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們分開,我也永遠和你在一起。」
你能夠愛上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性別也相同的人嗎?
我是宗興,他是宗廷。我們是雙胞胎兄弟,世上長得最像、也理應最相親相愛的兩個人。但他是資優生,我是超魯蛇,從小我們就相敬如冰,彷彿有一條不可逾越的界線,阻隔著一段不被許可的禁斷之愛……
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弟弟宗廷從血濃於水的生命共同體、變成水火不容的陌生人了。我們唯一的共同點,只剩相似的外表。品學兼優的他從小就讓我倍感壓力,於是我用冷漠與不在乎當作面具,來保護自己內心的自卑和脆弱。大學放榜的結果讓我們之間的差距更加懸殊,我必須努力追上(同時和天菜Teddy意外譜出一段火辣戀曲),才終於感覺自己不是個樣樣不如他的哥哥。
而今,來到同一個城市求學、生活──我和他,從臺南到臺北,從敵對、陌生到靠近,聞著他熟悉而濃重的鼻息,我想,我終於懂得了「兄弟」的真諦……
我輕聲問:「弟弟,你愛我嗎?」
他微笑著答道:「哥哥,我愛你。那哥哥你呢?」
「我也愛你,親愛的弟弟。」
作者簡介:
賈彝倫
高雄長大的「下港囝仔」,現居臺中大肚山頂。愛胡思亂想,想法溢出腦袋,便將它轉化成文字,與大家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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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1.
別以為兄弟打從同一個娘胎出來,住同一個屋簷下十幾年,吃同鍋菜、蓋同一條棉被,甚至穿同一件內褲,就會個性相合、如膠似漆,那可是天大的玩笑。若是每對兄弟都是兄友弟恭、相親相愛的話,怎麼還會有「兄弟鬩牆」這句成語呢?
我跟我弟倒還不到「兄弟鬩牆」的地步,但感情卻如南極大陸的萬年堅冰一般,冷到極點。從小,我和我弟就不像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愛玩的我,老是整日不在家,與外頭的野孩子們廝混終日。而他呢?裝著一副好學生的樣子,在家裡安安靜靜地讀書寫字。我的父母是傳統的臺灣父母,對於成績這件事的關注,遠勝過其他任何事物。我的成績總在班上吊車尾,而那個老和我被分在同一班的傢伙,卻每學期都是全班第一名。若要我回憶小時候的家庭生活,總浮現出許多不堪回首的畫面,像是當我被母親罰站反省時,他卻坐在灑落著金色陽光的窗台前,悠哉地看著他的書本。我回過頭去,滿心不悅地盯著他,我相信他知道我在看他,卻眼皮也不抬一下,假惺惺地看他的書。他白皙的臉龐倒映在我的眼眸裡,那立體的五官,纖細的身形,還有翻閱著書本的修長手指,我心裡突然湧出雜陳五味。
「他到底是不屑我,還是?」我這麼想。
