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薇妮──傾情打造落難公主成長記
為了生存──她女扮男裝,賣過包子,跟過漁船,當過書僮,參過軍……
紅顏命運如此多舛,她卻要對天改命,做自己的主人!
冷面男主腹黑多智,溫柔男配謙謙有禮;一個讓她由厭惡到心動,一個讓她由依賴到懼怕……
陶幼春,為了生存──
她女扮男裝,賣過包子,跟過漁船,當過書僮,參過軍……
她只想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卻不曾想──
你跑得越快,命運就追得你越緊。
最終她不得不面對自己的身世,
皇權的爭奪以及與愛人天地兩隔……
她想要翱翔九天,而不是做黃金牢籠裡的小鳥;
她想要與相愛的人攜手天涯,而不是天地兩隔……
紅顏的命運如此多舛,她卻要對天改命,做自己的主人!
作者簡介:
八月薇妮
成分比較複雜的一隻幻想動物,天馬行空的各種想法佔滿腦中,恨不得每種都付諸筆端。
平生無所長,暫為織夢者。取天地間驚豔風流的幾個絕色人物,織紅塵中顛倒眾生的一段愛恨癡迷。以詩為句,以情入心,貪嗔欲妄,皆是滋味。
各種題材均有涉獵,尤愛古風。文筆流暢,描寫細膩、淡雅,又不乏香豔,善於營造桃色的古典氛圍,相信筆下每個故事都有自己的靈魂,故事的主人公會在屬於他們的世界裡真實的存在。
章節試閱
有道是:豺狼虎豹的朝堂,白骨血染的社稷。
啟元年間,帝宮之內,一名喚作「寶應」的宮娥,因被一名帝王寵妃訓斥,心懷不忿,半夜,於那寵妃的桃花宮內放了一把火,火借風勢,救援無效,將好好一座花團錦簇的宮闕燒成白地,寵妃並帝姬,加宮娥一十六人,無一倖免,史稱「寶應之變」。
此一年冬,下了好大一場雪,連素來和暖溫軟的江南亦是冰封雪蓋,那雪直飄過了綠柳岸,春江水,紛紛揚揚,到了東海畔,越發天寒地凍,連那撲到海岸上來的浪花,也化作一片白嘶嘶的冰凌。
不過,在那冷颯颯的海邊,一個小小人影,正握著一顆顆石子,向著那海裡用力丟去,一邊扔一邊怒罵,「你這不長眼的賊老天,壞老天,為何專欺老實人,那些作惡的,怎不見你去懲戒他們分毫?什麼雷公電母,什麼天道為公,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孩子也不信的鬼話!」
小孩兒不過十一、二歲,身量不高,生得極其瘦弱,臉上微髒,輪廓尚好,只因灰多了些,面色模糊難辨,只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極其澄澈。
雖是冬日,衣衫襤褸,只一件單衣,外頭罩著件破破爛爛的夾襖,腰間繫著帶子,頭上也戴著頂破破舊舊的頭巾,在額前勒了一條青色布條,繫在腦後。
小孩兒罵過了,氣得直喘,小小的胸膛起伏不定。旁邊一個小胖子望著他,擔憂說道:「幼春,你這麼罵有啥用,老天爺又聽不到。你還是別氣了,免得把自己氣壞了。」
叫幼春的孩子咬咬牙,洩了氣,小手張開,握在手中的幾顆石子便落了地。
那小胖子便又道:「幼春,你肯定還沒有吃東西,我娘昨日做了飯糰,叫我爹今日帶著出海的,你跟我回去,我偷一個給你吃。」
「我不去,叫你娘見了,又要打你。」幼春搖搖頭,有些沮喪道:「倒是二妹、三妹她們沒東西吃,餓得在家裡哭,老爹又不知去哪裡了?」
「一定又是喝酒去了。」
「我便是怕這個,他不喝酒還好,喝了酒,受了那些人的挑唆,回家就會打大娘⋯⋯」說著,小小的臉蛋上憂心忡忡的。
