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曼的幽靈

名人推薦：──世界各地讀者好評及媒體讚譽──

神話般優美的故事。──時代雜誌

這是一本結構完美、討論生死的書。賽特菲爾德的文筆優雅細膩，鋪陳故事的能力尤佳，是一位收放自如的優秀作者。」──紐西蘭日報

詩意盎然又神祕詭譎的文學作品……賽特菲爾德則像是狄更斯一樣地提醒著讀者，那些用錢買得到與買不到的事。──書單雜誌

當最後一頁結束時，仍餘韻繚繞。──愛丁堡晚報

一個充滿了幽冥黑暗，詭譎與死亡氣息的故事。賽特菲爾德在人物刻畫上無比細膩，架構的場景仍舊充滿驚奇並令人驚豔。──每日郵報

黛安．...

事發的經過是這樣的。
朵拉．貝爾曼感到異常的疲倦。我是怎麼了，她思忖道。
於是她順手拿了個碗到戶外去摘野莓，覺得或許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可以舒暢一點。越過這些田地往前看就是紡織廠的拉幅場了，今天曬的是白布，還有幾個在移動的人影。不過沒有一個是威廉，即便相隔這麼遠，她還是可以認得出來。今天的天氣適合曬布嗎？一陣強風吹過來，樹梢上的烏鴉叫得更大聲了，還隨著這股上升氣流快樂地往上飛竄。
當碗裡的野莓越堆越高，朵拉的指尖也沾滿紅色汁液，忽然一陣暈眩感襲來。碗被摔落在地上，野莓滾得一地都是，朵拉連忙移動雙腿，怕會踩在野莓上。她用手攀著灌木籬牆，但身體還是不住地往下沉，灌木割傷了她的手，野莓的汁液把她的裙子染黑。
伴隨著驚駭與慌亂，朵拉看著裙子上的污漬還有露出的小腿，意識到自己即將要死去。
快想想威爾……她唸出祈禱詞……
但是，裙子好髒，要先整理裙襬……
朵拉剩下的時間，只夠她將裙子拉攏。

