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過「鳥嘴」裡的高潮,
你才算抵達上帝說的應許之地。
知名台灣鬼才藝術家──巴特
首部混雜純愛、情色與科學的新式犯罪懸疑小說。
超淫欲的人性撫摸,近未來的寓言呻吟。
──第十屆台北數位藝術獎首獎:《陰莖口交改造計畫》系列之小說作品
「我順勢跪了下來,嘴巴繼續張開慢慢地滑過他的身體,如果真如謠言所說,那我這個動作應該會讓他很興奮。」
同性戀 X 反同教會 相愛 X 仇恨 快感 X 死亡 天性 X 改造
尚未讀完便能讓你身心因高潮而虛脫的限制級異色小說
「口腔改造」理論提出者顧廣毅醫師,意外發現手術後的患者,不論是被口交或口交者,都能因此獲得加倍快感。短短幾年內,「鳥嘴」成為時尚與慾望的潮流。
「口交主義」時代,正式揭幕。
男主角小顧因意外住進專門處理「鳥嘴人」口腔手術的醫院,卻遇見前任情人─神父。重新相遇的兩人還來不及溫習往日愛恨,醫院內莫名出現一連串謎樣殺人事件......流言四起,盛傳是反口交教會無法容忍鳥嘴人而進行撲殺,誓要奪回高潮神聖性。
因「愛」啟動的連鎖殺人。
──為了體驗最完美的高潮,你敢用命換嗎?
作者簡介:
巴特
1985年生於台北,台灣。國立台北藝大藝術跨領域所碩士、台北科技大學建築所碩士大牙齦劇團創辦人、網路節目《巴特靠么》主持人,藝術創作、劇作、攝影工作者,作品專注於人性與性。
作品:攝影《Subjective》、舞台劇《后宮活屍傳》
科學論證/顧廣毅
1985年生於台北,台灣。國立陽明大學臨床牙醫學所碩士、實踐大學媒體傳達設計所碩士現為創作團體㗊機體共同創辦人、TW BioArt台灣生物藝術社群成員、牙醫師、視覺創作者,作品專注於臨床醫學以及性別研究。
作品:《補綴物的有機擬態》、《My Garden》、《陰莖口交改造計畫》
章節試閱
第一章‧鳥嘴人
四周一片寂靜的黑暗,迷茫之中,我坐起身,手探了探床頭的位置,下意識尋找眼鏡,但指尖冰冷的觸感別於往常,這不是我的床。
空氣中瀰漫寒冷的氣息,夾帶消毒藥水氣味。我吞了口水,喉嚨深處由內而外發出某種訊號,有點乾,萌生一股飢渴的慾望,我悄悄地望向了四周,尋找解決慾望的可能性。
隔壁床上躺著另一個看似熟睡的人,我想,這是我的機會,此時根本顧不了別人的想法以及後續未知的衝突可能,也或許自己還不夠清醒,才敢去做平常根本不敢做的事。
我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卻發現嘴被膠帶與紗布緊緊地纏住,我將紗布撕了開來,隨手丟在床上。
「我才不是鳥嘴人呢。」我發出輕嘆。
鳥嘴人是一種貶義詞,動物性比喻通常是為了替特定外貌的族群定義,各種稱號只是充分地表現了對於該群組的刻板印象,所以如果有人聽到自己被冠上某種動物當形容詞,那肯定不是好事。
我望了一下四周,整個空間只有我跟這個躺在床上的陌生人,我慢慢地走向了他,甚至還沒確認他的長相,手悄悄的滑上了他的床單,或許我根本不在乎他的長相,或許就是害怕他長得很醜,會削減我的興致。
但此時此刻,我根本不想管那麼多,我的手在白色床單上游移,滑到了腳跟的位置,在黑暗中,像爬樹一般,由腳跟漸漸地往上滑,我甚至閉上雙眼,好像更能看清楚他身體的全貌。
雖然隔著床單卻可以感受到大腿是結實的,手也默默地摸到了重要部位,輕輕握住,通常這樣輕握可以大約推算出尺寸,即便這個尺寸是變動的,有可能大幅度地漲大,所以不能擅自評斷,不過該部位觸感很好,而且經過這樣的撫摸卻沒有醒過來,著實令人放心,我的手回到了原處,漸漸地從大腿回到小腿、腳跟的位置,然後伸進棉被,直接碰觸到他的肌膚,再緩慢地往上滑。
我來回的撫摸,搓揉,直到我感覺到它漸漸地漲大,才將這名陌生男子的棉被掀開,將他的褲子脫下,掏出該處已漲大的部位,輕柔卻快速地搓揉它。
我停下了我所有的動作,這樣好嗎?可以嗎?這樣做是對的嗎?
