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洗腦了嗎?
就算全世界與你為敵,也不要放棄做自己!
文明先進的人類世界如何淪為三腳的殖民地?
青少年科幻經典「三腳征服者」前傳,是書迷絕不能錯過的最後一塊拼圖!
△ 英美享譽近50年,中文譯本全新上市
△ 美國圖書館熱門借閱書,中學推薦書單常客;改編成漫畫、電視劇蔚為風潮
△ 親職專欄作家 陳安儀、奇幻評論家 譚光磊 專文推薦
△ 親子專家 黃登漢、楊俐容、盧蘇偉 共同讚賞
三腳征服地球,是這樣開始的……
三隻三腳金屬怪物在三個地方登陸:英國、俄國和美國。一開始人們對它們戰戰兢兢,結果派出轟炸機就把它們炸得粉碎。不堪一擊的三腳被全世界看成一大笑話。可是真是如此嗎?
之後,主打三腳的電視節目迅速竄紅,各地興起三腳的狂熱風潮。勞瑞曾在場目睹三腳登陸的驚悚過程,如今眼見周圍的人一個個迷上三腳,他心中莫名感到不安。有天,他的親戚帶來一種奇怪的帽子要他戴上。他們說,戴上這帽子就能體會信仰三腳的喜悅。然而,他知道恐怕將付出更昂貴的代價──他依然自由的心靈。
作者簡介:
約翰.克里斯多夫 (John Christopher)
英國作家,本名為Sam Youd。他慣以筆名發表作品──Hilary Ford、William Godfrey、Peter Graaf、Peter Nichols、Stanley Winchester和Anthony Rye都是他的筆名──每個筆名都用於特定的文類,而「約翰.克里斯多夫」就是他科幻小說的金字招牌。
二戰期間他在軍中服役了五年,退役後就開始從事寫作。他的成名作The Death of Grass於一九五六年出版。這本書的收入讓他得以辭去白天的工作,成為專職作家。The Death of Grass曾被拍成電影,至今仍不斷重新印行。
「三腳征服者」被公認為他的巔峰之作,讓他成為二十世紀後半葉最重要的青少年科幻作家之一。這系列小說在美國向來是圖書館的熱門借閱書,至今仍是許多學校的指定讀物。英國廣播公司 (BBC) 在八○年代曾將「三腳」拍成電視影集,風靡一時。「三腳」也是他第一部以青少年為對象的作品。他和美國童書編輯蘇珊‧赫希曼之間的通信促成了最終「三腳」的不朽版本,在出版界傳為佳話。這系列的《白色山脈》、《金鉛之城》和《火焰之池》於一九六七至六八年間出版,到一九八八年又增補了前傳《三腳入侵》,構成完整的四部曲。
「三腳」開啟了他卓越的青少年科幻作家生涯。另一部代表作The Guardians曾獲「衛報兒童小說獎」,德文版也獲得了「德國少年文學獎」。此外還有The Lotus Caves、The Sword of the Spirits及The Fireball等膾炙人口的作品。
譯者簡介:
周沛郁
台大森林系碩士,愛在真實世界裡旅行,在幻想世界中遨遊,化身作者和讀者之間的橋樑。譯有《萊緹的遺忘之海》、《垃圾男孩》、《黑眼圈》系列、《親愛的妹妹》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親職專欄作家 陳安儀
親子專家 黃登漢
芯福里情緒教育推廣協會理事長 楊俐容
世紀領袖文教基金會創辦人 盧蘇偉
國際版權經紀人 譚光磊
強力推薦
各界好評
這場節奏明快的冒險探討了自由與道德的嚴肅議題,創造了一部令人滿意的前傳。──《出版人週刊》
合理、巧妙而且特別駭人地解釋了三腳何以占領大部分的世界。
──《號角雜誌》
使這系列前三本大受歡迎的要素──快節奏的情節與威脅感,這本書同樣也具備,這一代和前一代的書迷都將熱情回應這個新故事。
──《科克斯書評》
被遺忘的珍寶:一部影響力巨大的作品,其影響力廣泛滲透到現代小說中,但鮮少人知道源頭始於何處。