「幼春,你最好離遠些,陶大叔喝醉了,下手不知輕重,上次把你狠狠一丟,害你差點斷了腿,你千萬記著點。」
「妹妹們年紀小,老爹一動手,大娘就不敢動了,老爹下手沒個輕重,我若不護著她們,豈不是會被活生生打死了。」
小胖子也不知怎麼說好,想來想去,就說道:「無論如何,你自己要小心些,等開春了,我們下河摸魚,給你妹妹們烤著吃。」
幼春聽到這裡,便挽了挽袖子,轉身向著海岸上的河流邊走去,小胖子急忙跟上,「幼春你做什麼去?」
「我還是要再試一試。」
小胖子叫道:「幼春,那河面結了冰,凍得很,你弄不開的。就算弄開了,河水那麼冷,你怎麼去捉魚?」
話還沒說完,幼春小小的身影跳來躍去,已經下了河堤,到了河邊,伸手從旁邊搬了一塊大石頭,用力向著河面一砸,只聽得「鏗」的一聲,石頭在河面上滑出老遠,冰面卻紋絲不動,只留下一點白痕而已。
幼春見狀,發了狠,上前去,用力在那冰面上使勁跺著。
小胖子嚇了一跳,急忙叫道:「幼春,你小心些,倘若破了冰跌進去,那可不是好玩的。」邊說也邊下來,卻不敢上冰面,只朝著幼春叫。
幼春正在死命跺著冰面,河堤上有兩個人路過,邊走邊說道:「可真是好運氣,誰知道竟是夏少爺的生辰,白得了兩個壽包。」
「還不是我叫你去縣城看熱鬧,不然的話,哪來的便宜可討!」
這話順風飄下去,河面上幼春的眼睛眨呀眨,即刻從河上跑了上來,小胖子急忙伸手拉他,「幼春,你這又是怎麼了?」
陶幼春不答,手腳俐落爬上了河堤,跑到那兩人跟前,「兩位大叔!」
那兩個年輕人停下腳步,問道:「小孩兒,做什麼?」
「請問兩位大叔方才說的可是真的?那縣城誰家少爺生辰發壽包?」
站在左邊的年輕人便道:「是夏家的少爺,那夏老爺原本在朝內做大官,如今告老還鄉,他家小少爺生辰,特發壽包慶賀呢!」說著,就將懷中焐著的兩個白胖包子給幼春看。
幼春一看,眼中冒火,恨不得就搶過來,立刻問道:「大叔,現在可還有嗎?」
「跟這孩子囉嗦什麼呢?」右邊那個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小孩兒,你縱然想要,現在去也不一定會有,何況天黑了,這麼想吃包子,回家叫你娘做去!」說著,哈哈大笑,同另一個人一起走了。
此刻,小胖子才從河堤下爬上來,氣喘吁吁道:「幼春,你怎麼一聲不吭的就跑上來了?」
幼春皺眉想了想,說道:「大牛,你自己先回家去,我要進縣城一趟。」
「你說什麼!?」小胖子大牛嚇了一跳,「天快黑了,這一去一回,少說一個時辰,你想凍死嗎?」
「你沒聽剛才那兩個人說嗎?要是有壽包吃,我還可多討兩個,妹妹們就不至於餓得晚上哭了。」幼春說著,展顏一笑,雖說臉上髒髒的,但那笑容仍是燦爛秀麗。
大牛看得雙眼都直了,幼春轉身就跑,揮手說道:「你快回家去,小心你娘找不到你著急。我進城去了,你幫跟大娘說一聲就行了。」
大牛愣了愣,才叫道:「幼春,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跟著做什麼?你跑得不快,再磨蹭一會兒就天黑了。」
大牛不死心,拉著他的袖子道:「我跑得快一些就好,你帶著我一起去。」
「你也想吃壽包?等我要了,給你一個就是了,你快回家,不然你娘要出來找你了。」
大牛死活不放,揪著幼春的袖子,幼春無法,只好說道:「讓你去可以,不過走累了,你可不許哭喔!」
大牛聽了高興得連連點頭答應。