我從不懷疑我跟他的血緣關係,因為我們兩個來到這世界上的時間只差了三分鐘。這種關係,不只是一般兄弟,而是從同一個受精卵分裂而成的孿生雙胞胎。我覺得他的心裡一定很嘔,因為從懂事以來,他的一切都比我優秀(除了相似的外表),卻因為那三分鐘的差距,在親屬稱謂上卻得叫我一聲「哥哥」。但是我也很不爽啊!明明只差了三分鐘,在同一個起跑點上面的我們,為什麼就有那麼大的差異?就連性取向,好像也不太一樣。
升上國中,除了知識又更開了一些以外,身體似乎也同時發生變化,這種變化對我而言並不意外。鄉下小孩的物質生活比不上都市,而在「精神生活」上更為貧乏。朋友們手上只要有了「細本的」或是寫真集,沒一會兒工夫就會傳閱一輪。所有人都巴望著快點長大,成為真正的男人,好好地到美眉堆裡巡狩一番。而住在我對門房間的他,卻好像聖人般,冷峻地過著優秀卻平淡的生活。我覺得他一定沒看過色情書刊,搞不好連老二會長毛都不清楚呢。想到他被長毛的老二嚇一跳的樣子,我就在心裡暗笑起來。
隨著身體向大人急速轉變,我原本只長在那話兒上方薄薄的絨毛,不但越長越長,也向肚臍下方蔓延。在某一次手淫時,我發現我的龜頭從包皮裡勃發而出,粉紅粉紅的,向這個世界打招呼。這些轉變讓我又驚又喜,但是,另一個發現卻使我的慘綠青春期,蒙上了陰影。
我發現自己竟然不著迷於大眼睛班花邱馥宥,也不喜歡人見人愛的小可愛陳思瑩,卻老是看著坐在我斜前方沈慶瑜的背影發愣。
我和沈慶瑜認識很久了,兩家住在同一個村子裡,他是我們那群小鬼頭中的一員。國小時的沈慶瑜長得又瘦又小,皮膚黝黑到發亮,在那個不懂尊重人權的時代,小孩們都稱沈慶瑜為「泰國仔」。我們這群「猴囝仔」,就像山裡的猴子一般,到處惹事破壞,而傻乎乎的沈慶瑜總是第一個被大人抓包的倒楣鬼。
但是,男大十八變,升上國中後的沈慶瑜,身高一口氣抽高到超過一百八十公分,加上他一餐至少要吃三碗飯,豐富的營養讓他的臂膀壯碩起來,胸膛也跟著厚實許多,膚色從黑黑髒髒的「泰國仔」,變成健美的古銅色。不過,幸好他的智商並未隨著身體成長而有所進展,他總喜歡在每節下課時跟在我屁股後頭,上福利社跟、小便也跟,只差上大號時沒跟進廁所裡。這個「大」跟班有時挺可愛的,但成天跟在後頭,也會覺得厭煩。
以前的沈慶瑜當然沒有女生會喜歡,但長大以後的沈慶瑜,卻成了許多女生的暗戀對象。只是,沈慶瑜對人家的好意卻不知如何領受。有人寫情書給他,他不回;有人送他禮物,他卻拿來送給我。更倒楣的是,我竟然也被某些女生給討厭,因為沈慶瑜天天和我黏在一起,而對她們的殷勤全不搭理。小心眼的女孩在私底下竊竊私語,說什麼沈慶瑜不理人,都是薛宗興教的。這種說法傳到我耳裡,除了「冤枉」也無話可說,我才不會無聊到要沈慶瑜去拒絕人家投懷送抱。
比起他,國中時的沈慶瑜還比較像我兄弟(沈慶瑜比我大兩個月)。我的目光偶爾會掃向教室的另一個角落,看著他在教同學功課。最近常問他英文的是白晢的正妹甯筱珊,兩個人有說有笑,讓我直覺其中一定有「姦情」。我心裡暗地碎唸道:「哼!連把妹都比我快。我果然是樣樣輸他……。」
我所讀的鄉下國中,還有著以往升學主義的陋習,升上國三的那個暑假進行了能力分班。不讀書的我與資質駑鈍的沈慶瑜被都分到B段的三年十班,我弟跟甯筱珊則被分進了A段最強的三年一班,兩個班級一個在三樓,另一個則在一樓。因此平日看到那傢伙的時間也隨之減少,只有在他補習回來到進房讀書的那幾分鐘,以及短短十幾分鐘的早、晚餐時光。反觀我跟沈慶瑜,沒了功課壓力,讓一切隨緣的結果,就是天天玩在一起,好不快樂。
2.