──科幻作家Alex P. Berg
如果你是從沒讀過這套書的成人,請讀讀它;它不會花你多少時間,而你將獲得莫大樂趣。如果你長大後就沒再讀過它,就再讀一遍吧,看看你現在的品味受到它多大的影響。如果你是(或認識)一個七歲的孩子──請立刻讀這本書……終身的科幻迷就是這樣來的。
──Rachel Hyland,Geek Speak Magazine
當我第一次讀到這套書時,它完全切合我的口味……而我重讀「三腳征服者」時,至少有一個部分超越了我對它的印象:對我這成人讀者來說是非常精采的。
──科幻作家Keith Brooke
「三腳征服者」以科幻之筆,書寫青少年文學恆久的主題──「對權威的叛逃與克服考驗的艱難」;在精采緊湊的劇情中,刻畫年輕心靈對「獨立思考與自由意志」的嚮往與追求。年輕讀者將從中獲得樂趣和共鳴,培養出判斷和抉擇的能力。
──芯福里情緒教育推廣協會理事長 楊俐容
書中情節精彩感人,所描述的友誼、冒險、判斷、抉擇,正是讓人成長的各種要素,而主角們對現實命運的思考、對理想的追求,有勇氣、有想法、有行動,對青少年是最好的啟發。
──親子專家 黃登漢
讓想像力破表、讓創造力飛翔的好書,值得大家一起來讀!還能提升閱讀理解能力,促進大腦多元發展!
──世紀領袖文教基金會創辦人 盧蘇偉
推薦序1
跨世代的閱讀魅力:「三腳征服者」及其中文版的前世今生
文/譚光磊
講到科幻小說,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是艾西莫夫 (Isaac Asimov) 的《基地》(Foundation) 或亞瑟.克拉克 (Arthur C. Clarke) 的《二○○一太空漫遊》(2001: A Space Odyssey) 等經典作品,或者近來席捲書市的《時間迴旋》和《羊毛記》,但是若真的要論歷久彌新、讓幾個世代的台灣讀者念念不忘的,恐怕還是約翰.克里斯多夫的「三腳征服者」系列。
這套書初次與中文讀者見面是在一九八九年,收錄於漢聲的青少年拇指文庫。該文庫的選書題材廣泛、議題多元,至今仍是公認的典範,而《白色山脈》就是其中唯一的科幻小說。到了一九九三年,漢聲又推出兩本續作《金鉛之城》和《火池》,這也是拇指文庫中唯一「整套出完」的系列書。羅伊德.亞歷山大 (Lloyd Alexander) 的奇幻小說《泰倫.魔域.神劍》(The Book of Three) 雖同為經典,可是拇指文庫只出其一,「派典傳奇」(The Chronicles of Prydain) 五部曲後續四部至今仍無中文版。
當年的各種漢聲經典套書走的都是直銷通路,售價高昂,而且必須一次買下一大套,並非一般家庭所能負擔,所以很多人都是從圖書館或者朋友家借閱,無法自己擁有。某種程度上,這更加深了「拇指文庫」在六、七年級生心中的印象,成為童年最美好卻不可得的閱讀回憶。
時間來到二○○五年,台灣的出版產業早已改朝換代,新著作權法保護外國人著作的六一二大限轉眼都過了十年,連鎖書店通路崛起,市面上的翻譯書呈現出一片截然不同的風景,雖說一書多版、良莠不齊的情形減少了,但總也有一些好書因此絕跡,格外引人懷念。拇指文庫就是這樣的例子。
那年我二十五歲,在版權代理產業是個入行未滿一年的菜鳥,手上的客戶不多,叫得出名號的更少,無時無刻不在渴望拿到「大書」的代理權。除了代理事業和唸得半吊子(而且最後終究沒唸完)的研究所,我還在禮筑外文書店負責科幻和奇幻小說專櫃。正當我忙著裝箱打包參加台北國際書展的時候,我收到一則消息:迪士尼買下了「三腳征服者」系列的電影版權,準備交由《法外狂徒》和《蠻牛戰士》的澳洲導演葛瑞格.喬丹 (Gregor Jordan) 搬上大銀幕,預計二○○七年上映。最棒的是:這套書我可以代理!