兩人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進了縣城,只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幼春逢人便問夏老爺家在何處,有些壞心的,見是兩個衣衫破爛的小孩兒,便胡亂一指,不知耽誤了多少工夫,白走了多少路,最後終於遇到個實誠的,指點他們找到地方。
幼春見那夏府門口果然有許多家丁,正在搬運東西,便急急忙忙跑過去,看了看桌子跟旁邊的竹筐,見並無壽包,心便涼了半截。
幼春見一個小哥正回身要抬那桌子,就急忙上前叫道:「哥哥!」
那小哥聽聲一回頭,望見幼春,不悅的皺眉問道:「哪裡來的小孩兒?」
幼春雖小,卻伸手像模像樣的抱了個拳行了個禮,「哥哥,請問這裡是否在派發壽包?」
那小哥見幼春如此模樣,即刻了然,「正是,不過你來晚了,已經派發完了。」
聞言,幼春的心直涼到了那冰河底。
大牛聽見,只能無奈勸道:「沒有了,幼春,我們回去吧!」
幼春呆站著無法移動,心頭只浮現家中妹妹們嗷嗷待哺的可憐模樣,倘若晚上沒有飯吃,一個個還不知怎麼過夜,又餓又冷的,怕是凍個半死。
那家丁見幼春不走,便隨手推了幼春一下,「快走吧,站在這裡也沒有用。」
幼春不防,踉蹌的後退幾步,差點被推倒,連累大牛也打了個趔趄。
就在此時,門內一人走出,見狀問道:「做什麼!?」
那家丁急忙行禮,「丁管家,是兩個來領壽包的小孩兒,都跟他們說已經沒有了,卻還站著不走呢!」
那中年男子看了幼春兩人一眼,便吩咐道:「今兒是喜日子,別鬧不愉快。」
家丁應了一聲,門內就有人嚷道:「這是唐叔叔給我的,妳休要動手。」
另一個叫道:「你又不會玩,白白浪費了這東西,就給我玩玩又怎樣?」
兩人打打鬧鬧,就出了門來,先前那中年男子立刻陪笑道:「小少爺,表小姐,慢著點跑,小心別摔著了。」
兩個小孩卻不聽,那小少爺甚至趾高氣揚的道:「要你管?」
表小姐也不理會,「丁管家,你幫我將那九連環拿來給我玩兒!」
小少爺嗤笑一聲,「他是我家的管家,難道會聽起妳的?」
表小姐雙手叉腰,警告道:「丁管家,你拿不拿?不拿的話,我回頭告訴舅舅你偷懶。」
「丁管家,妳別理她,讓她胡鬧去!」
表小姐見丁管家不動,就衝過來踢了他兩下,幸好人小力弱,倒不疼,管家夾在兩人之間,只管陪著笑,不敢得罪任何一方。
表小姐踢過了人,繼續蠻橫的說道:「夏無憂,你明明就不會玩,霸佔著做什麼?」
「說得好像妳真會似的,妳也不過只是瞎擺弄罷了,我聽妳的才是傻了。橫豎這是唐叔叔給我的,不是給妳的,妳想要玩,自己跟唐叔叔要去,哼!」說著,夏無憂得意洋洋的一轉頭,忽地望見門口的幼春跟大牛。
夏無憂怔了怔,問道:「這兩個小叫花子在這裡做什麼?」
幼春一聽,便皺了皺眉,大牛卻說道:「我們不是叫花子!」
此刻表小姐也過來,看了看,立刻用手捏著鼻子,「怎麼不是?一身髒,又這樣臭!丁管家,你還不快把人趕走?」
丁管家急忙應了,趕緊上來叫人趕人,大牛立刻說道:「不用趕,我們這就走了!」說著,拉起幼春就要往回走。
幼春此刻心裡只想著家中弟妹,目光動了動,忽然問道:「夏少爺,你解得開那九連環嗎?」
夏無憂本要邁步回去,聞言便停下步子,轉頭來看,「你說什麼?你知道這是何物?」說著,便將手中那黃金打造,紅瑪瑙為頂珠的輝煌之物晃了晃,那物件隨著夏無憂的動作而晃動,小金環同瑪瑙珠碰撞,叮叮噹噹十分動聽。
幼春不疾不徐的回道:「見過一次。」
「喔!」夏無憂奇道:「那你方才問我解不解得開這九連環,又是何意?」
「因為我能解開。」
