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初嫁給明允暄後,在丈夫鍥而不捨的努力下,很快就有了身孕。原本是件喜事,卻因明老夫人硬塞二個丫鬟進入修頤院,意外引起一場婆媳大戰!
沈夕初不希望哥哥沈元勳上戰場,但皇命難違,沈元勳終究上了戰場。原以為沈元勳今生的結局,不會像她前世那樣,戰死沙場!卻沒想到,還是傳來沈元勳在戰場上失蹤的消息。
沈夕初沒想到沈元勳的失蹤,意外地讓前世害死寧氏的兇手,浮上檯面。她在沈元青以身試險的警告下,及時救了剛出生的弟弟沈元德,也因此抓住一直潛藏在錦苑的內鬼。只是這名內鬼,真的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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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嫡女6相知相守
第一章
煽風點火
顧氏、沈夕初和明月綰上了轎子後,顧氏才低聲問道:「夕初,妳為何要幫皇后娘娘頂了那惡名?」
沈夕初眸中的訝然轉瞬即逝,沒想到顧氏竟如此明察秋毫,一下子就看懂這整件事。而那個高高在上、整日在權謀陰謀裡的二皇子,竟然沒有察覺,還推諉到她身上來!由此可見,二皇子有多麼愚笨,又或者說,他有多麼愚孝,才不會將事情的源頭,想到皇后娘娘身上。
明月綰聞言,滿臉驚訝地看著兩人。
沈夕初笑道:「母親心細如髮,兒媳瞞不過母親!」
顧氏和藹地看著沈夕初,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昨兒是皇后娘娘召見妳,而不是妳主動求見皇后娘娘,足以證明此事應是由皇后娘娘提出的。而且皇后娘娘並不是一個容易被唆弄的人,怎會只聽妳說的話,一定是原本就有這個念頭了。所以昨日召見妳,讓妳回去娘家傳話。而且我知道,妳不是那種會在皇后娘娘跟前,搬弄是非的人,是二皇子糊塗了。」
沈夕初頷首表示顧氏的話,所言屬實:「二皇子孝順,即使兒媳說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二皇子也不會相信,反倒更加認為我是個愛嚼舌根的人。他要是回頭在皇后娘娘面前告狀,兒媳反而吃力不討好。那件事情若由他自個兒發現,反倒會更加相信親眼所見、所聞的事實。若是身為皇子,連這些小事也不能明察,那麼兒媳也是無能為力的。」
顧氏溫柔地笑道:「暄兒的眼光果然是好的。」
沈夕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明月綰聽了是驚訝不已。在她的觀念裡,別人欺負家人,不管是別人有理,或者是自家人有理,都理應幫自家人的。而方才二皇子咄咄逼人,她自然是看不過去,但也沒有去深究到底是誰對誰錯。即使沈夕初真的在皇后娘娘跟前,說了自家庶妹的不是,也輪不到二皇子為沈夕秋強出頭。在外人面前,她要顧及沈夕初的面子。如同當初語薇縣主說,被一個惡女欺負,與語薇縣主友好的她,自然是要幫語薇縣主出氣的。
當然,明月綰心裡也認定沈夕初不會做這些事情,是以也是理直氣壯的,但她卻從來沒有像顧氏這般,去深思沈夕初為何不會這樣做?沈夕初隻字不提,顧氏就跟沈夕初心有靈犀,令她不由得感嘆,也希望日後要多學學像顧氏這般心細。這樣以後跟婆母,以及丈夫在許多事情上,也可以如母親與大嫂這般默契,不言而喻。
明府女眷回到靖王府後,明老夫人回到「南山苑」,沈夕初與明月綰則跟顧氏回到「松柏堂」。
顧氏挑了一個樣式不錯的香囊,將三人的平安符一起放了進去,明月綰又纏著顧氏要學女紅。
顧氏臉上笑著,卻沒有戳破明月綰想給寧城親自繡香囊的心思,耐心地教導女兒。
沈夕初則跟著明月綰一起在旁邊,認真地學習女紅,心想:「若是將這繡工學好了,現在天氣也開始轉涼了,可以為明允暄納一雙鞋。」
到了晚膳前,顧氏見到明允宇,就將今日所求的平安符遞給他,笑道:「今日母親與妳大嫂及綰綰去了『昭覺寺』給你求了平安符,放在身上,保你這次出征一路安康。」
明允宇接過香囊,只見香囊的繡工精緻,上頭繡了蘭花的樣式,一瞧就知是顧氏的手藝。他緊緊捏著香囊,目光淡淡地在明月綰與沈夕初的臉上掃過,而後忍不住微微停頓了一會兒。
沈夕初面帶微笑地看著明允宇,卻帶了幾分淡漠疏離。
