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ZON年度暢銷榜冠軍,「懸案密碼」系列最新中文版,
繼《籠裡的女人》、《第64號病歷》後,
丹麥最暢銷作家猶希.阿德勒.歐爾森挑戰社會威權鉅作!
──包辦AMAZON總榜一、二、三名,蟬聯排行榜超過130週。
──上市首週即榮登博客來、誠品暢銷排行榜。
──系列三本於德國銷售突破200萬冊。
──榮獲2010年北歐最佳犯罪小說。
──電影由《龍紋身的女孩》製作團隊重金打造。
茫茫人海中每天都有人無故消失,
下一個,或許正是你身邊的那個人……
跟隨家族四處流浪的馬可,從小就養成在街頭求生的堅韌本能。
一張尋人啟事將他捲入撼動丹麥政壇的巨大陰謀,
更讓整座城市為了尋找他撒下天羅地網,
其中一半,是想挖出他身上的祕密;另一半,則是想殺了他滅口……
丹麥最神祕離奇、卻又無人能破的懸案,唯有他,能解開通往關鍵線索的密碼。卡爾.莫爾克,哥本哈根的資探警探,具有獵犬般的直覺、對線索緊咬不放的毅力,當最優秀的警探碰上最棘手的懸案,真相能否水落石出?
懸案編號005
兩年前,丹麥對非洲聚落展開每年五千萬克朗的金援計畫,
計畫中的駐外人員在發出一則神祕簡訊後從此失去音訊。
收到簡訊的外交官威廉.史塔克察覺事有蹊蹺,
卻也在被派往非洲追查同事去向後下落不明。
自馬可有記憶以來,在街頭偷拐搶騙就是他的工作。
儘管他總是將成果無條件上繳給左拉──吉普賽家族的首領,
仍然三不五時換得一陣斥責、毒打。
某天,忍無可忍的馬可決心脫離左拉的掌控,
卻在逃跑途中意外發現一具男屍,將他推向更為駭人的深淵。
懸案組因為無意間發現的尋人啟事調查起史塔克失蹤案,
卻因為一名男孩的出現讓原本棘手的案情更加錯綜複雜,
但卡爾不知道的是,那男孩所引發的蝴蝶效應不僅讓懸案組面臨重大危機,
也使得他被捲入一場由貪汙舞弊、醜惡人性所組成的政治風暴……
作者簡介:
姓名:猶希‧阿德勒‧歐爾森Jussi Adler-Olsen
他堪稱丹麥最暢銷的作家,
書籍銷量佔總人口三分之一!
他從小在精神療養院長大,
筆下的犯罪小說對人性有最真實、最深層的認識。
一九五○年生於丹麥哥本哈根,主修醫學、社會學、政治史、電影等科系,也從事過多種不同領域的行業。一九九五年,歐爾森開始寫作,兩年後便以第一本小說榮登瑞典、西班牙、南美等國暢銷書排行榜。
因為父親工作的因素,歐爾森從小在精神療養院長大,這段特殊的童年經歷使他日後創作犯罪小說時重視心理層面、人物刻畫,而不以常見的暴力情節為筆下的主軸。歐爾森寫作以來,作品得到許多全國性及國際性獎項肯定,除了曾入選國際性文學雜誌《書文化》(Buchkultur)年度全球最佳犯罪小說第二名,以及哈洛.莫根森(Harald-Mogensen-Krimipreis)最佳犯罪小說獎之外,更繼《龍紋身的女孩》作者史迪格.拉森之後,奪得北歐最重要的犯罪小說獎──「玻璃鑰匙獎」(Glass Key Award)。
「懸案密碼」是以卡爾.莫爾克為主角的最新犯罪小說系列,也是令歐爾森驚豔國際文壇的代表作。首集《籠裡的女人》在法蘭克福書展造成轟動,上市短短數天,初版的兩萬五千冊便銷售一空,而第三集《瓶中信》更是一推出即躍上排行榜冠軍寶座。在德國AMAZON上,「懸案密碼」創下包辦總榜一、二、三名驚人成績,並已盤踞暢銷排行榜超過一百週之久,至今銷售突破兩百萬冊。今年年底,曾拍攝《龍紋身的女孩》的德國ZDF將與丹麥電影公司Zentropa攜手合作,打造本系列的電影。
歐爾森無疑是當今丹麥最暢銷的作家。目前已婚,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作者官網:http://www.jussiadlerolsen.com/
譯者簡介:
管中琪
輔仁大學德國語文研究所畢,自由譯者。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國內外名人媒體一致推薦