不,不可以,這樣太下流了,這不是我該做的事,我現在應該要回到床上,然後當作一切都沒發生。
男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他的左手腕上插著點滴,管線懸掛在床邊,點滴依舊維持著正常的速度運行,我將男子另一手的緊急呼救器輕輕地拔落,深怕他一不小心就按下去。
好想……好想一口含下去,但我不能這樣做……對……我不能!
我是一個理性的成人,我才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但眼前誘人的物體,勾起我沉睡已久的慾望,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衝到腦子裡,好熱,我可以這樣做嗎?雖然四下無人,但喉嚨止不住的渴望,就要爆發……
我跪下雙腳,低頭靠近男子漲大的部位,張開貪婪的嘴將整根含進嘴的深處,用嘴唇小力的咬住,並且上下來回的移動,我止不住的饑餓感瞬間爆發,舌尖緊緊地包覆纏繞住棒狀物的突起與凹槽處,此時此刻我沒有其他的奢望,只希望這樣的狀態能一直維持,我甚至希望他醒來,嚇了一大跳把我推開,這樣我便有很立即的理由能離開這裡,甚至這樣的感覺已經變成了一種刺激。
噢,不,怎麼可以做這種下流骯髒的事,我不是這樣的人啊!我怎麼可以那麼淫穢?但心裡這樣想著,卻怎樣也停不了……。我來回的用力吸吮,顧不了嘴邊的傷口,好像許久沒有嚐過食物的難民,舔著,張開眼抬頭偷瞄男子的臉,男子依舊一動也不動。
光腳跪在在冰冷的磁磚上,寒冷感漸漸地侵佔膝蓋,雖然光線昏暗,但漸漸地適應了,我這才看清楚,整個房間,都是白色的,這裡,是一間病房。
遠處傳來腳步聲,我沒有時間思索,嘴巴的動作比理性的念頭還要慢兩拍,似乎不想立刻放棄這嘴裡的美好。
門把被轉開,護士小姐慢步走了進來。
我已經躺回自己的病床上,整個人躲在棉被裡,背對著護士小姐,此時才驚覺,原本黏貼在我嘴上的繃帶不知道丟在哪裡。
護士小姐看了看陌生男子, 發出被壓抑的驚呼聲, 很快速的拿起了病床牆上的懸掛式電話。
「小羅!叫佑平院長過來!馬上。」
我感到忐忑不安,他們發現了什麼嗎?我現在沒空思考那名陌生男子的下體是否硬挺著,我在擔心那片掉落在地上原本貼在嘴上的紗布會讓護士發現,趁著護士轉過身望向門外的方向, 我伸手微微地下腰, 但因為床的高度, 我摸不太到紗布, 又怕太過用力, 整個人會掉下床。
眼看這短短的幾秒,護士就要轉過頭來了,一個轉頭的瞬間,手碰到了紗布,但留在床上的身體部位已經支撐不了全身的重量,咚的一聲我整個人跌倒在地上,護士喊叫:「啊……!」
所幸棉被翻了過來,遮住了我的臉跟身體,我迅速地將紗布黏回嘴上,然後將棉被掀開,我露出了驚慌的表情與護士對看。「先生,你沒事吧!」
護士小姐過來扶我起身,此時一名男護士快步走了進來。
「護理長……」
「小羅,叫院長了嗎?」
護士小姐,也就是護理長,轉頭面對我,換了一個表情。
「先生……不好意思,請您不要驚慌。」
護理長轉過身來面對我,似乎是想遮住我的視線。
小羅看了一下陌生男子的身體,檢查了一下。
「護理長,我聯絡不到院長。」
「有打他手機嗎?」
小羅還專注在檢查男子的身體,不自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護理長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話。
「這名患者已經死了……」
我露出了害怕的神情,甚至差一點叫出聲來。
