後歐比說,「那麼我們該怎麼做呢,卡特?」聲音中充滿著挖苦。
「這就是我要跟你討論的。我的意思是說,兩個人一起想總比一個人好吧,對吧?」
「有時候啦。」
「有時候?」卡特問,突然煩惱起來了。說不定他對歐比的判斷根本就錯了。畢竟,歐比對亞奇是最忠貞不過的。「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歐比?你同意我的看法嗎?亞奇對主教來學校的計畫是錯的?」
「好啦好啦,」歐比失去耐心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中出現怒氣。「我承認,我現在對於亞奇.柯斯特洛還有他那些任務,都厭惡透頂了。可是要不要搞叛變,那又是另一件事了。」「我又沒說要搞叛變,你很要命欸。」卡特說,「我說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安靜的計畫,讓主教別來我們學校。」
他聽見一聲長長的嘆息聲。
「我不知道欸,卡特,我才不想跟雷恩修士打交道。也許我們應該想別的方法……」
「考慮一下嘛。」卡特說。
「我會想想看。」停頓。「好啦,我得出門去了。晚一點再跟你說。」他迅速地掛斷電話,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卡特皺著眉頭掛上電話筒,注意聽有沒有多餘硬幣掉出來的聲音。運氣不好。現在他知道了,他不能依靠歐比。歐比有他自己的煩惱:他現在只在乎蘿莉.關德笙。卡特領悟到,他不能依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步出電話亭,他感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空寂,他喜歡這種孤單的感覺。卡特走向陳列獎盃的玻璃櫃,裡面放著金燦燦或銀閃閃的各種獎盃,那些獎盃見證了三一高中在美式足球和拳擊競賽中的勝利。更正確說,是他的勝利。
他在獎盃的光芒中被催眠著,那些獎盃閃閃發亮,簡直跟迴廊的燈光一樣亮,那光芒撫慰了他。就算他進不了大學,沒法再贏得另一場球賽或拳擊賽,那些獎盃仍然是他實現自我的標誌。他不容任何事、任何人將這些奪走。
就算是亞奇.柯斯特洛也一樣。
就是那雙眼睛,沒錯。主要是那雙眼睛。當他走進房間裡時,那雙眼睛緊隨著他,就像某一些名畫裡會抓住觀看者的肖像。傑瑞看起來就像是某幅繪畫裡的人物,臉上毫無表情,彷彿他被某位藝術家擒住,瞬間凍結在永恆裡。羅花生在傑瑞的對面坐下來,但隨即被房內的沉默和那雙恐怖的目光弄得極度不安,於是忍不住開始環顧四周,瞥了瞥窗外景物,彎腰繫好球鞋的鞋帶……等等,總之,做什麼都好就是避免去看那雙空洞的可怕的凝視。
但它其實一點也不空洞。差不多就介於兩種房間之間,一種房間有著緊閉的窗扉而且還被釘上了木條,另一種房間的窗簾後藏著人,等你不注意時就會從窗戶內窺伺你。我要瘋了!羅花生心想,一面蹲在地板上一面從球鞋往上仰望。他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放輕鬆,從頭再來一遍。這人是傑瑞.雷諾,他的朋友。以前他們一起踢足球,放學後還一同練習跑步,雖說羅花生如今已經不再參加田徑隊了。以前他和傑瑞曾一起經歷過許多事情,例如說巧克力事件。那個天殺的巧克力事件。
羅花生決心再試一次。
「加拿大還好吧?傑瑞,你在那裡一切都好吧?」這些問題連羅花生自己都覺得很蠢——畢竟,傑瑞是被送去加拿大療養的,他在那裡怎麼可能過得好?
