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動漫節熱銷Top3!
蘋果日報暢銷排行榜新星 上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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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的恐懼,來自於最不願面對的真相……
為了幫助阿柏通過狩法者考試,
安與他搭檔闖關。
然而,面臨考驗的不僅是身為狩法者的能力,
更是那些深深埋藏在心中、不願探究的過去。
如果揭開瑞慈毀滅的真相,
如果揭開他毫無記憶的真實身分,
他,還會是現在的他嗎?
絕對、絕對不會忘記的,是曾經許下的承諾。
作者簡介:
上絕,無可救藥的貓癡。
希望能挑戰所有有趣的小說題材,以及寫作手法。
姑且算是個有上進心的作者。
繪者簡介
尤石馬
過著雜亂生活的業餘畫畫者。
章節試閱
第二章 面對自己
離開白霧重重的關卡,他們才發現其實白霧籠罩的範圍很小,大概是真的碰上鬼打牆。阿柏做著鬼臉,跟在安身後。
才剛走出,後面就有兩個女孩跌跌撞撞地跟了上來。
安冷冷地看著她們,對方也不懷好意地回瞪。阿柏察覺其中一個摸著肩膀的就是襲擊他們的人,眼神也變得犀利。
彷彿要表達自己無惡意,安拉著阿柏退到一棵大樹底下,將路讓給那兩個女孩。
她們一人身材嬌小,另一人比阿柏還高一些。嬌小的那個手上握刀,樣貌甜美,可是出手很毒辣,阿柏幾乎懷疑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躲過了兩次,那女孩是不是真的會一刀劈死他?
高的那一個則像是看到殺父仇人似地死瞪著安。
「她不先攻擊,我不會攻擊她。」安淡淡地說。
高個子女孩哼了聲。「我們襲擊你們,是因為舊恨!」
安迷惑地看向阿柏。「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為什麼是我?」
「因為她們先打你。」安理所當然。
高個子女孩聽不下去了。「先找他是因為他比較弱!」她恨恨地重複著抽刀收刀的動作,刀刃在刀鞘中霍霍摩擦著。「你忘記我了?」
安一臉無謂。「我應該認得妳嗎?」
他的漫不經心讓女孩一把火燒得更旺了。「你住院的時候,時雨姐讓我去朗誦條文給你聽。」她死死瞪著安,像是要把他身體戳出兩個洞似的。「你說我不切實際,我就參加這個訓練營。我會通過,而且一定不會讓你們兩個過!」
安打量女孩。卸去濃妝豔抹,他完全認不出來這就是當年那個深受自己刺激打擊的少女。他撇了一下嘴,抽出刀。「那直接在這裡決個勝負吧。」
少女怔了一下。
安已經出手了,刀子彷彿一條銀鍊劃過空中,在女孩反應過來前,刀背就砍上她的後頸。嬌小的那個反應也快,槍立刻直指著安。
「退開!」她嬌叱。
安沒有挪回刀,將刀背轉為刀刃,架在少女頸上。「劉翰柏,把你的槍指著那個小姐好嗎?」
阿柏從看戲似的驚詫中回過神來,抽出槍將槍口對著嬌小的女孩。這是什麼狗血芭樂八點檔……
嬌小的女孩翻了個白眼。從安剛剛毅然決然開槍,到現在毫不猶豫出手攻擊的表現,她知道比狠她絕對比不過眼前的青年,比手快……那傢伙還占著距離優勝,自己扣動扳機前,他可能直接就劃開同伴的脖子了。
「好吧,收手。」女孩舉起槍,表示自己無意繼續。
