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美享譽近50年,中文譯本全新上市
△ 美國圖書館熱門借閱書,中學推薦書單常客;
改編成漫畫、電視劇蔚為風潮
△ 親職專欄作家 陳安儀、奇幻評論家 譚光磊 專文推薦
△ 親子專家 黃登漢、楊俐容、盧蘇偉 共同讚賞
這一戰,人類要向強大外星生物奪回地球的自主權!
主人的大船逐漸接近地球,人類的時間不多了。
威爾、亨利和長矛三個好友,各被授予不同的重責大任。威爾將踏上長途旅程,去招募還沒加冠的年輕人加入自由陣營。亨利要到海洋另一端,另一座主人之城所在的美洲,推動反抗運動。長矛則投入關鍵的研究工作,尋找毀滅主人的方法,最終成功的希望就寄於此。
等三人再度聚首時,開戰的日子也即將來臨。
反抗者必須同時進攻三座分別在世界一端的主人之城,畢其功於一役,否則他們將失去最有利的條件,讓主人產生戒心並建立防禦。那必須是個天衣無縫的革命計畫。不管人類是否真的能拯救自己,威爾和他的好友們已在漫長的磨礪中悄然成長蛻變。
作者簡介:
約翰.克里斯多夫 (John Christopher)
英國作家,本名為Sam Youd。他慣以筆名發表作品──Hilary Ford、William Godfrey、Peter Graaf、Peter Nichols、Stanley Winchester和Anthony Rye都是他的筆名──每個筆名都用於特定的文類,而「約翰.克里斯多夫」就是他科幻小說的金字招牌。
二戰期間他在軍中服役了五年,退役後就開始從事寫作。他的成名作The Death of Grass於一九五六年出版。這本書的收入讓他得以辭去白天的工作,成為專職作家。The Death of Grass曾被拍成電影,至今仍不斷重新印行。
「三腳征服者」被公認為他的巔峰之作,讓他成為二十世紀後半葉最重要的青少年科幻作家之一。這系列小說在美國向來是圖書館的熱門借閱書,至今仍是許多學校的指定讀物。英國廣播公司 (BBC) 在八○年代曾將「三腳」拍成電視影集,風靡一時。「三腳」也是他第一部以青少年為對象的作品。他和美國童書編輯蘇珊‧赫希曼之間的通信促成了最終「三腳」的不朽版本,在出版界傳為佳話。這系列的《白色山脈》、《金鉛之城》和《火焰之池》於一九六七至六八年間出版,到一九八八年又增補了前傳《三腳入侵》,構成完整的四部曲。
「三腳」開啟了他卓越的青少年科幻作家生涯。另一部代表作The Guardians曾獲「衛報兒童小說獎」,德文版也獲得了「德國少年文學獎」。此外還有The Lotus Caves、The Sword of the Spirits及The Fireball等膾炙人口的作品。
譯者簡介:
周沛郁
台大森林系碩士,愛在真實世界裡旅行,在幻想世界中遨遊,化身作者和讀者之間的橋樑。譯有《萊緹的遺忘之海》、《垃圾男孩》、《黑眼圈》系列、《親愛的妹妹》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親職專欄作家 陳安儀
親子專家 黃登漢
芯福里情緒教育推廣協會理事長 楊俐容
世紀領袖文教基金會創辦人 盧蘇偉
國際版權經紀人 譚光磊
強力推薦
各界好評
這本書就跟前兩集同樣出色。找不到更高的讚美了。懸疑感令人寒顫,而最終的勝利巧妙添入了疑問──戰勝主人之後,我們能否戰勝自己?
──《華盛頓郵報》
這是場充滿動作、懸疑與是非抉擇的冒險。成熟塑造的人物負起重任,在這本書裡發光。
──TeensReadToo.com
被遺忘的珍寶:一部影響力巨大的作品,其影響力廣泛滲透到現代小說中,但鮮少人知道源頭始於何處。
──科幻作家Alex P. Berg
如果你是從沒讀過這套書的成人,請讀讀它;它不會花你多少時間,而你將獲得莫大樂趣。如果你長大後就沒再讀過它,就再讀一遍吧,看看你現在的品味受到它多大的影響。如果你是(或認識)一個七歲的孩子──請立刻讀這本書……終身的科幻迷就是這樣來的。
──Rachel Hyland,Geek Speak Magazine
當我第一次讀到這套書時,它完全切合我的口味……而我重讀「三腳征服者」時,至少有一個部分超越了我對它的印象:對我這成人讀者來說是非常精采的。
──科幻作家Keith Brooke
如果我非得要成為英雄,那麼我很肯定我會比較像是威爾那樣的英雄,而不是哈利波特或《戰爭遊戲》的安德,也不是《飢餓遊戲》的凱妮絲──意思是,我會是個愚笨、沒耐心、自私、愛抱怨、常有負面想法的人。我會更像把事情搞砸,然後心生悔意卻不會真正改變的威爾;沒有超凡命運,卻盡力幫助有特殊使命者的威爾。那是比較溫和、低調的英雄主義,但有其特殊的共鳴:故事主角不是世上最重要的人物,而是我們其他凡人。
──Noah Berlatsky,Wired.com
「三腳征服者」以科幻之筆,書寫青少年文學恆久的主題──「對權威的叛逃與克服考驗的艱難」;在精采緊湊的劇情中,刻畫年輕心靈對「獨立思考與自由意志」的嚮往與追求。年輕讀者將從中獲得樂趣和共鳴,培養出判斷和抉擇的能力。
──芯福里情緒教育推廣協會理事長 楊俐容
書中情節精彩感人,所描述的友誼、冒險、判斷、抉擇,正是讓人成長的各種要素,而主角們對現實命運的思考、對理想的追求,有勇氣、有想法、有行動,對青少年是最好的啟發。
──親子專家 黃登漢
讓想像力破表、讓創造力飛翔的好書,值得大家一起來讀!還能提升閱讀理解能力,促進大腦多元發展!