護理長打開了牆壁上的床燈,這才看清楚,躺在床上的男子的面貌,此男子眉骨高,山根深邃, 單眼皮, 是個俊俏的男子, 只不過嘴邊吐出血, 已經浸溼枕頭的一大片, 而更詭異的是,下體還是硬挺挺的。
護理長轉過頭來,吩咐了小羅幾句。
「是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會這樣…?」
沒人回答我。
小羅離開了一下,過了些許時間回來了。
護理長轉過頭來,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
「先生,不好意思,因為情況特殊,可以麻煩您暫時不要宣揚嗎?也是為了這位先生的隱私。」護理長拉起了床跟床之間的簾幕。
我看到護理長的手上,戴著一個金戒指,戒指上鑲著紅色的碎鑽,在這個黑白為主色調的醫院,這個戒指顯得特別引人注目。
「……好的。」我回答。
護理長將門關起來,門一關,就只剩我們三個人,我躺在床上,假裝看天花板,小羅拔除男子手上的點滴,並且將棉被默默地蓋住男子的臉。關門的這個舉動,像是默認這件事我們三個是一夥的,隔絕了對外的空間。
小羅走到病院的另外一角,撥起電話。
「你們的表情有點怪。」我輕輕撥開簾幕,鼓起勇氣開口問。
護理長低頭不語,我繼續說:
「抱歉…我只是忽然……」
我的嘴透過紗布說話,含糊不清。
過不了多久,一名樣貌俊美的神父走了進來。
這名神父皮膚黝黑,穿著全黑的襯衫,肩膀略寬,頂著一個小平頭,稀疏的白髮錯落,眼睛炯炯有神,語氣誠懇而有自信。
「百合,我還以為什麼事呢……」神父說道。
護理長不可置信的看了神父一眼,低頭說話。
「神父,問題就在……這名患者他是……」
「是個鳥嘴人吧!百合,有通知院長了嗎?」神父淺淺的微笑。
「還沒聯絡到他人。」
「不用特地告訴他。」
神父看到護理長身後的我,瞬間驚訝,隨後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神父,事實上,神父跟我是老相識,在學生時代曾經交往過一段時間,之後好幾年都沒有再聯絡,如今他看到我,我感覺得出來,微笑的表面後是五味雜陳的。
「嗨,大年!」
他的名字叫林忻年,我都叫他年年,或是大年。
「為什麼你會在這邊?」大年神父微笑。
「我才要問你咧!」事實上,我很清楚神父為什麼會在這。
護理長疑惑的看著我們。「你們認識?」
「我一直都在這邊啊。」
這一家醫院,從日本殖民時期就是陸軍宿舍附屬醫院,屬陸軍省軍醫部管轄,隨後由天主教堂出資改建,從陸軍醫院搖身一變,成為了天主教醫院,繼承了日據時代的建築外觀,木造、磚造以及現代的水泥彼此交錯,複雜但是卻達成某種和諧,座落在靠近海灣的山坡上。
在這家醫院的內部,有一座教堂,從醫院剛新建時就存在了,因為這是一家天主教醫院。護理長與神父小聲聊了幾句,似乎是怕我聽到,兩人離開病房到走廊上咬耳朵。又過了些許時間,神父又走進來。
「好久不見,神父。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特別加強神父兩字的咬字。
「好久不見……我是這裡的義工,負責替死者禱告、讓大家更靠近主。」
我心想,恐怕是因為教會的財團出資,所以神父自然也在醫院裡有一席之地,說得好聽是義工,實際上是代表教會,影響力應該也不小。
神父露出了溫柔親切的微笑,他看了一下手錶,繼續說話:
「最近還好嗎?」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急迫的問。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或是有人進來?」