我立刻整理了中文書訊,發給出版社。正好禮筑有現成的「三腳征服者」原文書,不必等經紀人從美國千里迢迢寄來,所以我很快就和遠流談成了授權。新版譯本順利在隔年推出,網路上還有狂熱的粉絲做出新舊版本的譯名對照表,甚至用心鑽研譯本的異同之處。
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電影沒有拍成,雖然令人失望,可是坦白說也不那麼意外,畢竟這在好萊塢是司空見慣的事。很多比「三腳征服者」名氣更大、更暢銷的小說,電影版權賣出二十年,期間轉手過不知多少個導演和編劇,也同樣沒能拍成。至於小說,不知是因為少了電影的推波助瀾,還是「拇指文庫」的小讀者都長大了、不想看了,又或者市面上翻譯小說太多,讓人目不暇給,總之新版的銷售成績平平,即便在科幻奇幻讀者圈內,也沒有引起太大的討論。
轉眼又是幾年過去,遠流版的授權到期,另一家童書出版社博識決定接手,並且再次請人重新翻譯,用「經典」的定位重新推出。也因為這樣,現在才有我們手中的這個版本。一套半個世紀前寫成的書,能夠在二十五年間由三家出版社推出三個不同版本,也算是台灣出版史上的奇蹟了。
那麼「三腳征服者」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一代又一代的讀者流連忘返呢?作者約翰.克里斯多夫原本寫的是成人科幻小說,有了一定名氣之後,應出版社之邀才「半路出家」寫了這套青少年小說。原本他覺得這不過是寫給小孩子看的玩意兒,不料寫完之後居然遭美國編輯多次退稿,他這才明白寫童書一點也不簡單,反覆認真修訂之後,終於順利出版。「三腳征服者」的故事設定在未來,或者說地球被外星怪物(也就是書名的「三腳」)征服之後的未來,可是克里斯多夫真正感興趣的是「過去」,他筆下的世界更像是歐洲中古世紀,沒有銀行家和投資客,而是回到國王、貴族和農奴的封建社會,原因很簡單:在如此嚴明的階級制度下,人比較會乖乖聽話,而這就是地球的新主人「三腳」所要的。
而「主人」要如何控制地球人呢?答案是透過「加冠」儀式。每個人十四歲的時候,都要戴上一個金屬帽子,從此就會受到思想箝制,成為乖順服從的三腳子民。這是孩子與成人世界的分水嶺,也是一個精妙的現實隱喻:哪個孩子想要變得和大人一樣過著枯燥無趣的生活呢?這個「他們(大人)」和「我們(小孩)」之間的對立關係,在半個世紀後的當下依然存在,更成為《飢餓遊戲》以降的新世紀反烏托邦小說熱潮中不變的定律。
克里斯多夫透過主人公威爾的第一人稱敘事,描寫他和同伴們不願接受加冠,決定展開漫長的逃亡,去「白色山脈」尋找其他志同道合的「流浪漢」,並且共同追求一個推翻三腳暴政的未來。可是自由的代價是什麼?當人類掙脫了束縛,每個人都能獨立思考、都有了自由意志,這個世界真的就會比較好嗎?還是陷入另一種混亂?在緊張刺激的冒險之外,作者彷彿幽幽地提出了問題,而這個問題,即使在二十一世紀的現在,我們也還在尋求解答。
推薦序2
為什麼經典?
文/陳安儀
這幾年,科幻作品幾乎是青少年小說的「顯學」──這一代三C餵養長大的小孩愛看科幻作品,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過,一部已經出版了將近五十年的科幻作品,直至現在讀起來還能讓人津津有味,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我認為,一部好看的科幻作品,應該要具備下列幾個條件:
一、創意無限:即便外星人出版品滿天飛,不過「三腳征服者」中對於外星人的描述,仍舊充滿想像,令人著迷。我跟五年級的兒子同時開始看這部作品,兒子很入迷地把整套書帶到學校,一口氣看完,他對這本書的第一句評價就是:「超有創意的!」
外星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他們依靠什麼生活?他們比我們進步?或是比我們聰明?在這套五十歲的「三腳征服者」中,「三腳」的鮮活影像,透過作者細膩的描述,不但不顯老舊,反而創意無限。即便在二十一世紀的科技生活中,這般的想像仍然堪稱經典!