「不好意思,我對妳們這種腦子有病的不抱希望。」安頂了受制於自己的女孩的膝蓋,讓她半跪在地。
「等等!」嬌小女孩大叫。「你不是要把她打暈吧?到了晚上我一個人要怎麼辦!這裡都是鬼!」
安淡然無波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妳剛剛攻擊我們前有想過這問題嗎?我還沒把她開膛破肚。」
「我要是真的想攻擊,會意思意思來兩下而已?」少女反駁。「我又不是白痴!我只是想嚇嚇你們!」
「我怎麼知道妳說的是不是實話。」
「我發誓,我真的沒說謊。」少女直視著安。「放開她好不好?拜託,我保證我們不會再找你麻煩,我跟你無冤無仇,對吧?不過就是幫她出口氣,我保證絕對攔住她,可以嗎?」少女以投降的姿態,表情誠懇,語調堅定。
「不。」安說,下一秒他擊昏了目標。「我又不是白痴。」
「……」少女倒抽一口氣,沒想到對方真的這麼狠。她呆呆地瞪著安。「你有毛病啊……」
阿柏看著這驟生的變故,腦子一片空白。他真的覺得這個安好陌生……
安冷哼著,從口袋裡又掏出一疊銀紙,在另外兩人疑惑的目光下點燃銀紙。「誰來?」
白霧內唧唧咕咕,幾道鬼影掃了出來。
「錢給你們,你們把這女人藏起來,不准她逃走,三天後放她出來。」
「你瘋了!」少女尖叫。
安才懶得理她,看幾個小鬼歡快地蹦跳,他將銀紙往地上一撒,銀紙化為焦灰,而軟跪在地上的女孩也一陣風似地消失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少女。
「靠……」她終於忍不住罵了聲髒話。「這招太賤了。」她抬頭看著安。「算你狠!」
她只是陪考,也沒有非要在狩法者工作,她乾脆蹲下身,決定在這裡耗三天,如果夥伴能逃出來就會合,不能就算了。
「這叫有錢砸死人。」安沒有任何驕傲和得意,平淡地敘述這個事實。「以後出門帶點銀紙,有好處。」
少女翻了個白眼,大剌剌地坐在地上。「快滾快滾。」
阿柏默默收回槍,垂著頭跟在安身後走了。
「欸,你到底怎麼了?」他看向安的背影。「以前好像不是這樣。」
安疑惑地回頭瞥了阿柏一眼。「你傻了嗎?我一直都是這樣。」
「不是!」阿柏追了上去,和安並肩而行。「你不是這樣的人。」
安搔搔頭。「從天禁妖獸那件事情就可以知道我是什麼人吧?」他看著阿柏,他的目光讓對方想起那件事有多麼慘烈。
也回想起安的固執和冰冷。
「我不在乎的,就是不在乎。」安收回視線,看著前方扶疏的林木。
阿柏啞口無言。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似乎有點尷尬,他僵硬地轉開話題。「我們該不會靠一疊銀紙就可以通關吧?」
「別傻了。」安回頭瞥了他一眼。「這種小地方當然可以放水,關係到合作內容的就不行。好了,不要一臉衰樣,走吧,找個地方吃午飯,我餓了。」
阿柏覺得這就是社會人士和學生的差別。奸詐狡猾,不在乎是不是走了捷徑,一點也不在乎學生追求正直和公平的心情……雖然這樣子挺爽的,可是也有點心虛。
他們走到一處相對空曠的林地,在那裡吃起土司夾罐頭,喝著白開水。
「接下來呢?」咬著鮪魚三明治,阿柏口齒不清地問。
「不要一直問我,你才是考生,自己想辦法。」安三兩下把三明治吃掉,拍掉手上的麵包屑,他看了眼手錶,現在三點半了。「我覺得你最好快點決定,等天黑就晚了。」
阿柏皺著眉頭,站起身四處觀望著。在兩個女孩和白霧花太多時間了,今天恐怕連攻頂的一半路程都沒完成,他有點擔憂如果不能順利上山怎麼辦,但往上爬可能找不到紮營休息的地方。