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帶到紡織廠的，是兩位楊格小姐。過去她們從來沒有機會來到紡織廠，因此她們的出現帶來不小騷動。會這樣匆忙過來的原因不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從她們的表情看來應該不是喜事，而且她們一來就說要找威廉。消息很快就傳開來了：威廉的母親過世了。
威廉卻還不知道。
「噢！威廉！」「威廉，親愛的！」當她們終於找到威廉，兩人忍不住哭喊出聲。
威廉聞言轉過身，感到相當驚訝，竟然是兩位楊格小姐。她們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什麼比這更不可思議的事嗎？兩人的上衣和裙子明顯很不搭配，帽子也很誇張，還有她們瞪大眼睛看著威廉的樣子，實在非常怪異。不知為什麼老楊格小姐的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碗，上面還有紅色的污漬。她們是從廚房過來的嗎？這真是太奇怪了！
「發生了什麼事？」他問道。
兩雙眼睛同時望向他。一定要讓他知道！讓他了解發生了什麼事！
威廉維持禮貌地看著眼前的兩名女士。為什麼她們要瞪著他看？彷彿期待著他回應，但事實上是他正等著兩位的回應。
老楊格小姐張開了嘴欲說些什麼，但眼前威廉一臉茫然的樣子讓她開不了口，於是她沉默地想將碗交給威廉，算是個解釋。
威廉沒有接過手，只是更不解地望著她。
保羅倒是看懂了，他看出兩個女人眼中的同情所意味著的那件事。保羅連忙從位子上起身，「貝爾曼太太出事了。」
然後兩位楊格小姐開始輪流把經過補齊。她們的聲音忽高忽低，時而被干擾，時而過度注重細節，她們彼此補充，有時候還蓋過彼此，交疊在一塊。但無論如何，聽者大致上了解了整個經過。在小徑上走著—風吹起—差點吹掉了蘇珊的帽子—於是她決定抄小徑回家—就在轉角處—靠近野莓園那裡—貝爾曼太太！可憐的貝爾曼太太！還有滿地的野莓—還有這只白色的碗—竟然沒有一絲裂痕，太神奇了，竟然都沒裂開。
威廉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伯父接收這個消息。對他來說，世界崩壞了，轉錯方向了。他需要有人說點什麼，或是做點什麼，讓這麼世界回到它原本的軌道上。但他的舌頭麻痺，全身也僵直。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切都不對勁。
每個人都沒有動作，只有老楊格小姐把碗交給他，威廉接過來看了看。
「是的，」他同意，「一點裂痕也沒有。」
當晚，以及之後的好幾天，保羅都親自照顧威廉。首先他讓兩位楊格小姐幫忙料理家務事，威廉總不能餓肚子或沒有乾淨衣服穿。再來保羅讓威廉有事做，這點倒是不難，因為有很多決定等著威廉：喪禮是周三舉行還是周四？十一點鐘？要唱哪首聖歌？還要寫信通知朵拉住在維奇森林那一帶的哥哥與親戚。還有許多來訪的民眾，教會的唱詩班，紡織廠的工人，紅獅酒吧的酒肉朋友，以及那些他曾幫忙修理籬笆的紡織女，那些玩過牌的兄弟們、肉販、蛋糕店師傅、蠟燭店老闆，還有這些人的女眷與女兒們。事實上，在這之前，保羅根本沒注意到鎮上住著這麼多漂亮的女孩子。這鎮上有沒有人不認識威廉的？於是威廉就這樣與上百人握手，接收了上百句「請節哀順變」。謝謝，威廉回應道，謝謝你們。
在伯父與兩位楊格小姐的協助下，威廉幾乎沒有一個人的時候。至少在他醒著的時候，總是有人陪伴著他。但每晚威廉入睡前，都會希望隔天醒來，世界就恢復正常。他睡了好久，卻怎樣也無法消除身體的疲累，醒來後總會失望地發現世界仍堅持照著原本的方式在運轉，絲毫沒有任何改變。威廉覺得身體有千斤重，他和自己的心離得好遠，中間彷彿隔了重重迷霧。究竟要多久，一切才會恢復正常？
母親過世了。他已經看到遺體，腦袋卻還不願意承認。有時他感覺母親還在，有時卻覺得她早已離去。每次他想起母親，仍會對她已離世的消息震驚不已，因為有太多理由讓他不得不相信她還在世上。母親過世了，但她的衣服還在，還有她用的茶杯，連她周日穿戴的帽子和外套都還掛在衣帽架上。母親過世了，但只要看著前院，她就隨時有可能從外面走進來，回到這個家。
如此這般複雜的情緒一直維持到了喪禮那天早晨，威廉突然覺得好煩躁。他換上了周日做禮拜的衣服，也穿上了較高級的皮鞋。但腦海中，威廉仍幻想著待會兒母親會出現在房門口，用奇怪的語調問他：怎麼周三就穿得這麼正式？要去哪裡？按照傳統，鎮上的男人們都會上教堂去參加喪禮，而女人們則會齊聚於威廉家，由兩位楊格小姐準備茶點，聚在一起為朵拉哀悼。等我回來她會在家。他想。
威廉曾經參加過許多喪禮，並為喪家吟唱聖歌。整個流程他再熟悉不過了。然而，今天的一切對他來說卻如此陌生。今天他站在前排，而非唱詩班的席位。一切都不對勁了。他所認識的教堂今天不是教堂，是個荒誕的舞台，而波里特牧師則是糟糕的演員，棺材是粗糙的道具。當朵拉．貝爾曼的名字被提起，牧師臉上的哀戚表情讓威廉只想一拳揍過去，叫牧師別再演戲了。
唱歌的時候，威廉的聲音啞了。
有一股氣悶滯在他的胸口，令他無法呼吸，一股無止境的痛楚，從他的心底深處湧現，塞滿了他的肺部。
他到底是怎麼了？
威廉又唱破音了，最後他決定小聲吟唱，而眾人在失去牧羊人的引領後，荒腔走板的歌聲就像迷失的羔羊一般四處奔逃。
威廉頓時感到背部好癢。他好想抓後頸，就在他的髮際之下，有個地方好癢。然後就在背脊上某個凹陷處，他感覺到有雙眼睛瞪著自己……
威廉好想抓背，也好想轉身過去看看是誰在盯著他。在教堂裡不要動來動去。他彷彿聽到母親對他這麼說。今天實在不是個違背母親的好日子，威廉只好硬生生地將那股衝動壓抑下去。
為什麼自己會站在這裡？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威廉吐了一口氣，挺了挺身子，雙手扭絞著，壓抑著伸手抓背的衝動。而胸口那股悶氣，原本只是要化作一聲嘆息，卻不知怎麼地，變成了一聲啜泣。接著威廉發現保羅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從教堂往戶外的一路上，威廉都是由保羅所攙扶著。
當眾人來到墓地，九月的陽光照在棺木上。剛才在教堂內牧師與棺木的疏離感突然間不見了，威廉感覺一切越來越真實……
剛才還梗在胸口的那股悶氣，現在已滿到他的喉嚨。他無法吞嚥。他的下巴緊縮，眼睛也異常濕潤……
來參加喪禮的人群逐漸往棺木靠攏，朵拉的哥哥與外甥也來到現場，還有威廉的一些表親、鄰居和朋友們。這些都是喜歡朵拉的人，當中也不乏那些背著她說閒話的三姑六婆，以及那些洗耳恭聽的鎮民。
倏地，威廉的眼角餘光發現身後那個人，一名全身黑衣的人，突然出現在不遠處。但就只有那麼一眼，接著人就不見了。
他就是在教堂內令威廉背脊發毛的始作俑者！
威廉將身體重心放到左腳，試圖轉身看清楚那個黑衣男子的模樣。什麼也沒有。他一定是換位子了。於是威廉又將身體往另一邊靠，在兩位鎮民的縫隙中，隱約地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肩膀。是他嗎？還是在那邊，那件黑色披風的主人是否是他？然而，在一群黑色衣著的人當中，眾人又都把臉朝下哀悼，威廉實在無從辨識出那名黑衣人。
以為姪子左右搖晃是因為太過傷心的保羅，緊緊地抓住了威廉的肩膀。
威廉忍不住全身顫抖，他的雙手雙腳不聽使喚地發軟。他感覺腹部一陣冰涼，從脊髓竄進胸口，喉嚨也被東西卡住，使他無法呼吸。
他閉上了眼睛。
這世界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他悲傷地想著。
當他張開眼睛，陽光和淚水已化成一片。是不是有人在墓地的另一邊呼喊他？看起來好像是叫他過去。那個人好像把手舉了起來。那人身穿黑色長披風，修長的手指從袖口伸出，還有個東西閃閃發亮。威廉無法繼續直視那名男子，他的眼睛好酸澀，只好回到眼前的墳墓。威廉的眼角看到黑色披風轉身而去，那黑色的布料遮住了陽光，遮住了眾人的身影，最後，也遮住了威廉的視線。