明允宇收回到目光,微笑道:「謝謝母親、大嫂與妹妹的心意,我一定會貼身帶著。」說罷,將香囊塞在左胸前,緊貼心臟的位置。雖然這個香囊不是沈夕初做的,裡頭也不僅是她為他求的平安符,可是依然讓他覺得溫暖。
沈夕初眸中閃過一絲不安,很快地將它隱藏好。她特地沒有獨自送平安符,而是將平安符放在顧氏的香囊裡頭,就是不希望有什麼尷尬的事情發生。可是,不知是否她多心了?她覺得明允宇的反應,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晚上歇下時,沈夕初就向明允暄提起,今日在昭覺寺見到二皇子一事。
明允暄便道:「今日二皇子確實去了侯府一趟,被拒之門外了。」
沈夕初奇道:「二皇子被拒之門外後,去昭覺寺做什麼?」
明允暄笑了笑:「說不定和妳們一樣,去給妳那庶妹祈福也不一定。」
沈夕初笑了,知道明允暄是在說玩笑話。若真如此,二皇子的行事,豈不是有幾分婦人之舉?
明允暄撫了撫她的青絲,聲音低沉道:「夕初,日後我一定會讓二皇子後悔今日對妳這樣輕視的。」
沈夕初笑道:「世上有太多沒長眼的人,難不成都要與他們一般見識?我對他們不在乎,他們的態度與言行,也傷不了我的。」
「嗯。」明允暄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今日妳的小日子還沒走,又是出門祈福,應是累了。」
沈夕初點了點頭,蜷在明允暄溫暖的懷抱中,很快就沉沉睡去。
明允暄卻一直沒有睡意,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大皇子恐怕最近還會有所行動,真是叫人討厭得很!
還有,他知曉沈夕初要是不給明允宇求平安符,實在說不過去。而她為了避嫌,沒有用自己做的香囊,而是把平安符放在顧氏的香囊裡頭,裡面不僅有沈夕初的心意,更有顧氏和明月綰的心意。可是,他看見明允宇臉上帶著柔柔的歡喜笑容,以及時不時觸碰胸脯的衣料,眼神所散發出來的柔和與愉悅,就知明允宇是因為其中有沈夕初求的平安符。雖然不過是一個平安符,但他見明允宇這樣的模樣,心裡仍非常不是滋味。想起明允宇一整晚歡喜表情,明允暄的眸色,不由得暗沉了幾分。
第二日,明允暄一大早就起身。沈夕初醒來時,身旁的枕頭以及被子,都有了幾分冷意。她喚來暖雪,洗漱後就去給顧氏請安。
用完早膳,明月綰仍在努力為香囊奮鬥著。
今天寧夫人會派人過來納采以及問名,過兩日就會過來納吉。而明月綰想趁著寧城出征前,將香囊繡好,讓寧芷雲帶給寧城。而沈夕初昨晚,則已命人將為寧氏、葉氏以及沈元勳和寧城的平安符,送至他們手中了。
午膳後,一家人坐在花廳閒聊了許久。或許是因為明允宇即將出征的關係,明老夫人即使是有話說到無話,依舊要留著明允宇,讓他陪著她。
飯後讓叫人忍不住生了睏意,沈夕初的眼皮子開始沉重起來,忽然聽到外頭有小廝來報:「二少爺,鎮國公的世子爺來訪了。」
沈夕初精神微振。前些日子,姑父鎮國公已將楊家表哥立了世子,楊家表哥與沈夕雪的親事也在籌備中。楊家表哥與明允宇素來就有交情,想必此次前來,也是為了明允宇即將出征一事。
明老夫人這回不能不放明允宇離開,依依不捨道:「既然宇哥兒有客來訪,就先行離去吧。」
明允宇起身告退。
明老夫人沒了興致,遣散眾人,回到南山苑午憩去。
楊加望一見到明允宇,馬上問:「行程準備得如何?」
明允宇淡淡地答:「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你的婚事也準備差不多了吧?只可惜我出征在外,喝不到你的喜酒了!」
楊加望眸中掠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暗沉,卻笑道:「待你凱旋時,我們再去盡興喝一杯。」
明允宇捕捉到那一絲暗沉,問道:「怎麼了?沈家的七姑娘也是不錯的女子,還是你不喜歡被你母親擺布?」
楊加望不說話。沈夕雪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子,心思細密、聰明而知進退。若她不是沈家的女子,或者說,若她不是母親為了牽制他、掌控他,而為他求娶的女子,他一定會非常的喜歡她。他與她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可是,事實偏偏擺在他面前。
