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超過五百萬玩家,以最受歡迎的遊戲為藍本,創造出一個史詩般的世界。
◎一部充滿魔法、英雄與戰役的原創小說!
◎亞馬遜讀者四顆半星推薦!
◎超過十年的等待!暴雪娛樂、傳奇影業、環球電影攜手打造史詩冒險故事!
本傳故事,讓讀者更清楚電影《魔獸:崛起》片中劇情的前因緣由。
這是一個關於生存與鬥爭的原創故事。
衝突與魔法引領大家進入浩瀚世界,展開史詩般的冒險故事!
兩個世界,一個家園,戰爭一觸即發!
一道傳送門開啟,連結兩個世界,一方陣營面臨毀滅,另一方陣營面臨滅絕。
和平文明的艾澤拉斯面臨恐怖入侵者的威脅──獸人戰士們遠離瀕死家園,來此建立殖民地。
來自對立陣營的兩名英雄,將決定各自親友及家園的命運。一場關於力量與犧牲的傳奇故事就此揭幕……
超過十年的等待!
暴雪娛樂、傳奇影業、環球電影攜手打造史詩冒險故事!
作者簡介:
克莉絲蒂.高登Christie Golden
多次獲獎、八屆紐約時報暢銷作家克莉絲蒂.高登著有超過四十部小說和七個短篇故事,內容橫跨科幻、奇幻和驚悚。她寫過十幾本《星際爭霸戰》小說,為遊戲界龍頭暴雪娛樂公司寫下十幾本《魔獸世界》和《星海爭霸》小說。在《星際大戰》系列的九本系列小說中,《絕地命運》系列其中三本出自她手,同系列的另外兩位作者分別是亞倫.「奧斯頓和特洛依」.丹寧。
高登生於喬治亞州,曾在密西根、維吉尼亞和科羅拉多工作,後來暫時回到南方,目前住在田納西州。
如果想對作者有更多了解,可參考作者的推特@ChristieGolden或網站:www.christiegold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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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簡介:
甘鎮隴
從事翻譯多年,工作內容涵蓋各種領域。小說譯作包括:《星河方舟》、《完美世界》、《闇黑之心》、《玻璃王座》、《星際大戰》系列,《末日預言》、《魔獸世界 黑暗之門》、《天使殺手》、《魔獸:崛起-杜洛坦》等。
章節試閱
序章
暴風城的王座大廳浸沐在冰涼混濁的月光下,空無一人的白石王座彷彿從內部透光,蹲在底座兩旁的黃金雄獅看似眼神空洞冷漠的銀獸。展示架上的刀劍隨著微光閃露鋒芒,而月光無法觸及的牆角陰影彷彿化為無盡的黑暗。在幽光照映下,想像力豐富之人或許會懷疑在此站崗的展示用盔甲並非只是空殼。
一盞提燈對月光做出挑戰,以溫暖紅輝映出一名男孩的專注臉龐。他拿著兩個木刻玩具,其中一個是士兵,畫在身上的盔甲與立於靜謐廳堂四處的盔甲款式相同,另一個玩具是個駝背怪物──渾身綠皮,嘴帶獠牙,手中的斧頭足足是木製士兵體型的一半大。
地上散放著其他玩具士兵和怪物。怪物多半還站著,而士兵卻多半已倒下。
廳門開啟,四周放亮。男孩轉身,因被打擾而神情不悅。他對不速之客怒瞪幾秒,然後回過頭,繼續專注在遊戲上。
「原來,」男子的嗓門聽來並不老。「你躲在這兒。」
王子從不躲藏,男孩在心中反駁,只是找個適合的地方靜一靜。這才不是躲藏。
男子來到孩子身旁。在提燈的微弱照明下,男子的頭髮看來沒在月光下那般灰白,眼角和下顎之間的疤痕也不如白天時那般猙獰。