「阿德勒‧歐爾森完美地整合故事線,用巧妙沉著的筆法,毫不費力地結合歡笑與恐怖……這本懸疑推理力作的幽默度能讓腸胃炎的人都捧腹大笑。」--《出版人周刊》
「在丹麥歷史上黑暗時期的齷齪故事……這本書的靈感來自真實事件,但比真實事件更加精采的故事,全都在這本令人著魔的懸疑推理小說裡。」--《紐約時報書評》
「一系列的懸案故事要同時具有歷史價值和緊張刺激的情節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阿德勒‧歐爾森是箇中高手。」--《書單》
「這個系列撲朔迷離的劇情吸引喜愛閱讀懸疑推理小說的現代讀者,而書中充實的內容與背景設定,更讓擁有歷史和文學品味的讀者感到滿意。」--《圖書館學刊》
「在你拿起這本書之前,建議你先做完所有原先計畫要做的事。」--《美國奧勒岡新聞》
「追求公平正義和討厭虛偽的北歐靈魂,讓北歐的警探推理作品比起英美系冷硬派作品來的更有人味。」--超人氣部落格作家總幹事黃國華
「強烈建議這本書的書腰上,要提醒好奇心嚴重的讀者不要在睡前試圖打開這本書,因為打開以後就再也關不上了。」--讀者lonelylong
媒體推薦:國內外名人媒體一致推薦
「阿德勒‧歐爾森完美地整合故事線,用巧妙沉著的筆法,毫不費力地結合歡笑與恐怖……這本懸疑推理力作的幽默度能讓腸胃炎的人都捧腹大笑。」--《出版人周刊》
「在丹麥歷史上黑暗時期的齷齪故事……這本書的靈感來自真實事件,但比真實事件更加精采的故事,全都在這本令人著魔的懸疑推理小說裡。」--《紐約時報書評》
「一系列的懸案故事要同時具有歷史價值和緊張刺激的情節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阿德勒‧歐爾森是箇中高手。」--《書單》
「這個系列撲朔迷離的劇情吸引喜愛閱讀懸疑推理小...
章節試閱
二○一○年,秋天
傍晚五點,黃色貨車準時出現在市府廣場旁靠近蒂沃利樂園那頭,一如往常在安徒生城堡宏偉的鷹架旁停下。為了安全起見,馬可已經等了二十分鐘,否則車子一旦抵達,看見沒人馬上就會開走。若是搭電車或公車回去,免不了挨一頓毒打。他可不想冒這個險,何況這種天氣睡在地下室潮溼的地板上也太冷了。
他朝其他已被接上車的人點點頭,那些人靠在車壁上,沒有半個有所回應。他也習慣了,畢竟大家全都累得要死,因為一天的工作疲累不堪,被生命折磨得不成人形。
馬可四下看了一圈,有兩個人全身溼透,微微發抖。大家毫無例外全都一臉病容,看來是如此削瘦、如此絕望。
「你今天收入多少?」塞穆爾背靠著駕駛廂問。
馬可思索著說:「我一共交了四次錢,第二次還超過五百克郎。如果把我口袋裡的三百塊也算進去的話,我想全部應該有一千三或一千四吧。」
「我大概有八百塊。」幾個孩子中年紀最大的米莉安說,她總是能拿到很多錢。不過,她的雙腿殘廢了。
「我只有六十塊。」塞穆爾輕聲說:「沒人要再給我錢了。」
十雙眼睛同情地望著塞穆爾。親眼目睹左拉處置這種狀況,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這些你拿去。」馬可給了塞穆爾兩張百元紙鈔。他是唯一會給塞穆爾錢的人,他也猜想得到有人會向左拉密告這種行為。
馬可很清楚為什麼塞穆爾拿不到錢。一旦外表不再看起來像個孩子,乞討就沒戲唱了。馬可已經十五歲,外表仍像個十三歲孩子,一雙大眼睛天真又單純,而且就年紀來說,他的體型非常瘦小,小得不可思議。和塞穆爾、皮寇與羅密歐不同的是,他的皮膚始終柔嫩光滑,頭髮如絲般柔順。反觀他們,不但皮膚粗糙,還開始冒出鬍渣。雖然他們已經和女生有過經驗,卻還是十分羨慕馬可,因為他成長的速度是如此緩慢。馬可完全心知肚明。
就年紀而言,他的體型或許相當瘦小,然而智性卻如成人一般發展,而且他曉得善加利用。
「爸爸,我可以去上學嗎?」七歲時,他就提出這個請求。當年他們還住在義大利。馬可愛自己的爸爸,但是爸爸那時早已軟弱無助。因為爸爸的弟弟,也就是馬可的叔叔左拉,要求孩子們上街行乞,爸爸卻無力反抗。左拉的意志就是法律,他是家族的領袖。