──世紀領袖文教基金會創辦人 盧蘇偉
推薦序1
跨世代的閱讀魅力:「三腳征服者」及其中文版的前世今生
文/譚光磊 知名版權經紀人‧奇幻評論家
講到科幻小說,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是艾西莫夫 (Isaac Asimov) 的《基地》(Foundation) 或亞瑟.克拉克 (Arthur C. Clarke) 的《二○○一太空漫遊》(2001: A Space Odyssey) 等經典作品,或者近來席捲書市的《時間迴旋》和《羊毛記》,但是若真的要論歷久彌新、讓幾個世代的台灣讀者念念不忘的,恐怕還是約翰.克里斯多夫的「三腳征服者」系列。
這套書初次與中文讀者見面是在一九八九年,收錄於漢聲的青少年拇指文庫。該文庫的選書題材廣泛、議題多元,至今仍是公認的典範,而《白色山脈》就是其中唯一的科幻小說。到了一九九三年,漢聲又推出兩本續作《金鉛之城》和《火池》,這也是拇指文庫中唯一「整套出完」的系列書。羅伊德.亞歷山大 (Lloyd Alexander) 的奇幻小說《泰倫.魔域.神劍》(The Book of Three) 雖同為經典,可是拇指文庫只出其一,「派典傳奇」(The Chronicles of Prydain) 五部曲後續四部至今仍無中文版。
當年的各種漢聲經典套書走的都是直銷通路,售價高昂,而且必須一次買下一大套,並非一般家庭所能負擔,所以很多人都是從圖書館或者朋友家借閱,無法自己擁有。某種程度上,這更加深了「拇指文庫」在六、七年級生心中的印象,成為童年最美好卻不可得的閱讀回憶。
時間來到二○○五年,台灣的出版產業早已改朝換代,新著作權法保護外國人著作的六一二大限轉眼都過了十年,連鎖書店通路崛起,市面上的翻譯書呈現出一片截然不同的風景,雖說一書多版、良莠不齊的情形減少了,但總也有一些好書因此絕跡,格外引人懷念。拇指文庫就是這樣的例子。
那年我二十五歲,在版權代理產業是個入行未滿一年的菜鳥,手上的客戶不多,叫得出名號的更少,無時無刻不在渴望拿到「大書」的代理權。除了代理事業和唸得半吊子(而且最後終究沒唸完)的研究所,我還在禮筑外文書店負責科幻和奇幻小說專櫃。正當我忙著裝箱打包參加台北國際書展的時候,我收到一則消息:迪士尼買下了「三腳征服者」系列的電影版權,準備交由《法外狂徒》和《蠻牛戰士》的澳洲導演葛瑞格.喬丹 (Gregor Jordan) 搬上大銀幕,預計二○○七年上映。最棒的是:這套書我可以代理!
