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圍2011年新浪第七屆原創作品大賽
☆點擊率突破百萬、榮登暢銷榜冠軍:壞妃晚晚,全新強檔帝腔首選!
☆這也許不是一部驚天動地的作品,卻是一部令人愛不釋手的作品,它,不似言情勝似言情!
不知為何,她的心頭微顫,忍不住掀起窗簾。
瞧見那白衣男子,就那般安然地坐在一旁,如瀑的長髮披散在他的肩後,微風吹起了幾許凌亂,他卻仿若不知。
從她的角度瞧去,正好只能瞧見他的側臉,陽光照下來,隱約瞧見,那一側光暈。
好美……
她原以為只是單純的替嫁入宮,誰料到背後黑幕重重?
她頂下的這個身分竟讓皇上、王爺和皇子都對她產生了
無法預測的興趣,
這些人和她身上的玉珮到底有何干係?
而自小失散、手持另一塊相同玉珮的妹妹如今又在何方?
作者簡介:
壞妃晚晚
宅女一枚,喜歡寫文。現居浙江嘉興,2009年底開始在新浪發文,其小說以懸疑跌宕的故事情節,清新俐落的文筆和深入骨髓的情感見長,打動人心。最終一躍成為網路新派懸疑式宮鬥小說寫手代表之一。2010年其長篇古言宮鬥小說《從庶女到後妃:妃子不善》由中國華僑出版社出版上市。
繪者簡介:
錢妤
插畫家。任職於絕色插畫工作室。自學繪畫十餘年,從事插畫行業六年,期間為多部奇幻、言情文學作品、中國大陸著名文學以及雜志創作了封面和插畫。作品風格多樣,包括奇幻、武俠、漫畫、恐怖等多種創作風格。插畫的代表作品有《回到明朝當王爺》、《七界傳說》、《七界后傳》、《紅樓夢》、《華胥引》、《九闕夢華》、《男生女生》雜志等。
章節試閱
[精采試閱]
又是一個三年過去,此時正值宣慶十五年的深秋,又一輪的采選即將來臨。
原本,皇帝選秀是無可厚非的事,只是宣慶帝已經年近六旬,那些名門望族的千金個個唯恐避之不及。尚妝恰巧坐在安陵府的後院,聽著丫頭們嘰嘰喳喳地說著此事,說是哪家的小姐,昨兒個還迫不及待地嫁了人。又有哪家的小姐,急著尋了人家嫁出去。
尚妝不說話,只安靜地坐著聽,只是突然,丫頭方才還眉飛「色」舞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下去。她不禁回頭,瞧見秦媽站在她們後頭,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此刻,仿佛變得愈發地猙獰起來。
丫頭們個個起了身,低下頭,噤若寒蟬。
尚妝也規矩地低頭只瞧著自己的腳尖,聽見秦媽上前的腳步聲,心緩緩地懸起。
秦媽是小姐的「奶」娘,又是夫人自娘家帶來的,雖是下人,卻也絲毫不比主子差。連著少爺小姐都要禮讓三分,更別說她們這些下人。如今她們又聚在此處說著皇帝選秀的事情,正巧是碰上了釘子了,府上誰不知原本與小姐婚配的沈家少爺,因為生意場上的事,如今遠在定州,一時半會兒,是趕不回來的。小姐就是想嫁,如今也是來不及。
秦媽走上前,突然開口叫:「尚妝。」
尚妝的削肩微微一顫,忙細細地應了聲:「在。」心下有些後悔,明明她什麼都未說,若是早知,她定會走得遠遠的。
「你跟我來。」秦媽的聲音依舊沉沉的,語畢,她便轉了身,徑直朝前走去。
尚妝怔了下,回過神來,忙抬步跟了上去。
她的身後,傳來一片唏噓聲,丫頭們個個都在慶倖秦媽未拿她們出氣。又是聚集著瞧了會兒,才自覺沒趣地走了開去。
尚妝跟著秦媽上前,走了一段路,秦媽忽然停下了腳步。尚妝吃了一驚,也忙停了下來,卻見秦媽回了身,伸手過來,拉起她的手。
她著實吃驚不小,想抽回,卻發現她握得好緊。
「秦媽……」
秦媽卻是笑了,拍拍她的手道:「尚妝啊,你入安陵府也已經五年,老爺夫人可也沒虧待過你。若不是見你乖巧伶俐,也不會讓你做小姐的侍讀。侍讀,那也比一般的粗使丫頭強多了,你進府五年,可也沒做過粗活吧?」
「是。」尚妝低頭應著聲。
她進安陵府已經五年,那年她十歲,卻沒有人知道,她進安陵府之前,便已經一個人流浪了五年了。
五歲,一群強盜沖進了她們的小鎮,將整條街的人全部屠殺,所有的財物被洗劫一空。若不是她與妹妹貪玩,遲了一些回家,連她們也會慘遭厄運。
許是上天憐憫,她和妹妹,活了下來。
可是,爹娘,都死了。
她們成了孤兒。
從此,四處流浪。
五年前,她為了一個饅頭,去求著人家施捨的時候,再回頭,發現原本坐在街角等著她的妹妹居然不見了!