他低頭看著男孩以玩具重演的場景。「戰況如何?」
他明明看得見,他明明記得很清楚。
男孩不發一語,只是瞪著綠色的小玩具,接著以憤怒口吻道:「每個獸人都該死。等我成為國王,我要像洛薩那樣,把獸人全殺光!」
「洛薩是軍人,」男子的口氣依然和善:「他踏上戰場,因為那是他的職責。你會成為國王,你的職責是尋求正義的和平。你不覺得我們打的仗已經夠多了?」
男孩沒回話。正義的和平。打的仗已經夠多。
沒這回事。
「我恨他們!」他的眼睛突然被淚水灼痛,怒吼聲四處反彈,在寂靜環境中聽來格外響亮。
「我知道,」男子冷靜回答,對男孩的脾氣沒做批評,這讓對方稍微平靜下來。「但是戰爭未必是解決之道。你必須明白,並非所有獸人都是惡人,就算表面上看來如此。」
男孩皺眉,回以懷疑一瞥。卡德加是個智者,但這番話令男孩無法接受。
「其實,」卡德加接著道:「獸人來自另一個世界,離我們這個世界非常遙遠。」他伸手動了動指頭,手心出現一顆橘紅球體。男孩目不轉睛,大感興趣,他最喜歡看卡德加施展魔法。球體轉動,綠色能量在周圍劈啪作響。「那個世界瀕臨死亡,」卡德加說下去:「被一種稱作『魔能』的黑暗魔法吞噬。」王子瞪大眼睛,看著詭異綠光彷彿在啃食這個滿布塵土的棕色世界。「獸人不得不逃走,否則……就會和那個世界同歸於盡。」
王子對獸人及其瀕死世界毫不同情。「所以這些綠皮怪物入侵我們的世界!」他抓緊手裡的玩具獸人。
「他們來到艾澤拉斯的時候,並不是每個都是綠皮,但你不知道這點。」
王子保持沉默,不願坦承自己的無知,但也不禁好奇心大作。
「只有被魔化能量毒化的獸人是一身綠,」卡德加接著道:「他們被那種力量改變。不過,我們曾經見過有個獸人挺身對抗那種力量,甚至差點阻止這場戰爭爆發。他的名字是……杜洛坦。」
*
天風穹殿不需要窗戶。這裡名副其實,由空氣組成,內外皆空。
初來乍到的陌生人或許會對這幅奇景感到驚奇,因讚嘆和恐懼而驚呼,也好奇「六法議會」的成員為何能站在此處而不擔心自身安危。但是祈倫托的紫羅蘭城塞永遠不會有陌生人到訪。
只有法師能操控魔法,也只有法師能進入天風穹殿。
牆壁以藍天白雲組成,天花板綻放的金紫雙色光澤映飾石質地板,地板刻有某種標誌──造型精美、目光專注的眼形圖紋。
某個男孩踏進此地,站在地板中央,覺得這個圖紋今天看來格外貼切。
男孩現年十一歲,中等身高,棕髮棕眼,虹膜色澤隨著外界光芒而轉藍或綠。他身穿白色外袍,同時也是整個祈倫托議會的焦點。
議會成員們站在位於高處的環形平臺上,紫袍上繡著與地板上相同的「祈倫托之眼」圖紋,以觀察昆蟲般的專注眼神盯著男孩。他不在乎他們的目光,而是好奇心大作,大膽的挑眉回視。
其中一人身形高瘦,鬍鬚跟沿著牆面流動的魔法一樣雪白,他回應男孩的目光,微微點頭,接著開始說話,宏亮嗓門在寬敞空間裡迴響。
「據說,天上每顆星體都自成一個世界,」大法師安東尼達斯開口:「而每個世界都有各自的獨特生物。身為學徒的你,對這種假設作何感想?」
這位學徒立即答覆:「沒有任何世界能與艾澤拉斯媲美,這裡的美麗、生命和富饒獨一無二。」
「照顧這種珍寶的責任,應該交給誰?」
「能以魔法之力相守之人──守護者。」
「原來如此。」安東尼達斯的薄脣微微上揚。
學徒考慮是否該控制嗓門,讓自己聽來謙卑一點。可是說真的,他老早記住這一切。
「所有魔法之力?」安東尼達斯接著問。