夏無憂一驚,眼珠轉動,顯然不信。
這廂夏無憂未及說話,旁邊表小姐聞言嗤嗤一笑,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叫花子,只見過一遭,就敢胡吹大氣,你說能解就能解嗎?表哥,我看他是心懷不軌,倘若你把九連環給他,他一定拿了就跑了。」
「我從不說謊,的確能解開。」幼春有些動氣的強調。
夏無憂仍舊質疑,「我尚不知這九連環解開是什麼樣子,偏偏唐叔叔不解給我看,只叫我自己鑽研。」
「你叫三表哥幫你不就成了,他那樣聰明。夏無憂,倘若你敢把這九連環給小叫花子,我以後再不理你了!」
夏無憂看了表小姐一會兒,說道:「三哥最聽唐叔叔的話,哪裡會幫我?雅翹,方才我們弄了那麼久都沒弄開,妳也說這是解不開的,難道妳就不想知道唐叔叔是不是在捉弄我們的?」
雅翹聞言,雖然心動,但到底不願,「這小叫花子髒兮兮的,沒的弄汙了這九連環。何況,你真的相信他能解開?他這副模樣,難道會比你我更聰明嗎?」
夏無憂聞言,就看向幼春,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見他瘦瘦弱弱,衣著破舊,是鄉下孩子的打扮。頭上戴著一方頭巾,額前綁著一條青色布條,遮到眉上。臉上雖有些髒汙,然而眉眼卻不難看⋯⋯夏無憂正在看,幼春一抬眼,雙眸粲然,清澈有神,乍然間四目相對,將夏無憂驚了一跳,剎那間,彷彿他穿什麼也不甚重要了。
幼春看了夏無憂一眼,便又垂眸,說道:「我真的能解,倘若解不開,就任憑少爺、小姐發落,倘若解得開⋯⋯」
「你想如何?」
「倘若解得開,就請少爺大發慈悲,賞我幾個包子。」
夏無憂啞然,一邊的雅翹卻掩著嘴笑起來,「你瞧,果然是個小叫花子,念念不忘包子,擺明了是來騙吃的。夏無憂,你信他才是蠢豬了。」
夏無憂又看了幼春一會兒,堅定的道:「我覺得他能解開。」
雅翹不由一怔。
「這樣吧!倘若他解得開,以後妳就別跟我爭,倘若他解不開,那我就把九連環借妳玩三天,如何?」
雅翹想了想,道:「那倒是可以的。」
幼春微微鬆了口氣,而旁邊的大牛見那夏無憂手中之物黃澄澄的,好多小金環串在一起,卻彷彿是幾個鎖湊著一樣,看著就眼花,哪裡知道怎麼解,就拉了拉幼春,小聲說道:「幼春,不要惹事,我們走吧!」
幼春搖了搖頭,那邊夏無憂已經朝他招招手,幼春依言上前。
「如果你真的解開了,我就賞你包子吃,但你若只是來戲耍我的,或者是存心不良,我就饒不了你。你方才說解不開就任憑我處置,那我會叫家丁把你打個半死,這樣你還敢嗎?」
幼春點了點頭,「敢。」
夏無憂與雅翹對視一眼,才伸手將那黃金九連環遞給幼春。
丁管家一看,立刻將家丁們叫來,圍著幼春,也生怕他拿了就跑了。
幼春接過那九連環,看了半晌,才開始動手解環,又花了一會兒工夫,才將第一個金環摘了下來。
雅翹便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不料,接下來幼春的動作便快了起來,小手不停的摘摘放放,看得人眼花撩亂,全不知頭緒,都不知他在做什麼。
雅翹同夏無憂目不轉睛的盯著幼春的手,夏無憂心想:這孩子看起來髒髒的,雙手倒是乾淨好看,那小小嫩嫩的手指白淨細膩,襯著黃金環、瑪瑙珠,飛舞轉動,真是說不出的美妙!夏無憂的目光緩緩上移,看向幼春的臉蛋,下巴尖尖,嘴唇微抿,是粉嫩的桃花色,雖然垂著眸聚精會神的,但眉目如畫,生動漂亮⋯⋯夏無憂一時竟看呆了,哪裡知道幼春是如何解的?