她又急又慌,哭著找了三天三夜,終是未見著妹妹的身影。
直到入了安陵府做丫鬟,她也一刻都不曾放棄過尋找妹妹的蹤跡。
只是,五年過去,依舊是杳無音訊。
如今,她十五,她的妹妹,也該有十四了。
「跟著小姐讀書,你出去,若是打扮打扮,別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也是個小姐呢。」秦媽的話,一下子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尚妝只覺得心頭猛地一顫,秦媽的話,是何意呀?
秦媽依舊拉著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著:「你也知道,三日後,聖上要選秀,我們小姐早就芳心許了沈家少爺了,秦媽也知道,你心疼小姐,不想讓她傷心。」
聽著秦媽一點點地說著,尚妝的心裡漸漸明朗起來。
她是要她,代替小姐進宮選秀。
不,或者,不是秦媽的意思。是老爺和夫人的意思。
她咬著唇,她自是明白那道宮牆,一旦入了,要想出來,幾乎已經不可能。她還要找妹妹啊,如何能進宮去?
這是她第一次,忤逆秦媽的話,用力將手抽出來,搖著頭道:「不,我不能進宮。我若是進了宮,我妹妹怎麼辦?我……我還要找妹妹!」
秦媽的臉「色」一變,卻是沒有罵她,只道:「你妹妹老爺會幫忙派人找,你說說,這麼些年,老爺夫人幫你找你妹妹的時間花得還少麼?」
尚妝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確實,老爺憐憫她,五年來,一直幫著找她的妹妹。
「老爺夫人對你恩重如山,如今小姐有難,你最該替她入宮去!」秦媽看她的眼眶微紅,話語不自覺地輕軟了下來,「尚妝啊,不是秦媽說啊,你若是入宮,能被皇上看上,一朝為妃,那可是幾生幾世都修不來的啊。」
她不語,入宮本不是她所願,為妃更不是。她要的,很簡單。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而後,嫁個良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走吧。」秦媽拉著她朝前走去,一面又道,「府上與小姐年紀相仿,又漂亮乖巧,還懂得琴棋書畫的人,也只有你了。此去皇宮,說不定啊,就是一條輝煌的道呢!」
她還是不說話,也不掙扎,秦媽都如此說了,看來此事老爺與夫人已經有了定論,只差,通知她一聲了。
秦媽將她帶至老爺的書房外,伸手敲了門道:「老爺,我把尚妝帶來了。」
隔了會兒,才聽裡頭傳來聲音道:「嗯,讓她進來。」
「是。」秦媽朝她小聲道,」快進去,千萬記得了,我和你說的話,進宮可是個翻身的好機會啊。千萬別和老爺頂撞!」最後那句話,她的語氣隱隱地加重了些許。其實,說來說去,她無非就是想說這一句。
千萬,不能和老爺頂撞。
老爺要她進宮,她便只能進宮去。
秦媽已經抬手幫她推開了書房的門,遲疑了下,尚妝終是抬步入內。
老爺執了筆正在臨摹字帖,聽有人進來,才放下筆,抬眸。尚妝忙垂下眼瞼,低聲道:「老爺。」
他「唔」了聲,才道:「今日找你來,相信秦媽已經將大自的情況告訴你了。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
老爺居然還問她,願不願意?