「不,」學徒迅速回應:「黑暗力量被禁止,那是墮落的同義詞。」他意識到自己的口吻聽來太過愉快,因此用力咬脣,他不能讓他們以為自己不認真看待此事。「黑暗力量,」他換上嚴肅口吻:「會讓使用者轉而破壞自己原本的用意。」
「那麼,我們從這件事學到什麼教訓?」
「魔法很危險,必須遠離未經訓練之人。任何人類、矮人、地精或精靈都不可使用魔法──只有祈倫托例外。」
這一切只給我們,學徒暗忖,看著銀白液體在天風穹殿的牆壁和天花板循環流動。不是因為我們貪婪,而是因為我們知道如何掌控。
他仔細觀察安東尼達斯,看到大法師的肩膀放鬆。第一階段已經結束,他沒搞砸。很好。
老法師淺淺一笑,眼神柔和。「我們感覺到你的力量,麥迪文,」他告訴年輕的學徒:「我們佩服你的專注力、你對知識的渴望,我們也盡可能予以考驗。可惜的是,最重要的疑問,往往只在已經太遲的那一刻才能獲得解答。」
麥迪文愣住。太遲?安東尼達斯這話是什麼意思?
「守護者必須做出你完全無法想像的犧牲。而我們現在卻要求你,仍只是個孩子的你,跟這個職務永久綁定。」
安東尼達斯瞇起雙眼,態度變得嚴肅。開始了,麥迪文心想。「你是否願意在各方面做好準備,為了迎接自己成為卡拉贊之主的那一天?」
麥迪文毫不猶豫:「願意。」
「那就證明你的資格!」
魔法之光無法觸及的陰影處出現某物──一小塊黑影變成輪廓完整、渾身漆黑、體型扭曲的怪物,遠比男孩高大。麥迪文雖然震驚不已,但訓練有素的他立刻出自本能的進入戰鬥姿態。怪物露出滿嘴利牙,每一顆都跟男孩的胳臂一樣長,從嘴裡吐出的聲響令麥迪文的五臟為之痙攣。怪物聳立於面前時,麥迪文發現對方缺乏該有的厚度或輪廓,這只是讓牠看來更加驚悚。牠是夢魘之物,黑影雙手的末端化為利爪,看來如刀刃般銳利──
缺乏該有的厚度或輪廓。
這東西並非真實之物!麥迪文迅速掃視四周,發現名為芬登的老法師在濃密白鬍底下念念有詞。
麥迪文強忍笑意,舉起一手,一顆以能量組成、綻放光芒的小型白色球體在掌心成形。他朝芬登拋出球體,白球變得扁平,成為小型矩塊,裹住芬登的下顎,力道強勁得讓對方差點跌倒,還好旁邊的另一名法師急忙攙扶住他。老法師唯一受傷之處,大概是過度膨脹的自尊心。
暗影物體消失。麥迪文抬頭看著安東尼達斯,允許自己的嘴角稍微上揚。兩人對視時,安東尼達斯的目光閃爍。
「雖然不是我預料的行動,」大法師坦承:「但是……很有效。」
腳下地板開始挪動,麥迪文驚訝的往後跳,發現祈倫托之眼的鑲飾瞳孔開啟。他著迷的看著一座冒泡水池從開口處上升,他原本以為池水翻攪,接著意識到那是在水底燃燒的白色火焰,不禁驚呼。
安東尼達斯低聲唱法,從環形平臺輕輕飄到徒弟身旁,一臉微笑。男孩把老法師的神情解讀成對徒弟的引以為傲。
「把手伸出來,麥迪文,」安東尼達斯吩咐。男孩默默照做,把白皙小手放在師父的粗糙大手上。大法師翻轉麥迪文的手,掌心向上。「有一天,你將受到呼召。」
麥迪文來回瞥向安東尼達斯的嚴肅老臉和水中白焰。「你許下的誓言是在光明之中錘鍊。」法師說下去,一手依然抓著麥迪文的手,另一手以不符合高齡的敏捷度把男孩的白袖拉到手肘。安東尼達斯輕輕轉動麥迪文的身子,要他面對池底烈火,他不禁皺眉,詭異但美麗的白火比他預料的更灼熱。他看著自己伸出的胳臂,感覺胃袋打結,咽喉緊縮。
「沒有法師能與你平起平坐,沒有人能在你之上。你的職責是至高絕對的。」
安東尼達斯放開麥迪文的手,把他往前推。男孩瞪大眼睛,呼吸急促。不管發生什麼事,他知道自己死不了,議會成員們也不會殺了他。
應該吧?