休說夏無憂,就是雅翹也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幼春用了什麼妙法,耳畔只聽得鏗鏘聲響,那雙小手不停的飛來舞去,手上的環碰著環,卻逐漸的落在那雙杆下面,才知道,雖然這小孩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正在有條不紊的解著呢!
只過了一會兒,只聽得最後一聲響,那原本繁繁複複糾纏在一起的九連環鏗然而開!
幼春鬆了口氣,一手握著雙杆,一手捏著那幾個被拆下來的金環,微微低頭,將兩物遞給夏無憂,「小少爺,我已經解開了。」
夏無憂看呆了,一時竟沒有聽到,旁邊的雅翹反應過來,跺腳叫道:「夏無憂!」
夏無憂抬頭,望向幼春,幼春一抬頭,微微一笑,那一笑,宛如剎那春回,有傾絕之色,看得夏無憂目眩神迷。伸手呆呆的將九連環接過來,幼春斂了笑,低頭說道:「請少爺⋯⋯賜些包子給我。」
雅翹無言,又羞又惱,「你這小叫花子,只知道吃!這一次不過是你運氣好吧了,你⋯⋯你再弄一次我看看!」
幼春一怔,夏無憂立刻道:「何必為難他呢?先前大家都說好了的。管家,你去拿幾個包子給他。」
「少爺,壽包方才都已經派發完了。」
聞言,幼春面上頓時露出惶然失望之色。
「沒了啊!」夏無憂想了想,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小的錦囊出來,扔給了幼春。
「小少爺這是?」幼春接了那錦囊,卻不知夏無憂是何意。
「賞你的,裡頭大概有一兩銀子,你自己去買包子吧!」
一兩銀子!幼春手上一抖,那可以買多少包子啊?
「夏無憂,你這是做什麼!?」雅翹不悅嚷道:「那是舅母給你過壽辰好零花的,怎麼可以輕易給別人?」
「母親給了我,我自領了心意就是了,給誰又有什麼關係?就當我花掉了。」說著,便又看向幼春。
幼春捏著那錦囊,惶恐了一會兒,他本不是個貪財的,但是陶家實在太窮困了,幼春略一猶豫,便雙手抱拳,說道:「多謝小少爺⋯⋯如此大恩,日後必當圖報。」
雅翹瞪著幼春,皺眉說道:「小叫花子,說的好聽!」一時恨不得衝過去將那錦囊搶回來,卻礙於夏無憂發了話,到底不敢動。
幼春說完之後,便一拉旁邊發呆的大牛,「我們走!」
幼春邁步要走,身後夏無憂忽然叫道:「等等!」幼春心頭一震,生怕他反悔,本能想跑,卻停住步子,回頭看他,夏無憂只是問了他的名字,沒有反悔之意。
幼春鬆了口氣,微微一笑,回道:「幼春,陶幼春。」然後拉著大牛,一口氣跑出好遠,才趕緊將錦囊拿出來,向著手心一倒,果然發現有一塊小小的銀子,將手一攥,高興到渾身有些發抖。
「幼春,你好厲害,不過,那夏小少爺也真慷慨。」
「別說這麼多了,胖子,我們快去買東西!」
兩個小傢伙就歡歡喜喜的向著集市走去,因為天色已黑,幼春又惦念著家中的妹妹們,倉促間只買了十幾個包子,還有一匹布,還剩了許多錢,便叫胖子帶著包子,自己抱著布包,出城向家而去。
山路逶迤,天色又暗,慌忙中不知跌了多少跤,幼春同大牛兩個手挽著手,大概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回到村口,卻見村口有道煢煢而立的身影,看到他們急忙喊道:「大牛!」
大牛聽了這個聲音,雖看不清楚人,卻飛奔過去,叫道:「娘!」
原來是大牛的娘親找不到他,便在村口苦苦望著。