我立刻整理了中文書訊,發給出版社。正好禮筑有現成的「三腳征服者」原文書,不必等經紀人從美國千里迢迢寄來,所以我很快就和遠流談成了授權。新版譯本順利在隔年推出,網路上還有狂熱的粉絲做出新舊版本的譯名對照表,甚至用心鑽研譯本的異同之處。
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電影沒有拍成,雖然令人失望,可是坦白說也不那麼意外,畢竟這在好萊塢是司空見慣的事。很多比「三腳征服者」名氣更大、更暢銷的小說,電影版權賣出二十年,期間轉手過不知多少個導演和編劇,也同樣沒能拍成。至於小說,不知是因為少了電影的推波助瀾,還是「拇指文庫」的小讀者都長大了、不想看了,又或者市面上翻譯小說太多,讓人目不暇給,總之新版的銷售成績平平,即便在科幻奇幻讀者圈內,也沒有引起太大的討論。
轉眼又是幾年過去,遠流版的授權到期,另一家童書出版社博識決定接手,並且再次請人重新翻譯,用「經典」的定位重新推出。也因為這樣,現在才有我們手中的這個版本。一套半個世紀前寫成的書,能夠在二十五年間由三家出版社推出三個不同版本,也算是台灣出版史上的奇蹟了。
那麼「三腳征服者」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一代又一代的讀者流連忘返呢?作者約翰.克里斯多夫原本寫的是成人科幻小說,有了一定名氣之後,應出版社之邀才「半路出家」寫了這套青少年小說。原本他覺得這不過是寫給小孩子看的玩意兒,不料寫完之後居然遭美國編輯多次退稿,他這才明白寫童書一點也不簡單,反覆認真修訂之後,終於順利出版。「三腳征服者」的故事設定在未來,或者說地球被外星怪物(也就是書名的「三腳」)征服之後的未來,可是克里斯多夫真正感興趣的是「過去」,他筆下的世界更像是歐洲中古世紀,沒有銀行家和投資客,而是回到國王、貴族和農奴的封建社會,原因很簡單:在如此嚴明的階級制度下,人比較會乖乖聽話,而這就是地球的新主人「三腳」所要的。
而「主人」要如何控制地球人呢?答案是透過「加冠」儀式。每個人十四歲的時候,都要戴上一個金屬帽子,從此就會受到思想箝制,成為乖順服從的三腳子民。這是孩子與成人世界的分水嶺,也是一個精妙的現實隱喻:哪個孩子想要變得和大人一樣過著枯燥無趣的生活呢?這個「他們(大人)」和「我們(小孩)」之間的對立關係,在半個世紀後的當下依然存在,更成為《飢餓遊戲》以降的新世紀反烏托邦小說熱潮中不變的定律。
克里斯多夫透過主人公威爾的第一人稱敘事,描寫他和同伴們不願接受加冠,決定展開漫長的逃亡,去「白色山脈」尋找其他志同道合的「流浪漢」,並且共同追求一個推翻三腳暴政的未來。可是自由的代價是什麼?當人類掙脫了束縛,每個人都能獨立思考、都有了自由意志,這個世界真的就會比較好嗎?還是陷入另一種混亂?在緊張刺激的冒險之外,作者彷彿幽幽地提出了問題,而這個問題,即使在二十一世紀的現在,我們也還在尋求解答。
(作者為知名版權經紀人∕奇幻評論家)
推薦序2
為什麼經典?
文/陳安儀 親職專欄作家
這幾年,科幻作品幾乎是青少年小說的「顯學」──這一代三C餵養長大的小孩愛看科幻作品,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過,一部已經出版了將近五十年的科幻作品,直至現在讀起來還能讓人津津有味,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我認為,一部好看的科幻作品,應該要具備下列幾個條件:
一、創意無限:即便外星人出版品滿天飛,不過「三腳征服者」中對於外星人的描述,仍舊充滿想像,令人著迷。我跟五年級的兒子同時開始看這部作品,兒子很入迷地把整套書帶到學校,一口氣看完,他對這本書的第一句評價就是:「超有創意的!」
外星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他們依靠什麼生活?他們比我進步?或是比我們聰明?在這套五十歲的「三腳征服者」中,「三腳」的鮮活影像,透過作者細膩的描述,不但不顯老舊,反而創意無限。即便在二十一世紀的科技生活中,這般的想像仍然堪稱經典!
二、劇情合理:正如本書作者自己所說,六○年代的作者,根本無從想像二十一世紀的網際網路,會如此巨幅地改變人類社會。因此,「無法揣測未來」是所有科幻小說家面臨最殘酷的考驗。但是,雖說科技無法預測,但小說嚴密的結構及邏輯,才是科幻小說成功的關鍵。
所以,「三腳」即使沒有紅外線,也沒有強大的武器,但是「三腳」卻成功地用最蹩腳的方式征服了地球!第四集《三腳入侵》帶我們重回三腳征服地球的開始,就像是《魔戒》的「前傳」──一個讓你無法預知結局的小說,一個你從未想像過的征服方式,這正是科幻小說最迷人的地方!
三、影射與反思:常常遇到很多家長問我,看小說到底對孩子的人生有什麼幫助?事實上,青少年發展中很重要的一環,就是「追尋自我」。我是誰?我為了什麼而活?我為了什麼而學習?在這個世界上,我要追求的又是什麼?
一部經典作品,能夠流芳百世,一定有它寓含的真理。《悲慘世界》探討戰爭下的世界;《茶花女》討論花街柳巷的愛情;《國王的人馬》看穿政治的陰謀與勢利──經典作品的作者以他清明洞徹的雙眼,將人世間的真理,神不知鬼不覺地埋進他的筆下,也悄悄埋進讀者的心中。
在「三腳征服者」裡,人類之所以被外星人征服,是因為其天性中的弱點──猜忌、謊言、私慾、戰爭。而人類能夠趕走「三腳」,亦是人類天性中高貴情操的展現──犧牲奉獻、團結合作、科技智慧、愛與友情。這一場艱辛而漫長的外星人爭戰,我們從中所收穫的,不僅僅是科幻小說的刺激與緊張,還有無限的反思與慨嘆啊!
