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想要說謊,便愈是只能說出真實。」
謊 言 v.s. 真相
這是一場會將你拖入地獄的殘酷對決。
然而只有墮入地獄,
你那破敗汙穢的人生才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這次沒有妖怪,不是怪談,
療癒系的京極夏彥全新登場!
★ 權威文藝雜誌《達文西》2010年7月號白金選書
★ 日本知名情報節目「國王的早午餐」2010年推薦好書
★ 辻村深月、蔡康永、肆一、小鳥茵 等知名作家一致好評
★ 女演員服部美穗推薦本書為她的2010年第一好書。
【故事大綱】
「那麼……你怎麼不去死?」
這個無禮的陌生男人居然對我這麼說,
我只是想追求我渴望的一切,
為什麼要被這個毫無關係的外人如此責備?
三個月前,那個叫鹿島亞佐美的女人死了。沒想到出現了一個年輕男人既無禮又執拗地四處打探和亞佐美有關的事情。不論是她的上司、她的鄰居、她的母親,甚至是調查她的死亡真相的刑警,每個人都被這個男人纏上。為了擺脫男人的惱人質問,所有人都打算用謊言草草打發他,卻反而被自己的謊言逼到無路可退,被迫面對自己內心深處的罪業……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而亞佐美的死亡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作者簡介:
京極夏彥Kyogoku Natsuhiko
作家、妖怪研究家、藝術總監。一九六三年出生於日本北海道,本名大江勝彥,曾在廣告公司擔任平面設計師、藝術總監。
一九九四年以妖怪推理小說《姑獲鳥之夏》晉身日本文壇,旋即引起各界矚目。
一九九六年以京極堂系列第二作《魍魎之匣》獲得第四十九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之後陸續推出《狂骨之夢》、《鐵鼠之檻》、《絡新婦之理》等系列作,大受讀者歡迎。京極堂系列小說人物設定鮮明、佈局精采,架構繁複,舉重若輕的書寫極具壓倒性魅力,書籍甫出版便風靡大眾,讀者群遍及各年齡層與行業。目前正以讓人瞠目結舌的奇快速度創作,最新京極堂作品為《邪魅之雫》。在由他親手開啟的這一輪推理小說的太平盛世裡,京極夏彥無疑盡得輕、快、準、簡、繁之粹。
一九九七年以時代小說《嗤笑伊右衛門》獲得第二十五屆泉鏡花文學獎。
二○○三年以時代小說《偷窺狂小平次》獲得第十六屆山本周五郎獎。
二○○四年以妖怪時代小說《後巷說百物語》獲得第一百三十屆直木獎。
二○○九年開始不定期連載京極堂系列第五本短篇集《百鬼夜行─陽》
近年來也致力於怪談的創作與推廣,著有《幽談》、《冥談》、《眩談》等怪談作品集。
相關著作
《今昔續百鬼--雲》
《冥談》
《塗佛之宴-備宴(上)》
《塗佛之宴-備宴(下)》
《塗佛之宴—撤宴(上)》
《塗佛之宴—撤宴(下)》
《幽談》
《百器徒然袋-雨》
《百器徒然袋-風》
《百鬼夜行─陰》
《邪魅之雫(上)》
《邪魅之雫(下)》
《陰摩羅鬼之瑕(上)》
《陰摩羅鬼之瑕(下)》。
譯者簡介:
王華懋
嗜讀故事成癮,現為專職日文譯者。近期譯作有《所羅門的偽證》、《邪魅之雫》、《渴望》、《再見,德布西》等。譯稿賜教:huamao.w@gmail.com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這部作品不是讓讀者任意評斷書中角色的爽快故事。當我發現透過那名男子的追問,自己也摔落地獄時,才重新認識寫出這部作品的京極先生的厲害與恐怖之處。更恐怖的是,即使如此,我也無法停止翻動書頁的手。」──辻村深月(本書解說/知名作家)
「『我不想活了』這句話其實是求救訊號。說出這樣話語的人,一定是懷抱著希望被救贖的心情而從口中吐出來的吧。也因為如此,當被人指責著:『怎麼不去死了算了』時,才會驚覺到自己想活下去的意志。因為,一旦真的死了,就表示再沒有機會了。《怎麼不去死?》講的其實不是一個人死去的故事,而是六個人試圖活下來的故事,死皮賴臉也罷、百無聊賴也好,但唯有繼續活著,才能夠有獲得幸福的可能。」──肆一(知名作家)
「『怎麼不去死?』或許是時時閃過腦海的反射性惡意,或許是輕挑調笑的口頭禪,若說者隨意甚至俏皮的當成詰問拋出,卻可能給他人造成毀滅性的後果。如同本書,閱讀過程溫順平和甚至有點囉嗦,但完讀闔上書頁後的後座力才開始懾人。」──小鳥茵(知名部落客)
「見證殘酷轉變為救贖的奇蹟一瞬間。」──(《達文西》前總編輯橫里隆)
名人推薦:「這部作品不是讓讀者任意評斷書中角色的爽快故事。當我發現透過那名男子的追問,自己也摔落地獄時,才重新認識寫出這部作品的京極先生的厲害與恐怖之處。更恐怖的是,即使如此,我也無法停止翻動書頁的手。」──辻村深月(本書解說/知名作家)
「『我不想活了』這句話其實是求救訊號。說出這樣話語的人,一定是懷抱著希望被救贖的心情而從口中吐出來的吧。也因為如此,當被人指責著:『怎麼不去死了算了』時,才會驚覺到自己想活下去的意志。因為,一旦真的死了,就表示再沒有機會了。《怎麼不去死?》講的其實不是一個人死...