「好。」傑瑞說。他的回答像一顆大石頭,沉甸甸地掉在兩人之間。
這就是問題所在。傑瑞不是完全不說話或徹底沉默,可是他給羅花生的回答卻只有單音節,像是費力擠出的一個單字,這讓羅花生不知所措。嗨,傑瑞,你好嗎?好。你很高興回到家對吧?對。而且傑瑞也沒回問羅花生好不好。好像他對羅花生一點興趣也沒有。事實上,看傑瑞的神情,彷彿羅花生根本只是個陌生人。羅花生最害怕的一點是,萬一傑瑞傾身向前問他:「不過,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啊?」
他真希望方才傑瑞的父親能先告訴他大致的狀況。當羅花生詢問時(「他的情況怎麼樣?」)雷諾先生僅以聳肩回答,同時他的臉很緊繃,好像全身肌肉都被身後一雙隱形的手緊緊抓住。傑瑞的父親是一位長相親切語調柔和的人,感覺在跟人說話時常心不在焉。他的全身上下都充滿著憂傷,他們住的公寓也是。不僅是憂傷,那間公寓根本毫無生命力,就像一間博物館。羅花生敢肯定,他們家餐桌上的插花應該是人造花,很假的那種。他有一種感覺,傑瑞和他父親的臥房佈置應該很類似裝潢家具店裡的展示空間。
當傑瑞的父親領著他來到公寓最裡面的一間臥房時,羅花生強迫自己揮開種種不好的念頭。第一眼看見傑瑞時,感覺他有些畏縮。看起來毫無生氣、皮膚蒼白無瑕。他坐在一張搖椅裡,應該沒有殘障,但看起來很脆弱,坐姿僵硬,好像他一旦放鬆就會垮下來。
「嗨,傑瑞,很高興見到你。」羅花生說,希望傑瑞沒發現他的熱情是虛偽的。
傑瑞疏遠地笑了笑,沒說什麼。也沒多表示什麼。
就這樣,開始了這一場單向對話。在這場對話裡,羅花生就像一位審訊員,而傑瑞是那名不情願的證人,回答得很勉強,或者根本不作答。
現在,他就坐在傑瑞的對面,心裡想著:再試一次,然後我就要走了。其實他真希望立刻就能閃人,渴望脫離傑瑞的視線。他了解傑瑞不想跟他說話或溝通可能是因為去年秋天他背棄了傑瑞。他背棄了傑瑞,不是嗎?他讓傑瑞一個人孤身對抗亞奇.柯斯特洛、愛彌兒.詹達,以及整個守夜會。雖然最後他還是去了現場,試圖助他的朋友一臂之力,但一切都太晚了。傑瑞被打得不成人形,全身是血,他用痛苦的呻吟聲懇求羅花生不要跟守夜會或其他人對抗。別去撼動這個世界。傑瑞虛弱地吐出他的箴言。別去興風作浪。
好吧,再試最後一次:
「三一高中還是跟以前一樣爛,」羅花生說,話一說出口立刻就後悔了。他曾發誓絕不主動提到三一高中的,除非傑瑞特別問起。可是,他很絕望地發現自己很愚蠢地繼續叨念著一堆毫無意義的瑣事,例如校園啦、課程啦、成績單啦等等,為了避開某些話題而左閃右躲地進行獨白,就好像某個打赤腳的人打破了玻璃杯,只好踮著腳尖走路。
出乎他意料之外,傑瑞好像對這話題很有興趣,眼睛亮了起來些,頭也微微傾斜,修長手指抓著搖椅的扶手。
羅花生決定冒險一試,將自己忍了幾個月的話傾倒出來:
「我很抱歉,傑瑞,關於去年秋天。」他深吸一口氣,單刀直入繼續說:「我對不起你,竟然讓你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亞奇.柯斯特洛、愛彌兒.詹達,以及整個守夜會。」
傑瑞的雙手亂揮,好像在奮力對抗疾病發作。他開始搖頭,眼神也變得狂亂,不再顯得空洞或呆滯,而是閃爍著——是什麼呢?憂傷嗎?不只是那個。還有憤怒,怨恨?
「別……」傑瑞說,他的聲音好似從體內很深的地方挖出來的。「我不想要談論這個……」
「我必須談這件事。」羅花生堅持。
傑瑞開始發狂地搖頭,彷彿痛得受不了般從搖椅中站起來,彷彿整棟公寓房子突然失火。同時他的眼淚迸流。
「我說夠了,」他說,「現在說這些對我又有什麼用?」他轉身離開,走到窗戶邊。羅花生可以感覺到他正奮力控制自己。終於傑瑞轉身重新面對羅花生,而羅花生再度被他的蒼白與脆弱給重擊了。
「我沒邀請你來這裡。」傑瑞說,再度壓抑著,眼中沒有明顯的淚水了,下巴略微揚起,挑釁說,「是我父親邀請你的。」顯然他很費力地組織句子,「我……」然後再度轉身背對羅花生,眼睛看出窗外。
「我還是要說我很抱歉。」羅花生說。他必須說完,就像是在告解,並沒有期待得到赦免,只是需要告解。「真是太可怕了,我去年秋天所做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
傑瑞點點頭,沒再轉身看他,依然注視著屋外的某個東西,依然拒人千里之外,依然顯得脆弱而容易受傷。這情景讓羅花生感受到更多的罪惡感。
「你最好現在就離開吧。」傑瑞說。聽起來很虛弱、精力耗竭。他轉過身來,看著羅花生,但避開了羅花生的眼睛。
「好吧。」羅花生說,「我也不希望讓你太累。」假裝一切都很正常。「我跟牙醫有約。」
隨口說出最簡單的謊話——這是否又是一次背棄呢?「我下次再來看你。」一千年以後吧。
卡特用拳頭捶牆。赤手空拳,沒戴上他在拳擊台上所配戴的十九盎斯拳擊手套。那一拳的反作用力之大,宛如地震般貫穿他全身,當他的拳頭擊向灰泥牆面時,連他的頭也跟著喀噔了一聲。然而,這痛楚卻讓他很爽很滿足。它讓卡特的打鬥慾望得到了發洩,不管打的是人還是物品都好。直到最近之前,卡特都跟守夜會的人廝混在一塊兒,但對於守夜會發生的事情袖手旁觀,不關他的事嘛,反正他還有拳擊和美式足球。長久以來他一直是這個態度,事實上,他還有點喜歡旁觀亞奇指派那些任務。不過也就只是這樣。在心底,他沒法原諒亞奇在巧克力事件裡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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