「三腳征服者」能夠超越半世紀,成為科幻的經典,絕對有其原因。在此,推薦給所有的青少年朋友!
名人推薦:親職專欄作家 陳安儀
親子專家 黃登漢
芯福里情緒教育推廣協會理事長 楊俐容
世紀領袖文教基金會創辦人 盧蘇偉
國際版權經紀人 譚光磊
強力推薦
各界好評
這本書就跟前兩集同樣出色。找不到更高的讚美了。懸疑感令人寒顫,而最終的勝利巧妙添入了疑問──戰勝主人之後,我們能否戰勝自己?
──《華盛頓郵報》
這是場充滿動作、懸疑與是非抉擇的冒險。成熟塑造的人物負起重任,在這本書裡發光。
──TeensReadToo.com
被遺忘的珍寶:一部影響力巨大的作品,其影響力廣泛滲透到現代小說中,但鮮少人知道源頭始於...
章節試閱
2 狩獵日
我們往東南去,離開迫近大地的寒冬。通往義大利的山上隘口有些陡坡,坡上有堆堆積雪阻礙。不過在那之後,路就比較好走了。我們越過肥沃的平原,來到一片海邊,黑暗的海面平靜無波,拍打岩岸和幾座漁港。由此再往南去,經過左手邊的山丘和遠方的山巒,直到該穿過山區再往西去。
我們是小販,因此幾乎到哪都受歡迎,大家不只是因為我們帶去的東西而歡迎我們,也是因為小地方的人和左鄰右舍太熟了,希望見到新面孔(這和喜不喜歡鄰居無關)。一開始,我們的貨是一匹匹的布、雕刻和黑森林來的小木鐘──因為我們的人逮到了兩艘沿著大河往來的駁船,偷走船上的貨物。我們邊走邊賣掉這些東西,同時買進其他東西,留到之後的旅途中再賣出。生意不錯;這地方大多是富饒的農地,女人、小孩都渴望新鮮事。扣掉我們的食物所需,盈餘以金幣和銀幣累積。我們在大部分的地方都得到食宿的招待。而我們偷走他們的男孩,以回報他們的熱情好客。
這件事我總是看不開。對費里茲而言,事情簡單明瞭:我們有職責必須完成。何況我們正在拯救這些人,讓他們不要死於主人計畫的滅絕之災。我接受這種邏輯,羨慕他專注的精神,但我還是覺得困擾。之所以困難,可能是因為我比他更覺得該和他們交朋友。我這時已經很了解費里茲了,他內心雖然友善,外表卻顯得孤僻而沉默寡言。他的語言能力比我強,但通常是由我說話,更常是我在笑。我很快就和我們造訪的聚落打好關係,離開時我總是真心遺憾。
因為就像我待在紅塔堡時發現的,男人或女人加了冠,認為三腳是偉大的金屬半神,但不論如何,他們仍然是討喜甚至可愛的人類。我的工作是誘使他們接納我們,和我們做買賣。我想我做得不錯,不過如果我能跳脫我們哄騙背後的目標,我會更快樂。喜歡他們,體認到他們對我們的善意,同時又堅持我們的目標,並不容易──以他們的角度來看,就是贏得他們的信任,以便背叛他們。我常常以我們做的事為恥。
因為我們關心的是年輕人,也就是一、兩年後要加冠的男孩。我們先是博取他們的注意,給他們小刀、哨子、皮帶之類的小禮物。他們聚在我們周圍,我們跟他們聊天,有技巧地評論一些事,問些話,藉著這樣看出其中哪些人開始質疑三腳統治人類的權利,以及他們質疑的程度。我們愈來愈熟練,逐漸培養出眼力,學會辨識有反抗意識或有潛力成為反抗分子的人。
原來這樣的人遠比我們想像得多。我和亨利剛會走路就認識了,從小打到大,但我剛開始依然很訝異亨利和我一樣,渴望掙脫我們所知的世界對我們的惱人束縛──而且對大人口中加冠的美好恩賜感到憂慮。從前我不知道,因為我們不會談論這類的事。我們無法想像自己說出心裡的懷疑,但那不表示懷疑不存在。我們漸漸發現,所有覺得加冠儀式在他們人生中是某種威脅的人,心中都有某種懷疑。而兩個似乎加冠的大人不像他們父母一樣,把這個話題當成絕口不提的祕密,而是鼓勵他們說話、傾聽他們,這樣會讓他們有一種陶醉的安心感。
當然我們必須小心進行。一開始完全是模糊的暗示、看似無害的詢問──這些話的效果完全取決於說話時的神態。我們的程序是在每個村落裡找到一、兩個最能獨立思考又可靠的人,然後在離開前不久,把他們帶到一旁,個別說明、給予忠告。