章節試閱
第一人。
亞佐美死了,真令人震驚。
我是這麼說的。
那個叫阿健還是健司、對我而言無關緊要的傢伙,用令人極不愉快的態度,把一半的臉埋在鑲滿蓬鬆毛皮的外套衣領中,發出語尾上揚的應答:
「啊嗯?」
聽起來分明是瞧不起人,完全沒把大人放在眼裡。
這傢伙搞什麼?──我心想。
一般都會這麼想吧。我是不想嘮叨什麼應該要畢恭畢敬、尊敬長輩的陳腔濫調,不過當然不覺得受用。
或者說,我顯然感覺受冒犯了。
就是所謂的不爽。
話雖如此,要是埋怨什麼「你這小子讓人很不爽」,就淪為跟這他同樣等級了。所以在這種情況,應該用力嚥下不平,並且表達出通情達理的態度,規勸責備對方才對。以一個長輩的身分。
所以,我露出詫異的表情。
對方沒有反應。
我很無奈,只好重述「真令人震驚」。
沒有別的說法了。我只是在回答對方的問題,而對方對我的回答沒有反應,那我也只能再說一次了。
「──就這樣?」
健司──我想應該是叫健司,總之叫這個名字的對方──這麼應道。
我一時語塞。
我都擺出這麼詫異的表情了,健司的態度卻絲毫不變。連姿勢也完全一樣。語氣聽起來比剛才更目中無人。簡而言之,就是我的意志表達完全沒有效果。
況且健司根本就沒有在看我的眼睛──或者說我的臉──不,他甚至沒有在看我。
他在看外面。
「什麼叫……就這樣?」
大概停頓了二十秒左右,我這麼說。口吻變得有些高壓,但這是逼不得己的。
健司總算轉向我。
一臉不服氣。首先眼神就十分叛逆。
那是什麼眼神?朝他大吼,揪住他的衣領──我想像著自己這麼做。
不過只是想像。
我不會這麼做。
我不想表現出那種封建時代教師般的態度。完全不想。
事實上,我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這樣吼人的教師與被吼的學生所在多有,但我想那是沒有效果的。學生不是變得更加叛逆,就是害怕惶恐,否則就是無視於教師。這類恫喝的言行,是無法讓人悔改或反省的。至多就是屈服。如今回想,我覺得那與不良學生模仿黑道兄弟,恐嚇說「看什麼看」的台詞,根本上是同質而且同義的。
不是我自誇,但我本身屬於那種循規蹈矩的個性,自幼便不曾有任何反體制的行動,也和俗稱的不良少年們保持距離;然而對於父母和教師那種高壓的口氣,我還是感到強烈的抗拒。
長大以後,雖然立場上已是長輩,但我還是對那類言行感到無法苟同。
所以我保持沉默。
健司倚靠在椅子上,稍微改變姿勢,異常含糊地低吟一聲:「啊啊。」
他的嘴巴埋在衣領當中。
「啊」什麼「啊」。
「喂,你是怎樣?你那種反應,是要叫人怎麼解釋?」
「我態度很差嗎?」
健司問。
我答不出話。
雖然我應該說「對」。因為他的態度確實很差。
至少那不是對初見面的長輩該有的態度。
可是該說是失望還是期待落空,又或者是失去戰意……結果我只能露出更詫異的表情。健司把臉從毛領子伸出,接著問:「怎樣?」
「什麼怎樣……」
「哦,你看起來好像很不服氣啊。」
「不服氣……是什麼意思?」
我說,健司微微噘起嘴唇,停頓了一拍,然後好像咂了一下舌頭。
太陽穴一帶熱了起來。
我壓抑想拍桌的衝動。
健司看著我的手,彷彿看透我的不耐煩。