如果他們發現他不夠資格,會不會因此讓他死?他在這一秒前未曾有過這種念頭,體內寒意攀升,隨著急促心跳在體內擴散,他感覺渾身發涼,儘管魔法火焰的高溫迎面而來。體內本能朝他尖叫,催他抽手,但是老法師在他背上施加的壓力把他無情的往前推。胳臂持續靠近熾白火舌時,麥迪文感覺口乾舌燥,試圖嚥口水。
火焰突然往前竄,裹住麥迪文伸出的胳臂,劇痛隨之爆發。火焰在他的皮膚燒出一片特殊痕跡,他痛得兩眼泛淚,強忍哀號,抽回胳臂,低頭瞪著原本無瑕的皮膚,聞到自己的焦肉味。
祈倫托之眼回瞪他,依然冒著煙。他被接受,被燙下烙印。
雖然痛楚持續襲來,但旋即被敬畏之意驅走。麥迪文緩緩抬頭,望向站在周圍的六名男女,他們方才還以品頭論足的眼神看著他,但現在紛紛低頭,表示接受……和尊敬。
沒有法師能與你平起平坐,沒有人能在你之上。
「守護者。」安東尼達斯開口,因驕傲而嗓門顫抖。
第一章
這趟旅程漫長又殘酷,比杜洛坦──卡拉達之子,德卡什之孫──原本預料得更艱辛。
霜狼氏族是最後一批回應術士古爾丹呼召的獸人氏族。根據古代傳說描述,霜狼曾是遊牧民族,但昔日某位酋長對霜火峰的愛幾乎對族人的愛一樣強烈,因此懇求元素之靈允許他留在此地,這項請求獲得允許。在那段幾乎與霜狼氏族的守護山「主父山」歷史同樣悠久的歲月裡,自豪的霜狼在北方棲息,與外界隔離,勇於面對各種挑戰。
然而,主父山炸裂,噴發的液態火焰淹沒霜狼的村莊,這支氏族被迫再次成為遊牧民族,四處遷徙。術士古爾丹──彎腰駝背,陰森駭人,一身詭異綠皮──兩次邀請他們加入部落後,杜洛坦因為看不出其他選擇而終於答應。
古爾丹來到日子辛苦的霜狼族人之中,做出承諾,杜洛坦後來也相信對方確實會予以履行。德拉諾──獸人的家園,也是風水火土與生命之靈的家園──瀕臨死亡,古爾丹聲稱自己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存在,驕傲的獸人種族能在那裡獵捕肥碩獵物,暢飲沁涼清水,過著該過的日子。充滿喜悅和尊嚴,而不是在沙塵中卑躬屈膝,被絕望生活搞得瘦骨嶙峋,看著周圍世界枯萎死亡。
此刻,風塵僕僕、瘦骨嶙峋的霜狼一族辛苦走過這趟疲憊旅程的最後幾哩。這一個多月來,全族從北方一路來到這片乾涸灼熱之地,一路上水源稀少,食物更少,有些人不幸喪生,無法承受長途徒步的體能負荷。杜洛坦不知道這種代價是否值得,只能以虛弱嗓門向元素之靈祈禱、希望確實值得。
一路上,杜洛坦帶著父親死後留下的兩把武器。其中一把是名為「雷擊」的符文長矛,以皮革繩結裝飾;矛桿刻有直橫兩種痕跡,每一道都象徵雷擊奪走的生命,橫向刻痕表示野獸,直向象徵獸人。矛桿上幾乎都是橫向刻痕,但直向也不少。
另一把武器是他父親和祖父生前用過的「斬擊」。杜洛坦確保斧刃永遠跟鍛造那天一樣鋒利,而且這把斧頭的戰績絕對名副其實。