「沒有…我才剛醒過來而已。」我搖頭,吞了一下口水,似乎想把口中殘存的那位死者的
些許體液吞下。
神父看了我嘴上的紗布,眼睛不自覺地瞇了起來。
「不要這樣看我,我不是鳥嘴人。」我急忙解釋。
「嗯?」
我將紗布撕下,露出了嘴還沒結痂的傷口,並且微微張開。
「喔?這真的是傷口耶!」神父靠近。
我聞到了很熟悉的氣味,即便過了那麼多年,我還是聞得出他身體上自然散發出的氣味。
「是啊,做那種手術。」
「你也別這樣說,他們只是一時的迷惘,才會…不過,你也別直接叫他們鳥嘴人。」
「那你們都怎麼稱呼他們?」
「跟你我一樣都是上帝的子民啊。」
我輕蔑的笑了一聲,微帶感慨地說。
「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們。」
護士小羅與護理長兩個人走進病房,對死者來回做了些檢查,我與神父放低音量說話。
護理長回頭來瞄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令我不寒而慄,隨後兩人將死者病床推離開。
小羅看起來憨厚憨厚的,但身材還不錯,在推病床時露出的手臂很性感,我的視線順著手臂往下滑,看到了在兩條結實的大腿中褲子突起的皺褶,感覺小羅的重要部位也是有一定的尺寸,我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若是有機會能幫男護士口交,那該有多好,但這樣的妄想只停留了兩秒鐘。
神父回過頭來,緩緩地說:
「他們經過那樣的手術改造,下巴整個突出來,像是鳥嘴一般,而且每個人越來越像,所以大家才會戲稱為他們為鳥嘴複製人,但那樣是不對的,擅自更改上帝賜給我們的樣貌,是絕對不正確的!」
我點頭讓他覺得我是同意的,並且回話:
「難道這裡就是……」
「你不知道嗎?這裡就是鳥嘴人的發源地,范姓男童就是住過這家醫院。」
「真假?那位著名的范小弟弟嗎?」
「是啊。」
「我只記得出了車禍,就被送到這裡了,我嘴巴的傷口就是因為騎車被撞,我整個人飛出去,撞到地面。」
「還會痛嗎?」
「不痛了,不過好像縫了很多針,呵呵。」我傻傻地笑了。
神父笑著,他看了我一眼,隨後轉過身背對窗戶,此時我看不到他的五官,但透過背光的剪影還是看得出來他厚實的肩膀,當年著實是受到他外在的吸引,想到這邊,我不禁吞了口口水,喉嚨深處又有飢渴的感覺散發出來。
「那…那個范小弟弟……」
「我不完全清楚,范小弟弟的事情。」
腦中忽然想起前幾天電視的新聞畫面,面部表情僵硬的主播正在報導專題:
從台灣醫學界流行之鳥嘴文化盛行全世界,「口交之父』或稱「鳥嘴之父』范硯安是一名先天性下巴萎縮症的男孩,也就是天生沒有完整的口腔,而他的主治醫生顧廣毅就是「口腔改造」理論的提出者,一開始只是研發出義嘴。
花了百萬研發出新型口腔手術,而范硯安意外的成為了世界第一個經過此手術改造口腔的人,卻意外的發現手術後的患者,可以獲得口交加倍的快感,不論是被口交還是口交的人,於是開始在坊間流行……擴散到整個東南亞,短短幾年的時間流行至全世界。
新聞畫面切換,許多的手術器材跟患者臉的畫面,旁分髮型的女主播繼續說道:顧博士申請專利,成為了身價上億的富豪,他自詡為「口交之神」但卻沒有因此受到崇拜,原因在於顧博士的自大形象以及過度追求利益而遭受撻伐,當年控告人的侵權專利案多達一百多筆, 隔年五月發現陳屍於自家院子, 享年日四十二歲, 隨後部分專利到期, 「口交主義」正式開啟,世界各地醫療器材場紛紛投入資金研發。
我看了一眼原本床的位子。
「剛剛那名死掉的人,他就是有動過手術的『鳥嘴人』嗎?」
「嗯,從他突起的下顎就看得出來,很明顯。」