呵,她不願意還能如何?問她,便是給足了面子,倘若她不願,安陵家的人即使不硬將她塞入宮去,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老爺也許心慈,只是夫人和秦媽……
尚妝擰了心,不願再想。
「你可願意?」面前之人又問了句。
尚妝驀地跪下,點頭道:「奴婢願意,不過,奴婢有個請求,望老爺答應!」
老爺未看她,只道:「說。」
尚妝跪直了身子,咬字清晰:「此去宮中,便是再無出來之日。奴婢求老爺幫著找奴婢的妹妹,若是找到奴婢的妹妹,也求老爺能給她一個安家之所。」她頓了下,從頸項中取出一個玉佩,又道,「奴婢的妹妹名喚亦妝,她也身上的玉佩原本和奴婢這個是一對。」
「好,我答應你。」老爺並未見踟躕,張口便應了。又道,「若是能找到你的妹妹,我定當她女兒待。」
尚妝抬手,呈上那玉佩,開口道:「望老爺能瞧一眼,好記住它的樣子。只因,這是爹娘唯一留給奴婢的東西,奴婢無法將它留下。」
她手中的玉佩,只一眼,便能瞧得出那巧奪天工的雕工。
安陵老爺不免眯起了眼睛,俯身上前,那塊「色」澤上乘的青玉安靜地躺在尚妝的掌心。圖形,好似龍案。
老爺吃了一驚,伸手取了過來,又仔細瞧了一眼,這圖案,又似乎,不像龍。尚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脫口喚他:「老爺……」
抬眸,望著女子驚愕的面容,開口問:「這玉佩,是如何而來?」
尚妝復又低了頭,開口:「奴婢從小就帶在身上了,妹妹也有一塊,爹娘未及提起。也許,是傳家寶,也許,是爹做生意的時候,人家典當而來的。」
「哦?」老爺的眉頭微皺,「你家,原是當鋪?」
她點頭:「是。」
老爺遂沒了聲音,又低頭朝手裡的玉佩瞧了一眼,這圖案,他越看越覺得奇怪。越發地不像龍了,搖搖頭,興許,是哪個工匠別出新意的圖案罷了。
除了皇室眾人,誰敢佩戴龍族圖騰啊?
伸手,將玉佩還給她,他開口:「好,你的條件,我答應。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握著玉佩的手微微一緊,抬眸瞧著面前之人,聽他說道:「入宮之後,我不希望你出盡風頭。你永遠要記得,你,不是真正的安陵小姐。不能給安陵府帶來災難。」
尚妝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方才秦媽的話還猶如在耳。她要她,抓住進宮這個機會,或許還能有翻身的時刻。
而此刻,老爺卻要她,不爭。
退而求其次,保全自己的身份。
這,也不正是她想要的麼?
一口應下:「是,奴婢記住了。」
上頭之人繞過案幾過來,伸手虛扶了她一把,開口道:「起來吧,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安陵府的小姐了。」
安陵府的小姐,安陵雩。
這一日,尚妝並未再回丫鬟們住的屋子。秦媽帶她去了小姐的閨房,她才發現,原來小姐,早已經不在府上。去了哪裡?她不問,也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翌日,猛然發現,整個安陵府上下,換了很多的生面孔。那些原本,最愛嚼舌頭講話的丫鬟家丁,一個個,都不見了。
所有人見了她,都恭敬地喊「小姐」。
尚妝隱約感到,有些不妙。
那些消失的人,去了哪裡?指尖微顫,也許,她已經知道了。
「小姐。」
突然聽得有人喚她,尚妝回頭,見秦媽笑著上前來,朝她道:「小姐還愣著做什麼,今日不是要去脂華齋選胭脂水粉的麼?」
尚妝一下子怔住了,半晌才開口:「秦媽,為何要去脂華齋?」以往,小姐的胭脂水粉不都是直接有丫頭去外頭買來的麼?
安陵府的小姐,從來不拋頭「露」面。
即便偶爾去寺廟祈福,也是轎子隨行,輕紗遮面的。
安陵雩,是養在深閨的小姐。
聞言,秦媽依舊笑著:「小姐後天就要進宮了,老爺說了,您喜歡什麼,只管挑。要小姐,自個兒去挑呢,也省得丫頭們選來的,您不喜。」她說著,拉了她往前去,一面道,「轎子已經備好了,小姐請吧。」
尚妝有些驚訝,身子已經被她拉著去。
沒有如以往小姐出行一樣,給她蒙上輕紗。
而她,忽然知道了。
這是要她出去,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看看她這個安陵府大小姐的臉。
從今往後,她便是「真正」的安陵雩了。
誰也不敢,說她不是。
安陵是大家族,老爺又是前任京兆尹,所以安陵家的小姐出行,必然是惹人眼球的。
尚妝坐在轎子裡,聽的外頭的聲音傳來:
「哎,快瞧,安陵小姐的轎子!據說安陵小姐長得可美了,不知可有幸一看?」
「呵,人家大小姐每回出來,那都是臉上蒙了紗的。不過啊,光是那眼睛,就能攝人心魂啊!」
尚妝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臉頰。
是啊,小姐長得可美了。
而,自己美麼?