但是馬可渴望學習。翁布里亞的村莊裡幾乎都有一所小小的學校。一大清早,晨光微露,他就緊緊靠在敞開的教室窗戶外,飢渴地吸取聽到的一切知識,然後才甘心離開,去做所謂的「工作」。
他們來到丹麥已經三年,一伙人當中,只有馬可在這段期間學會以幾乎流利的丹麥語與人交談。
「說說看、說說看。」米莉安常常喊道。他們很喜歡這樣鬧著玩。
左拉和他的親信反而猜疑馬可的企圖心。他們不需要思想家,只需要工具。
這天夜晚,他們躺在上下舖的床上,被迫聽著塞穆爾被打得死去活來的聲音。毆打聲宛如左拉不公不義對待他們的回音,從左拉的房間傳到他們的臥房。馬可本身並不畏懼毆打,在他身上通常也較少發現惡劣情事,不像其他人那樣。他爸爸的影響力依舊不容小覷。不過他躺在床上,用力緊揉著被單,心中對塞穆爾有股罪惡感。四周終於安靜下來。馬可聽到開門聲,知道懲罰已經結束。一定是左拉身邊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打開了門,觀察鄰居動靜,確定四下無人後,再把被痛扁得遍體鱗傷的塞穆爾搬到隔壁建築裡的房間。這幫人始終小心翼翼避免在這個典型中產階級區域落人話柄,並積極與丹麥鄰居家庭交好,左拉在外營造出的得體優雅形象絕對不可被破壞。
左拉往往在夜色的掩飾和拉上窗簾的氣密窗隔絕之下,進行他的懲罰活動。他們總是特別注意不讓人看出毆打的痕跡,卻能讓塞穆爾隔天拖著腳步吃力地走過行人徒步區。鄰居絕對看不到這些。除此之外,懲罰有利於推展業務,同情總是能轉化成白花花的錢幣。
黑暗中,馬可站起身,悄悄溜過其他表兄弟的房間,敲了敲客廳的房門。若是馬上有人應答,事情就好辦;倘若猶豫一陣後才傳來回覆,就得留神了。
這次約莫過了一分鐘,馬可才被允許進入客廳,而他心裡已經做好準備。
左拉像個皇帝般端坐在茶几旁,四周圍站著他的臣子。巨大的螢幕上正在播放電視節目,聲音震天價響。
電視機大聲播放著夜間新聞:「卡爾.莫爾克副警官,隸屬於哥本哈根凶殺組、專門調查令人矚目案件的特殊懸案組,在嚴密封鎖的密室內和風乾的屍體待上了三天三夜,而且……」
「克利斯,關掉那個爛節目。」左拉的頭朝遙控器一點,命令他的手下。四周頓時一片安靜。
左拉輕撫著他的最新收藏,一隻腿兒細長的獵犬。除了他之外,沒人可以碰那隻狗。他直視馬可說:「馬可,你膽子可真大呀,竟敢把錢給塞穆爾。你應該很清楚這是最後一次了。」
馬可點點頭。
左拉微微一笑。「你今天工作表現得很好,馬可。坐下吧。」他指著自己對面一張椅子。
「年輕人,你找我做什麼?應該不是來告訴我,塞穆爾不該遭那種罪吧?」說完,他表情一變,簡單比了個姿勢,要克利斯給馬可倒茶。
「左拉,很抱歉來打擾你。不過,關於塞穆爾,我其實有話想說。」
幾乎不見左拉有所動作,卻見克利斯猛然豎直身子,慢慢接近馬可。他比家族其他人還要高大,膚色更淺,一旦抬頭挺胸,能把大部分人嚇得退避三舍。但是馬可仍緊緊盯著自己的叔叔。
「馬可,你應該很清楚,塞穆爾的事和你無關。他今天的收入很不理想,因為他不夠努力,和你不同。」左拉搖搖頭,深深地陷進披掛在椅背上的羊毛毯裡。「別插手,馬可。乖乖聽叔叔的話。」
馬可注視著他好一會兒。塞穆爾不像你那麼努力,左拉這麼說。難道塞穆爾真的間接因為他的關係而被毆打?若是如此,結果甚至更糟糕。
馬可低下頭,盡量輕聲說:「我知道。但是塞穆爾年紀不小了,不適合在街頭乞討。大部分路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算有人看他,也都怕得要死,趕快繞路走開。其實,他們只是……」
馬可察覺到左拉豎起一根手指,指向克利斯,才剛抬起頭,克利斯已經走過來,賞了他一個耳光,打得他耳朵隆隆作響。
「我說塞穆爾的事情和你無關,馬可,聽懂我的話了嗎?」
「是的,左拉,可是……」
克利斯轉眼又是一個巴掌,左拉的訊息終於進入馬可心裡。馬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這種環境長大,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哭天搶地。