我們告訴他們三腳和這世界的真相,以及他們在組織反抗勢力中必須扮演的角色。現在的重點不是把他們送回我們的總部,而是讓他們和村裡或鎮上的其他男孩組成反抗團體,擬訂計畫,在下一個加冠日之前逃走。(進行的時機要距離我們造訪的日子夠久,以免有人懷疑我們的關聯。)他們必須找地方待著,遠離其他加冠的人,但還能從加冠人的土地打劫食物,召募他們的青少年加入,並且等待進一步指示。
明確的指引不多──成不成功,取決於他們臨機應變和實際行動的能力。我們可以藉著聯繫,提供些微的幫助。我們帶著鴿子,一對對關在籠子裡,隔一段距離就留一對給我們召募的一個孩子。這些鴿子可以飛越很長的距離,回到牠們從前待的地方,可以用很小的字把訊息寫在薄薄的紙上,綁在牠們腿上讓牠們帶著。他們要繁殖這些鴿子,鴿子的後代可以聯繫不同的中心,並且和負責他們的總部小組聯絡。
我們也教他們識別的方式:馬鬃上綁著緞帶,某種帽子在頭上傾斜成某種角度,某種揮手的方式,模仿某些鳥的叫聲。還有附近某些地點,他們可以在那裡留下訊息給我們或後繼者,指引我們去他們找到的某個藏身處。除了這些,我們只能把一切交給上天;然後繼續踏上朱里斯指示的路,向遠方前進。
起初三腳出現得很頻繁。不過我們繼續前進,就愈來愈少看到三腳。我們發現它們不是因為冬天才減少活動,而是因為和主人之城的距離造成的實際影響。在稱為希臘的那片土地上,我們聽說它們每年只會出現幾次,而在那個國家的東部,村民告訴我們,三腳只會在加冠儀式裡出現,而且像在英國一樣,不是每個小地方都會舉辦加冠儀式──有些父母長途跋涉帶孩子來加冠。
這樣當然說得通。三腳移動的速度很快──比馬匹奔馳又快上很多倍──而且不用休息,但即使是它們,也會受距離影響。它們仔細監控靠近主人之城的地區,而偏遠的地方則比較鬆懈,這是無可避免的──因為每多一哩路,就表示擴大了以主人之城為中心的那個圓。我們幾乎能確定所在的地方(至少在這時節)不會有金屬的半球踩著三隻有關節的腳,遮蔽天際線;我們因此鬆了口氣。這情況引發了一個想法。這片遼闊的大陸在接近邊緣的左右兩端各有一座主人之城。如果遠離一座城之後,他們的控制愈來愈薄弱,那麼兩座城中間的位置,難道不會有個地方完全不在三腳的控制之下──而且那裡的人都沒加冠,過著自由的生活?
(我們後來發現,受控制的弧形區域其實彼此重疊,控制區之外的地方大多是南方的海洋和北方冰凍荒蕪的土地。更往南,他們沒有控管的土地被他們變成了荒土。)
不過在三腳比較不常見的地方,我們的任務並沒有像一般想像的變得比較輕鬆。或許就因為罕見,人類反而更加虔誠。最後我們來到兩個海洋之間的地峽後方的土地,那附近有一座大城的廢墟(茂盛的植物相較之下比較少,不過遠比我們看過的城市都要古老),那裡有木造的巨大半球架在三支高蹺上,有階梯可以靠近,人們可以在階梯上參拜。那地方會進行漫長複雜的儀式,過程中不時詠唱、哭號。每座半球上都擱著一個三腳的模型,模型不是漆成金色,而是用金箔包覆。
不過我們堅持了下去,也在那裡找到了歸附者。這時我們對自己的任務已經更老練了。
當然也有辛苦的時候。我們雖然往南走,來到陽光更燦爛的溫暖土地,卻也有酷寒的日子,尤其是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夜裡我們不得不緊挨著馬匹取暖,以免血液在血管裡凍結。在接近沙漠的地區,不下雨的漫長日子裡,我們憂心地尋找水源的跡象;這不只是為自己,也是為了我們的馬匹。我們完全倚賴牠們。費里茲的馬病了,在兩天之後死去,對我們造成了沉重的打擊。我自私地慶幸死的不是我自己的坐騎克雷斯,因為我非常喜歡牠。不過我更擔心我們面臨的困難。
我們是在境況很差的鄉間,那是在一大片沙漠的邊緣,遠離人煙。我們盡量把行李給克雷斯載,然後踩著沉重的腳步前進(現在當然是用走的),朝最近的村落而去。我們離開時,發現有醜陋的大鳥在天上慵懶盤旋,然後落下來,從那隻可憐牲畜的骨頭上扯下肉來吃。骨頭上的肉一小時之內就會被吃得精光。