二、劇情合理:正如本書作者自己所說,六○年代的作者,根本無從想像二十一世紀的網際網路,會如此巨幅地改變人類社會。因此,「無法揣測未來」是所有科幻小說家面臨最殘酷的考驗。但是,雖說科技無法預測,但小說嚴密的結構及邏輯,才是科幻小說成功的關鍵。
所以,「三腳」即使沒有紅外線,也沒有強大的武器,但是「三腳」卻成功地用最蹩腳的方式征服了地球!第四集《三腳入侵》帶我們重回三腳征服地球的開始,就像是《魔戒》的「前傳」──一個讓你無法預知結局的小說,一個你從未想像過的征服方式,這正是科幻小說最迷人的地方!
三、影射與反思:常常遇到很多家長問我,看小說到底對孩子的人生有什麼幫助?事實上,青少年發展中很重要的一環,就是「追尋自我」。我是誰?我為了什麼而活?我為了什麼而學習?在這個世界上,我要追求的又是什麼?
一部經典作品,能夠流芳百世,一定有它寓含的真理。《悲慘世界》探討戰爭下的世界;《茶花女》討論花街柳巷的愛情;《國王的人馬》看穿政治的陰謀與勢利──經典作品的作者以他清明洞徹的雙眼,將人世間的真理,神不知鬼不覺地埋進他的筆下,也悄悄埋進讀者的心中。
在「三腳征服者」裡,人類之所以被外星人征服,是因為其天性中的弱點──猜忌、謊言、私慾、戰爭。而人類能夠趕走「三腳」,亦是人類天性中高貴情操的展現──犧牲奉獻、團結合作、科技智慧、愛與友情。這一場艱辛而漫長的外星人爭戰,我們從中所收穫的,不僅僅是科幻小說的刺激與緊張,還有無限的反思與慨嘆啊!
「三腳征服者」能夠超越半世紀,成為科幻的經典,絕對有其原因。在此,推薦給所有的青少年朋友!
名人推薦:親職專欄作家 陳安儀
親子專家 黃登漢
芯福里情緒教育推廣協會理事長 楊俐容
世紀領袖文教基金會創辦人 盧蘇偉
國際版權經紀人 譚光磊
強力推薦
各界好評
這場節奏明快的冒險探討了自由與道德的嚴肅議題,創造了一部令人滿意的前傳。──《出版人週刊》
合理、巧妙而且特別駭人地解釋了三腳何以占領大部分的世界。
──《號角雜誌》
使這系列前三本大受歡迎的要素──快節奏的情節與威脅感,這本書同樣也具備,這一代和前一代的書迷都將熱情回應這個新故事。
──《科克斯書評》
被遺忘的珍寶:一部影響力巨...