他知道不管是誰,母親總會為他選一個女子,而且必然是沈家的女子。沈夕秋看起來雖然不如沈夕雪溫馴,但兩者相比,他認為沈夕雪是個更好的人選,才會向母親提出要沈夕雪。也有可能,確實有那麼一點的憐惜在裡頭。但不管他心底是否對那個女子有絲毫的憐惜,始終不能抹去母親求娶沈夕雪的目的,以及心裡所打的算盤。
若非他的母親楊夫人,他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庶子,不可能當上鎮國公府的世子、繼承家業。庶子謀前程差事,也不可能得到嫡子那般的助力。從這點來說,他很感激母親給予他這個機會。可是,當他想起逝去的姨娘、日後都要被母親操縱在手中的人生,甚至他的妻子,也在母親的擺布下、百般地討好母親,他心裡就不由得生出那麼一點點的抵觸。連帶心裡原本的那一點點憐惜之情,也變得寡淡無比。就連府裡為他準備親事的喜氣洋洋,也絲毫無法讓他感覺喜悅。
楊加望不想在明允宇跟前提這些糟心事,只道:「不過是婚事瑣碎事情太多了,待你日後成親了,就知道了。」
這回,輪到明允宇的眸色暗了暗。若是與沈夕初成親,即使是那些瑣碎事情,也會變得叫人愉快起來吧!他記得明允暄那段時間雖然忙碌,每日卻快活得很,沒有絲毫不耐煩。每一件細碎的小事,都要親自過問,沒有被煩擾的不快。
楊加望看到明允宇臉上的不快,沒有直說,轉移了話題:「你過幾日就要出征,這裡有個平安符,是給你保平安的。」
明允宇狐疑地看著楊加望--楊加望該不會去寺廟裡,給他求符了?
看出明允宇的疑惑,楊加望笑了笑:「我當然不會做這些事,是我妹妹託我拿來給你的。她特地找了大師開了光,說是靈驗得很,能保你一路平安。」
「不用了。」明允宇淡淡地拒絕,左手不由自主地又按上了左胸的位置,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母親已經給我求了平安符!再說你家妹妹的心意,我不能接受!」
楊加望定定地看著明允宇,明允宇被楊加望略帶探索的目光,瞧得有幾分不自在,不由得別開了臉。
「仍是不能忘懷嗎?」楊加望低聲問。
明允宇微怔,這個問題讓他措手不及,讓他手又摸上左胸,輕輕地按了按,卻不說話。
楊加望即使再笨,也能意識到藏在明允宇胸前那玩意,定與那女子有關,輕聲道:「她已經嫁人了,還是你的大嫂,倒不如早些忘了吧!」
忘記一個人,豈是這樣輕易的事?若是說說就可以忘記的話,明允宇倒是願意一試。只可惜--腦中閃過女子的笑靨,以及她與兄長明允暄雙雙離去的背影,他眸中不由得又暗了幾分。
楊加望見狀,勸道:「既已不可能,只怕會徒然傷神。我看你還不如把她放在心底,考慮一下別的女子。」
明允宇仍是不做聲。
楊加望見他不願接這個香囊,放在桌上:「嫣兒與我雖然不是同出一母,性子卻是極好的,待我如親生哥哥,從不曾因我不是母親所生就輕視我,也是聰慧伶俐得很。這樣好的一個女子,明知不管她如何喜歡、愛慕你,你心裡那個女子也不會輕易抹去。身為大哥,還真的不願意替她遞這個玩意。可是她執意為之,不管我如何勸她,也不管用,我也只能了了她這個心願。這玩意,不管你是接受了也好,扔了也罷,反正東西我是帶到了!我走了!」
或許母親楊夫人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現在又想用他的妻子,甚至他日後的兒子來控制他,鞏固自己的地位,可是楊梓嫣是無辜的。楊梓嫣不曾做過任何對不住他的事情。他是真心疼她,不願她受了情傷。她對於任何事都可以隨性寬容,卻獨獨對於此事,執拗得聽不進任何勸告。不管明允宇是否願意接受楊梓嫣的心意,受人之託,總得忠人的事。
楊加望嘆氣地離開靖王府。
明允宇怔怔地在原地待了許久,都不曾回過神來。他感覺胸口的香囊彷彿帶了魔咒,燒得他胸口發燙。他愣怔了許久,最後伸手拿起桌上的香囊,既沒有扔掉,也沒有放在袖中,只是吩咐丫鬟將它收了起來,待下回楊加望來時,再還給楊加望。
京城的另一頭,李世玨再一次上門求見沈夕秋,卻再一次被人拒之門外,他洩氣地在大街上走著。
連續兩次都被同一個理由拒在門外,不管他如何死皮賴臉讓門房再通報,門房也沒有看在他是二皇子的身分上,做半點讓步。不過是個下人,竟會有那樣的態度,無非就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而且這個命令還是非常堅決。李世玨可以體會到,沈府有多麼不希望他見到沈夕秋。他不但想不明白,心裡還很不快。安遠侯府的人,為什麼會任憑沈夕初詆毀自家庶妹?