這是早上的事。我們走了整天,隔天又走了半天,才來到幾間聚在綠洲附近的石頭小屋。我們顯然沒辦法在那裡添補牲畜,得繼續艱難地前進。又過三天之後,來到據說是一個鎮的地方,不過這裡不比我出生的沃頓村大。這裡有牲口,我們也有錢買。問題是馬匹在這些地方通常不會用來當馱獸,而是有身分的人裝扮奢華的坐騎。如果我們買來卻讓牠馱著重擔,會大大觸犯當地的傳統。
他們這裡倒是有一種我從來沒看過的牲畜,甚至不敢想像世界上會有動物長成這個樣子。牠身上長著淡褐色的粗毛,比馬高,背上有個大隆起,聽說可以儲藏水分,讓牠活幾天,有必要的話甚至能活上一個星期。牠腳上不是馬蹄,而是有分岔腳趾的大腳。長頸子頂著一顆醜陋無比的頭,垮著嘴脣,一口黃色的巨牙,口臭實在難聞。這種動物看起來笨拙又難看,不過行動卻意外迅速,而且負重能力驚人。
費里茲和我對這件事沒有共識。我想買隻這樣的動物,但他反對。我就像平常我們意見不合的時候一樣挫折。我熱切的論點遇上他堅決不屈的反對。我因此感到憤慨──而我的憤慨使他更加頑固,惹得我更氣了……就這樣愈來愈糟。我列舉這種動物的優點,卻被他簡單地駁回,說我們差不多該調頭,走上回到洞穴的路程。不論這種動物在這地區多有用處,在大家不熟悉牠的地方,別人看了只覺得古怪,而我們絕對不能引起沒必要的注意。費里茲提醒我,牠習慣了這種特殊的氣候,回到北方很可能生病死去。
他說得當然對極了,但我們爭執了兩天,我才勉強承認他說得對。並且(至少是對我自己)承認牠吸引我的,正是牠古怪的模樣。我一直想像自己坐在那種動物搖搖晃晃的背上,走過陌生的城鎮,人們圍過來看他(可憐的克雷斯一時被我拋到了腦後)。
我們用同樣的價格買到兩匹驢子(這種牲畜雖然個子小,不過刻苦耐勞),把我們的貨物堆到牠們背上。我們的錢還夠買一些這裡的產物:椰棗、各種香料、絲綢、做工精細的地毯,之後我們靠這大賺了一筆。不過我們沒招到什麼新人。語言的問題完全難倒了我們倆。我們買賣時可以比手畫腳,但要有字彙才能談論自由,談論我們必須從我們的奴役者手中奪回自由。還有,三腳的信仰在這裡更壯大了。到處都看得到半球,大型的三腳雕像下有平臺,每天三次──黎明、正午和傍晚時分,會有祭司在那裡召喚虔誠的信徒祈禱。我們低下頭,和其他人一同喃喃低語。
就這樣,我們來到地圖上標示的河流,那條寬大溫暖的水路慵懶蜿蜒流過翠綠谷地。我們在這裡回頭。
回程和去程不同。我們走的路穿過一片山區,離開山區時,來到我們在地峽上的那座大城廢墟瞥見過的東方海岸。我們繞過岸邊往北再往西走,進展順利,再一次為我們的大業招到不少新血。這裡的人說的是俄文,我們之前學過一點,也收到學習的重點提示。我們往北行,不過夏天追過了我們;遍地鮮豔的花朵,我記得有一次我們整天都在高大的柳橙樹叢之間騎行,籠罩在生柳橙的醉人香氣之中。按照時程,我們必須在冬天之前回到洞穴,我們得加快腳步才能趕上計畫。
當然了,我們也離主人之城愈來愈近。我們不時看見三腳大步走過地平線。不過我們很慶幸三腳沒在附近出現過。但狩獵日就不同了。
我們發現主人會用不同的方式對待不同地方的人類。不知道人類種族繁多的奇觀是否引起他們的興趣──因為他們一直只有一個種族;人類的國家差異、不同語言和戰爭在他們征服世界之前,一直都是人類的詛咒,對他們卻是完全陌生的概念。不論如何,他們雖然不允許戰爭發生,卻鼓勵其他形式的差異和區隔,並且某種程度上融入人類的習俗中。因此在加冠儀式裡,三腳學他們的奴隸按照儀式進行,在特定的時間出現,發出特定的低沉隆隆聲響,達成指定的行動。在法國的比武大會還有在競賽中,他們耐心地全程參與,雖然他們唯一有興趣的是最後得到的奴隸。或許就像我說的,他們覺得這類的事很有趣。或者他們覺得能藉由這樣,扮演好神的角色。總之,我們在距離旅程終點只有幾百哩的時候,遇見了不可思議的恐怖例子。