「幹……幹嘛?」
「呃……」他欲言又止。
「怎樣啦?」
「就是……」
「就是怎樣啦?」我追問。
「你從剛才就一直怎樣怎樣……」
在問問題的人是我耶?──健一說。
我的怒氣委靡了。
確實,我淨是「怎樣」個沒完。
「不是啦,就是……你說我看起來不服氣……」
「因為你分明就一臉不爽嘛。」
我的話被打斷了。
「生什麼氣嘛?說真的,我看了也很不舒服耶。可是,是我找你來的,或者說是我主動的,所以我覺得好像有點過意不去?我這人沒什麼家教,所以也不會講話。我猜你可能是看我不順眼,才不肯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是回答了嗎?」
沒錯。
明明沒那個必要。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被這個人抓住了。
我反射性地以為他是剝皮酒店的攬客員。可是假使是那樣,他的態度又有些古怪。
可以借點時間嗎?他這麼說。而且這一帶並沒有那類酒店,離鬧區還有段距離。就算有店鋪,頂多就是飯館。而且以攬客員來說,他的態度十分外行。
那麼,是新興宗教的傳教員嗎?還是老鼠會的?我左猜右想,但似乎也不是。
最重要的是,對方知道我的名字。那雙鬼鬼祟祟、沙丁魚般的眼睛左右游移,卻絕對不會停佇在我的臉上,然後他說:請問,你是山崎先生對吧?
沒錯,我是山崎。
我要是女人,這傢伙百分之百就是跟蹤狂。但可惜的是,我是個其貌不揚、年過四十的歐吉桑。這種情況下,揣測對方是同性戀跟蹤狂也太荒謬了,所以不列入考慮。
你是誰?我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第一個當然要這麼問吧。這傢伙表明自己叫阿健還是健司,然後說:
你知道亞佐美吧──?
亞佐美。
你是說鹿島小姐?我問。
如果亞佐美指的是鹿島亞佐美,我的確認識她。
鹿島亞佐美是我們公司的派遣員工,在我的部門工作,是我的屬下。
不過──亞佐美在三個月前過世了。意外?自殺?謀殺?我不知道警方做出什麼樣的結論。她過世的時候,有刑警上門,我也接受了類似偵訊的問話,說了許多事情,但沒有聽說最後怎麼了。沒有特別接到通知,報紙和電視也沒有頻繁報導此案的樣子──不,或許只是我沒注意而已──但我模糊地猜想,她八成是自殺吧。
鹿島亞佐美小姐是嗎?──我再次確認。
健司說沒錯,就是鹿島亞佐美。
那……你是鹿島小姐的家屬嗎?我問。
不是家屬,健司回答。唔,算認識吧──
這樣啊,是朋友啊。
也就是男友之類的吧,我擅自下了判斷。或許不是,但對我無關緊要。
關於亞佐美……我想請教一點事,健司說。
我說我沒有什麼好說的,結果健司說,就算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也有事情想問。我強調我什麼都不知道,但健司說總知道得比他多。
她直到死的前一天,都還在上班吧?就在你面前──
這是事實。
但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呢?