兩相為難,他抓抓頭。「我們今天先在這裡紮營,你說怎麼樣?」
安點頭。「都可以。」
沒有阻礙的話,這樣一座小山要上下山是很快的,只怕一路上層出不窮的襲擊,所以他才會有想快點上山快點下山的念頭。
再者山頂有水源補給。安看了空一半的水壺,又撇了一下嘴。「紮營吧。」為了水他們也得快點趕上山。
阿柏找了五、六塊比較大的石頭,蹲下身開始喃喃念著,一絲絲靈氣滲入石頭當中。沒想到他連製作簡易鎮石都學會了,安一時有些感慨,想當初自己還是一邊被伊莉莎白罵笨,一邊學會的。
既然阿柏手頭有工作,自己也不好意思閒著,安站起身,隨手折了一根枯枝在地上畫著,一個五角形的陣很快就畫好了。阿柏照著順序將鎮石一一擺上,這是一個比較友好的陣法,透露出來的訊息就是:我們在這裡暫時休息,這個圈內請不要進入。
當然,如果想要強行進入,這個陣也具有阻擋的力量,安將爪套放到正中心的鎮石上,威脅威嚇意圖不言而明。
晚餐依舊是土司配罐頭,礦泉水則完全喝光了。他們說好輪流守夜。
夜晚,通常都是最深邃危險的,這座山內的妖魔鬼怪想要打賞當然就不會手軟,前仆後繼地追趕著深入山林的可憐考生們。安和阿柏自然也受到襲擊,布陣被破壞,小鬼們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洶湧而上,兩人只能一邊逃一邊抵抗。
安早就把爪套收起來,而那些小鬼似乎接到不准宰、但允許嚇瘋人類的指令,一個比一個還要恐怖。什麼斷頭的、骨折的、臉被撕裂的,尊容一個比一個令人反胃。安本來有點擔心阿柏,但看對方一臉平靜,他終於確定這個訓練營不是吃素的,真的可以把廢柴改造成精英。
如果只是這樣的陣容,那也沒什麼,但很快,他們面前出現一隻不懷好意的凶獸。所謂的凶獸即是妖獸,已開啟靈智但還不能化形,對普通人來說是很難對付的東西。
那群小鬼將他們趕到某處面對凶獸,接著像是完成任務似地歡呼著,但也沒有退去,紛紛躲藏起來看熱鬧
凶獸皮甲很硬,安和阿柏的刀沒有用處,但配給的槍同樣不具一擊斃命的威力,頂多讓對方感到痛楚而暫時撤退。安揉了一下鼻子,和阿柏交換一個眼神,兩人退開來,安在前面吸引凶獸注意,阿柏則潛藏起來尋找機會。
凶獸的身形在夜色中幾乎無法辨識,只有一雙眼睛爍爍發光。一爪一爪不停撲來,安狼狽地閃躲著,還得避開東一棵西一棵的樹木,以免把自己困在死角。
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睛轉換成金色。凶獸的一舉一動,哪怕是鱗甲一個聳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安早就習慣自己身上出現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也沒在意。
躲起來的阿柏看著兩對發光的眼睛,覺得頭皮都發麻了。
壓抑住心裡的納悶和不安,他看向天空。雲把月亮給遮住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從口袋裡抽出影針,他伺機而動。
安開了幾槍震退凶獸,但牠只是晃了一下就繼續撲過來。安矯捷靈敏地繞著樹木和凶獸玩起你追我跑的遊戲,但又不將牠引得太遠,始終都在這塊空地附近打轉。
阿柏舔一下嘴唇,揉揉手,重新握緊影針,忽然,他感到一股森冷的氣從耳邊拂過。他下意識地抽刀往後一戳,企圖襲擊的野鬼尖嚎一聲飛快地退開。阿柏一手握刀,一手握著影針,繼續關注安那邊的情形。