不自覺地淺笑一聲,自從進了安陵府,她也從未出去過。也從沒有人,說起過她的長相。只有一年,少爺回來的時候,說過她長得好看的話。她突然便想,若是此刻她出去,那些看客們見了,是否要對安陵小姐的長相失望了呢?
繼而,又伸出手指,細細瞧著。
在家的時候,雖然家中也不富裕,爹娘也是疼惜如寶的。後來,進了安陵府,便做了小姐的侍讀,她的這雙手,著實,還沒有幹過粗活。
怪不得秦媽要說,打扮一下,她也能像個小姐。
小姐們,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她正想著,突然感覺轎子停了下來。
心下微微吃了一驚,聽外頭秦媽的聲音傳來:「哎,誰家的馬車,還不讓開!」
尚妝的纖手已經握上車簾,她本能地想看看怎麼回事,卻又怔住。她現在,是安陵家的小姐,這些事,不是她該管的。她只需坐著,一切,秦媽會辦妥。
隔了會兒,才聽那邊有人道:「等著,馬車壞了!」
秦媽的眉心一皺,誰家的家丁,膽敢如此說話?忙大步上前,怒道:「壞了就挪一邊去!沒瞧見這是安陵府的轎子麼?讓開讓開!」
那車夫卻不回頭,只道:「沒有叫我們公子避讓的道理,你們還是等著吧。」
尚妝在轎中細細地聽著,看來,兩邊都是不打算讓了。
這時,聽得一個男子淡淡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安陵府的轎子。莫尋,讓路。」
不知為何,尚妝的心頭微顫,忍不住掀起窗簾。瞧見那白衣男子,就那般安然地坐在一旁,如瀑的長髮披散在他的肩後,微風吹起了幾許淩「亂」,他卻仿若不知。
他的身旁站著的一人,玄衣,束髮,右手握著一把長劍。那劍柄懸下的穗子上配以的玉佩微微晃動著,尚妝一眼,便瞧出了,好玉!
連著隨從都能用上這等「色」澤的玉佩,看來此人,非富即貴了。
她又忍不住,將目光移向坐著的男子身上。
他方才說,要讓路,而他的目光,卻並不曾看來。好像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從她的角度瞧去,正好只能瞧見他的側臉,陽光照下來,隱約瞧見,那一側光暈。
好美……
她略微吃了一驚,為何,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這時,聽聞莫尋回頭朝車夫道:「公子說了,讓路。」
方才還對著秦媽大呼小叫的車夫,此刻有些憋氣,卻也不好說什麼。回頭輕蔑地看了秦媽一眼,無奈,只好拉了馬車移至一旁。
秦媽這才滿意地回身,朝身後的人道:「好了,走吧。」
尚妝才覺得停下的轎子繼續往前行。
莫尋冷冷地看著轎子過來,只見一抹笑意爬上他的嘴角,悄然尋至袖中,那顆珠子一找便找到了。今晨從長劍穗子上掉下的,還沒來得及裝上去,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場。
除了當今聖上,還沒有哪個人,敢讓他們公子讓路的。
不過區區一個安陵小姐!