我──對亞佐美不太了解呢──健司說。
才剛交往她就死掉之類的嗎?我再次擅自判斷。
雖然我都無所謂。
所以,我刻意不追問更多細節。你怎麼樣我不曉得,但我對你完全沒興趣──我覺得必須讓對方了解這一點。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對亞佐美小姐也不了解,我冷冷地說。
正確來說,我並不算她的上司。我只是她被派遣前往的單位的員工之一,更不是她的家人、親戚或朋友。
他想從只有這點關係的我這裡問出什麼?問了又能如何?他是想知道她在職場的表現嗎?事到如今,知道這些又能怎麼樣?她人都死了。懷抱哀悼之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可沒空奉陪。
我真的沒空搞這些。
我沒時間耽溺在只來了三個月的派遣員工的回憶裡,也沒閒工夫去奉陪貌似愚鈍的年輕人的感傷。我很忙。忙得要命。所以那種戀戀不捨的事……
戀戀不捨──
這時我感覺到好幾道視線。我並沒有任何好內疚的,卻忍不住介意起旁人的眼光。在大馬路上跟這種人站著說話本身就令我排斥。
再見,我說,想要甩開對方,結果手被抓住了。你做什麼?我有些粗聲粗氣地說,結果更加介意起旁人的眼光了。我瞪著男人,粗魯地說:「告訴你職場上的感人小故事,你就滿意了嗎?」並試圖甩開他的手。
那樣就可以了──
什麼都可以──
健司說。
對向的路人在看。從背後走來的路人也看得到我們。
我真的處在眾目睽睽之中。
我不想邊走路邊說話。
而且外頭很冷。結果我落入在前往車站的半路上,跟一名陌生小夥子一起進入家庭餐廳的窘境。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非常不愉快。就算我表現出不高興的態度,也是無可厚非。我可是在百忙之中特別抽空聽他說這些。
不。
話雖這樣沒錯,但我一定是認為必須先弄清楚這傢伙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就算亞佐美被派到我們公司的事可以輕易查到,但外人應該無法輕易得知我的名字跟長相。即使查到我們公司,如果不向公司內部的人打聽,不可能知道我這號人物。
是聽誰說的?
這對我是很重要的事。
視情況而定,這有可能妨礙到我的工作。就算不會影響工作──
──我受夠了
沒錯,我受夠了。所以想在路上閒晃一陣也是事實。原本下班回家的我就是憂鬱的,不想直接回家,一邊走著、一邊好想繞去哪裡打發時間。從職場到車站之間沒有酒館,如果想要喝一杯,就得專程到其他地區。
沒有伴可以相約。
也提不起勁一個人去。
即使如此,當時的我仍然強烈地不願就這麼回家。
不,現在也是。我不想回家。
距離末班電車還有很久。我覺得陪陪這小夥子打發一下時間也不錯。
但又不想被對方看出這樣的心情。
我不能對一個初次見面、而且像個小混混的小夥子示弱。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擺出是在對方懇求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奉陪的姿態。
出於這樣的理由,我的表情應該比平常更僵硬了五成左右。碰到這種狀況,沒有人會熱情地笑臉迎人吧?要是有,那一定是瘋子。
這裡是家庭餐廳,沒有酒類。我覺得至少也該有個啤酒──不,菜單裡面或許有,但就算有,現在身體這麼冷,也不是想喝啤酒的心情。
沒辦法,我點了熱咖啡。
健司對女服務生說要飲料吧。飲料吧可以像這樣單點嗎?那不是附屬在什麼套餐裡的服務嗎?客人只點飲料吧,不斷地續杯、賴在店裡不走,生意不會做不下去嗎?
還是只是我太無知?
健司連外套也沒脫,大口喝光白開水,默默離席,倒來疑似綠色蘇打水的神祕飲料後,便大搖大擺地深深坐在沙發裡,開口說:
亞佐美死掉了呢──
這時咖啡送來了。
這種店送餐的時機總是不湊巧到家。我開口第一句話,就被拔尖得彷彿穿出腦門的「您的熱咖啡來了」蓋過,我正準備要重新開口的瞬間,又被大舌頭且言不由衷的生意話術給打斷:「請慢用。」
一陣尷尬的氣氛流過。
我無可奈何,啜飲了一口像是熬煮過頭的咖啡,說:
亞佐美死了,真令人震驚──
「我不是回答你的問題了嗎?你說人死了呢──你說了吧?所以我回說:真令人震驚。這很平常啊?是很自然的對話啊。然後對話再從這裡開始發展不是嗎?可是你是怎樣?是你自己擺出打斷對話的態度的耶?」