「那為什麼你們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神父默認。
「我看得出來,你在想事情。」
神父露出無奈的微笑,並且說道:「院長跟我說的,他們說他們是代表傳統的保守派,他們痛恨鳥嘴人。」
腦中繼續浮現新聞專題的畫面聲響。
因為口交派手術的盛行造成口交的行為被放大,以至於男同志未動手術的族群對於口交派的誤解以及污名化,造成原本就會口交的男同志反而排斥口交,因此,相對於口交派的『肛交(保守)派』誕生,保守派的人認為肛交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同時代表著傳統與保守,認為是性交的唯一選擇,兩個族群彼此對立,口交派因為口腔手術的外顯,以及大部分是直接做出侵入式手術,所以此裝置成為了一種外在的精神象徵與身分地位的炫耀,有錢人會炫耀自己更高階的技術設備,俗稱口交主義。
口交主義對於建築、服飾、文學、電影都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對此,異性戀社會表示「我們尊重不同性向以及多元次文化,他們是需要被關懷的」;崇尚自由、反社會化的口交派並沒有一個領袖,大家都是個體,但是保守派(也就是肛交派)出現了代表性的團體「真愛教會」── 自行定義、詮釋聖經,讚揚真實、傳統的同志性行為。
首領『主教大人』表示性是高尚的,不是像鳥嘴人這樣,因為口交可以隨便在大街上就任意口交,造成了性的過度泛濫,以及多重口交伴侶,首領「主教大人」表示,肛交不能氾濫的隨意在任何地方進行,而且需要準備工具,造成了肛交的一種儀式性,以致於有其崇高的意義存在。
對此,異性戀社會表達不贊同,原因是因為自從男同志流行新口交,愛滋病感染數大幅的降低(口交也會感染但機率較低),未通過的法案中甚至有補助鳥嘴穿戴裝置的研發,但受到異性戀社會阻止所以並沒有通過補助。
「所以,這一家醫院,就是這個手術的發源地嗎?很多想成為鳥嘴人的人,都會來這家醫院動手術,對吧?」
神父不回答我的問題。
「所以你們跟那位被尊稱是主教大人的人,沒有關係?」
「我現在還不曉得,但原則上,他們的想法跟我們教會雷同。」神父緩緩地推開窗戶,看了一下窗外的天空。
「教會不都是反同性戀的嗎?」
「我們教會不反對啊,我們新教會是支持同性戀的,但排斥鳥嘴人的行為。」
我心裡想……所以,你們也只是選擇自己想要的嘛!完全不在乎聖經是反對同性戀的。聽完神父的話,我笑而不答,神父則繼續說話。
「上帝不討厭同志,如果上帝討厭同志的話,不會讓同志可以做愛。」
「有道理。」我乾笑,事實上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耶穌也曾對聽道者說『你們又為何不自己審量什麼是合理的呢?』告訴信徒需要自己思考合理性,性沒有錯,只是性行為,也是要有道德規範的。鳥嘴人是造成社會動亂的禍害,早就該被禁止。」
「神父,可是他們也沒害到任何人啊,頂多在街上大剌剌的口交,礙眼罷了。」
「你以前就這麼樂觀。」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你明明也很愛我幫你吹。」
「那有,呵……對了,你身材怎麼變那麼好?」神父尷尬地笑了一下。
「喔,有在練啊!」我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凸起的胸肌。
為了化解尷尬,我立刻換話題:「一個城市發展,不就是看他的色情產業、毒品、黑道的盛行?這是必要的啊。」
「不,不是必要的,那些都是社會的病毒。」神父搖搖頭。