章節試閱
1
一陣爆炸聲吵醒了我。聽起來好像有十幾列特快車就要撞到棚屋。我在毯子裡翻身,想要躲開,卻看到一道橘色的強光照亮了箱子、一些農場的舊農具和裝備。一輛老舊生鏽的牽引機一時間看起來好像巨大的昆蟲。
「勞瑞,那是什麼?」安迪問。他睡在我和窗戶之間,我看到他坐起來。
「不知道。」
光亮和聲音都淡去消失。一隻狗吠了起來──叫聲低沉,可能是拉布拉多。我爬起來走向窗戶,在黑暗中撞到了脛骨。外面也很黑,雲遮住了月亮和星星。一道光照在兩百公尺外的農舍上,就照在屋脊下。
我說:「不是雨。那是什麼?」
「營地不是有人說沼澤裡有砲擊場嗎?」
「不過不在這附近。」
「不論他們射什麼都有可能射偏。」
我說著揉揉脛骨。「聽起來不像砲彈。砲彈不會產生像那樣的煙火效果。」
「大概是飛彈吧。」他打了一個響亮的呵欠。「反正現在安靜了。別擔心。睡吧。我們早上還要趕不少路。」
我在窗前站了一會兒。最後房裡的燈光熄了;農人的想法大概和安迪一樣。我在一片漆黑之中摸索回我們當床的草堆。事情不像前一晚看起來那麼好玩;沒東西阻隔硬邦邦的泥土地,我一醒來,就覺得全身肌肉痠痛。
安迪已經睡著了。都是因為他,我們才會在這裡──最初就是他找我一起去徒步越野冒險,之後他又堅持走左邊的岔路,害我們偏離原路好幾哩。那時看起來我們會在荒郊野外過夜,但我們無意間經過這座偏僻的農場,同時暮色愈來愈濃。規則是不可以求助,所以我們就在棚屋裡安頓下來。
我以為我渾身痠痛,加上怨恨安迪,應該會睡不著,但我累壞了。那天我們一早就從夏令營出發,辛苦跋涉了漫長的一天。半夢半醒間,我意識到又有一次爆炸,但距離很遠,我累得醒不過來──我甚至不確定我是不是在做夢。
安迪叫醒我的時候,黎明的灰色光線已透進了棚屋。他說:「你聽。」
「聽什麼?」
「聽啊!」
我掙扎著清醒過來。聲音是從農舍的方向傳來,但距離很遠,是一連串沉重響亮又機械化的砰砰聲。
「是農場的機器嗎?」我說。
「應該不是。」
更仔細聽了聽,我也覺得不是。砰砰聲之間相隔頂多一秒,愈來愈靠近。我甚至能感覺到地面在顫動。
「有東西往這裡來了,」安迪說。「聽起來很大。」
我們擠到棚屋的小窗邊。太陽還沒出來,不過東邊農舍的輪廓已經襯著一片珍珠色的天空。一個煙囪冉冉升起幾乎筆直的煙;農人起得早。這樣的日子正適合走回營地。這時我看到了房屋更過去的地方有個東西進入視線裡。
頂端先出現,是個龐大無比的灰綠色半球艙,底部是平的,看起來沉重地浮在半空中。但其實不是浮著;一條像高蹺一樣的古怪長腿在空中劃出大弧,就踩在農舍右邊的地方。那條腿轟然踩下之後,第二條腿出現了,這條腿跨過房子,踩到房屋和棚屋之間。我也看到了第三條腿,如果跟著踩過來,即使沒踩到我們身上,也會踩到靠近的地方。但這時候,它停了下來。超過二十公尺高的龐然大物跨站在房子上。
半球艙側面有一道水平的亮綠色玻璃面板。看起來既像許多眼睛在注視,又像咧嘴笑的嘴。那並不是舒服的笑容。
「有人在拍電影。」安迪的聲音有點顫抖。我轉頭看他,他看起來很害怕。「一定是。在拍科幻電影。」
「那攝影機呢?」我覺得我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他們可能得先讓它就位。」
我不曉得他相不相信自己的話。我可不相信。
半球艙下有東西在動,捲起、扭曲、伸出。看起來好像象鼻,或是蛇,只不過材質是銀色的金屬。那東西螺旋地朝房子屋頂伸下去,微微擦過了屋頂,然後挪向高煙囪旁,末端捲起抓住煙囪。磚頭像彩色碎紙一樣飛散,我們聽見磚頭砸到屋瓦上。
我渾身發抖。屋子裡有個女人尖叫了。後面有扇門猛然打開,出來一個身穿上衣和長褲的男人。他仰望著巍然立在他上方的機器,然後開始跑。立刻有另一隻觸手鬆開,這次動作迅速,目標明確。他還跑不到十公尺,觸手的尖端就抓住了他,牢牢纏住他的腰間,把他從地上拔起。這下子他也在尖叫了。