雲層稍微散去,黑暗中有了月光,同時也有了影子。阿柏身形放低,快速地跑了出去,手上影針發動,刺進凶獸地上的影子。牠的身形頓了將近五秒,他和安則趁這五秒攻擊牠的雙眼,五秒一過,阿柏又抽出另外一支影針。凶獸知道再搞下去牠可能要殘掉一隻眼,便呼嘯一聲跑了。
趕跑凶獸,阿柏大大鬆了口氣,將影針回收放進口袋,抹去額頭的虛汗,才剛想開口和安說在這裡休息一下,圍觀的鬼群便猛然地從四面八方撲了過來,各各張著血盆大口,指爪尖銳。他被這陣容給嚇到,唔啊一聲,倒退了好幾步。
安怔了一下,很快抽刀揮砍起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把兩人趕來這裡,藉由凶獸磨掉他們的體力,現在換祂們來了,安再一次確定鬼奸詐狡猾的一面。「看吧,卑鄙!」
阿柏抽出槍,一發一發地攻擊,被打中的鬼怪形影模糊了一下,但很快就會恢復又上前來。「我哪知道……」
「祂們不可能一直打,天亮應該就退了。」安說道。
他的話語讓阿柏的心沉到谷底。晚上被追殺,白天沒精神,沒睡好到了晚上更沒精神,不用三天,一個晚上的體力消耗就夠他們投降了。
但他還能抗議不成?所以還是乖乖舉刀拚殺。他們不用槍是因為太損耗能量。肉體的力氣好恢復,但靈體卻很難,他不想到最後真的一點自保的餘力也沒有。
安有意地將阿柏和鬼群往高處引,往上走也算是多走一點路,明後天可以少走一些。被追趕了大半夜,面對無止境的攻擊,就算是安也覺得累了,深山內又有點冷,他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悲涼感。
這真的是沒事找罪受……
阿柏和安身上都添了一些傷痕,有被樹枝劃傷的,有被鬼魂抓傷的。他們發現,鬼魂每傷害他們一次,靈體就更充足一點。安很快就想到了,這是在偷吃他們的靈力。
他沒好氣地砍掉前面的鬼魂腦袋,但祂抖著抖著腦袋很快又出現了,沒完沒了!
「少來煩人!」安的耐心終於告罄,他掏出爪套戴上,體內的靈氣湧動流向掌心,強烈的雷光閃動,四周頓時一片光明,雷光的劈哩啪啦聲伴隨著鬼魂的嘶嚎聲,聽起來無比淒厲恐怖。
雷光甫落,他們周圍三公尺內瞬間沒半隻野鬼,跑得快的溜了,跑得慢的魂飛魄散了。
「得寸進尺。」安神色不善。
「靠……」阿柏嘴角抽搐。「你這王八蛋,祂們跟老大告狀怎麼辦?」
「我才要跟上級告狀,這一個晚上是要打多久!」安超級不爽。
「……」少年,你的耐性呢?阿柏都不敢吐槽了。
安對阿柏做了個手勢,他們倆趁夜往上走,終於回到了疑似是山路的地方。他們窩在路邊,再塗了一次防蚊乳液。他們在逃亡和奮鬥中,整整用掉了五個小時,阿柏累得窩在睡袋裡昏迷了,安則吃著餅乾充當宵夜。
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阿柏一直睡到早上九點多才醒,醒來看到安手上戴著爪套,正歪在一棵樹旁打瞌睡。
揉著眼睛爬起來,早就沒水了,他口很乾,但安的水壺應該也空了,只能拿出土司乾啃著。等安醒來已經快十點。
「我們快趁這段時間趕路吧,得快點到山頂補水。」阿柏說。
「到山頂煮泡麵。」安揉著眼睛點點頭,眼睛有些血絲,拿起土司袋子吃起土司來。「亂葬崗會有昨天那種情況嗎?」
「當然沒有,鬼魂會飄來飄去,但不會靠過來。」
「嗯。」安點頭。「今天晚上祂們最好收斂一點。」
「你才要收斂!」阿柏踢了安一腳。
吃完早餐,他們收拾行囊便往山上走。早晨六點到下午兩點間都不必太擔心,正中午絕對是最安全的時候,加上安昨天震懾的一手,他們相信這幾個小時內他們絕對安安全全的。