李世玨在路上走著,抬眸見到一處茶樓,邁步走進去。他上樓選了一間雅間,想要坐下歇息片刻,思量日後要怎麼做,才能改變安遠侯府裡的人的看法。以及他要怎麼開口,才能讓母后替他開口求娶沈夕秋。若是母后願意開口,此事就會變得簡單多了。
屁股還沒沾到椅子,就聽到一道頗為熟悉的清冷聲音:「二皇弟也這樣有興致,在這裡喝茶?」
李世玨不想與李世珩寒暄,更何況李世珩的母妃,不過是個淑妃,卻仗著父皇的恩寵,時時壓制母后。而李世珩仗著是皇長子,比他聰慧幾分,又頗得老師的歡心,就時常用輕視與嘲諷的眼神冷睨他。不過是一個淑妃生的兒子,怎及得上他這個母儀天下皇后所出之子?
李世珩留意到李世玨臉上的不快,不過他的來意,就是要讓李世玨不快的。他無視李世玨不願與他共坐一桌的表情,逕自坐下,又吩咐小二上茶,故做關心地問道:「皇兄見二皇弟臉上愁苦,甚有疲色,不知二皇弟因何事煩惱?」
李世玨當然不會與李世珩掏心掏肺,只是淡淡地道:「不過是昨晚不曾睡好罷了。」
這也是事實!昨晚的女子過於妖媚銷魂,是以昨晚他歇息得不是很好。若非對沈夕秋的喜愛,超乎了對其他女子的喜愛,他今日也不會拖著疲憊的身子,去安遠侯府拜訪。
李世珩嘴角微勾,勸道:「二皇弟,皇兄瞧你臉上有幾分蒼白,須知縱慾過度,對身子可是不好的。」若不是那晚的縱慾,他也不會落得今日這樣的田地。不過他是堂堂的皇長子,怎會被這些小事所困?他是成大事的人,也絕不能毀於此等事情,他定能找到醫治的法子。
李世玨臉上有了幾分不豫之色。他不是一個縱情聲色的人,初嘗情慾時,是放縱一段時間,而後就興趣缺缺。這幾日,若非母后賞了幾個嬌媚的女子,床上功夫也不同以往的單調寡味,他也不會一再失了分寸。
但這都不是他心頭不快的原因,他不爽的是,李世珩應什麼用一副教訓的口吻來說他?他現在只希望這個素來寡言少語的大皇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放完以後趕緊滾。
李世玨道:「大皇兄教訓的是。皇弟今日有點煩心,想一個人靜一靜,還請大皇兄移步。」這麼明顯的逐客令,想必大皇兄不會再死皮賴臉了吧?
李世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二皇弟煩心的事,不知是否與沈家的九娘有關係?」
李世玨聞言,警戒地瞪著李世珩。大皇兄是如何知道的?大皇兄竟這樣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大皇兄是否也關注其他皇弟?父皇是否也知曉了?母后可知道他最近為沈夕秋而煩憂?他關注沈九娘、頻頻登門造訪一事,還有哪些人注意到了?他心裡微驚,有些後知後覺的害怕,但很快就坦然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喜歡沈夕秋,想求娶她又如何?