八月炎夏的一個午后,溫暖且潮濕的熏風,吹拂著窗外的椰子樹,在那熾熱的驕陽底下,風拍打著樹葉,枝椏時而交錯,時而分開,有如兩具精實的男體交纏,沙沙作響著。
這天,父母都上班去了,他一早也出門上暑期輔導課,家中只剩我一人睡到中午才醒。我將冰箱裡的飯菜熱了,拿到客廳配著電視吃。才剛吃飽,電話響了。我接起電話,打來的是沈慶瑜,說要來找我玩。這小子每天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其實他可以不用花電話錢,直接登門拜訪。因為他天天都來,我家簡直就跟他家後院差不多。
不一會兒,人來了,我也懶得理他,沈慶瑜自己就到客廳櫃子裡拿出PS來玩。他的電玩技巧一樣拙劣,我只是坐在一旁看。沈慶瑜一直打某一關的boss打不死,按了暫停鍵,轉過頭來對我說:「有夠熱的!為什麼無愛開冷氣?」
「恁娘咧!你開冷氣電錢啥人來納啊?」
「厚唷!不想欲耍了啦!」
沈慶瑜關了電動,坐小凳子上發呆,而我則橫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上的老舊吊扇。突然間,客廳陷入奇怪的靜默之中,只剩吊扇發出的嘎嘎聲,以及門外鳳凰木上吱吱的蟬唱。
時間緩慢地流逝,沈慶瑜突然「厚」的一聲,打破了靜謐。
「怎樣啦?」
「阮來耍別款的啦!」
「欲耍啥物?」
「我啊知。」
「幹!你無知,我就會知喔?」
沈慶瑜被我一兇,閉上了聒噪的嘴。
我看著沈慶瑜的背影,他穿著黑色的T恤,還有再平凡不過的藍色運動褲。忽然我靈機一動,對沈慶瑜說道:「咱來划拳。」
「啥潲(洨,精液)?划拳有啥好耍的?」沈慶瑜轉過身來,用他迷人的小眼睛狐疑地看著我。
「你無聽過外口彼款酒店,攏有耍一種划拳,輸的就愛褪一領衫。咱來比賽,看啥人尚緊褪了了。」
沈慶瑜的裸體我也不是沒看過,從小一起在水圳裡游泳,那時候他的小雞雞,小到可以忽視。但這根小雞雞在我們升上國中後,就和沈慶瑜的身高一樣,一夜長大。
「喔,好啦。穿那呢少領,足緊就知輸贏啊。」沈慶瑜說。
「你白癡喔,較緊知影輸贏較好。無佇遐耍半晡(不要在那裡玩了半天),一直無輸無贏,浪費時間。」我說。
完全不知我邪惡盤算的沈慶瑜,一下子便掉進陷阱中。
「鉸刀!石頭!紙!」
第一把,我剪刀,他石頭,我輸了。我二話不說,把外衣脫了。
沈慶瑜看著我蒼白瘦弱的胸膛,說:「你是肉雞喔,胸坎這呢白,你最近攏無在游泳喔?」
「白才好啦,你有看過酒店小姐彼兩粒攏是烏的嗎?」
「喔…可是你又毋是酒店小姐……」
我一心只想在划拳比賽中擊敗沈慶瑜,懶得跟他講那麼多,便說:「莫講這呢濟(別說這麼多),繼續啦!」
第二把,我又輸了。這下子得脫褲子了,不過我很奸巧,把右腳的襪子脫下來。
「欸,袜子敢有算?」
「穿佇身軀頂的攏算啦!」
沈慶瑜根本就拿我沒辦法。
第三把,我再輸,只得再脫一隻襪子。
第四把,在連三次出拳平手後,我出了剪刀,卻碰上沈慶瑜的石頭,連輸四把。
「喔!褪褲!褪褲!」沈慶瑜開心地喊著。
既然是我提議猜拳,輸了也只得認份,如果耍賴不脫褲子,那也沒辦法拉沈慶瑜下水。於是我豪氣地說道:「幹!褪就褪,無在驚的。」
我把短褲脫掉,只剩一件黑色子彈内褲。
沈慶瑜直盯著我瞧,說道:「你有夠嬈呢,穿這款內褲。」
「你變態喔,看查甫內褲會爽喔?」
沈慶瑜趕緊將他的視線從我身上移開,一臉不屑地說:「那有,我對你才無興趣,白肉雞!」
接下來的兩把,我總算轉運了,連續贏了兩次。沈慶瑜先脫掉外衣,接著將身上的玉佩拿了下來。
「你娘咧,玉仔無算啦!」
「幹,你之前講身上的物件攏有算。」
「幹,好啦!」我竟然被沈慶瑜反擺了一道。
我偷偷看著沈慶瑜已略有成熟男人形狀的胸膛,還挺漂亮的呢。為了看到他的裸體,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贏這場遊戲!