事發的經過是這樣的。
朵拉．貝爾曼感到異常的疲倦。我是怎麼了，她思忖道。
於是她順手拿了個碗到戶外去摘野莓，覺得或許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可以舒暢一點。越過這些田地往前看就是紡織廠的拉幅場了，今天曬的是白布，還有幾個在移動的人影。不過沒有一個是威廉，即便相隔這麼遠，她還是可以認得出來。今天的天氣適合曬布嗎？一陣強風吹過來，樹梢上的烏鴉叫得更大聲了，還隨著這股上升氣流快樂地往上飛竄。
當碗裡的野莓越堆越高，朵拉的指尖也沾滿紅色汁液，忽然一陣暈眩感襲來。碗被摔落在地上，野莓滾得一地都是，朵拉連忙移動雙腿...

台灣版獨家作者序

親愛的台灣讀者：

長久以來我都想寫人被幽靈糾纏的故事，當時我對此所知不多，心中尚無確切構想，只有初步念頭，也許只能算是構想的影子。這個念頭看似普通、極為渺小，可是卻從未消散。如今我獲得這個絕佳機會寫封信給各位《貝爾曼的幽靈》的台灣讀者，我想大家可能想知道「被幽靈糾纏者的故事（the story of a haunted man）」這個難解的詞彙，究竟是如何出現在大家手裡的這本書中。

就如同小說常有的情況，我簡短可笑的故事大綱受到不只一個靈感啟發，通常是兩個，甚至三到四個微小構想凝聚然後相通，催生出全新小說。

第一個構想是我在聽廣播時取得的。英國有個很受歡迎的廣播節目「沙漠島盤」。節目中會邀請很多重要人士（任何運動界、學術界、政治界以及藝術界擁有真正影響力的人），他們會與聽眾分享最愛音樂，談談自己的人生故事。某次我偶然聽到一場與企業家的訪談。這位先生非常成功，事業如日中天，身價已達數百萬美元，而他又是偉大慈善家、探險家以及藝術行家，聰明過人又深具影響力。他也極具個人魅力，總之就是男性欽羨的目標，女性夢寐以求的對象。他似乎生來不凡，不管做什麼都一帆風順。

我那時覺得有點嫉妒，我們大多數人沒體驗過那樣的人生。雖然我們總是盡力而為，但是時而成功，時而失敗，會有一段時間很不順遂，然後又福星高照，最後我們會習慣這種由成功與失敗組成的人生。然而我們也自然會嫉妒少數天賦異稟、點石成金的人，他們似乎天生就與我們其他人截然不同。

廣播主持人對此主題非常有興趣，她問這位企業家：「像我這種普通人，欠缺您所擁有的什麼事物？」

這位先生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

他反駁道：「這個問題根本不對！你應該這樣問我『欠缺普通人所擁有的什麼事物？』」接著他述說自己的童年，父親早逝，家庭經濟狀況劇變而被迫遠走他鄉，人生失落甚多，時常悲傷難抑。他暗指自己的童年就是場悲劇，也是驅策他邁向成功的黑暗祕密。

這場訪問在我心中揮之不去。我不禁想像讓人生羨的成功人士心中藏著什麼陰影。我開始想像他們的人生。我觀看電視上對於國際企業執行長的訪談，不在乎他們談到的股價或股息，而是在尋找生命陰影的證據：讓你如此恐懼，夜夜驚醒是什麼？在你們心中隱藏什麼未曾提及的祕密哀傷？你們的童年快樂嗎？這些都是我在現實中無法提出的問題──我只能在想像中構築答案。