觸手把他抓到那塊面板前,他的尖叫聲變成含糊的呻吟。過了一下,觸手收了回去。半球艙的底部出現一個像透鏡的開口;它把他拿向那裡,塞了進去。我腦裡浮現有人用叉子叉了一口食物,塞進嘴巴的影像;我感到一陣反胃。
他的呻吟聲沒了,觸手收回來,開口也關起。房子裡的女人也安靜了;不過寂靜比原來更可怕。那個機器踩著蜘蛛似的腿,感覺像正在消化獵物的昆蟲。我記起我晚上瞥見廢棄的牽引機;這隻昆蟲好像和金剛一樣高。
感覺有好一段時間完全沒動靜。那東西動也不動,屋子裡沒有聲音也沒有動靜。四下靜悄悄;一聲鳥鳴也沒有。冷冰冰的觸手懸在半空中,聞風不動。
過了一、兩分鐘,觸手終於動了,它揚得更高,像在敬禮一樣。有一、兩秒的時間,觸手就揚在空中,然後狠狠砸到屋頂上。屋瓦四散,敞開的洞裡露出屋椽。女人又放聲尖叫。
觸手按部就班地砸著房子,也按部就班地在廢墟中翻找挑選,好像腐食動物在翻找垃圾桶。尖叫聲停了,只剩破壞的吵雜聲。另一隻觸手開始跟著第一隻觸手一起忙碌,第三隻也加入。
觸手深深探進碎石堆,把東西拿到面板的高度。撿起來的東西大部分都丟到一邊──椅子、餐具櫃、雙人床,有個金屬管上的燈泡被扯下來,還連著金屬管。拿進去的不多。我看到一個電熱水壺和一臺電視。
最後終於結束了,觸手收回半球艙下的時候,天色微亮。
「我想我們最好離開這裡,」安迪說。他的聲音壓得好小聲,我幾乎聽不見。
我說:「你覺得它可以看到多遠?」
「我不知道。但如果我們快快衝出去,繞到後面……」
我抓住他的手臂。農舍的碎石堆底下有東西在動──一隻黑狗扭著身子掙脫,跑過農場的院子。牠跑了大約十公尺,才有一隻觸手飛快地朝牠而去。狗咆哮著被舉到面板前,就停在那裡。它之前抓了男人,我以為它會把牠抓進去;結果觸手卻把狗甩開。在黎明的晨光中,狗化為短暫的一片黑色模糊,然後摔成無聲無息的一團。
我又是一陣反胃,一條腿不停顫抖。我想起我第一次看到艾菲爾鐵塔的感覺,那是我母親離開,伊爾絲來和我們住的那個夏天──我看著鐵塔延伸到天空那麼高的地方,感到恐慌。這就像艾菲爾鐵塔動了──把一間房屋打成碎片,吞了一個男人……還像丟開一個蘋果核一樣摔死一條狗。
時間從來不曾流逝得那麼緩慢。我看看手錶,手錶顯示五點五十六分。感覺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又看了錶,結果是五點五十八分。天空逐漸亮起來,起先是一絲金色,然後是銀色,最後,一個日輪掛在房子的廢墟上。我又看看錶。六點零七分。
安迪說:「你看!」
它的腿沒動,但半球艙往上傾,開始徐徐旋轉。那排面板往左邊去。不久我們就會離開它的視線,有機會溜出去了。但它繼續旋轉,我們看到了另一排面板。它可以看到四面八方。
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半球艙停了下來。之後又沒動靜了。那隻怪物只是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而沉重無比的一分一秒緩慢過去。
八點過後不久,第一架飛機出現了。一架戰鬥機飛了兩趟,先是從東到西,然後降低高度從西飛到東。那東西還是沒動。一刻鐘之後,一架直升機繞了過來,大概在照相吧。裝甲旅到達的時候,將近中午。坦克和其他履帶式的車輛停到開闊的農地。在我們視線裡的那小段農場小路上,看得到一輛似乎很有來頭的車,還有一些卡車,其中有一輛電視轉播車,他們都謹慎地保持距離。
在這之後,很久一段時間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們之後才知道,我方在這段時間試圖用無線電通訊,試過不同的波長,都沒有回應。安迪不耐煩了,又提議逃跑,跑向坦克。
我說:「它一直沒動,不表示之後不會動。別忘了那隻狗。」
「我還記得。不過它也可能決定打爛這間小屋。」
「如果我們跑了,它有動作,軍隊做出反應……我們很可能會被兩邊夾攻。」
他不情願地接受了我的看法。「軍隊為什麼還沒反應?」