他慢慢站起身,朝左拉點點頭,然後走向門口,一邊努力擠出笑容。吃了兩個耳光,謁見結束了。即使如此,他的手放在門把上時,仍鼓起了勇氣。
「你打了我,沒有關係。」他抬起頭說:「但是你懲罰塞穆爾就是不對。你若是再打一次,我就跑走。」
馬可看見克利斯詢問地瞥了左拉一眼,但是叔叔只是輕輕搖頭,匆匆擺了擺手,要侄子趕快滾出他的視線。
馬可躺回自己的床上,把沒有說出口的理由仔細想得通透,這是他的習慣。唯有找到正確的詞語,事情才能運作得好。在他內心的對話中,左拉有時候是很隨和的。這是他能夠稍微喘口氣放鬆一下的訣竅。
他想告訴左拉,塞穆爾沒有問題,只需要讓他學點東西就可以了。若是你讓他上學,他或許可以當個技工,維修保養黃色貨車。既然他的技巧拙劣,無法像赫克特和我一樣成為技藝高超的扒手,為什麼不給他另外一個機會呢?
當他想像著自己清楚說出想法時,感覺會好過一點。但是夜色降臨,燈光熄滅後,他隨即又恢復了冷靜。
他們的生活不過是個夢魘。
即使學會了各種能力與技術,他們的專門技能也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就是奪取他人的財產。只要出門偷盜竊搶,個個立刻變身專家。行乞、扒竊、爬過地下室窗戶闖空門、詐騙老婦人,無一不精通,馬可在各方面更是箇中高手。他可以睜著無辜大眼,露出引人同情的微笑乞討;也擅於在熙來攘往的匆忙人群中,迅雷不及掩耳地扒走受害者的手錶和皮夾,技巧純熟靈活。他絕不會做出錯誤的動作,也不會發出多餘的聲音,但在轉移受害者注意力時卻精準確實。而且,他擅長引起他人的憐憫之情。
馬可在床上坐起身,心裡清楚自己必須他媽的小心謹慎。雖然先前在客廳時左拉沒有真正傷害他,眼睛卻透露出不祥的恐嚇目光。
我必須和爸爸談談塞穆爾的事。馬可心想,我一定要找人談談。
馬可躡手躡腳溜過走廊,要走到位於客廳另一邊的爸爸房間。
就在他偷偷經過客廳時,忽然聽見爸爸的聲音。他正激烈高聲抗議,卻被左拉粗暴打斷。馬可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於是停下腳步,偷聽他們的談話。
「如果我們不阻止你兒子繼續反抗,損失的將不是我們一大部分的收入,還得冒著他會將毒素傳染給別人的風險。我們必須考慮到他總有一天會出賣大家。這點你要搞清楚!」他又聽見爸爸的抗議聲,聲音更加絕望,甚至幾近哀求。
「左拉,馬可不會去找警察,也不會逃走,他不過是嘴巴說說而已,你又不是不認識這孩子。他的腦袋很聰明,有時候顯得太機伶,單純只是想太多罷了。他怎麼樣也不會傷害我們呀,左拉,放他一馬,好嗎?我會找他談談的。」
「我說:不行!」左拉回答得斬釘截鐵,不容許任何反駁。
馬可四下張望著走廊。克利斯隨時會端著左拉睡前要喝的苦艾酒走出來。喝了酒,左拉才能入睡。絕對不能讓克利斯發現他在這裡。
「馬可現在年紀夠大,可以換用殘疾人那一套了。我們都懂得這方法的好處。」
「左拉,米莉安是出了意外才會如此啊,這完全是兩碼子事。」爸爸哀求的聲音又響起。
「哈,你真的這麼想嗎?」語畢,一陣無情的冷笑竄起。馬可渾身冰冷。左拉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米莉安的殘廢並非意外所致?她是過馬路的時候失足跌倒的啊。
裡頭靜默了好一陣子。馬可幾乎可以看見爸爸震驚的表情。可是,爸爸卻沉默不語。
「聽好了,」左拉又說:「我們必須確保這些孩子擁有美好的未來,不是嗎?所以我們負擔不起錯誤,也無法容許軟弱。我們很快就能籌到將大家帶到菲律賓的費用了。這不也是你自己一開始的夢想嗎?你不認為應該想像一下?在這個夢想當中,也有你兒子的一席之地啊。」
馬可的爸爸回答之前安靜了一會兒,很難漏聽到他在開口前先跌落在地的聲音。他輸了這場戰役。「所以馬可必須要被弄成殘廢嗎?你真的沒有其他解決方法了嗎,左拉?」