第七把,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啊!我贏了。沈慶瑜老實地脫下短褲,裡頭穿著一件很常見卻有些不合身的BVD白內褲,我猜應該是沈慶瑜長得實在太快,內褲來不及換吧。我無法克制自己不往那一大包凸出物看去……。薄薄的布料根本遮掩不了那根東西的形狀,而內褲鬆緊帶與大腿連接的兩側,幾莖隱藏不住的黑毛,也偷偷探出頭來。沈慶瑜在我面前又扭又捏,忙著拿衣服遮掩下半身,他沒發現到,我的老二也偷偷在內褲裡立正站好了。
決定勝負的時間到了,兩個既好奇又懵懂的國中男孩,用划拳來決定能否保留自己私處的最後一絲神祕。
「鉸刀!石頭!紙!」
在勝負揭曉的剎那,我低下頭來,而沈慶瑜則是高聲歡呼:「喔耶!你輸啊!褪內褲!褪內褲!」
「莫吵啦!」
「緊咧,講話算話喔。」
我不願意這樣就範,倏然站起身來打算躲進房間,沈慶瑜卻一手抱住我的大腿,另一手拉著內褲褲頭,我那件輕薄短小的內褲,禁不住沈慶瑜用力一扯,硬是被脫到小腿邊。原本包覆在內褲中,已經硬到馬眼出水的老二彈了出來,在沈慶瑜眼前晃呀晃。
我跟沈慶瑜都愣住了。
就這麼僵持了數秒,沈慶瑜開口說:「哭夭!你的膦鳥那會這呢硬?」
我一面用手遮住一柱擎天的老二,一面回擊:「袂使喔?」
「莫蓋啦,互我看啦!」
「有啥物好看的?」
「無看過咩!」
沈慶瑜用力拉扯我的手,而我則弓著身子拚命遮掩。
「你講話無算話!」他又說:「卡早攏看A片查某的奶仔,這擺看一咧查甫的也袂歹。」
沒想到沈慶瑜竟然對男人的老二有興趣。
要看就讓他看吧!我的手漸漸鬆開,將那根陽物呈現在沈慶瑜面前。
沈慶瑜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分身瞧。我才不想讓他一直吃我豆腐,「哼」的一聲,坐回沙發上,盤起雙腿,拿衣服蓋住重點部位,然後對沈慶瑜說:「抑未完,擱有『第二階段』。」
「啥物?」
「抑袂耍完,你的褲擱有一領。」
「欸,毋是我贏啊喔?」
「拄仔是『第一階段』,這馬是『第二階段』。」
「啥?」
「就是『第二階段』,輸的人愛做查某,替另外一個欶膦鳥。」
「幹!你有夠變態!」
「你攏看過我的膦鳥,袂使無耍。」
沈慶瑜遲疑了幾秒鐘,歪著嘴一臉勉強地說:「好啦…耍就耍。」
我的計策達成了,這場遊戲被硬是帶進「第二回合」。
第九次。沈慶瑜出布,而我出的是剪刀。
「哈哈哈,汝輸啊。欸!褪啊!」我對我的勝利感到得意忘形。
「喔……」沈慶瑜扭捏著高壯的身軀,看起來竟有些不協調。
「較有品一點,我攏褪了,換你啊。」
「喔……」
沈慶瑜萬分不願地,一點一點拉下他不合身的白色三角褲。
我像在看一部即將高潮的電影,目光盯在沈慶瑜身上,深怕一個閃神就錯過最關鍵的一幕。隨著內褲慢慢脫下,首先露出零星的幾根陰毛,越往下脫,青青草原越發蔥鬱茂盛。突然間,一座聳立的高峰呈現在我面前,我被它的壯麗所吸引,差點忘了呼吸。
我已經忘記為什麼會開始喜歡男人的身體了。國中時期,家中裝了撥接的網路,我偶爾會偷用電腦,上一些同志網站,饑渴地搜索赤裸的男體。但那畢竟是虛擬世界,而現在展露在我面前的,卻是一根發育中的陰莖,我恨不得衝到它面前,將它牢牢握在手掌心。
「你自己還不是硬了。」我用國語對沈慶瑜說。
沈慶瑜低下頭看了他的老二一眼,突然有點害羞起來。
「你的比我還大耶。」我說。
「…但是,你的比較漂亮啦。」
「大比較好啦!」我說。
我和沈慶瑜裸裎相見,脫去所有的束縛,赤裸著無所遮掩的身體,相視而笑。
「來吧,尚尾一把。」
這話從沈慶瑜口中說出,沒想到他還想繼續玩下去。
最終戰,我輸了。