李世玨冷冷地道:「這些不過是皇弟的私事,無須大皇兄過分操心。」不滿與不悅溢於言表,只差沒即刻下逐客令。
李世珩見李世玨不悅,心中更高興了,清冷的聲音裡有了淡淡的笑意:「二皇弟的事情,我這個做皇兄的,自然要操心了!那個沈九娘,皇兄也見過,姨祖母壽辰上那一舞,倒是頗有用心,讓好些人惦記上了。再加上賞櫻會上的表現出眾,叫人想忘記也難。」
李世玨聞言,更為警戒了!李世珩這樣稱讚沈夕秋,莫非也對沈夕秋有意?
見李世玨眸中警戒愈甚,李世珩知道這番話引起他的誤會,便道:「皇兄已有沈八娘,斷不可能再添一位沈側妃的。」
李世玨覺得有理,才鬆了口氣,但仍警覺地看著李世珩,他究竟想要耍什麼花樣?
李世珩笑道:「皇兄聽說你被侯府的人拒之門外?」
李世玨惱羞成怒:「這與大皇兄無關!」與此同時,心裡的警覺更加濃烈。大皇兄若非時時刻刻關注他,又怎會知曉他在安遠侯府碰了釘子?甚至很有可能,現在也是故意找上門來的!
李世玨突然想起前兩日,母后臉色凝重地告誡他,須得事事小心,提防大皇兄。因為母后的宮裡,抓出一個耳目,聽說還是沈夕初那個撒潑的惡婦指出來的。而現在大皇兄的每一句話,都佐證了此事。
李世珩沒有理會李世玨的惱怒、失態,只道:「我聽沈側妃說,她這個妹妹聰慧可人,甚得老夫人歡心。老夫人捨不得就這樣將她嫁了,希望給她物色一門好人家,是以至今仍未訂親。」
李世玨有幾分恍然,只是大皇兄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又為何要告知他這些事情?
李世珩看出李世玨的懷疑,笑了笑:「沈側妃是沈家的姑奶奶,自是知道其中的緣由。二皇弟若是不信,倒可以去打聽打聽。至於皇兄為何要告訴你這些,那是因為你屢次被侯府拒於門外。這事說出去,有損我們皇家的顏面。」說完,笑了起來。
李世玨惱羞成怒,他就知道李世珩沒安好心,就是要羞辱他,才有快意。他看著李世珩的目光,多了幾分恨意。
李世珩無視李世玨眼中的恨意,若無其事道:「沈家將九娘當成嫡女來養,而二皇弟把沈九娘當成平常的庶女來對待,自然惹了老夫人不快。二皇弟如此沒有誠意,莫說是老夫人了,就是皇兄我也不肯答應。」
李世玨惱怒李世珩處處貶損他的行徑,怒道:「大皇兄既然如此有本事,那大皇兄說說,要如何才能讓老夫人同意這門親事?」
李世玨這樣說,本來只是怒極而言地挑釁,並沒有想要得到任何回答,卻不知此話正中李世珩下懷。
李世珩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意:「若是我,自然要表現出誠意十足。光是登門造訪,就要獻上奇珍異寶,送那些侯府壓根就看不上的禮物,又有何用?而老夫人既把沈九娘當成嫡女看,讓沈九娘當側妃,豈不是辱沒了沈九娘?那她與我的沈側妃,又有何區別?自然是要許正妃的位置。若是能由皇后娘娘親自出門求娶,沈府臉上更是有光,只怕是想拒絕這門親事,也拒絕不來。」
李世珩深知以他與李世玨的齟齬,李世玨絕對會對他今日的偶遇、語重心長的話,抱持懷疑的態度。而要讓李世玨完全按照他所說的話去做,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但他的話,又可以正中李世玨下懷,於是他稍稍做了些技術處理,將庶女改成嫡女,將側妃改成正妃。
至於他誇大其詞,讓李世玨求娶沈夕秋為正妃,那是斷不可能的事。若是李世玨真的大張旗鼓去向安遠侯府獻殷勤,又向皇后娘娘提出求娶一事,就真中了他下懷。皇后娘娘有多不喜沈夕秋當她兒媳,甚至親自召見沈夕初,暗示此事。可恨的是,沈夕初竟揭穿他的人,害他白白損失了一個人!若非他在鳳麟宮不止埋下了一顆棋子,恐怕就要功虧一簣了。
想到這裡,李世珩不由得咬牙切齒,對沈夕初更加得又愛又恨。沈夕初越是破壞他的好事,他對她的征服欲望就更加強烈,更加想要收服這個女子,讓她在他身下哭著求饒。
他對沈夕初產生了連他自己都說清的情緒,若不是他現在無暇他顧,而她身邊又有高手保護,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她擄過來,狠狠地蹂躪她。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倔強?敢不敢與他作對?