杜洛坦徒步而行,讓虛弱患病之人騎在巨大的白色霜狼上,這種座狼不但是坐騎,也是族人的終生夥伴。副手奧格林‧末日錘大步走在一旁,巨型戰錘背負於寬厚棕背,他的家族就是以此錘命名。奧格林是杜洛坦的少數心腹之一,杜洛坦對他完全信賴,願意把自己的性命──甚至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性命──託付給他。
德拉卡──戰士,酋長之妻,待產孕婦──騎在名為「寒冰」的座狼上,跟在杜洛坦身旁。她原本大多數的時候都走在丈夫身旁,但是杜洛坦終會要求她騎乘。「就算不是為了妳或孩子,也是為了我,」他說過:「我老是擔心妳會不會倒在沙地上,這令我疲憊不堪。」
她咧嘴回笑,小型獠牙旁邊的嘴角上揚,深色雙眸閃爍,流露他喜愛的幽默感。「哼,」她回嘴:「我會騎在座狼身上,但這純粹是因為我擔心你會為了扶我起來而跌倒。」
旅途初期,族人鬥志激昂。他們擊敗了恐怖的敵人「赤行者」,但也得知虛弱的元素之靈恐怕再也無力相助。
杜洛坦曾向族人承諾,就算與其他氏族一同加入部落,本族也將維持霜狼的身分,一想到能獲得肉食、果物、飲水和清新空氣──迫切需要的資源──全族士氣大振。杜洛坦後來意識到,族人──說真的,也包括他自己──啟程時以為所有煩惱很快就會結束,但是鬥志漸漸被長途跋涉打垮。
他回頭望向族人,他們拖腳而非邁步,動作彷彿打從骨髓感到虛脫,令他看得心疼。
妻子輕觸他的肩膀,抓回他的注意力,他勉強回以疲憊笑容。
「你看起來比我更需要騎在座狼身上。」她溫柔道。
「等我們擁有足夠的肉食,每頭狼都吃撐得趴在地上,」他答覆:「到時候每個人都能騎在牠們身上。」
她來回瞥向自己和丈夫的腹部,再帶著笑意的瞇起兩眼。他不禁放聲大笑,也對自己的笑聲感到驚訝,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忘了如何歡笑。德拉卡總是知道如何平復他的情緒,不管是透過談笑、關愛,還是偶爾出拳揍他、讓他恢復冷靜。而且他們倆的孩子──
他知道這是自己選擇離開霜火峰的真正原因。全族之中,只有德拉卡懷有身孕。到最後,杜洛坦實在找不到理由讓自己的孩子──任何獸人的孩子──來到一個無法孕育生命的世界。
杜洛坦把棕色大手放在妻子的肚皮上,撫摸裡頭的小生命,想起自己在啟程前夕對族人說過的話:不管本族歷代傳說描述過去發生過什麼事,不管儀式如何規定,不管本族有什麼規矩、律法或傳統──只有一條律法、一項傳統,絕不能被違反,那就是身為酋長,所採取的行動必須真正為族人著想。
他感到一種強烈又急促的壓力反推自己的手掌,看來孩子也贊成他的決定,他不禁露齒而笑。「這小傢伙迫不及待想走在你身邊。」德拉卡說。
杜洛坦還來不及回應,聽見某人呼喚他:「酋長!他們在那裡!」
杜洛坦再撫摸妻子的腹部一次,接著轉身望向克沃什,他派去前方探路的斥候之一。霜狼氏族大多蓄髮,這在寒冷的北方是明智之舉,但是克沃什跟許多族人一樣,在進入南方後就剃光頭髮,只留一條長辮。克沃什的座狼在杜洛坦面前停步,因氣候炎熱而吐舌頭。