我們沿著一條大河走了很多天,那條河和我們往北去競賽時走的那條河一樣,有不少船隻往來。路徑上有座大城的遺跡,所以我們繞道到地勢較高的地方。那裡的土地遍布田園,大多種著剛採收的葡萄藤。那裡人口稠密,那晚我們待的那個鎮俯望古城、河流和遠方遼闊的平原,河流穿過平原,奔流向秋日的夕陽。
我們發現這個鎮熱鬧滾滾,擠滿遠自周圍五十哩來的遊客,他們是為了隔天的盛事而來。我們裝作四處旅行的無知小販,提出問題,他們爽快地回答我們。我們得到了駭人聽聞的答案。
那個日子有些不同的名稱──有人稱之為狩獵日,有人說是行刑日。
在我英國的故鄉,殺人犯都是受到絞刑,雖然殘忍又討厭,不過大家認為這樣才能保護無辜的人,而且進行的時候盡可能迅速而人道。這裡的殺人犯則是關在牢裡,直到秋天葡萄收成、榨壓,第一批新酒釀好的日子。這時會出現一個三腳,然後一一放出死刑犯,讓三腳獵捕,而鎮民在旁觀時飲酒、喝采。隔天會有四人要被狩獵、殺死,好幾年沒這麼多人了,所以氣氛更加歡騰。隔天才喝得到新酒,不過舊酒充足,他們滿足酒癮、平撫焦躁的期待,不少人喝得爛醉。
我難受極了,不忍心看下去,我對費里茲說:「至少我們可以在黎明時離開。我們用不著留下來看著事情發生。」
他冷靜地看著我。「威爾,可是我們得留下來看。」
「看一個不知犯了什麼罪的人被放出去,讓三腳像獵兔子一樣獵捕他嗎?而他們的同胞還下注打賭他能撐多久?」我氣壞了,表明我的心情。「我不覺得那算娛樂。」
「我也是。可是任何和三腳有關的事都很重要。就像我們在主人之城的那時候。什麼都不能遺漏。」
「那你就看吧。我先到下一個點,在那裡等你。」
「不行,」他耐心而堅持地說。「我們收到的指示是一起行動。何況到下一個村莊的路上,馬克斯可能踩進坑裡,把我摔下來,我可能摔斷脖子。」
他替兩匹驢子取名為馬克斯和墨瑞茲,這兩個名字來自德國男孩小時候聽的一些故事。我們想到步伐穩健的馬克斯可能踩錯地方,都不禁微笑。但我明白費里茲說的話別有深意──親眼目睹那一幕也是我們的任務,不該因為不愉快而逃避。
「好吧,」我說。「不過事情一結束,我們就離開。我不想在這個鎮上多待。」
他環顧我們坐的酒館。男人醉醺醺地唱歌,酒杯往木頭桌上重重一放,酒都灑了出來。費里茲點點頭。
「我也是。」
三腳在夜裡來了。早上,它像巨大的哨兵一樣站在鎮旁下方的一片田野裡,無聲無息,毫無動靜,就像站在紅塔堡的比武場和競賽場地的三腳。這是慶典之日。旗幟飄揚,掛著旗子的繩子掛在屋頂之間,橫過狹窄的街道上。街頭小販早早就出門,賣香腸、甜點和夾了生肉末、洋蔥的三明治,還有緞帶和小飾品。我看到一個男人扛著陳列箱。小箱子裡至少有一打木雕的小三腳,每隻的觸手都抓著一個痛苦的小人。小販是個臉色紅潤的愉快傢伙,我看到另一個外表也很和善的農夫穿著上好的綁腿,留著濃密的白鬍子,他買了兩個三腳給他的孿生孫子女,男孩有一頭亞麻色的頭髮,女孩紮著辮子,年紀大約六、七歲。
大家爭相占據視野良好的位置。我不想搶好位置,不過費里茲還是把事情搞定了。鎮上許多屋主家裡的窗戶可以俯視場地,他們會出租空間,費里茲替我們買到了位置。收費很高,不過附了免費的酒和香腸。還提供望遠鏡。
我看過一間商店櫥窗裡擺滿這種東西,猜測這裡是生產這種東西的地方。我當時沒想到其中的關聯,所以不懂為什麼。現在我明白了。我們從一群人頭上望出去,許多望遠鏡的鏡片反射著陽光。不遠處有一條路往山下去,坡度很陡,有人在那裡設了一座單筒望遠鏡,鏡身至少有六呎長,他喊著:「讓你看個清楚!五十格羅申看十秒!十先令給你看處刑關頭!近得像就在街對面一樣!」
觀眾狂熱的氣氛隨著等待而高漲。男人們站在平臺上下注──賭狩獵會持續多久,他可以逃多遠。我根本不覺得他逃得了多遠,起先覺得荒謬。不過房裡另一個人替大家解釋了。那人不是徒步逃走,而是騎著馬。三腳的速度可以輕鬆追過馬匹,不過騎士如果盡可能利用地形,也許可以逃上一刻鐘的時間。