「但是你永遠都沒法根除那些東西。」
「不能根除不代表必須痲痺啊。今天晚上這件事,如果是真愛教會發起的屠殺,那他們就真的……太超過了,我雖然也痛恨鳥嘴人,但我反對暴力行為…所以,我也要盡我所能保護他們。」
「我有看到前陣子的新聞,在馬來西亞的暴動。」
「對啊,那太離譜了,馬來西亞肛交是犯法的耶!但居然敢主張自己代表宗教讚揚肛交,然後迫害口交主義者。」
「嗯,這家醫院裡有多少鳥嘴人?」
「我晚點會去口腔科查資料,在住院的應該有十幾人。」
「所以你認為,還會有人被殺?」
「主教大人之前的宣告,就是殺光所有鳥嘴人……這個新聞有報導,恐怕已經開始了」
我拿起床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某新聞台是油價上漲的新聞,一轉台,就看到全黑的畫面,以及一個細長的十字架符號。
「我們正式宣告,戰爭已經開始。我將親自懲罰危害社會的亂源。」一個低沉的聲音。
回到了新聞主播的畫面:「這是自稱主教大人的保守派首領今早的宣言,也就是勢力龐大的真愛教會,警方已經加派人馬至著名的鳥嘴人聚集地,一百二十八人死亡之馬來西亞暴動事件月前才告一段落,今日早晨接到此宣告錄音檔,電視台高層與警方表示,此錄音檔的真實性極高……從鳥嘴人開始流行時真愛教會即存在,即便有眾多活動,但一直對於領導人的身分保密……」
夜深了,遠方樹林傳來低沉的烏鴉叫聲,迴盪在冰冷的空氣中……我與神父沉默了一下。
(未完待續)
第一章‧鳥嘴人
四周一片寂靜的黑暗,迷茫之中,我坐起身,手探了探床頭的位置,下意識尋找眼鏡,但指尖冰冷的觸感別於往常,這不是我的床。
空氣中瀰漫寒冷的氣息,夾帶消毒藥水氣味。我吞了口水,喉嚨深處由內而外發出某種訊號,有點乾,萌生一股飢渴的慾望,我悄悄地望向了四周,尋找解決慾望的可能性。
隔壁床上躺著另一個看似熟睡的人,我想,這是我的機會,此時根本顧不了別人的想法以及後續未知的衝突可能,也或許自己還不夠清醒,才敢去做平常根本不敢做的事。
我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卻發現嘴被膠帶與紗布緊緊地纏住,我將紗布...
作者序
後記1/顧廣毅
二○一四年秋天,當時我正在忙碌於我的碩士畢業製作《陰莖口交改造計畫》,這個計畫是一系列口腔改造的科幻想像,藉由牙醫科技跟組織培養的生物技術去增進男同志族群裡口交過程中的生理愉悅。我在我的研究試圖以創作的方式探索科技對人類與社會的影響,觀察在醫學領域中難以被研究的慾望與情感。當時在一次與巴特的晚餐聚會中,閒聊到這個計畫的內容,意外地越聊越深入,我們都希望能夠在這樣的設計創作的架構下建立一個有趣的故事去描寫這樣的情感。於是,巴特替這樣的前端科技想像撰寫了《鳥嘴人》這本科幻情色小說。說來有趣,本來只是一個閒聊中的概念,沒想到一切都發生的非常迅速,一年左右的時間這本小說已經要準備出版。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非常訝異。
事實上,替前端科技撰寫科幻小說是一個特別的研究方法。許多科學家藉由建立所謂的科幻雛形(Science Fiction Prototyping)這樣的方法去思考自己的研究跟社會的關係。這樣的方法來自於Brain David Johnson*他的著作《科幻雛形- 用科幻小說設計未來》。他這本書主要是提及在Intel這間半導體公司中有部門需要負責研究科技跟人與社會的關係,研究的結果要作為一個科技公司在公司技術開發的發展的參考。他們其中利用了一個方式是所謂的科幻雛形這樣的一個方法論。 