「你覺得他們該怎麼做?」
「這個嘛,別只是守在那裡。」
「我想他們只是不想輕率……」
引擎聲打斷了我的話,接著是隆隆的履帶聲。我們跑向窗邊。一輛坦克開向前。坦克的砲塔立了根桿子,上面飄揚著一面白色的旗子。坦克搖搖晃晃地穿過田野,幾乎就停在半球艙正下方。引擎聲停了,我聽見棚屋外有麻雀叫。然後,居然傳來一陣古典音樂的聲音。
我問:「那是哪來的?」
「坦克發出來的吧。」
「可是為什麼啊?」
「也許他們想表現我們有文明,不是野蠻人。那是貝多芬交響樂的片段,不是嗎──當成歐盟盟歌唱的那個?」
「太瘋狂了,」我說。
「倒也未必。」安迪指著說:「看啊。」
機器有移動的跡象。半球艙下,有隻觸手展開。觸手伸向坦克,開始輕輕搖擺。
「它在做什麼?」我問。
「也許是跟著拍子。」
怪的是他說中了;觸手配合音樂的節奏而動。另一隻觸手冒了出來,垂下來擦過砲塔。它好像抓到了要訣,第一隻觸手在比較活潑的節拍裡移動變快了。第二隻觸手從前到後探了探坦克,然後再次從側面靠近,從上面繞過坦克,鑽向下方。觸手尖往下鑽,坦克微微動搖,然後觸手從另一邊鑽出來,繞成一圈。坦克被抬起來的時候搖晃得更劇烈了,起先只是從地上舉起,接著猛然抬高。
音樂突然變成刺耳的機關槍響。曳光彈在天空裡燃燒。坦克被觸手抓起,最後來到面板前,就掛在那裡;坦克吐出彈火。
但那是徒勞無功;以那個角度發射,曳光彈燃燒的是空無一物的天空。觸手纏緊了,彈火猝然而止;裝甲像錫箔一樣壓扁。它把坦克壓擠了兩、三秒,然後鬆開觸手,任坦克摔下去。坦克像石頭一樣墜落,砲管著地,車身平衡了一下子才翻倒。坦克已經被擠到剩下一半的寬度,側面被壓出一道溝。
安迪說:「那可是挑戰者戰車啊。」他的聲音驚駭,不過沒我這麼驚駭。我腦海中仍然看得到觸手不經意一壓的恐怖畫面,然後坦克像太妃糖的糖果紙一樣落下。
我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有隻觸手收了回去,但其他兩隻仍然在揮舞,仍然按照音樂裡聽到的節奏在動。我好想跑──跑去隨便什麼地方,哪裡都好,才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我全身的肌肉都動彈不得。不曉得坦克裡的人是不是還活著。我不覺得他們可能生還。
接著,震耳欲聾的聲音突然傳來,待命的轟炸機從南方咻地飛來,同時發射了飛彈。他們發射了六枚,兩枚擊中目標。我看到蜘蛛似的長腿被炸得粉碎,半球艙歪傾、搖擺,然後墜下,掉到農舍的廢墟和殘破的坦克之間,衝擊撼動了棚屋。
事情結束得太快,快到我幾乎不敢相信──而且完完全全結束了。但半球艙的確就這麼側倒著,伸出破碎的長腳。我還楞楞看著,又有一波轟炸機突襲,把殘骸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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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爆炸聲吵醒了我。聽起來好像有十幾列特快車就要撞到棚屋。我在毯子裡翻身,想要躲開,卻看到一道橘色的強光照亮了箱子、一些農場的舊農具和裝備。一輛老舊生鏽的牽引機一時間看起來好像巨大的昆蟲。
「勞瑞,那是什麼?」安迪問。他睡在我和窗戶之間,我看到他坐起來。
「不知道。」
光亮和聲音都淡去消失。一隻狗吠了起來──叫聲低沉,可能是拉布拉多。我爬起來走向窗戶,在黑暗中撞到了脛骨。外面也很黑,雲遮住了月亮和星星。一道光照在兩百公尺外的農舍上,就照在屋脊下。
我說:「不是雨。那是什麼?」
「營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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