就是這些想法催生出我筆下的角色威廉‧貝爾曼。這些想法不只塑造出這位英俊、勤奮、聰明又時刻驚恐的人物，也透露他的艱困童年，所以他試著埋葬那段過往，可是卻無法完全拋諸腦後。

我的幽靈糾纏者故事有部分來自外界與廣播故事，其他部分則是來自非常久遠的回憶。約莫三十年前，我讀了一部距今四百多年的劇本。當時我們全班讀的是克里斯多福•馬婁的《浮士德》。雖然那種古老語言讓我們有點退卻，幸虧老師的教學極具啟發性，讓我們為這個故事中一個人如此渴望超越常人的力量，甚至願意與惡魔家交易獲得力量的主軸深深著迷。

與惡魔交易的故事就如惡魔存在般的歷史悠久。我一開始知道的是這場交易的別名：「浮士德契約」。不論怎麼稱呼，都可以歸結為一個簡單概念：人都想做那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們想要回到過去、保持青春永駐、讓過世的親友復活。我們以數百種不同方式，想要超越死亡的限制，打破這宇宙的規則。這麼做可能非常危險，但人人都有這份渴望：每個文化都有這種傳說或民間故事，人為了達到目的將自己靈魂賣給惡魔。

當想起惡魔交易，我總想起自己也曾經願意簽下浮士德契約（創作小說的過程總是充滿這種細小聯繫）。我很久以前養過一隻可愛小貓，牠在聖誕節那天死掉了。我對宇宙訴說：「我願意放棄所有聖誕節禮物，只希望我的小貓可以復活。」

馬婁的浮士德不只想要寵物貓復活，他還想得到各種力量，而惡魔提出的代價，當然也不只幾個聖誕節禮物。基本原則都是一樣。就算我願意交易，宇宙卻並未回應我。也許這結局還算是好的，因為浮士德的下場不太好。

起初嘗試性構思，然後持續延伸，我記住那位企業家心中埋藏童年恐懼的構想。除了與惡魔交易這個概念，也發現自己還在等待更多靈感。

下一個要素來自我們的家庭傳說。除了書末的叔叔故事之外，還來自我年幼時，有兩隻黑鳥從天而降，張開腳爪落在我妹妹的頭上的事件。其實這個故事本身就有問題：雖然只過了幾十年，故事卻出現不同版本，有許多讓人困惑的衝突劇情。其中一個版本黑鳥攻擊她，另一個版本黑鳥只是俯衝飛過她的頭上。我妹妹當時年紀太小記不得，所以我們就採信媽媽的版本（我當然也記不得了）。可是當我詢問妹妹這件事，她還是打了個寒顫地說：「我現在還能感受到黑鳥在抓扯我的頭髮！」四十年後回憶此事，她還是出自本能弓起身體，舉起雙手保護頭皮。

我妹妹面對鳥類總是緊張兮兮。她從來都不喜歡我祖母的雞舍（老實說，這些雞又髒又暴躁，就算不喜歡可能也不奇怪），但如果有鴿子振翅飛起，妹妹就會驚叫出聲。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我身邊就有人害怕鳥類，但是恐懼的原因她可能記得，也可能不記得了。

「被幽靈糾纏者的故事」……故事一開始的念頭通常都很微小，甚至還不算是構想。可是一旦這個念頭存在，作家的工作就是要加以關注，讓回憶、老劇本、廣播及家庭故事帶來故事相關要素。這些要素之間的關聯要花時間才能釐清；有時要寫上好幾個月，才能搞清楚零售鉅富為何害怕鳥類，或是月光墓園中商人黑暗不祥的身影有何故事。最後這些要素合而為一，蛻變成為完整故事，但此時故事卻尚未完成。因為一個故事只是區區紙上筆墨、唯有當讀者拿起書本閱讀，這個故事才得以臻至完整。

祝大家閱讀愉快！

黛安．賽特菲爾德

台灣版獨家作者序

親愛的台灣讀者：

長久以來我都想寫人被幽靈糾纏的故事，當時我對此所知不多，心中尚無確切構想，只有初步念頭，也許只能算是構想的影子。這個念頭看似普通、極為渺小，可是卻從未消散。如今我獲得這個絕佳機會寫封信給各位《貝爾曼的幽靈》的台灣讀者，我想大家可能想知道「被幽靈糾纏者的故事（the story of a haunted man）」這個難解的詞彙，究竟是如何出現在大家手裡的這本書中。

就如同小說常有的情況，我簡短可笑的故事大綱受到不只一個靈感啟發，通常是兩個，甚至三到四個微小構想凝聚然後相通，催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