「你很震驚嗎?」
健司說。
「很震驚啊。雖然打交道的時間不久,可是認識的人過世,還是很讓人震驚啊。不行嗎?」
口氣幹嘛那麼衝啊?年輕人說。
誰叫你態度那麼差?我說。
「我不是道歉了嗎?」
「那是道歉的態度嗎?」
「不好意思啦。」
健司將身體前屈。
我往後退。
「我沒有惡意,只是我這人天生就這樣。我不是在怪你啦。我只是想問一點事而已。如果你那麼不願意,那就算了。」
「不,我是……」
「你說你不了解亞佐美,可是應該也不是完全不了解,然後我是請你告訴我她的事,不管任何事都行。而且,是你說要來這裡的。既然都特地進店裡坐了,一般不是會覺得你應該想告訴我什麼嗎?結果你卻臭著一張臉,一句『很震驚』就沒了,哪有這樣的?亞佐美死掉了對吧?所以我只是陳述事實啊。」
健司含住吸管,吸起綠色的液體。
「那是怎樣?你要我怎麼說──跟你致哀,說聲『請節哀順變』你就開心了嗎?」我說。
「什麼我就開心了──」
總覺得……
這傢伙正覺得傻眼。
這個無關緊要的男人,竟然對我目瞪口呆。
你的口氣太奇怪了吧?健司喃喃地說。
「不好意思,我腦筋不好,不是很懂,一般大人都是你那種態度嗎?你們用那種口氣說話,不會跟人家吵起來嗎?」
「吵起來?我說你啊……」
「要是我們的話,絕對大打出手了。『你搞屁啊!』這樣。而且就算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有人死掉卻擺出那種態度,不是太冷血了嗎?」
「唔……」
這一點他說的並沒有錯。
實際上亞佐美過世了。撇開我的感受跟這奇妙的狀況不論,或許我發言的口氣,並不適合談論一個人的生死。
──被這種人。
被這種人教訓,像什麼話?可是,唔,我應該也有幾分過錯吧。該道歉的時候還是道歉比較好,我心想。
然後我含了一口難喝的咖啡。
全然的苦。煮過頭了,而且很燙。不是剛煮好的燙,一定是煮好擱在那裡,不斷地保溫再保溫,香味全散光了,一點都不濃郁,成了只是又苦又燙的黑色液體。
「如果我的口氣不好──我道歉。」
我說。可是憑什麼我非道歉不可?對這種初次碰面的小混混低頭道歉的我,究竟算什麼?為什麼不管我做什麼,總會招來這樣的結果?
明明我沒有任何過錯。我這麼一想──
「不,也不是道歉,怎麼說,我完全不曉得你是什麼人啊。好吧,我是認識鹿島沒錯,可是我不認識你。而且劈頭就叫我說她的事,又問我覺得她死了怎麼樣,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啊?我不曉得你們年輕人怎樣,可是大人呢,是講求步驟的。就算要談,也得先有個相互了解的過程才行啊。」
健司又咂了一下舌頭。
「就、就說你那種態度──」
我就是態度差啦──健司挑釁地說。
「所以我一開始就聲明了啊,就先跟你對不起了啊。而且我也不懂敬語,其他還能怎麼問嘛?還是要我吹捧一下『部長大人真了不起、真聰明』?」
「你是怎樣──」
又說了「怎樣」。
確實,這樣一點創意都沒有。
「我一點都不了不起,也不聰明。喂,我不曉得你知不知道我這個人,可是我們公司很小,就算是部長,也只有三個部下。因為沒有課,所以也沒有課長。其他的就是些派遣員工,而那些派遣員工也全部都裁掉了。就算鹿島還活著,也不在我手下工作了。」
「部長不算大咖嗎?」
「什麼大不大咖,世上不是用這種基準在運作的。頭銜簡而言之就是一種職務,而我是管理人員,如此罷了。而且只是個小主管。現在又不是江戶時代,主管不算一種階級。」
哦?健司的反應讓人摸不清是佩服還是輕蔑
第一人。
亞佐美死了,真令人震驚。
我是這麼說的。
那個叫阿健還是健司、對我而言無關緊要的傢伙,用令人極不愉快的態度,把一半的臉埋在鑲滿蓬鬆毛皮的外套衣領中,發出語尾上揚的應答:
「啊嗯?」
聽起來分明是瞧不起人,完全沒把大人放在眼裡。
這傢伙搞什麼?──我心想。
一般都會這麼想吧。我是不想嘮叨什麼應該要畢恭畢敬、尊敬長輩的陳腔濫調,不過當然不覺得受用。
或者說,我顯然感覺受冒犯了。
就是所謂的不爽。
話雖如此,要是埋怨什麼「你這小子讓人很不爽」,就淪為跟這他同樣等級了。所以在這種情況,應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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