我問了有沒有人真的逃走過。我的同伴搖搖頭。理論上可以──規則是逃過河之後就不再追捕。不過開始舉行狩獵之後,這種事從來沒發生過。
眾人突然安靜下來。我看到一匹上了鞍的馬被牽到比三腳聳立的位置更高的地方。穿著灰色制服的男人帶了另一個身穿白衣的人過去。我透過望遠鏡看到他是個骨瘦如柴的高個子,年約三十歲,看起來茫然慌張。他讓人扶上馬,坐在那裡,穿制服的男人在兩側拉著韁繩。群眾鴉雀無聲。這時響起教堂的鐘聲,報了九點的時。他們在最後一聲鐘響的時候後退,往馬的腹側一拍。馬匹往前躍去,觀眾瘋狂吶喊。
他騎下坡,往遠方那抹銀亮的河騎去。他大約騎了四分之一哩的時候,三腳動了。一隻金屬大腳抬起,橫過天際,接著又是另一隻腳。三腳不慌不忙。想到馬背上的那個男人,我嘴裡湧起膽汁,彷彿嘗到了他的恐懼。我的目光從那一幕轉向我四周的臉孔。費里茲的臉像往常一樣不露情緒,專注觀察。其他人……比起外面發生的事,他們恐怕更令我作嘔。
過程沒持續多久。他急馳過褐色光禿的葡萄園坡地時,三腳追上了他。一隻觸手伸下來,像女孩用針縫紉一樣俐落明快地把他從馬上抓走。觀眾又傳來另一陣呼喊。觸手抓著他,他宛如在掙扎的玩偶。然後另一隻觸手……
我的胃裡一陣翻騰,我匆忙站起來,跑出房間。
我回來時,氣氛變了,放鬆的感覺取代了原來的熱切。他們喝著酒,談論狩獵。他們說,那傢伙真糟糕。一個看起來是附近城堡裡伯爵的資深僕人在他身上賭輸了錢,正憤憤不平。我回去時被揶揄幾句,還被嘲笑幾聲。他們跟我說,我這外地人沒膽,最好喝個一公升的酒壓壓驚。室外的群眾看來也一樣愜意──有一種近乎滿足的感覺。眾人收取賭金,熱糕餅和甜點迅速兜售。我發現三腳回到場上原來的位置。
隨著時間過去,緊張的氣氛再次凝聚。十點的時候,儀式再次進行,我們周圍的人陷入同樣生氣勃勃的興奮中,狩獵開始時是同樣的歡呼和喝采。第二個犧牲者比較有娛樂效果。這人騎得好,跑得快,一時間騎到樹木的掩蔽下,躲開了三腳的觸手。他騎出掩蔽的時候,我真想朝他大吼,要他待在林子裡。不過那樣沒什麼幫助;他一定很清楚──三腳大可以拔走他身邊的樹。他朝河流騎去,我發現半哩外還有另一片小樹叢。但他沒來得及趕到那裡,觸手就揮了下來。他閃過了第一擊,在恰當的時機調馬改變方向,金屬繩索揮下時,只打中他後方的地面。我心想,他有機會達到目標,河流就在不遠處。但三腳的第二擊瞄得更準了。他從馬鞍上被拔起,身體像第一個人一樣被扯成兩半。他微弱的慘叫猛然傳過明亮的秋日,傳向我們。
那次殺戮之後,我沒回去。即使為了任務,我的忍受也有極限。費里茲看到結束,不過稍後我見到他時,他一臉凝重,比平常更沉默了。
幾星期之後,我們回到了洞穴。洞穴陰暗的深處莫名吸引我,我們幾乎在外面的世界旅行了一年,那裡成了那世界的避風港。岩石牆面擁抱著我們,燈光溫暖閃爍。更重要的是,我們擺脫了和加冠人相處、打交道的壓力。在這裡,我們可以和像我們一樣的自由人交談。
我們閒晃了三天,只做大家都要做的一般事務。之後我們得到地方指揮官的命令;指揮官是個名叫奧圖的德國人。我們兩天後要到地圖上只標著一個點的位置去報到。奧圖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
2 狩獵日
我們往東南去,離開迫近大地的寒冬。通往義大利的山上隘口有些陡坡,坡上有堆堆積雪阻礙。不過在那之後,路就比較好走了。我們越過肥沃的平原,來到一片海邊,黑暗的海面平靜無波,拍打岩岸和幾座漁港。由此再往南去,經過左手邊的山丘和遠方的山巒,直到該穿過山區再往西去。
我們是小販,因此幾乎到哪都受歡迎,大家不只是因為我們帶去的東西而歡迎我們,也是因為小地方的人和左鄰右舍太熟了,希望見到新面孔(這和喜不喜歡鄰居無關)。一開始,我們的貨是一匹匹的布、雕刻和黑森林來的小木鐘──因為我們的人逮到了兩艘...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