沈慶瑜站起身來,把那至少十六公分長的老二往我面前一放。
其實我大可以一口含下,但總是要假仙一下,我撇過頭去,對沈慶瑜說:「欸,欶彼個足癩ko(骯髒)呢。」
「哪會,我攏有洗呢。」
「騙痟的,汝平常時就真少在洗身軀,尚好是有洗啦!」
「喔,那我這馬去洗。」
我心想,等沈慶瑜洗完澡,搞不好他又會變卦。我猛然抓住他的屌,一口就含了進去。
「汝創啥潲?!」沈慶瑜被我突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我暫時吐出沈慶瑜的屌,但手仍握住它,不讓沈慶瑜跑掉。我抬起頭看著他說:「無洗較好食。」
我又將屌含入口中。沈慶瑜的屌味簡直是「五味雜陳」,有著夏天流汗的汗酸味;有著小便完沒甩乾淨的尿騷味;更有悶在內褲裡的臭殕味(霉味);還有青春期男生所特有的半生不熟的青春味。這味,起初不好聞,但聞久一些,卻有一股使人情慾高張的後勁出現。
沈慶瑜沒排斥我,反而樂在其中。我雙膝跪在沙發上,一手捧著他碩實的卵蛋,另一手則握著他陽具的根部,吞吞又吐吐。我沒有性經驗,性知識的來源,除了「細本的」黃色書刊,就是男女A片,至於男男情色照片,那是這幾個月來從網路上發現的新鮮貨。我嘗試著挑逗沈慶瑜的老二,先是用舌尖輕輕撥弄他的馬眼。沒想到這招竟讓沈慶瑜發出低沉的吼聲,馬眼分泌出透明的黏液,我本以為沈慶瑜偷尿尿,但那液體卻比尿來得黏稠,我用舌尖一嚐,覺得這液體又黏又鹹,卻也不難吃。
「無愛繼續幫我欶?足爽呢。我以前只知影互查某欶足爽,攏毋知影互查甫欶也這呢爽。」沈慶瑜說。
我擦了擦嘴唇上的口水,用國語對沈慶瑜說:「你白癡喔,男女嘴巴都一樣,當然都會爽啊。」
「著厚。」沈慶瑜傻笑了一下,接著說:「擱來啦。」
我順著他的意思,再次將他的分身含入口中,用舌頭挑弄他的馬眼,那鹹鹹黏黏的分泌物又冒了出來。我模仿A片女優的口交方式,將沈慶瑜的大龜頭含入口中,一吞一吐吸吮著。按捺不住的沈慶瑜竟「歐歐歐」地叫了起來。
沈慶瑜用手壓了壓我的後腦杓,要我含深一點,但他的屌實在太長,我的喉嚨被他頂到乾嘔起來。
我吐出沈慶瑜的屌,別過頭去抱怨著:「厚唷,你的傷大(太大)啊啦。
「哪會,A片內底的人攏比我大足濟。」
「彼是阿啄仔,咱臺灣人無許大啦!」
沈慶瑜到底算不算大屌呢?依我後來的經歷,他當年的屌就勝過臺灣大多數男性了。
沈慶瑜端詳著我半軟不硬的分身,對我說:「好啦,換我幫汝欶。」
沒想到沈慶瑜竟然這麼好心,也想幫我含老二。當時的我並未意識到沈慶瑜的行為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直到「懂事」後回想起來,才覺得一般異男大都可以接受被男人含,但要他們也幫別人含就有些困難了。除非……這個人並不是純粹的異男。
沈慶瑜見我沒說話,便一口含住我的下體,他嘴裡的滑濕柔軟立刻從我的老二直衝腦門。我的分身隨著沈慶瑜的吸吮,逐漸在他口中恢復強壯的本色。
原來,被含那麼舒服。
第一次被口交的我,沒兩下就臨界點了。我推了一下沈慶瑜的肩膀,對他說:「等一下。」沈慶瑜仰起頭看著我,我對他說:「客廳無方便,外口隨時會有人轉來。」
我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褲,引著沈慶瑜,各自挺著堅硬的老二,到我房間去。
進了房間,我將房門上鎖,轉頭一看,沈慶瑜竟躲在床邊,用衣服蓋住身體的私密處。這時,我也發現自己是全身赤裸面向另一個男孩。一九九○年代後期的臺南鄉下,兩個男孩的親密接觸,仍是禁忌的,也是羞恥的。我懷疑自己,是否被激情給沖昏頭了?