尚妝才要落下車簾,突然聽得外頭不知誰輕呼了一聲,而後,轎子猛地一個大晃。只聽「砰——」的一聲,轎子的一邊已經著地,一切,都在尚妝未曾反應過來之際,便發生了。
她沒來得及抓住什麼,身子一下子被甩了出去。
「啊——」本能地驚呼一聲,掌心已經擦過地面,登時升起火辣辣的疼。
耳畔傳來兩個聲音:
「小姐小心!」
「公子小心!」
前一句,無疑是秦媽的聲音。
而後一句……
待尚妝抬眸的時候,便瞧見莫尋手中的長劍,已經橫在她的面前。她才發現,原來,她的前面,便已經是男子的靴子。
只要她伸手,便能觸及。
莫尋是以為,她會碰到他家公子,所以急急防範。
而她面前的男子,終是轉過來臉來,看向她。
他的眼睛真好看,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著,平靜的眸子裡,深如斯。
尚妝一下子呆住了,她從來不曾這般近距離地看過陌生男子。少爺也好看,可,不如他這般。他的雙眸,狹長瀲灩,美地像星星。
這才是傳說中的,星眸。
是啊,好美。
這是看到這個男子她腦中浮現的字眼,唯一的,字眼。
此刻,正面瞧見,她似乎覺得,亦是只能用這個字來形容他。
也許,很俗,可,卻符合他。
他的俊眉微皺,啟唇問:「小姐可有傷到了?」
掌心的疼,遂又蔓延上來。
尚妝有些窘迫地縮了縮手,他的目光並未看向她的手。卻突然朝她伸過手去,尚妝嚇了一跳,才想起,她此刻,還摔在地上。
修長的手指,並未觸及她的身子,便被莫尋攔下了。聽他開口:「公子,她沒事。」
不知為何,聽見這句話,尚妝只覺得心中吃了一驚。才又欲抬眸,卻聽身後有腳步聲急急跑來,不必回頭,也知道是秦媽。
她忙扶起她的身子,上下打量著她,一面問:「小姐可有哪裡傷著?」
她捂住自己的手,搖頭道:「我沒事。」
秦媽狠狠地瞪了面前二人一眼,扶了她道:「小姐,我們走!」轉了身,她又朝一個轎夫罵道,「安陵府的飯沒餵飽你麼?叫你手軟!仔細回去了,老爺不責罰你!」
那轎夫白了臉,嘟囔著小聲道:「好像什麼東西打到了我的腿……」
秦媽扶著尚妝上了轎,又看了那轎夫一眼,才道:「還找藉口!還不快起轎?」
轎子再次被抬了起來,緩緩朝前行進。
莫尋淺笑一聲,行至路中,彎腰撿起了那顆珠子。復,又藏入袖中。
他身後男子的聲音響起:「莫尋,你行事太魯莽了。」
他回身,也不懼怕,只笑言:「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奴才,莫尋不過代公子教訓教訓這樣囂張跋扈之人罷了。」
男子忽而緘默良久,輕聲道:「可我覺得,安陵家的小姐,倒不像是刁蠻的女子。」
莫尋心中一驚,疾步行至他的身側,俯身問:「公子感覺得到?」他家公子的直覺,一直很准。
他卻是抿唇一笑,不再言語。
「噝——」
尚妝坐在轎中,此刻才凝視起掌心被擦傷的地方來。
皮破了,怪不得,這般疼。
繼而,又要想起方才瞧見的男子來。
他給她的感覺,有點奇怪。
從秦媽與他的車夫開始爭執,到她從轎中跌出去,摔在他的跟前,他臉上,除了那輕微皺起的眉心,並不多見的變化。
而他身邊的隨從倒是奇怪的很,他的神「色」,仿佛是,高興。
尚妝咬咬牙,好奇怪,想那對主僕作何?
低頭用帕子小心地擦去手心沾上的泥沙,輕輕吹了吹,方才那火辣辣的感覺已經退下去。破了皮的地方隱約見了血紅之色,周圍全是整片的紅。
微微吸了口氣。
這時,轎子徐徐停了下來。尚妝本能地抬頭,見轎簾已經被掀起,秦媽笑道:」小姐,到了。」說著,伸手來扶她。
尚妝想了想,用左手扶住她的手。那傷了的右手,有些刻意地捶於身側。
她也說不清,為何要藏起來。
那近乎是一種,本能。
很是奇怪。
脂華齋的老闆姓陳,此刻早已迎出來,笑道:「喲,秦媽,今兒個,又來給你家小姐選脂粉?」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發了福,笑起來,顯得臉上的肉愈發地多。
秦媽笑著開口:「陳老闆,今日是我家小姐親自來選!」
聞言,陳老闆朝尚妝瞧了一眼,忙又堆起笑:「喲,安陵小姐!快請快請!」
抬步,才入內,便有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
各種香味混合在一起,竟不覺得混「亂」。
秦媽扶尚妝進去坐了,才轉身對陳老闆道:「陳老闆,你只管把店裡最好的胭脂水粉拿出來。我們老爺說了,小姐很開便要入宮,如今她喜歡什麼,就挑什麼,錢不是問題。」
陳老闆忙裂開嘴笑,一面回頭道:「快,將前日新進的貨拿上來給安陵小姐瞧瞧。」
身後的夥計應聲下去。
陳老闆朝尚妝瞧了一眼,笑言:「原來小姐要入宮啊。哎喲,安陵小姐如此絕「色」,要是配以我脂華齋的胭脂啊,那一定是傾國傾城啊!」
秦媽嗤笑一聲道:「陳老闆可真會說話。」
尚妝微微一怔,絕「色」?說的是她麼?