斂了斂心思,李世珩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李世玨身上。
李世玨眉頭深鎖,不悅地看著李世珩。他就知道李世珩不懷好意的,沒想到李世珩竟然這樣羞辱他?即使沈九娘已被抬為嫡女,底子裡始終是個庶女,跟沈家正統的嫡女是有天淵之別。沈家嫡女有勢均力敵的外家,沈九娘即使被沈夫人記在名下,沈夫人也不可能將沈夕秋視為己出,毫無保留地讓娘家人支持沈九娘!
李世珩娶的沈家庶女,也不過是個側妃,憑什麼他娶了沈家庶女,就要立為正妃,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看笑話嗎?別說他心裡彆扭,不肯娶沈九娘為正妃,即使是母后,也是不可能會允許的。
李世珩瞧出李世玨的不快,清冷的臉上帶了幾分淡淡的譏諷:「沈九娘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子,又聰慧絕頂,詩詞歌賦無所不能、無所不會。據聞她也是心靈手巧的,還會弄些新鮮玩意,是以老夫人才會那樣喜歡她。求娶這樣的女子,以正妃的位置,一點也不為過。」
李世珩所言非虛,而是發自肺腑的。沈夕秋的確與眾不同,除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懂得一些他從未聽聞的事。例如:用密碼加密信件,即使信件被截取,敵方也不知裡頭所云何物。而她提出如何讓四皇弟慘死青樓,又將所有疑點推向五皇弟,讓他不由得感嘆沈夕秋狠辣的心思與手段,對極了他的胃口。
只可惜,她雖然有好的想法,但是過於稚嫩,在侯府裡行事不夠縝密,被人揭發了與外男有染一事。是以他也不得不忍痛砍了這隻臂膀,以免此事牽扯到他身上。
李世珩壓根就不擔心李世玨真的能夠求娶沈夕秋,沈夕秋因何事生病,外頭的人探聽不出個所以然,而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不管李世玨用怎樣的盛意去求娶沈夕秋,都不可能得到沈家的同意,反倒是適得其反,讓沈家更為警戒。而皇后娘娘本就對沈夕秋忌諱提防了,若李世玨這樣行事,只怕是落得像四皇弟一樣,被父皇訓斥的下場。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慫恿李世玨。只有這樣,他才能扭轉因九皇妹胡鬧而惹出來的禍。九皇妹找沈夕初麻煩一事,父皇責罵了母妃一頓,也因此母妃與他近日都處於下風的形勢。只要二皇弟照他慫恿所為,父皇就會轉移注意力,為二皇弟的事情頭疼。
李世珩臉上的譏諷笑容、語氣裡的嘲諷,讓李世玨是又氣又恨。他冷冷地下逐客令:「皇弟的事情,皇弟心裡有數,無須讓大皇兄費心。今日皇弟有幾分不適,還恕皇弟無法招待大皇兄了。」說著,起身拉開廂房的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世珩見李世玨因生氣而失了儀態,並不以為意,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順著臺階而下,笑道:「既是這樣,皇兄就不打擾二皇弟品茗了。」
待李世珩走後,李世玨憤怒的心情才漸漸平息下來。李世珩慫恿他娶沈九娘為正妃,想以此羞辱他,他決計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可是又不得不承認,李世珩某些話語是有道理的。既然沈家這樣重視沈九娘,他卻不過當她是個庶女罷了,也或許這樣,才惹了老夫人的不滿。
雖然母后曾經提過,父皇並不喜歡皇子們娶沈家的女子。因為沈家已經手握重權,若是有人娶了沈家的女子,對朝堂之爭,會有一定程度上的影響,但是大皇兄還不是照樣娶了沈家的八娘?既然大皇兄能求娶沈家的女子,為何他不能?不過是求做側妃罷了,正妃定然要娶一個對他更為有利的女子!