爬到山頂只用了兩個小時,才十二點半。這裡空無一人,安和阿柏互看一眼,安摩挲著爪套,阿柏更仔細地感受周圍。
「沒問題,這裡沒有古怪。」阿柏說。「該不會真的是其他考生都還沒抵達吧?」
他這樣說,安也放下心來。論靈感,阿柏大概是後陵第一。
山頂有一座大涼亭,亭內擺放著好幾桶大型礦泉水桶,一臺飲水器就擺在石桌上。從桶內水面看來,根本還沒人到達。
「有這麼難嗎?」阿柏問安。
「如果我們昨天打了一整晚,你說現在有可能到山頂嗎?」八成還在昏睡或手軟腳軟。
阿柏理解了,他填滿水壺灌了好幾大口。安喝了水後不只將水壺裝滿,還從包包內取出空寶特瓶裝水。
他們取出鍋子、木炭、打火機,用石頭架起後便開始煮泡麵。香氣在山頂瀰漫,加上微涼山風,要不是昨天激戰的傷痕還隱隱作痛,阿柏都覺得他們其實是來登山踏青的。
將泡麵倒進鋼杯,阿柏囌囌地大吃。「人間美味。」他口齒不清地說著。
安煮了四包泡麵,兩人瓜分這一大鍋。吃完後他們抹抹嘴,奢侈地用飲水機內的水沖洗一下鍋子和杯子,然後掛在包包上。
從石桌旁隨手抽了張塑膠牌,休整過後,兩人決定直接奔下山去。
正中午的大好時光不利用的是笨蛋。
看著攔在路中間的兩隻妖,安和阿柏的表情特別複雜,尤其是看到牠們手上的東西,還有排在牠們身後的東西。
「小伙子,來摸兩圈吧?」
阿柏吞了口口水,試圖糊弄過去。「呃嗯……我們還有事,想先下山。」
兩隻修煉有成的妖哪可能被他給哄了,嘖嘖兩聲,搖著手指,一臉不苟同。
「不要怪我們啊,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其中一隻妖說著手一揮,後面山路瞬間成了斷崖。這意思很清楚:不陪我們耗耗時間,要嘛跳崖,要嘛換條路。而第二個選擇一定會碰上另一批妖魔鬼怪。
「我說……」阿柏問。「為什麼要打麻將?」
「難道真要我們和你們拚死拚活?我們只是小配角。」妖很有自知之明。「反正他們只說拖住考生腳步,讓你們多待一晚。聽話吧,別為難我們,我們也是賺點辛苦錢。」說著,牠將手裡的麻將盒放到桌上,打開,將裡面東西倒出來,還拿出了四支牌尺。
「這已經是最好的路了。」另外一隻妖說。「其他的不是玩急流湍渡就是高空彈跳,我們多好啊,只要打到傍晚我們就撤退了。」
安和阿柏交換一個眼神,兩人臉上都現出無奈,然後坐在石頭變成的椅子上,開始打麻將。
不計籌碼,大打方城戰,幾個人打打麻將,喝些飲料,聊些不太相干的話題,諸如:
「為什麼要來這裡打工?」阿柏問。
「加減賺,能遇到你們真好,這麼配合。」
又如:
「這樣子沒關係嗎?這麼偷懶。」安問
「沒關係,反正他們又沒說要怎麼做。職業道德嘛!我們是妖怪,應該不用太遵從。」
你們才更應該遵守妖怪的職業道德吧!這麼輕鬆好嗎?阿柏心裡吐槽。
深刻一點的還有:
「你們聽說過很古老的大妖嗎?最近有點猖狂的蛇妖?」安問。
「當然有,那位大人可是很了不起的,聽說招收了很多同伴呢。」
「牠想幹什麼?」
「我們也不知道。」妖怪二人組很有默契地一起回答。「不過總是想幹出些大事的吧。」
「例如?」安又問。
「誰知道呢。」妖怪二人組合唱般地合音回答。
安確定自己套不出什麼來了,乾脆專心打麻將,他已經輸兩把了。
天色半黑,遠方彩霞像鳳尾般璀璨美麗。摸完最後一把,兩隻妖怪果斷地站起身,拍拍手,將所有東西收了起來,順便將斷崖恢復原樣。
「謝謝。」牠們很人性化地和安、阿柏握手道別。「下次再見啊!」
「少烏鴉嘴!」阿柏跳腳。下次再見,不就是詛咒他這次考不過嗎!