這樣的方法論的過程在於首先必須先找到一個科技是你想要研究的對象,接著進行一連串的科幻想像,需要建立一個想像中的世界觀、角色的設定、情境的設計、故事結構等等,媒介上可以是科幻小說的撰寫或是科幻漫畫等方式。而這樣的科幻想像的目的是在於Brain David Johnson認為藉由這個過程可以去找出這個科技與人類和社會的關係。然而對於科學家或工程師而言,Brain David Johnson認為他們在做科學研究的時候時常忽略這個科技在發展後對於人類與社會的影響,而科幻想像有助於幫助科學背景的人去理解它們手上的研究跟社會的關係。尤其對於科技公司的技術開發而言這個更為重要,因為他們之後的研究必須面對市場與人群。
也因此這本小說的問市對於我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因為它所形塑的故事刻劃的是這個科技與男同志次文化交互的各種可能性。除此之外,這樣的大眾文本也可以讓這樣的科幻想像有機會與這個次文化甚至其他人對話,開啟科技與人類社會溝通的一個管道,由衷地希望讀者可以在這本小說中看到世界的其他可能性,開拓更多想像的空間。
後記2/巴特
神父的祕密小屋,是狹小、骯髒的「鳥巢」,對比鳥嘴人聚集地的開放空間「鳥籠」剛好是相反的。壓抑並且自律的神父與任意在街上口交的鳥嘴人,正是這世界上最極端的兩邊,「鳥籠」應該是限制住自由的空間,在這裏卻開放成為雜交的場域,因為牠們的鳥籠就是全世界,而神父舒適的「鳥巢」卻只能隱藏在不為人知的小角落,這一點我是滿同情神父的。
在這個世界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院長的「密室」、護理長的「病房」、門徒的「私刑室」、神父的「教堂」,似乎只有主角小顧沒有自己的空間,所以他總是在假扮別人,就像是仿聲鳥一樣。
感謝廣毅讓我認識了小顧,跟小顧相處的這段短暫時間,我發現我很羨慕他,他是一個沒有完整計畫的人,因為臨場的反應會讓他感受到真實,所以他會做到一定的程度,然後等看結果,再見招拆招,這樣的人不是白癡就是真正的無畏懼,他不害怕失去什麼,或許,也是因為他不覺得他真正擁有過什麼。
後記1/顧廣毅
二○一四年秋天,當時我正在忙碌於我的碩士畢業製作《陰莖口交改造計畫》,這個計畫是一系列口腔改造的科幻想像,藉由牙醫科技跟組織培養的生物技術去增進男同志族群裡口交過程中的生理愉悅。我在我的研究試圖以創作的方式探索科技對人類與社會的影響,觀察在醫學領域中難以被研究的慾望與情感。當時在一次與巴特的晚餐聚會中,閒聊到這個計畫的內容,意外地越聊越深入,我們都希望能夠在這樣的設計創作的架構下建立一個有趣的故事去描寫這樣的情感。於是,巴特替這樣的前端科技想像撰寫了《鳥嘴人》這本科幻情色小說。說...
目錄
第一章 鳥嘴人 007
第二章 院長室的陌生人 025
第三章 怪獸 047
第四章 國民繁衍局長 077
第五章 簡威廉 109
第六章 護理長 123
第七章 神父 153
第八章 前前男友 161
第九章 小顧 177
第十章 191
後記 228
第一章 鳥嘴人 007
第二章 院長室的陌生人 025
第三章 怪獸 047
第四章 國民繁衍局長 077
第五章 簡威廉 109
第六章 護理長 123
第七章 神父 153
第八章 前前男友 161
第九章 小顧 177
第十章 191
後記 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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