只是我對男體的慾望隨即打敗道德,我坐到沈慶瑜身邊,問道:「安怎,你閉思(害羞)喔?」
「無啦,只是……」沈慶瑜話到嘴邊,卻收了回去。
「只是安怎?」
「兩個查甫做彼款代誌,有淡薄仔怪怪的呢……」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沉默了數秒後,沈慶瑜開口說:「可是……這感覺擱算袂歹。」
「是喔……」
「其實……」沈慶瑜又一次話到嘴邊。
我不去追問,只是靜靜地等他思考。
沈慶瑜用國語對我說:「我覺得你還蠻不錯的……」
語畢,他尷尬地對我燦然一笑。
「你也是……」我小聲地回應沈慶瑜。
這或許算是男孩子的小小告白。
我突然覺得耳根子發熱,可能臉紅了,身體的另一個部分再次充血。
沈慶瑜繼續他的「真情告白」:「我覺得你很聰明,又白白的,不像我皮膚是『癩ko色』(髒兮兮的顏色)。所以會想要黏在你身邊、和你一起玩。只是有時候我覺得你討厭我,『因為汝有時陣會歹我』。」
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沈慶瑜不待我答覆,突然往我身體撲來,用他結實的雙臂給了我一個熊抱,我順著他的勢被他翻在床上,也用手抱住他的後頸,在他耳邊說:「汝擱tīng(硬)喔?」我握住沈慶瑜又燙又熱的老二,它像故事裡的噴火龍,不過這條龍不噴火,卻會噴出男性最美妙的精華。
「汝家己不是仝款?」沈慶瑜一邊說,一邊也用手握著我的老二,並慢慢地開始上下套弄。
我們相互撫弄著對方的分身,軀體糾纏著。這是個連麻雀都懶得吵鬧的午后,我們在熱氣蒸騰的房間中,努力替對方搓弄「青春小鳥」。「喔喔喔~」我們先後達到青春幻夢中的噴射高潮。
躺在軋軋作響的電風扇邊,我沉沉睡去,沈慶瑜也一樣沉睡,他的手摟住我的腰際,慢慢變軟的老二馬眼,還流有些許未排完的液體。這些液體緩緩的蓄積,隨著他呼吸的起落而輕輕地搖蕩著,最後因為地心引力的作用,悄悄地落到床墊上,然後暈開。
3.
我與沈慶瑜的禁忌行為,在我們單純的心中,只是一場「大男孩的遊戲」罷了。在激情過後,理智立即取代我們的想法與行為。
那天醒來,窗外的陽光已成暮色,我搖了搖身旁睡得正香甜的沈慶瑜,叫他起床。他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嘴裡嘟噥著說再不回家會被阿公「修理」。我穿衣的速度也不輸沈慶瑜,因為母親在廚房裡炒菜的鍋鏟聲一聲聲傳入房裡,她若是發現我跟沈慶瑜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那肯定要天崩地裂。
我跟沈慶瑜穿好衣服,走下樓梯。他正好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用眼角餘光掃視我們,冷冷地說:「你在家喔,媽以為你跑出去了。」
我「嗯」一聲,還給他一個更冷漠的眼神。
沈慶瑜才不管我們在說什麼,逕自拉開客廳的紗門,用跑百米的速度衝回家去。
聽到外頭聲響,母親從廚房裡喊道:「啊是啥人?是阿廷嗎?」
「不是啦,是沈仔。」我回應道。
「沈仔?你拄才佇厝內喔。」
「嘿啊,我與沈仔佇房間內睏去,毋知影恁轉來厝內啊!」
「你嘛真會曉睏,睏到連我佮汝小弟攏轉來擱無知喔?你歸工閒閒佇厝攏在耍電動,是有這呢累嗎?」
母親自顧自地碎唸著,我懶得聽,打算也去看電視,但此時沙發上已經不見他的蹤影,應該是回房間去了吧。
他真是個非常令人厭惡的人,就算我樣樣不如他,也犯不著用那種態度對我。
從那刻起,我興起了一個念頭,一個想讓他知道我厲害的念頭。
於是我展開一些「行動」:像是在他的水壺裡吐口水,或是故意把他晾在後門的制服丟到地上。為了做這些愚蠢的行為,我反而用了許多時間觀察他的活動,想從中找尋進行報復行動的機會。
平日的我,約莫十點半就上床睡覺了,但為了把他的衣服弄髒,我必須等到全家人都睡著後,才能行動。只是好學生常常挑燈夜戰,都要十二點過後才關燈休息。
在秋風初起的某天夜裡,我又偷偷地溜到後院,他已經關燈睡覺了。我張望了一下,看到他那台橘色的腳踏車。我心生一計:來讓他的腳踏車「落鏈」好了。這樣一來,他明天得弄髒白嫩的玉手,還要花點力氣、流點汗,修好車子才能去上課。
正在我準備開始大動手腳時,他房間的檯燈竟然打開了!