兩妖哈哈笑著跑了。
看著那消失無蹤的身影,安的心情倒是有些複雜。他比較少接觸妖,遇過的虺、瀾菊,及其他案件零星碰上的小妖,或狡猾或狠毒,還真沒碰上這麼樂天好相處的妖怪。他覺得有點新奇。
「牠們倆真不錯。」阿柏說。
安沒回話,兩人趁著天還沒全黑,趕緊一邊往山下趕路一邊找著紮營地。當他們行到半路,天色已全暗,阿柏先停下腳步,眉頭皺得死緊。
「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他的靈感通常伴隨強烈的直覺。
安挑起眉頭。「什麼?」
「我不知道。」阿柏有點緊張。「就是覺得要糟糕了。」
安點點頭,退回阿柏身旁戒備,四下察看,但什麼也沒看見。
「目前還沒……」他話還沒說完,就看阿柏見鬼似地往後大退一步,直接躲到他身後,彷彿重現曩昔沒進入訓練營時的孬樣。「喂,你幹嘛?」
阿柏覺得腿都要軟了,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陰影。「我最怕那種……」
安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一個小女孩站在那兒。女孩是清朝那種沒有任何線條的旗袍,臉白唇紅。「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阿柏勉強睜眼看,小女鬼瞬間臉部扭曲,化為一隻小厲鬼。「媽的!太卑鄙了!」
「什麼鬼?」安皺著眉硬把他扯出來。「你在幹嘛?」
「我怕女鬼,小的。」阿柏緊抓著安的手。「就像女生怕蟑螂一樣,知道牠不會咬人也沒用……」阿柏比了個形狀。「看到這種樣子的就雙腿發軟啊!」
安明白了,這純屬心理狀態影響生理。他翻了個白眼,將阿柏往前推不理他了。「自己擺平。」
小女鬼姿態再變,從旗袍變成洋裝,臉色依舊發青,眼神還是一樣純真中透著邪惡。
阿柏呼吸加快,雙腿打顫,心跳快得像是要爆炸一樣。他真的對這種外型的鬼沒有抵抗力,就算是個窮凶極惡的男鬼,也好過這樣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鬼!
女鬼陰沉地瞪著阿柏,身影幾個閃爍就已經逼近他的眼前,祂咧嘴對著阿柏微笑。害怕歸害怕,訓練有素的阿柏反射地一槍直接對著小女鬼的腦袋射出。
小女鬼尖叫一聲,退了好幾步。像是抓到救命浮板,阿柏發瘋似地對著小女鬼射擊。槍聲響徹了整個山頭。
看阿柏那種被壓到最低點反彈起來的殺傷力,安覺得既好笑又可怕,現在八成誰站在阿柏面前都得吃他幾顆子彈。
想著什麼時候會結束,安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看。
一頭巨大無匹的銀狼在月光下注視著他。
燦金色的獸眼,銀白如鋼鐵的毛皮,微微在空氣中竄動的雷光。
安一點看戲的心情也沒了,他直直瞪著凶狼,狼也注視著他,雙方都沒有動作,沒有挑釁也沒有攻擊。
安現在才確定這個關卡是什麼。
是恐懼。
心中最恐懼的事物。
他默默從口袋理掏出了塑膠牌,上面畫著深淵,深淵底彷彿一面明鏡。
抬起頭重新注視著銀狼,安很肯定他絕對不畏懼自己,那他畏懼什麼?他依然看著那頭狼,甚至走上前撫摸牠的毛皮。
狼沒有掙扎,只是安靜地注視著他。
他想起胡家人對他說的,瑞慈的人因他而死。