馬可兩手緊握成拳。爸爸,一拳打上他的嘴臉,快點動手,馬可心想。你可是左拉的大哥啊!快警告他別來碰我。
「我認為對家族來說,這只不過是小小的犧牲。馬可會被注射少量鎮靜劑,腳步不穩走在路上失足跌倒,然後不小心被一輛車輾過一隻腳─結束。不過短短幾秒的事情。丹麥的醫院技術精良,多少可以醫治。只要他看起來『值得同情』就可以了。若是我再聽到你嘴裡對這件事吐出一個字,連你也有可能被車子輾過腳,懂嗎?」
馬可屏住呼吸,眼前浮現米莉安佝僂的身影,看見她一輩子得一拐一瘸走著路,不由得眼眶泛淚。他努力壓抑住淚水。所以這就是事實嗎?是他們故意把她弄成殘廢的?
說點話呀,爸爸。馬可心裡大聲嘶喊。可是門後只聽得見一個聲音,不是爸爸的。
「一樁荒謬愚蠢的意外,部分傷殘,還能拿到保險金。如此一來,我們朝目標又邁進了一步,就這麼決定了。」左拉無動於衷繼續說:「更何況還有不錯的附加效果:我們的團隊裡有了一位高效率的純種乞丐,而他哪裡也逃不了。」
馬可驀地感覺到一陣微風襲來,迅速轉過身。但是太遲了。廚房的門被打開來,踏出走廊的那個人發現了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克利斯的聲音穿破黑暗咆哮。
馬可猛地彈離牆邊,全力往大門口衝刺,但克利斯緊追而來。客廳的門這時一下子拉開。
馬可之前曾在腦子裡演練逃脫路線,盤算可以到鄰居家尋求保護。但是等他現在真的逃出戶外,四周卻是一片死寂。隱落在樹木之間的房舍靜靜矗立在黑暗中,沒有一處透出燈光。他赤腳狂奔,一邊小心不要絆倒在人行道的邊緣。天空下著雨,冷冽的雨滴打在他臉上。在他驚動那棟屋子裡的人從電視前的沙發上站起來之前,一定會先被逮到。不行,他必須想點別的辦法。
他邊跑邊轉頭向後看。兩個堂表兄弟緊跟在克利斯後面一起追過來,而他們的速度快得該死。馬可當機立斷,往前一撲,從樹籬間的洞鑽了出去。若是幸運的話,那幾個人應該沒有辦法從洞裡爬出來。
等他成功跑到屋舍後面的省道上,或許就有一線生機。
這個念頭還沒消失,花園裡倏地亮起耀眼的燈光:來自附設感應器的探照燈。他才看見客廳的窗簾後面出現人影,下一秒就從另一個樹籬爬了出去,滾到路邊凹溝裡。
馬可全身不停顫抖。他光著腳,一步步謹慎地摸索著走進森林,樹枝、毬果、尖銳的石頭刺進腳底。走了百多公尺,感覺再也走不下去,腳底如被火燒般滾燙,但是他不能停下來。
若不趕快找到藏身處,我就完了,這句話不斷在他的腦子裡槌打著。
他四肢並用爬過樹底,努力忽略膝蓋的疼痛。胡亂爬行一陣後,他霍然察覺地面有點下陷,這才想到有可能是爬到了泥濘地。但是,地面一點也不潮溼,摸起來和森林裡其他地方不一樣,好像有人翻掘過似的。
於是他急忙開始挖掘,不一會兒,洞越來越大,深得夠他蜷縮著身子藏起來。他伸手輕輕撥土蓋在身上,拿杉樹枝遮住自己的臉。現在他們必須要踩到我,才能發現我藏在哪裡,他心想。剎那間,他的腦海忽然閃過左拉那隻狗。
沒多久,他便聽到了枯枝斷裂的喀嚓聲以及雜遝腳步聲。地面在震動,他們已經非常接近了。馬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保持平穩呼吸。
他們散開在林子裡搜尋,慢慢靠近他躲藏的洞穴。手電筒閃耀的燈光像在樹幹間穿梭飛舞的螢火蟲。
「一個人留在路旁,以防他從那裡逃走,其他人徹底搜索這個區域。」左拉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特別響亮。「你們拿著樹枝,邊走邊戳地面。」
馬可聽見四周傳來折斷樹枝的聲音,腳步聲伴隨著戳地的嚓嚓聲逐漸靠近。一想到他們慢慢包圍過來,樹枝不停捅入地面,馬可不由得直冒冷汗。他不知道自己窩了多久─十秒?一分鐘?─他們的腳步聲才逐漸遠去。那群人全部擠到森林深處去了。
我最好還是躺著,他心想。左拉和他的搜索隊若是放棄尋找,應該會循著原路穿越森林離開。他們如果撤掉看守街道的人,馬可或許可以往回跑,從田野那兒逃掉。但是他不敢這麼做。
除了按兵不動耐心等待之外,他還能做什麼?