我嚇得趕緊躲到雜物堆的後頭,壓低身子,深怕被他發現。
他坐在床上彎著腰,在床底下掏來掏去,掏了半天,拿出一本小書,開始翻閱起來。
他一邊看書,右手放在褲襠上,緩緩撫摸著,原來是在看「細本的」。
原來這個白白淨淨、傲氣逼人的好學生,也跟一般男孩一樣,半夜偷偷地看黃色書刊打手槍啊!
撫摸了一會兒,他解開短褲鈕扣,拉下拉鍊,將褲子脫到腳邊。
我揉了揉眼睛,努力將他房裡的一舉一動看個清楚。對我而言,他的周圍充滿神祕感,那是一種冷漠與距離帶來的氛圍。我躲在雜物堆後頭,遠遠地窺伺著,他卻渾然不知自己最私密的舉動,竟被他的孿生兄弟完全看在眼底。
這時候,我天生一點五的視力派上用場了,無論是他細長的老二,還是根部所生的一撮初生陰毛,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老二又白又嫩,包皮還不能完全褪到底部,只能露出一半的龜頭,就像是剛吐出花蕊的花苞一般,美麗動人。
他一手翻閱著「細本的」,一手快速套弄著分身。他似乎覺得很舒服,不斷張口喘息著,白皙的臉上,竟也泛上一抹淡紅。
不知道他打手槍時想的是誰呢?大概幻想著搓弄某個妹的大奶子,不然就是神遊在與班花的抽插交合中吧!這時我心中浮現的,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我在心裡偷偷辯駁著:「幹女人有什麼了不起,我有吹過男人的老二,這是你辦不到的!」其實,在這「精神勝利法」的背後,只不過充斥著我的自卑罷了。
可能是想早點睡覺的緣故,他加快了對分身的攻勢,從馬眼流出的液體,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讓他的龜頭更顯紅潤透亮。
說時遲那時快,他隱約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一道道乳白色液體從他的馬眼噴射出來,沾滿了他整根分身和右手。
射完精後的他,像是跑完五百公尺一樣,全身鬆軟,只用雙手支撐在床沿。約莫過了半分鐘,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書桌旁,抽了幾張衛生紙,開始處理洩慾後的殘局。
在他善後的同時,我才感到有些寒意,原來我全身已被汗水浸濕,秋風一吹,竟也覺得有些冷。除此之外,我的下體也鼓脹到快把內褲給撐破。
突然間,他站起身來,往窗外看。我嚇了一跳,以為被他看見,把整個身體往雜物堆裡塞。他看了一會兒,轉向另一邊,從衣櫥裡拿了一件新內褲穿上,輕輕推開了房門走出去。我更驚慌了,他會不會就打開後門走出來呢?還好,他一下子就回到房裡,關上電燈,躺下睡覺了。
我稍稍安了心,坐在泥土地上喘息著。但我仍怕被他發現,又躲了十多分鐘,最後才打開後門,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
※
換下一身臭汗的衣服,我打著赤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中不斷浮出他剛才的赤裸胴體。真的受不了了!我再次起身,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假裝要去小便,隨手打開廁所的燈。他剛才換下來的藍色內褲,就丟在堆置髒衣物的洗衣籃裡。
內褲上,前擋陰莖處有一片水漬。我關上廁所門,撩起那件內褲端詳。剛換下不久,還溫溫、軟軟的,有著莫名的吸引力。我不由自主地將鼻子湊過去,他的內褲沒有沈慶瑜老二那股騷味,反而是剛洗好澡的肥皂香。我又嗅了嗅那潮溼的地方,有著濃郁刺鼻的味道,應該是「潲味」吧!我心想:「嘿,好孩子也會『剾槍濺潲』(尻槍噴洨)呢!」
我脫去自己的褲子,大膽地穿上他的內褲。我隔著內褲撫弄著老二,細細地感受他的體溫餘蘊。就像是回到母親子宮裡,兩個人合為一體的時光。只是很奇怪,由同一個受精卵分裂而成的兩個男孩,卻在出生後越來越疏離。感情不好也就罷了,隨著日漸成長,更產生出極度的冷漠。但畢竟是孿生兄弟,我與他雖然互不熟悉,卻又牢牢糾結在一起。
穿著他的內褲手淫好舒服,我一下子就達到高潮,將精液全都射進他的內褲裡。說來也有趣,三十分鐘前,我看著他達到高潮,而三十分鐘後,我穿著他穿過的內褲,也達到高潮。在我噴出精華的同時,睡夢中的他,又做了什麼春夢呢?