杜洛坦把一只水袋丟給克沃什。「先喝水再說話。」口渴的克沃什吞嚥幾口,再把水袋還給酋長。
「我看到地平線上有一排建築,」他微微喘氣,「是帳篷,跟我們的一樣,數量龐大!我看到幾十團……不,幾百團烹飪用火飄出的煙霧,還有許多瞭望塔,能看到我們到來。」他不禁搖頭稱奇。「古爾丹說他要集合德拉諾所有獸人,看來他真的做到了。」
杜洛坦感覺胸中彷彿有塊大石稍微放下,那是他之前沒讓自己考慮的某些可能性:他們可能來得太晚,或是部落一詞只是個誇張的說法。克沃什不知道自己帶來的消息讓疲憊的酋長多麼欣慰。
「還有多遠?」他問。
「徒步大約半天。我們抵達那裡後,應該還有足夠陽光搭帳紮營。」
「或許他們有食物,」奧格林說:「新鮮宰殺,升火燒烤的。裂蹄應該不會來這麼南方的區域吧?說起來,南方人都吃啥?」
「不管他們吃什麼,奧格林,只要是新鮮宰殺,熱火燒烤的,我相信你一定會吞下去。」杜洛坦說:「想必本族每一位都跟你一樣。不過,我們不該期望他們提供食物或任何協助。」
「我們受邀加入部落,現在也應邀前來。」德拉卡的嗓門傳來,而且是在他身旁,不是比他高的位置,她不知何時跳下坐騎。「我們帶著武器,從長矛到弓箭到戰錘,連同我們的狩獵和生存技能。我們前來協助部落,所有獸人將因此壯大而且取得食物。我們是霜狼氏族,他們會為我們的到來感到慶幸。」
她的雙眼炯炯有神,下巴微微抬高。德拉卡年幼時因體弱多病而被族人流放,後來回歸氏族,成為杜洛坦見過最強悍的戰士之一,還讓族人知道外頭的其他文化和生活方式,這些知識現在顯然會變得更加重要。
「我的伴侶說得對。」說完,杜洛坦作勢想把她抱回寒冰背上,但她舉起一手──不。
「她本來就說得對,」德拉卡微微一笑。「而且她會走在酋長兼伴侶身旁,踏進部落。」
杜洛坦望向南方。很長一段日子來,天空晴朗得殘酷無情,完全沒有可能下雨的跡象。但此刻,他看到一團烏雲的影子,在他的注視下,那團灰霧內部突然爆發光芒,雲中閃電綻放不祥綠光。
序章
暴風城的王座大廳浸沐在冰涼混濁的月光下,空無一人的白石王座彷彿從內部透光,蹲在底座兩旁的黃金雄獅看似眼神空洞冷漠的銀獸。展示架上的刀劍隨著微光閃露鋒芒,而月光無法觸及的牆角陰影彷彿化為無盡的黑暗。在幽光照映下,想像力豐富之人或許會懷疑在此站崗的展示用盔甲並非只是空殼。
一盞提燈對月光做出挑戰,以溫暖紅輝映出一名男孩的專注臉龐。他拿著兩個木刻玩具,其中一個是士兵,畫在身上的盔甲與立於靜謐廳堂四處的盔甲款式相同,另一個玩具是個駝背怪物──渾身綠皮,嘴帶獠牙,手中的斧頭足足是木製士兵體型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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