這時,一股腐爛的霉味撲鼻而來。毫無疑問這附近有具死掉的動物屍體,或許是鳥、松鼠,也可能是隻兔子。他感覺自己彷彿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輩子,雨滴沿著杉樹枝流聚在他身邊。過了很久,他們才走回來。他靜靜聽著他們的聲音,聽到他們忿忿怒罵,但是罵聲中特別突出的卻是恐懼。
「若是被我們逮住,一定要讓他後悔莫及。」一個女孩的聲音說道,聽起來像是莎夏,不過馬可不太有把握。因為他和她其實處得很好。
最後走過他藏身處的是爸爸和左拉,他絕對不會聽錯他們的聲音。那隻狗竟然跟在他們身邊!馬可聽見狗兒噁心的喘息聲,脖子瞬間變得僵硬。
忽然間,那隻臭狗竟狺狺吠叫,發出嚎哮,聲音聽來正在馬可藏身處旁。如果牠開始刨土,一切就完了,馬可心想。雖然知道沒有意義,但他仍然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我們差不多到之前挖洞的地點了。」是左拉低沉的聲音,距離不過幾公尺。「你聽聽這隻狗,激動得不知所以,洞穴一定就在附近。」他咒罵著狗,一邊用力拉走那隻憤怒的動物。「你很清楚我們目前面臨的問題比之前更加棘手吧?一切都是你兒子給我們找的麻煩。最近一陣子我們必須低調一點──誰知道馬可還會想起什麼。我們甚至應該考慮把屍體埋到別的地方。屍體目前離房子太近了。」
馬可像塊石頭般躺在地洞裡動也不動。一等到聲音遠去,他飛快拍掉身上的土。他必須趕緊離開,越遠越好。他沒有條件冒險。
他費力活動一下凍得僵硬的手臂,緩緩挺直背脊,全身骨頭痛得要命。他尋找洞穴兩邊的支撐物,想要往上爬。他將樹幹和枝椏清到一旁時,忽然碰到一團有點柔軟的奇怪物質。再往下,又摸到比較堅硬的東西。死亡與腐朽的惡臭撲鼻而來。
他屏住氣息,雙手撐好後把整個身子向上一抬,出了洞穴。出來後,他想要看清楚自己剛剛碰到了什麼東西,於是往前一彎身──竟然看見了一隻手!皮膚已經脫落,露出了骨頭,指甲顏色棕黑如土。
馬可大吃一驚,嚇得退後半步,心跳頓時停止。他瞪著死人的手久久不放,細雨緩緩落在死者的臉和上半身。
二○一○年,秋天
傍晚五點,黃色貨車準時出現在市府廣場旁靠近蒂沃利樂園那頭,一如往常在安徒生城堡宏偉的鷹架旁停下。為了安全起見,馬可已經等了二十分鐘,否則車子一旦抵達,看見沒人馬上就會開走。若是搭電車或公車回去,免不了挨一頓毒打。他可不想冒這個險,何況這種天氣睡在地下室潮溼的地板上也太冷了。
他朝其他已被接上車的人點點頭,那些人靠在車壁上,沒有半個有所回應。他也習慣了,畢竟大家全都累得要死,因為一天的工作疲累不堪,被生命折磨得不成人形。
馬可四下看了一圈,有兩個人全身溼透,微微發抖。大家毫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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