而且李世珩說得對,沈夕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能,娶了回來,也應是個溫婉端莊的側妃,他與她定能琴瑟和鳴的。
李世玨突然豁然開朗,大皇兄雖然是來嘲諷他的,卻給了他靈感。他應即刻準備此事:一邊是向沈府送上重禮,另一邊去說服母后。這樣想著,他覺得身上的疲倦一掃而空,片刻也坐不住,扔下了一個銀錠子,就匆忙地離開了茶樓。
李世珩站在窗邊,看著李世玨消失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沈夕初這幾日都在松柏堂陪明月綰,跟著顧氏一同學女紅。
明月綰終於在寧城他們出發前,勉強繡了個還算像樣的香囊。她趁著寧芷雲跟著寧夫人上門納吉時,偷偷塞給寧芷雲,讓寧芷雲幫她帶給寧城。
這幾天的日子,過得特別的快,轉瞬間就到了沈元勳、明允宇等人出征的日子。
清晨,靖王府上下起了個大早,臨別依依。明老夫人抓著明允宇的手,說了好一些叮囑的話;王爺拍了拍明允宇的肩膀,並不曾多言;顧氏是簡單地囑咐了幾句。
明允宇向眾人惜別,最後用餘光掠過沈夕初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沈夕初並沒有注意到明允宇的目光,待明允宇走後,就回屋睡回籠覺。待她起身時,就見到明允暄坐在床沿,微笑地看著她。原本她還有幾分睡意,見到他不懷好意的笑容時,就醒了過來。每回他掛著這樣的笑容時,準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例如:各種需索無度。
明允暄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問道:「我們今日下午去田莊吧?」聲音裡有著愉悅。
沈夕初大窘,這傢伙果然想到那裡去了!她的小日子昨日已經過了,是以他昨晚就狠狠地將她折騰得精疲力盡。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睡回籠覺了。她嗔道:「二叔今晨才出發,我們下午就離開府裡去田莊小住幾日,怕是母親會不高興吧?」
明允暄應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明日再去吧!」
沈夕初不由得汗顏。
明允暄見她不答,纏著她道:「妳那日可是答應我的。妳的小日子來了這麼久,我晚上抱著妳溫香軟玉的,卻只能乾瞪眼。這幾日,我憋得很辛苦的!」
沈夕初失笑。她當然知道他憋得有多辛苦,他每天晚上都用炙熱抵著她身後,害她一整晚動也不敢動。昨日早上,小日子才走,這傢伙晚上就毫無節制,比先前的劇烈還要猛烈了幾分。
瞧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想起再過幾日,她就要回沈府住對月,恐怕到時這傢伙又要有意見了。於是她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明允暄一副歡天喜地,又道:「過幾日,妳就要回娘家住對月了,我們去小住三五日。回來後,還有兩日可以收拾回娘家的東西,妳說可好?」
沈夕初笑道:「好。」原來這傢伙全部已經考慮好,怕是想到她要回娘家住對月,心裡也是捨不得的。
明允暄便即刻命人準備去田莊小住一事,到了晚膳後,他就將明日去田莊小住幾日一事,告訴明老夫人、靖王爺以及顧氏。
明老夫人聽了,馬上沉下臉。明允宇早上才走,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明允暄這就說要跟妻子去田莊小住,家裡豈不是沒人了?她不悅地道:「宇哥兒已經外出了,暄哥兒與沈氏就不要到處亂跑了。顧氏,妳說呢?」她認為顧氏應當不會同意。哪有二兒子前腳才走,大兒子就帶著媳婦跑去玩的?
極品嫡女6相知相守
第一章
煽風點火
顧氏、沈夕初和明月綰上了轎子後,顧氏才低聲問道:「夕初,妳為何要幫皇后娘娘頂了那惡名?」
沈夕初眸中的訝然轉瞬即逝,沒想到顧氏竟如此明察秋毫,一下子就看懂這整件事。而那個高高在上、整日在權謀陰謀裡的二皇子,竟然沒有察覺,還推諉到她身上來!由此可見,二皇子有多麼愚笨,又或者說,他有多麼愚孝,才不會將事情的源頭,想到皇后娘娘身上。
明月綰聞言,滿臉驚訝地看著兩人。
沈夕初笑道:「母親心細如髮,兒媳瞞不過母親!」
顧氏和藹地看著沈夕初,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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