是因為他的真實身分?安疑惑著。他朦朧地察覺到了什麼,他想查,但從來不積極,彷彿抵抗著什麼似的。現在他明白了他在畏懼什麼、逃避什麼。
真相。
他害怕知道自己從狼變成人的真相,害怕知道瑞慈被毀的真相,他不想改變現狀,他想一直當個人,而不是被一隻千年老妖怪戲謔地說著老朋友好久不見……
長嘆了聲,安輕聲念道:「我一定會回去的。」回去面對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詭異的淡薄情感,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身世,還有瑞慈被毀的原因。
話落,那匹狼驀然消失於月光中,安回頭看向阿柏,小女鬼已經被完全消滅了,他正喘著氣,大有神來殺神、鬼來殺鬼的氣勢。
看著阿柏的背影,安瞇了瞇眼。「你還好吧?」
阿柏胡亂地點點頭,邊回答邊將槍收回腰間。「還可以,只是腿軟而已。」
安哼笑一聲,不再多說。
兩人在原地休息了一陣子才繼續趕路,大約走了半小時,終於來到下山的最後一段路。他們互看一眼,半帶疑惑地慢慢走下,然後迎來了恭賀聲。
難道他們通過考驗了?
這段路和昨天比,真的算輕鬆了。
下到平地,繳回塑膠卡片,服務人員將寫有他們名字的紙袋遞上前,並道了喜。
阿柏和安拿到證書,通過了畢業考。
「我總覺得……好像有點簡單?」阿柏歪著頭看向證書。
奈吉呵呵笑著走上前,拍拍阿柏的肩膀。「因為你們都是單純的人。」他連忙叫人來替自己和阿柏、安合照。「最後一關可是最難的,當然前面的遊戲也安排得不錯,對吧?噢,我聽了很多你們的壞話,破壞規矩什麼的。」奈吉笑著。「不過不要緊,實力,是決定勝負的一切,有壓倒一切的實力,我有什麼道理不頒發證書呢?」他比了個YA,閃光燈一閃,拍下了照片。
就這樣,拿到證書後,安和阿柏當夜就被扔去公車站牌,顯然訓練營連一頓晚餐都不想再供應。
兩人只好狼狽地窩在站牌旁的小吃店解決晚餐,再搭公車回家休息,隔天才進辦公室和陳時雨彙報狀況。
第二章 面對自己
離開白霧重重的關卡,他們才發現其實白霧籠罩的範圍很小,大概是真的碰上鬼打牆。阿柏做著鬼臉,跟在安身後。
才剛走出,後面就有兩個女孩跌跌撞撞地跟了上來。
安冷冷地看著她們,對方也不懷好意地回瞪。阿柏察覺其中一個摸著肩膀的就是襲擊他們的人,眼神也變得犀利。
彷彿要表達自己無惡意,安拉著阿柏退到一棵大樹底下,將路讓給那兩個女孩。
她們一人身材嬌小,另一人比阿柏還高一些。嬌小的那個手上握刀,樣貌甜美,可是出手很毒辣,阿柏幾乎懷疑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躲過了兩次,那女孩是不是真的會一刀劈死...
目錄
第一章 證照試驗
第二章 面對自己
第三章 百鬼
第四章 附身
第五章 對峙、陰謀
第六章 來自故人的任務
第七章 食鬼屍
第八章 瑞慈
第九章 埋骨之地
第十章 公審法庭
番外 陳夏晴
第一章 證照試驗
第二章 面對自己
第三章 百鬼
第四章 附身
第五章 對峙、陰謀
第六章 來自故人的任務
第七章 食鬼屍
第八章 瑞慈
第九章 埋骨之地
第十章 公審法庭
番外 陳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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