1.
別以為兄弟打從同一個娘胎出來,住同一個屋簷下十幾年,吃同鍋菜、蓋同一條棉被,甚至穿同一件內褲,就會個性相合、如膠似漆,那可是天大的玩笑。若是每對兄弟都是兄友弟恭、相親相愛的話,怎麼還會有「兄弟鬩牆」這句成語呢?
我跟我弟倒還不到「兄弟鬩牆」的地步,但感情卻如南極大陸的萬年堅冰一般,冷到極點。從小,我和我弟就不像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愛玩的我,老是整日不在家,與外頭的野孩子們廝混終日。而他呢?裝著一副好學生的樣子,在家裡安安靜靜地讀書寫字。我的父母是傳統的臺灣父母,對於成績這件事的關注,遠勝過...
作者序
後記──真實與虛幻共存於文字之中 /賈彝倫
誤打誤撞的開始,卻開出意想不到的花朵。
當年只不過是抱著「既然沒人寫,不如我自己寫」的戲筆心態,在鍵盤上敲下第一個字。起初我與許多一時興起提筆寫作的人一樣,寫了幾千個字後發現沒什麼人看,就打算讓它爛尾了。沒想到一兩個月之後回到當初發表的論壇上一看,點閱數不但突破十萬大關,底下還一堆人在問「接下來呢?」也有人說我「富奸」。我心想,既然有人想看,那我就繼續獻醜下去了。這醜一獻,至今也過了七個年頭,還出了書。
我喜歡與讀者互動,早期是讓讀者加我的通訊軟體,現在則是開臉書社團。讀者們總是有很多千奇百怪的問題,最常被問的問題是:「這個故事是真實的嗎?」一開始我總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可笑,心想:「他們真的看不出這只是虛構的小說嗎?」但在回答這個問題幾十次後,我竟開始有種幻覺,覺得作品中的人物好像真活在我們身邊一樣。文字是死的,只有人的閱讀,才賦予了文字生命。透過我的書寫與讀者的閱讀,在真實與虛幻之中,文字活了過來。
純粹興趣取向的小說創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臺灣俗語來形容就是「吃飽換枵」的蠢事,作者投注許多時間心力,卻沒有實質上的收入。能這樣一路寫來,除了我固執的牡羊座個性外,讀者們也是我創作活力的重要來源。我最期待的事就是最新連載貼出之後,底下有人在「敲碗」,或在碎唸「怎麼斷在這裡」。我總是微笑著看著這些「抱怨」,是讀者們的回應,讓創作成為真實而非獨語。今日能出版第一本「處男作」,我最感謝的,還是各位讀者大大。
最後,大家在書上所看到的結局,算是一個悲喜交織,卻又留有一絲懸念的結尾。其實在網路上流傳的版本分別有96回版、100回版,還有100回修訂版,它們散落在網上各個角落。如果各位對「版本學」有興趣的話,可以試著在網路上找看看喔。
後記──真實與虛幻共存於文字之中 /賈彝倫
誤打誤撞的開始,卻開出意想不到的花朵。
當年只不過是抱著「既然沒人寫,不如我自己寫」的戲筆心態,在鍵盤上敲下第一個字。起初我與許多一時興起提筆寫作的人一樣,寫了幾千個字後發現沒什麼人看,就打算讓它爛尾了。沒想到一兩個月之後回到當初發表的論壇上一看,點閱數不但突破十萬大關,底下還一堆人在問「接下來呢?」也有人說我「富奸」。我心想,既然有人想看,那我就繼續獻醜下去了。這醜一獻,至今也過了七個年頭,還出了書。
我喜歡與讀者互動,早期是讓讀者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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