幼春趕上,大牛的娘因為著急,已經打了大牛幾下,幼春急忙說和,大牛的娘才停手了。幼春分了幾個包子給大牛,大牛的娘知道陶家貧寒,百般推辭,最後只收了三個,就急忙催促幼春回家,「快回家去,你大娘也找你許久了。」
幼春點點頭,同兩人別了,抱著包子跟布,歡歡喜喜的朝家裡跑去,進了家門便叫道:「大娘!二妹、三妹、四妹!」
一聲喚,李氏先出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女孩,幼春喜道:「大娘,我帶了好些東西回來。」
李氏一呆,急忙上前接過幼春手裡的包袱,拉著他進了屋,「你這孩子,跑到哪裡去了?我找遍了全村都找不到你,這些是什麼?」
屋內一盞油燈,忽明忽暗。
「是一匹布跟些包子,不知還熱不熱,大娘快拿出來給妹妹們吃。」李氏解開包袱,不由有些吃驚,「你哪裡弄來這麼些東西?」
「是縣城裡的富家少爺生辰,我去討了個吉利。」說著,就拿了兩個包子遞給兩個妹妹,「肚子餓了吧,快嚐嚐看!」目光一轉,隨口問道:「大娘,二妹呢?」
李氏聽了,木然半晌,昏暗的燈光下,慢慢的將頭別過去。
幼春不解,三妹咬了滿口包子,含含糊糊的道:「姐姐不在,不見了。」
有道是:豺狼虎豹的朝堂,白骨血染的社稷。
啟元年間,帝宮之內,一名喚作「寶應」的宮娥,因被一名帝王寵妃訓斥,心懷不忿,半夜,於那寵妃的桃花宮內放了一把火,火借風勢,救援無效,將好好一座花團錦簇的宮闕燒成白地,寵妃並帝姬,加宮娥一十六人,無一倖免,史稱「寶應之變」。
此一年冬,下了好大一場雪,連素來和暖溫軟的江南亦是冰封雪蓋,那雪直飄過了綠柳岸,春江水,紛紛揚揚,到了東海畔,越發天寒地凍,連那撲到海岸上來的浪花,也化作一片白嘶嘶的冰凌。
不過,在那冷颯颯的海邊,一個小小人影,正握著一顆顆石子,向著...
目錄
第一章 幼春初進塗州城
第二章 醉父家貧賣閨女
第三章 初談生意小盈利
第四章 公堂險吃殺威棒
第五章 初相見公子無情
第六章 朱砂顯絕處逢生
第七章 不知情逃之夭夭
第八章 終登船揚帆起航
第九章 順風勢船行妙州
第十章 風暴避險又遇險
第十一章 出海龍轟黑蛇島
第十二章 提防好心做歹意
第十三章 施小計,強留人
第十四章 分享往事去疑心
第十五章 公子發威忙護犢
第十六章 逼問端倪針鋒對
第十七章 虛虛實實難辨真
第十八章 小驚遇瞞天過海
第十九章 海裡蛟迎風弄潮
第二十章 王見王互不相讓
第二十一章 半誘使簽賣身契
第二十二章 美少年兩小無猜
第二十三章 定計策敲山震虎
第一章 幼春初進塗州城
第二章 醉父家貧賣閨女
第三章 初談生意小盈利
第四章 公堂險吃殺威棒
第五章 初相見公子無情
第六章 朱砂顯絕處逢生
第七章 不知情逃之夭夭
第八章 終登船揚帆起航
第九章 順風勢船行妙州
第十章 風暴避險又遇險
第十一章 出海龍轟黑蛇島
第十二章 提防好心做歹意
第十三章 施小計,強留人
第十四章 分享往事去疑心
第十五章 公子發威忙護犢
第十六章 逼問端倪針鋒對
第十七章 虛虛實實難辨真
第十八章 小驚遇瞞天過海
第十九章 海裡蛟迎風弄潮
第二十章 王見王互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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