另有夥計上來泡了茶,陳老闆還是一刻不停地說著。無非是脂華齋的胭脂水粉如何如何的好,配以尚妝又是如何如何的合適。
秦媽也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才要說話,忽然聽得一人道:「陳老闆,我們小姐要的胭脂到了麼?」
尚妝本能地回眸瞧了一眼,見來人是一個身著淡紫衣服的丫頭。
陳老闆忙上前道:「哦,到了到了,昨日就到了,卻不想,姑娘您沒來取。」
聞言,丫頭似乎很滿意,一面又往裡,一面又道:「昨日我家小姐去了城外廟裡祈福了,回來的晚了,所以今日才來。」
陳老闆笑著聽,忙招呼了夥計將東西拿出來。尚妝瞧見,那些已經用錦盒裝好了,陳老闆小心地遞給丫頭。
秦媽突然問:「陳老闆,這些也是新貨?」
陳老闆愣了下,隨即點頭。
尚妝只覺得微微一怔,果然,秦媽已經上前,開口道:「既是新貨,理應先讓我們小姐過目,待我們小姐挑完後,再讓她帶走。」
「秦媽……」尚妝輕呼她一聲,她這是做什麼?
果然,那丫頭聞言,一臉不悅,皺眉瞧了秦媽一眼,一言不發,只拎起東西便要走。
秦媽忙攔住她,開口道:「我方才的話你是沒聽見不成?」
「秦媽……」尚妝起了身,欲開口,卻被秦媽冷不丁地瞪了一眼,她吃了一驚。
那丫頭抬眸瞧了秦媽一眼,冷笑一聲道:「凡事有個先來後到,這是我們小姐一早訂下的東西,你還不讓開?」
陳老板擦了把汗,上前勸道:「秦媽,其實相同的貨,倉庫也還有的,您看……」
「看什麼看,我家小姐就要她手裡的!」秦媽打斷他的話,朝那丫頭道,「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誰?」
丫頭根本未看尚妝,只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誰,我只知道我家小姐是誰!」
「清兒。」
丫頭的話音才落,便聽得女子的聲音自門口傳來:「發生何事?何以取點東西如此慢?」
「小姐!」清兒好似瞧見了救星,指著秦媽道,「這人不知好歹,硬要說小姐訂的胭脂是她家小姐先看上的,不讓奴婢走!」
尚妝不免回頭瞧去,見女子一襲鵝黃衣衫,身姿婀娜,清逸飄然。她的臉上,輕紗遮面,那雙眸子瞧來,顧盼神飛。
陳老闆忙賠笑道:「誤會啊,慕容小姐,此乃天大的誤會。」陳老闆真會做人,兩邊,誰都不想得罪,他只想,息事寧人。
而尚妝,微微有些吃驚。
慕容小姐?難道是當朝丞相慕容雲楚之妹?
[精采試閱]
又是一個三年過去,此時正值宣慶十五年的深秋,又一輪的采選即將來臨。
原本,皇帝選秀是無可厚非的事,只是宣慶帝已經年近六旬,那些名門望族的千金個個唯恐避之不及。尚妝恰巧坐在安陵府的後院,聽著丫頭們嘰嘰喳喳地說著此事,說是哪家的小姐,昨兒個還迫不及待地嫁了人。又有哪家的小姐,急著尋了人家嫁出去。
尚妝不說話,只安靜地坐著聽,只是突然,丫頭方才還眉飛「色」舞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下去。她不禁回頭,瞧見秦媽站在她們後頭,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此刻,仿佛變得愈發地猙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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